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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烟友 作者:库查卡拉沃夫斯基

    正文 第14节

    烟友 作者:库查卡拉沃夫斯基

    第14节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像就是走不进你。” “你从来都没说过,你让我怎么办呢?” 顾经鸿的表情又疑惑又委屈,像一个迷了路的人,束手无策。满江的星光都映在他的眼睛里,他寡情的话和他脆弱的眼波不搭。 梁椿在黑暗中擦亮打火机。一直沉默。 香烟兀自在空气中燃烧,直快烧到手指了香烟的主人才反应过来,踩熄了。他想说你以为我就多么游刃有余吗,你以为我才是那个说走就走了的人吗,你以为我就没有害怕的事吗。可他站在顾经鸿面前,站在顾经鸿摊开的真心面前,发现这个人也和他一样的胆战心惊一样的脆弱。害怕他会不言不语地直接消失,害怕只有自己被剩在原地心里一个窟窿。 梁椿心说对不起,原来是我太自私,伤害到你了。 梁椿开始讲一个故事。 “高中时我妈去世了,我每晚都失眠到很晚,每天都哭。看不见前路在哪,也不想走下去。后来遇见丛青哲,真的很幸运。” “我和他发简讯发到一半,很平常的打字聊天他会突然问我是不是在哭。很多说不清的事情,他都明白。” “后来我们分开考了不同的大学。我一意孤行考了很远的学校,但我们学校其实很好,我就是在大学遇见了贺祈。因为隔得太远了,我们分开了一阵。中间有过一些其他的事。” “直到有一次,我那时兼职,发传单,下了班天都黑了。” “我没回宿舍,走到什么小区里。站着听了半个小时的人声,就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说话、收拾碗筷、看电视的声音。回了学校,”梁椿遮了一下眼睛,“我看见他在宿舍楼下等我。” “我。”梁椿停了一会,稳住声音,“我其实是个很薄情的人,偏偏就跟他一直在一起快十年,我甚至都想过就和这个人结婚算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要结婚,别人不行。” “硕士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假期,我放假回国,那时我们已经吵架分开了,我们分开过好几次,但最后还是会和好。我总觉得这次也会,所以回来找他。我以前的同学说他睡了个富二代,都订婚了。后来一问他。还真是,我就说那就算了。”梁椿用力地咬住食指,“那就这样散了吧。” 他想起挪威的森林里,玲子女士说过的话,把心掏出来吧,会怎样呢,会治愈的。他长久以来的人生理念是往前走,不回头、不和解。犹犹豫豫边走边回头的人他最瞧不起,他绝不是懦弱的人。 他曾经觉得他能扛得住所有的事,他知道自己从没放开过丛青哲,也许某个角落里还藏着怨恨,还有不甘,意难平。那又怎样,他就是不和解又能怎样。是他当初决定不问了,不再争取了。 自己做过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扛着走下去了。 但没想到有一日他还能面对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剖开,回忆这些事。梁椿咬住嘴唇无声地流泪,心痛得没法呼吸,他至今没听过丛青哲解释他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瞒着他和别人订婚。是不是因为钱。还是因为他不再喜欢他了,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接受不了。 他们曾经那么亲近过,说过的以后要一起生活的话,失效了吗。他们最最黑暗的日子,那些互相扶持过来的日子,只剩他还记得了吗。 顾经鸿的沉默让他心寒,梁椿不知道顾经鸿现在在怎么想他?他是不是后悔了,他想象中的爱情不该是和这样扭曲y暗的人一起吧。 “我听起来才是你们故事里的第三者。” “你也知道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人一生有几个十年呢。” 梁椿浑身发抖,头脑缺氧,他最害怕的事来了,他把自己剖开了,什么都没换来只是出了一场丑。 牙齿因为咬的太深嘴唇而开始渗血,梁椿心说。算了。那就算了。行了。 黑夜把他的身影隐藏起来,梁椿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维持住平静的语气,“走吧,回家吧。” 顾经鸿起身拦住他,从背后环住他,“但我认了,他给了你十年,我就把我以后的所有的十年都赔给你。只要你说你喜欢我。” 梁椿还在试图把脸上的泪擦干净,顾经鸿攥住他的手让他面朝自己,“你喜欢我吗。” “梁椿,你喜欢我吗。”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他还说喜欢他。 绷的紧紧的面具裂开一条缝,漏出里面委屈的哭成一团的小孩子,“喜欢,我也好喜欢,你。”梁椿嚎啕大哭,他所有暗无天日的孤独的时光今日终于走到尽头了,顾经鸿来接他回家了。 抱着怀里的人,顾经鸿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梦,梦里出现过的那个人,现在终于在他怀里了,抓着他衬衫的衣角哆哆嗦嗦个不停。 “我们宝宝乖,不哭了,嗯。” 我来救你了。 梁椿哭的快断气,手指间都shi漉漉的没有可以擦泪的地方。 “乖,不哭了不哭了。哭什么。” 梁椿只是不停地哭。 “梁椿。” 顾经鸿一开始还在劝,劝也劝不动的时候就沉默地望着他。梁椿眼泪里的苦楚凝结成实体压在他的心上,你就这么苦吗。 抿唇压抑着哭声,嘴唇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舌头只抿到血,口腔里满是锈味。 顾经鸿用袖口给他擦泪,“别哭了,你说话啊。” 梁椿捂着脸,收了哭声只有小小的抽泣声,眼泪还是从指间一直渗出来。梁椿非常努力地想止住眼泪,可情绪就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涌来,擦干了也会流出来,擦干了也会流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多泪可流。 顾经鸿连碰都不敢碰他,撑在膝盖上俯身看他,“怎么了,说话,为什么哭啊。” 他仰头让眼泪流回去,骂了一句c,ao,咬着牙,在衣服上把泪都抹干净。 “好了,走吧。”顾经鸿拥着他,“不哭了?”。梁椿点点头。两个人收拾好空酒瓶,叫了代驾回家,梁椿在车上握住顾经鸿的手,顾经鸿反握回去,五指交叠。 这就是打动一只兔子的方法,脱下所有盔甲,把心掏出来,你看,其实我也和你一样脆弱。 和房东商量过后,梁椿一下子交了一年的房费,在网上买了一个小巧的饮水机。 顾经鸿清点了一下卡里的余额,去市中心的珠宝店选了一款对戒。是一款干净的素戒,小小的银色圆环,内边刻着对方的名字。 到家的时候,梁椿不知道去哪了,还没回来。顾经鸿回了对面的自己家,冲完澡看电视等着。密码锁嘀哩嘀哩地响起来,梁椿买完菜来了,最近他交房租大出血了一把,也不外卖不下饭馆了每天老老实实在家做饭吃。 梁椿站在玄关问他,“今天这儿吃吗还是回我家。” “就在这吃吧。”顾经鸿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那天梁椿实在哭的稀里哗啦把顾经鸿吓了一跳。总是小心翼翼的看他,担心他再爆炸一次。但梁椿好像哭过就好了没有一点异常,顾经鸿渐渐也就放了心。 虽然料理不怎么行,梁椿还每次都正儿八经地戴上围裙,一边洗洗切切一边跟顾经鸿说话,顾经鸿放下电视进了厨房。 经过他长期的考证发现,梁椿的手艺正如他第一次见他时所言,‘根本不行’。算不上好吃也不能说太难吃,也就是个能吃的水平。 说着说着话就变成了顾经鸿忙东忙西,梁椿戴着围裙看他忙。梁椿就也不喜欢做饭,当然也做不出好吃的。看顾经鸿忙还乐得不用他c,ao心,摘了围裙就出去了。 吃完饭,是日常烟雾缭绕的时间,顾经鸿说,“你最近怎么不画我了,连拍我都没兴趣了。” 梁椿笑起来,“我每天看你不就行了还画什么。” 收拾完碗筷,顾经鸿捧着笔记本电脑占着沙发,梁椿捧着本书占着他的书桌,梁椿准备在画室做助教,最近没日没夜的研究教育心理。常言道,活到老学到老,人一生只有书是读不完的。 十一点多,顾经鸿把电脑收起来,拍拍梁椿,梁椿看一眼时间,“我今晚在这儿睡了。” 梁椿洗完澡出来,顾经鸿cha上吹风机帮他吹头发。梁椿盘腿坐着晃晃悠悠,暖风吹得太舒服了,身体一点一点往后倾斜,后来干脆倒在顾经鸿身上,“不吹了吧,都干了。” “行。”顾经鸿拔了吹风机把放在抽屉里的戒指拿出来,藏在枕头下面。梁椿背对着他玩手机没注意顾经鸿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他拿过搭在椅背上的领带。 “梁椿。” “啊?”在梁椿回头的一瞬间正好蒙上梁椿的眼睛。 梁椿被吓了一跳,但没挣扎,摸索着顾经鸿的手。顾经鸿顺势把人放倒在床上,开始接吻。梁椿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气,顾经鸿摩挲着光滑的皮肤,一路往下探。 被剥夺了视力,梁椿变得比平时还粘人,挂在顾经鸿身上,用脸颊去蹭顾经鸿的脸。顾经鸿亲亲他,从他身上移开,身边的热源消失,梁椿感到发凉,嗯了一声。 接着右手被人牵起,有人捏着他的无名指把什么东西推到手指的根部,举起来像是欣赏了一番。没给梁椿摸的机会,把两只手都禁锢住摁在头顶。 “想看吗。” 梁椿说想。 顾经鸿解开蒙在眼上的领带,用一只手绑住他的手腕。等梁椿适应了光线,动了几下发现手腕又被绑住了,抬腿踢了踢顾经鸿。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个大流氓,还单手系扣,你都哪学的。” 顾经鸿嫌他话多堵住他的嘴继续往下探。抹了润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做扩张,梁椿啧一声,用腿捶床,“进来。” 太勉强其实还是梁椿遭罪,顾经鸿刚伸进去一点点就感觉到梁椿整个人都绷紧,腰悬空拱起来。梁椿吸一口气,把腰放下来,顾经鸿又往前顶,梁椿满面潮红下意识咬住嘴唇。顾经鸿伏下身,哄他放松,“别咬了,上次咬的还没好呢。” “那,那我咬你吗?” “你想咬我也行。”顾经鸿把肩膀让给他咬。 梁椿双手吊住,肩胛骨突兀地突出来,顾经鸿心想好像瘦了一点。梁椿颤抖着在他身下s,he出来,逼着顾经鸿也s,he出来,很快恢复过来抓着梁椿再来一轮。 做完顾经鸿抱着梁椿去浴室清理,被抱进了浴缸,梁椿不好意思地从顾经鸿身上下来。 领带已经被摘下来了,他看见手指上闪耀的东西,呆呆地站着看,摸一摸无名指。 抿着嘴朝顾经鸿笑了笑。眼睛像是被热气蒸红了,梁椿慢慢地眨眼,一直看着顾经鸿抿嘴笑。顾经鸿掐一下他的脸颊,“好吗。” “好。”梁椿傻笑着,点点头。 早上起床的时候,梁椿在顾经鸿的衣柜里挑来挑去,拎了一件淡黄色的衬衫出来。 “这个能不能借我穿?” 顾经鸿随意的嗯了一声。梁椿比顾经鸿小一点点,衬衫穿的空空荡荡的,扣子有几个没系上,露出锁骨,显得人瘦削又性感。梁椿照着镜子把衬衫下摆掖进牛仔裤里。他皮肤白很适合穿黄色,牛仔裤卡在胯骨,绷出一个平平的小腹。 顾经鸿踢开椅子站起来,把梁椿抵在墙上,手从没系扣子的衬衫里伸进去,另一只手拽出他别在裤子里的下摆对其上下其手。梁椿无处可逃,一边把自己蜷起来一边喊衬衫出褶儿啦,但很快就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出。 牛仔裤被拉开拉链,衬衫也几乎被人脱掉,顾经鸿把手上的j,,g液揩在梁椿身上,扣着梁椿的下巴又吻了个痛快才拿着包飞快的跑了。 边跑边说,“亲爱的我快迟到了,我晚上去画室接你,你吃完饭再走。”梁椿气的冒烟,昨晚刚深情款款的送了戒指,今天就这么欺负人。“你狗逼顾经鸿!” “我也爱你!” 郭老师领着梁椿进来,“以后梁老师就是你们助教了,我不在的时候梁老师就和我一样。你们谁不听梁老师的话。”眼神巡视小学生一遍,“我就给他家长打电话,都清楚了吗。” 周末,画室里的中小学生空前的多,郭老师看不过来,听说他要来做助教,还挺高兴。小不点儿新鲜地一遍遍喊梁老师梁老师,裴裴说,“梁老师!劳驾您!来一下。” “你们几个还叫什么梁老师。”梁椿胳膊肘压在裴裴肩上。 旁边一个刚来的小姑娘握着铅笔怯怯地喊了一声,“哥哥。” 梁椿走过去问她,“怎么啦昭昭。” “哥哥我不会削铅笔。” 昭昭才三年级就被送过来学画画,画室里没有这么大点儿的,小姑娘没什么朋友一直怯怯的。她妈一开始送她来的时候,她妈还不知道梁椿是助教就让昭昭管他叫哥哥,就这么一直叫下来了。 教完昭昭,裴裴又来捣乱,“她刚才叫你什么,哥哥,啊?梁哥哥?” “滚滚滚,你恶不恶心。” “凭什么昭昭能叫你梁哥哥,我就不行。” “行,裴楚广你以后必须天天叫我梁哥哥。” 裴裴做呕吐状,梁椿说,“你呕吐个屁,你自己说要喊我哥哥的。” 张良走过来,“你们干嘛呢。” “裴裴死乞白赖要叫我梁哥哥。” 张良眼睛看着裴裴,却喊,“梁哥哥。” 裴裴脸色有点变了,“张良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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