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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怂郡主追夫记 作者:凌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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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怂郡主追夫记 作者:凌沧州
是只能够坐下一人的,若坐了两人,便有些拥挤了。
更何况,山路难行,包拯也怕颠簸的路上范喜挤到李太后。
包拯正准备叫人再去准备宽大一点的轿子时,范喜绕着赵宁的鸾轿走了一圈,伸手摸了摸鸾轿上缀着的华贵的流苏,回头拉着李太后的胳膊,娇声道:“娘,这顶轿子就很好,咱们坐这个吧。”
范喜话音刚落,张昆仓啷一声抽出了剑。
他早就看这对兄妹不顺眼了,哥哥整日有事没事找赵宁说话,妹妹每次见赵宁恨不得在赵宁身上剜出一个窟窿,皇帝赵祯与公主赵安都不敢这么放肆,范华与范喜算哪根葱?
作为一个狄娘娘手下的好忠犬,张昆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抖一抖王府的威风,免得让人觉得寿宁软弱可欺。
方海到底比张昆委婉些,只是恶狠狠地瞪了范喜一眼,道:“郡主的鸾轿,岂是你能坐的?”
范喜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委屈道:“我就是看那个好看嘛。”
义女受屈,李太后无神的眼珠子转了转,她看不到人,只问到一阵香风由远至近,便知是赵宁听着声音下来了。
八贤王惯是会和稀泥当和事佬的,他的女儿也是这般,李太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她现在的身份是包拯的母亲,赵宁不会对她不敬。
李太后笑了笑,道:“郡主意下如何呢?”
不过是坐赵宁一个轿子,等她做了太后,再加倍还回来就是。
赵宁也笑了笑,她看着眼盲的李太后,眉眼弯弯,道:“老夫人既然想坐,那坐了也是无妨。”
“郡主――”方海焦急道。
赵宁抬手制止了方海的话,走到张昆身边,将他的剑刃回鞘,吩咐南星道:“南星,收拾东西,你可以骑马了。”
包拯走了过来,看着面容恬淡的赵宁,迟疑道:“郡主”
赵宁摆摆手,道:“包大人无需说什么,不过一顶轿子而已,不妨什么事。”
“正好,我还没坐过民间的小轿,正好可以感受一下。”
南星提着东西从鸾轿上下来,走到范喜身边,眉梢一挑,冷笑一声。
南星脚点点起一块石子,石子打在范喜膝盖上,范喜腿上一软,支持不住,重重地跌在地上。
“哎呦。”
范喜坐在地上揉着膝盖。
李太后双手摸索着,紧张地问道:“我的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方海见此拉长了声音,道:“这鸾轿,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六月的阳光有些刺眼,赵宁眯眼瞧着李太后,忍不住地想,她这种智商情商,是怎么从皇宫里活下来的?
赵宁瞬间便觉得,怪不得李太后会被刘太后狸猫换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阿宁:感觉自己被盯上了呢
展喵: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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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捉虫~锁
乾兴元年,宋真宗赵桓崩于延庆殿,十三岁的赵祯登基为帝,皇太后刘娥辅政。
皇帝驾崩,天下素镐。
一片白色茫茫中,八贤王蹲下身子,看着时年五岁的赵宁,道:“女儿,为父教你最多的,你可记得?”
赵宁奶声奶气道:“记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八贤王摇摇头,神色哀伤,道:“错了。”
“是守拙。”
“太平盛世间,咱们这样的人家,守拙就够了。”
赵宁似懂非懂,但看着一贯乐呵呵的父王眉头紧锁,赵宁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我记得了,是守拙。”
八贤王叹了口气,擦去落在她脸上的雪花,把她抱在怀里,一路来到皇宫。
真宗死了,受真宗宠了一辈子的刘娥哭肿了双眼,赵宁来到停灵的宫殿时,刘娥仍伏在棺木上大哭。
她哭的毫不掩饰,一点也不像养在深宫多年的尊贵的皇后。
让赵宁忍不住想起,小宫女们偷偷议论过她的话:皇后出身卑微,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是个再低贱不过的歌女。
赵宁看着哭得仪态尽失的刘娥,微微蹙眉,小小的她突然就有些认同那些宫女们的话了。
刘娥的确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大家闺秀是不能这样哭的,大家闺秀的哭不是哭,是泣,眼泪落在地上,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画面也是如诗如画的。
刘娥哭得太伤心,八贤王把赵宁放在地上,上前去劝她,道:“皇嫂,皇兄归天,新帝年幼,朝臣群龙无首,您万万要保重身体。”
赵宁却觉得她父王不太会安慰人,刘太后已经伤心成这个样子了,他怎么能拿朝政去烦她呢?
于是赵宁便道:“父王,娘娘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伤心是很正常的。”
刘太后身影一颤,慢慢止住了哭。
伺候她的宫女扶着她去偏殿梳洗添妆,再回来时,她又是赵宁所熟悉的那个宠冠后宫的刘皇后了。
不,是刘太后了。
她端坐在椅上,尊贵又威严,神情里的疏离恰到好处,微微翘起的指上染着素色的蔻丹。
这个女子,是大宋朝建国以来第一位摄政的女子,无论是战功赫赫的武将,还是学富五车的文臣,在她面前,都要弯下膝盖。
她不是大家闺秀,她也不需要是大家闺秀,她是这个世间上最尊贵的存在,她的眼里是千秋大业,九州平定。
她将情绪控制的很好,若非她那双眼睛肿的太厉害,赵宁几乎无法将她与刚才伏在棺木上大哭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刘太后看着八贤王,道:“先帝缠绵病榻时,曾对哀家伸出五指,又伸出三指,王弟以为,这是何意?”
五加三为八,而八指谁,再明显不过了。
□□皇帝是怎么立国的,是欺负孤儿寡母黄袍加身为帝的,为此对柴家心存愧疚,赐了柴家丹书铁券。
太宗皇帝赵光以是怎么登基的,也是欺负孤儿寡母登基为帝的,为此对赵匡胤后代愧疚,赐下了金镶白玉锁与凹面金锏,有了这,上可打昏君,下可诛佞臣的八贤王。
一亲王,二良王,三忠王,四晋王,五德王,六敬王,上殿不参王,下殿不辞王,是为八贤王。
刘娥冷眼看着八贤王,皇帝早逝,新帝年幼,最容易祸起萧墙,发生易储之事。
八贤王可不止赵祯一个儿子,更何况,他正当壮年。
八贤王一怔,随即跪了下来,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道:“臣弟不知。”
刘太后盯着八贤王,肿着的眼睛里有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凌厉,手里把玩着宫女拿给她的翡翠白玉杯子,里面的茶虽然喝完了,但她仍然拿在手里。
宫殿里的气氛几乎陷入凝滞。
在这个静的几乎能听到人的心跳声的宫殿里,赵宁咯咯地笑了起来,走到刘太后身边,拉了拉她的手指,将她手里的杯子拿了下来,仰起头,道:“皇伯伯的意思是,他的病,会不会三五日就好了。”
赵宁捧着翡翠白玉杯子,献宝似的举到刘太后面前,道:“阿宁喜欢这个杯子,这个杯子送给阿宁好不好?”
刘太后抚摸着赵宁稚气的小脸,余光撇到殿前跪着的八贤王,他一身白衣,常年戴着的紫金冠换成了白玉簪子,头抵在地板上,一声未出。
刘太后目光淡淡,她手上沾了太多血,其中不乏赵家人的血,赵宁的那句她失了丈夫的话,让她忍不住想要留下她。
世间从来不缺聪明人,缺的是知进退明事理的聪明人。
刘太后收回了目光,看向赵宁,道:“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刘太后不曾摔杯为号,赵宁与八贤王又安安稳稳地回到了王府。
回到王府,狄娘娘抱着赵宁哭了好大一场。
自此之后,赵宁开始认认真真守拙,兢兢业业装傻。
刘太后恢复了对她的和善,皇帝赵祯待她很是亲密,公主赵安爱与她一处玩乐,就连那庞太师的独子,也愿意跟她一个傻傻笨笨的郡主呆在一处。
皇亲国戚众多,皇宫家宴上,也有那不长眼的去跟她抢夺东西,就比如,柴王爷家的小世子。
这样的结果通常是,赵宁还未说话,庞昱已经跟人厮打在了一起,赵安一边安慰她,一边叫人告知太后,赵祯匆匆赶来,摸摸她的头,叹口气,语重心长道:“要是没人给你撑腰,你以后可怎么办。”
赵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场闹剧是她设计的,原因是昨天她在御花园赏花吃点心时,柴世子拽了她的头发。
刘太后姗姗来迟,看看被庞昱揍成猪头的柴世子,再看看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一团嘘寒问暖的赵宁,笑得意味深长:“阿宁今日戴的珠钗倒是好看。”
赵宁摸了摸头上的珠钗,她昨日戴的那个被柴世子拽了头发之后弄丢了,今日是她新换上的。
八贤王教了她藏拙,但没有教她吃亏是福,因而她的字典里也没有吃亏这个词。
如果藏拙能让她得到她想要的,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世界,太聪明的人在皇宫里活不长,愚笨之人更是死得快,只有揣着聪明装傻的人,才能在皇宫如鱼得水。
所以,赵宁在看向李太后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她的鸾轿,她的熏香,她的软毯,以及她在鸾轿里落下的东西,可都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起的。
赵宁转身上了包拯给李太后准备的小轿。
哒哒地马蹄声响起,展昭叩响了赵宁的轿。
赵宁掀帘。
展昭眉头紧锁,一贯平和的面上有着不易察觉的几分紧张。
“你――”
展昭道:“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你身体弱。”
他看向赵宁,斟酌了一会儿,又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包大人的母亲上了年纪,范姑娘又是一介女流,我”
展昭英气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纠结,他们是男子就好了,这样他还能揍他们一顿给赵宁出气。
展昭他见赵宁的睫毛颤了颤,以为她要哭出来了,面上更慌了,道:“你别哭,我去说说范姑娘,她怎能抢你的轿子呢?”
赵宁垂下眼睑。
她怕她再不垂下眼睑,眼里的笑意就掩饰不住了。
她的人生里没有吃亏这个词,彼时美滋滋坐在鸾轿里的范喜,大祸临头了尚且不知。
而周围的人,个个觉得赵宁受了委屈,纷纷摩拳擦掌要替她出气。
甚至于,人群前极少与她说话的展昭,也忍不住替她道不平。
赵宁抿着唇,努力维持着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压低了声音,道:“你别去。”
她从不在面子上争一时的长短,内里的实在,才是最重要的。
展昭态度的改变,让她有种想要去感谢范喜一番的冲动――感谢你背了黑锅,又把展昭往我身边推了一把。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赵宁把展昭的脾气摸得透透的。
展昭为人谦和儒雅,做事谨慎小心,颇有君子之风,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了不少生活经验,讲起大道理也是头头是道,然而在感情上,却是白纸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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