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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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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慕 作者:大爷嘎意
是如往日一般,尖牙利齿刺伤沈千扬,只希望沈千扬忍受不住,早早丢开他自己离开。可这次沈千扬却没有以往的好应付,慕少游刺伤人的言语说得多了,沈千扬竟直接用吻强封住他的口,不让他再说那些过分言语。
沈千扬手上力道极大,慕少游挣不开,只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他被吻得昏头转向浑身发软,全身的尖刺也立不起来,就连推拒的双手也渐渐变软落在一旁。好不容易挣开些,要呵斥对方放手,但才唤出沈千扬的名字,又再次被堵住嘴。沈千扬的舌头霸道地伸进他口中,贪婪地汲取他口中密津,紧紧吮住他的舌头,索取他的回应。慕少游根本无法抵抗,直到他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都被榨干,头脑一片发白,沈千扬才放开手。
唇舌得了自由,慕少游垂着眼睑,软软依着墙喘气,一张脸涨得通红,还要努力不让双腿发软的自己滑坐下去。
沈千扬的手仍旧紧拥住他双肩,不肯放他丝毫自由。
慕少游喘了一阵气,待呼吸平稳下来,才抬起眼,眼中已没了先前的媚丽色彩,而换做清冷沉静。
“要是吻够了,就放开!”
第二十二章
“怎么可能够。”
沈千扬闻言,心里即怒,又满是无奈。
而那种无可奈何的挫败感远胜过怒气。
对于慕少游,他若是能放开,早就已经放手,又何必死死绑着对方让人厌弃。可是,近乎执念,他就是无法放开这人。
当年尚且放不开,何况如今。
心底也有悔恨,上次一时冲动,竟将两人间甜蜜的苗头全部扼杀。
“少游,我们好好谈一谈。”
肩头的禁锢松开,慕少游怔了怔,继而失笑,“好好谈一谈?”
什么时候,这样的话,也会出现在沈千扬口中?
早些时候,他若也能如此刻这样冷静地告诉自己,想要好好谈一谈,他们之间又何至于会到这种僵持的地步。
而沈千扬这种冷静,在他连身到心都觉得冷觉得累的时候才到来,是不是太迟了些?
侧过脸,慕少游看着一旁药炉,炉底火舌不停舔着炉底,颜色由红到蓝,一点点浅了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过了头。
“我现在很忙,沈千扬你想说什么,都等以后再说吧。”
沈千扬所有的言语,他都抗拒去听。
所有可能动摇他离开决心的话语,全都不需要听。
当日他便是自信得过了头,觉得两人间那些障碍,他们都能跨过去,才自以为是地许下那样的承诺,要以真心偿沈千扬深情。但当真实摆在面前,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更改的。
沈千扬的霸道强硬,还有对他的不信任,已经深入骨血,正如自己个性里的尖锐刻薄和爱记恨一样,都是抹不去的。
然而改不掉这些,他们还是会在彼此伤害的路上继续走着,找不到合适的出口。
“没有办法等以后再说。”
对于慕少游这种近乎死寂的平静,沈千扬没有办法听之任之。只因为他知道,慕少游这个人是多么的倔强傲气,他表现得越是平静,就意味着事情越难以解决。如果不早日打破两人间的僵局,他和慕少游之间,将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晚的事,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依你。”
慕少游一再拒绝听他的话,心底的急躁让沈千扬已没有旁敲侧击的耐性,直接将两人间最直接的问题摊开来将。
他话一出,不意见慕少游唰白了脸,就连看向他的眼神也瞬间带了疏离。
记忆里那些令人心灰意冷的疼痛再次浮起,慕少游挑眉笑了来,笑容里全无暖意:“如果我说,我要你从今往后,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条件地信任我,任何时候都不再强迫我,给予我想要的所有尊重自由,你能做得到吗?”
慕少游说着这话,连自己也忍不住发笑。
要沈千扬做到这些,跟要自己摈弃骨子里的尖锐刻薄睚眦必报一样,都是苛求……
“你若做不到,又何必逼我放开……”
话突然被打断,沈千扬的言语入耳。
“我做得到。”
未曾料到的答案。
慕少游愣了下,但过了一阵,他不由挑高眉弯唇发笑,怀疑地看着沈千扬,“我竟也不知道,沈千扬你居然也成了信口雌黄的人?”
被慕少游眼底的怀疑刺伤,沈千扬伸手拉起对方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沉声道:“我从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你要的这些,我都可以努力去做,选择信任你,不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给予你要的尊重与自由。但是,同样的,你也应当把我放在心里,拿我当做可以依仗信赖的人,而不是事事都瞒着我。”
手被紧紧压在沈千扬的心口上,慕少游甚至能听到,说这些话语时,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同时也觉自己心口热热的,一颗心跳得极快,几乎要和沈千扬的心跳声缠在一起。
但心底的热流只有一瞬。
那种心动很快过去,人也冷静下来。
用力将手从对方掌中抽离,慕少游努力让自己将心底燃起的那簇小小火苗忽视。
“你话应当说完了,出去吧,我真的要忙。”
慕少游的话即是推脱,也是实情。
沈千扬在这里呆了半天,他一直无心看顾药炉,炼制这药极其关键,他不想在这关头出问题。可沈千扬听来,却泰半是推脱,他眸中滑过些痛色。
“你不肯信我的话?”
“没有,我信。”转开眼,慕少游道:“但信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我们都需要再冷静一段时间。沈千扬,我现在真的只想把药炼制出来,其余的事,等你身上伤治好以后再说,可好?”
他不是不信对方的承诺, 沈千扬素来一诺千金,他说这话的决心,自己定然是信的。只是他也知道,这种个性里的缺陷要更改有多么困难。
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情,何必苛求对方。
而且,他现在确实没有心思深究这些,单就炼药一事已经让他耗尽心思。
所有的一切,包括他想要离开的事,都等沈千扬伤好以后再说。
只因答应了万事不再强迫慕少游,沈千扬心中再有不甘愿,也还是依言离开,将一室清净留给对方。
慕少游在房里坐了半晌,越坐越觉得疲惫不堪,他怕精神不好看顾不到火候,便起身准备去叫人来代他守着。
但他才拉开门,就见秦痕站在屋前,小孩子眼眶红红的,好似才哭过的样子。慕少游心里一紧,赶紧问道:“小痕,怎么回事?”
秦痕咬紧唇摇摇头不说话。
看他这模样,慕少游更加担心,不觉沉下脸来,“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爹。”
秦痕依旧摇头,漂亮的丹凤眼直直盯着慕少游,眼中情绪复杂。
慕少游这些日子心思本就乱,这下更是给他看得莫名,但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待再再问,小孩又已经答了话。
“爹,我看见柳伯伯了,还和他说了会话。”
慕少游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把抓住秦痕手臂,急切问道:“他说什么?”
他担心柳随风透漏秦痕的身世,一时紧张,却不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这种过度激烈的反应落在秦痕眼里,恰恰是应证了柳随风肖明堂他们的话。
秦痕不由垂了眼抿了下唇,将心里一闪而过的悲戚情绪压住,待再抬起眼时,小孩脸上已没了刚才那种扭曲情绪的痕迹。
“柳伯伯被沈千扬关了太久,又被封了穴道锁了武功,情绪很不好。我安慰了他一阵,却也没办法。看他那样子,我心里难受。”
慕少游怀疑地皱了下眉。
他虽知柳随风对秦痕很好,秦痕对这个柳伯伯也尚还算得上喜欢。但他却不知道,儿子会为了柳随风伤心到这个程度。
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他眼下心绪也乱,想着只要秦痕的身世没被透漏,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便道:“小痕,以后别偷偷去见柳随风。万一让沈千扬知道了,责问起来,爹也不好说话。”
秦痕闷闷应了声。
“恩。”
慕少游伸手揉揉儿子头,柔声道:“爹这会也累了……爹先去唤人替我看着丹炉,小痕你等一等,呆会和爹一块回去好了。”
秦痕转眼看了下屋中的药炉,眼中闪过些意味不明的光芒,一面点点头道:“药炉不是不能没人看着吗?爹你去叫人吧,我帮你看着,呆会咱们一起回去。”
慕少游再度揉揉儿子头,轻轻笑了笑,“那好,小痕你等我一会。”
慕少游自是转身走了,秦痕见他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立马闪身进屋,机警地看看四周,见没人,赶紧关了门。
慕少游带了人再回来的时候,门前不见了儿子,房门却是紧闭的。
正想小痕这孩子怎么眨眼就没影了,一面推开门,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从药炉旁边退开来。
“小痕?”
秦痕转过身,脸上有些慌乱情绪一闪即逝,但很快又不见,慕少游只以为自己太累了眼花,轻声斥责道:“你这孩子,凑那么近做什么,小心灼伤。”
秦痕小声嘟哝着:“我也没靠多近……”右手却小心背在身后。
对儿子,慕少游从未有疑心,只向自己带来的人吩咐了几句,便带了秦痕离开。
沈千扬派给他帮忙的人也通药理,慕少游只要稍微点拨下,对方便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做,将炼丹房交给他们看顾一阵,自己也无需太担忧。
可慕少游却不知道,秦痕走在他身后时,趁他不备右手一松,隐约有些东西落在廊外灌木丛中,再不见踪迹。
忙了数日,慕少游心思花费了不少,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但好在药终于是炼制出来了。
沈千扬身上旧伤的隐患这次可以一举拔除,也不枉他辛苦这么久。
将三粒朱红色药丸放入瓷瓶,盖上瓶塞,再小心翼翼收在怀里,想起这些日子来的事,慕少游略有些恍惚。
等沈千扬身上伤痊愈之日,也就是他应当离开之时。
前日他听沈千扬说起,独孤行与肖陵已到了金陵。
沈千扬与独孤行的比试之期将近,而自己要带上小痕离开,就该趁沈千扬与独孤行比试,无暇顾及自己之际偷偷离开。
却说沈千扬自从上过给过他承诺之后,倒也真努力在履行自己的诺言。不曾再逼迫于他,甚至如亲吻拥抱这些简单的肢体接触,也未有强迫,倒是看他近日益发瘦得厉害,每日会让人炖了补汤亲自端过来,看着他喝下,同他说会话再走。
有时他懒得言语,沈千扬也不会动怒,却也要守着他喝完汤才离开。
每每看着沈千扬这些温情面目,慕少游都会觉得心里一阵阵酸涩,但他转瞬便会想到那日夜里,双方彼此伤害时的那些狰狞面目,于是再次硬了心肠。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痴缠一生互相伤害,不如趁早干干脆脆做个了断。
为沈千扬疗伤的事情算暂告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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