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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妾 作者:深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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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妾 作者:深碧色
都是陈家的错。”宋予夺声音中带上些冷意,“可实际上,始作俑者却并非陈伺。”
方才,沈瑜就隐隐觉出些不对,宋予夺这话已经是变相的提醒,她随即意识过来,“是皇上!”
宋予夺偏过头来,看向她,颔首道:“是。”
就算是嫉妒使然,陈伺就真能干出在两军阵前,对主将动手的事情吗?皇上将他贬黜,究竟是看在陈贵妃的份上放他一马,还是想要将他远远地逐出京城,好让这件事情早些揭过去?皇上这些年宠爱陈贵妃,是真心爱她,还是因着在当年那场朝野**中,陈家有了莫大的功劳?
这些事经不起细想,因为一旦理清,就足以推翻所有。
让一个心系家国的将军,成了如今这模样。
当日偶遇顾诀之时,宋予夺曾冷声提过,说皇上本就是个多疑的性情。
沈瑜那时还以为,他是为顾诀的遭遇觉着可惜,毕竟顾诀因着皇上的猜忌,从意气风发的名将沦落到那般模样。
如今才算是明白,原来宋予夺还知道……更为惨烈的。
那是切肤之痛。
第102章
天意从来高难问。
沈瑜在宫中呆了十年光景,自问看得也不少,可却从没像现在这般,意识到何为“帝王心性”。
着实令人心寒齿冷。
十几年前的事情,宋予夺也已知道许久,此时再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显得空洞无力。沈瑜的手被他勾着,想了想,轻轻地反手回握。
宋予夺无声地笑了:“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沈瑜沉默许久,方才从那股子震惊中脱出,随即又意识到另一点蹊跷之处,硬着头皮问道:“若当年之事是皇上示意陈伺办的,那三年前你遇害,又是谁的手笔?”
按理说,这种时候再问下去,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可这件事又实在非同小可,沈瑜做不到熟视无睹,所以只好又挑了话头。
方才大皇子暗示着,将这件事连同当年平威将军遇难之事,一起推到了陈家身上。如今沈瑜算是弄清宋父之死的缘由,可却仍旧不明白是谁要动宋予夺。
“你当时与锦成公主还有婚约在身,皇上必然不会动你。”沈瑜追问道,“那会是谁?”
出乎意料,宋予夺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沈瑜的手微微收紧,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带了惊讶。
“当年我落到西域叛军手中,从他们那里得知了十三年前的旧事。”宋予夺再提起那段经历,神情语气竟都平静得很,“这些年,我一直以为父亲是死在西域叛军手中,他们刻意将当年事情抖露出来,便是觉着若我知道是皇上授意陈伺动的手,或许会倒戈。”
经他这么一提,沈瑜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疑惑:“你当年就是靠此事取信了西域叛军,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得以与梁军取得联系,里应外合大破西域。”
“是,”宋予夺在皇上面前搬出来的都是一套虚假的说辞,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如今却在沈瑜面前松了口,“不过为了让他们相信,还有不少旁的牺牲……不提也罢。”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人对坐着,沈瑜也只能勉强看清他的神色。
“你……”沈瑜顿了顿,又问道,“没想过报仇吗?”
沈瑜不知道他在西域那半年究竟是如何度过的,也不知道他当年乍闻此事时,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可单设身处地的一想,就觉着心颤。
宋家世代忠烈,宋予夺更是自小就被教着忠于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父亲去世后,他十三上战场历练,满心想的都是大破西域为父报仇……
知晓此事时,仿佛天翻地覆,信念都成了笑话。
原来忠的君,才是杀死了父亲的罪魁祸首。
“想过,”宋予夺坦坦荡荡地说,“被困在西域那半年我甚至有想过,若是真按着他们的主意去做,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这话,已是大不敬,若真传出去,只怕宋家上下都会被带累。宋予夺肯对沈瑜说这样的话,已是全然信任。
沈瑜只觉着嗓子发紧,缓缓地说:“可你到最后并没这么做。”
“是,”宋予夺顿了顿,低声道,“我在西域边关耗了那么些年,护着那里的百姓,我不能因着一己私愤,就对那些百姓刀刃相向。”
所以他隐忍半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来。
宋予夺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所以就算知道当年旧事的真相,也不能做什么。
若是倒戈,那害的是平民百姓。而回京之后,他也未曾对皇上动过什么杀念,毕竟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带着整个宋家万劫不复。
这世上左右为难的事情太多了,爱恨、恩仇,皆是一塌糊涂,算都算不清。
宋予夺早些年杀伐决断,春风得意之时,觉着自己无所不能。而这件事就像是锉刀,磨去了他的意气与锋芒,让他成了如今这模样。
本该是搏击长空的雄鹰,如今却折了翼。
若非如此,他现下或许忙于练兵,又或许在边关驻守,也没这个闲情逸致整日里陪着沈瑜消磨时间。
沈瑜沉默片刻,将话题又绕了回去:“你当年回来后,就未曾去查过,究竟是谁动的手吗?”
“此事并没那么简单。”宋予夺摇头道,“更何况我还在西域耽搁了半年,就算是有什么蛛丝马迹,再回去时也难查到。”
他看起来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可沈瑜却始终放心不下,又道:“会不会真是陈家下的手?”
虽说先前大皇子是为了拉拢宋予夺,所以才将两桩事都推到陈家身上,可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毕竟当时宋予夺与锦成有婚约在身,一旦完婚,就成了大皇子的助力,陈家想要故技重施除掉他,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在这件事上,皇上与大皇子一脉,是可以撇清干系的。
“有这个可能,”宋予夺低声道,“但也不是没旁的可疑之人。”
沈瑜再三追问,是怕那背后之人会再下毒手,可眼见着宋予夺并不想深究此事,也只能作罢,轻声道:“那你要多加小心。”
宋予夺听出她这话中的担忧,反而笑了:“这你不必担忧。当年在边关是情况特殊,如今他们也不敢再动什么手脚。”
沈瑜还欲再说,可却有丫鬟端了个烛台进了门,试探着问了句:“将军?”
丫鬟点燃了会客厅中的烛火,书房的门没关,烛光透了进来,足以让沈瑜看清宋予夺的神情。
她下意识地抽回了手,略微抬高了些音调问了句:“何事?”
那丫鬟像是没料到她也在这里,脚步一顿,停在了书房外,随即问道:“青溪姐姐着我来问一句,可用摆饭?”
沈瑜还惦念着方才的事情,并没分神注意旁的,只随口道:“好。”
等那丫鬟出去,宋予夺站起身来,摸了摸沈瑜的鬓发:“走,出去。”
他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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