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文大人慢走,来日方长
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 作者:荨秣泱泱
【011】文大人慢走,来日方长
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 作者:荨秣泱泱
独占王宠之绝代商妃作者:荨秣泱泱
公堂之上,原本是审判楚正阳,结果一来二去,却变成了审判扈博易。
奉命前去扈家搜查的李捕头,面色凝重的返回,同来的还有一个两尺见方的漆盒,漆盒上挂着纯金小锁,此刻,锁已经被劈烂,显然里面之物已经被人看过。
当漆盒被呈上文青竹的桌面时,扈博易本就如土灰般的脸色已经丝毫没有血色。
百姓中,对着那漆盒议论纷纷,不时瞟上扈家父子。
扈少安此刻还未从妹妹疯,被带走的场景里清醒过来,越是沉迷在那画面之中,他心中的惧意就越深。他心中清楚,自己的妹妹绝不会无端端的疯,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那这暗中之人,肯定和胁迫自己的幕后黑手是一群。
他们的手段如此恐怖,若自己不能按照他们的要求完成,恐怕妹妹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明日。
思及此,他赶紧仰起头对着文青竹喊道:“大人,小人没有说谎,还请大人开恩,看在小人大义灭亲的份上,饶了小人一命。”
漆盒已被打开,李捕头也附在文青竹耳边将其中之物是什么告诉了他。
这时,扈少安的声音,让文青竹心中更添烦躁,不由得看向刘贺,让他收场。
刘贺心中嗤笑了一下,站起来道:“诸位,今日本是审楚家一案,现已查明,楚家乃是遭人陷害,所以无罪释放。至于扈家,官府要先行收押,搜集证据之后,择日再审。”
这番说辞,让文青竹眼前一亮,立即出声道:“不错!来人,将扈家父子以及相关人等暂时收押,退堂!”
“威武——!”站于两旁的衙役敲打着杀威棒,催促百姓离开。
本就等着看好戏的百姓,对此极为不满,带着嘘声和戏谑的眼神,慢慢离开衙门。虽然此举,暂缓了纷乱的公堂,可是,文青竹断案无能,涉嫌受贿等名声恐怕已经无法控制的传播出去了。
楚清眸中的笑意毫无温度,看着扈家父子被带走,心中暗道:这可还没有结束。
眸光流转之间,楚清与文青竹四目相对,两人眸光在空中交汇,激起一片火花。最后,楚清盈盈一笑,收回目光,搀着父亲陪同母亲一起离开。
“王爷,咱们……”外面的人已经散去,阿禄出声询问水千流。
水千流邪魅一笑,淡淡的道:“叫人去趟疯人塔,扈姑娘对本王如此深情,若不好好报答一番,怎能对得起她?”
莫名的,阿禄打了一个冷颤,不敢看向自家王爷。心中腹诽:王爷看上去随性而不拘小节,但却不是好相与的。这位姓扈的疯女人,恐怕余生都要在噩梦中渡过。
上得马车,楚清体贴的没有挤在父母身边,好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刚坐稳,只见红影一闪,酒酒便钻入了青檐小车之中。
“这般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酒酒,吓了名柳一跳,让她不由得埋怨的道。
酒酒咧唇一笑,露出整齐的贝齿,看向楚清:“小姐,照你的吩咐,慕白已经被弄出来了,被安置在城郊的庄子里。”
楚清眯眼思索片刻,向赶车的扶苏吩咐:“去庄子。”
“小姐,我先去给老爷夫人禀报一声,以免他们担心。”名柳向楚清请示。
楚清颌首,名柳下了马车往前面欲行的马车而去。
酒酒望着名柳的背影,皱眉道:“小姐,为何我觉得最近名柳略微有些不同了?”
楚清微微一笑,为她解释:“因为她现,在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个有本事。若是自己再不努力学习,再不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她便会淘汰。”
“她这么会如此想?小姐岂是那样的人,再说你不是安排她学习我的医术和毒术了么?”酒酒想不通。
楚清转眸看向她,嫣然一笑:“你还不如名柳了解我。我是这样的人,无用之人我不会留在身边,或许会给予优渥的生活,却不会给予信任。名柳如此,你亦如此。她之所以开窍,那是因为她自知自己如何学习医术和毒术在短时间里都无法超越你这个师父,而要习武,我身边已有你和断刀,显然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所以只能另辟蹊径,按照我之前教予她的,多看,多想,学会分析,学会看透事物本质,也学会知一言而明三步。”
车外,名柳已经返回,站在路边,目送楚正阳的马车离去。
酒酒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喃喃的道:“她从你言中的意思,去完善后顾之忧,就是所谓的知一言而明三步?”
楚清微笑颌首。
“小姐何时现名柳的改变?”酒酒又问道。
楚清挑唇:“那日与文青竹之约,名柳多番言语,都让我感到她最近的进步。”
酒酒垂眸抿唇,深思片刻后在名柳向青檐小车走来时,认真的看向楚清:“小姐,酒酒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属下之间有良性竞争,楚清是赞同的。存在危机感,也是她本身的观念。所以,对于酒酒的保证,楚清眼带笑意的轻轻颌首。
“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先回去了,嘱咐你要早些回家。”名柳上车后,便对楚清禀报。
楚清点头之间,马车已经开始前行,向郊外属于楚家的庄子而去。
这位于郊外的庄子,本就是一个楚家商号曾经的合作商,因为货款不够,抵押给楚家的。地契拿在手中许久,楚正阳也并未真的对此地用心,一直荒废着。
前段时间,楚清在整理家中账目时,现此处,便向父亲索要过来。
这地处郊外,却又隐蔽幽静的小庄子,很得楚清欢心,觉得是个静养的好去处。如今,却不想第一个入住之人,居然是慕白。
被陌生人带到此处的慕白淡定自若的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暗暗打量四周的环境。屋外的脚步声不时传来,让他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也罢,且就看看是哪位贵人费尽心思,将我从大牢中捞出来,又为何要如此这般。”慕白洒脱的喃喃自语,却恰巧被站在门外的楚清听入耳中。
转眸思索,楚清收回脚步,转身去了庄子的另一间厢房,对酒酒又吩咐了几句。
盏茶时间过后,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外面的光线顺着门的缝隙照了进来,落在慕白身上。
门外站着的彪形壮汉,让慕白皱了皱眉,心中一突。
“慕白先生,我们主子有请。”徐冲站在门外,抱拳说了一声,便侧开身子,等着慕白出来。
慕白抿了抿唇,站起身,轻弹衣衫的灰尘,昂首挺胸的走出房间,立在徐冲身边:“劳烦带路。”
徐冲不再言语,将慕白领入楚清所在房中。此刻,房里茶香四溢,房中立着一块屏风,阻挡了视线。
慕白目光先是落在屏风上,那山水烟雨图,笔笔如神,此刻却吸引不了他,他的思绪都落在了屏风后面依稀可见的侧影上。
“先生请坐。”徐冲站在门口,淡淡的道。
慕白一怔,视线从屏风上落回屏风前面的一桌一椅上,椅子是上好的雕花楠木,桌子也是同款,上面放着一杯热茶,丝丝茶香从缝隙中飘出。
走过去,从容而坐,慕白端起热茶,也不说话,好似专注的垂眸品茶。
徐冲离去前,将门带上。房间里神秘人的安静,让慕白思绪翻转,凝眸思索,对方将他带来此处的意图。
沉默,接近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慕白手中的热茶微凉之后,屏风后面才缓缓有人声传来:“慕白先生倒是镇定自若。”
这是一道极为好听的女声,而且听上去年纪并不大。可是,语气中却透露着丝丝老练。
眸光一闪,慕白放下手中茶杯,双手放于膝上,坦然的道:“姑娘既然费尽心思将慕某带来此地,又好生款待,自然不会威胁慕某性命,性命无忧,又担心什么呢?”
“慕白先生果然是真洒脱。”这番回答,让楚清唇边绽放出无声的笑容。她向来,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姑娘过奖。”慕白语出从容的道:“只是,慕某不明白,慕某有何德何能,累得姑娘如此这般。”
这是在询问楚清的目的。
楚清笑了笑,也没有故意绕弯子,直接道:“慕白先生脑袋里装着的东西,我很欣赏,也很希望慕白先生能离开官场,留在我身边帮我。”
慕白一愣之后,仰头长笑。
待笑声止住之后,他才自嘲的道:“慕某一个榆木脑袋,姑娘要之何用?某本就不是官场之人,去与留都无关紧要。姑娘高看于我,宁慕某心怀感激,只不过,在下实在是平庸得很,怕是帮不了姑娘,还请姑娘将慕某放了。”
“慕白先生似乎对上一任的东家,有些不满。”楚清笑道。
慕白落寞的摇了摇头:“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楚清无声而笑,又问:“若慕白先生不愿留下,又该何去何从?”
被问去处,慕白微扬着头,眸底思绪翻涌,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回到老家,从此守着几亩薄田,恬静度日罢了。”
屏风里,沉默了片刻。楚清才淡淡的道:“如此,岂不是辜负了先生的才华?”
“才华?”慕白垂眸摇头,笑容中满是苦涩。
“不过是一朝不遇良主罢了,先生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若就这般轻易放弃,那我还真是看不起先生了。”楚清的声音如丝绸般,缠绕于慕白心间,让他本已沉寂的心湖,再生涟漪。
给了慕白一些思考时间,楚清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动摇,趁热打铁的道:“我花力气将先生从狱中救出,已经足显诚意,还请先生莫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好考虑一下。”
“姑娘留慕白在身边,是为何事?”半晌,慕白抿唇问道。
楚清傲然一笑,站起身来,面对屏风外的慕白:“自然是带着你在另一片领域,开疆辟土,创千秋功业,留名万世。”
“姑娘相信慕白有此能力?”慕白看向屏风,眼中有些怀疑。
楚清坦然的道:“现在或许还没有,却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我看重的是你的潜力和天赋,我愿相信你能成功,就看你是否相信你自己了。”
慕白眼中光泽一闪,站起身,对着屏风抱拳躬身:“慕白见过主子。”
“你倒是爽快。”楚清点头微笑。
慕白无奈一笑,姿势不变:“楚姑娘话已经说到此,若慕白还一味推让,就显得矫情了。”
“你知道是我?”楚清声音中带有一丝诧异,从屏风后款款走出。
慕白看着绝世佳人聘婷而出,一丝失神之后,笑道:“慕白深居内府,在外并无什么名气。能从大牢将我救出,且是位年轻女子,想来想去,慕白也只想到在狱中有一面之缘的楚小姐了。如今,亦是慕白主子。”
那日,楚清离开之后,他便察觉到此女不俗。如今,居然演变为如此状况,既然眼前的女子有着雄心壮志,他不如就跟在他身边看看,这样一个让他刮目相看的女子,能够走到哪一步。
“你很不错。”楚清由衷的颌首。
这让慕白有些苦笑,自己明明比眼前少女虚长几岁,可是在她面前却如晚辈般,战战兢兢。难不成,这就是书中所言,有些人天生便具有的不怒而威的气势么?
楚清和慕白在房中又谈了一炷香时间,直到日头西落,才从房中出来。望着血红的余晖,楚清心中豪情万丈。
将慕白收为己用,无疑对自己的开疆辟土来说,又添一大助力。
“慕白,金银楼的事,就看你的了。”楚清盈盈笑着,看向身边退居半步而立的男子。
慕白眼中难掩惊喜,当下抱拳,向楚清保证道:“属下定不负主命。”他怀中,藏着一张地图,他想不到在那鬼泽之中竟然还有另一番天地。
楚清微微颌首,将九溟商号大本营的基地建设交给会规划之人,她是十分放心的。“过几日,我会将穿越沼泽的工具图纸,还有金银楼主体分部的图纸交给你。”
“只是……”慕白有些迟疑:“修建的银两……”
“不急。”楚清神秘一笑,意有所指的道:“过几日,自然会有银两送来。”
……
驿馆内,众人噤若寒蝉,不敢靠近,那正在喷的‘火山。’
“都给我滚!”文青竹挥手咆哮,让本就离得三尺远的仆人们,离得更远。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文青竹,还有贴身的护卫。
“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看本官的笑话么!”文青竹怒火中烧的吼着,根本就不管眼前之人是谁。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垂下眸光,走出屋外,站在门口处,不让人进入。文青竹是他们的姑爷,他的命令,他们自然会听。但文青竹的表现,在自家老爷问起之时,也会如实汇报。
心中的火气无从泄,文青竹在房中踱来踱去,望着门口站着的两道如门神般的人影,他逐渐清醒过来。
我不能如此返回建宁……
文青竹眯着眼,脚下的步伐放缓,走到房中的椅子上坐下。
他这一趟钦差之行,是他的岳父,也就是兰亭知花费不少周折,给他拿到手的。为的就是让他顺利赈灾之后,拿到功勋,积累政绩,为将来的青云之路铺就基石。
如今,他名声有亏,手中无半件功绩,就这般回京,别说如何承受龙颜大怒,恐怕就是岳丈大人那一关,他都过不了。
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文青竹心中的怒火渐渐平复下来。
要如何做呢?
文青竹眸底沉思,搓着手指,慢慢思考。
或许……我可以将错就错。
文青竹眼前一亮,心中有个主意在慢慢滋生。
这突来的奇思妙想,让他兴奋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中,嘴角勾出一道冷漠的微笑。
“如今,扈家窝里斗,女儿也疯了。我何不如借机就将这个案子扣在扈家头上?如此一来,我这一趟赈灾之行,也查出了民暴的幕后黑手,算是大功一件,返回建宁都城,也有脸去见岳父大人。而且扈家乃是安宁首富,家中财产丰厚,我下令查封后,说不定能中饱私囊一番,这样在京中打点关系的走动,也不像之前那么拮据了。”
文青竹自言自语的说着,越说心中的想法就越确定,越想,就越觉得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
不由得,想得入神的他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却根本没有注意一直潜伏在房梁之上的黑影,悄然离开。
黑影在夜空中迅速闪过,最终落在楚家梨园里。
断刀得到允许后,进入楚清房间,将梁上所见所闻,都一一禀报给楚清。
轻抿一口清茶,楚清听完断刀的汇报之后,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想得倒是很美,只可惜他这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断刀眼中闪过疑惑,但是他的性子又让他不会像酒酒那般开口询问。
楚清品茶不语,断刀心中憋着问题想要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一旁伺候的酒酒看不下去,主动为他解惑。
“你这个死木头,在你回来之前,小姐就让徐冲带人悄悄的去把扈家的银库给劫了。那文青竹此刻才想到要贪墨扈家银子,恐怕留给他的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仓库。”
呃……
断刀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难以置信的看向楚清。
此刻,他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只是,小姐这是早就料定文青竹会如此想,所以快人一步么?
似感受到断刀心中的众多疑惑,楚清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他:“你家小姐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如此勾结外贼的大罪,抄家灭族是一定的。我只不过不想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流入仇人之手,还不如趁他还未动,我将这些银子留下来,做些有意义的事罢了。”
断刀嘴角一抽,他第一次感受到楚清的脸皮之厚。
“小姐怎知文青竹一定会定扈家之罪?”断刀闷声问了一句。
“德性。”楚清挑眉,吐出两个字。
德性?
断刀不解。
楚清只得解释:“文青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如今他和扈家勾结陷害楚家一事已经曝光,若是他不处置扈家,那只会坐实了这个罪名。你说他在自个的官声和扈家的死活面前,到底会选在哪一方?”
“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官声了。”酒酒接话道。说完,还白了断刀一眼,好像在暗讽他为何如此愚笨。全然忘了之前她也是懵懵懂懂,最终还是名柳‘一语道破天机’。
那时,她不得不承认楚清的话,名柳这个小丫头,已经今非昔比了。
断刀不理会酒酒的挑衅,垂眸沉思了一下,抱拳道:“属下明白了。”
楚清微笑点头,站起来,眉宇间已经染上一缕倦色。
见楚清要休息,断刀的目光赶紧避开,问道:“小姐还有何指示?”
“这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你继续去完成之前交代的事。记住,那些选出来的苗子,背景一定要干净。”楚清淡淡的道。
“是。”断刀应声后,转身离去,不再继续逗留。
酒酒望着断刀离去的身影,对楚清道:“小姐,最近断刀是否也有了些变化?总觉得他如今再执行你的命令,已经没有那么抗拒。”
楚清转眸看向她,盈盈一笑:“你这心思倒是敏锐。”
断刀的变化,她岂能不知?事实上,当日在山寨中,她收服浮屠卫之后,断刀对她的态度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伺候更衣。”楚清走向内室,吩咐。酒酒赶紧跟了进去,为楚清更衣铺床。
夜,平静而过。
白日的喧闹和跌宕起伏的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夜的宁静。
翌日,天色微凉,官府门前的告示牌,就贴出了最新的公示。
公示的内容,大致是说通过钦差大人彻夜未眠的审问,扈博易终于承认了勾结北韩,妄图扰乱大楚秩序,还准备诬陷楚家等罪行。拥有便宜行事的文大人,当下就做了决断,判扈博易死刑,抄没扈家,扈少安举报有功,免去死刑,被判流放。
告示一经贴出,整个安宁城都开始沸腾起来。
有骂扈家无耻的,也有为楚家鸣冤的,更有大部分失望。明明是一场好戏,如今却没了,怎能叫人不感到郁闷。
不少人心中雪亮,都知道这是钦差大人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一时间,数不清的揶揄目光投向了钦差大人暂居的驿馆之中。
白日,扈家父子被押解游行,不少百姓准备好了馊水伺候。楚清并未去赶这趟热闹,而是安于家中,听着徐冲的汇报。
“主子,从扈家一共搜出了五万万两黄金,三十万两白银,还有一些玉器宝石,慕白先生还在统计之中。”
楚清满意的笑得两眼微眯,点了点头。之前,她用含春搭桥,引扈少安上钩,暗地里低价收购了扈家的商铺,如今把这些钱财一收,倒是一点本钱也没有花了。
至于扈少安为何反水?楚清不过是对他撒了一个小谎,让他以为自己中了毒,被药物控制。以扈少安的为人,在自己性命和家人面前,他的选择也毋庸置疑了。
说白了,楚清布下的这盘棋,算计的就是人性。
她洞悉了局中之人的性情,不声不响的将他们安排在不同的位子,一步步推着他们走到自己希望的棋格上,最终爆的效果自然是十分惊人的。
扈少安如此,扈芙蓉如此,扈博易如此,文青竹亦如此。就连,在这一次中表现得事不关己的刘贺,同样被她算计在内,不知不觉的将他推到了文青竹的对立面,替他选择了官场的阵营。
只要刘贺在任一天,他这次的态度就无法被兰亭知接受,压迫之下,他只能站到兰亭知对立的阵营里。如此一来,楚家在安宁的展便有了保障。
“留了多少残羹给钦差大人?”楚清笑道。
徐冲‘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留下了一千两白银。”
楚清嘴角一抽,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铁塔壮汉,心中腹诽:真狠。
“主子,可是徐冲做错了?”见楚清不语,徐冲忙问道。
楚清微微摇头:“无碍,就算只留下一两银子,文青竹也只敢闷声吞下去,不敢声张。”
“这是为何?”徐冲不解。
“小姐!我回来了。”这时,跑去看热闹的酒酒红影一闪,进入了房间中,也不管徐冲在旁,便噼里啪啦的说道:“小姐,外面可热闹了,你都不知道多少脏东西被百姓往扈家父子身上招呼,而那对父子嘴里被塞了核桃,有口不能言,真是滑稽极了。”
楚清莞尔,看向徐冲:“这就是理由。因为文青竹比谁都怕这件事继续闹大,比谁都怕深查此事。所以,这次抄家上报上去的银两多少,他都只能硬着头皮咽下去。找个合理的理由编造一番,平息此事。但,注定他要被不少官员怀疑中饱私囊了。”
说完,楚清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有文大人背黑锅,她又怎么好意思不出手呢。
“徐冲你去安排一下,在扈少安流放的路上,解决掉。”楚清淡淡吩咐。她知道自己的观念已经开始转变,在这样的王朝里,民主是不存在的。法律很多时候并不是维护自己的利器,所以有些麻烦,还有人命,她不会姑息,更不会产生不必要的怜悯。
“酒酒,今晚,我们去送扈老爷一程。”楚清站起来,盈盈笑道。
……
深夜,白日里被游街的扈博易,挣扎着睁开双眼,浑身的疼痛和酸臭味道,让他难以忍受。
突然,光影的微动,让他察觉到来了人,扭头一看,却看到在牢门的外面,坐着一个戴着斗篷,掩盖全身的人。
是什么人,能在这个时候进入大牢之中?还如此闲情。扈博易心中疑惑。
斗篷下藏在阴影中的嘴角微微一勾,悦耳的女声传来:“扈老爷果然是心智坚韧之人,今日受辱,却依旧清醒,没有半点失神。”
“楚清!”扈博易瞳孔倏地一缩。
笑容加大,楚清继续道:“扈老爷就要上路了,楚清特意来送你一程。你放心,扈家的店铺今后楚家都会好好经营下去,扈家的万金千银,我也会善加利用。当然,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了。希望扈老爷一路好走。”
“你!”扈博易被楚清悠扬婉转的语调气得无法开声,心口如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哦!对了,扈老爷子女双全一向是宁人羡慕的。如今,扈小姐安居在疯人塔中,而扈少爷也被判流放,扈老爷也该放心了,至少血脉未断不是?”
“楚清!”扈博易捂住胸口,胸口的衣衫大起大伏,恨不得撕烂眼前之人。
楚清的笑容多了几分邪魅,继续缓缓的道:“只是流放之路,路途遥远,不知道途中是否会遇到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说起来,我真是为扈少爷的安全担忧,可怜扈老爷劳碌一生,不仅连送葬的人都没有,就连血脉也不能留下。”
噗——
一口热血喷洒出来,落在牢房中的稻草上,扈博易双眼赤红死死的盯着楚清。
楚清幽幽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扈老爷放心,接管了扈家财物,待扈老爷西去之时,楚清定会上香三柱,烧些买路钱给你。”
“楚清!我要你死!”扈博易用尽力气吼出,心口积压的淤血喷涌而出,这死不瞑目的声音还未消散,便见他双瞳涣散,无力的倒在了稻草堆里。
楚清的步伐未变,酒酒看向她,只见到她嘴角上的冰冷笑容。
……
“什么!扈博易死了?”文青竹惊得起身,又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道:“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就什么事也没了。”
“大人,扈家搜查出来的银子只有一千两。”护卫低声禀报。
“一千两!”文青竹失声道。“怎么会只有一千两?”
护卫不语。
文青竹面色铁青,目光呆滞,看着前方久久不语。
明日就要返京,要让他拿出这样的成绩去面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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