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快穿]The God 作者:曲小蛐
正文 第56节
[快穿]The God 作者:曲小蛐
第56节
……上一个世界,那人最后亲手将古朴的戒指戴在他手上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一个世界他所要面对的,就该是那个没有私/情/爱/欲的极善之身了。
能执掌碧落九重天的人就这么单膝跪在他的面前,也算是他的殊荣了吧,呵……
笑容一收,沈凡右手轻轻一抬,众人便见小师祖那新收的弟子踩着见不着的气流到了小师祖的身旁去,同时耳边听得那人轻笑如仙家清乐——
“说起来,怀瑾算是我的开山弟子,同样也作闭门弟子好了;我这一脉衣钵只传这一个弟子,依掌门看,这称呼辈分该如何论呢?”
原本被抢了弟子的青云子心绪就有些抑郁,一听此言更是狠狠地积郁了一下——这小师祖的亲传弟子,到了他们这里怎么算也至少是个师叔辈儿的,只是这么一个炼气期的小弟子,难道还真当得起他们这些人都跟着称一句“师叔”不成?
——那这天下第一的太古仙门,从今往后可真是要笑掉同道的大牙了!
见青云子面有难色,沈凡知道在这事上也确实不能再逼了,于是大度地笑了笑:“毕竟是后进弟子,虽说山里不该有修为尊卑之分,但敬长之礼还是失不得。依我看,长老之前,怀瑾仍是弟子;门徒之中,怀瑾便暂代仙门的大师兄的名号好了。”
负责执掌门内条例行令的那位女长老脸上犹疑了一下:“小师祖,这恐有——”
“依戴长老的意见,是按照正统的辈分来论?”
“……”
戴长老立刻就闭了嘴。
——按照正统的辈分来论,他们的小师祖怎么算也是高了好几个辈分的,到时候在座包括掌门人甚至是那几位正闭关的太上长老,恐怕都要多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祖宗辈儿的了。
见一众长老和青云真人再无异议,沈凡勾唇笑得清浅淡然——
“随我回洞府吧,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唯一的弟子,亦是仙门的大师兄了。凡事前后,都要对得起这名号才行。”
“……是,师尊。”
见两人背景渐渐淡去,一时众人的面色都好看得紧。
这会儿仍旧跪伏在地的那些门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之前还和他们平起平坐的那个人摇身一变就成了整个门派的大师兄了,顿时回过头来想想,觉得兴许拜在小师祖的名号下,比之掌门的真传弟子之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此时,回了自己之前来时的洞府,沈凡抬手轻拂,看起来足有千斤重的巨石门轻飘飘地合上了。
他笑着转身,看向那个站在自己身后微垂着眼帘、神情晦暗不明的男人,不由地生了几分凉意在眼底,动作却是轻佻至极地压身伏了上去——
只有炼气期修为的小弟子闪躲不能地被沈凡压在了一旁的石壁上,抬起一双墨色的瞳子望着伏在自己胸口位置的青年,古井不波的眼底仍不见丝毫的情绪。
“乖徒弟……”
沈凡笑得勾人,“你可听说过有个词,……叫‘潜规则’吗?”
120魔逐仙(三)
自从太古仙门开坛收徒那一日开始,千百年没在门派里露过脸的小师祖,在新生代们和长老们那里的存在感,突然就无与伦比地高了起来。
——任是再怎么粗大的神经,再怎么淡泊的心境,也经不起在门派内受了多年弟子们的恭敬之后,突然就多了一个随时随地会冒出来、而且一冒出来就得让他们集体大礼揖下去跪伏一片的小师祖来。
而小师祖看起来对于自己给他人带来的烦恼毫无所觉,依旧是随心所欲地带着自己的唯一亲传弟子满门派地刷存在感。
对上这么一位说不得打不得的祖宗,青云真人都觉得自己要比上一任掌门多夭寿个几十年。
心志已然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大能们都是如此,更罔论那些修为还不够高、心志还不够坚韧的新老门徒们了。几乎是大多数人,都对那个一夜之间腾飞到整个太古仙门的大师兄位置的青年人生了或多或少的嫉妒心思。
这自然也少不了几个没什么脑子明里暗里都恶语相向的。
没多长时间,仙门的那些弟子里——尤其是外门弟子,不像内门弟子与真传弟子们那样自重身份爱惜羽毛——很快就传开了不怎么好听的话来。
什么“小师祖多半是瞧上了那个叫怀瑾的新弟子的一张脸和一副好身架”……
什么“两人进进出出几乎形影不离又一起住在那一座洞府里,谁知道整日是行些什么样的苟且事情”……
再或者便是“瞧那小师祖生得可真是一副凡间楚馆里的勾人脸,听说万年前便是师祖养在身边任摸耐/操的娈宠罢了”……
负责照顾自家师尊一切饮食起居——即便是已经辟谷却仍然要让他料理三餐——怀瑾早就习惯了在仙门中行走时听到这样的话。
对于前两者,太古仙门的大师兄向来是不作反应权当没有听见,该做什么做什么;时间一长,有些人以为他懦弱可欺,再加上修为看起来还是在那可怜的炼气期七层——和入门时没什么变化,便也大了胆子。
直到有人把第三句话在他的背后小声讥诮地说了出来,大师兄仍然没什么表情,甚至都不见什么动作——
旁观的人只看见他拎着洞府里的某个人清晨梦呓着念叨的仙门药园里的千年青玉菇,身形一顿,那个在他身后几十丈位置的筑基初期的弟子就大吐鲜血在空中划过了一个不怎么漂亮的弧度然后像条死鱼一样被拍在了嶙峋的山壁上,再重重地跌进了枯枝尘土里。
霎时间,原本还有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嘲弄声顷刻归为死寂,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仍旧是面上没什么情绪的男人。
却见怀瑾微微蹙了下眉,然后转过身去不见几步就到了那个已经晕死过去的弟子面前,片刻之后,他的袖中一条泛着淡银色的软绳滑了出来,一头仍旧在袖子里,另一头却自发地缠上了那个已经昏过去的外门弟子的脚踝。
怀瑾垂了眼眸,像从前的那些时间里一样在其余门人弟子的瞩目下淡定地迈开步子。
与从前不同的是,没一个再敢开口非议一句,而他的手里亦多了一个被倒拖着半死不活的外门弟子。
这不大不小的声响早就惊动了外门的几位长老,空气里有隐约的神识在这里扫过,然后便是低低的叹声。
——明眼人都看得分明,被像条死狗似的拖着的人虽然生命无忧,却已然被之前那一击伤了道基,此生怕都是结丹无望了。
他们倒是都走了眼,没看出那个不声不响的青年人,出手就是不留余地。
正有长老要从虚空中现出身形来主持公道,却兀然发现了什么,看着怀瑾离开的方向愣了一下。
而那些站在原地观望着的门人弟子,也有那么几个自恃些什么不怕事情闹大地跟着去了。
有一有二,自然慢慢地就多了些倚仗“法不责众”的,再加上途中经过的弟子们,这一路走来,怀瑾身后已然跟着一大帮人了。
只是越走这些人脸色越是古怪——他们都猜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气质淡泊却一动可碎山的男人的目的地,只是越是猜到了就越觉得不可置信。
直到最后,怀瑾站在了那即便是在仙门的仙山上也少见的威严凛立的府阁前,抬眸看着上书的三个大字——
“执法阁”。
那双自始至终不见波动的墨色眸子里终于兴了些涟漪,只是刹那之后又静寂下去。
一早听闻了风声的执法阁内执法弟子面带古怪地打开了大门。
执法长老脸色肃然地走了出来,在看到那个如同青松一般立在门外的青年时,眼底还是划过了一丝怔忪和遗憾、惜才交缠的复杂神色。
只是怀瑾的身后就是许多双眼睛看着,执法长老即便想容情也难,索性肃然开口——
“亲传弟子怀瑾,你可知罪?!”
将身后半昏厥状态的人甩了半圈,扔到了面前,怀瑾抬眸,波澜不惊:“此人谤议师祖,所言不实,怀瑾身为仙门大师兄,出手惩戒无可厚非。”
这话音一落,那执法长老浓眉一扬就要说些什么,却被怀瑾不疾不徐地盖过了话音——
“然怀瑾出手过重,将这位师弟打成重伤,应受宗门戒律惩戒,故前来领罚,候长老发落,绝无异议。”
说完,青年人不再多一字辩解,垂眸立在原地,一派不动如山的气势拔地而起。
“……”
执法长老眼里的复杂情绪更甚,而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在心里快要破了这么多年的心境修养,只觉得恨那云端里的某位师祖恨得牙根痒痒——这么一个完美无瑕的掌门接任者,这么一颗天上有凡间无的仙家苗苗——怎么就落进那只……手里去了?!
只是此时那么多双眼睛明里暗里地盯着,执法长老只能轻叹了一声——
“封真气修为,哭风崖重笞三百清寒鞭。”
这刑罚一落,纵然是等着瞧好戏的围观弟子也愣了,回过神来都忍不住寒颤了一下——
哭风崖,别说是挨鞭子了,单是走进去那都是撕魂裂魄一般的痛彻骨髓……
清寒鞭,别说是在哭风崖,就是在那疗伤止痛圣效的温泉里泡着都能让人生生疼晕过去……
三百鞭,还要封去真气修为……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两边的执法弟子怔了得有两三秒,见执法长老和怀瑾都没有说第二个字,这才无奈地上前去将人擒了往哭风崖的方向走去。
之后再如何无人知晓——那些弟子再大的好奇心都没胆跟去哭风崖感受一下。
只是那日,有人亲眼见着青年人步伐虽有些不稳,还是独力下了哭风崖。
而从那一日起,执法阁的所有执法弟子,无论修为高低,见到了怀瑾,总是一套完备的礼数做下去,尊称一声“大师兄”,等到那人身影望不见才收了礼数站直身去。
……
晌午之时,怀瑾才打开了洞府的大门,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
洞府中没有人影,怀瑾却丝毫不以为怪,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只是他刚把手中的千年青玉菇放在一旁的玉台上,原本蜷在一侧榻上的纯白色的一团东西动了动,从中间拢起了点,一只微尖的耳朵竖起来,随之便是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
下一秒,白色的影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稳地落进了刚刚直起身来的青年人的怀里。
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顺势缠上了男人的脖颈,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天生的媚/意和原主儿的慵懒,在青年人的怀里轻蹭了蹭——
“我都饿了……你才回来。”
而站在原地身形僵了一刹那的男人早就恢复了往日里的神态,看起来丝毫不见怪地轻抚了下白狐身上柔软油滑的皮毛:“我去料理,……师尊请再忍耐片刻。”
听懂了潜台词的白狐在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来,天生就带着的媚/色让对方也怔忪了一秒,然后怀瑾便听得清和的男声轻笑了一句——
“不,乖徒弟抱着我。”
“……”
青年的神色里难得地划过一丝无奈。
——身前这只白狐的身形可绝算不得小,那毛茸茸的雪白色的大尾巴勾一圈便已经是盖了自己满肩,若是要抱着它料理菌汤,还不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把这言笑都勾人的白狐送进了锅里炖了汤呢……
只是还没等男人再说些什么,原本乖巧地攀在他怀里白狐脸色却变了,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浮起了些莫名的情绪——
“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男人看起来毫无芥蒂:“去药园的时候弄脏了。”
“就算你只是炼气期的修为,也不至于连个泥点都解决不了吧?”
白狐的声线还是带着些不自知的勾人和魅惑,只是语调已然冷了下来,随着他的话音,原本伏在男人怀里的毛茸茸的狐形渐渐拉长,片刻之后就变幻作一个丝缕不着的青年模样。
近在咫尺的墨发披盈了雪白圆润的肩头,一半垂在身前,隐约遮掩了两颗樱粉色的茱萸,其余的肌肤则是愈发衬得滑嫩瓷白诱人采撷……
青年的身体在男人怔愣的注目下纤毫毕现。
——这是第一次他在他面前直接从狐形化人,却连衣饰都没来得及变幻,就已经微微皱起了小巧的琼鼻贴上了男人的身体,嗅了嗅之后冷然抬眸——
“你身上有血腥的味道。”
“……”
男人直到此时才慢慢回了神,不由在眼底掠过一丝恼意。
……清寒鞭除了当时的可怖疼痛之外,还有让人寒栗的一点便是在受刑之后的时间里,会反复因为鞭中入体的界力而挣破伤口——无异于是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连续受刑。
而方才他受了眼前这只狡狐的影响,一时失神不差,没能控制好自己身周的气息波动和伤口处的界力,显然是被这人察觉了。
沈凡却没再给对方借口的机会,依仗着碾压级别的实力直接将人撕破了上衣——
血红的鞭痕在刹那间染红了沈凡的眼睛。
“——!——!!”
须臾之后,整座太古仙山,在一声惊震天地的恐怖声响之后,慢慢颤动起来……
121魔逐仙(四)
一炷香前刚到了掌门青云真人洞府里的执法长老,在那放在凡间定是要地崩山摇的一声长啸里,摸了摸额头的汗,无奈地看向皱着眉站在自己面前的青云真人。
“掌门师兄,这该如何是好?”
青云子同样觉得焦头烂额:“从来只听说过这位小师祖有几分乖张跋扈,野性未脱……如今看来再加上护短一条,恐怕我们以后还有得发掘。只是今日之事,你确实罚得重了些。”
执法长老开口想要说句什么,却被青云子摇了摇手压回去:“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怕之前那次之后再来这么一招,会让下面门徒不满。只是真正坐在你这个位置上,一把尺要端得平——不是权衡得失利弊之后的端平,而是平了这个公道。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信服,只有这样才不会叫人挑得出毛病。”
“是师弟疏忽犯错了。”
执法长老听到后面一张老脸都快没地搁了,反省了一会儿之后,无奈抬头,“掌门师兄,小师祖……好像已经出了洞府了,这该如何收尾?”
“收尾……”
青云真人摇头轻叹了一声,甩了甩袍袖往外走,“天上砸了劫雷下来,一起兜着便是了。”
……
一炷香之后,清闲了没多久的“执法阁”门口再一次被瞧热闹的人群给堵上了。
只是与之前不同,这一次瞧热闹的人群一个个都是后悔不迭——来了这片场地,还没等看一眼全景,就先被正中间站着的那惊艳青年扫上一眼,然后便是动作快于大脑地一声“拜见师祖”,有一个算一个推金山倒玉柱地跪拜下去。
于是等到掌门青云真人和几位长老赶到时,“执法阁”外已经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了。
“青云子给小师祖见礼——”
以青云真人为首,在灵界之内说一不二的长老们同样逃不开先给站在空地中央的小师祖施上一礼的惯例。
只是这一次小师祖和之前那天在开坛收徒的法会上的表现判若两人——受了这么多人的礼数之后,愣是连个笑脸都没见露出来,一双顾盼都生辉的眼瞳却像是叫数九寒冬的冷川冰封了一般,连那点似乎是生来就有的魅惑也生生给冰冻在眼底,半点都没露出来。
“……师尊。”
站在一旁快被众人忽略掉的男人低垂着眼帘,看不清内里神色,只能从这一声喟叹似的声音里听出些隐约的情绪。
这一声之后,沈凡才懒洋洋地撩起了眼帘,不轻不重地瞥了青云真人等人一眼——
“掌门多礼,折煞我了。”
这一平三缓的语调落进旁人耳朵里,听得却是寒毛都齐齐敬了一礼。
青云真人不在其列,却也难免微微变了脸色,恭敬地又做了一礼:“小师祖,不知是谁惹您生这么大的火气?”
“没有旁人的事,我自己生自己的气不行吗?”
沈凡冷笑了一声,“我从前听凡间的小孩儿唱三字经——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今日晌午,怀瑾因着我的事情到山门里来,教训了一个口出不逊的外门弟子,听说是骂我做过祖师的娈宠任摸耐/操?”
这话从哪个弟子嘴里说出来都是小事,可沈凡两片粉唇一张一合把这话音吐出来,即便是青云子也差点一激动给他跪下去。
……说到底,师祖的正统名分,跪下去也不是重的,只是他们这些为首的轻忽怠慢,才会有门下弟子这么不知轻重罢了。
“师尊。”
这一次还没等脸色大变的青云子等人说句什么,跪伏在地上哆嗦着的那些弟子就听见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中间的空地响了起来。
与之前再怎么情绪起伏也只能听出一点点波动的语调不同,这一次男人的唇线也随着抿得凌厉而凛冽。
有一刹那,修为高深些的大能们都在这一声里莫名听出点让自己都胆寒的感觉来,等回过神来又以为是错觉了。
唯独站得最近的沈凡指尖轻轻地颤了一下,近距离地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尸山血海扑面而来的凶戾之感。
这一刹那之后,青年人的身周重归平静,仿佛之前那引得空气都颤鸣哀唳的威压只不过是沈凡的错觉而已。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
沈凡眸底划过一丝和认错没半点关系的异样光彩,只是似乎是顾忌着在场众人,没能得以实施,最后便消失在眼底深处,“我听说,为了怀瑾给我打抱不平的事情,执法长老秉公执法,将怀瑾送到哭风崖上封住真气修为重笞三百清寒鞭?”
“……”
执法长老若不是早就剥离了肉体凡胎,大概此刻已经汗流浃背双股栗栗了。
“封禁修为——哭风崖——清寒鞭——重笞三百!”
话音到了尾处,沈凡几近是一字一顿,眸色冷厉,“我这为人师长的自教不严,累得徒弟全数承受——若是不同样讨些刑罚,哪还有脸继续为人师表?!”
始终沉默地站在沈凡身旁的男人瞳仁一栗,终于知道这人到底是要怎么来给自己讨这个公道了:“师——”
沈凡却是厉声喝止:“——闭嘴!再多嘴一句我就把你逐出山门!”
执法阁外偌大的空地上,一时无声,连青云真人都脸色大变,却只能看着已然是暴怒状态的小师祖强硬地束了几个执法弟子往哭风崖去,声音还远远地缀在身后——
“所有人全部上哭风崖——!今日我沈凡受刑,但求一公正,万万没有背人的道理!”
到了哭风崖上,阴风怒号,风里夹杂着的声音更像是鬼哭狼嚎,听得人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气,更罔论那无法抵御的撕魂裂魄,仿佛专门冲着众人脆弱的识海而去。
“好了,受刑地就选在这里。执法弟子,行刑吧!”
沈凡声音冷然,却是已面向无尽云海翻涌怒涛迭起的空旷悬崖跪了下去,垂目解衫。
一双手兀然按住了将落的衣襟。
沈凡回望,正落入那双黝黑深邃的瞳子里去,他沉默了一秒:“放开,退到一旁去。”
“……”
按在他肩上的手蓦然加了力度,即便是以他断肢可生的身体竟然都有了入骨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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