第36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正文 第36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第36节
唉,真不想回去冥众所干活,早知带上季海一起来旷会工也好……尉迟迥瘫坐在椅子上,觉得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一刻。 屈莫敖很快便回来,他朝尉迟迥抛过几本书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拿去!这些是孙烈那家伙放在我这儿的,这么多年他大概也忘了,你就拿走不用还了。」 宫中的孙烈打了喷嚏,一旁的童子立刻递过外套,他挥挥手示意不用,吩咐道:「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宣徐钦进宫,也许他想见我。」 还在改奏本旳皇上哭晕在地,他也很想烈儿,怎样烈儿就不过来看自己呢?明明只要派人来说一声,他也可以屁颠屁颠地过去呀! 尉迟迥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好笑的接过屈莫敖的书,随手翻了翻,意外发现书角位大多变得黄旧,显然是被人翻过了许多次。得了便宜的他马上告辞,道:「那我把师……孙烈的『龙︱阳四十八式』拿走了。」 「滚!」屈莫敖这下有点忍不住了,若不是良好的礼法规范着他,他早已朝尉迟迥摔杯了。 尉迟迥把书如若珍宝般放怀中,哼着小调回到冥众所,在钱继光无比哀怨的口中得知,徐钦在刚刚被孙烈派人接走了。 「贺副千户到底在哪里?有些申请只能你和她批,你不在她也不在,都已经堆到整个台都是了!」 尉迟迥沉默了一会,决定还是不提醒刚刚是他要求自己出去跑一趟的,「我替你查了,这萝萝鸟现居于杜植之家。你先把手头这些弄完了再看这个,我去把积压的申请处理了。」 「杜植?这不对……」 「先把手头的申请批了再说,别做到一半放下去查另一样。」尉迟迥警告道。 「唔,好吧。」 这边孙烈热情地招待了徐钦。 「这是从连州那儿弄来的青花醉,保证你一杯倒。」孙烈笑吟吟欲往徐钦的杯子倒酒。 「不要。」徐钦ji,ng明的拿开杯子,不让孙烈有机可乘。 「哎呀,这么无情,我还担心你和尉迟迥两情相悦后没有色心上他,替你想了借酒行凶这妙机。」孙烈对于下流话张嘴就来,可见平常应该也说不少。 徐钦冷漠的面具一下子裂开,露出里头的脸红耳赤,他不想让孙烈笑话,因此便鼓起勇气反驳,虽然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的:「你在……说什么……胡话!」 「季海,不要以为我在宫中消息不灵通,你们俩的事早就传入我耳里。」孙烈笑得像只狐狸,不对,他本身就只狐狸,「别告诉我你没有想过。」 徐钦侧过脸,在不看着孙烈欠揍的脸时才回复平常的冷淡,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劝你不要什么都慢半拍,应该学学老子先下手为强,梁佑熙不也这样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孙烈嘴角含着得意,若不是徐钦早就从尉迟迥口中得知真相,他也会以为是孙烈追了皇上好多年,而不是躲了好多年,「季海,要把握时机,不要浪费尉迟迥青春的r_ou_体。」 徐钦一怔,无奈道:「……你今天要我来就要说这些废话? 」 孙烈瞪了徐钦一眼,道:「这些怎会是话,明明是正事。」 徐钦闻言回瞪着对方,二人用眼神交战了一会,孙烈爽快承认落败,道:「好吧,其实今天是想问问你的打算,你的佛珠也差不多满了,你应该是想选择休沐吧,不然也不会和尉迟迥好上了。」 「我不知道……」说到此事,徐钦脸露不知所措,这问题自在非山已经困扰他很久,他一时想留下,一时想永久地忘了尉迟迥,决定反覆变化着,他都觉得自己比女人还要善变了。 「你想听我的意见吗?」孙烈罕有认真地问了他一句。 「你说。」 「尉迟迥也跟着你休沐,你们一块回去,看看徐雁风怎么说。」徐钦最听他义父话是不?那就让徐雁风决定,反正他一定不想儿子一生都在深山中的。 「不行!当初我就骗他们说义父不在的。」徐钦想也不想就反对。 「季海,你那道行骗得了谁?早知你会和尉迟迥好上,我就不帮你掩饰。」尉迟迥甚至会高高兴兴把徐雁风接回来孝敬。孙烈回想了当时把徐钦拐来京城时的艰辛,徐钦不想义父的存在给其他人知道,他把消息封住;徐钦没有盘算来京,他提供;徐钦手上的夺魂佛珠也是他弄的,忙得他三天没空喝酒,真是心酸。 「他们知道了?」徐钦很吃惊。 「八不离九。」孙烈没好气道,怎么这小子还以为以继续瞒着冥众所?他们可是绣衣,一双双金睛火眼说不定第一次见面就已看穿。 难怪他们慢慢接受了自己,想来也是觉得他是一个没威胁的孝顺儿才认可了自己,徐钦垂下眸,没想到自己早就暴露了。在这里他和孙烈有了一个误解,孙烈说的是冥众所大多都猜到徐雁风没有死,徐钦却以为他们猜着了自己来京城的原因。 「你还是跟尉迟迥谈一下,如果真出现争执,没有什么问题是来几发解决不了。」孙烈看着徐钦空无一物的杯子,深感可惜,不死心道:「真的不尝尝青花醉?」 徐钦站了起来,孙烈还真是狗嘴吐不了象牙,「我走了。」 「季海。」孙烈叫住了徐钦离开的背影,道:「你并不是你想像中那般冷漠。」 徐钦目无表情地转过身来,道:「你想说什么?」 「还记得你刚来时冷冰冰的神情吗?」孙烈笑道:「你现在不冷了,和冥众所的人很要好吧?」 徐钦脸色一僵,这次索性是忽袖而去,连道别也省了。 第55章 小本本(三) 徐钦走后,孙烈独自一人坐在凉庭上喝酒,硬是喝出点潇洒的气势,全然没有半点被同伴抛弃的意味。不久,一只大手拿过他的酒壸,下一刻他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孙烈甚至大爷般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令自己倚得舒服点。 「你的奏本批完了?就这么担心我出轨?」孙烈眼也不抬的道。 「这不来看看你吗?朕想你了。」梁佑熙听出了孙烈口中的指责之意,把头埋进了孙烈颈窝,被冤的语气直逼窦娥。 「行了拉倒吧,我还不知你在想什么。」孙烈一手推高梁佑熙的头颅,这小子的头发弄得他颈痒得很,「这次我不生你的气,你说说你做错了什么?」 梁佑熙偷吻了孙烈的脸颊,心中的醋意才消去了点,闷声道:「我不应该派人监视你……可是,烈儿,你都没在我面前笑得这么开怀过。」 孙烈不在意道:「那怎么能比?捉弄徐钦是我的乐趣,而你可不是我舍得捉弄的人。」 一句话马上哄得梁佑熙欣喜若狂,正当他想以身体来表达他的热情时,孙烈补了句:「而且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徐钦了。」 梁佑熙使坏的爪子立刻顿住:「他……要死了?」 「算是吧。但我不能救他,佑熙,这是命定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梁佑熙明白孙烈是多么喜欢这小子,本来觉得徐钦碍眼得很,现在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像是斗了多年的情敌突然坦白,一直以都没有喜欢过争夺的心上人,只是闲来没事玩玩而已。 「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孙烈见梁佑熙动作突然停住,就知他在想什么了,「对了,迟府有对之前的事说什么吗?」 梁佑熙一时不能适应对方转变话题,但孙烈问上了他也只能乖乖回答:「他们以为我是在敲打百官,迟卿第一个闭嘴不作声,所以他打算自认倒霉不追究。你们不是有个姓叶的百户吗?我叫他去胡吹乱诌一番,虽然不知他说了什么,但听闻他口才不错,简直可将死人说成活人,现在没人敢问到底是不是魏简做的。」 孙烈闭上眼,他知道自那蛇妖事情开始,梁佑熙下了重手整治百官,有些好运的老臣被强制告老还乡,野心比较大的直接下狱,一开始没太多人放在心上,直至徐钦入刑部,他们才后知后觉嗅到不对劲,以为皇上敲打他们,实际上何止是敲打,明明已是清洗了。但既然事不关己,他也没有理会太多,但在此时,他忽然很想问对方:你知道有妖物和你的重臣在密谋吗? 可惜,他很快被梁佑熙的手摸出火,一时气上心头,他难得那么为对方着想,梁佑熙还在ji,ng虫冲脑,真是不教训不行!他转过身,媚惑的看了梁佑熙一眼,挑逗性的咬了对方的鼻子,低声道:「皇上准备在这儿?」 在下一刻,童子看见了皇上横抱着国师,火如屁股以的冲回房。 孙烈被温柔的放倒在床上,迎着对方热情如火的吻,心中却冷哼一声,ji,ng︱虫冲脑?那就多来几发令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徐钦回到冥众所,对于尉迟迥埋头苦干并不意外,让他吃惊的是崩溃的钱继光。 「查不到这萝萝鸟怎么出来的!这是什么破鸟!不好好待在妖界来人界干什么!就是因为人界的叶比较好吃吗!」 这是疯了吗?徐钦站在门口犹豫着,他是不是不应该进去?对了,镇抚使大人在的时候钱继光情绪比较镇定,要不叫他来看看? 「站住,徐钦,你想溜去哪里!」眼尖的钱继光瞥见门外的徐钦,以为他想旷工。 徐钦诚实的回答:「你情绪太激动了,我去请镇抚使大人来令你冷静点。」 钱继光动作一僵,道:「……我冷静下来了,徐钦你也冷静点。 」 徐钦一脸不解:「我一向很冷静。」 「哈哈哈哈。」背后传来尉迟迥的笑声,他正在文件堆中为着这两个活宝笑成一团,「好了,钱继光,我待会修书一封叫阳明山庄提供多点资料。天色也不早了,你今天先回去休息一下。」 你钱府还有很多母ji等着你安排,尉迟迥心道。 尉迟迥对徐钦使了个眼色,徐钦马上意会,善解人意道:「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难得可以早点回去,就要不浪费尉迟千户一番心意了。」 钱继光本来心中有动摇,毕竟谁不想下班回家,然而听到徐钦那句「尉迟千户一番心意」,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满肚子坏水的尉迟迥会主动放人?也只有徐钦一个会相信他而已,甚至可能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回去吧,你钱府有好东西等着你。」尉迟迥当然明白钱继光在想什么,为了符合形象,他还特地探出头来露出一个妖笑。 「你干了什么!」钱继光瞪着他。 「自己干的事自己负责。」尉迟迥卖起了关子,道:「若是我就会早点回去,毕竟处理起来需要时间。」 徐钦不合时宜的把真相爆出来:「若是钱百户觉得母ji太多吃不下的话,标下随时可以帮忙。」 一道寒意从背后冒了上来,钱继光记起自己做过什么蠢事了。他想也不想就冲出冥众所,他已经能想像自家府上堆了那么多母ji,会是何等热闹的光景。 成功赶走了钱继光,尉迟迥明显心情不错,吩咐徐钦从大狱领回宁百户,还给了绳子让徐钦溜狗般把宁百户溜回来,自己则是把手头上紧急的处理了,嘻嘻,钱继光不在,他们也可以提早回家了。 在回尉迟府路上,尉迟迥不停教训着宁百户,说它产生了骄傲的情绪,愧对大梁子民,他们北镇抚司是一支业务顶尖、廉洁奉公、百姓满意的高素质绣衣,被宁百户这粒老鼠屎坏了他们整锅粥,宁百户当应切身反省,以过去不自醒的行为为耻;以过去沉迷女色的行为为耻,以过去肥胖的身躯为耻,努力向上、洗心革面、脱胎换骨,做一只品质优良的单身ji。 徐钦:……最后那三只字是暴露了尉迟千户你脏兮兮的心思。 尉迟迥:没有,是口误。 徐钦:我怎么不知绣衣受百姓欢迎了? 尉迟迥:你现在知道了。 徐钦:…… 宁百户没有留意到自家主人和自家兄弟的眼神交流,它正垂头拓翼,被尉迟迥的话训得萎靡失神,羞愧不已。它是一只由皇上亲封为百户的ji,绝对是它们ji界的骄傲,它怎么可以墬落于温柔乡中不前进? 它应该努力成为它们ji界的传说才对!没错,所以它主人才说要只做单身ji,因为它即将封神,普通母ji根本配不上自己!想到这里,宁百户眼中重燃火光,咯咯了两声,准备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重新做ji。 幸好尉迟迥不知它的想法,不想大概会气得把它的ji毛全拔掉。 「知道错了?」尉迟迥听到了它的叫声,便暂停了和徐钦的交流。 宁百户又咯了几声,宣示自己的决心。 「那些母ji不要了?」尉迟迥又问。 宁百户无情的点头,尉迟迥立刻踢了它一脚。 宁百户不明白为什么要受这么一脚:qaq 「这只抛妻的渣ji。」尉迟迥对徐钦保证道:「季海你放心,这只ji是自行变异才会变成负心ji,我可不会这样。」 徐钦:心累,不想理你们。 而让徐钦更心累的一刻,是他回到尉迟府时,发现家里多了一座地下大狱。 徐钦目光暗含着幽怨盯着尉迟迥,无声质问。 尉迟迥理所当然把对方的目光当作赞赏,还笑意盈盈道:「季海不是喜欢在狱里学习吗?为兄特地趁我们离京时找人弄的,就是想给季海一个惊喜。」 徐钦表示他拒绝这个惊喜。 宁百户这些日子来不是居于钱府,就是睡在冥众所,根本不知家中多了好东西,再联想到尉迟迥之前提过的关押,本以为对方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来真的,吓得两眼一白,直接晕了过去。 尉迟迥看了宁百户一眼,啧了句「没出色」,对着徐钦却道:「宁百户好像很高兴。」 尉迟迥睁眼说瞎话陷害宁百户,徐钦不介意再补上一刀,道:「既然宁百户这么喜欢,不如先给它住一下。」 二人于是逹成共识,把来不及反抗的宁百户扔入大狱。 「待宁百户新鲜劲过了后,就轮到季海你了。」尉迟迥说得宁百户是真心喜欢这狱似的。 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的徐钦头皮发麻,当机立断道:「尉迟千户,标下要申请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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