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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夜火 作者:芝士灌汤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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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火 作者:芝士灌汤包掉了

    人正在病床上沉睡,赵歧言更是不可能对他有多少了解,自然也不会善解人意地为他打破尴尬。

    病房于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这可是未来小叔子——虽然张知言什么时候醒还不清楚,陆湛却还是抱着要跟赵歧言打好关系的想法,又硬生生憋出几句寒暄:“你回来了?”

    “学习怎么样啊?”

    “在家里呆几天啊?”

    “有女朋友了吗?”

    赵歧言默不出声,只是把张知言有些长的刘海拨到一旁,拿帕子擦他饱满方阔的额头,对于一旁的陆湛视而不见,陆湛再不善交际也感觉到了尴尬,适时地闭上了嘴,转身去给花瓶里的植物换水。

    换了水他又觉得放花瓶的桌子脏得很,忍不住打了盆水扯了抹布去擦,擦完又发现地上沾了水,和灰尘混在一起碍眼得很。

    他一干起活来就有些停不下来,等他把电视机架子都擦得光亮发光的时候,赵歧言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他的存在,淡淡道:“你来了啊。”

    陆湛拿着抹布,有些不知何处而起的窘迫,僵硬地回应:“啊,对啊。”

    赵歧言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端起一盆温水去厕所换了水,回来的时候张知言已经代替了他的位置,仔细地在用半湿的干净毛巾给张知言擦手。

    他不敢把张知言手指抬起来——昏迷中的张知言四肢都有些僵硬,根本不敢大幅度挪动。一米九的人屈膝前倾,重心后移右腿,跟尊石像一样蹲在床边、晃都不带晃的,小心翼翼地抬起张知言的手掌,连指缝都不落下细细擦拭。

    看着碍眼极了。

    赵歧言走过去,道:“还是我来吧。”

    陆湛像是没听到一样,擦完手指擦手腕,格外认真。

    赵歧言有些烦了,一把抓住陆湛的手,隐约有些不愉:“你觉得在这儿摆样子很有意思吗?”

    陆湛手臂青筋突起,却不敢用力甩开赵歧言的手,只是低着头,好半天才嘶哑道:“小赵,你信我一回吧,我对他的关心不比你少。”

    他背部肌肉紧绷,透过薄薄的衬衫都能看到筋肉线条的虬劲有力。赵歧言其实心里也清楚陆湛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是刀口舔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要是动起真格,他也不一定能占到几分好处。

    但事关家人,他断然没有松手的道理。

    更何况他一贯没有什么怕的,陆湛就算真的同他动了手就算真的让他挂了彩,他除了自嘲技不如人之外大概也说不出什么求饶的话来。

    陆湛要是知道赵歧言在想什么一定会连连喊冤——他哪儿敢对赵歧言动手。张知言现在是还没醒,要是他醒了,陆湛连跟赵歧言吵架的可能都没有。

    张知言是好脾气,但关于家人的事情在意到不行,连他们的面都不让陆湛见,陆湛还想跟他的宝贝弟弟吵架?还想动手?做他的梦去吧。

    而且面对一个小他快一轮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说话刻薄一点,他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更何况这是他那刚正不阿的心上人家里的孩子呢——他还和他那么像,面容相仿,脾气相像,宛如生命之树上开出的并蒂之花。

    他怎么会生他的气呢?

    所以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赵歧言,言语近乎恳求:“你相信我,这世上除了你们家的人,没有比我更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陆湛:我是你嫂子啊小赵

    小赵表示: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哥哥表示:我记得我醒着的时候也没同意来着

    第24章 感同身受

    24

    赵歧言楞楞的,闭上眼,想起好像曾经有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那人的神态他还记得清——在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白日,他跌跌撞撞追着他跑了好几百米,哭着喊爸爸,直到摔倒在地才被人抱起来。

    张傅刚那时候长了满脸扎人的胡子,粘着雪粒,看起来滑稽极了。

    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只是说:“你相信爸爸,这世上,没有人比爸爸更爱妈妈和你们兄弟俩了。”

    然后他一去不回。

    赵歧言低语道,“可是这爱没有用啊。”

    对对方来说只能带来伤害的爱有什么意义呢?

    陆湛沉默着为张知言掖好被子,又去推了窗,柔和的阳光洒进来,屋子里一时间有了一种近似奶白色的色调。

    他迎着窗外的阳光眯起眼,对身后的赵歧言说:“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的错。”

    “是与不是,”赵歧言淡淡道,“其实没多大关系。”

    “我会想,要是他忍住了就好了,本就不是多严重的事不是吗?”陆湛平静地叙述着,仿佛张知言的事不过是市井街头的道听途说,并没有什么放在心上的必要,“他何必那么较真?那么多他的前辈不都过来了吗?怎么到他这儿就非得换个门路?”

    奶白色的阳光折射到他的眼角,发出半透明的亮光。

    “……可如果他忍住了,可如果他真的能做到看到那些不平事却还忍着……”

    似乎是想起了张知言出事前的场景,他忍不住颤抖着,几近哽咽,说不出话来。

    赵歧言走到床边,看着病床上同他肖似的面容,轻轻接道:“…… 忍得住的话,他就不是他了。”

    “我知道的。”

    他对陆湛说,却又好像是在对着兄长说。

    一直都知道的。

    却不忍心怪你,妈妈也是,陆湛也是,包括他自己也是,所以都只能怪自己,怪天怪地怪这世事无常。

    赵歧言在医院呆了三天,护士给他加了陪护的小床,低矮得很、又不够长,他躺都躺不直,只能蜷一夜。

    他也不怎么在乎,每日早早醒了,等着护士来查房,然后简单地洗漱,接下来一整天都在床边守着张知言,他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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