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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浪漫[ABO] 作者:阿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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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浪漫[ABO] 作者:阿伏
盐。
他急走几步打开衣柜,看到自己和白盐的睡衣都妥帖地挂在了一起。
现在撤回那条消息恐怕晚了吧……席来坐在床边捂着脸,恐怕白盐还会更生气。
在这样一个荒诞的夜晚,他似乎辜负了这间卧室……
——以及卧室的主人。
席来简单地洗了个澡,陷进枕头几秒钟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他累极了。
海棠的逐渐失控让他的身体越来越需要休眠,这几天他奔波着处理联盟密集的报复行动,只能在战斗间隙休息几十分钟。
他想在第二天清晨,如果白盐回来的话,他可以解释婚礼迟到的原因。
白盐是在早上九点多回了家,不知他去哪里流浪了一夜,平时武装到每一根头发丝的外表看起来有些狼狈,仔细看军装袖口还有油污。
主卧门没关,只是虚虚掩着,一道光顺着缝隙漏了进去,正好温柔地拥抱住了床上的席来。
他轻手轻脚进门,脱掉脏了的衣服,只穿了件衬衫躺在了席来的身边。
席来当然是有所图的,他几乎是将阴谋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踏进联盟领域的。
白盐当然也可以接受这段目的不纯的婚姻关系,他们生命中最惨痛的转折都和十几年前那场巨变有关。让他不满的是,席来因为这个原因找上了他,但又坚定地把他拒之门外。
无论是那朵花儿,还是那些名字在十几年前就黯淡的故人,抑或是席来不自觉的回避,都让他如鲠在喉。
席来感受到了陌生又有点熟悉的alpha的味道,他在等一个恰当的睁眼时机。
白盐在床的另一侧足足沉默了半个钟,最后伸手过来覆上他的眼睛:“你早就醒了,别装了。”
向来脸皮厚的席团长泰然自若,甚至在睁眼之余还相当自然地搭配了揉眼睛的动作,活像个沉睡了百年刚苏醒的睡美人。
他也是这么说的,“剧本里不是都吻醒吗?”
白盐诧异地扭头看他,手毫不客气地指着他的嘴巴:“你刷牙了吗?”
“剧本里的仙女都不需要刷牙的。”
话虽如此,席来还是利索地跳下床把自己整理了一番,再回到床上时还带着清新的水汽。
席来挑了一个较为稳妥的话题开头:“我是在联盟的跃迁航道里拦截了那批h17,新技术,可以用我们的数据覆盖你们……”
白盐打断:“什么我们你们,结了婚不是咱们吗?”
席来更正:“新技术,可以用咱们的数据覆盖咱们的旧数据,如果咱们不控制,航道仍然是咱们的,但是……”
白盐后悔自己嘴贱,再次打断:“独立军掌握了联盟的航道数据?”
“不是掌握,是可以覆盖,不过也差不多。”
这自然不算交底,白盐启动了追问程序,他返回旧的资料库,在纸质文件堆里把自己活埋了一夜,自然有所收获:“那么海棠呢?”
席来语塞,他昨晚都做好心理建设——情报头子是在诈信息,没想到本地有名的废物八部部长一夜之间就真的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镇定道:“我可以坦诚,接受任何身体检测。”
“不,我不是说这个。”白盐自然知道他不会老实交代,再爆猛料,“我见过第一位移植海棠的人,而且我有他的生命数据。”
席来沉默了半晌。
生命数据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效且无法代替的身体密码,是这个人的生命象征。
白盐的话非常有诱惑力,甚至远超过他本来的期望。
第一位移植海棠的人,席来叫他老师,在海棠实验曝光起失踪至今。比起他目前越来越不受控的身体,这十几年的寻找更像是把凌迟的小刀。
他苦笑,又暗爽,白盐这样的人,联盟的那群猪还笑话人家是废物八部,有眼无珠。
席来抬头,这才注意到白盐没戴眼镜,平时被隐藏在镜片后面的一点黑白分明越发透澈。
美色误人,他想。
“白部长,我要找到你说的那个人。”席来坐直身子,眼睛一错不错盯着眼前的人,“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找到他。”
“我也有一个要求。”白盐说,“我不贪心,独立军研发的第二快的星舰的核心技术。”
席来眼也不眨:“可以,考虑到你是我的伴侣,我可以大方一点,送你三艘游隼号,希望白部长可以藏好他们。”
陈欢果然长了张吉祥嘴巴,说独立军送星舰,席来就财大气粗地送了三艘速度排名第一的星舰。
美色误人,席来又想,上下嘴唇一碰就送了三艘游隼。
他想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说:“白部长,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希望在未来的生活能够坦诚一点。”
这是让他不要再查彼此的背后目的,白盐当然也这么希望,他点头:“自然如此。”
席来面带微笑,极其营业地伸出右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白盐回握:“彼此坦诚。”
席来的微笑突然可疑地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想起前一晚,自己似乎酒精上头做出了某个冲动决定,他的终端也特别配合地响了起来。
是埃罗发来的消息,他飞快地扫了一眼。
东西拿到了,有警报,白部长马上就会知道。
白盐的终端之前取下放在床头柜,此刻也发出了警报声,他正要抽手去拿。
席来赶紧攥紧他的手,迅速扩大脸上的笑容,用自己最真诚的声音说:“关于坦诚,有一件事我想说。”
“什么事?”
席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假笑,闭着眼睛迅速说:“我挖了你父亲的骨灰。”
第五章
白盐本来已经够到了终端,听他这么一说,终端“咣当”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火气直接就冲上了头,席来tamade这是有什么毛病?
“席团长,我要一个解释合理吧?”
席来非常感谢他没有直接动手揍人,正要灭火,楼下门铃响了。
“埃罗?”
点头。
“来送骨灰?”
点头。
白盐翻了个白眼翻身下床,他几把扯掉身上的衬衫,随手拾起昨晚席来用过的浴巾裹上。
席来刚想张口说浴巾自己用过了,就看白部长回头,手指隔空冲着自己的方向狠狠点了点,他赶紧乖乖抿嘴。
埃罗毕竟见过大风浪,手里捧着偷挖出来的别人爸爸的骨灰,脸上还敢带笑:“白部长在家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操劳一夜衣冠不整来开门的白盐,笑容更深了,“昨晚过得不错?”
白盐接过罐子放在玄关柜上,“这么好奇要不去床上看看?”
白盐虽然平时戴着细边眼镜假扮文人,说到底是从军校打出来的人。他单手撑着门框,无形中像一只扩大体积在示威的猛兽。
埃罗想了半秒,语气都没变:“席来让我挖的,他指挥的,坐标也是他给的。”
“没事,别怕。”白盐温柔似水回,“账都记在席来身上。”
埃罗和昨晚的陈欢一样,扭头就跑。
晦气的说法早就不流行了,白盐捧着父亲的骨灰罐回了卧室。
人类寿命延长,大家死后恨不得立马化得干干净净。他爸在这方面颇为传统,摒弃了当年盛行的碳化死亡,遗嘱里附赠了一个骨灰罐。
他正琢磨这罐子朴实无华背后隐藏的真相,浴室传来动静,席来洗完澡要出来了。
白盐牙根又有些发酸,席来到底什么毛病,正常人指使手下挖了别人父亲的骨灰会急着去洗澡?
也不是,他及时纠正自己的思路,哪个正常人会打骨灰的主意?
没有任何不敬,他父亲活着的时候除了富裕再没有明显突出的优点,死后的骨灰也不会比其他人重那么一斤半两。
席来新婚之夜还惦记着这事儿,他都没有余力生气,只觉得满脑门问号。
家政机器人已经打扫过卧室,白盐坐在床边思考自己的运气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
席来看他发呆,将头上的水珠甩了他一脸。
无穷差吧……白盐抹走脸上的水痕:“你不是洗过澡了?”
“我干了亏心事就喜欢洗澡。”席来坐进窗台边的矮椅上,整个人活生生矮了一半,“只有这样才能洗去我心上的负罪感。”
“那我建议你不要洗,别人负罪感留在心里,你一有负罪感就赶紧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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