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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君且话今朝 作者:夜凉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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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且话今朝 作者:夜凉汐

    人在他身边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李今朝拧着眉,挣扎之力也不曾有。过了会儿额头上被人放了块浸过水的毛巾,反反复复几次,他觉得自己总算将要睡熟。身上的被子的重量忽然加重,之后再无声息。

    脑袋深处发出一阵隐隐疼痛,似乎有什么片段从脑海里浮现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当时少年游

    正是缠绵的春天走向末尾的时候,微暖的风斜掠过草间,轻纱般的薄透的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雨后气息。

    几重凤楼之下的临水池塘旁的六角凉亭里,身穿白色锦衣的小公子正闭眼在石桌上小憩。刚才正是一阵大雨过后,池塘里的亭亭睡莲都被打得怏怏,终于有暖透的光线钻出清云之外,照亮了熟睡小公子半边侧脸。

    似乎是感受到了刺眼的阳光,他伸手遮了遮眼前的亮光,复而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眼睛忽然一亮,却见不远处一簇他未看过的火红花朵花开得正好。秀气的眉毛拧了拧,是在认真踌躇的样子。思量再三,白衣的小少年还是往那簇榴花处走去。

    小少年用一双清透的眼睛认认真真观察那簇鲜妍的红花,仿佛面前的是一件从未见过的异域宝物。温温润润的脸上抿着浅轻的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触碰那来自遥远安国的花朵。

    却不曾想,踮脚的时候因为脚下青苔一滑,他差些踉跄摔倒,一时情急险险扶住那红花的枝干,才堪堪站稳。可那火红的花瓣却似乎比寻常花朵更娇嫩,只一阵微微摇晃,那花瓣却纷纷扬扬从枝头落下,撒了他一身。

    他正看着头上纷扬的花瓣不知所措,身后却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

    “喂!你是什么人!对这榴花做了什么!”

    白衣的小公子缓缓转头迷茫的去看那发声的人,那也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少年,穿着藏蓝色绣金丝菱纹阑袍,应是先天不足,看上去有些苍白,也比同年龄的孩童瘦弱。

    看见他转过身,那名小少年也明显地怔了怔。不知是不是榴花过于鲜妍,在李今朝眼里,那名小少年的脸上透着一抹淡粉色。

    最后还是李今朝先反应过来,朝他微微一笑,“对不起啊,我只是觉得这花很好看,刚才不小心滑了一下,所以才……呃……这花叫‘榴花’么?”

    蓝袍小少年故作沉稳的微皱着眉头,一边向他走来一边又问:“你是谁!”

    李今朝眨了眨眼温温和和答道:“我叫李今朝。”顿了顿,又添道:“我父亲是李青行,他正在前方大厅向夏侯侯爷祝寿呢。”看着小少年还是一脸疑惑,叹了口气,指了指清明桥的方向,“我就住在清明桥的另一边。”

    小少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浓黑的凤目中印出李今朝温儒隽秀的一张小脸。等他说完,小少年“哦”了一声。忽然,小少年有些调皮得向他勾了勾手指,“低下头来。”

    李今朝站在原地没有动,贸然叫人低头,这是失礼的吧?

    小少年有些急躁起来,干脆又上前几步站在他面前。因为李今朝的身高比他略高,小少年踮起脚尖,把手伸到他的头顶,轻轻摸了几下。

    李今朝尚未反应过来,微微撇头看见几片火红的花瓣正从他头顶飘然而下,小少年的眼里透着如榴花一般的鲜妍光彩,又轻轻掸了掸他的肩头,又是几片花瓣。

    李今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你是想替我掸掉花瓣呐……”

    小少年点点头,又忽然抬头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这个啊……”李今朝撑手托腮想了想,眼尾因为笑容而弯了弯,“我猜你是小侯爷罢?”

    因为一下子被人猜出了身份,小少年显得有些丧气。李今朝细心察觉到这点,忽然摆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向小少年道:“不过不知道小侯爷叫什么什么呐?”

    小少年果然精神抖擞起来,有些骄傲的抬起了尖尖的下巴,“夏侯渊,我的名字。”

    李今朝被他正经的表情逗笑,“夏侯渊?真是个好名字……”

    夏侯渊赞同似的点点头,似乎对李今朝的这句话很满意。

    传闻中体弱多病、被养在深闺的小侯爷原来是一个这样的有些臭屁的小孩啊……李今朝因为心中的认知而偷笑。

    这天正是夏侯渊的父亲夏侯老侯爷五十岁大寿,所有宾客酬宴全在前院大厅,几重楼阁之后的后院落得一派清静。熏风吹过叶梢,带来春末夏初特有的鲜花与绿草混杂的泥土气息。少年与少年之间熟络快,仅仅只是一会儿,他们就已经手牵着手。

    雨后的土地上积出一滩滩积水,在阳光下却变成了一块块晶莹可爱的光斑。两双小软靴丝毫没注意到锦袍上溅起的污泥,兀自玩得欢快。

    在欢快淋漓的捉迷藏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有些疲惫的躺在了青草地上。夏侯渊的眼里有着餍后的满足,他微微转头,看着李今朝白皙温静的侧脸:“今朝,等榴花结了果子,我请你吃石榴好不好?”

    李今朝微眯着眼看着湖蓝色的碧空:“好。”

    浓黑的凤目里蔓延出蜜一般的清甜感,他蹭过去一些,贴着今朝的耳朵秘密的轻声道:“说定了哦!”

    李今朝侧过头,看着夏侯渊发亮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乌黑的头发,微微笑了:“嗯,说定了。”

    ――“那你以后会找我,就像今天一样么?”

    ――“嗯啊,会的。”

    ――“我不相信,以前都没人和我一起玩的呐……”

    ――“咦?是么?”李今朝露出略带疑问的神色,想起什么,坐了起来从袖中口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白玉扇坠放在夏侯渊的手心,“这是父亲最喜欢的扇坠,我求了他好久才给我的。现在,我把扇坠交给你保管,等下次榴花结果的时候,你再还给我罢,如何?”

    “嗯!”夏侯渊用力的点了点头。

    美好的春末夏初下午,明明是那么明媚灿烂的颜色,连暖风都带着榴花艳极的痕迹,哪儿来忽然落下的磅礴大雨,把眼前一切的美好都浸褪成烟灰色……

    额头忽然传来的疼痛,眼前在水里散开的一缕缕血痕,水底深褐色的水草,哗哗而过的水声……

    在意识昏迷之前,是谁的声音哭得沙哑却还在嘶声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

    “今朝……”

    “今朝我不要那朵莲花啦……你快上来啊……”

    “今朝你不要死啊!”

    “今朝……今朝……”

    作者有话要说:  ――

    写惯了短章,实在习惯不了写几千字的长章。

    嗯,文中的bug大概会在全文粗略完结后,改一遍……《今朝》真的不会长……

    ☆、十七、夜话

    “今朝?……今朝……”

    头顶传来声响,李今朝睁开眼,忽然道:“我没死,别哭。”说完,他猛然惊醒,他自己都愣了一愣。

    做梦而已。

    李今朝侧过脸,却见夏侯渊一脸阴郁又担心的看着他,丹凤眼周围一圈都已经深陷了下去,浓浓一圈黑灰色。虽是如此,他却还细心的伸出手擦去了李今朝额头上的冷汗。

    李今朝对以抱歉一笑,“说梦话吓着你了罢?”

    夏侯渊动作一顿,摇摇头,“没有。”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我很担心你。”

    李今朝的思维停滞了会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夏侯渊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了他对面,垂着头,鸦羽般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一层金粉的模样,竟与梦里的那个小少年十分相似。

    “今朝,大概你会觉得可笑。但,于我心说,你昨天这样躲着我的样子,我并不好受……对不起……”说着,他大概自己都觉得可笑,半晌,讥笑了一声。笑完却吸起一口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如焦墨,浓的都化不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李今朝已把他想说的话才出七分来,只是这样说破,他们二人都会觉得很是尴尬罢?他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是否应叫他忘掉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可量李今朝对夏侯渊的了解,实在不像是能释怀性子啊。

    沉闷半晌,李今朝忽然有些疑惑的笑了笑,“行之,你和我……以前见过?”

    梦里闪过的那一个片段如此真实,如果是没有发生过,怎么会感到那么熟悉。面前面如冠玉的少年似乎和梦里的蓝袍少年重叠在了一起。年少时那一场大病,果然让他忘记了一些事情么?

    夏侯渊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点了点头。

    “我们很小的时候见过的。”

    窗外一片星河灿烂,几缕薄云遮住月光,江水悠悠,传来一阵阵江浪的微响。夜色已经有些发凉,夏侯渊转身取出一件袍子披上。

    李今朝喝了口茶,脸上挂着清淡温和的笑容,“你讲些事情给我听罢。我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很多事情已经记不大清楚。其实也不怕你笑话,我的记性这几年来也愈发差了”说到这里停了停,“或许,再往后些,现在的事情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了也说不定。”他把茶杯放在一旁小茶几上,转身看着夏侯渊道:“你不介意说给我听罢?”

    夏侯渊晦明难分的看着他,眉间微微蹙起一个“川”字,摇摇头说,“不介意。”

    李今朝移了移位置,示意他坐到身边来。夏侯渊没有拒绝,顺从地撩开被子靠在他身旁。李今朝不知从床头哪里取出一本《平世闲诂》,闲闲翻开,两颊还是有些苍白,但眉宇间却无倦意。

    “我一边看书一边听你讲。”

    “好。”

    夏侯渊顺手倒了杯茶放在手心暖手,一手撇开茶沫,空气里晕开一层茶香,水雾捎上一阵暖意。

    “其实,我也不大记得清。这些年我的确是在外的多,在家的少,近两年身体才好些。”说到这儿,忽然发现话题说得有些偏,夏侯渊侧眸看李今朝,他正专心看着书本。这才继续道:“那年是我父亲五十岁大寿,我身子弱,父亲并不强求我见客,所以我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就遇到了你。那时候你比我略高,穿着一身白衣”夏侯渊伸出手比了比自己胸口的位置,表情很是认真,“你摇落了花园里唯一一株榴花。”

    说到这里,李今朝放下书忽然轻笑了一声,“原来真是这样,我以为这只是我刚才做梦而已。”

    “做梦?”

    李今朝攒出个笑容,“你不是还叫我低下头了罢?……因为,我头上与肩膀沾满了花?你还说,要请我吃石榴?”

    夏侯渊抬了抬眉毛,“你记得了?”

    李今朝哈哈大笑,小心翼翼的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白玉扇坠,“这,本来是我的?”

    夏侯渊点点头,“嗯,本来是你的。可是后来你忘了。”他说得很平淡,半晌,抬眸看向他:“今朝,你还记得什么么?”

    李今朝摇摇头,“没。我本来什么都没记起,只是做了一个梦。不过么……并不算什么好梦罢。”

    夏侯渊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续道:“自从我父亲大寿后,你的确经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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