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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伤口 作者:灵芝炒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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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伤口 作者:灵芝炒河粉
一艘比较小,也比较快的船。
陈棋瑜走出船舱,看到太後。也许是入夜的缘故,太後已经卸下那一身厚重华贵的行头,头发松散地盘成髻,身上穿著黑白的衣服,看著犹如丧服。她将一个花灯放到水里,让这点微弱的亮光随江流而去,然後看著那点亮光被浪吞没。
太後突然哭了起来。
陈棋瑜有点慌张,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太後正好转过头来,见到他,顿觉狼狈,却也来不及收起眼泪了。
「你!」太後突然抽出头上发簪,握住发簪向陈棋瑜冲去。
陈棋瑜虽然是文弱书生,但对付一个憔悴的女人还是可以的。他将太後制住,因为身体比较贴近的缘故,他闻到了太後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太後,你喝醉了!」
太後怒道:「你杀了我儿子!」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麽!」陈棋瑜一把推开太後,说,「太後保重!」
太後突然扑了上来,大哭著说:「我知道不是你……」
陈棋瑜扶著太後,大感头痛。他不擅长应付女人,更不擅长应付喝醉的女人。
太後抽抽搭搭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来的,不然就不会帮公主了。」
陈棋瑜心想:她知道公主的事?
他突然想起当日在内侍监送走公主的时候,太後也站在一角观看。难道太後也知道公主求千岁的事?那麽太後是什麽立场?她又怎麽知道的?
「是公主告诉我的。」太後抹了抹眼泪,不顾仪态地坐在甲板上,似乎已经太累了,「驸马要被处死,她来求皇上。皇上只是个孩子,能有什麽主意?她便求我,我说求我不如求柏榆!她果然去求了……後来回来跟我商量了你的提议……」
「之後的事情……」陈棋瑜在甲板上坐下,「太後不怀疑微臣吗?」
「确实有点怀疑。」太後说道,「但後来你却辞去了内侍一职。」
「是的。」
太後说道:「辞去内侍一职去当那爵爷的虚衔。这是明升实贬啊。如果你是真心想这麽做的话,证明你就是一个不慕荣华之人。你只求清静安逸罢了。那麽之前你入宫做内侍等等的行为,也能被解释为『身不由己』。」
「那太後怎麽知道微臣是真心不想当内侍?」
「哀家确实不知道,」太後回答,「哀家只是想,如果你非真心想辞官,那麽就是被迫的了,如果是被迫,就只能是为千岁所迫。你吞并公主封地是出自贪慕财富,而千岁感受到你的野心你的威胁,因此将你踢出朝廷。如果你真的那麽有野心,肯定会怨恨他的。」
陈棋瑜了然地说:「微臣明白了。无论臣是哪一种人,都一定会不满千岁,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将公主封地赐予你是皇上圣旨,但实际是哀家授意的。」太後吹了吹海风,酒似乎醒了不少,双眼也明亮起来,「哀家想以此试探你与千岁是否存在裂缝。」
陈棋瑜说道:「微臣明白了。」
「如果你真是为追逐荣华富贵不择手段之人,肯定会追随九千岁,又怎麽会在村落中昏倒如此无助呢?」太後拢了拢头发,说,「哀家现在借著酒胆,与你坦诚相见,希望你也能说实话,杀害皇上之事是否九千岁所为?」
陈棋瑜深深地呼吸著江风,想让这份带著湿气的清凉灌入自己胸腔,但包围著自己的软裘却驱走了那份凉意。他说:「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逃了。微臣贪生怕死。也许那是千岁对微臣的试验也未可知。」
「试验?」太後想了一下,似乎接受了这个说辞,「也是,这种脑袋搬家的事,不可以随便信赖别人的。」
「可太後不也信赖微臣了?」
太後笑道:「因为哀家已经无人可用了。」
「无人可用才想到微臣啊?」陈棋瑜打趣地笑道。
「那麽陈爱卿要站在哀家这边吗?」太後轻声说道,充满水汽的双眼盈盈地凝视著陈棋瑜。
陈棋瑜语塞。
太後低声说:「哀家知道陈爱卿是知礼义廉耻、社稷大义之人,难道陈爱卿要放纵乱臣贼子危害江山吗?哀家知道陈爱卿乃是忠君爱国之人,陈爱卿……」
陈棋瑜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
「陈爱卿!」太後突然跪倒。
「太後!」陈棋瑜大惊失色,「太後,你这是干什麽?」
太後突然将那发簪抵住自己的喉咙:「横竖都是死的了……」
「太後……」陈棋瑜道,「你这是何苦?」
太後说:「陈爱卿只需答哀家,是否愿意保天下百姓安乐?」
夜幕深邃,仿佛有一颗巨石缓缓降落,挟著江风,沾染了山林雾气,缓缓地落在陈棋瑜的头上,仿佛如此,这份沉重让陈棋瑜缓缓地点了头。
第十九章
陈棋瑜虽然答应了加入太後的阵营,但还是心存顾虑,没有告诉她皇上活著的消息。他想,如果太後问他怎麽知道,他该如何回答?他又想,如果皇上决定远离京师,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太後知道他活著反而不好。
太後与陈棋瑜乘坐快船,很快回到了京师。回到京师的时候,他们在城门遇到了九千岁。
居然是同时……
太後脸色看起来很镇定,九千岁的脸色也不坏,对著太後行礼道:「太後娘娘,怎麽提前回来了?」
太後说道:「皇上龙体抱恙,因此就先回宫休养,对了,千岁怎麽也回来了?」
九千岁笑道:「回禀娘娘,我在路上遇到p教叛党,受了伤,也就回京养伤了。」
「原来如此。」太後笑答,「那千岁要好好保重身体了。待会儿哀家命人送些药材到千岁府上吧。」
「柏榆怎麽生受得起?那些药,还是留给皇上治病吧!」
九千岁说话不客气,笑得也有几分倡狂,看得太後牙痒痒的。
太後拂袖道:「那麽千岁回府休养去吧!哀家也该回宫了!」
九千岁看著陈棋瑜,说道:「棋瑜,你的府邸也建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陈棋瑜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太後对此倒是没有意见,她的意思是要陈棋瑜装作顺从九千岁,不可与之决裂。
陈棋瑜则是有些话想跟九千岁说清楚。
比如说,他在小屋被太後的人带走是怎麽回事,他下迷药并非想要陷害柏榆。他希望柏榆不要对他产生误会。
柏榆邀请陈棋瑜上了马车。马车的车厢有点密不透风。
柏榆没有说话,他是那种不说话也充满压迫感的人。陈棋瑜觉得呼吸不畅,换成往日,他一定会安静地缩在角落,恨不得变成一盆只能感受阳光温度与水的植物。
但是,这次陈棋瑜却率先开口了:「那次迷药的事……」
「哦,你承认是迷药了。」柏榆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坚持说那是毒药。」
柏榆那种轻松的笑容让陈棋瑜有点困惑。
见陈棋瑜没有继续说话,柏榆便很温柔地说:「想说什麽啊,棋瑜?我听著呢。」
面对柏榆爽朗的态度,陈棋瑜反而有点犹豫。如果柏榆愤怒地、或者怨恨地瞪著他,说出挖苦他的话,他反而比较有力气大叫『我并没有要伤害你』。然而现在,他总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陈棋瑜有点郁闷地缩了缩脚,说:「没什麽。」
「我还以为你有别的话说。」柏榆笑道。
「没有,没有。」陈棋瑜像是要特别肯定一样,将『没有』重复了两次。
「没有就算吧,反正你向来也跟我没什麽话说。」柏榆还是笑。
柏榆态度非常自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笑容明亮、爽朗、令人愉悦,那是非常亮丽的笑容,带笑的眼眸更犹如阳光下的绿宝石一样闪耀著夺目的光芒,让人见之神迷。陈棋瑜却忘了,柏榆的笑越是明快,心情就越是阴鹜。
过了一阵子,马车停住了。车夫说道:「大人,府邸到了。」
柏榆从马车上下来,回头对陈棋瑜说:「门面足够气派吗?」
陈棋瑜从马车上下来,抬眼便看到金漆大匾,上写『劳营爵府』。劳营是公主的封邑――当然现在已成了陈棋瑜的封邑了,因此皇上就以此为他的封号。
陈棋瑜总觉得街景有点眼熟,目光往旁边一移,便吃了一惊:「啊?」
「是啊,」柏榆说,「本来就是将你的府邸安置到我家对面的。工匠没和你说过吗?」
说起来,建造府邸一事陈棋瑜是从未过问的,对此也并不热衷,因此便不知道府邸的选址居然这麽尴尬。二人府邸竟然对门而立。
「要否进去看看?」柏榆问道。
陈棋瑜说道:「有劳千岁带路。」
府邸其实并不大,要从京师拨出空地实在不容易,再说,这条街道本来只有一户人家,那就是千岁府。如果没弄错的话,陈棋瑜的府邸是从千岁府划出一块来建的。
拆千岁府的围墙、占千岁府的地来建造府邸,陈棋瑜在旁人看来定然嚣张至极吧。
陈棋瑜有点头痛地随著九千岁进了府邸。这府邸与千岁府的装潢截然不同,这府占地不多,但处处布置得玲珑有趣,小桥流水纵横著楼阁亭榭,空气中沁著似有若无的花香,小园里是一路的柳树繁花,夜夜大可花月共赏,雅趣盎然。
「我说了,会让你满意的。」柏榆很自信地说。
陈棋瑜喜欢这样的府邸,心里却隐隐透著不安。
柏榆说道:「你喜欢便好。」
陈棋瑜说道:「谢千岁。」
柏榆说:「你已经辞官了,从今天起,你是一位不问朝政、只管享乐的爵爷。」
陈棋瑜略带惊讶地抬起了眼皮。
柏榆说道:「从今往後,你要风花雪月也好,夜夜笙歌也好,写书学问也好,就算是炼丹修仙都行……」
陈棋瑜冷笑道:「你索性告诉我什麽不行好了。」
「什麽不行吗?」柏榆说道,「朝政之事你再别管了。」
陈棋瑜说道:「我决意辞官那日起,便没想过再问政事。」
柏榆道:「还有一件事。」
「什麽?」陈棋瑜心中腾起不祥的预感。
柏榆答:「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这条街。」
这条街就只有陈棋瑜和柏榆的府邸吧。那麽说……
「你是要将我软禁吗?」陈棋瑜语气虽然很强烈,但心里却觉得自己其实不需要太惊讶。
「『软禁』?我更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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