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外出 作者:月下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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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 作者:月下贪欢
点僵起来,还是不动。突然一只手摸上我的额头,那手很凉,我不觉颤了一下,当然方微舟会察觉了。我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一时有点好像畏惧他会发难。其实他就是发难又怎样,我也该照单全收。
方微掉头走开。他去拉开窗帘,又开窗,外面晨光雪亮。他走回来,坐到我这里的床沿,道:“不舒服的话,还是不去上班吧,我到公司后帮你请假。”
这口气仿佛又温柔了起来,我一时好像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他道:“我弄点吃的,等一下我出门后,你可以起来就吃一点,记得吃药。”又说:“中午没事我会回来一趟,到时候还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
说的这两句话间,他的神色也非常好。仿佛昨晚的冷待是错觉,又根本没有发生我出轨的事情。我顿了顿:“我想再睡个半天就好了吧,应该不用到医院去。”
方微舟不同意:“医师说你有脑震荡的情形,假如症状没有缓解,一定要去医院。”他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就起身走开了。
没有多久,方微舟出门到公司去了。卧室里慢慢更敞亮起来,光线照过来,热并不热,可非常刺眼,我却没有精力爬起来重新拉下窗帘,只管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到处都是静悄悄的,这一阵安静仿佛有形,不断膨胀放大,压迫下来,我感到快要透不过气了,可依旧不动。变成了这个样子,原因清楚不过,可是这时非常抵抗去回想。我整个人埋进被窝,只管发呆。很快就睡着了。睡得不好,没有作梦,或者作了梦也不知道,整个胡里胡涂的。不知道多久过去,我猛地醒来,却呆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非常快。
我感到不能够再这样昏昏沉沉下去,也因为饿了,就爬起来,只是在床沿坐了半天,也还是有点恍惚,不过头昏倒是好了很多。我看看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照进来的光线现在整个移到了卧室的另外半边,还是明亮,望出去,天气真正非常好。只是那舒适的明朗完全不能够感染到我。这里是一整个乌云密布,灰茫茫的朝头盖下来。简直不愿意再待在这一个空间里,我起身出去。
刚刚到客厅,就听见手机铃声。也不难找到手机,就在茶几上。当然是我的手机,有谁打了电话过来。我凑过去,刚刚看见来电的名字,马上接了。或者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快接起来,方微舟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不太确定似的。
“萧渔?”
我忙答应:“嗯。”
方微舟道:“我以为你还在睡。”很普通的一句话,可口气却陡然冷淡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紧张起来,连忙解释:“刚刚爬起来了,走到客厅就听见手机响了。”
方微舟静了一下,转口:“还头昏吗?”
我顿了顿,说:“好多了。”
方微舟道:“现在才起来,那早上的药就没有吃了。”又道:“算了,等一下我们去一趟医院,重新拿过药吧。”就提了一间医院的名字:“我问过许医师,那里的脑神经内科还不错,有一个郑医师很好。许医师先帮忙挂号了,下午我们可以直接过去看。”
那许医师是我们总是去看病的诊所找的医师,以前在大的医院里也是那方面一向专业的名医,后来出来开业,病人非常多。他与方微舟的关系很不错。当初认识方微舟不久,有一天我生病了,方微舟亲自带我去他那里看病。以后有需要就固定去那里了,通常也会一个人去。许医师当然知道我这个人,但不清楚我与方微舟真正关系。这时听见方微舟这样说,虽然不觉得需要,可一时很不敢推拒。
方微舟马上就能回来了。他让我在家里等他,我只是答应。电话挂掉后,我还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感觉非常犹豫起来,当然是绝对不会再与徐征发生什么,可是当天把话说的明明白白了,他又打电话,正是在车祸后各方面混乱的情形,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最后我没有打电话过去问。
我把餐桌上那顿早饭收拾掉了,没有吃,也是因为突然就没有了胃口。今天的早饭和以往没有不同,还是简单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子,方微舟便到家了。他带了吃的回来,本来也已经中午了,他从公司直接出来也不见得吃过饭了。我去坐下陪着他吃,他也让我吃一点,我就吃了两口。这之间他与我说话的口吻不冷不热,也是他向来的脾气,没有什么。可是今天分外感到彼此之间沉默时那空白的重量,感到非常难忍,明明还是与他这样地相处,却没有办法自在。
然而这局面也是我亲手造成。在我们之间做错的人不是他。
吃饭的时候,谈到了我请假的事,方微舟出面处理,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会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就不知道了。方微舟也好像不在意。说到了这方面,免不了要谈起今天公司的一两件事,可是在平常我们的相处,公事方面时常避讳,谈了两句,自然而然会说起别的事,只是今天这样面对面,好像说什么也都是干巴巴的。大概也觉得这样的谈话不太有滋味,方微舟就沉默了。他不说话,我也感到不便主动说什么。一顿饭吃的非常不痛快。
收拾了以后,方微舟开车带我到医院去。
医院是最无关景气好坏的一个生意总是兴隆的地方,普通上班的时间,还是满满地等待看病的人,等着进去停车场的车子在今天也还是排了一整列。我们等了一会儿,终于能够进去。这停车场不小,并不只一个连通医院里头的出入口。我们走侧门进去,绕过了急诊。沿路都是乱哄哄的,到了大厅越加地吵闹,下午的门诊刚刚开始,现场拿挂号的号码牌已经跳到了好几百号。大厅的人潮一直延伸到各个诊间门口,连着几排的等候椅子上几乎找不到一张空位。
要看的那位郑医师诊间门口当然也坐满了人,可是墙上的看诊灯号变换得很幔。大概有人不耐烦在这里等待,起身走开。正好空了两个位子,方微舟带我过去坐了。我们坐下来,没有说话,都是去盯着那看诊灯号,倒是也不会显得奇怪。因在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热衷谈天,相互谈论病情,或者埋怨这耗时间的等待,非常专心在谈话,但也是因为太过沉迷这方面,便不太注意其余了。
突然方微舟拿出手机,听了起来。旁边太吵,我听不清楚他与那边的谈了什么,也不便查看我自己的手机,虽然这是很自然不过的事情,也可以很大方。却不论怎样大方,做起来总是好像不对,整个心慌慌的,简直没办法镇定。在我们的位子旁边正好有一个报架,我便拿了一份报纸看。
一面看,一面也还是要注意方微舟那里。他电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拿着手机看了起来,那神态自是淡淡的。知道他是向来不动声色,好像猜不透,其实也不是真的猜不透,在一起久了,通常还是能够理解他的,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终于到了我的号码。方微舟陪着我进去,那郑医师已经是白花花头发的人了,倒还是很精神,仔细地问症状,怪不得大家在外面久候。我这里需要从头告诉,只是当着方微舟的面描述,不免觉得僵。方微舟并不打岔,只静静地听着医师诊断。其实我的症状已经缓解,原来的药继续吃下去也很好,便很快看完,拿了药单出去。
方微舟替我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你在这里等吧。”
我看看他,道:“不然我自己来吧,现在柜台排队的人还是很多,也不知道要多久,你还要回公司去吧?”
方微舟口吻平淡:“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我先交代过了,有事会打电话给我。”交代的对象大概是指他的那位女秘书。
又对上他的目光,我一时感到不便再多说,只能顺从他的意思。我眼睁睁地看他走开了,有点恍惚,好像这样子的情形也有过,他对于健康方面的事通常细心,每次我不舒服,总是他催促着我去看病,也甚至带着我去,做着现在这样的事。现在想起来,我心里突然感到了一股酸涩。
后面付钱拿药真正花费了很多时间,准备去停车场时,方微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面走,一面与那头的人吩咐。我默默地走在他的后一步。经过急诊那里,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从那上头放下来一张救护床,急匆匆地推送进来。床上瘫躺着一个男人,一时之间也没有看清楚情形。倒是在那后面跟上来的一个男人,那神态流露出的疲惫一清二楚。也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受了伤的缘故,有一只手臂还打着石膏吊挂起来。
我呆住了,简直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下看见了徐征。
仿佛察觉到什么,徐征朝我这里望了过来。
我当然没有过去。甚至于还要装作没有瞧见,我马上掉过头,倒是对上方微舟的目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断电话了,神情平静。他看看我,又仿佛越过我朝那头看了一看,也不知道刚刚他有没有瞧见了徐征。不过听见他问:“那边怎么了?”
他这样问,大概也因为我停下不走去看的缘故。我极力镇定,道:“救护车送进来的,也不晓得怎么回事。”
方微舟听了并没有细究,只道:“走了吧。”
我点点头,跟上他。走了两步,我不禁又掉头去看,那头现在倒又来了一辆救护车,又过去了一群人,场面简直乱,根本也找不到徐征的人了。我不敢多看,马上又回头了,连忙赶上前面的方微舟。倒是他在前头又停下等我,可是什么也没有问。回去的一路都是沉默,他又一副不冷不热了,好像我说什么都不方便,出来那时候还能有心情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说。气氛比出门的那时更紧迫,这车内也好像更逼仄。明明与他之间是这样近的距离,却觉得现在非常遥远。
到家后,方微舟陪着我上楼,他把拿回来的药一一看过,让我吃一副,又说了几句关心病况的话。那口气不好不坏,可是我马上觉得轻松起来,然而也不便表现太热烈,也还是淡淡的。过了一下子,他又去公司了。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突然非常疲倦,只管发呆,什么事情也不想做。我又想起来前面在急诊看见的事情。
昨天打过来的那支电话号码,今天以后也没有再打过来。
休息了一天,我就上班了。通常我自己开车,偶尔会与方微舟一块出门,可是这之后去公司都是他开车。他主动提的,向来也会提,可在这时候,我更感到不该拒绝,倒是没想到向来需要的避嫌。
就这样几天都一起去公司,也有人注意了,本来大家认为我们住在同一栋楼,又上司下属关系不错,同出同进好像也没什么,不用太注意,可毕竟是这样人事复杂的时期,我也不是一个小小职员。
陈平突然问起来,我吓一跳,面上还是镇定:“哦,那个前几天我请假不是因为车祸吗,所以车子……唔,你大概知道我和方总刚好住同一栋楼,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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