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正文 第39节
遗落之魅 作者:南臨
第39节
宁百户抖了抖它的翅膀,挺起它的腹肌,表示绝不辜负尉迟迥对它的期待。 此刻的它,就是一只外号「宁仔」的密探ji! 第59章 杜府(三) 叶衡也是一得到消息就来尉迟府,因此尉迟迥和徐钦来不及找贺桐问罗罗鸟一事,就被对方领上了马车。 「我先跟你说,杜植找上我是因为他说他大儿子被妖物拐走了,刚好你们要入去调查,那就一拍即合。」叶衡先跟尉迟迥和徐钦解释一下前去杜府的原因,先对好口供免得露出马脚。 尉迟迥目光一沉,杜植把杜如电失踪的原因归咎于妖物?他可没听说这商人迷信成这样,遂把他们夜探之事和推断告之叶衡。 「罗罗鸟?」叶衡想了想,道:「真那样的话他儿子怕是死透了,连骨也没有剩下,哪我去杜府干什么?」 尉迟迥体贴提醒:「听说贺桐最近又烧了北镇抚司东西要赔。」言下之意,你好好干,要用钱的地方可多了,找不着儿子找着罗罗鸟也是一样可以赚杜植的银子。 徐钦在出发前被尉迟迥提点了一下,便适时加了句:「我会跟贺桐说你有好好工作的。」 叶衡:……贺桐知道他努力工作有什么用? 三人一ji来到了杜府,杜植居然亲自出来迎接,叶衡身为京城有名的法师,对于主人家站到门口欢迎已是见怪不怪,随意回了个淡笑就算回应了。杜植看着叶衡略带高傲的神情,对自己不亢不卑,合符他心中高人不吃人间烟火的形象,再看看他的徒弟也是面容不凡,顿时有了好感,言谈间更是客气了几分。 当杜植看到宁百户时,言语一顿,他可没听说叶衡有养ji的习惯。 「大师,这ji是?」 叶衡道:「这ji你不用管它,它对妖气很敏感。」 「大师考虑周全。」杜植明白高人定有他们这些外行人不懂的心思,听闻公ji血可以辟邪,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宁百户在徐钦来京城前,已经有了和尉迟迥一同「作战」的经验,这些大户人家愿意让它入府,打的就是ji血辟邪主意,所以它一眼就看穿杜植心中想什么。但它身为特务,不能打草惊蛇,因此也只能「忍辱负重」的被杜植误解。 尉迟迥默默侧过头,当初他也是本着吃掉的心态才开始养宁百户,它能活到现在,也算不算忍辱负重? 徐钦跟在后头,专心扮演着他的徒弟角色,快速打量了杜植一眼就低头不语。单凭外表看来,杜植是个性格圆滑的富态男子,虽值不惑之年但未显老态,可是偶而眼底闪过的深沉暗示了他并不如外表般单纯和善。能垄断半个粮食市场而不被皇族盯上,足以证明此人手段高明、心思细密,总的来说就是不好糊弄。 杜植亲自把人请到了大厅,吩咐下人奉茶后,还面露歉意道:「府上没有什么,只能拿出今年青州初摘的铁观音给各位法师,望各位不要见笑。」 尉迟迥垂下眸看了茶杯一眼,青州铁观音可谓茶中极品,特别是初摘的千金难求,即使是王爷也不一定买到,杜植随手就拿出了三杯出来,见过炫富的,没见过炫成这样的。 好想抄他家然后把茶叶拿回去孝敬一下师父,尉迟迥心道。 徐钦见尉迟迥低头看着茶杯不知在想什么,把头凑过去,悄声安慰道:「绝对是师父那边的茶比较好喝。」 尉迟迥绷紧了嘴角才没有令自己当场笑出来,他的季海就是那么贴心,以为自己在嫌弃杜植的茶,马上就过来安慰自己了。可徐钦不知道的是,这铁观音光是茶叶就已经把屈莫敖的手艺比下去。 「想来这两位定必是叶大师的高徒,不知高姓大名?」杜植本来正和叶衡客套着,忽然瞄着尉迟迥和徐钦交头接耳,便把话题转到他们身上。 「两个不中用的徒弟来见见世面,左边的那个阿树,右边那个叫阿枝。」叶衡眼也不抬的给他们安了两个假名。 阿树尉迟迥和阿枝徐钦听到叶衡叫他,便朝杜植点头打了个招呼。 徐钦:叶百户这名改得真……有个人特色。 尉迟迥:所以说贺桐不嫁他是有道理的,儿子被改名作阿猫阿狗,她不跟你拼才出奇。 杜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高人改名这么随意,眼角瞄到了宁百户,心中想起了什么,道:「我听说有名绣衣好像也有一只这么大的ji。」 叶衡脸色不变道:「他八字不好,需要阳气伴着。」言下之意,是本大师吩咐的。 杜植满意了,便道:「那这ji……有没有名字?」不会就这样叫阿ji之类吧? 「阿树。」叶衡吩咐了一声。 尉迟迥心中暗笑,老早就看穿叶衡怕宁百户不回应自己,才故作一副高姿态。在外人面前,他很配合的开口:「宁仔,跟杜老爷打个招呼。」 宁百户抬高头,斜眼瞄了杜植一眼,哼,这人也太过不识相了,只给主人上茶,却没有自己上白米,将自己当作什么! 「杜老爷见笑了,宁仔只对妖气感兴趣。」尉迟迥见杜植脸色一僵,忙打圆场道。他们还在对方府上,宁百户是想被做成啫啫ji煲吗? 杜植第一次被ji看不起,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兴致,追问道:「这ji吃妖物吗?」 「不,它吃白米。」阿枝徐钦回道,宁百户还没有进化到那么厉害的地步。 杜植尴尬一笑,正想吩咐下人拿些米来时,叶衡却道:「杜老爷,不如先说说正事。」 「大师说得是。」杜植改挥手示意下人离开,待大厅只剩下他们四人时,他才开口道:「大师,前日我儿自房间神秘失踪,望大师能指点我儿所在之处。」 叶衡随意点点头,道:「贫道多口,为何杜老爷认定是妖物作为?不怕是有人装神弄鬼,以妖物之事作掩饰伤害大公子?」 「大师,杜某确定此事必定是妖物作为。」杜植肯定地说,至于为何这么肯定,他就不肯多说了。 叶衡反覆试探,杜植也没有松口,若是平常他老早就忽袖而去,可他们还要留在这里捉罗罗鸟,也只能把此事暂时压下,改问当晚一些细节。杜植也不过是听下人汇报,因此说出来的话和尉迟迥告之的差不多。 「杜老爷,可以让贫道看看大公子的房间吗?」叶衡见杜植也答不出什么新东西来,便想从另一方面入手,「当日守夜的下人还在吗?贫道有事找他。」 「当然可以,这边请。」 房间果然没有查出什么特别,叶衡为了在杜植面前展示他道行高深的一面,还特地烧了几张符,但也发现不了任何东西,反而是那守夜下仆,说出来的话比较有参考价值。 「这段日子大公子睡得不太好,前日大公子用过饭后,说是ji,ng神不济,就主动回房休息了。」 「你确定房内没有什他人?」 「小人可以肯定,大公子不喜黑,素来是下人先在房间点灯他才会进去的,那天是小人点的灯,里头没有别的人。」 「那是什么时辰?」 「约是酉时左右……小人记不太清。」 「大公子睡觉也是点灯的吗?」 「是的。」 「当晚站在外头,什么也没有听到?」 「没有,只是偶有风声。」 徐钦忽然开口道: 「你说偶有风声,是不是一阵突然而至的夜春风,虽柔和但略带寒意?」 下人点点头,回道:「是的,大师。」 徐钦手指划了尉迟迥手背一下,义父也是以这样的方法移动的,因此他十分肯定,那阵并不是夜风,而是妖物吃掉杜如电离去的行踪。 而且那妖物居然放过了下人,看来是受命于某个家伙,而不是肆意行事。 尉迟迥悄悄回勾着徐钦的手指,示意徐钦不要张扬出去。从杜植不肯多说那刻起,他就知对方有问题了,莫非是他压不住罗罗鸟,想从他们身中获得控制之法? 杜植听到徐钦这么一问,急道:「枝大师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只是发掘了一个思路而已。」尉迟迥淡淡断了杜植的追问,什么枝大师,呸,枝枝枝的,是把徐钦当成鸟吗? 他完全忘了,阿枝这名是他同伴叶衡起的。 「你有没有见到什么?只管道来。」叶衡光凭声音也听得了尉迟迥顾着的劲,心中反了个白眼,继续问话。 下仆认真想了一会,瞄了杜植一眼,小心翼翼道:「小人……是有见到一人。」 杜植皱起了眉,但在外人面前也只能装作大方道:「你说。」 「小人……见着了八公子……他总是在夜里走来走去的,以前也几次经过大公子的门口,因此小人也没放在心上。」 尉迟迥没有错过杜植眼中的寒意,看来对方不单是不喜儿子,甚至是带上了恨意——到底有什么令一个父亲恨上只得五岁的儿子? 「那即是又多了个人证,杜老爷,请问八公子在……?」尉迟迥见机不可失,马上令利用此事试探。 「小八只得五岁,相信也说不出什么。他爱胡闹,不好好睡觉跑来跑的,令大师见笑了。」杜植打断了尉迟迥的话,道:「大师这般厉害,问了这么多,想必现也心有定案了吧?敢问我儿子在何方?」 看来八儿子的出现刺激到杜植,已经开始逼问结果了。 第60章 杜府(四) 叶衡在心中把尉迟迥骂了个八遍,问什么八公子,现在好了,难不成真的跟杜植说罗罗鸟吗?他们丁点证据也找不出来,如何叫人信服?幸而他也习惯这些客户喜怒不定的脾气,便推说要先和徒弟私下商量一下,请杜植等人先行回避。 「这里是杜府,有什么事需要我回避的?」 外间只传杜植不喜八儿子,却没有说过八儿子是他不能提的话题,谁提谁倒霉。杜植本来对叶衡有几分敬意,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叶衡对此只回了个淡笑,道:「只是借个地方教育下徒弟,杜老爷若觉得贫道能力不足的话,贫道和徒弟现在就自行离开。」走的时候在府上做点手脚,保证他第二天把自己求回来,京城叶大法师,就是这么任性。 杜植脸色一沉,他倒想立刻把人赶走,可他私下打听过叶衡口风紧又厉害,京城的法师大多以他马首是瞻,他就这么走不知其他法师愿不愿来……思及此,他又堆出了笑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叶大师言重了,我这就安排一下。」 「不用,就大公子这间。」叶衡对杜植释出的善意没有太大回应,还径自领人入房间,关上门贴上隔音符。 杜植看着叶衡就这么把自己置之不理,说是没有生气是骗人的,唯有安慰自己高人性情都是这个样子的。他臭着脸要下人站在门外候着,自己则回书房做事去了。 「你们怎么看?」 关上门尉迟迥也不装了,懒洋洋地伸腰,半个身子伏在台上——居然还是暖玉做的,真整个人躺上去睡睡看。 「杜植的眼睛没有红,言谈也很平常。」徐钦很乖地发表自己的看法,道:「他好像对儿子不见一事不上心似的。」 「杜如电是三夫人所出,娘家没什么势力,杜植不必废劲请我来。但他还是找上我了,如果说他不担心儿子性命,那就是担心其他东西了。」叶衡冷笑了一声,道:「说起来,徐钦还是第一次玩家斗吧?」 「什么意思?」 「杜如电手上有样东西是杜植想要的,所以他才请叶衡来,看看找不找到下落,或者是杜如电偷了杜植东西,杜植急着要回来,例如帐本之类。」叶衡解释道:「这些大户人家的破事通常也是这样的。」 「事发那天我们是这儿的,若是妖吃人必有较大的波动,贺桐没道理感应不到,因此杜如电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才出事的……还有他八儿子,我真是愈来愈有兴趣了。」尉迟迥忽然站起来,推开门对外头的人道:「有水吗?要凉的井水不要温的。」 徐钦好奇的张望,不知尉迟迥突然要井水干什么。下人以为他要水作法事,急忙去取水了,尉迟迥借机按了下腰间的玉壸,未几一道黑影自庭院假山后跃出来,尉迟迥侧身让开,对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钻进了房间,躲进了床下。徐钦来不及看那黑影是什么,但见叶衡一脸镇定,半句话也没有说,甚至维持着原来的坐姿,便猜到是什么事,也跟着没有作声。 下人很快便拿着一盘水回来,尉迟迥接过后又关上门,重新贴回符,才道:「来,给你弄来了水,快洗洗脸。」 钱继光从床下爬出来,闻言也不客气一头栽进水里,真不知他是洗脸还是泡脸。 「哎,热死老子了。」他把头探上来了,脸还是滴着水的。 尉迟迥眼角一抽,觉得对方应该是晒傻了,徐钦默默递过毛巾,示意对方把脸擦干。 「还是徐钦贴心。」钱继光很开心地接过毛巾,随口道:「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真是没有什么新发现。」 尉迟迥没好气看他了一眼,先把罗罗鸟推测一事给对方说了,接着才道:「昨晚又是没有进展?」 「杜植几乎是睡在书房的。」钱继光一屁股坐在了徐钦身边,成功获得了尉迟迥一个瞪视,「昨天听到下人提起,杜植自杜如电失踪后就一直守在书房不太愿意出来,出事时也只是匆匆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他们说请叶衡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实情他根本不关心儿子的死活。」 居然没有查房?杜植就这么断定东西在杜如电身上,还是说……他们误解了杜植心里所想的?尉迟迥一边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一边把椅子往徐钦那边靠。 钱继光:房内就那么几个人,尉迟迥你还能再明显点吗? 叶衡:我什么也不知道,床头那小玩意又是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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