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其实我真的是直男 作者:静舟小妖
正文 第7节
其实我真的是直男 作者:静舟小妖
第7节
魏汶忙着照顾叶吃货，吃的少，而且他吃饭本来就是饿狼投胎的叶书文不同，至少在职业运动员里的吃相算是斯文的，不紧不慢的夹起一片肥瘦均匀的小三叉，在麻酱里细致裹上一圈后，放进了嘴里。等嘴里的嚼完，也不急着拿新的，而是和叶书文慢悠悠的聊了起来。
最初的时候大多是魏汶问，叶书文答。等叶书文自觉吃饱了，就开始倒库一样的说自己的事。比如当初是在兴趣班游泳比赛的时候被市队的教练看上，就此踏上了游泳的“不归路”。又说他在省运会上拿了比赛第三名被招到了省游校，他妈是如何不想让他去，他又是如何决不妥协的。以及后来进了省队，成了省队一哥之后有多牛气，带了多少小弟之类的小趣事。
等到新上的荤菜吃完又添了一份后，叶书文这才话锋一转，问道：“你呢？家就是北京的？怎么想着学游泳的？”
别看魏汶吃的不紧不慢，但是后面上的两盘子肉大多到了他的肚子里，闻言答道：“地道北京人，家里有人在体育局工作，该说是自己的地盘好做主，当初让我学游泳就是为了有个好出路，估计也没想过我能游出名堂来。”
“他们特别为你骄傲吧？”叶书文眯着眼。
“应该是吧。”魏汶还算是比较谦虚。
“都什么人在体育局工作啊？”
“我奶是总局办公室的主任。”
“大官啊！”
“干了三十来年，总局成立的时候就在，算是元老了。按我奶奶的说法，也就是那个年代，要是换了现在，她的文凭连大门都进不去。”
叶书文点头：“是的是的，现在什么都要讲文凭。”
叶书文和魏汶的战斗力是很强的，所有的荤菜全吃完了也只是吃的将将好。叶书文吃的不过瘾还想要，魏汶不让他吃，说是等会出去还有不少小吃，留着一点肚子。
叶书文虽然点了头，可还是有些不舍，筷子在铜锅里捞了一圈，夹起了不知道煮了多久半片羊肉，细致的麻酱里翻来覆去的滚了一圈，这才放进嘴里，慢慢的吃了起来。
魏汶就盯着他看，眼睛弯弯的，在袅袅的白烟中，比天上的月牙儿更动人。
回去的路上，魏汶又带着叶书文吃了几份小吃，其中叫豌豆黄的小吃最得叶书文的心，细细嫩嫩甜滋滋。就算不太爱吃甜的叶书文也吃的赞不绝口。
离开簋街都八点过了。国家队的大门九点半关，两人就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叶书文坐在后座揉肚子，很不文明的打了一个饱嗝儿，还意犹未尽的说：“师兄，还有什么好吃的，下周咱们再来吃啊。”
“行，没问题。”
“你请客？”
“可以。”
“你真是好人啊。”
魏汶咧嘴笑。
回到队里才九点过一点，两个人不慌不忙的上了楼，叶书文上厕所的时候，魏汶还给黄教练去电话消了假。
叶书文一边放水，一边听着外面魏汶断断续续的话，想着手机的方便，决定回头自己也买一部。
解决完问题，换了魏汶进来，叶书文就摊在沙发上看电视。
很快魏汶出来了。一旦和人亲了就特别随意的叶书文头也不回的说：“师兄，你帮我拿瓶水呗，在我屋里。”
脸上还带着水珠的魏汶应了一声，转身进了他的屋，找过一圈，最后在床脚找到了一瓶今年才上市的冰红茶。
铜锅涮肉确实香，直到回了宿舍打出的饱嗝里还有那浓郁的香味，让叶书文简直有种明天再去吃上一顿的冲动！
味道好，吃的就多，肚子涨的难受，也就越发懒得动，所以叶大爷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在沙发上挺尸，等着魏汶的侍候。
魏汶把冰红茶拿出来递到了叶书文的手里，叶书文接过瓶子扭开了盖，一看竟然连瓶盖都拧松了，他转身对着魏汶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说完，叶书文就仰头喝了一口。
“啊噗！”
一口水吐了满屋。
第21章 叶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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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又是吃火锅又是喝尿的，把叶书文恶心的够呛，第二天一早持续低气压了很久，看谁都不顺眼，就连刘阳过来他都没好脸色。
上课的时候刘阳坐边上问他怎么了。他没理会，趴着睡了一觉，心情才好上一点。
叶书文正等着黄教练那边消息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他老妈坐着第二天的第一班飞机就杀到了北京。
那时候叶书文才下了课，身边跟着刘阳，正和魏汶说着话。
其实连续做了一段时间梦之后，叶书文对那梦境有了一些微妙的警惕感，所以见刘阳和魏汶不在说话后，就状似不经意的问魏汶知道裕德孚不？
魏汶想了想，点头：“挺有名的，之前还上了美食节目，铜锅涮肉，前几年我经常去吃，这几年才少的。”
叶书文瞪着魏汶看。
“怎么？”
叶书文摇头，满脑袋都惊惧自己竟然梦见了从未听说过的裕德孚，还真是涮羊肉，难道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那个美食节目的片段，所以连才会不经意的记在了脑子里？
“怎么？你想吃？”魏汶问。
叶书文摇了下头，然后又点了一下头。为了印证梦里的那些事，他或许应该去亲眼看看。
“那就……”魏汶想说一起去的时候，叶书文的电话就响了。
叶书文看见是他母亲的来电时，脑袋都大了。
他妈妈一直不喜欢他游泳，总说没前途，尤其是他十四、五岁断掉腿的时候，他妈拦他拦的特别凶，要不是他先说服了他爸，两人一起对付他妈，说不定就没有今天的他了。
后来他游泳游出了名气，他妈到是再没说过什么，可是一提出自己要退役后，他妈就急急忙忙张罗着在成都连学校都给他找好了。他习惯在北京待着，熟人又都在北京，当然不会回去成都。于是又是一次艰难的抗争，好不容易才让他获得胜利。
现在……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出国游泳这事，他母亲将会成为多大一只的拦路虎。
“我妈来了，我去接她。”叶书文说。
“一起吧。”刘阳说。
魏汶也点头。
叶书文想想，他妈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给他面子的，当即就点了头。
挡箭牌，不嫌多。
出了院大门，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公路门口，往这边张望。
叶妈妈是个很漂亮的人，年近五十，看着却像个三十来岁的少妇，皮肤白皙，脸上几乎看不见皱纹，黑亮的一头长发讲究的盘在脑后，个头高挑足有一米七以上，穿着一套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长裙，风姿卓卓的出现在了叶书文的面前。
叶书文的眼睛和鼻梁像他妈妈，站在一起谁都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文文，你……”叶妈妈迎上前，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跟在叶书文身边的刘阳和魏汶时，又不便多说了。
刘阳是叶书文的铁哥们儿，叶妈妈也见了不少次，甚至还去叶书文家里住过，于是见到人，就礼貌的喊了一声。
叶妈妈笑着点头，一肚子的话也不好直说，只能听了叶书文的话，先进了学院。
来了儿子读书的学院，自然要去宿舍看看居住环境。一行四人一路过来，虽然沿路碰见了很多的学生，但是因为开学有段时间，平日里见得多了，对他们三人也就不再围观。如今校园里议论魏汶他们三人的话题少了很多，该说的在开学那会儿都说完了，只是今天看见三人行中间突然多了一个女性后，估计可能会再议论一番，但是也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了。
到了宿舍楼下，临近吃饭的时候，更多的学生走了出来，也迎面碰上了耿成平。
耿成平视线在叶书文的脸上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移开，对着刘阳点了下头。
刘阳是个好脾气的，哪怕最初见面的时候和耿成平闹了个不愉快，但还是住在一个屋里，也没有再发生过争吵，有时候甚至会说上两句话。但是耿成平很不喜欢叶书文，当然叶书文也不喜欢他，还对刘阳说，耿成平现在会这么乖都是他当初教训过一次的功劳，否则那张嘴还指不定要说什么话来。
刘阳知道叶书文和他同仇敌忾，才会讨厌耿成平，也不太待见魏汶。但是有些话他不好说。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梦一样的幸福了，虽然没有站在最高的位置上让他有些遗憾，但是这些遗憾比起他所获得的微不足道。所以他才能够和耿成平和平的共处一室，才能与魏汶称兄道弟。
不过叶书文对他的在乎，刘阳是记在心里的，因此也不会和耿成平深交，最多见个面点下头就好，也免得辜负了叶书文替自己着急的那份心思。
与刘阳相反，叶书文就是个棱角尖锐，锋芒毕露的人，他不喜欢掩饰自己的喜恶，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要他好脸对人，那对方得是能入了他眼的，否则青眼白眼的看不上。
叶书文知道耿成平不欢迎他，可他只要想去找刘阳，抬腿就去。出入那间寝室就像自己家一样。耿成平搭不搭理他，他都不会理会对方，要是让他抓住耿成平偶尔来不及收回的厌恶的目光，保准他眼底的嫌弃比对方多上百倍。
所以住进来这么多天了，叶书文天天都去310寝室，牛高马大的往屋里一坐，无视耿成平各种负面的情绪侵袭，导致现在耿成平看他就绕道走，他就像个大爷一样，大摇大摆的。
魏汶后来也听刘阳说了这件事，所以见到耿成平绕着走，就扭头看着叶书文浅笑，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上了楼，四个人直接去了312宿舍，屋里的环境让叶妈妈还算是满意，还当着叶书文的面对魏汶专门说道：“我家文文我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了，凡事对付，吃住穿能将就着就绝不讲究，这屋能这么干净肯定都是你收拾的。你看这么大的小伙子，住校都住了那么多年，一点不会收拾自己，我就说他以后找个媳妇儿都没人看上他！你也别惯着他，两个人住的屋，该谁干活就谁来干，你越是让着他，他就越是得寸进尺，有你累的。”
魏汶笑道：“拖地扫地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总不能只拖我这边不拖他那边吧？而且我们谁不是大大咧咧的将就着过，我妈还老说我懒，我也觉得我比起那些爱干净的，还是差远了。”
“总之这些天还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叶书文也都在帮忙。”
两人互相客套着，叶书文在身边翻白眼。
他觉得他挺爱干净了好不好！床单一个月换一次呢！衣服有汗味的就洗了好不好？还有内裤，他一周换一条呢！
什么？
内裤要天天换？
他天天穿泳裤，不出门都甩空裆，换那么勤干吗？
叶妈妈对这寝室的环境表示了满意，对魏汶更是表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满意。只是正相谈甚欢的时候一听要和自个儿儿子出国的正是魏汶，而且这个建议还是魏汶提出来的，并且连俱乐部等等都是魏汶找的人后……
叶妈妈的脸色就像六月的天，霎时间就变了！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叶妈妈叹了一口气。
“魏汶啊，唉！”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这辈子算是不亏了，冠军亚军金牌银牌的是拿到手里了，所以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别看阿姨平时离得远，其实特别的关注这一块，我很清楚你们有多辛苦。而且年轻了看不出来，实际上你们这是过度的透支身体，等上了岁数辛苦着呢。”
魏汶听的明明白白，但还是笑着点头。
叶妈妈又说：“其实25岁退下来差不多，身体还处于年轻的状态，只要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调理一下，早些年亏空的那些多多少少还是能补回来一些。魏汶，你得信阿姨，阿姨是过来人，知道上了岁数后身体有多不利索。我啊，是真的担心你们。”
魏汶好脾气的笑了笑，既没赞同也没反对，虽然看的出来他的热情少了几分，可是眼底的尊敬还是满满的。这也让说出这些话有些微忐忑的叶妈妈对他的印象再次恢复了几分。
叶妈妈当然知道自己在热爱游泳的这些孩子面前说这些话代表了什么，可是她除了是个女人外，她还是个母亲。她固然为自己孩子的成功而骄傲，但是她更要对孩子的未来负责。就像她说的，她最担忧的确实是儿子的身体问题。
谁都知道，职业运动员都是在透支身体，年轻的时候固然风光，可是年纪大了有几个能讨得了好的？她是真的不想儿子以后一身的病痛。
“妈，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别说了，我们吃饭去，魏汶是北京人，他知道地道的地方，保准你吃的满意。”
叶书文有些尴尬，他妈妈原先只是在他耳朵边念叨，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连阻止都来不及。
这时，魏汶却突然说：“其实关于运动伤这件事，我一直在关注，国外也专门有机构在研究如何缓解职业运动员的伤害。现在已经非常的成熟了。”
第22章 说服母亲
“真的？”叶妈妈有些惊讶。
“是的。”魏汶点头，“芝加哥就有一家这样的机构，专门负责为运动员的身体进行恢复，虽然价钱贵了一点，据说效果不错。我认识不少外国的朋友，他们已经在那家机构调养了很久，可能短期内效果不明显，但是一年以上的，身体的数据都有明显的回升。而且我说出来您可能也清楚，那家机构反而要求运动员在退役后必须保持一定量的训练，据说只有长期的保持运动，才会一直让细胞活性化，甚至拥有更加健康的身体。”
“……”叶妈妈眼眸闪烁，看起来想要找地方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
魏汶则继续笑道：“而且现在不比前几年了，在平时就很注意个人的身体健康，你看我们队里有专门的理疗师，营养师，甚至还有心理医生，是从身到心的在调整我们的状态。说实话，比起外面的那些大学生，或者社会人士，我觉得我们的生活环境其实是非常的单纯，以及高品质了。”
叶书文狂点头，这些他也对他妈妈说过，就是他妈妈一根筋，而且习惯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希望这次换了个人，她能听进去。
“阿姨，咱们再说彻底不游了这件事。”魏汶的语调平稳，咬字清晰，说的不疾不徐的，视线一直和叶妈妈对着，在那淡淡的笑容里能看出百分百的诚挚，让被他看着的人不得不把这些话听进心里，“我们长期在一个高运动量的水准上，胃口也不小，如果骤然不游了，是肯定会发胖，相信您比我们还要清楚，肥胖代表了什么。所以哪怕真不想游了，也不能马上就停下，循序渐进的调理身体机能，这个过程按照专家的说法，最起码要五年的时间。所以在我看来去俱乐部再游上两年是非常合适的。那里的训练量比起国家队肯定要少一些，但是又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上，一边调理身体，一边赚点钱，也算是一石二鸟了，还是很合适的。”
魏汶的话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让人不经意间就听进了心里，很踏实，让人信服。哪怕是满心不赞同的叶妈妈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再说些什么，毕竟那话里将方方面面她担心介意的细节都说了，再说点什么，就显得强词夺理了。
出去吃饭的路上，叶书文视线一直落在安静下来的母亲后背，直到母亲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才知道魏汶应该还是没有说服母亲，后面还有得闹腾。
得到真相，让叶书文有些蔫蔫的，午饭也只吃了三两口。
刘阳偷偷问他：“怎么了？”
他偷偷的回答：“一想着等会要和我妈单独在一块儿，我头疼。”
刘阳偷偷的笑。
他偷偷的瞪刘阳。
转眼，刘阳直起腰，说道：“叶子，你不是说想要买笔记本电脑吗？要不正好今天出去买一台，让你妈帮你看看。”
叶书文狠狠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害怕和他妈单独在一起，竟然还把他和他妈放一块，这就是“兄弟”！
刘阳却在顿了一顿后，看向了魏汶：“买笔记本电脑是去中关村吧？你不是说有认识的人？”
魏汶点头笑：“行，我现在打个电话，吃完饭咱们就去。”
叶书文挤眉弄眼的偷偷笑，在桌子下面给刘阳竖起了大拇指。
话是这么说，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这边魏汶打完电话，那边叶书文就接到了罗新华的电话，说是黄教练那边有信儿了，让他回泳队一次。
不过好在刘阳和魏汶都很关心这件事的进展，什么也没说的就跟着叶书文上了一辆车。
叶妈妈坐在副驾，车后面挤了三个大长腿，的哥只觉得像是拉了一头大象，油门踩到底了也跑不起来，叶书文还和刘阳挤来挤去的瞎闹，有时候那两只闹的狠了会碰上魏汶，转头看过去能看见魏汶脸上的笑。
叶书文觉得魏汶的笑容别有意味，他看不懂，只觉得老奸巨猾。
刘阳却觉得魏汶眼底都是羡慕，好似很想和他们滚一起玩一样。
到了泳队，计程车开在门口停下，四个人下了车，就奔教练楼去了。
这个时间不过午后，午休时间，教练楼静悄悄，一路上了二楼，门大都关着，偶尔开着门的也大多裹着衣服仰在椅子上睡觉。大家脚步不觉间放轻，直到来到了罗新华的办公室门前，才由叶书文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罗新华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旁边还坐着个黄教练，两个大烟枪抽的满屋烟气，就算开着窗户也没用。等见到了人，罗新华自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叶妈妈，顿时从大老爷式的坐姿变成了正常人，起身迎了上去。
一番寒暄，各自坐下，罗新华才继续说道：“黄教已经确认过了，那边很希望签下叶书文，就连合同都发过来了，现在就看你的意思。”
叶书文眼睛星亮，想说这还用考虑的！可是转眼就蔫了，偷偷的刷了他母亲好几眼，眼神哀怨的连罗新华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罗新华对队员的家长还是比较了解的，叶书文他父母其实还算是配合，尤其是叶爸爸，对儿子学游泳非常的支持，叶妈妈虽然有些微词，也从来没给他过任何的麻烦。但正是因为了解，所以知道叶妈妈其实不支持儿子继续游泳，现在又是在讨论出国游泳的事情，场面实在是难看。
这样想着，罗新华也觉得自己还是该和叶妈妈再谈一下，所以干脆就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样吧，我一会要去游泳馆，等我把训练任务安排完了，咱们再聊。”
说完，罗新华和黄教练一前一后的站起身，告了辞，将办公室留给了他们。
当两个教练离开后，办公室陷入了一片寂静。
叶书文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一会看看母亲的脸色，一会又想要找外援，可是又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和母亲好好说说才行。一时间也决定不下来。
魏汶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对叶妈妈说道：“阿姨，我回来正好有点事，我去忙下，很快就过来。”
叶妈妈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点头笑道：“你去忙吧，谢谢你了啊。”
“阿姨，您太客气了，叶书文是好兄弟，您就是我妈，接待您是应该的。您要是不急着回去，我这几天可以带您在北京到处玩玩，到时候我找辆车，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千万别和我客气。”
叶书文听的直打冷颤，谁是你兄弟谁是你妈啊！可是叶妈妈却吃这套，被魏汶一张嘴说的心里舒服，满肚子的怨气霎时间就去了一半。
眼见着魏汶说完后，刘阳也很没兄弟爱的站起了身，先对着叶书文说：“我也先出去了。你和阿姨好好谈谈，这事是大事，躲是躲不掉的。”
然后转身，对着叶妈妈又说：“阿姨，我先出去了。”
眼见着刘阳和魏汶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面，叶书文突然很想伸出自己的尔康手，求打包带走！
好不容易收了自己期期艾艾的目光，转眼就看见自家皇太后不怒自威的一张脸。
“妈～”叶书文压着声音，挎着嘴角，软软的喊了一声。
“跟我回成都。”叶妈妈冷着张脸说。
“不……”叶书文低着头，牛高马大的小伙子，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儿，“我都二十五岁了，您得尊重我的意见。我又不是出去玩，我去赚钱，你没听罗教说吗？一年八十万呢，美金！折过来人民币得五百万呢！这还不算得奖牌的钱，一年赚的钱不少了，有比这划算的吗？”
“咱家缺这点钱？”叶妈妈财大气粗的说，“不就是一千万，你跟我回去，我马上划你账上。”
“……”叶书文心塞，“你这就是资本家对老百姓的压迫！”
叶妈妈气笑了：“给你钱是压迫你？”
“我劳动我光荣！我游泳我自豪！我赚钱我骄傲！”
叶妈妈气的一连串的巴掌拍在叶书文的后背上，毫不手软，拍的“啪啪”作响。叶书文故意“啊啊”的叫唤，身子却没动半分，任由他妈妈打个痛快，还时不时的偷看他妈妈的表情。叶妈妈打着打着就“噗嗤”笑了，对这儿子她真是又爱又恨，复杂极了。
收了手，叶妈妈吐出一口气，用着特别不愿意的语气说道：“算了，随便你吧。”
叶书文笑开了牙齿：“妈，您果然是最好的妈。”
叶妈妈斜睨他一眼：“你现在这么大一个，我还真能管住你啊？就是生气！当初谁说的退役就好好读书来着？说话像放屁，转眼就变了！”
“我只是觉得这条路更好。”
“好什么？有当富二代好吗？”
“富二代有什么好的？吃用都是父母给的，嚣张的都是父母的面子，精神生活简直贫乏！有我这种生活过的充实吗？而且我要是真当啃老族富二代，你怕是也不乐意吧？”
“养你一个啃老族也养不垮我。”
“但是看着我在家里闲晃就闹心。”
“……”叶妈妈闭嘴不说话了。
叶书文搂着母亲的肩膀，笑道：“妈，我觉得我特别的棒！您不觉得吗？”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会注意的。”
“出了国天高皇帝远的，有什么事，我又不能马上过去。”
“不会出事的。”
“那地方气候温度你还不一定适应，生病感冒的，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有魏汶啊，我们互相照顾。”
“就是有他，要是没他，你看我让你去不。”
“好好好，您放心，我肯定跟他捆绑在一起，绝对不分开！”
“……”叶妈妈不说话，斜眼看叶书文，抬手推了他脑门一下，然后又抬手抱住了他，闷在胸口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游不动就不要逞强，回家，妈养着你。”
叶书文眼眶有点热，笑着在母亲耳边低语：“哪有你这种母亲啊，不给儿子鼓劲儿，老是拖后腿。”
叶妈妈没说话，将头埋在儿子的胸口许久许久……
出国的事就这么定了，在详细问过那家俱乐部的情况后，叶书文拿走了那份传真过来的合同。这份合同将会跟着他再回到芝加哥，当对方落下亲笔签名后，他就要开始异国他乡的游泳征程。
作者有话要说： 嗯……
叶书文真是个好孩子～～～要是我有个这样的妈肯定就这么废了。
第23章 下雪了
晚饭决定在泳队对面的古食轩吃，叶书文他们先过去订餐，罗教和黄教还得回办公室一趟，叶书文边走还边给徐韩打了电话，让他晚上来吃饭。
抽了个空，刘阳问叶书文怎么说服他母亲的，叶书文刚想说话，迎面就来了个老熟人。
“明杰。”叶书文喊了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对面的人一脸的惊讶。
“办点事，你呢？”
“也有点事。”
“吃饭没？我们正好要去吃饭，一起？对了，这是我妈，其余都是熟人，来不？”
对方想了想，点头：“远不？我办完事就来。”
“古食轩。”
“来。”说完，对方再走出的步子都带上了跑，转眼就不见了。
叶书文对朋友向来大方，而且他性格外向，也很招人喜欢，在泳队里的人缘很不错。刚刚过去的人叫游明杰，是国家队二线的一名运动员，基本没机会参加什么国家大赛，国内比赛也就进了决赛。按理来说，这类二线的运动员和明星运动员之间还是有不小的隔阂的，但是在叶书文身上却看不到一点差别对待，他跟很多的二线运动员的关系都很好，称兄道弟。
叶书文曾经说过：交个朋友还看出生看本事，累不累啊？就我看，只要谈得来，对胃口就够！
当然……入不了叶小爷眼的人也是不少的。
游明杰的出现打断了刘阳的话，等到了古食轩这话题才拾起来。
叶书文想了想，说：“我妈就是嘴硬，疼我，其实要说服她不难，只是受不了她念叨。倒是了，今天不知道哪儿来的奇迹，她没怎么念叨就同意了，真是奇了怪了。”
刘阳想了想，正好看见魏汶打开洗手间的门出来，便说：“估计你得谢谢魏汶，别看他平日里做事说话不显，可要是真说起话来，还是很有信服力的。”
叶书文眨巴着眼想了想，不懂魏汶哪里说话厉害了。
很快人就陆续来了，徐韩是最慢的一个，但是都是老熟人，再加上有长辈在，没开什么玩笑，招呼着就开了席。
叶妈妈给儿子舀了一碗绿豆排骨汤。叶书文滋溜滋溜的喝着碗里的热汤，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的想起了梦里的铜锅涮肉，浓香的滋味好似自己真的吃过一般。他抬眼去看魏汶，下一秒魏汶的视线就移过来了，四目相对，不等魏汶做出反应，叶书文率先避开。
虽然他问心无愧，但是这隔三差五的老是梦到魏汶，特么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晚上安顿好自己的母亲，又确定了明天的行程，叶书文和刘阳、魏汶回到了宿舍。
当例行的烫完脚后，他躺在被窝里，看着魏汶关了灯，上了床，还有躺下时，铁架子床爆开的脆响，直到那边盖上被子翻身朝向自己，叶书文才有些做贼心虚般的迅速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的，他又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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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文不愧是“将就界”的一员，喝了自己尿的这件事，他睡了一晚上后，那铁打的神经就完全的恢复了过来。
只是一早看见魏汶的时候，他卡着魏汶的脖子逼他发下了毒誓，这件事情绝对不准说出去，而且也不会再提。
天知道魏汶昨天已经被叶书文逗的失眠了一夜，一会想着那狗血乌龙的“尿床事件”，一会又想着“喝尿事件”，整晚整晚的笑，好不容易睡着了转眼间醒过来，脑袋里又是叶书文一口把尿吐出来的画面，笑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不想笑了好不好？
所以不需要叶书文逼着，魏汶就竖起手指头发下了毒誓。叶书文恨恨的瞪了他好一会，这才不甘心的松开了手。
虽说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但是两个人在游泳上面却没有一点应付，一天的训练下来，长草了一样的心思也就完全的平复了。日后相处也是绝口不提，渐渐的就丢在了脑袋后面。
一转眼，一个半月就过去了，宿舍里也通了暖气，叶书文日思夜想的下雪天可算是来了。
那天早上六点半起来的时候，叶书文只觉得空气里的温度和平日里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丝更为刺骨般的寒冷。
几乎瞬间，叶书文就想起了什么，起身掀开了窗帘。
道路两边的路灯一如既往的发出昏黄的光亮，但是地面却是一片耀眼的金灿，还有花坛里，树叶上，堆的厚厚的一层，银装素裹的，几乎看不见原本的模样。
远处有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环卫正在扫地，扫把在地面挂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的清晰。
叶书文被这电视上才能看见的画面惊喜，一想起魏汶说的回头雪就要被环卫扫走了，当即就从床上一跃而起，三两下穿上衣服，就冲出了门。
正开着门的时候，魏汶的房门传来动静，接着魏汶就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叶书文将房门拉开，刺骨的冷空气钻了进来，只穿了一套薄秋衣的魏汶打了个冷战，缩着脖子问：“你干嘛去？外面下雪，今天估计不会出早操了。”
叶书文开门的动作一顿，盯着魏汶看了几秒，然后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出操正好！你陪我去堆雪人。”
“我……”魏汶嘴巴动了一下，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给瘪了回去。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每年冬天都下雪，他看雪都看腻了好不好？大清早的堆什么雪人？
“我等你，你快去穿衣服，等一会就要被扫走了，快快快！”
魏汶沉默了不过一秒，然后露出了无奈却又纵容的笑容：“好吧，你等我。”
叶书文真怕雪被扫走，所以魏汶换衣服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屋里转悠，直到魏汶穿好衣服打开了门，叶书文迫不及待的一把抓住了魏汶的手，冲出了门。
没了暖气的屋外很冷，即便穿了厚厚的衣服，冰冷的空气也直往领口袖口里钻，可是交握的手却很暖和，从肌肤贴合的部分一路暖到了心坎儿。
下了楼，环卫已经扫到门口，但是不像魏汶说的路面上没雪了，而是扫到了道路两边，堆得厚厚高高的，白亮松软，看着就很舒服。
叶书文睁大了眼睛看过一圈，就想往没扫过的路面去，却被魏汶一把反握住了手。
“？”
“那些雪太少，堆不起雪人。”
“这个？”
“初雪脏，你看那些雪都成了褐色。”
“那？”
“你今天先看看，玩玩花坛里的雪就是了，过两天肯定还有大雪，到时候我再陪你下来堆雪人。”
“哦。”
叶书文有些失望，但是转眼看见树叶上的那层细细密密的雪后，心情又转好了。
他寻了一处雪厚的，伸出手抓下了一把，感受了一番后，转头对着魏汶笑开了牙齿：“其实和冰箱里的霜也没什么差别了。”
魏汶的双手已经了衣服包里，眼睛微微的眯着，眼底的眸色有些黑沉，即便路灯就在他们的头顶上，也看不见那双眼底的情绪。他一眨不眨的与叶书文对视，直到叶书文扬了下眉梢，他才突然笑道：“怎么会一样？你没看见下大雪的时候，脚踩在雪地里嘎子嘎子的一脚一个坑，入眼的都是一片白色，天上，脚下，那才叫做美。而且堆雪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不是用手压一压就成的，还要很多的技巧，总之到时候下大雪了，我陪你。”
叶书文心不在焉的唔了一声，正忙着采集了雪搓成团，准备做个小雪人。
魏汶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便帮着他从树上捧了些雪下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手里的雪团一点点的壮大，直到超过拳头大之后，叶书文终于受不了的把手里的雪丢在了脚边，揪着耳朵跳了起来，边跳边叫唤冷。
魏汶就看着他笑，转过身又抓了一捧雪，准备递给叶书文。
“下雪咯！”门口突然冲出来了两个裹的像个球一样的女生，是跳水队的队员，十五六岁的年纪，都是今年新进的国家队，应该和叶书文一样来自南方。
她们见楼下有人，先是一惊，然后笑开了颜：“你们也来看雪啊？”
叶书文其实挺有点爷们儿的骨气，不想承认自己正在做这些女孩子才喜欢的事情，可是他脚底下的雪球藏不住，最后只能绷着脸点了一下头。
这两个女孩或许健谈，或许是因为看见了雪高兴，也不认生的就问到：“你是哪儿的啊？我们从扬州来的，好像你也是今年才进队的吧？”
“嗯。”
“你是游泳队的？”
“嗯。”
“我们是跳水的。主要是跳三米跳板。你呢？”
“游蝶泳。”
“蝶泳好累的。”
“还好吧。”
“不过游蝶泳的超级帅！我最喜欢游蝶泳的了！”
“……”
“你力气肯定很大！帮我们堆雪人吧？”
“我不了，还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今天好像都不出早操，你们游泳队要出吗？不出吧？来吧来吧，我们堆个大雪人！”
叶书文被两个女孩拽着两边的衣袖，拉走了。
魏汶注视着叶书文离开的方向，将手里不知不觉抓实了的雪丢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擦了擦手心，追着叶书文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嘴角的笑容，再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醋了？
醋了？
醋了？
第24章 雨下狂奔
就像魏汶说的，初雪的雪不干净，即便他们尽量的选择白净的雪，但是最后堆出的雪人也是脏兮兮的。而且因为不知道技巧，那雪人堆得实在有些丑陋，尤其是加上了眼睛之后，叶书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雪人不像人，更像是……
“这狗堆得挺像的。”魏汶打量过一圈后，如此说。
叶书文：“…………”
但是两个女生的反应是截然不同，哪怕雪人堆成了雪狗，也是一阵欢呼，直叫唤着要照相，然后一个女生就风风火火的冲回了宿舍，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相机。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路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不少行人，还有一些同是外地来的队员都跑到楼下来玩雪。
叶书文看着东一块西一块堆起来的雪人，默默的想着队里在今天不训练，怕正是因为知道他们这些新进队的人静不下心来，所以干脆就立下了初雪不早操的规矩吧？
跳水队的两个女生为雪狗照了相，又各自合过影后，就起哄着让叶书文和魏汶照相，两人也不能过硬的拒绝女生，所以便一起走到雪狗边上，一人站了一边，半蹲在地上，和雪狗来了一张大合照。
“差不多了，回去吃饭吧，玩了一早上，又冷又饿了吧？”当快门响起后，魏汶转头对叶书文说。
叶书文点头赞同。
和两个还想再玩一会的女生告别后，他们一路回了寝室。魏汶让叶书文进屋换件外套，这边就给叶书文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叶书文换完衣服出来，魏汶就指着那杯水让他喝。
叶书文坐在沙发上，捧起水杯的时候才发现手心刺刺的疼，恰到好处的水温正好恢复手掌的血液循环，尤其是一口热乎水下了肚子，那舒服的暖意像是春天生长的枝芽一样蔓延到四肢，满满的都是澎湃的活着的气息。
“啊——”叶书文忍不住的长舒了一口气。
魏汶就坐在沙发的那头，看着叶书文笑，他的手里也捧着一杯热乎水，袅袅升腾的烟气看的出来比叶书文杯子里的要烫得多。他喝的不疾不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就像是品茶一样，格外的惬意。
等着叶书文的脸色彻底的恢复了过来，他才说：“咱们先去吃饭吧，一会你还有课。”
“唔。”叶书文蹙眉。
说到读书他就头疼。
这些年光顾着训练游泳了，文化课的底子打的就不好，等课程高深了完全是糊弄着过去了，有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噼里啪啦的说，他听的云里雾里，觉得自己就是个文盲。
不过好在他体育成绩争气，拿个大学文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也没什么担心的。
今天初雪，一天都没有安排训练，叶书文憋在教室里憋了一天，差点长出毛来。
不过放学归队，黄教让魏汶带了消息，晚上要下水，让他早点吃饭。所以叶书文放下书包，就跟着魏汶往食堂走。
这个点天又阴了，飘着淅沥沥的小雨点，地面湿滑泥泞。
魏汶说：“今天晚上还得下雪，估计雪不小。”
叶书文眼睛亮闪闪：“多大的雪？能滑雪吗？”
魏汶笑：“你不堆雪人了？”
“堆一次就够了，怪冻手的。”
“滑雪城里肯定不行，等三九的吧，找个节假日，我带你去学场滑雪。”
“行，好的！三九，三九，冻死猪狗是吧？”
“我们这边是冰上走。”
“不一样，你背个全的给我看。”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和六九河边看杨柳，七九冻河开，燕归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哎！真不一样，四川是一九二九怀中揣手，三九四九冻死猪狗，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六十三，行路把衣宽，九九八十一，庄稼汉在田中立。”
魏汶回忆了一番：“其实意思是一样的，就是说法不同。”
“反正三九、四九最冷就了。”
“化雪最冷。”
“哦，对的。”
似乎这样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两个人说了一路南北方的差别，吃饭在说，吃完还在说，就连回了寝室收拾完了泳具往游泳馆走的时候，还在说。
叶书文说的眉飞色舞，魏汶的笑容也停不下来，直到换好了衣服走出更衣室，看见了黄教练为止，两人这才不得不停止了交谈。
几个师兄比他们早到，游泳馆里虽然将水温保持在了24度，但是没运动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冷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外面的邪风钻透了墙壁直往身上贴，没人再像前几天一样只穿个泳裤在馆里溜达。可就算外面套上了长衣长裤，依旧冷得有些打颤。
黄教练不是喜欢废话的类型，谁先来了谁先热身，安排好了训练任务就下水，先游完先走。今天却难得等大家都齐了才说话，老队员都知道怕是要宣布什么事了。
黄教练说：“今年北京市的市运会就快开了。”
顿了顿，他的视线依次落在田斌、王翰、哈丹巴塔尔和叶书文的身上：“虽然你们不是北京户口，没办法参加这个比赛，但是也可以去看看，北京市运会的水准不差，值得观看。”
四个人乱七八糟的点了头。
然后黄教练又交代了几句市运会的事，然后这才让他们去热身，很快便下了水。
虽说空气里冷着，可是下了水其实就没那么冷了，再加上运动起来，甚至还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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