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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仇 作者: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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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仇 作者:越提
伙。
病中的什大人被人在身体上煽风点火,却又不能将头从曹风的怀里挣出来,只能无力无助靠着曹护卫,好一会儿后他闷声闷气地喃喃道:“要周南。”
遇到周南之前,他只会感到无力,却从不会感到疼痛。
——但这句话什鹿鸣永远不会在清醒的时候承认。
良久,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什鹿鸣再次昏睡过去之前仿佛听见耳边一声长叹,那个人说:“我认输了。”
第32章
田大人说他应该出来走走,于是当年翰林的几个老匹夫凑了一桌酒菜邀他在新任宰相府里小酌。在座的有新科状元和新进翰林院的进士。
状元公年纪与什大人相若,亦是袁州籍,与什鹿鸣是头回在私下会面,什大人方一进门,他便恭恭敬敬起身执了个师礼。
倒是几个年纪轻的新进士几少在朝堂上见过这位名动士林的“什大人”,见他病羸的模样,私下问了一句:“这便是什苹之?”
什鹿鸣倒是浑不在意,觥筹间来着不拒,一双桃花眼淡看了满席的冷与暖。
状元公如今在户部,借着敬酒之势,顺口请教什大人对新政的看法。
什鹿鸣摇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好事者撺掇:“是说不得,还是不会说?”
什大人与他打机锋:”该我说的,说不得;我该说的,不会说。索性全都不说。“
好事者轻哼一声:”原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什大人笑盈盈全不理会。
状元公听懂一半,知道这位与自己顶头上司近来不和,来打个圆场:”虎狼药伤身,但却能救急。如今府帑回盈,还是全赖新政之功。朝廷腰杆直了,四方自然也会渐渐稳妥。“
什鹿鸣刚想冷嘲一句”标“与”本“的话,却挺那状元郎忽然说到近日朝堂上一桩新闻。
说原先的卢龙节度使周南虽被他哥哥周颂夺了幽州军政的权力,却没有死在汾阳,而是辗转由亲卫护送到了长安京,向新皇帝投了诚。
周南当着众朝臣的面向新皇帝三跪九叩,以幽州官印军符及所剩亲兵献之。
新皇帝知他父子三人皆是狼心之辈,想起当年外贼来犯,幽州军自安一隅,便偏不扶他,问:“如今幽州属谁?”
周南:“属陛下。”
新皇帝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既已属我,又何献之于我?”
反令人将周南监禁起来,如今已有三日。
什鹿鸣掐指一算,三日前的头个晚上,自己病得糊涂,做了一场旖旎春/梦,梦中人的言语还历历在耳。
那人说:“我输了。”
连忙告病返家。
已过二更,府院里却有两个人在如水的凉月下。
曹风和女童蹲在院墙下,女童手里握着柄小铲,脚边放着个小盆。当年郑谷在园子里遍栽兰花,后来宅邸凋敝,院墙坍圮。余嘉南在时无暇修整,什鹿鸣来后无心打理。
曹风见什鹿鸣带着酒气走来,起身扶了扶他,见什鹿鸣好奇打量,便指着墙角一株枯草:“大人,您说巧不巧,这青瓦落下来,竟没将这四季兰砸死,反倒为它挡了冬霜。”
女童不大言语,乖巧地将那兰花移植到盆里。
什鹿鸣这才发现上面生了一颗极小的嫩苗。
他拽着曹风问:“甘棠在哪里?我要见他!他一定跟着他一道进京的!我要见甘棠!”
还没说完就抱着曹风如释负重嚎啕大哭起来。
第33章
若要下定义话,甘棠是一柄比曹风趁手许多倍的刀。
周臣工两个儿子,长子周颂雷厉风行心思毒辣,次子周南后发稳重野心勃勃。
虽说时不我待,但是熬鹰磨刀到底是功夫活。
或许一开始甘棠这柄刀并不算得锋利,多赖明主耐心开刃。
所以从昌平到汾阳,从泾原到白壁关,好几回命悬一线,这柄认主的宝刀都能安然归鞘。
从昌平时,甘棠便见惯了周家父子磨刀。磨最利的刀,最听话的刀,最漂亮的刀,最多用的刀。
然后将幽州整个从里到外用利刃武装起来,按捺着周家一脉相承的贪婪和叛逆,等待时机的来临。
只有一个人说:“我不是你们所有人的刀。”然后费尽了周家父子的财力人力,甚至拐带走他的少主人周南的一片真心,然后一去不复返。
等甘棠重新带着残余队伍和周南在昌平郊外重逢时,他的主人竟然破天荒开始操心百姓的生计和安危。看到刚登基的太子迫不及待颁发出的新政,也会跟着扼腕叹息,嘴里还会自言自语:“若是苹之的话,必会……”
等到长安真的传来消息,说什鹿鸣领了官衔,他反倒不急了,绕过泾原,直接带着人从小道回了京师,然后就这么每晚每晚坐在什鹿鸣窗外看着卧榻上交缠的两人。
三天前主人少有地天未亮便回来了,五更鸡鸣,交代了一番话,便独自去了兵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曹风来找他,说什鹿鸣想见他。
甘棠避而不见,他说他不懂,不过是一柄磨不好的刀,为何能这么伤人?
曹风向甘副将摊开手——年轻的侠士两只手的虎口关节上都结了厚厚的茧。
“若是一柄刀分外贵重却不称手,我等凡夫俗子,除了更用力地捧着,往往没有别的选择。”
甘棠想起周南临行那天忽然有感而发的一句话,于是对曹风说:“皇帝下令保留将军卢龙节度使的称号,与叛将周颂相峙,并将其监押在大理寺狱,待周颂被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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