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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作者:琬琬璃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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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作者:琬琬璃珞
白终于到时候了。
她等这个机会要莲心交出底来,已然等的时候不短了,于是她拍了拍床沿示意莲心坐下:
“有什么就说吧。”
莲心思忖了半晌:
“虽说那位云大人如今看来果非良配,可姑娘又为什么早在云大人尚未来峦安时就已露出不愿要这门亲事的念头?”
这疑心恐怕不止是莲心,就连莲子也是早有此心,却是从没问过。木容于黑暗中抿嘴一笑:
“你在上京时大约就该听说过,青端郡主褚靖贞,当年在云大人初入上京时,便是一见倾心,即便抛开三姐,他的身边也绝不清净。更何况那位云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势利,恐怕除了褚靖贞,谁也入不了她的眼去做她的儿媳。”
莲心却是一听木容提起她在上京时就已脸色一变,垂下头去:
“原来姑娘知道了。”
难怪木容肯信她,却原来是早已查清了她的底细。
“于我而言,不过是几支银簪的事,你若好,自留在身旁,你若不好,随便寻个由头打发出去也就是了。你身上的秘密终归比我要多的多,我自然不必担心你会在外露出口舌来。”
莲心只听她那一句身上的秘密,不免苦笑,木容却静默下去,直等着莲心缓和了心境回了她话:
“那姑娘大约也看出,我从一开始就不愿姑娘弃了云家这婚事,为的,也是不想让三姑娘如愿!”
她虽尽力克制,可语调中仍旧难掩恨意,木容抿嘴:
“木宁一贯假做清高,内里却又是个妄图攀附富贵的,她和云大人,其实再般配不过。况且有褚靖贞和云夫人在,你大可放心,她入了云家也必不会有好日子过,你的心愿也总能趁上一半。”
木容直点出她对木宁的恨意,却只字不提缘故,这些日子她为婢侍奉在木容身边,自觉木容是个聪明又宽和对待自己奴婢的人,从前她只觉着瞧出木容和木宁并不和睦,便想要借了木容来报复,可一来二往,也终究和木容生出了主仆情分。
“丁家还未败事前,即便不是很得圣宠,却也有个从二品的职摆在那里,谁也不敢小瞧了去。那年梅左相生辰,老爷和大少爷前往贺寿,却不想竟遇见了梅夫人和三姑娘。”
一提起往事,莲心嘴角便挂上那分凉薄冷笑:
“本该回避,可三姑娘却偏偏不肯,她邀约大少爷去到梅家花园,一路同大少爷品谈诗词歌赋。大少爷在上京是出了名读书读迂了的人,寻常闺秀从不入眼,却被三姑娘给缠上,几次三番后,大少爷就动了心,要夫人趁在梅夫人回峦安前将亲事定下。”
木容却是忽然有些惊心,她没想过这丁家少爷竟是和木宁有婚约的人。
“只是亲事刚一定下,夫人还未来得及相告亲友,丁家忽然就坏了事,老爷被罢官抄家,那梅夫人更是领着三姑娘匆匆回了峦安。随后在遣返回原籍的路上,几房姨娘都逃散了,老爷也忽然病没了,只剩了我服侍着夫人和大少爷回了老家,只靠着祖上留下的一些田产度日。只是不出半年,夫人也终究郁郁而去。今年初,大少爷算着三姑娘该到了及笄的时候,就变卖了田产领着我到峦安来议亲。”
莲心的声音有些悠远,往下便再没说起。可木容也隐约能够猜出,这丁少爷必是动了心思的,否则当初不会把莲心的名字也都改做了慕宁,只是他到了峦安来,整个木家却都连丁点消息都未曾风闻,那丁家少爷就被歹人打死在了客栈里,直到如今都还没有任何人知晓木宁在上京同丁家定过亲的事。
这其中内情,可想而知。
木容却实在没想到木宁如今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对于曾经花前月下盟誓婚约的人,也能痛下杀手。只是莲心作为一个婢女,旧主人家既已都没了,她自然是恢复自由身,肯为旧主安葬已然是忠心,可她却豁了性命也要为丁少爷报仇。
木容忽然想起那时赵妈妈的一句话,她说莲心身段看去分明是个已经人事的妇人而非姑娘,如此看来,莲心或许如同如今的秋月一般是丁少爷的通房丫鬟,对于丁少爷的情分自然也是非比寻常的。若是如此,似乎也说得通了。
“不必心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木容沉沉说得这一句,这句话是告诉莲心的,也是告诉自己的。她和木宁母女的仇恨,只比莲心要深上更多。
接下来倒是静安侯府渐渐放了消息出来,自木容去过周家一回后,木成文再递拜帖,赵出也放了他入府去,只是木成文从侯府回来后就一直有些慌张,似乎他见到的石隐,伤势颇为严重。而东跨院里芳草也传了话来,竟是称私下试探许久,那木宝是和周家从无往来的。
可从无往来怎会夜黑之后乘着周家马车回来?她是有心隐瞒,还是果然并不知那是周家的马车?
苏姨娘那里却是安静了下来,不再召各处管事,木安也自亲事定下后便在屋中安生绣嫁妆,轻易不肯出门。倒是大少爷木宏却忽然忙碌了起来,日日往各处的铺子前去,连大少夫人方氏也很少出门了。
足足又过了四五日,木容还没等来云深合算好庚帖的消息,上京却忽然传来了旨意。
☆、第六十章
来传旨的,是赵出。
也没有明黄的圣旨,只是一道口谕。
木容甚至都没遣人往前院去打探,这消息就如同鸟儿一般不过半刻钟就传遍了太守府。
圣上的口谕不仅是要木成文赶在年前入京,更是已然封了新的峦安太守,听闻那新太守似乎都已快到峦安,可这消息竟被瞒的风声不漏,一直等到赵出前来宣旨。
这般行径在木成文看来再没有不明白的道理。
从前年丁家因着什么旧事被炒家罢官开始,这二三年里虽不算密集,却总也没停过会有些官员落马,最高二品,最低六品,从上京到地方,而这些人虽说一贯勤恳,却总有一样通病,便是在圣上当年夺储时并未站在圣上一派系中,更有些甚至是当初反王二殿下拥趸中的旁支。
木成文思及此不仅浑身乱颤,他的恩师,当年追随的正是二殿下,当初新帝继位,他的恩师抄家处斩,同旁的几个二殿下派系中的大臣是被一齐被悬尸刑场,和二殿下一起。他因拜在门下时候尚短,又是派了外任出来,当年实在算是逃过一劫。
他小心翼翼二十年,莫非是如今真再躲不过?
赵出走后木成文足足将自己关在书房半个多时辰,随后便遣了人往云深处询问可否合好庚帖定下日子,随后又令梁妈妈往西跨院去,让木容去周家走一趟,请周景炎相帮去静安侯处探听一番。
他用了请字。
木容冷冷一笑。
却没推脱,当着梁妈妈的面先遣了莲心往周家送了帖子,再将几样精致点心和新打的几条络子送去,说去陪着舅母一道午膳。梁妈妈一见木容如此,这才放了些心,可在木容那里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咬着牙走了。
“这梁妈妈还算是有几分良心的。”
冬姨瞧着梁妈妈模样,猜她大约是为木成文收了云深聘礼又交出了木容庚帖的事,木容也只笑笑,肯对她有一分好的人,她自然都会善待。
这边等着莲心传话回来再出门,可东跨院里,木宝却是收拾停当,报说给了梅夫人,要往外面去逛逛买些脂粉钗环,梅夫人觉着木宝这几日里忽然又开朗起来,自然欢欣不已,又令鸾姑送了张银票过去,交代跟着的人小心护卫木宝。
木宝却是果然不大一样,虽才十二岁,可此时面上却浮着几分不同于往常的娇艳羞涩,眼底更是掩不住的欢喜。得了鸾姑带来的话,就领着两个贴身丫鬟往偏门处去。
只是走到半路上就见那株如今已是光秃的桃树下,石凳上坐着木宁,身后站着海棠。
木宝倏然冷了神色,别过眼去便要越过她,木宁却是抬眼一看木宝一声不响就走过,忽然出了声:
“连宝儿也不要姐姐了吗?”
声音凄凉憔悴,木宝顿住脚步,心底终究不忍。
“是三姐贪心不足,这太守府里,谁还能越过三姐去?三姐是嫡长女,却偏偏生了那么多事去害那些人。”
木宝没回头,面上话里均是疏冷。木宁听后一怔,却是嘲讽一笑:
“是没人能越过我去了,可我们府里却实在是古怪的,嫡女想要什么都得自己争,庶女却是被人捧着送到跟前。”
她在说木宜木安的婚事,大把的陪嫁,更是在说云深,木容似乎明摆不想要,而她想要的紧,却费尽心机也得不到。
“三姐太自降身份了,和那些人计较什么?虽是一父同生,可到底嫡庶有别,高兴了是姐妹,不高兴了就当她是半个奴婢,你和那些奴婢争抢什么?还使出那些下作手段,你这样,和那些低贱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大度一些,手一松给她们个好前程,乐得要个好名声,三姐如今这样又算得什么?”
木宝终究被木宁的事给刺了心,说了这些再不等木宁张口,迈步也就去了。
木宁瞧着木宝渐远的背影,眼神冷了下去。海棠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这些日子始终缠绵病榻,睡不安稳又饮食不周,眼瞧着好好一个姑娘就这样瘦弱憔悴下去。
“父亲今日又让人去催云大人,看合算好庚帖定下日子了没。”
木宁忽然没头脑说了这一句,眼神缥缈如同无物,却是眉尖忽而一蹙,泪水盈盈而落:
“海棠,他在上京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邀我去京郊踏青,怕我被山路硌了脚,是抱着我走过那段路的。他还说,一定会善待我,让我一世无忧……可怎么还没过一年,就都变了呢?”
海棠不知要说什么,却被她的模样疼的也哽咽落泪。
木宁却是忽然想起那日云深令郎中带来的话,或许并不是没希望,他说只要自己做成了,就把自己也同娶入云家做平妻。她笑了笑,伸手按在海棠手上,借着她的力起了身,虽虚脱的没力气,却还是扬着头脸,以那般高傲的姿态离开了。
莲心很快就回来,收拾妥当,梁妈妈大约也早已去和苏姨娘交代,马车也已备好,木容就领着莲子莲心一同出去,留了冬姨看家。
却是一路去到周家,青梅候在了府门外,周景炎去了布庄料理生意,周少夫人仍旧在后院礼佛不肯出小佛堂,木容忖了,就没下马车,直接往布庄去了。
周景炎现在大约忙碌的很,毕竟苏姨娘那边意欲将铺子田庄都出手换做银票傍身更安稳,这就是个绝好的时机将苏姨娘手中所有那些从周茹处谋夺的商铺田庄一下全要回。只是周少夫人……
木容至今也只第一回登门时见了一面而已,周少夫人那时即便是缅怀小姑,神情也是感慨而疏冷的。
马车到得布庄,管事的大约早得了周景炎交代,一见莲心往内询问便立刻遣了个待女客的婆子迎了出来。
木容还没进布庄却忽然瞧见一辆马车行到前面的首饰铺子门外停下,那马车看去也是木家的。木容侧眼去瞧,不多时就见了木宝下了马车。
木容抬眼看见一旁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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