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外出 作者:月下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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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 作者:月下贪欢
就往里走。
突然我记起来他今天自己开车的:“你不是开车吗?怎么回来的?”
方微舟一面脱大衣,道:“去之前就搭便车了,我把车子放在公司。”
搭谁的车?我没有问,只点头:“那明天我们一起出门。”
前面方微舟漫应了声,进去卧室里了。我也进去,看见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子上,他从衣帽间那里出来,拿着换洗的东西进去浴室。
我并不多想,非常避免,这几天关系一直是这样不冷不热,总也是比前一阵子好了很多,可是相处起来仿佛不得劲,方微舟对我并没有不好,关心不曾少过,却仿佛有点游移似的。在私下和我谈的更加是一些无关紧要,我想到深入也不敢,怕说不对,整个空气又要冷下来。那方面也越加不便主动。气氛最好的时候,他也只是搂住我,或者握一握我的手。
现在我感到这样就很好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后面方微舟收拾好,已经凌晨一点钟。关灯以后,突然他的手机响了。他起来打开台灯,拿了手机出去听,大概还抽了烟,他进来时,我闻到烟味。
方微舟关掉台灯。我记起今天听见说的高董事病况更不好的事,不禁问:“……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他躺下来:“嗯,刚刚是老何的电话,可能就是明后天了吧。”
想不到是何晋成打过来的,在这个时间,那边必然很混乱了。我隐约想起何太太哭过的脸,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生病,高董事其实也有了年纪,然而不论什么情形下,父母离开,都是不容易接受的事,即使何太太对于自己父亲的病的最后已经预见,还是难过。突然我想起父亲走的时候。已经很久不曾去想起来,一下子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心情马上低落。刚刚想了开头,就赶紧抹掉。
这时房间里的沉默,分外难承受。我连忙说话,好在方微舟还没有入睡,倒是也不奇怪我突然多话起来。我告诉他今天去拿药,他问了两句,也不知道怎么又谈回了何晋成岳丈的情形。
我顿了顿,问:“其实我听见说过是癌症,是吗?”
方微舟道:“嗯。肺癌。”就翻过了身,仿佛不想多说了:“睡了吧。”
想不到是肺癌?我呆了呆,可也不出声了。后来闭上眼,慢慢也就睡过去了。
隔天我们一齐出门。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坐一辆车,自从新的年度,天天加班和应酬,方微舟多了许多会议要准备,总是提前出去。今天是我开车,刚刚开出去,方微舟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
听见他说:“嗯,不要紧,我知道,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晚点我会过去,好。”就挂断了。
我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方微舟道:“老何打过来的,高董事走了。”
我呆了一下:“这么快?昨天不是说……”
方微舟没有说话,不过仿佛心情也不定似的,他掏出烟,可是摸了身上半天,似乎找不到随身的打火机。他打开置物箱。
我空出一手,从衣袋里拿给他:“那里没有,这里。”
方微舟接过去,打了火,又开了窗。
我道:“何总这两天不会到公司来了吧?”
方微舟慢慢地吐着烟,点头:“嗯。”
我看着前面开车,不觉道:“真是想不到。”
方微舟过一下子说:“其实拖了也有一阵子了,走了倒是轻松,他也有年纪,位子也坐了很高了,可以了。只是他就一个女儿,一直想要抱孙子,偏偏老何他们夫妻坚持不生,大概有点遗憾。”
又仿佛觉得结论的太绝对,他顿了顿,又道:“唔,其实有没有遗憾也不知道。”
正好红灯,我朝他看去,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当然他和何晋成的情形完全不同,可是否他也认为自己坚持不结婚,以后要让他父母遗憾?
这种话,我是问不出口的。方微舟也不再说话,他把还燃烧着的烟往窗外一掷,就关上了窗户。
高董事过世的消息很快在公司里传开,大家谈起来,想到之前人事几番变动,不免有点不胜唏嘘。这人一走,就走了,什么也不用管了。倒是活着的人伤心之余,也还要忙于死人的事。公司高层派出人去帮忙何晋成治丧,因高董事只有一个女儿,妻子在几年前也走了,灵堂便布置在何家。公司几个高阶主管早上开完会,中午都一齐到何家去吊丧。
那场面详细没什么可说的,公司里一切业务该怎样还是怎样。我与几个部门的经理则在下午去了一趟,陈平开车。何家靠近郊区,那边是整排的独栋洋房小区,他们住的比较靠后那里,外围的铁栅门通常关着的,今天特地打开了,方便治丧,到处看见礼仪公司的人在这里出入,还有像是我们一样来吊丧的。
高董事生前累积不少人脉,整个客厅都是人。何晋成一脸疲倦,还是打起精神应付,他太太承受不住悲伤,被他们家里人扶上楼休息,全要倚赖他。今天不过第一天,还要忙上整个星期。应酬的话在这里一切免了。
吊过丧,没有马上走,大家在他们家门外站着抽烟,低细谈话,对这边的环境品头论足。一个说:“这里真不错,一栋不知道要多少钱?”
马上有人笑话:“你先问问一坪多少钱吧。”
又一个说:“以何总身家住这里,这派头是不是太高了点?”
旁边谁说:“唔,不是因为何太太嘛,毕竟是高董事的女儿,住在一般大楼里,不舒适吧。”
那几人都是心有领会似的笑。我假装没听见,只是抽烟。倒是他们一个又要说:“方总年后高升,说不定也要想着搬家,住一个独栋的地方。其实要我说起来,照着他家里的情形,也早可以换个地方住了。”
一个问:“他现在那里不好吗?我去过,很不错,当然比起这边,唔――”
陈平突然道:“萧渔也住在那边不是吗?”
我顿了顿:“什么?”
陈平道:“你和方总不是住在同一栋大楼吗?”
马上有人调侃:“萧渔真看不出来,那里房价可高了。”
我道:“我是租房的。”顿了一下,多补了一句:“住过去才知道方总住在那里。”
陈平道:“这样不是很好?你有什么不方便,尽管找方总帮忙。”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其他人还是七嘴八舌,大谈方微舟房子的事。在场的几个都去过家里,有时我会在场,有时我不在,可是无论如何,听见他们品评家里,简直别扭。突然陈平轻推正在说话的那人肩膀。
他低声:“不要说了,那边好像是陆董事的车子。”
大家连忙噤声,纷纷把烟熄了。
果然远远那边下车的是陆董事,不过随后还有一个人,是陆江。想不到他现在才来,一直以为他在上午便和方微舟他们一块来了。陆家父子走过来,看见我们几人,气势昂扬似的。大家低声问候,他们点点头,就经过去了。
一个低问:“要不要走了?”
陈平说:“等等好了,等他们吊完丧,再打个招呼,不然以为我们是一直在这里耗时间不走。”
我不以为然,不过是一辆车子过来的,也不便先走。
陆家父子上香过后,陆董事对何晋成慰问,陆江站在旁边,神情严肃,他说上两句话,就走开,留下他父亲和何晋成私语。他走出来,陈平便赶上去说话。
“陆总监,我们先回去了。”
陆江朝我们几人看了看,不过并不停留。他点头:“开车小心点。”一面就拿出烟来,又在大衣口袋掏了掏。
陈平机灵,马上拿出他自己的打火机:“陆总监,这里。”
陆江笑笑,已经找到一个打火机了:“我有。”
陈平怎样反应,我并不管,一时就怔了,眼睁睁地看着陆江打火点起烟。他所用的是是一个普通的小的长形打火机。是白色的。
非常眼熟,简直想要拿过来看个究竟。我僵着不动,听见有人恭维起来:“哎呀,陆总监这个打火机真是特别,什么牌子的?”
陆江道:“不知道,没有牌子的。”停了一下,吐出烟后,又说:“唔,别人给的。”这口气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一面摊开手,隐约可见白色外壳上的几笔图画,是个划舟的小人影。
我整个呆呆似的,也不知道心情。他很快又合上手掌了,整只手套进口袋。有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过来朝他打招呼,他便不理我们这边了,径走过去。
陈平对大家道:“好吧,我们走了。”
大家往前移动。我跟着走了两步,不禁回头去看。远的那边,陆江带着微笑与人交谈,可是仿佛也看了过来。
我连忙掉头,可是很感到芒刺在背。
那打火机真正不太值钱,与方微舟在一起,我送过比起这个更好的东西,送了以后他怎么用,不见得注意,有时候随手的一个东西他转送出去,告诉我,也并不介意。然而偏偏送了这在我们之间具有意义的东西。在这敏感的时机,怎样不多心?
回去的路上,一车子的人嘻嘻哈哈,我根本没有心情,还是振作起来敷衍,不然他们奇怪。到了公司,脚步匆匆,马上进去办公室,简直怕看见人,尤其方微舟,桌上电话响起来,都要吓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非常担心会与方微舟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其实我完全不用怕他,现在有问题的人不是我。
现在找他也不便,何晋成忙于治丧,一部分事情必须他出面,并不太有空,又在公司里。虽然打电话不是不行,可能他会接起来,却没有底气,凭着一个打火机就疑心他,仿佛恨不得他也背着我做坏,简直可耻。
可是怎么都不痛快――本来对他和陆江之间也时常感到怀疑。后面半天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脑中混乱一片,想不了事,可是心里情绪高涨,也不能够静心。我手上几件事,后天开会要呈现,可是完全没有心思做。也实在无心加班,下班时间到了,却又仿佛抵触回去。
拖拖拉拉半天,我还是走了,想不到在电梯口碰见方微舟。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突然看见他,我心头突突地跳,也不知道为什么需要紧张。倒是看见我,他看了看表:“我以为你更早回去了。”
我顿了顿,道:“哦,本来想加班,后来还是不加了。”
方微舟道:“后天开会的东西弄不好?”
我无心说这个,不觉敷衍:“唔,差不多了。”就转口:“对了,记得你晚上不是要去和李总吃饭吗?取消了?”他与李总的饭局早早定下,之前就告诉我,本来以为他一早离开公司,他倒是才走。
方微舟便道:“没取消,我现在就要过去了。”
原来还是要去应酬,我也说不清是不是失望,一时沉默,只点点头。方微舟也没有说话。
这一阵子他沉默下来,无论如何我也会找点话题,并不愿意空白,然而这时分外没心情,整个好像堵着了,或者是因为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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