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综]快穿之不要崩坏 作者:唁九卿
正文 第16节
[综]快穿之不要崩坏 作者:唁九卿
第16节
花泽类也把视线移到她身上,另外的西门和美作也一起兴致勃勃地看向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阿司说的那样是来求饶的。
结果这个在道明寺预想中本来应该是痛哭流涕后悔自己的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在冷笑两声,原地跳了两跳后,猛地用力挥拳揍上了他的脸!
道明寺司瞬间就被揍懵了,就连其他三个静待事态发展的人也不由看呆了。
唯有做出这种惊天之举的牧野杉菜面不改色道:“想要我屈服?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她走出去的纤弱背影在这几人眼中看来却是在突然之间就高大得不像样了。
第63章 霸王龙爱上杂草系
当事情发展到牧野杉菜终于挥出历史性的一拳的时候,常晏就知道这个关于灰姑娘的故事正在开始逐渐走向高|潮。
道明寺司会按照剧情所安排的那样慢慢爱上牧野杉菜这个与豪门世界格格不入的灰姑娘,而牧野这个女主角也会因为他的纠缠被卷入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世界中,茫然无措,艰难挣扎,所谓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也不见得是每个麻雀都想要做到的。
只是,这些都与常晏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现在一身正装,游离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人群外,平静无波的视线漫不经心地逡巡在宴会现场,白皙干净的手指在光滑的高脚杯杯壁轻轻滑动,杯里的酒水却还是满满当当的,丝毫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偶尔有人注意到他这个角落,但都被他冷漠得仿佛带着寒意的目光逼退了,也只能怀着“这个没见过的家伙是谁”的疑问讷讷的转移了目光。
而且很快,宴会上已经有了新的关注点——举办这场派对的主人公出现了。
藤堂静身着一袭黑色v领拖地长裙,脸上略施粉黛的从别墅里面走出来,身边挽着一位一身白的俊美男性,她成熟艳丽的五官无疑都要压过在场所有女性,高贵端庄的姿态更是在场这些尚未成熟起来的少女们所钦羡敬佩的,不少人在她出现的一刻眼里都浮现了崇拜的神色,可见这位女性的地位是有多高了。
藤堂静脸上是一副完美无缺的优雅笑脸,只是当她凑到身边的花泽类耳边时,却轻声说道:“类,你今天……怎么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啊?”她挽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语调也稍稍有了变化,多了几分调侃,“难道是今天刚好有哪位出众的女孩子虏获了你的心吗?”
花泽类的神情里有了几分无奈,他拍拍对方的手,“静,不要说笑了。”
藤堂静抿嘴一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把对方无意间瞄向人群的举动收归眼下,好整以暇的把这个疑问放在了心里。
作为派对的主角,她自然是要站出来说些欢迎词的,只是还没等到她把一席话说完,后面的人群里居然发生了些许骚动,她走过去后才发现竟然是有人不顾她这个主角的面子,在这个派对上给她邀请的客人难堪,当下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把那几个挑起事端的人逼到了水池里,利落果敢的作风看呆了一边的牧野杉菜。
而直到被藤堂静带到房间里,被人推到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她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这是被人解围了吗?被这个派对的主人公,花泽类的爱慕对象……
略过藤堂静在为她梳妆打扮的时候说过的宽慰她的话,她在被对方牵着走出去的时候都还觉得云里雾里的,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扮一新的出现在人前,不过老实说,在看到那个死猪头道明寺的眼睛都快看直了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闪过一丝得意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像别的家伙一样都会被外表迷惑了眼睛?真是肤浅啊……
而接下来花泽类的举动也很好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对方竟然弯腰在那么多人面前邀请她一起跳舞,虽然这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因为静学姐的示意,但她也还是十分感动的。只是……即使花泽类是笑着和她站在一起的,但她总有种对方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的感觉。
不过也是,英德里的人不是都说花泽类的心仪对象就是这个美丽大方的静学姐吗?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也实在太正常了,也的确没必要那么失落的……
常晏从牧野杉菜的神情变化就能大概猜出她的想法了,看来对方还是像既定剧情发展那样对花泽类有了好感,就是不知道花泽类对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了。
不过正当他想要早点离场的时候,却突然对上了一双眸色略淡的眼睛,紧接着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对眼睛的主人竟然朝他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藤堂静和花泽类这几个风头正盛的人物,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聚焦的中心,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旁人瞩目着,这次也不例外。他们眼睁睁看着花泽类这个号称除了小提琴和睡觉之外,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藤堂静和f4外谁也不乐于搭理的人,竟然对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人露出了那么开心的神情,这简直是太让他们惊讶了!
同时一个疑问不约而同在他们心里产生——这个家伙又是谁?难道今天除了那个贫民女之外,又出现了第二个意外吗?
花泽类可不会管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高兴,因为当初他只是试探性的和对方说起了这件事,并没有指望着对方真的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毕竟他知道对方一向都是喜欢安静场所的,喧闹的派对现场怎么也称不上符合他的爱好。不过在言语中他还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期待,希望对方能来这里,虽然邀请函也是给了的,但当时对方随意对待的态度却让他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
——可是现在他居然看到了常晏的身影!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愉悦呢?
“常,你真的来了?”他三步作两步的来到常晏身处的这个角落,语气中也带着惊喜。
“那么高兴?”常晏瞥了他一眼,同时不带什么感情的目光在不远处大量他的人群中掠过,惊到了不少人。
花泽类轻笑了声,直言不讳道:“当然了,之前你可是都没说要不要来,我还很担心呢。”
“担心什么?没什么好担心的。”相比起他的高兴,常晏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到了极点,神色是淡淡的,声音也是淡淡的,“这个派对不是为了迎接别人吗?我来不来也没什么所谓吧?”而且他会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剧情,刚刚他有四处看了看,那个野弥真纪似乎并没有出现在这里,看来对方是不打算破坏这段剧情了?
花泽类顿了顿,然后神情不变道:“我想让你认识一下静啊,所以才希望你来这里。”
“所以我的问题是,就算她是你的心上人,你也没必要介绍给我认识吧?”常晏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对上花泽类,他也是搞不明白几天前的花泽类为什么一副那么期待他能到来的模样。
花泽类笑容收敛起来,下意识皱着眉道:“谁告诉你——我喜欢静的?”
常晏看他的表情也有些奇怪和不解,“这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吗?藤堂静是你的青梅竹马,同时也是你的初恋情人,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花泽类很想说不是,但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又有些说不出口了,毕竟他以前对静是真的……
只是在察觉到心里这种不对劲想法的时候,他就猛地收住了心思,转而心里用力一跳想到——以前?为什么他会用以前这个词?为什么他刚刚会有想马上反驳对方说法的念头?难道对方说得不对吗?
——还是说他现在的心情已经完全改变,已经不复从前了?
他低垂着眉眼陡然沉默下来,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深切地对自己已经有了异样的心情有了清晰的认识。
“怎么了?”常晏看他久久不说话,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到了对方的伤心处,再一想到对方好像一直都是在单恋藤堂静这个女神,但对方却始终都没有接受他,又不禁认同自己的猜测,于是他本着体谅对方的打算转移了话题,说到了刚刚大出风头的牧野杉菜身上:“啊对了,说起来牧野杉菜的性子好像不怎么适应这种场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花泽类为对方又在不经意间提到了某人而顿了顿,然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是静邀请的。”
“啊。”常晏了然地点头,“那你觉得她现在这个打扮怎么样?有惊艳到你吗?”应该是有的吧,要不然对方怎么会主动邀请牧野杉菜共舞?
花泽类却不喜欢他这个问题,因此回答得也很是生硬:“一般般,没什么特别的。”在看到对方别有意味的眼神时,他心里一动,主动解释道:“是静让我和她跳舞的。”换言之就是,如果不是藤堂静的要求,他也不会当这个出头鸟。
只是在常晏耳朵里听来就是——他对藤堂静已经是对方说什么就会照做的程度了,可见感情还真的是很深啊。
话音刚落花泽类也察觉到了不妥,但又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所以他欲言又止了几次,也还是没有张口说出什么来,这却是让常晏更加确定了他对藤堂静的看重。
——从资料上来看,藤堂静是花泽类小时候患了自闭症时候带他走出阴影的女神,而且一直以来对方也对他照顾有加,示于人前的也一直都是温柔可靠的大姐姐形象。有这种缺失长辈陪伴的童年阴影,以及从小到大都始终如一的温柔照顾,也难怪花泽类这么孤僻自我的人会对藤堂静产生不一样的情感了。
常晏表示虽然他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感情经历,但按照常理来说还是能够理解花泽类会对藤堂静产生不一样的依赖感这件事的,只是这种依赖感在后面会被他逐渐区分开来,不再和真正的爱情混淆,而那个关键的因素却还是和牧野杉菜这个女主角。
所以说,他在心里就认定了一件事——就算现在的花泽类对藤堂静还是抱有不能言说的倾慕和依恋,但最后都只会发展为亲人间的亲密,而非恋人间的爱情。
因此他也就没那么在意目前花泽类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爱慕对象,反而是把关注点放在牧野杉菜和道明寺身上了,毕竟他们两个才是这场派对最需要他关注的对象。
这样想着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花泽类对他一副“果然如此”表情的犹豫和挣扎,而只是顾着把目光放在不远处两个似乎是正处于对峙局面的一男一女身上。
花泽类看了没有说话的常晏一会儿,半晌过后才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打破两人间沉默的气氛,结果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惊呼声,就连眼前人的神情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这让他有了转头过去看个究竟的想法。
而等他调转视线,出现在他眼中的情景也实在值得他铭记很长一段时间——一向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道明寺司被一个他本人很是不屑唾弃的女孩子给压在了身下,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的嘴巴竟然还十分戏剧性的相贴在一起……
他轻轻扬起眉头,突然想看看这个时候常晏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见常晏原本面无表情的五官有了细微的波动,眉峰向上挑起,眼里划过一丝幽暗的光芒,最让人诧异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朝两边浅浅弯起,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常?为什么你看到这一幕好像特别开心一样?”他凑到常晏耳边轻声问道,微弱的热气拂过对方的耳廓,让常晏有些不适地往后躲了躲。
他斜眼看花泽类,嘴边的笑意不减,“你不觉得这种意外很戏剧性吗?明明双方关系就那么糟糕,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花泽类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微笑起来,接着说了句:“我倒是觉得阿司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牧野啊,不信你看——”他扬起下巴朝那边慌里慌张分开站的两个人,其中道明寺竟然反常的没有气急败坏说要让对方好看什么的,反而是视线乱飘完全不敢看另一边的女生一眼,“果然敢给阿司一拳头的牧野很不简单啊。”他的口吻半是感慨半是好笑。
不再去理会那边闹哄哄的场景,常晏自觉已经旁观完重要情节就打算退场了,谁知得知他这个打算的花泽类竟然也说要跟在他后面一起离开。
“你这样不太合适吧,他们可都还在那里。”常晏指的是f4其他人,以及藤堂静,对方好歹也是他们这个小团体中的一员,一句招呼也不打就提前离开怎么看也不太好,再说他也不想对方跟在他后面。
“那我就去和他们说一声。”花泽类很快接着道,像是根本没有理解到他的深层含义。
不过常晏可不相信对方会那么迟钝,要说花泽类是懒得理会世事那还说得过去,但要说对方其实是心思通透那也是真的,主要就是看他想不想动脑筋,反正无论如何,对方都是和蠢笨这个词没有任何关系的。
他斜睨对方一眼,得到对方无辜单纯的眨眼,他好奇问出一句:“不是说今天是为了欢迎藤堂静回来才举办的派对吗?”在看到对方点头后,他又说:“那作为主办人之一的你,提前离场不是违背了初衷吗?不担心她会不开心?”
“……静不会介意的,而且阿司他们也在这里,我不在也没有关系。”花泽类垂下眉眼,语气有些不自然。
常晏一时间有些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了,难道是刚才看到道明寺和牧野杉菜亲吻的那一幕所以心情不好了?但是今天可是关系到他心心念念的藤堂静,为什么花泽类却好像不像他以为的那么看重呢?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因为不明白,也没有什么顾忌,他就直接把疑问问了出来:“你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恩……恩?”花泽类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就是情绪不佳的样子,今天你应该开心才对吧?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常晏语调平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透过那仿佛带着某种力度的视线看穿他心里的想法。
花泽类被他看得明显一滞,随即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声音也有些气弱起来,却还是坚持否认道:“我很好,什么都没发生。”
常晏眼睛微眯,却没说什么的往外走去,花泽类抿了抿唇,跟在他后面,也没有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去和好友们打招呼。
不过这两个只顾着往外走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背后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走出来了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女生,她正目带疑惑的盯着常晏两人的背影看,神情里写满了不确定。
如果常晏在,他就会知道她在奇怪些什么了,这个之前一直都没有在众人面前露面的女生,正是他刚刚有特地找过的野弥真纪,他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来了这个派对,只是一直都躲在不显眼的角落所以没被他发现而已。
野弥真纪心知以她的身份来到这个派对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处事,如同在英德一样做个隐形人是最好不过的,这样才能最好地避免是非,毕竟她也不是杉菜这种主角体质,不能在招惹上是非后还能保证做到全身而退。所以就算是意外得到了派对的邀请函,她也还是没有想要就此做出些什么的打算,甚至她在和杉菜一起到了别墅后还故意找了个借口离开她,并同时在心里对她说了句抱歉。
之后的剧情发展和她知道的完全一致,如同被设定好了程序的人物一样,场内的人们按照既定的剧本按部就班演绎着各自的戏份,她却是一个不小心误入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的小人物,既没有明确的人生轨迹,也没有确凿的结局,游离在众人之外。
而就在她忍不住对自己的存在有了某种不确定的时候,花泽类突然走近某个人的举动却让她不禁睁大了眼睛,她不但为那个人似乎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而讶然,接下来的发展则更是令她惊愕不已。
——花泽类什么时候有了一个f4以外的朋友了?她十分确定在原剧里对方绝对没有哪怕一个她不知道的交好对象!而且最重要的是!按照剧情发展,花泽类不是应该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派对结束吗?怎么现在他就走了!还是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走掉了?
她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起来原剧有在哪里提及到那个人的存在,只是在极度疑惑的同时,一个荒谬的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就像她一样不受剧情影响,不在剧情之内,甚至以前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剧情中的人……
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就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为自己的猜想惊叫出声,但那个可能性却如同一颗种子在她心里埋下,估计在找到确切的反驳证据之前她都是不可能消除这个猜测了。
——除她之外的另一个穿越者……
不知为何,在想到这点的时候,除去最开始的震惊,她居然莫名产生感到了一种让人惊慌的不安,仿佛提前预知了什么灾难,又或者是无意间窥探到某种辛秘或禁忌,这种预示性的莫名情绪让她不由一个激灵,心跳加快,四肢也像是感受到了急迫感而变得冰凉起来……
她皱紧了眉头——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觉,但却不知道缘故。
与此同时,已经距离她几千米以外的常晏也终于感受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来自世界意志的提醒。
他不由蹙紧了眉头,不是为这共鸣,而是为了它迟来的原因。不过现在追究这个并不重要,现在的重点就在于,他已经可以开始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所以他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甚至在一旁的花泽类眼中看来,他就是因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所以心情就一下子好转了,让他不由好奇道:“你想到什么了?”
结果常晏却只不答反问道:“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花泽类脸上一僵,常晏却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不过关于你刚刚的问题,我也只能说并没有什么,是和你没关系的事。”
花泽类对他这宛如划清界限一样的话大吃一惊,他瞳孔紧缩,然后不由猛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音量也有些不受控制的变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只是说我们都有各自不想说的话,那就没必要勉强,刚刚是我问太多了,抱歉。”常晏轻描淡写道。
花泽类脸色微变,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一分,却更加用力,“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什么!我只是、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心里已经变样的心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人……
常晏看他语气忽地低落起来,也有些无奈,有心想解释两句,但最终也还是只说出一句:“我没有逼你说什么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我知道。”花泽类幽幽道,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开始流露出几分苦涩的意味,“你只是不在意而已。”
常晏无话可说,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你看,就是这样。”花泽类直直对上他的双眼,比常晏眸色略浅的瞳孔里有着某种他看不懂的神采,“你什么都不在意,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引起你兴趣的东西一样——”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语调也有了些许变化,“不对,也许有个人是特别的。”他扯开嘴角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恐怕也只有她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吧?”
常晏知道他指的是谁,于是他没说话,却也没否认。
这种默认的态度却更是激起了花泽类心里的不甘,他难得语气激烈道:“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又算是什么?难道我连牧野也比不上吗?难道我还没有牧野重要吗?!”
常晏终于开口了,他淡淡说道:“我没这样说过,类。”
听到他突然说出口的名字,花泽类明显愣了愣,浅淡的欣喜浮上心头,但接着更多的渴望让他忍不住撇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道:“可你也没否认过啊,要不然为什么在我说会照顾她的时候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好奇过我这样做的原因?每次我待在你那里,你主动说起的都是牧野的事情,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主动关心过我呢?难道在你眼里,我的作用就仅仅是和牧野有关吗?!”
常晏微微蹙眉,“你想太多了,类。”
“那就解释清楚啊!”花泽类面无表情道,“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不说,我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吗?”
常晏和他对视着,幽深的眼眸暗如子夜,他也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心脏不自觉地紧缩起来。
第64章 霸王龙爱上杂草系
最后,当微凉的夜风拂过他微垂的发尾时,他听到了眼前这个素来冷淡且从不轻易表达自我情绪的男人用冷冽的嗓音说道:“她当然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了,类。”
花泽类有那么一瞬间的欣喜,但片刻就被他用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心里这份过于明显的情绪表露在外,但显然,常晏并没有漏看他不可抑止微微翘起的嘴角。
“你这只是在含糊其辞而已,常。”花泽类故作不满,想要听到更确切的定位,以满足他心里隐隐约约已经冒出头的未明心意。
常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争夺口舌上的输赢,于是无所谓的反问道:“我和牧野只称得上是认识,和你认识的时间不是要比她多多了吗?”所以没有必要怀疑他们两个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
花泽类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但就是心有不甘,但另一方面他又知道常晏并不是那种喜欢别人胡搅蛮缠的人,所以即使心里还有点点失落,他最终也还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常晏没有过多深思他今晚激动情绪背后的不合理之处,因为既然他已经得到了之前等待已久的来自世界意志的指示,就说明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不久了,所以也就没那个必要过多关注这个世界的剧情人物了。
而在和摩卡商量过后,他决定既然已经有了动手的前提条件,那么他就可以早一步让摩卡接触到野弥真纪这个穿越者,以免迟则生变。
毕竟老实说,自从那天的派对过后,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像是不小心忽略了什么重要细节一样。
但是这几天他也没有听花泽类说过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唯一令他颇为奇怪的就是对方最近来找他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而且对方也没有重要事情要说,也不像是以前那样只是来睡觉的,反而是精神抖擞的,就是总是会无意识直愣愣盯着他看……
偏偏每次问他怎么了,他都只是闭嘴不言,半点不说心里在想什么,但光看他那隐隐带着暗光的眼睛就知道对方绝对不像是他嘴里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想了。不过常晏也不是那种好奇心强烈的人,因此在询问几句未果后也没揪着这点不放,但是他又敏锐察觉到对方在他不再关注这个问题后表现出松了口气和略微失落的矛盾神情。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常晏想不明白。
“对了,类,不是说藤堂静过几天就要离开日本去法国了吗?”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还在我这里不去陪人家?
花泽类仰躺在他家的长沙发上,本来正舒舒服服看着书的,结果听到这话,他不由愣了愣,正想反驳问他说是不是不欢迎自己来这里,但欲出口的话最后在他嘴里转了个弯,变成了:“恩,是啊,她后天就要走了。”这句话说完后他故意瞥了眼坐在另一边的常晏,一句“其实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突然脱口而出。
常晏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不太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剧情竟然还能接得上,明明之前花泽类在他面前就一直表现出不再对藤堂静有意思的样子了,可是现在却又表示出想跟着心上人一起远赴异国的意愿……
但他这神情动作却让花泽类误会了,看他不说话,花泽类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他这是不是不高兴了,所以也拿不准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失望,这样一犹豫,脸上自然就带出了点端倪。
他这里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反倒是被反复他猜测的常晏好整以暇的问道:“怎么了?看你的表情是还没有确定好要不要去?很纠结?”
花泽类被他一问,也回过神来,因为心里颇不自在也不敢直面他,干脆把书盖在脸上,含含糊糊说道:“恩……是还没决定。”
常晏斟酌了一下,又问道:“你是还喜欢藤堂静的吧?”要不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跟在人家后面跑到人生地不熟的法国?
花泽类这时候胆子大了些,他挪开盖在眼睛上的书,只拿一双眼睛对着常晏,眼睛里神采奕奕的,说话也不拖沓了:“没有,没有喜欢静。”
“那怎么说要和她一起去法国?”常晏想不通了。
花泽类转了转眼珠子,说道:“是静她邀请我去法国玩。”他撒了个小小的谎,不过也不担心会被对方拆穿。
常晏心里说原来如此,一边点头道:“那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花泽类把脸上的书拿下来一些,露出一个小巧的鼻尖,“你想我去吗?”语气里有满满的好奇。
常晏看他在沙发上躺了很久,身上的外套也脱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看上去单薄得很,于是便顺手把身边放着的毯子盖到了他身上,边回答他的问题:“我没什么想不想的,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花泽类本来有些不满他的蛮不在乎的,但又被他帮自己盖毯子的动作给弄得心里暖乎乎的,于是也只好拿下巴蹭了蹭质地柔软的毯子,小声嘟囔了句:“太狡猾了——”
“恩?”他说得太小声,常晏没听清楚,只知道他开了口,便趁着姿势方便直接俯下身靠近他,一下子把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你说什么?”
花泽类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侧脸有些大脑发蒙,但对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脸上的悸动让他及时刹住了脑海里止不住的思路,连忙打起精神来回答道:“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语。”
但这一开口他就知道不妥,因为本来常晏就因为想听清楚他的话而靠他很近,他这一开口就直接让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呆呆盯着对方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近的黑色瞳孔和高挺鼻子,只感觉自己此时心跳如擂鼓,却怎么也移不开胶着两人在一起的视线。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被点燃了,他们周围的温度迅速上升,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唯有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氛围起了变化,变得比先前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暧昧和粘稠。
花泽类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像是被一块布给蒙住了,在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思考不了,周遭都是不甚清晰的事物,仅仅有眼前这个人才是真实的,仅仅只有眼前人的五官他才看得清楚。
常晏也不禁觉得现在他们两人间的氛围有些诡异,但是不知为何,看着对方那双有些迷蒙的浅色眸子,他会莫名有种心软和触动的感觉,他甚至看出了对方眼底无声流露出来的对他的依赖和迷恋……
——等等!依赖……迷恋?!
常晏豁然直起腰来,双眼探究般看着还没回神的花泽类,在看清对方脸上表情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但他没说什么,而是在对方眼神清明起来前再次弯下腰去,在花泽类下意识问了句“怎么了”的时候伸手触上他的脸颊,在他瞪圆了眼睛的注视下缓缓靠近他,一边还用捧着他脸的左手手指抚上他淡粉色的嘴唇,一串接下来想要亲吻他的暗示动作……
不明所以的花泽类被他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了,在他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经替他做出了回应——立刻紧紧闭上了眼睛,眼睫还不断颤动着,粉色的嘴唇也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变得艳丽起来——一副紧张兮兮但毫无拒绝之意的模样。
看到这里常晏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怕他平时一直都是高智商高情商,但对涉及到自身情感问题的事情却十分迟钝,这时候也能够看出花泽类对他的异样情感了。
于是他放开捧着对方脸颊的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花泽类在满心焦虑又期待的等待了一会儿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常晏迟迟不来的下一步动作让他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犹豫半晌他猛地睁开了眼,却在对上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觉得思绪更加混乱。
他硬是扯出一个笑来,“怎么了,常?”
常晏却不配合他装傻,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他片刻,然后才偏移了视线,口吻不容反驳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花泽类瞪大了双眼看他,却只得到他毫不留情的转身,一时间心凉了半截,于是再也顾不得隐瞒什么克制什么,他慌乱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也毫无所觉,他只记得自己要马上叫住眼前这个想要离他远远的男人:“常!”
看到对方停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回过头看他,花泽类心里的苦涩开始弥漫开来,甚至让他的呼吸也有些艰难,他咬着牙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晏头也不回道:“只是说你是时候离开了而已。”
花泽类斩钉截铁道:“如果我不走呢?”
常晏顿了顿,最后说:“那随便你吧。”——仿佛是一句妥协。
花泽类却知道这并不是妥协,而只是真的“随便他”——无论他想要做什么都好,对方都不会干预,同时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他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状态,他凝视着常晏高大的背影,一想到这个人以后只会越来越远离他,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阵水雾上涌,让他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常……”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光是叫对方一声就感觉十分吃力。
常晏听他压得极低也极为模糊的叫喊,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不由自主有想要回头看他的想法,但却不得不努力抑制住这种冲动,只能在心里说服自己此时快刀斩乱麻才是最适合的做法。
“常——”花泽类没有放弃,继续叫了他一声,不只是一声,而是不断地叫着他:“常,常,晏……阿晏——”到了最后,他受不了这种光有自己一个人出声宛若小丑一样的独角戏,只能发泄似的闭着眼睛大喊了声:“为什么你不敢回头看我一眼?!难道你就觉得我那么恶心吗!?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
话音刚落,他眼里的水珠也跟着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他的脸上满是情绪激动而起的红晕,但偏偏他的嘴唇却被下齿咬得发白,甚至在上面留下了一排齿痕。
常晏也终于转过身来看他,而他一贯平静的眼神现在却暗沉下来,眼底荡着不知名的波澜,他语气冷静地分辨道:“我并没有这些想法,你先冷静下来。”
花泽类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快速躲开了,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他定下神,死死盯着常晏的眼睛,说了声:“你知道了,对吗。”
明明应该是疑问句,他用的却是肯定语气,而且也没给常晏顾左右言其他的机会,直截了当扯破了中间的那层窗户纸,以不容辩驳的口吻说道:“你知道了我喜欢你,对吧。”
常晏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恩”了声。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反应。
花泽类咬紧牙关,向前一步,这次却没有试图再次碰触他,而只是站得离他近了些,视线与他齐平,“你觉得我很恶心吗?觉得我喜欢上身为同性的你是件很让人不齿的事情吗?”他的口气很冲。
常晏抿了抿唇,“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拉开距离?!”花泽类无法忍受般用力挥动双手,口吻压抑,“难道我连喜欢一个人也是错的吗——”
常晏的眉峰皱出一个疙瘩,语气有着迟疑,口吻也很是复杂,“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我自然是应该和你拉开距离避免误会的。”
“有什么误会?我们之间会有什么误会?”花泽类不明白,“我只会误会你是不是厌恶我了。”
“误会——”常晏抬眼看他,眼里百般思绪飞速掠过,最后只剩下一层浅浅的无奈,接着说完这句话:“——我也对你有相同的情感。”
——也许他在无形中是对花泽类有了所谓的好感,但是还远远达不到“喜欢”的程度,更不用说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谈恋爱?简直就像在说冷笑话,虽然以现在的情形来说并不好笑,甚至对某人来说还十分残酷。
花泽类顿时没了声音,仔细看去却发现他的脸色由刚刚的通红瞬间变成了苍白,他原本盛满了火光的双眼寂然黯淡下来,双手也颓然垂下,白衬衫下纤瘦的身形此时更是显得脆弱无比,仿佛摇摇欲坠。
常晏微微皱眉,但嘴巴微张,最后还是合了起来保持沉默,打算让出时间给对方想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泽类白着嘴唇抬头看他,“难道你就不可能喜欢上我吗?你就那么肯定以后不会改变心意吗?”
常晏叹气,回看他,“类,我不能说以后,只能说现在的我的确是没有这个意思。”
花泽类的脸色有所好转,他试图让自己摆出一个笑来,虚弱,又让人惊艳的微笑,“那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类——”常晏皱眉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对方执拗的神情后把想说的话换做了一声叹息。
“我不会放弃的,你也不要那么早就放弃这种可能性。”临走前,花泽类用那双透亮如琉璃一样的眼睛执着地看着他,口吻坚定。
常晏没反驳,也没泼他冷水,但他心里知道,不管现在对方对他抱有多深的感情,在他最终离开这个世界后都会归零,化为虚无,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也许记得它的最后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无比冷静的想着,心里一片空茫。
在他靠在门边发呆的时候,一个软乎乎的团子悄悄靠近他的脚边,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抬起一张毛茸茸的脸,“喵”了声。
【阿晏,你在烦恼什么啊喵~~】
常晏低下头看它,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野弥真纪啊?】
常晏微微闭眼,后又睁开,他蹲下身轻轻揉了揉摩卡的脑袋,语调平稳到没人会怀疑他的心里是不是也那么平静:“就明天吧,我们主动去找她。”
——本来也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这下子就更没有理由拖延了。
第65章 霸王龙爱上杂草系
常晏选择去找野弥真纪的时机刚好是藤堂静要飞法国的那一天,据他所知,那天正好牧野杉菜和其他几个f4会去机场送机,所以和那几个人没什么关系的野弥真纪就会独自一人待在西洋果子店里,他也可以不引人注目的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他来到那家店的时候,里面的服务员就只有对方一个。
只是等对方喊了声“欢迎光临”后抬起头来,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微妙了,看向他的目光惊疑中还带着隐隐的激动。
常晏不明所以,只能先按兵不动。
只是每次当野弥真纪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都总是欲言又止,在常晏一个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就默默地当起了锯嘴葫芦,最后直到常晏都叫摩卡在对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印上一个“爪印”了,对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等他走出那家店门一段距离后,回想起野弥真纪在他要离开时脸上不似作伪的挫败和失落,他就知道对方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大概到最后又因为没有下定决心的缘故所以才暂时没说出来。不过对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感兴趣了这点,常晏却是没有半点想探知的想法的。
对于这点,摩卡也提出过疑问:
【难道阿晏就不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喵~~】常晏漫不经心走在路上,一边说道:“无非就是对我和f4的关系好奇了,又或者是干脆对我的身份起疑了,但无论是哪个原因,她都是没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所以不需要放在心上。”他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气有些阴沉,“而且虽然她提起过自己对类有意思,但到现在她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实质行动,大概也算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一类人,再说我们现在也要把她遣送走了,就这几天她也做不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
【那阿晏你对花泽类就这样子算了吗?】摩卡抬起脸,眨着又大又圆的蓝眼睛看他,满脸的好奇。
【他不是说不会放弃的吗喵?那阿晏要怎么办啊~~】常晏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怎么办,反正等我们走了以后他不是就会忘了我们吗?那就算他现在情绪再激动,到那时候也是会自然消退的,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当然了,对我们本身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摩卡听了这话后就突然把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在常晏的不解中拿毛茸茸的猫脸蹭了蹭他的下巴,又软乎乎地“喵”了声,像是在撒娇,但仔细听却是在安慰他:【没关系的阿晏,有摩卡陪着你呢喵~~】常晏眨了眨眼睛,似是一下子没能理解它的意思,不过等他回过神来后才明白过来摩卡这是在用自己所知道的方式在安慰他,且不管他现在需不需要安慰,就拿对方这种“人小鬼大”的成熟口吻来说,就足以让他哭笑不得了。
他忍不住扬起一个笑,用手指肚揉了揉摩卡柔软的肚皮,在它舒服得眯起眼睛的时候应了声:“恩。”
摩卡却因为他这种暗含赞许的语气高兴地拿爪子洗脸。
本来常晏是本着夜长梦多的想法,想要早点结束在这个世界的事情的,结果在他临走前,那个许久没见的美作玲却突然上门来了,而且为的还是花泽类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他的新住处的,总之美作玲一进门来就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和类是怎么回事?”语气十分咄咄逼人。
常晏微不可见地蹙眉,不过他可不相信对方都这样上门来“兴师问罪”了,却还不知道起因是什么,而且他可没有和别人八卦自己感情生活的意愿,只语气冷淡地反问道:“你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美作玲看他这副样子,也稍微收敛了一下,眉头却还是紧皱着的,“我想听你是怎么说的。”
谁料常晏却直接拒绝道:“没什么好说的,他说什么是什么。”
美作玲被他噎了一下,随后不满地挑衅道:“难道就连类说是你在和他的相处中心怀恶念,对他痴心妄想结果却被他坚决拒绝——这种话你也无所谓?”他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看重自己的名声的,所以他是故意拿这点来激怒对方的。
结果常晏竟然用仿佛看蠢货一样的鄙夷目光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足以让他感到脸上一阵热气上涌,不由又加了声:“怎么了?难道你不反驳吗?所以事实就是我说的这样子吗?”
常晏却没有和他扯皮争论的时间,他只问了句:“他现在在哪里?”这个他指的当然就是花泽类了。
美作玲看自己完全动摇不了对方,甚至连让对方表情变化一下都做不到,不禁也有些烦躁,听到对方突然这么一问,他沉默了会后神情复杂地说道:“类他……现在估计是在酒吧里。”
“酒吧?”常晏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个地方和花泽类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搭调。
“还不都是为了某人!”美作玲大声叹了口气后也不顾常晏这个主人家的脸色,直接把自己摔在沙发上,长手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边沿上,然后像是自言自语道:“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他斜了还站在原地不作声的常晏一眼,哼了声:“就连当初对静,类也没有过这样子的颓丧呢。”
常晏眼神变幻了几次,最后都还是归于平静,他语气沉静道:“这种时候才需要你们这些好朋友在身边看着,反倒是来我这里里才是无用之举。”看着态度就像是完全不在意花泽类的死活一样。
美作玲也被他这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给激怒了,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极反笑道:“你倒是自在得很啊常晏!你不用装傻,我们都知道他变成这样子是谁造成的!你倒是想撇得干净,那也要问我们答不答应!”一想到自家兄弟借酒消愁的样子他就满肚子的气,偏偏罪魁祸首还在家里一副高高挂起的闲适样子,真是白瞎了他一开始对对方的好感!
即使被人粗鲁地揪住衣领子,常晏也还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在类身上吗?我可从来都没有试图否认过什么吧?”从一开始就是美作玲在自说自话给他定罪名,他可一直都没有表态过。
美作玲猛地松开抓在他衣服上的手,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的确,现在关键是在类身上,不过还需要你的帮忙,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毕竟他也不指望着自己能通过电话把对方叫出去,还是直接上门来找人比较靠谱。
——虽然可能对方还不会答应。
而果然,常晏的回答是“我拒绝。”
美作玲强忍住怒气,一字一句道:“为什么?”
常晏抿了抿唇,“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他什么。”
美作玲声音冷凝起来,就像是隆冬天气里的寒风,带着仿佛能刮伤人的锋利,“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他知道对方对类的重要程度,所以只要对方出现,类就绝对会乖乖听话的。
常晏轻声说道:“你真的觉得这能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他愿不愿意去酒吧把花泽类领回来,而在于他能不能接受花泽类,这完全是两个概念,而对方需要的只是后者。
美作玲眉间的皱褶变深,神情里带着点忧愁,但语气却依然是不容商量的笃定:“我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但现在类需要的就只是你的出现而已。”
常晏的态度却也是非常坚决,他摇头道:“我的答案不变,我也不需要给他制造一个假象,虚假的希望和残酷的现实,他希冀的是前者,而我能给的却只有后者。”他坦然地回视美作玲咄咄逼人的视线,“我们都知道这点,所以最实际的还是带他认清现实,借酒消愁也不过是一时的麻醉,你难道觉得他会一直沉浸下去吗?”
美作玲烦躁地给了沙发一拳,“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点吗?问题是他需要多少时间走出来,我们也不可能一直放任他这样下去!”
“谁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清醒过来!”
常晏移开视线,声音轻忽但肯定道:“不会很长的。”
美作玲嗤笑一声,语气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很快?你在开玩笑?当初静一个人飞去法国的时候类都自我消沉了一年时间,你以为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会比不上静吗?你也太看低自己了——”至少当时静走了之后,类做的最多的也只是不理会三次元的事光顾着睡觉拉琴而已,可是现在他被常晏拒绝了以后居然都会去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喝酒买醉了……他对常晏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了。
可是常晏却偏偏对这件事情十分确定,“相信我,他会很快忘记这件事的。”他顿了顿后,又说了句:“他还有更好的选择。”不论从身份还是从性别来说,牧野杉菜这个女主角都要比他好多了,虽然到最后这份恋情也是无疾而终,但总比他这个注定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的人好得多。
美作玲简直要被气笑了,他不知道对方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来自哪里,但这时候也不禁被对方这种疑似看不起自家好友感情的态度给气到了,他冷哼了声,干脆利落的站起来,脸上是难得的面无表情,双眼里却满是跳动的怒火,语调却冷得不行:“既然你那么肯定,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我一定会如·实转达你说的话的。”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常晏却对他暗示性十足的话什么表示都没有,毕竟他原本的打算就是今天晚上就让摩卡启动传送开关,所以即使花泽类真的听到了美作玲的话也没关系,他会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很快就把这件荒谬的不合常理的事给忘了的。
美作玲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去,常晏却面不改色地和担心地走到他身边的摩卡说道:“计划照旧。”
【阿晏不去看看那个人吗?】
常晏这次停顿的时间长了点,但最后还是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摩卡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常晏和摩卡已经准备好要离开,甚至就连传送阵也已经开始启动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大力的敲门声,伴随着一连串的叫喊:“阿晏!阿晏——阿晏————”声音嘶哑又慌乱,到最后还带上了点泣音。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常晏怔愣在原地,目光也不由转移到不远处的大门处,此时他脚下的光芒也愈发强烈——这是就要开始传送的预兆。
“阿晏你开门——我想看你一眼!一眼就好——让我看到你一眼就好,阿晏——”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门外久久不见人回应的花泽类明显慌乱起来,拍门的手变得通红也毫不在乎,只一味的用力敲门,只想着把房子的主人叫出来。
此时他只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此从心里剥离开去,又或者是脑子里多了些什么,却又在同一时间让这些东西流失在虚空中,让他不由心神大乱,甚至口不择言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要离开这里!不要离开我!阿晏————”
此时一门之隔以内的常晏却是再听不到他的声音,传送那一瞬产生的强光让他忍不住眯了眼睛,在视线变得模糊的同时,他仿佛在狭窄的视野中隐约看到了一个白衣白裤侧着脸拉小提琴的修长身影,俊美精致的五官让那个人看起来如同降落凡间的天使一样美好。
第66章 霸王龙爱上杂草系【番外——在那之后】
在那天花泽类敲门把手都拍得通红,却还是没人来应门之后,他只能黯然离开,同时一股恍然仿佛在无形中击中了他,似乎想让他在无意中忘却什么东西……
只是花泽类这个本该面露恍惚的人,此时却面色不改,依然是一副失落难过的模样。
以至于作为好友的美作玲在第二天看到他的时候也不禁惊讶地“咦”了声,“类,你这脸色是怎么了?昨晚又没睡好?”
花泽类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他:“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
“诶你这样说——”美作玲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由认真回想起来,一会儿过后慢慢皱起眉,有些踌躇道:“好像……也有点感觉,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就是了,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他不太在意地耸了耸肩。
“话说你为什么这么问?诶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啊——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美作玲好笑地撞了撞他的肩膀。
花泽类却没和他说笑,而是依然蹙着眉,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忧郁,语调也是压低得低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我昨天干什么了,你就没点印象吗?”
他抬眼看向自家好友。
美作玲疑惑地回视,“嗯?我应该知道?难道你昨天不是在喝酒之后就……呃回去了吗?”说着说着他的声量也慢慢降低,神情中有了一丝怀疑,语气也慎重起来:“话说回来,我怎么对你昨天为什么喝酒有些记不清楚了?你是为了静要去法国的事情所以心情不好吗?”他试探性的说了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一边说一边还自问自答道:“不过也是,除了这个还能有别的原因让你这个六次元星人搭理我们这些俗事吗——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嘛!”
花泽类却出乎他意料的一脸凝重,抿着嘴唇否认道:“不,我很确定昨天喝酒不是因为静的缘故,所以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美作玲摆了摆手,不太相信他的说法,“可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出来别的了。”他还开玩笑道:“莫非还有另外一位不知名的女性能让你魂牵梦萦,甚至超过了静?那我倒是十分好奇了——”
花泽类的唇角稍微放松了些,也跟着半开玩笑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位女性呢?”
“怎么?难道不是女性还能是男性不成?”美作玲看他神情缓和了些,自己心里也没那么担心了,也有精力打趣对方了,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还做出夸张的“害怕”的动作,嘴里还嚷嚷着“那最危险的不就是我们几个了我可得小心点了”之类的话。
花泽类跟着笑出了声,嘴里却说着:“放心吧玲,就算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的,也绝对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的。”他的心里可是无比抗拒这个选项呢,所以他怎么也不可能看上自家这个好友的。
美作玲惬意地大笑两声,“我也没那么糟糕吧类,我这种类型可是很有市场的,难道你还比较喜欢阿司那种款式吗?那我可不敢苟同哦——”他故意作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毫不留情黑起自家的另一个好友来。
花泽类斜他一眼,没好气道:“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我也没有对阿司有任何一点‘非分之想’,只能说是你想太多了,阿司那种类型,估计是只有内心无比强大的人才能消化得了吧,反正我是敬谢不敏了。”他的脸上适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来,同时他又想到一个人,不由说道:“也许那个牧野可以忍受得了也不一定。”
美作玲的注意力也被他成功带偏,也跟着回想那个女孩子,“你是说那个不小心和阿司kiss了的那个牧野杉菜?”在花泽类点头后他又继续说道:“看长相是还蛮清秀的啦,不过就是性格很倔强,绝对很容易和阿司对着干的啦,可能哪天就会不小心把阿司这个火药桶给点爆了,到时候遭殃的可还是我们几个,恐怕那个女生自己也会被吓退了哦~~所以说啊,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应该奉劝她不要随便接近阿司这头霸王龙的好,否则到时候搞砸了,可就不是失恋那么简单的事了——”他满心无奈,一点也不看好这两个人可能会有的未来之路。
可是,就算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把观点都说清楚,并把其中利弊都分析透彻,就等着花泽类这个可能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家伙点头同意了,对方却还是坚持己见的摇头道:“可我还是觉得他们很合适。”
美作玲情不自禁地笑了,“啊哈?!不好意思,类,我刚才是听错了吗?你是说了阿司和那个牧野很适合这句话吗?你在开什么玩笑啊类——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阿司可是道明寺财团的未来继承人,而牧野?不客气地说,她也不过是个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而已,家里的经济来源也只是一家小公司的小职员,光是这一点这两人就完全没有可比之处了,类。”他一副“你肯定是在逗我”的表情看着花泽类。
可花泽类说这话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只是把心里的想法阐述了一遍,可惜他的听众似乎并不怎么赞同他的观点,但这也不会动摇他的认知,他恍惚中总有种错觉,或者说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念头是对的”“他们最终的确是会在一起的”……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潜意识中他就感觉这是正确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对此深信不疑。
只是在面对好友时,他也不会固执到把这点说出来,把自己内心莫名其妙的想法强加给对方,让他接受这看似无厘头的一切。所以在面对美作玲的质疑时,他说的就只有一句——
“反正我就是相信他们之间是有可能的。”
不管美作玲的表情有多难以置信,也不论他有多少理由反驳自己,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说法,最后美作玲只能无奈地败退,放弃说服他抛弃那个试图相信“现实版灰姑娘”存在的不靠谱念头。
只是在他暗地里思索着要怎么更好地让花泽类接受现实是不可能那么美好的时候,现实的发展却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啪啪啪的打了当初信誓旦旦说道明寺和牧野杉菜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的脸。
当听到道明寺竟然为了牧野杉菜约会,傻乎乎的在广场上淋了一小时的雨的消息的时候,他几乎整个人都不好了,脑袋里一排“这一定是在开玩笑难道阿司是真的爱上这棵杂草了”的大字在刷屏,弄得他最后只好跑去找花泽类寻求解释。
“类,我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可是现实世界!残酷又无情的成人社会!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阿司他竟然傻傻的在雨里等了一个小时?天!他就不会变通一下找个地方躲躲雨吗?”
美作玲满脸纠结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这个恋爱菜鸟根本就不晓得怎么应对这种问题,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天知道还真的会有这一天啊——”
“你冷静点,玲。”花泽类十分淡定,“据说牧野本来是想要拒绝的,结果在看到下了雨后就放心不下跑去看,结果阿司还真的就站在那里等着,还说不走是因为担心她来了以后找不到人——”他举着手里的骨瓷杯子放在阳光下看色泽度,态度不急不慢的,和美作玲的急切形成了鲜明对比。
“嘛,反正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就像你说的,阿司还只是个菜鸟嘛——”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美作玲这时候终于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他目光诡异地仔细观察了一下花泽类,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话说类,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内幕的?照理说这对阿司来说可是糗得不得了的事,他是不可能主动说起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一脸的恍然,“牧野杉菜和你说的?”
花泽类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便点了点头,“恩,是她和我说的。”
美作玲咂舌道:“她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东西?你和她关系也没多好吧?至于到会说这种尴尬事的程度了?他们最后不是还被困在电梯里过了一整晚,早上醒来还被维修工人说了一顿吗?”
花泽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大概是因为,在这之前我都在和她说阿司的事情吧,所以这也算是作为回礼?”
“什么?”美作十分惊奇,“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和她说阿司的事?”
“也不算是无缘无故。”花泽类斜睨了他一眼,接着语气淡定地说着自己认为无比合理的理由:“我之前不是说过了,觉得他们两个很合适吗?所以为了能让牧野更了解阿司,我这样做不是更有效率吗?”
美作一时间大脑卡壳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他才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就算你看好他们,也没必要非要用这种方法撮合他们吧?你怎么非要看到他们幸福快乐在一起不可?”
“……我刚刚不是已经把理由说了一遍了?”花泽类奇怪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你好像特别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为什么?”美作努力换了种说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这样做。”结果对方却只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让他心里实在是郁闷得可以。
“不不不,类,这样说吧。”美作赶紧又换了种说法,“先不说阿司了,就说牧野吧,她对你这样做没有什么意见吗?”
花泽类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你可以说得更直接一点,玲。”
“好吧。”美作一副没办法的模样,“就是说,其实相比起阿司,我看得出来,牧野她对你的好感还多些,毕竟之前的‘红纸条’可是阿司搞出来的,我也听说你帮了她好几次。相较之下,自然是你比阿司更讨人喜欢了,那问题也来了,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女生去喜欢上另一个男的?难道就因为阿司喜欢她?”美作沉吟了声,然后自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类。”
花泽类漫不经心的,像是完全没有把他的疑惑放在眼里,说话的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我知道啊,不过我已经和她说了和她是不可能的,让她不要对我抱有幻想,这对她也比较好。”
美作惊讶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那么肯定?静不是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我看你之前对她不是挺感兴趣的?”他还有过那么一会儿时间担心这两个好友会不会因为感情问题出现矛盾呢,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曾经有可能会出现情感危机的其中之一甚至还在兴致勃勃的想办法让那个“矛盾中心”爱上自己的竞争对手呢……
花泽类一句话就打破了他漫无边际的晃神,对方说道:“我之前帮她也不过是别人拜托的,又不是出自我的本意,至于我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和她发生点什么的原因——那自然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美作撇了撇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可是我还是得提醒一句,静她已经是铁了心要自己闯荡社会了,你再继续等下去她也不会——”他还是想要自家好友从这仿佛永无止境的单恋中脱身的。
结果他下一秒就听到了对方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
“我说的不是静。”
美作愣了愣,然后揉了揉耳朵,不确定道:“那你说的是谁?”
就在他脑海里被这个“类有了新欢”的念头给疯狂霸占的时候,对方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说了出来:“没人知道他,准确说来,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美作此时的脑袋几乎是迷糊的,他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等等——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认识就算了,怎么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在搞笑吗,类?还有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他’吧?男性的‘他’?”他谨慎地看向对方,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花泽类却明显没有详细说明的意图,他只简单说了几句:“一,我没有在开玩笑,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二,我说的是真的;三,我的确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喂喂,你这根本就和没说一样啊——”美作对此很不满意,下一瞬间,他的神情陡然变得微妙起来,他眯起眼睛打量了花泽类两眼,“我说,类,你该不会是给自己虚构了一个心上人吧?而那个人还刚好是个男的?!”
这种异想天开的猜测在被提出的第一时间就被花泽类驳回了,“当然不可能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玲?”
“可照我看来,胡说八道的明明就是你才对,类。”美作一改一贯的轻浮懒散,正襟危坐起来,他目带担忧的盯着花泽类,“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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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