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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尽 作者:北境有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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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尽 作者:北境有冻离
包的……”
“都吃了好,”陆开桓的摸上孟笙的腰,“你太瘦了,得多吃点。”
孟笙被他揽着,想推开也不敢,只得垂下眸子,暗做自己是一块木头。
“孟笙,我还要你去办一件事……这件事,我要你刻意地去做,越是能引起二皇子的怀疑,越是好,”陆开桓从枕下又取出一个信封,“我要你去找一个人,在洛光街。”
“他叫,方玉生。”
第十五章·攀枝
说起这方玉生,陆开桓可不陌生。
他的身上,背负的是血海深仇。
话说这上京曾有一个方家,世代书香,出了不少才子佳人,是一脉血液里都带着墨香的家族,祖上出过许多文官,也出过几位极富盛名的诗人,但正是在十几年前,这方家突然成了京城里的“说不得”。
方玉生的爹,当年在翰林院里做官,此人与当朝兵部尚书据说是情同手足,惺惺相惜,而他这一个小官,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吟诗作对,喝上一壶清酒,月下挥墨成章,算是过得潇洒。
但,官场沉浮,有时候一道大浪扑来,就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沉入海底。
不知是谁找来了方大人写的一首散诗,将诗里的“心照明月”扭转成了他不满当朝皇帝的罪证,一本折子参上去,便将这盆脏水尽数泼在方大人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方大人不堪折辱,一头撞死在牢里,这一场文字(狱将百年墨香浸染的方家拆得七零八落,也将当年的兵部尚书拖下了水,皇帝迁怒于他,没过一年就找了个由头将他贬谪出京,流放千里之遥。
这盆脏水虽是给方大人泼的,但实际上却是冲着兵部尚书去的。
而方玉生,正是当年堪堪逃过一劫的方大人之子。
冤有头,债有主,方家家破人亡之仇,正是要如今的兵部尚书胡景来负的,因为当年正是他,想尽办法陷害兵部尚书,苦于找不到由头,便想出这样阴损的法子来,将方家牵扯进去,最后终于攀着二皇子,一步步走上兵部尚书的位置。
方玉生恨胡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苦于家境败落,寻不到靠山和机会——而陆开桓正是要给他这个机会,要知道二皇子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一手推上去的兵部尚书,若是兵部尚书折了,二皇子便会元气大伤,甚至可以说少了逐鹿中原之力。
至于陆开桓何以得知此人,是因为上一世并不是陆开桓找到他,而是他带着一封血书来明志,求陆开桓帮他讨回一个公道,还家父一个清白,也是方玉生自己将这些说与陆开桓听的。方玉生为了家仇,做了陆开桓手下的人,也成为了陆开桓用着最顺手的人之一。他不光空有一肚文墨,还拥有他人不具有的经商之才,账目做得极好,给他管的私产都是年年红利,在陆开桓登基后,将方玉生封了户部尚书,他也做得井井有条。
陆开桓让孟笙带去的这一封信正是请方玉生为自己做事,信中写明知晓他父亲在十几年前那一场冤狱,并表示愿意帮他报血海深仇,但条件是要方玉生成为自己的人,开一家酒楼,并做其中的账房先生。
这么着急找方玉生的原因也是陆开桓实在囊中羞涩了,他前几日托孟笙带给包打听的那张银票,已经是他在外面几乎所有的私产了。须知夺嫡路若是缺了钱,必将会走得坎坷无比,所以陆开桓才想起了方玉生这个人。
方玉生住在洛光街,平日里都是替人写信,画画扇子来赚些银两,这一日摊上来了个清秀少年,指明有要事要找他,于是方玉生只能将人请进宅子,将信从头到尾细细读了。
“这,这是?!”
“我家少爷派我来问问,方先生是接这单生意呢,还是不接呢?”
孟笙并不知道信里是什么内容,只是照着陆开桓教他的话说了,替陆开桓等一个答案。
日光从光秃的枝桠间漏下来,那树枝的阴影落在方玉生的脸上,像是一道道陈年伤疤。
许久,他道:“接,怎么不接……只是劳烦你带话回去给你家少爷,万请他不要忘记今日之诺。”
“我知晓了。”
话说这另一头,陆开桓略略好了些,就披上了冬袄,独自去了太子的东宫。
太子正在殿内拉着婢女的手笑闹,那婢女生得水灵,心里也多少带了些攀高枝的念头,便任由太子故意地将她外衣扯下一半,露出一片香肩来。
陆开桓一进东宫,便见着这幅光景,心下鄙夷无比,却也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来:“看来大皇兄今日不方便,那臣弟就先行告退。”
“站住,”陆博容松开了那婢女,用眼神示意她退下,但这番好心情全被陆开桓搅和了,心中不快,语气自然也是不善,“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差人通报一声?”
还没等陆开桓开口,那守在门外的太监便进来扑通一声跪下了:“太子恕罪,奴才刚刚在门外通报了几声,许是……许是外面的风声太大了,所以您没听清,三殿下又非要硬闯,这才推门进来了……”
陆博容也有些难堪,他本被那婢女撩起了欲望,可陆开桓坏了他的好事,欲望无处纾解,只好端起一旁已经凉了的茶,狠狠地灌了好几大口,才将那欲火压了下去:“今儿个倒是什么风把我这大病初愈的三弟吹来了?”
“自然是东风,不过吹来的不是我,是一个好消息,”陆开桓笑了笑,走了几步,“还请皇兄屏退左右。”
陆博容皱了皱眉,对着那个跪着的太监挥挥手:“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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