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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

    正文 第15节

    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

    第15节

    “我”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若是死了或许还好点,那我便随你去了。”

    “小姐你怎么能说傻话呢!快收回去,锦瑟贱命一条怎么值得”

    “宋期雪说可以救你的时候,我对着镜子化了一早晨的妆,但是我还是看见了眼角的鱼尾纹,我很担心你会嫌弃我老了”

    “不,小姐一点也不老!锦瑟才是!锦瑟”

    “所以你答应我,以后在我面前不要隐瞒自己了,不要总想着付出自己成全别人,因为你伤害自己的同时,我也很心痛啊。”

    “对不起锦瑟不应该”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回答,你听到这个地方从未为你放弃过跳动的声音了吗?!”

    “小姐”

    “回答我,你听到了吗?”

    ”您这里一点都不小,好像又长大了!!!!!!!”

    煞气氛!杜剪蔁皱了皱眉头,但锦瑟的手还压在她胸口上:“还不给朕放手!”

    少用皇帝架子吓唬我!锦瑟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你老让我听你的,你就不想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呢?”

    很久没有开过荤的女皇,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已经穿过衣服被带领到锦瑟软绵绵的乳/房,贴肤感受着那里的跳动。

    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迸发出来了,是有多久没感受这样激动的气息了呢?

    中年的少女,还如当初般羞褓,勇敢地往前凑了凑

    这夜安静了十几年的百合宫,又传来似曾相识的娇啼

    以及

    “小姐”

    “干嘛?”

    “忽然想起了我们都四十多了吧”

    “怎么?”

    “没”

    “没什么?”

    “做女皇那么大压力,没想到您还一直没有发泄出去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大锦朝四十多岁的皇帝竟然还是处子什么的”

    “那就给朕闭嘴!”

    “啊~~~~~~~疼!!!!!”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其实是反转剧

    ☆、互纠明焉迫

    百合宫刻意压抑的婉转在夜风之中若影若现,站在花丛中的影子桀骜不羁杵立许久不知在想什么。

    君南辞踩着小径走过去,那背手站立的人感觉到了,回眸冲她一笑。

    “怎么换了女装?”俩人是熟识已久的朋友,这场景竟然不违和。

    楚天阔伸进袖口,掏出一晶莹之物:“你是来找这个的?”

    君南辞谨慎接过:“此龙鳞伴着期雪出生。是一开始就认定了选她作龙凤传人司管海域,但我依旧存着私心,只愿她追随意志,方才留在左右保管,辗转三生三世,先是我紧张她嫁给你虚度余生方才举下策将你刺中贬为凡人,后你化为人身,却情窦初开赠予杜剪蔁定情,杜剪蔁又送给锦瑟,锦瑟为保沛寧转赠,再之后,由净唯代为和亲那日秘密赠予她,我处处寻它不得,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回你手里。”

    “这岂不是甚好,此鳞命途多舛,说明你与宋期雪还是有缘,现在交由你,你便可左右宋期雪的选择。”楚天阔朗朗道,“我想千年以前那句[人],宋期雪是不可能没听到的,她选择天人也不过是因为你是天人吧。”

    “原本我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欠一个解释而已,然而原本应当很简单的一切都被我搞的很复杂,峤州的那场大火,我封印了期雪,我以为我一个人可以解决一切的,我以为我可以改变结局,可是却在转世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今生的结局。”

    “真抱歉,我太自私了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早在我对锦瑟动了杀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配做一个天人,但宋期雪不一样,她比我有天分。”楚天阔,或者说大火之后彻底失去了重回天上资格的凤凰,话语里竟没有一丝忏悔,“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的话,我可能还是派人去杀锦瑟,不为什么,因为我爱杜剪蔁,我希望能给她最好的,天下,权利,金钱,世人趋之若鹜,我都可以让她唾手可得,爱情就是这么没道理的东西啊。”

    “那现在呢?现在你也可以进去再杀一次锦瑟,我也很痛恨你当初下手为什么不早一点呢?你若是早一点来到,宋期雪就不会入魔,也不用兜这么多圈子。”君南辞不无怨愤地说,毕竟她压抑了太久,“这样,海域也不会非要她做继承人。”

    “这十多年我才终于明白,若是我想杀锦瑟,谁也阻挡不了我,哪怕你,可惜杜剪蔁一样不会看见我的好,宁愿与着一具不会说话的躯壳相濡以沫,也不会为我给她的一切露出笑容。”楚天阔苦笑,为黯然省悟的二十年做出了最后注解,“法力竭尽寿命缩短疾病缠身,这些都不过是浮云,有一点我跟龙王倒是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它起码每一次失去都伴随着曾经拥有,我却自甘缩短往后没有她千年,每分每秒接受她永远不会爱我的事实,还好锦瑟不是按生死簿所写死于我手,不然我就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你可算是想明白了,可我却要为了成全这段与我无关的人间传说,失去获得长相厮守的资格!”君南辞咬着下唇,表情竟有些颤抖。

    楚天阔似笑非笑反唇相讥:“君南辞,你是不是做了太久的人,真的以为自己是人了,之前在天上的时候你不是比谁都明白[此曲只应人间有]的道理吗?”

    “哈哈哈哈哈哈,或许正是天上难得几回闻,我们这些没有经验的天人,才一个个被伤害地通透吧!事已至此我算不算是终于报复了你的拒绝?我得不到爱,你也是一样!”红色灯笼映照着光晕了她的裙裾,那随风飘摇而去的背景气势磅礴,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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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温暖的晨光微曦,照耀在少女舒展的颜上,濮阳微看的呆了,懊觉荒谬,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算什么啊!她既然那么久不联系你,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自作多情?反正等她醒来你就回蒙元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番,濮阳微也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出去透气了。

    锦国的皇宫确实缭乱,也难怪簌簌转不清,她很快也有些找不着北了。

    迟迟未归,所以没能等到虚弱的净唯从梦乡中醒来。

    环顾空无一人的房间,果然没有期盼的身影。

    ——反正肯定又是在做梦了,她怎么可能来,你都病了那么久,她不可能没听到消息吧?这么久都不带个口讯来,哪怕问候下也好,想来是巴不得你个敌国公主早点死吧!何必还如此天真整天犹豫着要不要再联系,接受现实吧,那个粗线条,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是这样碎碎念,门被推开时还是满心期待地往那个方向看,却只看见了端着药进来的楚天阔:“夫子是你啊”

    楚天阔点点头,熟稔地坐到床边喂她:“这是龙骨汤。”

    “哦”净唯吹了吹,喝下去,才反应过来,“啊?!”

    “是濮阳微替你割来的。”楚天阔还是很淡定地说。

    “什么你说濮阳微?”净唯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咳咳咳咳咳,她那个家伙去屠龙了?”

    呛得厉害,好不容易换了气,又攥着楚天阔道:“她不要命了吗?!不行,我得去找她,她现在在哪里?”

    “你还记得景龙吗?”楚天阔却是按住了她的肩膀稳住她,“来,先喝完,喝完,我再跟你说。”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净唯也顾不得烫,一口干了那碗热汤,再眼巴巴地望着夫子。

    楚天阔这才慢悠悠地说:“我说了你可别吐,你刚刚喝的就是景龙”

    净唯:“”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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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逮住濮阳微的时候,因为要面子,她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是来问路的。

    于是,她被押到了楚天阔面前。

    净唯还躺在床上看不到脸,而楚天阔却是一脸怒容:“皇上早就觉得你这家伙形迹可疑,就派人搜了你的随身衣物,今日你算不算自投罗网?格格?”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随便你!”濮阳微别过脸,不想再废话,同时自己也很奇怪,战场上她行军缜密,从不打无准备之战,这次深入虎穴还真是没头苍蝇一样就窜进来了,至于这理由想到这又担心地看了看床上的人,终究是徒劳,只有个背影,“只是在处置我之前,记得准时给她喂龙骨汤”

    楚天阔嗤笑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要信你这个外国人的话?”

    濮阳微这才慌了:“人命关天,我不会害她的!”

    “谁又知道呢?当初在蒙元,你可不这么说的,一口一个势不两立,巴不得我们锦国死光光了吧!”楚天阔话语又冷了几分,十分细微地观察着濮阳微的表情。

    濮阳微也是很好懂,直截了当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窝在被子里的净唯动了动,有些不安地去抓楚天阔的手,又被安抚地按下去:“你是蒙元的格格,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这样吧,当初净唯嫁去你们蒙元,如今,我就要你同样嫁到我们锦国来。”

    闻言被吩咐“你待会只需乖乖躺着听我演戏就好”的净唯差点回光返照。

    濮阳微才不信就这么简单呢:“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你也知南北民风不一,我们锦国的嫁,跟你们蒙元的嫁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这一嫁,就得立下契约,终身对净唯公主三从四德,终身不得有二心,终身是我锦国人,终身不得回蒙元,终身脱离之前的家。”楚天阔目光如炬,话语毋须质疑。

    久经沙场的濮阳微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我做质子?”

    “怎么?堂堂蒙元公主,受不起这样的侮辱么?那样本相也只好立个扰乱我国秩序的罪名派人通知可汗来接人了,只是这龙骨汤,若是真的就可惜了。还有那小丫鬟,现在应当在宗仁府接受审判吧!”楚天阔摩挲着空碗,威胁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来人,送格格回房,好生照顾着。”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连净唯本人都不敢赌,她濮阳微愿意不愿意做这个质子。

    ——若是不愿意,也勉强不了的。但她重情重义,哪怕为了簌簌也不一定吧

    无论如何,哪怕她回去了接受不了丧母暴父以及亲手杀死景龙的事实,也比心不甘情不愿留下来陪着自己好吧

    异国他乡的痛,净唯比谁都深切地理解着。

    这样在床上滚来滚去纠结了三天,净唯还是觉得要给她一点知情权的话比较好!

    所以她很随意地披上了一件衣服,瞪着鞋就要出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濮阳微推开了门。

    捉了个正着,该从哪里开始解释的好?

    净唯纠结间,濮阳微跑了过来,把她拖到怀里:“你醒了?!”

    净唯的下巴搁在濮阳微的肩膀上,手也不受控制地向上,不轻不重,很好的力道,掴住濮阳微精瘦的腰部。

    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个位置的战伤,不知道长好了没有:“嗯,醒了。”

    我醒了,你就可以无牵无挂地回去了,我再也不是你留下的负担了对不对?

    “我”我会跟夫子说,让她放了簌簌,我跟你一起回蒙元面对一切好吗?

    你会带我去吗?知道我骗了你还会要我吗?

    “你先别说话!”濮阳微抱的紧了些,隔得近,声音也立体了起来,“净唯,我喜欢你。”

    “嗯”净唯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息,蹭了蹭,寻求最舒适的拥抱体位,都没注意她丢了个重磅炸弹,“啊???”

    “被吓到了吧?”料想之中的反应,濮阳微却因为终于把那句话说出口而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先别急着推开我,也别看我,让我说完。”

    净唯已经被吓傻了,更何况她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濮阳微。

    “我喜欢你,从你要离开蒙元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我想你那么好,你们锦国也传统,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女人的爱的,我想我们的婚姻是一场闹剧而已,你会很快忘记我,然后找个正统的男子嫁了,平平凡凡相夫教子,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都明白的,所以我你之后已经很努力地鞭策自己不要再打扰你了,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去喜欢你。”濮阳微这才放开软成棉花的净唯,“以后我会一直呆在锦国,你不喜欢也要呆在这里,因为我没有那么伟大,不是什么情圣,我放不开你。”

    良久,净唯才问她:“永远也回去不了也没关系吗?统一天下的壮志未酬也没关系吗?要对我言听计从也没关系吗?”

    濮阳微想了想,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早已喜出望外的净唯巧笑焉兮,勾着濮阳微的脖子跳起来,整个人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有人看不懂这里解释下

    凤凰前世动了杀机所以失去成为天人的资格,龙王也投胎了所以只能宋期雪拯救世界了

    ☆、羽化而登天

    腊月,习惯不了京城伙食的景兆蘋提出云游。

    与君南辞约好归期重聚峤州,收拾好行装便独自一人走了。

    古绮襄案的重审也近了,朝廷之上蠢蠢欲动,不乏求情之人,亦是不乏趁火打劫之辈。

    除夕,保古派召集了全城百姓联名信恳请皇上以净唯公主大病初愈之喜头大赦天下,同时遭到了联合起来的以前朝殷氏嫡系反古派一干反对。

    杜剪蔁也由之前的坚决变得有些犹豫。

    眼看此时不能再搁着了,殷旭之兄殷鞍当场磕头以劝君国法不可撼动,君威不能儿戏。

    杜剪蔁终于不再逃避话题,合了奏章道:“爱卿说的也有道理,君无戏言。”

    驸马唐雨霖这才使出了杀手锏一同跪下:“皇上说君无戏言,那么这令牌也作得了数吧!”

    那块印着龙凤呈祥的金牌,虽然没龙鳞那么命途多舛,也是经由杜剪蔁亲自赐给君南辞,再由君南辞赠予唐雨霖重出江湖了。

    此块代代相传的金牌地位在场人都再清楚不过,杜剪蔁一脸为难,却其实很庆幸地定了案:“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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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几日天气还暖,君南辞与宋期雪送古梁二人回了浣城,再逐马下到峤州。

    峤州多灾多难,已是人烟凋零,二人循着荆棘漫步的山路去了古草屋,景兆蘋跟一只缺尾狐狸在一起吃饭。

    看二人来了,景兆蘋提筷招呼道:“我从京城出来以后一路走,总觉得没什么好去处,就提前回了这里,结果看见这只受了伤的小狐狸,看她可怜我又刚好无人做伴,便留下来一起等你们了。”

    “师傅真的不是把什么奇怪的情感寄托在这只小狐狸身上么?”君南辞一边夹菜一边挑眉,那只小狐狸也通人性那般,朝她甩了甩耳朵。

    几个人这样坐一起吃饭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了,稀拉些家常近况,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三人虽都未言明,确实都睹物思情,想起杳无音信的乐絮楼,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吃完饭,景兆蘋主动收拾了碗筷去河边洗碗,只剩下她一人,那脸上的笑容终于也松懈下来,隐约地视线都有些朦胧。

    她朝水里看了看自己的倒影,乐絮楼走失之后她便一蹶不振糜烂度日,再没了那股健气蓬勃,岁月真的没有饶过她。

    连乐絮楼最在意的东西她都给作没了,那日若是真的能重逢,怕是跟那锦瑟姑娘一样,往日再朝夕相处,也存着犹豫吧。

    她这样想着,把手上的水甩干净,准备把东西端回去,忽地林中一阵妖风,使得他敏锐地定住了脚步。

    自濮阳微屠龙之后,峤州再无正派镇压,孤魂野鬼总得不到安息,但这深山乃道家旧址,跳梁小丑怎么得都得敬而远之,如今凛然来的是戾气不小的妖物。

    她往腰间摸了摸,糟糕,都没有带宝剑出来。

    “呼呜——”趴在石头上小憩的狐崽也惊动了,跳到景兆蘋肩膀上,柔顺的毛发不安地竖了起来。

    景兆蘋一手把她揽在腰间抱着,一边安慰着它:“不怕!”

    一步一步地向那林间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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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我去找找她!与冷冰冰的宋期雪单独相处实在尴尬,君南辞找了个借口离开。

    才拨开茂盛的灌木丛,宋期雪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叫住了她:“君南辞,我们谈谈好吗?”

    “不生我气了吗?”君南辞展露笑颜,很是亲昵地贴着宋期雪坐下。

    宋期雪也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如海面般湛蓝:“你就从来不好奇前世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君南辞第一次在宋期雪面前动摇,她总是演得就跟真的全都忘记了一样。也就只骗得了宋期雪这个傻瓜。

    但这次宋期雪主动提起,她确实再也不想欺骗她了:“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就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了。我身上有她的影子,但我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君南辞啊。”

    “你的意思是是我放不下执念,哪怕唐雨霖负你,你也一直不肯接纳我,是因为这个理由吗?”宋期雪也很茫然,“前世你是高高在上的孤傲天人,而我只是人龙结合的天罚产物,你护我养我疼我,我也因此情绪暗生,为了一直留在你身边,我答应了凤凰的条件,也成为了天人,可你却犯下罪责贬入凡间,我全天下寻你,终于寻到了,你却跟我说要做凡人,我担心自己因此失去你,之前所有努力白费,才会毒火攻心铸下祸根投胎重生历经磨难,这些本都是我该承受的,可你却把我的灵魂封印在奈何桥上,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出生,得病,还有爱上唐雨霖。。。我终于休得肉身陪伴在你左右,我本已经不敢有贪恋了,但锦瑟姑娘却告诉我,你曾与她说过喜欢我”

    锦瑟都跟她说了吗?

    君南辞情绪翻滚,却是咬牙道:“不是我,是她。是前世的君南辞喜欢你,宋期雪,醒醒吧,不要再守着我了,人间根本不是你该留的地方!”

    她恨她的痴缠,害得她越来越不果断。

    可如果她不果断,就再也不会有人间。

    “啊——”俩人斡旋间,遥远的林间传来景兆蘋凄厉的回声。

    二人再不顾其他,立即往声源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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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兆蘋苍白的脸上布满着刮痕,看得出很害怕,却又极力地说服着自己,往幽深的悬崖爬去

    “师傅!”君南辞想去帮忙,景兆蘋看不出来时哭还是笑的表情,癫狂地把她抓住,

    指着前面发着诡异绿光的洞口,像是中了邪一般:“絮楼,是絮楼啊!我找到絮楼了!”

    他往那边爬过去,君南辞无论如何都拦不住他:“师傅,醒醒,师娘已经走了,她不在这里!”

    “不,她在这里的,刚刚我还看见了,她一点都没变,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我差点被蛇精杀害,是她救了我,她回来了,她不怪我了,絮楼,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见我”景兆蘋几近癫狂,全是泥土的指甲嵌入地表,“你还要躲我多久,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啊!”

    宋期雪这才蹲了下来,无奈地看着丛林中的一处不起眼的荆棘:“都这样了,你还是没有选好做人还是成妖么?”

    那处灌木丛动了动,没有尾巴的小狐狸,悉悉索索地滚了出来。

    景兆蘋这才想起来,她从未听过这狐崽的叫声。

    那只狐崽,会给她斟酒,干了农活脚酸背痛了,也通灵性那般给她按摩。

    房间也总是被收拾地很干净,这么不正常,景兆蘋也没想过为什么会有如此像人的动物。

    七彩的光芒一闪,那只狐狸化作了一身红衣的婀娜女人。

    满头的银丝垂体,脸上的肌肤也没有丝毫光泽,分明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乐絮楼的表情是悲伤的,她以为照自己的性格,一辈子也不可能以这般颠沛的姿态出现在景兆蘋面前了。

    什么叫作她一点都没变,景兆蘋,你也太会自欺欺人了。我这样子自己都看不下去,你是怎么才能说出那么违心的话。

    先前还呼天抢地的景兆蘋酿跄着爬起来,一头栽了过去,乐絮楼只得接住她。

    俩个人近在咫尺地对视,乐絮楼从她瞳孔里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难受地压抑。

    景兆蘋却是欣喜地打量着她,嘴里不断地含糊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不要再走了,絮楼,我真的好想你啊”

    说着说着,景兆蘋就哭了。

    眼泪掉到乐絮楼身上,乐絮楼也跟着哭了起来。

    君南辞也为之动容,忍不住去看宋期雪。

    宋期雪正看着那俩人若有所思,君南辞再一次看到了她的结局。

    她没想到她的放弃来得那么快,甚至有些讶异。

    转世那一刻就看见的今生末尾片段闪过,君南辞张了张口想要挽回些什么,宋期雪已经开口了:“你选好了吗?是要做人与她长相厮守,还是成妖返老还童呢?你的人生可以很长,可景兆蘋等不了你又一个千年了。”

    “我不走了,我哪里也不去了我也好想你”枯槁的手,敷上了景兆蘋不再年轻却充满生命力的脸庞,承诺着。

    沉默的宋期雪,这才看向君南辞。

    君南辞整个人都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而宋期雪却像是释怀了:“我问过凤凰,她说龙鳞在你这里。”

    “你你想好了?决定要成为天人?”心里起了海啸,表面也跟着不平静下来,“那你就不可以再爱人了”

    “把龙鳞给我吧。”宋期雪面上露出了绝美的笑,她生得这样端庄,连太阳都为她的笑容镀上一层光,“你不是都告诉我我爱的人,已经死了吗?”

    君南辞颤抖着,把龙鳞递过去,却死死抓着如何也放不了手。

    宋期雪只好隔着龙鳞与她牵手,升天的万丈光芒之下,她不理君南辞的惊愕,还是笑容依旧:“你知道吗?没有犯错的天人,即使喝了孟婆汤,情窦开窍的时候,还是可以选择回天的,等到那一天,你会选择做人还是天人呢?”

    宋期雪其实根本没有在等待她的答案,光影渐渐淡去,她的身体也逐渐透明,一如君南辞将她交给凤凰那日,她也只给了君南辞一个一模一样的口型。

    君南辞握了个空,峤州海面上空一声久违的龙啸,转而下起了浩瀚的春雨。

    随着这场雨,君南辞的整个世界都倾倒了。悔意弥漫了她的全部想法。

    终究她抽取了最后一丝气力跪坐在地上仰头从树梢缝隙里看这无边的苍穹。

    这场雨很奇怪,即使下得那么大,天都没有一朵乌云,湛蓝湛蓝地洁白洁白的,像是谁的裙摆和瞳。

    后来的峤州也迎来了多雨的时节,山水养人延寿,景兆蘋和乐絮楼都在新龙王的庇佑之下开始逆生长。

    君南辞回到了山脚下的破屋,那面漏光的墙,拨开了遮挡的尘埃宋期雪用树枝在上面不起眼的角落留下过温柔的字迹,跟她冷漠的本人一点也不像。

    ——南辞,期雪回来了,想把你带回天上,如果你不愿意再做天人,我就陪你做凡人。

    反正,你就是我存在的理由。

    当初写在这番字迹的人,是真的以为只要喜欢,就真的可以跟心爱的人走到永远的。

    她以为人间才有的爱情,就是这么强大的东西。

    可惜,她爱的人没有给她爱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不太完美的结局

    写的时候坑坑洼洼,找个时间再修补

    先设为 暂停中修改完了再改成已完结,不过应该是不会再更新章节了。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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