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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穿越]凰天不负 作者:埃熵

    正文 第5节

    [穿越]凰天不负 作者:埃熵

    第5节

    赵应天古怪地看了王欣一眼:王欣和大风的感情那么好,他们两个人经历了重重磨难在一起,王欣看上去也很在意大风的样子,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一副十分想要离开东岛的样子。

    “赵兄在中原没有亲人吗?”王欣又问。

    赵应天摇摇头,决心还是不要把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件事,告诉王欣。

    “……”王欣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石斧递给了赵应天,“我们两人一起动手,动作要快些。”

    “哦、哦,好!”

    根据王欣的指引,他们两个人很快在林中砍倒了两三颗大树,将树干慢慢地分解开成为短长的木棍,一捆一捆堆好放在原地。此刻已经时至中午,两人商议着坐下歇歇,顺道解决了带来的午饭。

    相对坐下来,王欣率先开口:“不知最后,赵兄想要将屋子建在何处?”

    “我……”赵应天有些为难地沉吟了一会儿,“我还是想要将屋子建在林中,反正——离溪水也不远,我、我以后去挑水就是了。”

    王欣还是皱了皱眉,犹豫了半晌才点点头道:“也罢,既然赵兄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如此,午后我带你去岛上四处转转,将能食用的食物都告诉赵兄你。”

    东岛正中心的梧桐林下面,生长着很多奇异的食物。

    王欣带着赵应天走了走,赵应天跟着一路记下来了不少林中能够食用的果子、蘑菇的生长地,最后王欣带着赵应天到的地方是靠近林中沼泽的一片洼地,旁边生长着许多像是芋头一样的植物。

    “赵兄,我在东岛上的头一年,便是靠这东西生存下来的。”

    “这是什么?”

    “东岛上的土豆。”

    “土、土豆?!”赵应天惊讶地凑过去看着那个一半长在水里的东西,“土豆长在水里?”

    “东岛上的万物,自与中原不同。”王欣见怪不怪,冲着赵应天笑了笑,伸手将水面上的枝叶收拢在手心之中,然后连着地下的果实一同拔起来。

    见王欣手底下拿着的却是是一个圆滚滚的土豆,赵应天这下放心了——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叫赵应天呆呆地看着王欣、还有那个神奇的土豆君:

    东岛的土豆君长在水中,被王欣拔出来之后,原来是土豆坑的地方很快就被水和泥巴灌满,但是没过多久,水面上又钻出来一个尖尖的绿色小芽来。

    “这、这是——”赵应天目瞪口呆地看着王欣,“我的幻觉吗?土豆它、它怎么会重生?!”

    王欣笑了笑,只将手中的土豆丢到旁边的土地上,再往前找到下一颗植物,“故技重施”又将土豆给连根拔起。同时,又一次向赵应天证明了“土豆君的重生”。

    赵应天惊讶得目瞪口呆,傻愣地看着王欣,又看了看在水中逆生长的土豆君——这玩意要是能生长在现代,还解决什么粮食问题!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赵应天终于明白为何王欣会说他刚刚来到海岛上的一年都是靠土豆生活的了:东岛的环境其实很恶劣,人类并不适宜在这里长久地生活下去。粮食短缺不说,还总是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

    看着土豆君,赵应天吞了吞唾沫道:“这玩意儿不会死吗?呃——我的意思是,它就这么能一直拔了长、长了拔?”

    王欣摇摇头,走到了另外一株看上去花叶开得较小的植物旁边——这一次他并没有握紧全部的枝叶,而是随便折断了一半,拎着土豆出来。

    赵应天死盯着那个泥潭,这一次却没有奇迹出现。

    这时候,

    王欣才对赵应天解释说道:“东岛上也就只有你我会吃它,其他动物并不懂得在水面之下还有果实,所以像是七角羚羊和兔子会吃,也不过是吃它的花叶而已。只要花叶受损,它便不能再生。赵兄以后取用的时候,可要当心些。”

    喝,这东西还当真是“连根拔起”才能逆袭重生啊。

    赵应天记下土豆君们生长的位置,将王欣□□的那些土豆君们提溜上,跟着王欣往下一个地方走去。

    一天下来,兜兜转转,赵应天张了不少见识、也记下了不少东西来。临了回到王欣家中之时,赵应天问王欣:

    “王欣,你有没有钓竿?”

    “钓竿?”王欣看着赵应天,“难道赵兄家中是以打渔为生吗?”

    “呃……”

    王欣见赵应天沉默,他便笑了笑帮赵应天解围,“我家中是中原陆地出生,这辈子除了出海,我没在水边营生过,自然是不会准备这些物件的。方才问得唐突,还往赵兄见谅。”

    “哪里哪里,我也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王欣笑了笑,将自己的工具收拾好,进了他自己的小屋同在屋内的大风说了几句,赵应天在门外听得大风被王欣逗乐,一直“咯咯咯咯”笑个不停,隔着窗户看着他们两人,赵应天有些羡慕。

    赵应天在门口整理他自己的“建筑材料”的时候,王欣从屋内出来,他看见赵应天如此,便招呼一句:“赵兄留下来吃过晚饭吧,盖一间小屋挺不容易的。”

    赵应天点点头,正好瞧见大风出来,大风听见王欣又要留赵应天吃饭,瘪了瘪嘴,冲着赵应天哼哼:

    “人类,我还以为你很能耐呢!你又能触动祀天石、又能让鸑鷟保护你,怎么在这些事情上,那么依赖我们家欣欣啊?”

    赵应天瞧着大风那样,心里什么都明白,面上却还是不要脸地笑:

    “我不熟悉地形嘛,找个老司机带带我,也是应该的。”

    “老……司机?”

    “咳咳,我是说熟悉地形的人。”

    赵应天一顺溜说漏嘴,差点就暴露了自己网瘾少年的本质,还好大风不是会多疑多思的鸟,听了他的解释也就懒懒地哼一声,白了赵应天一眼,立刻凑到了王欣身边去了。

    远远看着在小厨房里面腻歪着的两个人,赵应天缩了缩脖子、抖了抖身子,心想:无论是恋爱中的人,还是鸟果然都不可理喻:

    他把王欣当好哥们儿,可是大风把他当情敌。

    看来自己的屋子还是要赶紧造好,不然大风若真的把他当成了“假想情敌”,以后大风较真起来,不仅仅自己见到王欣很难,恐怕更会性命堪忧啊。

    赵应天一边摇摇头,一边利索地收拾好了手上的东西,开始琢磨起给自己盖一间小屋的事情来——

    可惜,

    赵应天完全没有意识到,有句话叫“防患于未然”,等他当真意识到大风误会加深的时候,为时,已经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天你好好的学人家立什么fg啊?

    赵应天:啊?我立什么fg了?

    ☆、大风起兮

    赵应天的小屋是在五天后建成的。

    最终选址的时候,赵应天没有听从王欣的建议——将小屋建在土壤肥沃、靠近河流的东边,赵应天将小屋建立在距离宁一霜那颗梧桐树很近的地方:

    从小屋到参天梧桐树的树根处,只需要用上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而且赵应天之所以建造一个小木屋就用去了五天时间,是因为要考虑球球的大小、还有宁一霜、王欣、大风可能会过来家中做客的可能性。

    虽然王欣十分不赞同赵应天想要建一个两层的树屋的想法,但是最终他还是带着工具过来帮忙。五天五夜,都陪着赵应天在小屋这边搭木材、运送货物。

    在没有钉子的情况下,直接建立一个两层的木屋是不大可能的,而且就凭借王欣和赵应天两个“人”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抗起大型原木。

    所以,赵应天巧妙地利用了梧桐树作为支撑点,从树根处往上盘旋着搭建了楼梯,然后利用梧桐树的两个分叉作为横柱平台,在上面配合绳索搭上不少的细直树干铺成了一层的地面。而后再向南和向北的两面各开了两扇窗户。

    先前,

    在王欣家中,赵应天就注意到王欣的小屋所用的窗户是用绳子和棕榈叶编成的,这样的窗户能遮风挡雨,可是弊端就是一旦关上窗户,屋内光线十分昏暗。

    好在王欣的小屋建立在靠近河流的平原之上,室外有很大一片空地,白天王欣也很少在屋内活动。

    赵应天不一样,他虽然平常爱作死,喜欢上网、逛bbs、刷微博,但是赵应天对自己居住的环境、吃穿住用都有自己的一套讲究。

    反正大风说鸑鷟已经保持了五百年都是个蛋的状态,赵应天已经做好了要将自己的一辈子交代在这里的打算。

    所以,

    赵应天树屋一层的窗户用的是大开口,里面拴上了绳索和叶片捆绑形成的窗帘。疏密有致——不至于让大雨、飞虫侵扰,又能保证光线。绳索往两边一收,便直接是窗户洞。朝向选得好,白天还能晒上半日的太阳。

    第一层树屋的四壁用的是短圆木,赵应天和王欣一起合力将圆木劈成两半。虽然废掉了王欣一把石斧,不过好在王欣不甚在意、而且屋子也看起来很结实。

    之后,

    在建立第二层树屋的时候,赵应天观察发现旁边有一颗梧桐树距离自己这一棵很近,正好可以利用那些旁逸斜出的树枝,于是赵应天在另一棵树相应的位置上也搭建了一个小一些的平台。

    再用了一天的时间,用绳索和木板捆在一起,在平台和树屋之间搭出了一个小小的吊桥。正好连通了平台和树屋的一层。

    做这件事的时候,王欣一直在叹气,他觉得赵应天是在做无用功。

    可是,

    赵应天却有自己的打算,树屋因为承重的限制不能够造得很大,两边连通就好像多了一个阳台什么的,也方便以后过日子。

    从一层往上,赵应天没有再搭建木板楼梯,他用绳索编了一条绳梯子往上,在更高的一个树杈的位置建立了自己的第二层树屋——这里用来当做是他的寝室。

    为了方便那颗巨大的蛋蛋进出,赵应天将二层的窗户造得很大,搁现代估计也算是落地窗的设计了,屋顶采用了和王欣一样的斜面棕榈树结构,好让雨水能够顺利地下漏。

    功夫不负有人心,五天之后,赵应天的小树屋终于初具规模。

    虽然家具什么都还没有弄起来,可是有了一个容身之所对于赵应天来说意义非凡。在穿越过来的异世,又是鸟人又是野兽的地方,能够安定下来,实属不易。

    王欣不放心大风,在第六天一早就离开了赵应天这边,答允晚些时候再过来帮忙。如有可能的话,会带上大风。

    赵应天婉言谢绝,这么五天王欣都同他在一起,大风一只鸟也怪可怜的。本来人家一人一鸟成双成对,自己半路杀出来,破坏他们人鸟和谐。赵应天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动作。

    先前,

    他和王欣收集了很多石料,此时赵应天正在地上挖一个深坑。这里是林中的洼地,虽然潮湿、却没有水源,不过好在地表碎石较多、石块颜色也是深黑色。

    正所谓:碎石带下水汪汪,红石头下干梆梆。

    赵应天只盼着现代的那一套东西,比如《找水歌》在东岛也能用上,赵应天热火朝天地挖了好久,可是半天过去了,赵应天愣是没有看见一丝儿水。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赵应天还是先坐下来烤着吃了几个土豆君,继续干活。

    一般的地表水,都存在于地下二十米到四十米的位置。虽然工具落后,赵应天也挖了二十米来米,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可是却还是没见着水,眼看就要绝望放弃的时候——

    忽然,

    赵应天一锄头下去,“噗”地一声,从地底飞快地喷出了水花来,将赵应天整个人喷了个“地表水淋头”之后,又一股冲力将他推上了深坑口。

    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水一瞬间就将这个大坑填满,甚至还倒灌了一些进入旁边的洼地。

    一脸泥巴和泥水的赵应天摔在地上愣了半晌,忽然高兴得疯了一般拍手叫好!

    有一名叫做“狗屎运”的好友真是太棒了。

    赵应天爬起来,用早就准备好的石料将土坑的周围给围上,有用木头夹子和剩下的一点点棕榈叶做成了一个盖子盖在上面。

    收拾整理好也已经夕阳西下,赵应天升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边烤了兔子和土豆凑合吃了——

    撕咬着肉块的时候,赵应天抬头看了看月色下远处那颗高大的梧桐树。

    说起来,

    也有好多天没有见过宁一霜了,不知道这只鸟人是怎么了,那时候着急让他一刻不放松练习跳舞和孵蛋的宁一霜,这会儿却意外地给他放了“长假”。

    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摇了摇头,赵应天连忙开口道:“呸、呸、呸,想什么呢!”

    宁一霜是凰族祭祀,又能冰封起整个东岛外围的海域,凰族组长火凤都打不过他,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赵应天将宁一霜这么五天都不来找自己,归结为鸟人也是有鸟性的,有的时候通情达理起来,也不是不可能放他一马。

    吃完了晚饭,赵应天利索地收拾、收拾爬上小树屋的二层睡下了,王欣将他的被褥让给赵应天一床,好让赵应天先对付过去。

    挖出来的泉水不知道能不能喝,赵应天准备第二天一早去溪边钓几条鱼上来试试。一来看看泉水有毒没毒,二来吃了好几天的烤兔肉,吃些鱼肉改善伙食也是很好的。

    可惜,

    第二天赵应天不仅没能够成功去钓鱼,而且还遇上了不小的麻烦。直到这个时候,赵应天才想起了《大话西游》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

    “我猜中了开头,可是我却猜不着这结局”。

    ◎◎◎

    原来,

    这天早上赵应天起了一个大早,带着自己自制的钓竿和渔网就往东边的小溪走过去。东岛是凰族栖息之地,凤凰非练实不食,所以岛上有很多竹子。赵应天用竹竿做了钓竿,找蚯蚓也不是什么难事,带着自制的渔网也不过是去碰碰运气。

    兴高采烈哼着小调往东边小溪走过去,选好位置赵应天就开始钓鱼。东岛上哪有鱼儿见过这样“凶险”的陷进,不多一会儿就钓上来两尾大鱼。

    不过,

    之后鱼儿也学乖了,赵应天折腾了半天再无收获,只能撒开“粗制滥造”的渔网在一处小小的瀑布那里试一试——自然形成的落差让很多鱼都来不及反应,就落在赵应天的网中。

    不好太贪心,加上等海盐晒出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赵应天也不好意思一直管王欣要东西。出于好心、赵应天带着几尾鱼就往王欣的小屋走——想要感谢王欣这几天来的照顾和扶持之恩。

    只是赵应天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却是大风的滔天怒意——不,或许说是滔天“妒”意还更为贴切一些。

    赵应天走到王欣小屋的门口,远远就给王欣打招呼:

    “王欣、王欣!我钓到鱼了!我钓到鱼——唉哟!我的天哪!”

    还好先前有过宁一霜用爪子突然袭击他的经验,赵应天面对突如其来、照着自己面门飞过来的一块糖糕立刻应急反应,堪堪一个仰头避开来。

    赵应天心有余悸地喘了一口气:“大风你这是做什……唉哟你还来!”

    怒气冲冲的大风似乎都忘记了自己要变换人形,他保持着赵应天初见他时候的凤鸟姿态冲着赵应天扔糖糕,一块接着一块。

    “你走!你这个讨厌的人类!”

    虽然被糖糕打到很疼,但是赵应天看见大风那样子:一直羽毛有些透明发光的凤鸟,用它的翅膀拿起一块一块精致的白色糖糕,整只鸟的毛都炸开来,对着人丢来丢去。

    怎么看——都太好笑。

    赵应天终归是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打紧,那边大风却彻底被赵应天给激怒了。

    “人类!我忍你很久了!我带你来!不是让你霸占着我的欣欣的!不是让你成天黏着他的!”

    “卧槽误会啊!”赵应天一看大风的瞳孔都变成了红色,“我和王欣只是兄弟之情啊!我、我没有搞基……不,我没有断袖之癖啊!大风你——嗷……冷静啊!”

    看着突然变色的天空,还有聚拢过来的狂风和乌云,赵应天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祝贺你学会了立fg大法。

    赵应天:……你阴我。

    ps关于树屋的构造2333333其实我是看了一个c的树屋建造突然想到的脑洞,不要和我谈受力和构造,c的世界里面没有物理!没有!

    ☆、护你无虞

    这天因为大风吃醋炸毛,赵应天终于用亲身经历、身临其境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呼风唤雨”——

    只见天空之中突然聚拢过来大片大片的乌云,继而就是狂风席卷着骤雨直接砸了下来。赵应天区区人类,立刻就被这阵仗吓得鬼叫三声,后退几步、找了一颗看上去很牢固的大树抱住。

    “大风,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啊啊——!”

    赵应天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了,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大风,根本不愿意听眼前这个“假想情敌”的解释。

    狂风很快就聚集起来,旋转着变成了小股的龙卷风,王欣的小屋在这样的摧残之下迅速被卷得东倒西歪,而旁边的小溪更是直接被大风卷到改道。

    赵应天叹了三句呜呼哀哉,早知道就该和大风解释清楚自己和王欣两个大男的擦不出火花。如今,看着越来越大的飓风和越来越快的风速,赵应天只盼着自己摔死的时候能留下一个全尸。

    狂风席卷而来,飞沙走石。

    赵应天死死抱着的大树都被吹得东倒西歪,他整个人也打横飞起来,眼看着双手就要脱离大树、整个身体即将飞入漩涡之中,赵应天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惨叫一声——

    “我老天的个爷!”

    接着,

    他就被搂入了一个人的怀中,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赵应天立刻来了精神,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宁一霜:

    “你来啦!那个我和你说我的小屋……咦——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差?”

    宁一霜没有回答赵应天的话,他身后的翅膀舒展开来,白色的祭祀长袍迎风飞扬,在飓风面前显得特别渺小。他皱眉看着远处飓风中心的大风,缓慢地在手中凝结了蓝色的光线。

    “大风,停下来。”

    在动手之前,宁一霜用凰族语言好言相劝,可是大风却完全听不进去。

    大风的瞳孔渐渐变成了猩红色,他身后的翅膀完全张开以后甚至比宁一霜、火凤,或者说、赵应天见过的所有凰族人的翅膀都长、都大。

    隐隐有些担心宁一霜,赵应天探了探头看着宁一霜。

    宁一霜皱着眉,扇动翅膀从半空中降落下来,稳稳地将赵应天放在地上,指了指远处的树林,他对赵应天说:

    “远些躲好。”

    “哎!好,好,好!”赵应天点点头,正准备飞速往身后不远的一株粗壮梧桐树跑过去,下一个瞬间,他脖子上忽然被宁一霜套上了一个东西。

    “带上这个。”宁一霜脸上的神情未变,一把推开赵应天之后迅速转过身去全力应付大风的攻击。

    愣在原地的赵应天摸了摸脖子上的东西——

    “卧、卧槽?!”

    “快走!”

    宁一霜焦急的声音顺着风传来,赵应天连忙收起自己的吃惊和感动,飞速地找到藏身之地,只从树后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宁一霜和大风。

    宁一霜给赵应天的东西自然是祀天石,凰族圣物。

    历代凰族祭祀都将祀天石视为此生至宝,甚至是求得伟大力量必不可少的宝物。他们一生之中都在努力地跳出《神弦歌》、让祀天石有所感应,以期获得上神的眷顾和降临,得以实现他们的愿望。

    然而,

    赵应天不知道的是,历代凰族祭祀从不会将祀天石取下来给别人。赵应天更加不知道的是,祀天石能够给凰族祭祀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甚至是保护佩戴它的人,

    这也就是为何凰族的族长火凤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打赢宁一霜的原因。

    此时此刻的赵应天,只是躲在树后面看着大风和宁一霜。他突然发现大风现在变成的人形和当初他们初遇的时候不大一样了——那时候的大风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如今怎么变得看上去……长大了一截?

    难道短短几日的时间它们凰族竟会变异?

    赵应天缩了缩脖子有些担忧地看了宁一霜一眼,而宁一霜也正好眉头紧锁地看着大风:大风变成这样的状况一千年都没有一次。

    “凡人,你该承受本座的怒意!”大风冷冷地开了口,那声音听上去也苍老了十多岁。

    赵应天只看见大风身边的风束渐渐凝聚到他的手中,一柄用风力灌注而成的长枪就握在了大风的手中。长枪所指的地方,立刻就是狂风骤雨、风卷残云。

    “凡人,出来与本座一战!”大风扬枪、直接指着赵应天所在的位置。

    那风枪所指,狂风立现,赵应天避闪不及,就能见到风刀、风刃迎面袭来。他躲藏的大树前面几颗小树立刻就被砍倒,大风也顺着风势直接攻向了赵应天所在,长枪直戳赵应天心窝。

    可是风枪还没有戳过来,就被一柄冰蓝色的长剑给死死地格挡住,枪头距离赵应天所在的大树只怕只有一人宽的距离。

    宁一霜不知何时闪身过来,他的左手握着剑柄,右手中蓝色的水光聚拢,身上白色的长袍都闪动了蓝光。

    大风见一击不中、又是被人所格挡,眸中怒火更甚:

    “凡人!汝躲在他人身后算甚、出来与本座堂堂正正一战!”

    赵应天连连摇头,大风现在很不正常——就算正常,他区区一介凡人,怎么会傻到和鸟人做斗争。海、陆、空三项,鸟人又会飞、又能操纵法术,赵应天才没有那么作死要去和鸟人拼命呢。

    况且,

    赵应天心里十分冤枉——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被大风这个傻鸟怀疑喜欢王欣。何况王欣虽然眉清目秀、赫然一个古代公子哥模样,难道大风不觉得明显是宁一霜更好看、耐看一些吗?!

    哀叹着情人眼里出西施,赵应天摇了摇头,有些紧张又兴奋地继续观战——

    大风和宁一霜缠斗在一起,大风的风枪攻势很猛、又有飓风助阵,能够将宁一霜整只鸟死死地困在狂风围起来的风暴之中。可是大风的枪法太快、也太急,始终让宁一霜找出了错漏、能够紧紧地将大风缠住。

    赵应天发现,宁一霜是左手用剑。

    宁一霜的剑法更像是一种飘逸的舞蹈,穿插在大风的攻势之中更有一种行云流水、应付自如之势,他手中的剑乃是用水和冰凝结而成,有的时候大风的攻势很猛,他便能立刻以手格挡在胸前,然后瞬间幻化出一把新的冰剑。

    收放自如,更有一些叫人目不暇接。

    赵应天觉得自己这一次的穿越虽然很倒霉——总是挣扎在生死边缘,可是能够看那么多的3d魔幻近距离大戏,他也是不枉此生,不虚此行。

    正在宁一霜和大风两人酣斗之际,赵应天忽然听见了耳畔传来一句:

    “赵兄?”

    赵应天被吓了一跳、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他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步。可是这么一步就让他整个人的身形都移出了大树之外,给了外面和宁一霜缠斗的大风可趁之机。

    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大风卷起狂风一声尖哨,刺耳的声音几乎立刻就将赵应天定在了当场。大风的身形快如疾风,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赵应天的面前,风枪直直地戳向赵应天的咽喉。

    事出突然,大风又先发制人,宁一霜想要格挡已经来不及。

    赵应天也觉得自己要完蛋,闭上眼睛咬紧牙齿、只盼能来个痛快。却没有想到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身上任何地方撕裂的疼痛,却只是等来了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甚至能够听见狂风停歇的声音。

    慢慢地张开眼睛,赵应天看见自己面前挡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是一只鸟人:他巨大的雪白色翅膀舒展开来,左边翅膀张开挡在了自己前面,而翅膀的中心处被风刃划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颜色稍浅的红色血液顺着翅膀汩汩流下来,虽然是小伤,可是洁白无暇的雪色羽毛上沾染了鲜血,更是触目惊心。

    赵应天目瞪口呆,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宁一霜的人,他的心瞬间整颗都揪紧了。赵应天慌忙跑出去,一把搂住宁一霜:

    “你、你疯了?!”

    宁一霜身上最重的伤,伤在左肩。

    他的左肩正中心被大风的风枪死死地戳中,现在宁一霜整个人被风枪钉在了梧桐树上,鲜血顺着伤口涌出来,染红了他半边的祭祀长袍,甚至一直透过他身后的衣衫,沾染在了大树上。

    而大风操纵的狂风,也正是因为如此,停止了下来。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可是才一开口就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你、你别说话!”赵应天慌了,连忙手忙脚乱地撕衣服帮宁一霜按住伤口,可是血却怎么也止不住,“你、你是不是傻的啊?你不要命啦?!”

    赵应天很慌,看着宁一霜惨白的脸色还有毫无血色的嘴唇,他更是手忙脚乱,多少次都没能够将伤口包扎起来、血也越流越多。

    旁边的王欣看不下去了——方才就是他站在树后同赵应天打招呼吓到了赵应天,才闹出了这么一件事来。

    “你快些把祀天石还给他。”王欣冷静地开口道。

    “啊?!喔、喔……”赵应天虽然不知为何,可是平日王欣懂得多、听他的应该没错,立刻取下脖子上的祀天石来挂在了宁一霜的脖子上。

    说来也奇怪,那祀天石才挂上去,宁一霜身上的血就奇迹一般止住了。

    赵应天喜极而泣,立刻狠狠地拍了一把王欣的肩膀,一摸脸、一吸鼻子千恩万谢。只是看着王欣手上空空如也,看样子不像是去打猎、采集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又那么恰好地出声、又恰好地吓到了自己。

    这一切太巧合,只是那个时候的赵应天无暇多想,只心心念念地挂着宁一霜的伤。

    而后来,

    赵应天这一瞬间的疏忽,却酿成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弥天大错。

    作者有话要说:  赵应天:大风到底什么毛病?!

    埃熵:中二病啊,又是自称“本座”又是“汝等凡人的”,这不明显的中二病吗?小天你这都看不出来?

    赵应天:……

    ☆、只是工具

    本来大风也被自己伤了宁一霜这一举动给吓得愣住了,可是看见王欣、又瞧见了赵应天和王欣那亲近、热乎劲儿,大风的脾气就又上来了。

    本来瞳孔之中正在慢慢退却的猩红、身边散去的大风又在这一个瞬间聚拢过来,大风指着赵应天,厉声道:

    “凡人,本座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大风手中的风枪再次聚拢,他们凰族的武器都是通过法术来控制,来去自如、形意而已。眼看着大风又成了这副模样,宁一霜只能虚弱地开口冲赵应天道:

    “你……快走,大风他又犯病了……”

    “犯病?!”赵应天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愣神的当口却已经被大风追上,王欣在旁边似乎也愣住了。

    看着赵应天涉险,宁一霜几次想要念动咒语汇聚手中的力量,可是几次尝试之中、额头上的汗滴都落下来了,手中的蓝光依旧很微弱。

    眼看着赵应天就要被大风斩杀,宁一霜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却来不及挡住大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光直接闪了过来,大风的风枪碰到了火、瞬间就被压制下去——火凤赶过来,看见宁一霜身上的血迹,脸色微微一变,尖哨一声转过头去,双手之中腾起火焰来,立刻就用了最高一层的法术——召唤出了火龙来。

    火龙才一出现就立刻将大风给按在了爪下,大风被按住的时候还在挣扎:

    “放开本座!”

    “本座?”火凤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大风,你小子是彻底将上神的话全部忘记了是吧?若是你忘记了——”

    在火凤的示意下,火龙立刻捏紧了爪子。

    “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火凤慢慢地说完了这句话。

    大风听见了这些,瞳孔中的红色渐渐消退,颇有些不甘心地看着火凤。火凤则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转身过去就盯着宁一霜的伤口看,顺道儿,火凤狠狠地瞪了旁边的赵应天一眼。

    赵应天缩了缩脖子,想要凑过去,却有碍于火凤那凶狠的眼神,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

    火凤看着宁一霜那样子,毫不犹豫地就念动了法术将火光凝聚在自己的手指之间,慢慢地想要往宁一霜伤口的地方探过去——

    只是,

    火凤的手还没有碰到宁一霜,就被宁一霜轻轻地挡开了。宁一霜虚弱地翻起眼睛来看了看火凤:

    “你……是想害死我吗?”

    火凤一愣,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道:“对不住,我一时情急忘记了,你我……你我……原本就是水火不容……”

    火凤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很轻,赵应天站得近却听得真切。

    赵应天看了看火凤,火凤一脸的关切,眼中却又有明显的落寞。赵应天本想说点什么宽慰火凤几句,却看见一只苍白的手冲他面前伸了过来。

    一愣,赵应天抬头。

    “扶我一把。”宁一霜道。

    “哦、哦、好!”赵应天连忙扶住了宁一霜的手,将人揽在自己身边,一边支撑着他、一边扶着他离开这里。

    从大树旁边走出去两步,宁一霜回头看了看大风,若有深意地对火凤说:

    “火凤,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你知道该如何去做。”

    “你还要护着大风?!”火凤太惊讶,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他既是我凰族族人,就该遵守凰族的规矩,任何族人不得对祭祀无礼、更不得伤害我族祭祀。”

    宁一霜沉默。

    “大风既有胆子伤你,便也该有胆子接受上神的审判,”火凤冷冷地看着远处在火龙爪子之中的大风,“祭祀是上神在凰族之中的化身,大风你这般动手,我不得不惩罚你。”

    大风被火凤压制住,虽然无法动弹,可是却十分不服,他冷哼了一声道:“族长大人,你护着祭祀大人一样是因为你的私心,至于祭祀大人——他为了一己私欲,冰封了整个东岛海面,让我凰族中人无法出去、又让外者无法进来。说得好听,是为了我凰族的安危。说得难听——那便是他为了他自己!”

    “大风你——!”火凤怒不可遏,几乎就要操纵火龙将大风毙命。

    赵应天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看着三只鸟的脸色都不大好。

    于是赵应天站出来当和事老:“族、族长大人,这事情呢是由我而起,怪我没有和大风解释清楚。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大风一次吧,再说了——受害者——宁一霜他都已经答应了放他一马,您也就不必计较啦……”

    火凤听得懂人类语言,可是他还是皱眉看着赵应天。

    “规矩是死的。”宁一霜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这一次却是用了人类的语言。

    火凤狠狠地剜了赵应天一眼,又看了看火凤和王欣,摇了摇头:“一个个为了人类神魂颠倒,成何体统?!我管不了你们了!”

    说完,

    火凤收回了他控制大风的火龙,看着还是默默生气的大风、又看了看宁一霜,丢下了一句话:

    “也罢,随你们去。只是我盼着,你们不要再在祭典上闹出什么乱子!”

    火凤一离开,大风就飞快地跑到了王欣的身边,护主一般将王欣的胳膊紧紧地搂在怀中,示威一般看着赵应天:

    “人类,你不要以为现在祭祀大人护着你、你就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和我家欣欣是两情相悦,你不过是祭祀大人利用的工具!哼——”

    大风这话说出来,赵应天变了变脸色。

    宁一霜愣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看了大风一眼,却没有否认大风所说的那句话。只是示意赵应天带他离开。

    赵应天愣了愣,被宁一霜捅了捅腰才回神过来扶着宁一霜走开,赵应天甚至忘记了回应大风的挑衅,忘记了向大风解释他和王欣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祭祀大人根本不爱你!你听到没有!”

    ——似乎是因为得不到赵应天的回应,大风恨恨地大吼出来,声音顺着风声传入了赵应天的耳朵里,然后直接到了心里。

    赵应天的脸色白了白,却勾起嘴角笑了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将宁一霜紧紧地搂住,更多地分担了宁一霜身体的重量,然后不理会大风,头也不回地往中心的梧桐树走去。

    虽然跌跌撞撞、一脚深一脚浅,可是赵应天扶住宁一霜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过。

    从小溪旁边走到宁一霜的梧桐树还有很远的距离,宁一霜一直在看着赵应天,赵应天几乎分担了他身体的大部分力量,就算是磕磕碰碰,赵应天也是率先稳住他,好几次险些崴了脚,赵应天也只是停下来稳了稳心神,然后又继续走下去。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额角渗出的细细汗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

    “嗯?”赵应天回头看着宁一霜笑了笑,抹了一把脸道,“再忍忍,没几步路就到了。你是不是伤口很痛啊?要不要——我背你?”

    宁一霜摇摇头,一直冰封一般的脸略微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停下脚步来看着赵应天。由于他停下来的关系,赵应天也就只能停下来看着他。

    一人一鸟对视了半晌,宁一霜终于开口问了:

    “你,希望我爱你吗?”

    “……”赵应天愣了愣,一瞬间被宁一霜的问题给问住了,眼睛瞪了瞪,嘴巴整个张开几乎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这、这算什么问题!

    赵应天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抛直球谈情说爱的人,鸟也没有见过。别的鸟类谈个恋爱好歹还要唱唱歌、开开屏什么的,眼前这位漂亮的鸟人先生这么直接问出来,让赵应天回答什么!

    赵应天憋着犹豫,脸色却越来越古怪。

    眼前的宁一霜是很漂亮不假,虽然平日里残忍又古怪、寡言又无趣,可是他们共患难、又是相互扶持,赵应天在心里自然很亲近宁一霜。

    宁一霜是他穿越过来认识的第一个人、不、是第一只鸟,而且宁一霜多次为了自己和族人起了冲突,刚才又是为了他才受得伤。赵应天觉得出于道义,怎么样自己的关系和宁一霜要铁一点。

    只是,谈及情爱……

    赵应天有些尴尬,憋红了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连摇头点头都不会。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这神情,他却笑了,勾起薄唇微微一笑,虚弱地喃喃自语道:“不希望也好、希望也罢,大风说得没错。”

    “啊?!”

    宁一霜不再说话了,只是往前迈步,带动赵应天继续往前走。只是没有走几步,赵应天就觉得自己手中的力量一轻,蓝光飞过,身旁的宁一霜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就浑身布满了蓝光,慢慢地倒下去,变成了一直巨大的白色凤凰。

    雪白的羽毛飞散,祀天石挂在凤凰尊贵的颈项上,翅膀上黏着的血块此时更加明显起来。

    “卧、卧槽?!”赵应天慌忙去接住,这一次他没有让宁一霜倒在地上,而是在半空的时候就接住了这只巨大的凤凰。

    故事里都说,妖精修炼千年才能成人。若是受了重伤,就会被打回原形。

    赵应天猜想宁一霜他们凰族虽然不是妖,但是道理应该差不多。只是看了看抱在怀中的白色大鸟,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颗参天梧桐大树,赵应天在估量自己抱着一只鸟爬上那颗大树的可能性。

    最后,

    赵应天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啸:“球球,来带你爹飞啦——”

    作者有话要说:

    tat常年荣获手残奖的我上周存稿把这篇直接发表了,所以锁了一段时间qaq不要嫌弃我!

    ☆、枫叶羊羊羊

    日落时分,东岛上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打在梧桐叶片上弄得整片梧桐林簌簌地响,天空中有沉闷的雷声闪过,白色的闪电将森林之中照得忽明忽暗。

    赵应天蹲在自己两层的树屋上面,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屋前的那口水井,又有些无奈地回头看了看蹲在他身边的球球,赵应天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唉……”

    球球蹦了蹦,也往左偏了偏头。如果一颗蛋能叹气,肯定也能听见一声唏嘘。

    在这一人一蛋的后面,一只巨大的白色凤鸟躺倒在赵应天的被褥之中,它身上的被子只盖了一半,露出了它受伤的左翅。

    树屋的构造本就简单,占地面积也不大。

    现在的状况就是单身公寓里面硬要住下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屋子弄得很紧张不说,赵应天更加担心的是他的树屋会不会在盖起来的第一天就“寿终正寝”——因为承受不住那么多的重量。

    外头的雨势渐渐大了,赵应天气鼓鼓地将球球抱在怀中,下巴抵在球球光溜溜的蛋壳顶,戳着球球圆滚滚身子最大的一圈半径,赵应天有些郁闷地开口: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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