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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关系 作者: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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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关系 作者:炎艺
的人,今墅安犹豫一下,背过身去脱衣服。
他外面的抓绒外套已经破烂不堪了,血与泥污混在一起,看着挺恶心的。外套下的白色t恤虽然也破了,但没怎么沾染泥土,可这就使得那片几乎干涸的血渍更加猩红刺眼。
韩骤坐在炕沿,面无表情盯着今墅安的动作,他看见这人一层层脱掉衣服,最后露出精健的后背,这张背上没有半点疤痕伤口,它拥有完美的线条和肌。
他从没见过这具身体,哪怕一个被窝搂着,也没有真正眼观全貌,本想着最好的礼物要留到最美的夜里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看见今墅安弯腰淘了条毛巾,快速将身上擦洗干净,之后套上崭新的t恤,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再转过来时已不复先前狼狈的模样。
今墅安走过来,小心帮韩骤拉开外套拉链,当要脱里面那件t恤时,韩骤握住了他的手。
韩骤现在的每个动作都让他心惊,他顿了下,蹲下来上目线看他,试探着问:“你想自己换?”
韩骤与他对视着,手不断搓着他的掌心,眼睛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几番龃龉终于颤抖着出声:“你疼不疼啊?”
你疼不疼啊?
怎么会不疼呢?
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相继惨死,怎么会不疼?
被曾经的情人背叛会不疼吗?
在精神病院中饱受一年多的折磨,濒死时还要被扔进烈火,活活烧死,这可能不疼吗?
孤身一人活在世间数十年,那种入夜既悲的滋味想想都揪心,又怎么会不疼呢?
怕不是疼到习以为常罢了。
在榛子林中,今墅安把大部分实情都跟他说了,事已至此不必再瞒。他是死过的人,一百年前金家的次子金树就是他,1950年后,代替亡兄金照祥活着的人也是他,到如今,假作金照祥私生子的今墅安还是他。为了行走于世间,他只能不断的变幻身份,不断与人分离。
今墅安吻了吻韩骤的手,一颗眼泪滚下,顺着今墅安的唇淌进韩骤指缝中。他笑着说:“那些都过去了。”
韩骤看着他,攥着他的手低下头,刘海遮住了他半张脸,随后,抽噎一点点变厉害。
太疼了,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他疼今墅安,也为自己无法真切感受那种疼痛而焦灼,更为自己无法克服的人性本能而失望。
那天夜里韩骤始终牵着今墅安的手没放,他眼睛睁到半夜,后半夜又坐了一宿噩梦。
梦里,数月都没有出现过的大火又着了起来,韩骤在火中听到了哭喊,那声音既像远方传来的呼救,也像自灵魂深处发出的绝望哭嚎,到处都是火,他的眼睛被灼得睁不开,身上也疼得厉害。
最后解救他的是清早的一通电话。
韩冬在电话那头,说再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了,问他跟今墅安相处得怎么样,并威胁说不是暂时不搭理他,就是同意这门亲了,“我跟你说,谈恋爱就是,不是你曾经决定在一起,以后就真的要在一起,也不是你觉得他好,以后就真的完全合适了。如果处一段时间后,你发现他跟自个儿想得不一样,或者你们磨合不了,那你就撤。”
“哥……”韩骤哑着嗓子,撑起身,看着窗外正在跟人交谈的今墅安,半晌才说:“我们会在一起的,会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韩冬叹了口气:“反正你别闹得跟隔壁小玉似的,爱忙碌许多年,到现在也没修成正果,把自己逼得苦大仇深,没意思。”
“行了。”韩骤长舒口气,低下头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别老说人家坏话,咱妈出去旅游,花还指着她养呢。你具体几号回来,我看看能不能赶上去接你?”
“不用接,我不一定呢。”韩冬那头也笑着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极度恐惧下一般会有两种反应,第一种是肾上腺素爆发,人的勇气和力气都会在瞬间爆增,有时候甚至会强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1982年,在乔治亚州的劳伦斯维尔,安杰拉,卡瓦略抬起了一辆1964年的雪佛兰羚羊车,将压在下面的儿子托尼解救出来。
但这样的结果往往有一定副作用,上诉例子里,男孩最终没有抢救过来,而母亲也死于肾上腺素激增
第二种反应就是韩骤这种大脑死机的,这是最常见的一种,一般会伴随身体不受控制,肌肉僵硬,五感失灵,严重者可能出现大小便失禁,甚至直接死亡。所以釜山行里最初被咬的那个女列车员,她在看到僵尸时候整个人吓傻了,本来有充足时间逃跑却僵在原地的这种反应是正常的,准确来说只有极少数人(一般是受过训练的,比如特种部队)在极度恐惧中能做到想干嘛干嘛,极度二字画重点
第45章 第 45 章
今墅安离开的时候下了特别大的雨,韩骤的车停在村口坑洼的板油路上,他点了根烟,在瓢泼的雨声中一点点消化昨天听到的故事……
1950年底,今墅安的名字尚叫金树,是移居英国的富商之子,也是家族在战乱中唯一幸存的孩子。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两个护士将金树从水疗缸里拎出来的时候,他已没有半点力气。过去的一年半时间,他在精神病院中接受了无数残酷的“治疗”。
他被台上铁皮台子,体内的实验药物尚未散去,强烈的不适侵袭着他的神经,他感觉约束衣上湿哒哒的水渍,就像无数的蚂蚁正拼命往他周身的伤口里钻。
两个护士有歌有笑的在铁皮台周围摆着枯树枝,这些人长久的沉浸于此,灵魂早已扭曲溃烂,成了披着白衣的恶魔。
不多时,屋里进来五个黑袍遮面的人,他们来后护士便退下了。
黑袍人用掺了金树血的白色灰烬在铁皮周围画着符咒,符咒很复杂,他们一边画着,口中还神神叨叨的念着。
这个过程对于金树来说相当漫长,准确说他在这里的每一分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当初法庭定了罪,并按律将他关进某公立精神病院,但谁知他进院的当夜又被急急运走,偷送到了一个私立精神病院。
这里是某个大人物的私宅,外表与寻常医院并不类似,而金家本就是远渡重洋的异国商人,在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根基势力,要找人简直难如登天。
金树盯着天上的月亮,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此一去万千心事就此沉没,他的眼睛是红的,里面燃烧了延绵不绝的愤怒。
他来这里这么久,早就从碎片化的对话和各种蛛丝马迹中拼出了真相。这里关押的都是按照某种标准选的同性恋者,这些人在这里做试验,做所谓的治疗,然后每个年年末都会选出一个意志力最强的当做祭品,献给他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
这些黑袍人或许不是真的觉得谁有罪,他们只是选出一些看似与众不同的人,以此堂而皇之释放心底的罪恶,他们喜欢折磨与杀戮,喜欢看强大的人奄奄一息,他们渐渐自我洗脑成了真正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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