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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梁上美人[出书版] 作者:芸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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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上美人[出书版] 作者:芸鸟

    「这里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们可以退下,请太后过来。」略一思索,韩世允开口道,韩少卿微微点头,唇边略过一丝冷笑。

    侍卫连忙退去,屋内只剩下韩少卿与韩世允两人。

    「少卿,虽说他夺了你的帝位,可他毕竟只是个傻子,什么都没有做错,你这样做是不是……」韩世允微微皱眉,看见韩少君的死状,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忍。

    「永庆王爷说的是什么话,朕都听不明白,」韩少卿眯眼冷笑,「朕只知刺客杀死两名侍卫,闯入寝宫。既是要刺杀朕,自不可放任,朕出手自卫,也没什么不对吧?」

    韩世允发愣看他,半晌微微点头:「是,陛下说的是,臣多言了。」

    「王爷不必自责,将那两名侍卫好好安葬便是,再叫人将这里打扫一下。血的味道,我闻了心烦。」

    「是,臣立刻叫人过来。」

    「劳王爷费心,朕过去总是让王爷操劳,以后不会了。」韩少卿站起身微笑道,垂头行礼。

    韩世允皱眉看他,却看不透他的心思。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音,由远及近,韩世允听出元清姬的声音,不再言语,垂手站到一边。

    「少君!少君!!」元清姬焦急喊着,闯进宫来,见韩少卿坐在床塌上,情急之下竟是没有发现龙袍已经易了主,冲上前来,刚要伸出手去却生生立住。

    韩少卿眉目含笑,直直望着他。与韩少君相似的面容,却带着陌生的灵气。

    「让母后受惊了,刺客已被儿臣杀死。」他微笑道,母后二字,落音尤重。

    「你……你是……!」元清姬顿时花容失色,两颊粉黛似是刷了一层白霜。既是生母,怎会觉察不到面前人的异样?

    「母后是怎么了?」韩少卿笑意更浓,缓缓站起,伸出手去,「儿臣知晓母后焦急担忧,要不要叫人煮些汤药来,给母后压压惊?」

    元清姬面色惨白,转脸去看韩世允,对方却只是垂头不语。分明是点了炉子的屋子,却忽起一阵寒意,直让她全身颤抖。

    刚才还分明与爱子分别,为何一会儿,一切就全都变了样?

    「母后看来是累了,不如先回宫休息,」韩少卿扶了元清姬的手,「等儿臣将这边安排妥当,自会过去向母后请安,过去让母后日夜操劳,以后不会了。」

    元清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任人搀着离开了寝宫,全没有了来时那般气势。

    韩帝遇刺的消息不多时便传遍宫内,直到深夜也有人过来问安。韩少卿一一淡然回了,末了只说让臣子过多费心,心中过意不去,也不多言。

    请安之人满头雾水,不知这傻子皇帝为何突然醒转,又不敢多问。

    不久谣言四起,最后尽道韩帝乃是天星下凡,懵懂数十年,一朝醒转。

    梁上美人 第七章

    到了第二日,韩少卿初次上朝,俯视底下群臣密密麻麻跪成一片,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

    这本就应该是他的,一直都应该是。

    元清姬端坐幕帘之后,脸色惨白。身前这人与她的憨子分明是相似的面容,却全然不是同一人。

    韩少君已经不在了,消失在了这世上。

    感觉身后那女子的视线,韩少卿深感不悦,有如芒刺在背。

    这就是他要报仇的人,当年的东宫妃子,父王宠妃。

    先帝恋她温柔美貌,皇后视她为闺中密友,却万想不到最后都死在她的手里,连族人都被她赶尽杀绝。就连尚是婴孩的自己,也被传言为不祥之人,竟欲焚火烧死。幸而被韩世允搭救,才捡回一命。

    然老天有眼,赏元清姬憨子一枚,以至数年来朝廷逐渐分崩离析,元清姬渐失大权。这才能让他趁此机会,杀死韩少君,重夺皇位。

    韩少卿默默想着,不觉淡淡微笑。

    「有事启奏,无事……」

    「无事退朝。」

    元清姬欲图先发制人,话未说完,却被韩少卿抢去。

    苍白脸色瞬间变青,元清姬几乎从软椅上跳起来。

    「过去劳母后费心,」韩少卿偏过脸来,冷冷笑道,「儿臣如今已经懂事,母后可以放心放手了。若是觉得累,今后不用陪儿臣上朝也没有关系。」

    元清姬脸色铁青,几乎背过气去,却在满朝文武面前,不能发作。

    「皇上的心意本宫明白,」她强压怒气,沈声道,「闻皇上突然心智顿开,心气明朗,本宫也是喜不自胜。若是到了时机,本宫自会退下,皇上不必费心。」

    「那就请母后自重。」韩少卿冷冷回道,母后二字依然是加重的语气。

    元清姬一口气反被堵在胸口,半晌不能言语,默默望着韩少卿听从各地文武官员上前禀报,那威武的背影竟是像一个人。

    那死在她手中的人。

    她瞠目结舌。

    早该发现,早该发现的……

    与爱子面目如此相似,若不是易容,这世上又有几个?

    眼前阵阵晕眩,眼前那些文武官员,容貌渐渐扭曲起来,变为狰狞魔鬼。

    「朕过去不曾参与政事,懵懂无知,承蒙各位费心。今后会慢慢的学,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提点,不必有所顾虑。」韩少卿望着殿上一排排的脊背,淡然笑道。

    群臣齐整垂头:「吾皇万岁。」

    韩少卿微笑点头,轻轻挥下衣袖,转身离去。

    元清姬愣愣看着殿上的人一个个退朝,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殿上冷冷清清,静的沈闷,好象要窒息一般。

    直到宫女上前轻声提醒,她才猛然醒转。一路回宫,到了门口她居然看见几个陌生的侍卫站在门前,面容冷淡。

    「你们这是做什么?」元清姬微恼。

    「陛下有命,请太后好生休息,没有什么事,不要踏出宫外。」其中一人上前道。

    「这是监禁!」元清姬终于大怒,「叫他过来!!去叫他过来!!」

    「陛下退朝之后与重臣商议国事,分身乏术。」

    「我不管!叫他过来!那个阴魂不散的东西!!!」元清姬气的大叫,晴天白日被人闷头狠揍,任谁也无法忍耐。

    「请太后自重,御医配了几副安神的汤药,太后喝了或许会好些。」

    「我不喝!什么都不喝!!」元清姬气的浑身发抖,却看见几人慢慢走上来,围住她。

    韩少卿听得太后殿内传出惨叫,不觉微微冷笑。

    韩世允坐在他身旁,默默皱眉。虽说是怎样也不会阻拦他,但心里总觉有些不忍。

    「永庆王为何愁眉不展?」见韩世允表情暗淡,韩少卿明知顾问。

    「臣并无愁眉不展。」韩世允连忙回答。

    「那就好,」韩少卿点头微笑,随手合上卷宗,「承蒙王爷过去对朕多加栽培,这文书看起来也不如想的那样难,真是多谢了。」

    「皇上天资聪颖,臣做的又算得了什么,」韩世允笑道,说罢又道,「臣府上还有些事要办,容臣先告退。」

    「可以,你走吧,」韩少卿点头,突然又喊住他,「对了,你回去以后挑个日子,把他们接进宫来。」

    韩世允略一思索,便明白韩少卿所指何人。

    「臣明白,皇上尽管放心。」

    韩少卿微笑点头,目送韩世允离去,屋里只留下自己一人。

    他忽然长叹一声,向后靠去,双眼微闭。

    真是不能相信,自己的心愿竟是这么容易达成。二十多年来日思夜想,如今居然变为现实。

    他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方镇纸。那镇纸通体透明,泛着幽幽绿光,两端微翘,好似一架精巧的长身小船。

    他垂下头,将镇纸放在唇边轻轻的吻。

    「绒月……」唇边流出温热气息,那腼腆微笑的小脸,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为了这可爱的小美人,他也要圆了心愿,铲除一切的障碍,让绒月成为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人。

    「阿嚏!」绒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你最近怎么老是打喷嚏,」花无幽笑道,「是谁念着你呢。」

    绒月脸色微红,扑上去捶花无幽的肩膀,「你说什么呢!谁念我!」

    花无幽大笑躲闪:「我可没说是谁,你脸红什么呢。」说罢又做出皱眉沈思状:「不过转眼,公子也走了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都没音信呢?」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沈素温和道,「公子这回上京,有王爷庇护,一定会成的。」

    这些日子韩少卿不在家里,只有三个孩子做主,只接些小生意,过的也算悠闲。像今日这般风和日丽的天气,大家就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其乐融融,无忧无虑。

    只是绒月一直念着韩少卿,独自一人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他,不知他的事办的是不是顺利。

    正胡思乱想,外面突然热闹起来。花无幽伸长脑袋向外看,听着声音越来越大,忍不住跑出去,不一会儿便惊叫着跑回来。

    「喂喂喂!!你们……你们快出来看呀!!」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那声音好象是惊讶的过了份,微微颤抖着。

    沈素和绒月好奇站起来,跟着跑到门口,看见眼前的情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么晴朗的天气,街上热闹一片。那些从没见过的,穿着华丽,面目严肃的随从,雪白的灰褐的马匹,顶上缀着流苏的大轿子,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说不出名字的好看的东西,热热闹闹排满了一条街。

    韩世允一身官服,微笑的站着,手里拿了金色的卷轴。绒月是第一次看见韩世允穿了官服的样子,那就是当朝的永庆王爷。

    「花无幽,沈素,绒月接旨。」韩世允清了清嗓子,举起卷轴。

    三人连忙跪下,视线余光之处,绒月瞥见花无幽和沈素脸上,是说不出的喜悦。

    耳朵突然嗡嗡作响。

    他听见韩世允宣读圣旨,听到他们三人被召唤即日进宫,听见自己茫然谢恩的声音。可是脑中却全然无法思考,好象这热闹,这排场,这圣旨,都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东西。

    茫然中有人拉起他的手,他抬头看去,韩世允温和微笑的脸背着阳光,看不真切。

    「少卿很想念你,每天都在念着你。」韩世允轻声道,绒月微微点头。

    「快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吧。」韩世允又道,绒月还是点头。

    然后他跟着花无幽和沈素回屋收拾了东西,登上轿子,在街上人惊讶羡慕的眼神里,起程上京。韩少卿正在那里等他,尽管他的身份,早已不仅是这个小镇默默无名的翩翩公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路,一路马不停蹄来到京城。在城里又走了好一阵,绒月才终于看见那些深红色的高墙和乌黑砖瓦。轿子被抬进了什么地方,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街上那些热闹的东西,仿佛全都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周围寂静一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颜色,地面上雕刻着的神兽图案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怎么也望不到边。

    这就是宫里么?

    除了大和冷,与公子的院子,又有什么分别?

    一群盛装打扮的男人女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围着绒月向前走,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伺候他焚香沐浴,又为他穿上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

    浅浅的颜色,领口和袖口都滚了云边,下摆缀了沈甸甸的金丝。

    绒月浑身不自在,跟着下人离开浴池进了长长的回廊,经过了许许多多的房子花园才停下来。

    走在最前的男人向内禀报,然后把绒月领了进去。

    时值深冬,外面一片寒冷,这屋子里却烧着旺旺的暖炉。绒月踏过高高的门槛,全身都被那暖气激起一层颤栗。

    韩少卿正面对他,坐在书桌之后,那桌子有过去家里那只好几倍的大,就连整个房间,也是大的不可思议。

    这就是……皇帝的书房么……

    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耳边听见炉火燃烧发出的劈啪声,绒月手足无措。

    「你穿这衣裳真好看。」韩少卿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头传来,「把头抬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绒月吃惊抬头,发觉他的自称变了。

    不再是我,而是朕。

    「你又瘦了,朕不在的时候,一定又不好好吃饭吧。」韩少卿微微皱眉,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承蒙皇上关爱。」绒月垂着眼,尽力挑了自己觉得合适的字,视线的余光里韩少卿已是一身龙袍,金色的甚是耀眼。

    韩少卿抿嘴轻笑,没有阻止绒月对自己的称呼,侧过身来招了招手:「别光站着了,快过来让朕看看。」

    绒月怯怯抬头,远远望着韩少卿含笑的眉眼。

    明明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看,却怎么觉得……那样生疏呢……

    可是即使生疏,韩少卿的话便是圣旨,万不可违抗。

    绒月不自在的绞着双手,踌躇地,慢慢地走过去。韩少卿单手支着脸颊微笑看他,等着他一步步的走上来,走到自己的面前,突然伸出手去,把他拉进怀里。

    绒月无力的跌进去,嗅到韩少卿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韩少卿不悦皱眉,过不多久门便被大力推开,元清姬满面怒容地走进来。她头上身上的缀饰叮当作响,宫女尾随其后,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母后为何突然大驾光临?儿臣都来不及出来迎接。」韩少卿冷冷笑道,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谁是你母后?!」元清姬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你这妖孽蛊惑永庆王!杀我爱子,伪装成帝,还将我软禁!今天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母后在说些什么,儿臣为何听不明白?」韩少卿皱眉摇头,「你们这些人,为何不好生照顾太后娘娘,让她乱跑了出来?」

    「皇上息怒,奴婢不知太后已是身患顽疾,稍一疏漏,就……」宫女跪地磕头。

    「谁生病了?谁生病了?!」元清姬尖声大叫,发丝散乱。

    「还不快将太后带回宫去?」韩少卿脸色渐冷,「这样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几名侍卫连忙上前驾住元清姬。

    「你这妖孽!妖孽!还我儿子来!换我儿子来!!!!」

    那尖利的声音渐渐远去,化为久久不去的回声。满腔悲愤一旦决堤,便一发不可收拾,元清姬已是不能自控。

    韩少卿听了这凄厉的叫声,面露冷笑。而绒月躲在韩少卿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乖孩子,没事了。」韩少卿温柔安慰。

    「那是……什么人……」绒月轻轻地问,「那人哭的好伤心……」

    「那是妖女,在为她过去做的坏事赎罪,你不必担心。」

    「坏事……?那人……都做过什么坏事?」

    「她做过什么坏事?」韩少卿反问,忽然冷笑起来。

    绒月怔怔望着,他从来不知道韩少卿会有这样的表情,让他惊讶的发愣。

    「她只是一介侧妃,当年却杀我父王母后,咒我为不祥之人。幸有永庆王中途救驾,才保我一命。她笼络宫内群臣,立自己的儿子为韩帝,没想到儿子却是个傻子,这恐怕也是天意吧!」

    韩少卿咬牙道,绒月勉强明白了那女人曾想杀死韩少卿,还是那痴傻皇帝的亲娘。

    那个他曾经在韩世允的花园里见过的,与韩少卿一般俊美的少年。

    「那么……那个傻子……现在又怎样了呢?」他怯怯问道。

    「那傻子?」韩少卿眯眼一笑,「他本就不该生在这世上,自是回了该去的地方。」

    绒月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韩少卿的意思。

    「公子……你……你……」他瞪大眼,动弹不得,全身虚软。

    「若不是他生在这世上,我韩氏一族便不会落得如此悲惨下场,」韩少卿面露狰狞之色,却又悲切,「事事皆有天意,我只是顺着这天意,去做了该做的事。」

    「不是!不是!」绒月尖声大叫,跳到地上,跌跌撞撞跑开几步。

    「不是的!」他尖叫,「这不是天意,是你!都是你自己的意愿!那个人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那朕的族人,又曾做错了什么事?」韩少卿冷冷一笑。

    绒月语塞,无言以对。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没有公平,能者方可得天下。朕知晓你心地善良,可是善良不能让你得到力量,亦不能让你报仇血恨。」韩少卿说着伸出手去,柔声道,「来,别想太多了。」

    绒月犹豫着,没有像过去那样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想了一想,斗胆开口:「太后殿下失了孩子,自然悲痛。公子为何不宽容一些,放她一条生路?」

    「生路?」韩少卿的脸突然扭曲起来,「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她当年杀朕家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我们一条生路?一报还一报,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不懂?」

    绒月立刻涨红了脸,不敢再多言。

    「别再惹朕生气了,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如这样,若是元清姬从此不再作恶,朕答应你放她一条生路。」看见绒月微红的脸,韩少卿的表情重新变的温和起来,抚摸着他光洁的小脸。

    「皇上愿意开恩,绒月感激不尽。」听到韩少卿愿意放了那可怜的女人,绒月心里一松,眼眶湿润起来。

    一夜无话,隔日韩少卿天不亮便已离去,绒月也去了花无幽和沈素那里闲聊。沈素出身凄苦,自幼与花无幽为伴,花无幽又如花千鹤一般闲云野鹤。他们两人并无意在宫中久留,只等协助韩少卿平定天下之后,便离开皇宫云游四方。

    三人聚在一起长吁短叹一番,绒月天黑之际方才回自己的住处。等沐浴更衣完毕,韩少卿早已等待许久,一见绒月便迎上来将他温柔搂住,抱到床上。

    「一日不见,朕真想你。」他咬着绒月的耳尖,语气暧昧。

    绒月岂不明白韩少卿的心思,他虽无欢好之意,也不想扫了天子的兴,只能温顺地把手放在了衣襟上。

    然而韩少卿却按住他的手:「你我早已不是外人,不如今天做些新鲜事吧。」

    「新鲜事……?」

    「用你上面的小嘴,替代下面的那只,可好?」

    绒月大惊,向后逃去。韩少卿却眯眼笑起来,一把抓了他过去。绒月胆怯挣扎,扭捏着落在韩少卿腿间,那滚烫的东西已然胀大,好似有鲜活生命一般,隔着绵软的衣料贴近他羞红的脸。

    「乖……伸出舌头来。」韩少卿温柔低语,抚摸着绒月软软的头发,一手解散了腰带,凑上前去。那阳物散发着烧灼般的气息,无可抗拒。

    绒月粉嫩的舌尖勉强探出一截,抵在顶端的凹陷之处。

    韩少卿深吸一口气,捧住绒月的头按向自己腿间。那硬硬的东西直冲进绒月嘴里,逼迫他困难大张开口,尽数含下,笨拙地吞吐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进去过身体里的东西居然是这么的巨大,含在嘴里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捅穿。持续张开的下颌渐渐发酸,喘息间他抬头想放松酸痛的嘴,视线向上飘去,却正看见韩少卿双目微闭,急急喘息的模样。

    胸口好象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茫然无措的身体突然热起来。

    他喜欢的人,因为自己做的事而觉得舒服,露出这样的表情。

    心里被无名的暖意填满,渐渐忘却了一开始的恐惧和羞涩。好象恶作剧似的,想再多看一点韩少卿舒服的表情,绒月故意大力吮吸,发出淫靡的声音,尚不娴熟的小舌舔过顶端的凹陷,连隐藏在深处的囊袋也不放过。

    灼热的液体喷射进嘴里的时候,绒月毫无防备,被呛得咳嗽。白浊的颜色脏了一脸,韩少卿温柔揽过他,用丝绢替他擦干净。

    「上面的滋味也不错。」他笑着捏捏绒月的小脸,「朕白天忙于政事,不能像过去那样日日陪着你,真是对你不住。不过朕已经自作主张,让永庆王吩咐下去,选个吉利的日子,立你为后。」

    「后?!」绒月刚要沈浸在韩少卿的温柔乡里,突然瞪大眼睛,险些跳起来,「不……绒……绒月怎配当什么后?」

    「为何不配?你身在宫中总需要一个名分。朕立了你也是想保护你,让宫中没人会说你闲话。」

    「可是……可是我不是女人……」

    「朕现在是皇帝了,喜欢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干?若有人敢反对,朕斩了他便是。」韩少卿笑笑,举手比画了一个砍的姿势。

    「不能杀人!」绒月连忙扑上去按住他。

    「那……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说不杀就不杀。」

    「可是……我突然进宫,算是身份不明之人。朝中官员定有人疑惑,皇上即使斩的了一个,也不能全斩吧……」绒月小声嗫嚅。

    「这些事你不必担心。朕已想过,将封你为大吉之星。朕冥冥之中受仙人指引,寻到此星,所以迎你入宫,陪在身边。有你在,本朝将繁荣兴盛,再无奸人作怪,永保平安。这样解释,你觉得如何?」

    「我……」绒月无言反驳。

    「若你还是担心,朕也可以册封你为宫中文官。你学过帐目,在宫中也能做不少事,朕知道你不喜享乐,爱做事,这样安排,你觉得如何?」

    「我……」绒月心中越发焦急,韩少卿自以为了解他,却完全不知他的打算。

    他其实并不想留在宫中。

    他想过自由的生活,他想要温柔的爱人。

    他不想要鸟笼一般的宫廷,还有渐渐变为冷血的公子……

    「朕这样说了,你还是不满意么?」见绒月还是郁郁寡欢,韩少卿皱眉。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温柔体贴,考虑周全,为什么眼前的人还是一脸哀伤的神情?

    「绒月……并没有不满意……」感觉到森森冷气向自己袭来,绒月连忙慌乱答。

    「朕要听你的真话!不是敷衍!!」如此回答让韩少卿突然心头火起,大声斥责。

    绒月吓的惊叫起来,韩少卿大力抓住他的手,把他拖到自己面前:「是不是朕过去太放纵你,让你变的贪得无厌了?」

    他白天与官员周旋已经足够费力,已不像过去那样能忍受绒月的扭捏和踌躇。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觉得心中烦躁。

    「没有……绒月从没有贪得无厌……」看见韩少卿渐露狰狞,绒月连忙摇头。

    「那就快应了朕,说你愿意为后!!」韩少卿咬牙,步步紧逼。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想让绒月幸福,他却还是这副委屈的样子。

    「我……我……」绒月大张着眼,清澈的眼泪掉落下来。面前的公子实在太可怕,他从未见过。

    「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韩少卿越发生气,一把推倒绒月,扯开他的衣衫,抚上裸露的身子大力揉搓。

    「没有……绒月没有不满意……」绒月委屈哭叫,那无助的满脸泪水的样子,只能激出韩少卿凌虐的欲望。

    白嫩细洁的肌肤,在手掌毫不留情的搓弄下渐渐发红,像是要渗出血来。

    「是不是要让你明白,现在你面前的到底是什么人,你才会听话?」韩少卿沈声道,抓起绒月的双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捏弄着粉嫩的乳首。柔嫩的地方被无情凌虐,绒月哭的更大声。

    却没有人能救他。

    谁敢救他呢?

    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被扯散,绒月被韩少卿赤裸的扔到床上。娇嫩的身体落在金色绣龙的锦被上触目惊心,仿佛是最光洁柔美的玉石,即将染满污秽,破碎崩裂。

    韩少卿居高临下,慢慢扯散了衣襟。屋内烛光从背后投落,在他的身上落满灰黑的阴影。绒月嘴唇颤抖,眼睁睁的看着韩少卿散乱了衣衫欺身向前,抓住他的脚踝高高抬起。

    「不……不行……不行……」他惊恐的张大眼。明明早已不是处子,他却第一次那么惊恐。

    韩少卿冷笑着,拉过床边垂下的绸帘,将绒月的脚高高绑起,又抓住他另一只脚。绒月扭身挣扎,却无法合上双腿,羞耻的地方被强迫打开,暴露在屋内暗淡的烛火内。

    「许久未曾碰你,朕也确是想你了。」韩少卿眯眼笑起来,低头埋入他的下体吮吸啃咬,从尚软的嫩茎,到饱满的囊袋,又到身后紧窒的秘处,一寸也不放过。

    「啊……啊啊……」体内仿若是燃起了热烈的火,绒月发出呻吟,扭动腰身。

    韩少卿就像是一头被火焰缠绕的猛兽,就连被他碰触到,也能感受到这火的剧痛。

    「站起来了。」韩少卿突然发出轻笑,手指对准绒月半挺的嫩茎轻轻一弹。鼓胀的顶端立刻渗出透明水渍,沿着稚嫩的棒身缓缓流淌下来。

    「不要……不要……」绒月用力摇头哭泣,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连韩少卿的脸都看不清。

    因为恐惧,身体变的比平时更加敏感;却又因为敏感,而更加恐惧。

    瘦弱的身子仿佛被牵上绳线,崩的紧紧,韩少卿就是那操纵的人。他任意的举动都能让绒月痉挛颤抖,近乎昏厥。

    「原来……你喜欢被这样对待……」眼见绒月渐渐失神,白嫩的身体也染上羞涩的红晕,韩少卿似是更加有了兴致,眼中渐露残虐之色,连声音都变的沙哑。

    「没有……没有……」绒月泪眼朦胧。

    「没有吗?」韩少卿冷冷重复,从枕下摸出一罐软膏,沾满一指,探进绒月后穴。

    「唔啊……啊啊……啊……!」绒月仰脸,尖叫出声,唇角流下一条透明水迹。

    尚未柔软的后庭紧紧缩起,抵抗着异物的侵犯。韩少卿毫不留情,大力刺入,绒月痛的眼前一阵发黑。

    身体好象要撕裂一般。

    「真紧呢,紧紧的咬着,」韩少卿低声叹息,手指在狭长的甬道内旋转弯曲,发出淫糜水声。

    绒月仰卧塌上,双腿大张,连躲避都不能,只能嘤嘤啜泣,双手紧捂住脸。

    「哭什么呢?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么?」韩少卿拉开他的手,取过枕头垫在绒月腰下,又握了他的腿,高高抬起。

    后庭被滚烫的东西碰触,绒月猛然睁眼。视线内只见韩少卿冷冷微笑的面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还想挣扎,那巨物却猛的刺入身体,直达底端。

    「啊啊……啊啊啊────!!」

    屋内,瞬时传出凄厉喊叫。那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宫内,久久不曾散去。

    梁上美人 第八章

    绒月从噩梦中幽幽醒转,见眼前坠着厚厚的绸帘。他想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体内伤口,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昨夜到了最后,他昏厥过去,不省人事。这是上天怜悯他,才给他这样的幸运,逃脱更痛苦的蹂躏?

    绒月怔怔地想着,忽听外面传来谈话的声音。

    「给太后送去的药,她都按时服下了么?」那是韩少卿的声音,温和又冷淡。

    「是,太后偶有抗拒,侍卫不得已才少许动粗。特禀报皇上,望皇上开恩。」这是韩世允的声音。

    「朕明白各位良苦用心,只要能让太后喝下药,动些粗也无妨。只是不要弄出伤口,免得被人说了闲话。」

    「是,下官自然明白。只是下官有一事想询问……」

    「什么事?」

    「皇上给太后送去的究竟是什么药?太后服下之后心思恍惚,时有暴怒狂燥,有时又郁郁寡欢,下官实在是不明白。」

    沉默一会,韩少卿突然发出冷笑。

    「允叔,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但说无妨。这药是我专托了花千鹤调配而成,初服时病者神清气爽,面色红润,久之却会乱了心智,最后完全发狂,与疯人无异。」韩少卿说着眯眼冷笑,面露得意之色,」当然,这其中的端倪,自是连御医也查不出来的。」

    韩世允皱眉:「少卿,我早知你一心对元清姬下毒手,可是你这样将人逼疯,是不是太过分?她已经没了儿子,即使不理不睬,将来也无可作为。」

    「允叔此言差矣,元清姬生性残暴无情,重压之下必起而反之。若是不尽快斩草除根,将来必定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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