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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绝色伤口 作者:灵芝炒河粉

    分卷阅读7

    绝色伤口 作者:灵芝炒河粉

    为何他本人却有点文人气呢?

    这个问题陈棋瑜自然不敢问,无论柏榆表现得多麽亲切多麽和蔼,他也是不敢问的。

    过了几天,陈棋瑜伤势已大好。

    柏榆看过他的伤处,没再为他上药,只问道:「你还愿住在府上不?」

    这是一个语气温柔的问句。陈棋瑜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说:「奴才不敢。」

    「不敢麽?」柏榆嘴角抿起一个笑,道,「行。」

    陈棋瑜大气不敢喘一个。

    柏榆又道:「放心,你不愿也罢,难不成我会不让你走、用汗巾绑著你的双手让你挣脱不了、用亵裤塞住你的嘴巴让你开不了声、用我头上的白玉簪将你脚筋挑断、抽出来泡酒、和著花生一起喝下吗?」

    陈棋瑜听了这话,一点都不放心。

    柏榆手指撩过陈棋瑜的鬓发,说:「你跟我到书房去,我正好有事交待你去做。」

    「是,千岁。」陈棋瑜领命道。

    陈棋瑜跟著柏榆到了书房,抬眼望去窗边,只见那儿还挂著那个木鸟笼,那雀鸟还好心情地在鸟笼里啼鸣。

    看著这雀鸟,陈棋瑜心情相当复杂。陈棋瑜实在是个很怕痛的人,就是普通的蚊叮虫咬也会令他有明显的痛感,更何况是千岁各种奇怪的对待。

    九千岁循著陈棋瑜的视线望去,便见到那笼中鸟,嘴角勾起一笑,便走到鸟笼旁,对陈棋瑜说道:「你还记得它?」

    怎麽可能不记得?现在,即使看著这只雀仔在啄鸟食,陈棋瑜也觉得自己某个部位的皮肤在痛。

    陈棋瑜硬著头皮点了点头。

    九千岁笑:「它让你不高兴了?」

    陈棋瑜觉得自己并没什麽资格『不高兴』,只低头不语。

    九千岁将鸟笼打开,勾了勾纤长的手指,鸟儿便乖顺地停在他的指头上。九千岁又向陈棋瑜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陈棋瑜不敢不从,便走到九千岁身侧。

    九千岁对陈棋瑜道:「你看,它很乖的。」

    能呆在九千岁身边,而且还呼吸著的,是没有不听话的。

    九千岁看了陈棋瑜一眼,道:「你摸摸它。」

    陈棋瑜心里最大的感觉其实就是尴尬,对於那雀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恐惧或是厌恶,因此也不排斥去摸它,很爽势地将手放在鸟儿的背上。

    九千岁的手指抖了抖,将雀儿放到陈棋瑜的手心上。陈棋瑜便捧著这颇为乖巧而且娇丽可爱的小动物。那雀儿很娇小,毛也很柔顺,从手心传来微暖的触感,在这个瞬间,陈棋瑜心中尴尬也消除了,反而有种喜爱的情绪。他本觉得雀儿是很无趣的动物,现在却觉得还颇为可爱的。怪不得九千岁这麽不近人情的人还会养著一只在家。

    只是这种舒缓而温暖的情绪并没有在陈棋瑜心中维持太久。九千岁突然伸手包住了陈棋瑜的手,因为九千岁的用力,陈棋瑜的手自然地握成拳――『咯嚓』――手心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那是小雀脆弱的骨头不堪重负而碎裂的声音。

    陈棋瑜当时还无法分辨这声音的来源,却已发现指缝沁出了血水。

    九千岁放开了陈棋瑜的手,但陈棋瑜的手却似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般,摊不开来,仍然维持拳状。

    「它伤害过你,」九千岁伸手,将陈棋瑜蜷曲的手指掰开,「你怎能放过它?」

    陈棋瑜的手掌被迫摊开,手心满是模糊的血肉和紧贴著的染血翠羽。前一刻还是活泼而温暖的躯体,现在却成了支离破碎的死尸。

    陈棋瑜不可自制地打颤起来。

    九千岁的手绕过他微颤的肩膀,将他搂入怀内,轻柔的声音送入他的耳朵:「好啦,你慢慢会习惯的。」

    习惯?

    陈棋瑜只觉得冰冷从脚跟蔓延到全身。

    九千岁又说:「那班戏子,不能留。」

    伤手

    陈棋瑜本来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子醒了过来――九千岁要杀了那个戏班的人?九千岁要我去杀?我?

    陈棋瑜呆呆看著沾著血污的羽毛――手掌上的这小小的死尸,仿似只是一个热身。

    陈棋瑜转头看向九千岁,道:「凤绾呢?」

    「凤绾嘛,他还可以活一阵子。」九千岁微笑著说。

    陈棋瑜心上的重担因为这句话而减轻了一点。

    九千岁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说:「你很开心?」

    陈棋瑜答:「不敢。」

    九千岁道:「在南巡之前办好。」

    『南巡』在本朝中也算是惯例了。帝都位於北方,因须『君临天下』兼之『体察民情』,南巡是每朝天子必做的活动。

    陈棋瑜离开了九千岁的宅子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洗手――与其说是『洗手』,更不如说是『搓手』、『揉手』,甚至说是『磨手』。他先是拿水去冲刷,明明水已将血痕冲洗得七七八八,但他却越发觉得肮脏,又拿来布来死命揉搓。他出身体面,又是读书人,手除了提笔之外不曾辛苦,因此不消一阵便擦得手皮通红,有些嫩薄的地方也经已破皮。他却越发难受,将手搁到池塘凹凸的石壁上磨了起来,像是疯子一样不怕痛。

    当手出了血,他才慢慢回转过来。

    因为是书香世家出生,他的手本是细白的,现在却从皮破血流,有两三指头上的指甲也已外翻,沁出鲜红的血珠来。

    都说十指痛归心,他却似全不在意般的,懒懒地瘫在了池塘边的凉椅上,一手垂下,任著血珠滴落,一手捧额,犹如头痛。

    那个戏班……一个不能留?他们只是唱戏的,而九千岁却为了唱自己的一台打龙袍的戏而杀一个戏班的人?

    这是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而且,他还要将这是交予陈棋瑜来办。陈棋瑜知道,这一步很关键。如果他为九千岁害了人命,便从此脱不得身,自然能得到九千岁更多的信任,得到更多的财宝,得到更多的权力,但失去的却也是更多。

    如果他不杀,那戏班也不见得会得救,甚至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还有自己的家人。九千岁杀人毫不手软。当初他不也是为了保住家人才忍辱进入内侍监的?

    凉椅在池塘旁,池塘在蔷薇架旁。蔷薇的种子本是放在一个浅色的纸袋里的,纸袋上有著蜿蜒的暗纹,比蔷薇本身还安静华丽。是凤绾所赠。

    他说:「我不能陪你去上京,不能看到你登科高中了。」

    「封大哥少取笑愚弟了。」他记得自己是这麽说的。

    封皖说:「你是状元之才,如果让别人拿了去,我就到他府上把状元的玉牌顺来给你。」

    他笑得甚为开怀。

    封皖又说:「等你一朝看尽长安花时,莫忘了看我的蔷薇。」

    他的意味说得很深,跟他的眼神一样深。

    蔷薇架说来风雅,但却要费神,他早已无暇附庸,那架子上只剩蔷薇的残骸,枯黄的藤蔓缭绕著竹架,远远衬著铅灰色的天空,有种开不了凋不谢的苍凉。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吸得胸口有些发痛。

    此时有个下人走来,本想说什麽,见到他的手,大吓一跳地说:「大人你的手……」

    他晃了晃神,才觉得那流血的手有点发麻,俯首一看,地上已有小小一滩血迹。他摆摆完好的那只手,淡定地说:「来找我,有事?」

    下人说道:「兵部侍郎胡大人求见。」

    「见。」

    陈棋瑜换上袖子较为宽长的衣服,好遮住手伤,才到花厅见客,问起胡大人事宜。

    胡大人只道:「昨晚夜里有『p教』杀手去刺杀下官,不过没让他得手,却也教他逃了。」

    「怎麽知道是『p教』的?」他微微一想,又说,「因为有p教的信物?」

    胡大人答道:「正是。在逃的时候落下了p教的信物,想必会再来拿的。胡府上下准备布下埋伏,现在正要经陈大人上报。」

    胡大人将p教的信物奉上。那是一块玉璧,雕著一条形状怪异的大鱼――想来是『p』。这玉璧却是残缺的,只有一半。

    「本来就只有半块?」陈棋瑜问道。

    「是的,下官愚见,此另一半应是与它作信物之用,两半能合一,才算是确认身份。跟兵符分半差不多的意思。」

    陈棋瑜沉吟道:「先放我这里。」

    胡大人只觉这玉璧是烫手山芋,恨不得早些丢开才好,忙道:「就按陈大人的意思办。」

    「没什麽事的话,便下去吧。」

    胡大人忙称告退。待胡大人退下之後,陈棋瑜直板的腰身便瘫软在椅背上,一脸疲惫,正欲休息,下人却又进来了,害他又板起脸直起腰来。

    下人说道:「有个戏子求见。」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见。」

    来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满嘴柔软的南方口音,一看知是个懂事的伶俐孩子。陈棋瑜问起他的名字,他答了个莺莺燕燕的艺名,陈棋瑜便也无心问下去,就直接说:「你来干什麽啊?」

    少年答道:「回陈大人的话,家父让我来带礼,谢陈大人当日解围的恩情。」

    陈棋瑜果见少年手上有一个礼盒,虽不知内容物是什麽,但瞧那锦绣的盒身,便知当是价值不菲之物。

    陈棋瑜再瞧了瞧那锦盒几眼,又看了看那少年,他是多年轻啊多好看啊,如此柔软的青春,仿佛随手就能掐断。陈棋瑜暗叹,颓然低头,看看自己受伤的手,默然半晌,道:「晌午之前,乔装出城,一路往东。」

    少年先是一愣,随後煞白了一张脸,立即扭身走人,可跑了几步,又急急回来,陈棋瑜不解地看著他去而复返。

    少年噗通跪下,肃然道:「我的名字叫曾青瑾,他日定当报答陈公大恩。」

    陈棋瑜苦笑著说:「我也不知是否害了你们。」

    少年淡然道:「无论如何,活著总是好的。」

    陈棋瑜仔细咀嚼一下这话,喃喃道:「活著……活著……」

    他所做的一切,岂非也是为了『活著』?所谓的『活著』,果真总是好的?那为何他总觉得痛苦?总觉得耻辱?总觉得羞愧?但如此背负污名地活著,又是否真的好?

    陈棋瑜喟然叹道:「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

    青瑾答道:「青瑾明白。」

    「去吧。」陈棋瑜的手轻轻一摆。

    是日早上,除了借居九千岁府上的凤绾,戏班的人一律乔装出城,一路往东奔去。而晌午快用饭的时分,府上的下人方才发现陈棋瑜人已被袭,昏倒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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