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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

      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分卷阅读57

    谁教春风玉门度 作者:钟晓生

    ”

    清新的空气、适宜的温度、静谧的林间小道……郝伍少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在马背上下颠簸间舒服的直犯困。

    韩轻嗣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盯住蓝莹蝶,余光瞥见东倒西歪的郝伍少,长臂一捞,将他抱到自己的身前。

    秦颐也直打哈欠,双眼泪汪汪地眯了起来:“有没有办法……让它飞快一点?”

    郝伍少蜷在韩轻嗣怀中揉着眼睛连连点头:“万一四哥有什么危险……”

    韩轻嗣薄唇微抿,眯起眼思考。

    “嗒嗒嗒嗒。”

    空旷的小道上响起一阵蹄声,三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赶驴的少年哼着小曲以两倍的速度从他们身边经过,一边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将骏马当成王八骑的三人。

    韩轻嗣若有所思地看着毛驴头上悬的胡萝卜,迷茫的神情逐渐变作开悟。

    ……

    秦颐苦着脸在马尾巴每一根鬃毛上都绑住一朵小花,一边不断躲闪着马蹄的进攻:“这样有用吗?”

    韩轻嗣冷着脸抿了抿唇:“试试罢,不行就换雌蝴蝶绑上。”

    秦颐:“……”

    郝伍少:“……”

    好容易将马尾上绑满了花骨朵,秦颐策马向前奔,试图引诱蓝莹蝶迅速追上。

    蓝莹蝶扑腾着翅膀上下蹁跹一阵,受花香吸引,竟当真加快了速度向那马尾追去。

    秦颐大喜,加快马速,哄着蓝莹蝶继续追赶,直至确定蝴蝶翅膀已扇到极致再快不起来了。

    韩轻嗣低下头,心中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哪里……不对呢?

    好容易走完了亢长的林间小道,秦颐勒住马,面对着三岔路口傻了眼:“往哪……走?”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靠它引路,若不然飞得再快也是无用!

    韩轻嗣无力地揉了揉额角,暗自恼怒脑髓已被马儿颠成了一团浆糊。

    郝伍少干笑了数声,指着悠闲地围绕马尾打圈的蓝莹蝶道:“……问它。”

    “……”

    三人斫去一马尾巴的花,心如死水地重新上路。

    韩轻嗣见花砍花见蝶杀蝶,总算省下了不少引路蝶开小差的时间,耳边却多了秦颐的叨唠声:“张兄,花花草草皆有生命,更遑论蝴蝶?你如此这般……总是不好。”

    韩轻嗣一言不发,恍若未闻,只有郝伍少察觉他手已握得骨节斑白,随时会忍不住拔刀削了秦颐的舌头。

    再往前走,便来到一条宽阔汹涌的江水前。

    江水滔滔,汹涌奔流,绝非等闲可渡。莫说马儿,便是竹筏,只怕也会被浪潮打翻。

    三人立马于江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蓝莹蝶轻盈曼舞地向江对岸飞去。

    秦颐看着湍急的江水喃喃道:“它……会飞……”

    郝伍少咽了口唾沫:“游、游过去?”

    韩轻嗣双目失神地摇头:“江水太急……”

    郝伍少又咽了口唾沫:“那……轻功踏水渡江?”

    韩轻嗣再度摇头:“江水太宽……”

    “……”

    三个没有翅膀的家伙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蓝莹蝶那傲娇的小身姿缓缓消失在视线之中。

    郝肆奕在桐山上待了三天,迟迟不见韩轻嗣等人赶来。

    他掐指一算,以蓝莹蝶的速度,大约两日之后便可赶到了。

    这三日间桐山上发生了一桩怪事。

    桐门派所有弟子或轻或重染上一种怪病,头晕目花,肌肉乏力,成日一派睡不醒的模样。

    若仅是如此,桐门派的长老们尚不会疑心,只作是夏日困乏,精神不佳。然而桐门派大弟子张豢嘴唇发紫印堂发黑,浑身肌肉萎缩,明显是中毒之症。再联想一番,自然明白其中有人搞鬼。

    想不到小小桐门派也有人觊觎,几位长老紧急商议时第一反应是蚀狐门向自己下手。然而再细想一番,也许又和龙皿有关。

    若是蚀狐门与星宿宫下的手,大可用剧毒将门派中所有人都杀了,何必要趁人不备时用慢性毒药?况且,张豢中毒之征最是严重,而他与龙皿往来又较常人更密切。

    郝肆奕一人坐在屋中,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桐门派弟子送来解闷的侠客传,房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撞开。

    进屋的是由三名弟子搀扶的张豢。他如今面容十分憔悴,形销骨立,已与三日前那英姿勃发的大弟子判若两人。

    郝肆奕似乎早有准备,嘴角挑起一个轻蔑的弧度,不动声色地继续翻弄着手上的书本,竟是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张豢气虚地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郝肆奕这才将书本往桌上一扣,一双勾魂又清冷的桃花目眼角微微挑起:“哼,为何要告诉你?”

    张豢勃然大怒,欲推开搀扶的两人扑向郝肆奕,却被几名师弟牢牢拉住,生怕他跌倒在地。

    张豢压低了声音怒道:“你镇日被关在此地,身上的东西早被我们搜罗走了,是如何下的毒?”

    郝肆奕身上只带了一把扇子与几两纹银,连他身上原本穿的衣服也被桐门派之人换下丢了,张豢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时中的毒。

    郝肆奕懒洋洋地眯起眼,敛起双目的肃杀冷意,重复道:“为何要告诉你?”

    一名年轻的弟子屏不住气,猛地抽出长剑抵到郝肆奕脖颈上:“快说!”

    郝肆奕斜眼看那亮bb的剑锋,秀眉微微拧起,复又恨恨地瞪向张豢:“你竟还能站起来,只怪我毒下的少了!”

    张豢蹙眉,抬手止住与上前教训他的师弟,冷冷道:“我劝你老实交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郝肆奕一动,脖颈上霎时裂开一道血口,暗沉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淌落。张豢见他细皮嫩肉的好似没吃过甚么苦头,不由冷笑。

    郝肆奕“嘶”地抽一口气,旋即又咬住下唇,沉默了良久,神色尤有不甘地开口:“我想藏东西,自然藏得住。我给你们下的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原本待你们发现时武功已废了。可惜我一时沉不住气,想早些杀了你,反是打草惊蛇了。”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气鼓鼓的,在张豢看来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想起那日自己强吻郝肆奕,想是那时他借机给自己下了毒。然而再想起此人一贯的行事作风,不由周身发冷:“你做人未免太狠了些!我们虽将你劫至此处,却从不曾伤你性命,你竟要毒害我门派所有人?”

    郝肆奕冷笑:“不曾害我性命?这话说得倒漂亮,你们劫我来此莫不是要将我当神佛供奉的?你们算计我,怎不许我算计你们?”

    张豢心中对他的几分垂涎好感俱化作了森森冷意,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是自寻死路。你自己是龙皿,竟还给我们下毒,是嫌皮肉痒了吗?!”

    郝肆奕撇开眼,漠然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不过我奉劝你们别碰我,此毒本不致死,你们若伤了我,只怕这桐门派将再无一条活口。”

    “哟!”张豢气得乐了,在他看来郝肆奕只像个幼稚而嘴硬的九岁孩童,自以为天上地下无人能敌:“你若有这本事,又怎会被我们劫至此处?对了,上回那句话我倒要还给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郝肆奕紧咬着牙关不作声,神情十分倔强。

    张豢颤颤巍巍上前,推开架刀的弟子,无力的手想扳起那人的下颌,奈何手指不住打颤:“你一直被关在此地,是如何给整个门派下的毒?”

    郝肆奕嫌恶地避开他的手,如避虫蛇:“焚香。”

    张豢想了想,桐门派巴掌小的地方,左右不过十数间房子,每日所有弟子都会经过武坛,而武坛与郝肆奕之房相隔不远,难怪每个人都程度不同的中了毒。

    张豢虽急于解毒,但对他还是存了几分戒心。他请来见多识广的长老来检查郝肆奕脸上的龙纹,确定无论爪牙还是龙鳞都与传说中无异,且用水用油都洗不去,确认此人是龙皿无异,这才将他房中所有物事都拿出去烧了,并在他身上取血疗毒。

    桐门派此时在派中的弟子不过五十几人,掌门先令五名弟子试喝了不同分量的龙皿之血。

    晚上,五名弟子的精神皆有所好转,分量约是一壶血便可治好所有人。

    郝肆奕眼看着鲜血顺着手腕淌下,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他这时停下了算计,想的不是桐门派之人自寻死路,而是有些迷惘:这便是江湖么?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比的不过是谁手段更狠一些。人命不过草芥,而自己即将毁去一片草芥。

    只怪他们知道了龙皿一事,只怪他们……活该。

    当年江颜逸为了韩诩之抓来十数名精气纯阴之人,除白蔚外统统杀害。如今郝肆奕为了郝伍少要杀五十个人,甚至更多。

    虽说江颜逸是主动害人,郝肆奕不过为求自保,却同样是为了心中最在意之人的性命轻贱了他人性命。

    入了江湖,动了感情,就已身不由己。

    翌日中午,张豢与五名先试药的弟子暴毙而亡。

    桐门派掌门派人捉拿郝肆奕,众弟子浑身无力,制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翩然而去。

    是夜,桐门派留守派中的五十三名弟子全部身亡,再无一个活口。

    郝肆奕在身上抹了一味名叫“蓝莹散”的异香,可令人闻后困倦乏力。此毒不伤性命,然而若中了蓝莹散之人遇见一味名叫“雀食”的毒药,则半日后精神饱满,如同解毒,却会在一日后暴毙身亡,无药可医。

    郝肆奕自己服用了“雀食”,令毒性侵入血液,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桐门派上下所有弟子。

    然而他亦是肉体凡胎,事前服了两枚压制毒性的药丸,却只可保住十天平安。他估算郝伍少等人随蓝莹蝶的速度还有一日便可赶到,而十日之限尚有三日,遂松了口气,如无事一般抛下一地尸体入房休息去了。

    却不知,浩荡江水之前,驻足望着蓝莹蝶消失身影的三人无语凝噎。

    第十二章

    郝肆奕等了一日不见郝伍少等人的到来,颇有些纳闷。蓝莹散与雀食相遇本是无药可解,唯有以草药暂且压制毒性。然而桐山此地一时也找不齐所需草药,他不由陷入了困境。

    山上的尸体已散发出腐臭味,郝肆奕自然没有那好心将他们埋了,索性放火烧山,也期得大火能快些将郝伍少引来。

    第八日一早,蓝莹蝶翩然而至,身后跟了一阵迟疑的马蹄声。

    郝肆奕先是一喜,然而静下心来仔细一听,来人竟是单马独骑!他心中一凛,迅速跃到树上躲了起来。

    来人身著白衣,系黑色冠冕,长眉薄唇,相貌算得上清俊,只是略有些憔悴。

    他怔怔望着蓝莹蝶环绕的槐树,试探地唤道:“阿奕?”

    郝肆奕在树叶缝隙中见了来人,心中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沉默了好一阵,却并未出声。

    裴满衣抬头期期艾艾地望向枝叶中隐约露出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唤道:“阿奕……”

    郝肆奕忽的没了脾气,冷着脸从树上一跃而下:“你怎么来了?”他伸手令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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