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综漫]穿越是为了征服世界 作者:尼兹
正文 第8节
[综漫]穿越是为了征服世界 作者:尼兹
第8节
枝干失去生机,寄托在枝干之上的绿叶自然也纷纷枯萎,等到依格莉丝将这里彻底化为死地的时候,所有与家庭教师相关联的世界都会走向覆灭……
“万幸的是,因为主世界有两条时间轴,所以依格莉丝并没能完全断绝掉这条枝干的生机。”洛基严肃地说道,“她所掌握的乃是十年后的未来世界,那里已经彻底沦为了魔女的玩乐场,强大的恶意与结界笼罩着十年后的世界,我们无法直接以时空坐标的方式进入被她的后花园。”
“……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这个世界两条时间轴之间的自然联系,用一种名为‘十年后火箭炮’的黑科技从靠前的时间轴穿越到十年后。我完全感知不到与十年后世界相关的信息,如此完璧般的屏蔽必然意味着魔女本人就在十年后世界中亲自坐镇,想打败她,只能从十年前的世界入手。”
话说到此,洛基的介绍便戛然而止。安提诺米瞥了眼明显还有话要说的鸡蛋,满足了他想听见催促的欲望,“继续说,我很感兴趣。”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十年后的未来世界彻底为依格莉丝所掌控,并且她的魔爪已经渐渐伸向了十年前。”为人师者欲望得到满足身心舒畅的鸡蛋菌说道,“还有就是有关依格莉丝这个人的消息了……”
“说下去。”
“是这样的,在陨灭军团暗黑三巨头……啊呸,是陨灭军团三位指挥官中,极道魔女依格莉丝是最为阴险狡诈的一个,甚至在军团内部得到了‘欺诈者’的称号。和其他两位指挥官吸纳愿意加入军团的反派以后用战力优势发动侵略战争毁灭世界的做法不同,依格莉丝往往更偏好于藏身幕后,通过操纵原有反派的方式来击败主角,将世界控制权纳入囊中之后再温水煮青蛙地慢慢毁灭掉。”
洛基看了一眼安提诺米的表情,继续说道:“其实依格莉丝的做法非常可取,被世界意志所眷顾的主角无论做起什么来都是事半功倍,当然你愿意一圣枪戳死那阴险妮子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呢,我觉得你借用下主角的力量也不错——毕竟现在主角也处在随时可能被依格莉丝毒害的危险下,你们完全可以算是互帮互助嘛。”
“……我会帮忙的,就算没利用价值,我也会。”安提诺米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死寂的荒芜世界,将魔女得胜后的惨状深深印刻在了脑海里,“走吧,去魔女触角尚未触及的二十年前,在毁灭尚未波及到这个世界之前让这里变为我的领地。”
苍白的圣焰划破了时空,光待在这个破灭之地便遏制不住胸中怒火的安提诺米一步跃入了时空门中,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没入时空门之后,被他适才那尖锐眼神所镇住了的鸡蛋菌才如梦初醒般的追了进去。
时光回溯,在同一片大地上,他们穿过二十年的隙间来到了和平安祥的过去。
“……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在二十年后竟然会变成那副样子呢。”安提诺米打量着眼前祥和宁静的小镇,在他目光触及笑容灿烂的女孩与牵着女孩的温柔母亲之时,脸上原本稍显冷硬的神色也放缓了下来,“真是个美丽的小镇,而这份美丽,绝不应该仅有短短二十年便被终结。”
“唔、没错……我记录下来的时空坐标果然没有错,这里就是并盛!”
相较于安提诺米看见母女携手走过温馨画面而生的感概,洛基的侧重点显然更倾向于证明自己选择正确上,“我给你的依然是并盛的坐标,只不过因为魔女的干扰所以跑去了二十年后,就是这样!”
但兴冲冲摇尾邀功的鸡蛋菌并未得到意料之中的赞许,因为沉默很久了的某根长枪,又不甘寂寞地跑出来刷存在感批判一番以表自己真的很狂霸拽了,“哼,什么美好安祥……虚假的秩序,伪善的光明,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尚存希望之火,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变成那副模样!”
“老是这么疾世愤俗,所以你才老是在小黑屋里进进出出写思想报告的命。”安提诺米悠然笑道,“冈格尼尔,你不懂爱。”
“不要用那个恶心的名字叫我!”某枪炸毛怒吼道。
安提诺米接近于蔑视地瞄了他一眼,冷笑,“那叫你什么?苍白的正义?醒醒,这名字耻度高的连小学生都接受不能吧。”
“说得好像你名字有多高大上似的,恶俗、烂俗、俗不可耐的糯米!”
“总比某些人自以为炫酷实则公开羞耻py的名字强啊……啊,抱歉,我差点忘了,你连‘人’都算不上呢。”
洛基:论大功率飞利浦电灯泡缩小存在感从基友拌嘴里活下来的正确方式……
泽田纲吉发现,他们班上转来了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转学生。
清隽的俊美五官与酷酷的冷漠气质让他一进门就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罕见的蓝色头发与琥珀色眼眸更是让人移不开放在他身上的视线,哪怕心里一直很清楚这样盯着人看的行为非常失礼,也控制不住想要多看一会这个漂亮少年的念头。
除了天生就该成为目光汇聚焦点的漂亮外表以外,这名转学生堪称开挂了的全能成绩也让一群吊丝学渣摔碎了玻璃心,在全科制霸文体全能的惊人成绩面前甚至自卑得连嫉妒都生不出来,只能跪地内牛满面捡着碎成满地玻璃渣了的小心脏。
作为废柴中的王牌轰炸机、弱受中的年费,泽田纲吉自然也是给金手指高富帅跪了的众多学渣之一,甚至连跟对方待在同一个教室里都觉得自己成了污染源,恨不得把自己裹到角落里免得影响到了这位天之骄子的完美。
谜之转校生都是怪物系列
当然,像是俊美漂亮外表冷漠酷帅气质全系学霸什么的大多都是女生关注的重点,虽然泽田纲吉弱受了一点废柴了一点,但是在性取向上他绝对是笔直笔直坚决不会喜欢上其他男生菊花滴!
↑所以你变成了被男生们喜爱菊花的对象╮(╯▽╰)╭话回原题,相较于女生们总是以各种姿势偷窥这位转校生,男生们显然更羡慕嫉妒恨对方所享有的种种特权:像是抽屉里永远塞满情书巧克力爱心便当、周末总有无数红脸妹纸邀约一起逛街什么的就不说了,最最最让他们不能接受的是,这家伙居然只来上半天课!
是的,作为一个应试填鸭教育摧残下……哦不,是素质义务教育关爱下茁壮成长起来的国中生,不埋头于书山题海中、上半天课就走人这是什么节奏!
开挂啊!这丫的还能全科制霸随意满分绝壁是开了修改挂啊啊啊啊啊!!!
因为长得俊秀成绩优异所以被老师们宠爱有加就算了,像上了半天课就逃走什么的风纪委员会你们真的不管管吗!关门放那只天天盯着人咬杀的云雀委员长啊!
云雀没管吗?不,作为并盛霸主的他当然不会坐视着有人挑战自己权威、堂而皇之逃课回家不管,哪怕他自己也一直在逃课从未被超越过……
就在这位新来转校生第一天‘逃课’的时候,横眉冷眼的委员长就已经阻拦在了他的面前,亮出两只浮萍拐,冷冷地喊出了自己的经典名言,“不遵守校规纪律者,咬杀!”
蓝发的转校生挑起眉,对他认真地奉劝道:“我认为你最好收起武器离开比较好,这是为了你的人生安全着想,否则出于自保的我无法保证能控制好力度让你不至于落下重伤。”
“哼,废话少说,既然该违反校规也应该做好被我咬杀的觉悟。如果你真认为自己能挑战并盛的秩序,就拿出你的全力来打败我!”
转校生闻言欣然点头,发出了一个全力的龟派气功。
然后……
云雀恭弥,卒,享年15岁。
……
咳咳,开个玩笑,不要在意……真实情况是这样:叫嚣着要将违反校规者咬杀的委员长大人,一个照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趴在了地上,半途逃课的转校生则酷酷地手揣兜里对他说道,“以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你的实力还算不错,即使有意外危险也应该能勉强自保,就是拘泥台面的东西太多,台词动作太过花哨了点……”
还算不错!勉强自保!拘泥台面!太过花哨!
蓝发的转校生每吐出一个评价,躺在地上的黑发男生脑内神经便随之崩断一根,被打趴在地上感官中只剩下痛觉、还被迫听着对方对自己一无是处的点评……血涌上脑将脸涨成深红色委员长大人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技不如人只能跪舔的恐怖、以及把牙咬碎了都无力反驳的屈辱。
这家伙、这家伙,他绝对要杀了他雪此奇辱!
然后,中二病放弃治疗的委员长便与谜之汤姆苏的蓝发转校生开始了相爱相杀之旅,最后他们打着打着就在一起了,谁攻谁受不重要,反正这是happy end绝对不会被刷负分……
↑突然天窗大开的脑洞,请忘掉吧。
总之,自从首次惨败于转校生手下之后,目中无人的云雀似乎第一次弯下了他的傲骨,不再不自量力地前去阻拦对方,而是再次加大了对自己的严苛训练剂量,以期能在未来的某天里手刃宿敌血仇得报……
不对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不就是你凑上去伸过去右脸求打脸然后别人真打了而已吗!!
第47章 家庭教师
泽田纲吉一直都以为,像那样光彩耀人能活活闪瞎人狗眼的转学生,与自己这样做啥啥不成帮谁谁被坑的废柴是永远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直到,那天中午……那位转学生突如其来地向他走过来、毫无征兆地站在了他面前、完全不给人心理准备地用手撑在桌子上,无比淡定地问出‘纲吉君最近可有什么不顺或者意外事情发生’的时候,愣住了的棕毛兔子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是的,这个仿佛出生在这世上就是为了让他们跪下送膝盖的谜之转校生,正在板着脸关心完全是陌生人的他!
泽田纲吉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冷脸谜之转校生站在他面前带来食肉动物般的压迫感就算了,为什么同班的女生们都拿看杀父仇人一样的目光盯着他啊!他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咕唔、那、那个……安,安泰萝莉同学……”英语惨遭挂科的泽田纲吉吃力地念着对方的名字,胆战心惊地回答道,“我、我很好!谢谢……谢谢,你好,我的名字是泽田纲吉。”
一直板着冷脸的帅气转校生像是被他慢半拍的反应给逗乐了似的,唇角抽了抽以后无奈道:“是的,我认识你,我知道纲吉君的全名,现在才想起自我介绍是不是太晚了点?”
“啊!”棕毛兔子终于意识过来自己刚做了件多么蠢的傻事,顿时一张脸都涨成了红苹果,“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笨了,啊哈哈是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安提诺米因其慌乱无措的反应莞尔一笑,心里却对这家伙居然是主角的事实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别紧张,我只是看见你一个人坐着有点沮丧的样子,所以才随口问问是不是最近遇见什么麻烦事了,不愿意回答也可以哦。”
“不,没有任何不顺利的意外发生。”泽田纲吉突然低下了头,有点心酸的抽了抽鼻子,嚅嚅道,“反正我的人生一直也都是这样,考试挂掉跑步摔倒连帮老师抱试卷都会抱不稳落到地上……啊哈哈什么意外都没有呢,不过一直都这么倒霉而已……”
看着眼前的棕毛兔子说着连眼眶都红起来了的样子,安提诺米也真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笼统模糊地打哈哈:“没必要这么说啊,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擅长的地方与不擅长的地方,纲吉君现在也只是暂时没找到自己适合的领域罢了,等到机会到来一切自然都会好转——唔,时间到了,我先离开了。”
安提诺米看了看快指向一点、意味着下午第一节课即将开始的时钟,提起自己的背包向教室外走了出去。走到了教室门口的时候,他才是像是蓦然回想起来了似的转头对泽田纲吉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事件发生、尤其是看见某只奶牛装小孩的话,请务必告知我。拜托你了哦,纲吉君。”
然后,莫名其妙被摔上了好大一口黑锅的棕毛兔子,只能欲哭无泪地看着转学生潇洒离去,而自己则陷入了被一群绿眼女生围在中间恍若丧尸围城一般的惨境,他们班上的雌性生物几乎全军出动,其中还混进去了几只可疑的雄性,甚至连隔壁的不少女生也闻讯而来要撬开他的嘴巴掏出情报。
“泽、田、同、学,能请你跟我们好好解释一下你和糯米菌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糯米菌主动跟人答话呢。”某绿眼怪物咬牙切齿中。
——都说了窝真的不认识他,突然被狂霸拽转学生勾搭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啊!!!
“你骗谁呢!快点把糯米菌的身高体重电话座机住址三维内衣尺码内裤颜色统统交代出来!不然我们让你知道菊花为何开的这么灿烂!”
——妹纸,他的资料我啥都没有,你看看凑合下拿走我的尺码颜色数据可以么?_(:3」∠)_
“泽田君,这是你下个月的纸钱……不对这是你下个月的任务目标,请帮我们将糯米菌约出来,我们不贪心,只要一人一次就可以了。做不到的话……哼哼,明年给你的就不是任务目标,而是纸钱了。”
——卧槽京子你坏掉了吧!这个笑得阴森恐怖满脸凶狠黑色怨气冲天了的家伙才不是我恬静善良的京子女神啊!妖孽滚出来还我治愈系温柔女神……还有这什么鬼任务目标?!不贪心还一人一次?!你们三百多个人排完一轮一年都快走到头了好吗!!!
“泽田菌,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难道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辙了吗?你这样想是不对的,虽然看到你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我真想撕了你的兔子皮把你做成卤水兔,但我们这样讲秩序讲道德的文明人又怎么会跟你一般见识对不对?”
在泽田纲吉颤抖着点了点头之后,刚才那个温声安慰兼恐吓着他的女生瞬间变脸,狞笑道:“来吧姐妹们,是时候亮兵器让他明白非一般的见识是什么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谁来救我下!哦,不要,不行,那个肯定不行的——啊————”
在泽田纲吉饱受蹂躏的时候,见到同胞有难顿时义愤填膺的其他男生们纷纷表示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弱小这我不能忍、于是顿时怒发冲冠为兔子暴起拍桌之后……该扭头的扭头,该捂脸的捂脸了。
——那边画面太美,他们不忍再看!
——
自从那天被女子混合群轮的悲惨遭遇之后,一直在转校生面前畏首畏尾的泽田纲吉突然开始暗自打量起这位神秘转校生了。
他发现,这个到现在为止还没被他念对过名字的转校生似乎真对他有几分上心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像山本武那样不嫌弃他废柴依然凑上来做朋友,却也经常性的关心他近况,让一直被无视的泽田纲吉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只不过泽田纲吉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如此关注自己身边是否有意外事故发生,更不明白他为何会无比执着地让自己帮忙留意一个穿着奶牛装的婴儿……
看对方那根正苗红的长相也不像是做婴儿拐卖这行列的啊,怎么就对奶牛装婴儿如此的念念不忘呢!这简直不科学!
渐渐的,起了好奇心泽田纲吉也开始偷偷关注起那位神秘转校生来了。像是什么身高、体重、电话、座机、住址、三维、内衣尺码还有内裤颜色……咳咳最后那两个无视掉,总之,和那位转校生有关的消息,他都会忍不住去打听。
——关于那家伙的事情,无论什么都好想知道!
当然,泽田纲吉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沦为了与那群痴女一丘之貉的痴汉,他坚定不移地走在笔直大道上,绝对没有在脑内出现过任何奇怪男体的幻想……就算一直也是在偷偷摸摸地收集对方的资料,那也是出于偶像崇拜而不是其他奇怪的想法!
于是在他坚持不懈的打听下,那名转校生除了狂霸拽就只剩下炫酷的单薄形象,终于渐渐丰满起来了。
那是一个有着外国名字、罕见发色的年轻男生。
如此优秀的他本该与并盛这样平凡的小镇没有任何交集,但这里似乎曾经居住过他的亲戚还是怎么的,总之上门前来拜访却找不到人的他就这样暂时在并盛待了下来。
小镇东边森林入口处的那个破落神社,就是他来到并盛以后的落脚点。很多人都猜测他要找的亲戚是不是跟那个十几年前衰败下来的神社有关,但却没人成功从冷漠无口的这位蓝发年轻人嘴里问出些什么。
提起那个神社,并盛里的老人都忍不住一声叹息。就在十几年前,那里还供奉着一个非常灵验神德丰厚的神明,很多人前去祈愿能够得到健康的身体与平安的生活,慷慨的神明也一一应验保佑了他们。已经没有人记得那间供奉着旧神的神社是从哪一年出现的了,即使是去问并盛里年龄最大的老人,他也只会回答说‘从记事的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存在了啊’。
就是这样一间代代相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老神社,却在短短的一夜之间,破落了。
神社的破落,通常是因为信众太少香火难以为继,神明不得不放弃此处另择居所所致,但这样一间年份古老并且与并盛人关联密切的神社显然不会出现没人信奉的尴尬情形,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供奉的那位神明自己放弃了这间神社。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十几年前一个平凡无奇的夜晚里,神社中所有与该神明有关的塑像、挂画、横幅都全部凭空消失,甚至连所有人也在睡梦中一起忘掉了那位神祗的名字。记不得名字自然没办法继续祈祷了,曾经有热心人想要再次修筑神像,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回忆不起来原来神像的样子,只得不了了之就此作罢了。
没有人来祈祷了,巫女与司祭也散的差不多了,最后,无人再去的神社就这样破落下来了。
听说,那位年轻人来到并盛以后就一直在打整神社,下午从并盛东边走过都能听见敲敲打打的声音,有好事者跑到神社那里去围观过,末了回来说那一片都被围了起来正在大幅度翻修,从外面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很多人都惋惜说这年轻人估计是白费功夫了,那么大一个神社光靠一个人怎么可能翻修的过来呢?再说即使将神社修好了,找不回已经离去的神明那神社也依然吸引不来参拜客啊。
听到这里泽田纲吉心里一突——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转校生总是上半天课就要回去了,原来那家伙一直都在一个人做着这样工程量庞大的事情啊。
泽田纲吉并不像其他大妈大叔那样惋惜地认为他是在浪费时间,反而对这样敢于给自己定下高目标的行为充满了由衷的钦佩。如果是以前的泽田纲吉一听到一个人翻修神社的事情肯定是不住摇着脑袋说不可能,但现在,在转校生身上看见过太多不可能了的泽田纲吉已经悄然改变了。
泽田纲吉羡慕着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做到的转校生,所以‘渴望变得和他一样’的想法也悄然扎根深种了下来。也许像他这样的废柴说要变得坚强起来会引来别人‘你脑子没病吧’的怪异目光,但不可否认的是,泽田纲吉已经真的开始讨厌起懦弱无能的自己,希望变得更厉害更有用了。
将不可能变成可能的第一步,就先从帮助转校生翻修神社开始吧!
泽田纲吉在心中暗暗下达了如此的决心,并且决定以后要将所有周末休息时间都贡献给这项伟大的事业——为无私奉献而奋斗!
心潮澎湃的泽田纲吉决定在这个周末就马上过去,协助转校生一起完成翻修神社的重大工程的。但是真当周末来临、计划好的出门时间到了的时候,这个懦弱的废柴又开始犹豫了。
——像我这样的人,就算过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别说帮忙,不添乱就算好了。
——那个转校生那么厉害,说不定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再说了这么突然地上门去说我要跟你一起修,要是被拒绝以后敢出来那不是会尴尬到死吗!
不、不行……果然还是算了吧。
将手放在了门把上的泽田纲吉犹犹豫豫地收回了手。
但是就在收回了手的瞬间达到,犹疑不决的泽田纲吉却又开始唾弃起了自己的优柔寡断,为自己连开始都不敢便退缩着要放弃了的行为痛恨不已。
——不是已经决定好了要去帮忙的吗!就算可能会被拒绝那也要等真被拒绝了以后再回来说放弃的话啊!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开始改变自己了吗!连第一次都不敢去努力地懦夫到头来又有什么改变可言呢!
天人交战了好一会之后,渴望着脱下废柴帽子渴望像转校生一样得到钦慕目光的泽田纲吉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是要出帮忙,就算去了被人冷冰冰拒绝掉,我也曾为改变自己而努力过,勇敢地跨出第一步过!
怀揣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泽田纲吉雄纠纠气昂昂地出了门,然后……
然后哭丧着脸发现自己连路都找不到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到一路走一路问、弯弯绕绕把整个并盛都快绕弯一圈的泽田纲吉终于走到东边森林入口的时候,已经是天近黄昏家家炊烟飘香的五六点钟了。
饥肠辘辘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欲哭无泪的泽田纲吉忍不住又开始了自我怀疑:连路都记不住到处问路都能转悠一天的自己……真的还有继续治疗的可能么?
长着天使翅膀的小纲吉立马飞出来鼓舞他一定能行、只要相信自己的可能性奇迹就会出现,而长着恶魔翅膀的小纲吉也开始冷嘲热讽地奚落他这辈子注定事事无成,还是认清楚自己废柴的现实放弃治疗节约医疗费用的好。
也许是咕咕直叫的肚子与光找路就浪费了一天的残酷现实给予了纲吉致命一击,无论心中那只小天使纲吉再怎么努力鼓舞也无法让他对自己产生信心。沮丧的棕毛兔子用手拽着头发在路边蹲了下来,欲哭无泪地呢喃道:“啊啊啊啊为什么我就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连个路都记不住找不到啊——”
“……纲吉君?你在那里蹲着改什么呢?”
从身边传来的问候顿时引起了棕毛兔子的恐慌,仰天长啸的男子高音也戛然而止。看清来人竟然是自己默默崇拜着想变得跟他一样厉害的转校生之后,泽田纲吉的脑子轰的一下爆炸了。
天啊!刚才那么丢人的样子也被看见了……为什么我总是怎么倒霉啊!
可怜兮兮的棕毛兔子跳了起来,看样子还像是准备挖条地缝来把自己埋进去。安提诺米看着对方活泼可爱(?!)的样子,不由在心中吐槽了句‘我的主角怎么可能这么受!’
觉得泽田纲吉太弱气了的吐槽归吐槽,在对方面前安提诺米还是表现的相当和善的。——虽然在不熟悉他的人眼里不管和善还是不爽都是一样板着脸冒冷气……
“怎么一个人到这附近来,单独进入森林是很危险的事情。”安提诺米下意识地说教了一句,结果在看见棕毛兔子那一脸要哭给他看的表情以后硬生生把后面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无奈道,“算了,估计吃过教训你以后也知道了。都这个时间点了,来我家里一起吃晚饭吗?我就住在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脸红成猴屁股了的泽田纲吉嚅了嚅嘴唇,却还是没勇气说出自己是想来帮忙一起翻修神社的话来。 正准备以‘妈妈已经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吃晚饭’的借口推掉邀约的时候,不争气地肚子却又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在寂静的林边明显无比,让血快从脸上冒出来了的泽田纲吉连强行解释这绝对不是肚子饿了在叫的话都说不出来……
“走吧,到我家里去坐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安提诺米靠近了一步,自然而然地牵起了红脸兔子的手,“我不知道你要来,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东西,别嫌弃哦。”
被拽住反抗不能的纲吉:……我不想去啊qaq
在这被安提诺米牵住往回走的一路上,泽田纲吉的脑内已经过掉了无数个在晚饭时候表现出自己来意的方案。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我是来帮你一起修房子’的好呢,还是委婉点问‘看你一个人修的挺辛苦的真的不用找个人来帮忙吗’的好呢?
从森林入口到旧神社的林荫小道并不算长,但是脑容量巨大脑洞也不小的兔子菌却在这有限的距离中进行了无限的思考,剧烈的思维碰撞之后留下了睿智的决定——等走到神社前面的时候,就直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其实后面那个词不用加上的,真的。
“快到了,前面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还没收拾好也许会有点乱,见谅。”
——来了!就是这个时候!
终于下定了决心的棕毛兔子深呼吸一口气,已经预想好了见到破落神社以后应该出现的反应,先是惊讶地问一下‘你住的地方怎么这么破旧啊?’,接着又担忧地‘问一个人收拾这么乱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然后再诚恳地建议下‘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可以去找人帮忙一起修啊’,最后再腼腆地毛遂自荐说‘哎你不用找了你看看我陪你一起捡肥皂……不对是修房子怎么样呀?’
一二三四条理清晰层层递进紧扣主题,一百分不能再少了!
原来我也能临阵不乱想出乳齿完美的应对方案,果然我也不是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的嘛!
泽田纲吉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
走在前面带路的安提诺米突然停下了脚步,松开了一路拉着的手,转头对身后比他矮了小半个头的棕毛兔子说道:“嗯……到了,就是这里。”
来吧,泽田纲吉,展现你聪明机智的时候到了!
一路上一直低着头冷静思考人生的泽田纲吉抬起了头,正准备状若不经意地扫过一眼破落神社然后惊讶状一二三四的时候……艾玛这栋亮瞎了他狗眼的闪亮神殿到底是什么玩意!呔,你这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型!
“……果然还是觉得很乱么,我已经很努力在收拾了。”安提诺米用遗憾地眼神看着堂皇神殿门前不对称的落叶以及大门上还没有修缮完的花纹,以完美主义者所特有的蛇精病挑剔口吻点评道,“不行,门口还得重新设计才行……”
自己默念了一会要如何整改之后,安提诺米才回头对惊呆了的棕毛兔子解释道:“这里原本是一间大和风格的神社,改造成神殿工程量略大,耗费了我超过预算的时间,所以现在才会是这么凌乱的样子。如果能够按照计划在一周内整改完成的话,现在应该差不多收拾好可以准备开业了。”
泽田纲吉顿时膝盖一软就给他跪下了,艾玛一周把东洋风格的神社整成西欧情调的神社你真的还是人吗!你这么吊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玻璃心连同膝盖一起碎成渣渣了的泽田纲吉热泪盈眶,他果然还是图样图森破,竟然以为光靠努力就能变得跟这挂逼一样厉害——真是太天真了好吗,安提诺米就算把收费外挂的名字告诉他了他这穷逼也用不起啊!
第48章 家庭教师
泽田纲吉本来天真的以为靠自己努力,能够拉近与天才之间的距离。但是当天才中的天才真出现在他面前以后,他才知道努力肯定会有回报什么的简直就是像人民币属于人民一样的滑稽笑话。
纲吉他们班的政治老师是个有些悲观和轻微厌世的文艺青年,在授课的时候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将自己的思想观念传递给了学生们:每个人的人生旅途有多长从出生之时就已经决定了,拥有优秀天分与良好家世的人不止赢在了起跑线上,更是能够展望到其他人遥不可及的未来。
即使勤奋的兔子在前面跑得再快,最终还是会被慢悠悠的金龟赶超。平庸的兔子再怎么努力也已经跑到了终点,优哉游哉的金龟却还有很长很长路没有走完。
泽田纲吉对政治老师这样‘努力只能决定升级速度,最高等级却从一出生就被决定好了’的观念深以为然,因为他无比沮丧的发现,他似乎就是老师口中那只早已走到终点只能干瞪眼看着其他人把自己甩下的兔子。
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在锻炼身体了,但依然还是个能被壮汉一只手捏起来的瘦弱兔子,甚至经常在体育课上不由自主地同手同脚然后沦为全班的笑话。
他也很努力很努力地在学习功课了,但刻苦到最后的结果却也只是各科皆挂的不及格分数与满目刺眼的红叉,好不容易把某一课恶补上去越过及格线,下次保准又要考砸了。
他内向而腼腆,除了和谁都处的相当好山本武以外几乎没有关系亲密点的朋友;他害羞而自卑,明明从刚升入并盛中学开始就喜欢上了温柔漂亮的京子,结果到现在为止对方对他的印象依然还只是有点眼熟的陌生人而已。
这大概就是老师所讲的、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的终点吧。
他的人生,也许就一直这样在平庸无能废柴三个形容词之间来回滚动,然后默默无闻地结束掉这一生吧。
泽田纲吉有些悲观地如是想着。
直到……那个提着公文包带着可笑礼帽的大头婴儿敲开他家门,自称前来应聘家庭教师并且还真被天然呆妈妈给放进来以后。
陷入水生火热天天死去活来被逼着超越极限的泽田纲吉才悲催地意识到,原来他以前的平凡人生是那么的美好!
——
安提诺米注意到,最近的泽田纲吉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大概是从某天光着身子只穿了一条蓝白花色内裤衩就跑进学校对京子告白开始,泽田纲吉平凡而庸碌的人生,一下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先是作为新手在棒球训练赛里面意外爆冷干趴了某个嚣张前辈,然后又是跟某个来自面条之乡意呆利的真·转校生干得热火朝天,放学后把教学楼后面的草地都给干得坑坑洼洼到处火药味,让偷偷过去善后收拾痕迹的安提诺米不由咋舌,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完了什么火爆py才能高出这效果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都不懂节制啊。
一边踹飞某根一直在地上戳来戳去不知道是企图强健地球还是想干什么的银棒棒,安提诺米一边如此感慨道。
被他一脚踹开的银棒棒不出所料地咆哮了起来,对安提诺米以及安提诺米全家的男女性亲属致以了许多打出来必定惨遭屏蔽的亲切问候,然后被安提诺米顺手抄起身边飘着的某个鸡蛋状物体就开始了惨无人道……惨无枪道的痛殴。
痛扁一顿以后,萎靡不振地老实安静了下来,让越抽越顺手越打越开心的安提诺米在心里赞了下之前在《犬科生物饲养手册》上看到的某句话——治愈狂犬病将其调教成温顺忠犬的最佳办法,就是有事老实抽他,没事抽他到老实。
不幸充当凶器并且围观了家暴全程的洛基表示他很惊慌,这俩逗比不经意流出的各种奇怪属性与猎奇py越多,他就越觉得自己的蛋身安全完全得不到保障。那个一脸鬼畜表情抽人的抖s是谁啊,还有那个明知道越吼被打得越惨还要坚持吼到吼不出来的抖是谁啊,你们都有一键切换第二人格的逗比设定吗!
咳咳,撇开某根枪总爱嘲讽毒舌引来某面瘫痛殴的花样作死参赛表演不谈,对于安提诺米能够这么快就把破旧神社改造成自己神殿广纳下限的娴熟业务,曾经被誉为传销之王的洛基还是不得不为之叹服的。
一周完成神殿的改造,半个月内全新开业吸引来大量好奇者,两个月基本恢复到十几年前原住神明还没撤走的繁荣程度……这信仰传销、不对,是这信仰传播速度简直逆天了好么!
即使是曾经在他手下工作过的三千业务员里面,业务推广水准能够与安提诺米相媲美的也是凤毛麟角,大部分曾经被他评价为优秀的业务员,在安提诺米的面前都只是一盘十几二十块钱的菜而已。
除了专攻安利欲现在成为毁灭之王连名字都不能提了的那家伙以外,洛基基本找不出第二个能跟安提诺米比拼业务水平的业务员了。尤其是某个干啥啥失败的愚蠢白毛,相比之下简直就是一盘五块钱都没人点的菜好么!
但是令洛基无比叹惋的是,明明拥有着足以成为传销之王、甚至连推翻安利欲独裁统治也未必不可能的傲人天资,结果瘫着脸的安提诺米却明确表示了自己心不在此道上,坚决不愿意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无限的传销之中……
“别忘了我们来到二十年前的这里是来干什么的,蠢货。”
未来的传销之王如是说道。
好吧,洛基一时激动还真把主线剧情给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赶紧发展出一个能对抗安利欲的邪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暂时还算和平的小镇上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们是来寻找十年后火箭炮,准备通过这唯一一架能连通到十年后世界的桥梁前往魔女领地,将其打败后将这个世界从破灭的未来中夺取下来的。
其实洛基只要观察的在用心点就会发现,安提诺米对于传播信仰广招信徒这件事情其实是兴致缺缺的。无论是普通的身体还是对外的名称,他都使用的是安提诺米而非奥丁,即使寄居在人类身体之中是一位神明的灵魂,现阶段这位神明也压根没有一点要拿自己当神看的意思。
……你见过上半天课开半天神殿,拿传播信仰当副业再搞主职当学生的神明吗?
如果不是现在吸纳点信仰能够增强下神力,穿越到十年后之后对上魔女时也许把握能够更大点的话,估计他连神殿都不想弄起来哩。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信仰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根深蒂固下来的。一个参拜客即使祈愿的再虔诚作用也非常有限,但汇聚起千万个参拜客的愿望就非常可观了,聚沙成塔的道理用于此再合适不过,所以安提诺米也从没着急过信徒发展数量越来越慢的事情,反而悠闲地守在神殿里时不时接待下参拜客收点香火钱。
当日子渐渐一成不变周而复始了以后,人们对时间的流逝速度也会越发迟钝下来。许多豪情满怀豪情满怀锐意进取的应届生们走进社会想改变些什么、最终却又在现实面前黯然放弃成为碌碌众生中的一员,蓦然回首终于发现满脑油盐酱醋茶的自己再不复当年的踌躇满志,除了唏嘘叹息一声感叹下当年的自己毕竟还是图样图森破以外便再无什么可做了。
安提诺米正如同他们一样,在半天校园半天神殿的日常里渐渐模糊了时间,直到泽田纲吉偷偷跟他抱怨自己家里奇奇怪怪的生物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个满身携带危险武器的奶牛婴儿以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等待数月的人已经来了。
与安提诺米越发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不同,这几个月来泽田纲吉的经历简直无法用正常来形容,莫名其妙出现的鬼畜家庭教师、被决定成为了黑手党家族的下一任首领、跟意呆利转学过来的不良转校生化敌为友、然后又是什么寻找守护者建立自己的家族……以奇怪婴儿reborn的出现为转折点,他的人生一下子就变得如魔似幻起来了。
大概也是最近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超出常识,与日常世界渐行渐远了的泽田纲吉也把安提诺米之前的拜托给忘到了脑后。直到现在他主动来跟安提诺米抱怨起蓝波这个人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安提诺米曾经让他帮忙注意下有没有穿着奶牛服装的可疑婴儿出现呢。
那么泽田纲吉和蓝波之间到底又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呢?这就不得不从改变了泽田纲吉人生命运的家庭教师以及课外辅导开始说起了。
原本在那个鬼畜家庭教师的教育下,泽田沙包的抗击打能力已经呈次方性飞速增长。但即使是已经以身经历百般蹂躏锤炼出刀枪不入之体的泽田沙包,在那个名叫蓝波的奶牛婴儿出现之后,依然是过的苦不堪言。
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堪比四次元口袋的蓬松爆炸头里掏出手榴弹炸弹什么的就算了,在reborn的操练下与狱寺的陪练下,泽田纲吉早就已经获得了绝对不会被爆炸炸死程度的能力,区区手榴弹炸弹什么的除了让他灰头土脸以外还真伤不了他。
真正让这只棕毛兔子怒而炸毛觉得简直不能忍的是,莫名其妙就以reborn宿敌而自居的蓝波眼见一般武器收拾不了他,竟然从头发里面掏出了一根火箭筒!
是的,一个看起来就四五岁大的婴儿,从头发里面掏出了一根长度比他身高多出一倍有余的火箭筒!
“鬼知道他那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啦……被击中以后我就感觉一下子眩晕的好厉害,像是被卷入了漩涡里面一样脑子都快被旋傻了。好不容易稳下来以后,一下子又感觉溺水了似的,满眼看见的全是黑暗,身边都是水、耳朵鼻子嘴巴全部都被水充满了,越是紧张地想要呼吸就越是呛水窒息的厉害——”
“什么也看不见,我就那样被泡在水里动也动不了,窒息的痛苦一直如影随形,我真的以为我要死掉了……”泽田纲吉回想起那时候的感觉,依然是心有余悸地脸色煞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全身都湿透了的我才突然回到了之前被火箭炮击中的地方,reborn当时好像是面色凝重地说了什么,但但我那时候因为窒息太久所以满脑子都是嗡鸣没听见,后来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啰啰嗦嗦将自己的惨痛经历全部抱怨完了一遍之后,进来时还恹恹的棕毛兔子又精神了起来,好像光是抱怨一通发泄一下就能治愈好心灵创伤了一样,让安提诺米不得不感叹这只天然呆受兔果然是天生的抖,自我恢复能力真是太强了。
如果要说安提诺米在这几个月里除了把周期性送菜上门的云雀殴打一顿以外、与中二委员长从开始结下的血海深仇(?)发展到杀父之仇(!)最终再变成亡国之恨(?!)以外还有什么进展的话,唯一能说的大概就只有与泽田纲吉之间渐渐上升的亲密度了。
也许是时不时关心下泽田纲吉近况的问候起了作用,这只被操练着向狮子首领发展的棕毛兔子渐渐把安提诺米当成了可靠的倾诉对象,虽然没办法像跟山本狱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但有什么憋不住的唠叨或者委屈想找人排解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
所以当蓝波用奇怪的火箭炮击中他,并且让他遭遇毕生难忘的恐怖经历之后,泽田纲吉也在第一时间找到安提诺米来诉苦求安慰求摸头。
将刚开始愤愤不平讲完之后心平气和根本不需要安慰的棕毛兔子送走之后,安提诺米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问道:“那东西就是十年后火箭炮,唯一能连接到未来世界的钥匙?”
“肯定就是那个没跑。”发光的鸡蛋从隐身状态中成功上线,“时间轴虽然因为你的到来而有点紊乱,但大体上的剧情依然没有发生偏离。能够将被击中者与十年后的他交换五分钟的火箭炮,应该就是蓝波用来袭击泽田纲吉的那个了。”
安提诺米沉吟思考了一会,向着神殿中央神像的方向勾了勾手指,原本被面容模糊但依然无损威严的神像拿在手里的长枪赫然颤动,飞快地急窜过来落在了他的手中。
“走吧。”安提诺米握住银白色的长枪,长枪很快便化为水银状液体顺着手指逆流而上,在他骨骼略显纤细的白皙手腕处伪装了一只深色的手表,“既然蓝波已经出现,我们便去借用下十年后火箭炮充当前往魔女城堡的钥匙吧。”
洛基瞪大了眼睛,绕着他飘了几圈之后问道:“你确定现在就去吗?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等泽田纲吉成长起来,剧情快发展到未来篇的时候跟他实话实说,尽可能争取到他的帮助以后再去啊……”
“哼,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主角的帮助,把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卷进来的建议你也真好意思说。”变成手表状缠在安提诺米手上的圣枪中传来了不屑的冷哼,经常故意跟安提诺米对着干的圣枪这次倒是罕见地没拆他台,而且这话光明正大得让洛基都感觉像是换了一个狂犬病一样。
不过当他狂傲地撂出‘收拾那些炮灰我一个就够了’的后半句之后,洛基才终于恍然大悟——什么义正言辞那都是假象、是铺垫,果然强行秀炫酷才是这个狂霸拽的本意!
大概是狂霸拽本次迎合圣心的立场让安提诺米颇为满意,在这只原名苍白的正义被他强行冠名冈格尼尔的幸运e神器秀完炫酷之后,他竟然没有用实际语言或者肢体语言来实施教育,反而是默许了似的点头道:“就是这样,走吧,别耽搁了。这里平静流逝而去的每一秒里,十年后的世界都在步向破灭,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在他们这个两人一枪的小团体里面,有什么争议都是默认以投票这样民主的方式来解决的,所以在安提诺米与冈格尼尔的坚持下,零点五票惨败给三票的洛基只能苦着一张菊花脸跟着一起走了。
你问为什么会出现零点五票对三票的结果?来我们来算算,洛基只有基本人权木有公民权于是只有零点五票,冈格尼尔勉强算公民有一票,伟大的万能的兼顾了人与神两个身份的安提诺米理所当然地拥有了两票,这实在是太公平公正的投票制度了。
什么?你说洛基和冈格尼尔加起来还没安提诺米多的一点五票有啥意义?当然有意义,投票就是民主啊!
啥?你说这是独裁不是民主?开玩笑呢,民主民主,除了民就是主,洛基和冈格尼尔是民了,安提诺米是主了嘛,你看这多民主!不服?来啊顺丰水表爆破组包邮送皿煮!
经过民主投票得出应该立刻利用十年后火箭炮前往未来世界的结论之后,洛基仍然不死心地一路游说着试图延缓下他的这个念头,“……你难道还能直接把十年后火箭炮从蓝波手上给抢来用不成?这显然很不科学嘛,要是刺激到了其他人,搞不好你还会被主角身边的npc们当成坏人哦!所以说还是现在泽田纲吉把未来的事情好好解释下,取得他的帮助之后在名正言顺地借来火箭炮……”
“臭鸡蛋,给我闭嘴!”
被洛基缠在耳边念叨了一路的安提诺米还没发火,待在他手腕上的圣枪就已经忍无可忍地怒声打断了,“再啰嗦我一枪刺穿你!”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洛基当时就不能忍了,挺着看不出哪里是屁股哪里是胸的胸部作凛然不惧状,铿锵有力地回复道:“你这人怎么可能这样,你再这样,我就——”
就在圣枪刚被他的挑衅勾起点战意,准备跟这只敢于以卵击枪的勇敢鸡蛋刚一波正面的时候,刚才还正气凛然的鸡蛋马上就耸下来内牛满面了,“我就不啰嗦了还不行吗……qaq”
圣枪:……
“如果你们还对形象还有一丁点在意、或者尚有一丝两只没有泯灭不想吓坏小朋友的话,就安静下来。”安提诺米用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互飙演技的这俩逗比,“容我提醒一下,在那只鸡蛋开始第一百二十七轮碎碎念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泽田家门口,并且按下门铃了。”
按下门铃了——
按下门铃了……
按下门铃了。
按下门铃了?
按下门铃了!!!!
原本闹得不可开交的鸡蛋菌与圣枪菌僵硬地转过视线,看见从泽田宅中探出头来看戏很久的学生、婴儿、杀手、熟女、人妻、正太、萝莉之后……强行装作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一切都是幻觉的样子。
鸡蛋and圣枪:我只是一只普通的鸡蛋(手表),刚才的一切都是你萌的幻觉!
“啊哈哈哈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有只鸡蛋在跟手表吵架,但这怎么可能呢果然是幻觉啊哈哈。”天然黑少年山本武挠着头傻笑。
泽田纲吉眨了眨眼,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装死的鸡蛋与手表,嘀咕道:“但是我刚才也听见了啊。”
山本武在狱寺怒火冲天的目光注视下,毫不避嫌地一把勾住了纲吉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但是那只鸡蛋还浮在空中啊!正常的鸡蛋怎么会飘起来嘛!”
‘啪叽’一声,浮在空中的鸡蛋落了下去,一副我很正常的样子。
泽田纲吉:……
“你看,现在鸡蛋不是在地上的吗?所以说一切都是幻觉幻觉!”山本武拍了拍泽田纲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再说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逗比的鸡蛋和手表嘛,简直跟我们不是同一个画风的角色你们说是吗?”
围观群众:“是啊是啊。”
俩逗比:……
第49章 家庭教师
“忘掉那两个逗比的倾情表演吧,请相信,我们绝对不是巡回逗比表演的马戏团。”安提诺米瞥了眼那两个丢人现眼的逗比,对满脸好奇神色的众人说道,“我的名字是安提诺米·奥丁,偶然途经此地的一个旅人,今日前来拜访,全因旅途所需却苦寻不得的一样关键道具,正在于此。”
大约是还没能从刚才那两个逗比的相声节目中回过神来,直到安提诺米煞有其事地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很多人还是一愣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还是泽田纲吉,看见已经算得上熟人了的安提诺米如此郑重其事地登门拜访,性格懦弱却对朋友无比关照的泽田纲吉当即便想要答应下来,一边上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请对方进屋内说,一边说道:“安提你太客气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努力帮忙的……”
话是这么说,但泽田纲吉对安提诺米突然前来拜访的目的依然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毕竟在他的观念认知里面安提诺米几乎算是无所不能的天才了,连安提诺米都被难倒了需要求助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呢?
还有他身边那两个会说人话的奇怪鸡蛋与奇怪手表,就算山本武一而再再而三地坚称这一定是幻觉,但泽田纲吉曾经立过不少功了的直觉却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幻觉。所以他也强烈的想要知道,那两个会说人话的奇怪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求之物并不难找到,只要你们愿意借用,只需片刻功夫便可以归还。”安提诺米婉拒了泽田纲吉想要让他进屋的意思,也不继续吊人胃口,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我需要的,正是十年火箭炮。”
当安提诺米将‘十年火箭炮’这个名词说出口的时候,原本还有点轻松诙谐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像奈奈妈妈还有山本武这样不明所以的人都被其他人以各种理由支开,很快就只剩下了以reborn为首的与黑手党关系密切的人。
“……就算是蠢纲的熟人,能够一口说出十年火箭炮这个名字来的也不会是寻常人呢。”原本一直站在围墙上看风景的reborn跳到了纲吉肩膀上,微微掀起帽檐露出了礼帽遮挡下不可能属于婴儿的幽深眼神,“奥丁先生,方便的话能否透露下你是从何得知这个名字的呢?”
即使reborn曾经奚落过蓝波的家族只是个小家族,但那样是相对于彭格列这样堪称黑手党教父的庞然大物的结果。对于一个正常的学生、尤其是远在远东岛国日本里一个平静小镇上的学生而言,无论是意大利还是黑手党都是无比遥远的事情,更别说是作为蓝波家族机密存在的十年火箭炮了。
reborn在接下家庭教师之职前来将泽田纲吉培养成十代目继承人之前,曾经利用彭格列情报网络调查过所有与泽田纲吉相关的人物,并且这份调查直到现在也一直都在继续。在被卷入十代目继承事件之前,纲吉身边绝大多数的人都只是平凡的小镇居民,但惟独这个叫做安提诺米的奇怪转校生,却是什么相关资料也查找不出来。
之前的生平经历完全是查无踪迹的谜团,突兀地转学到了并盛中学,并且在极短时间内运用不知名手段将废旧的神社改造为了一座供奉着陌生神明的神殿,并且成功招揽到了并盛的原住民们前去参拜……
作为彩虹奶嘴的持有者之一、从成熟男性变成了大头婴幼儿的reborn自然隐约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常识以外无法解释的事情,比如一直被现代科学斥责为封建迷信的神怪之说。也正是因此,从一开始reborn就在心中给安提诺米打上了‘深不可测’的高度评价,并且做出了如非必要绝对不要去与其接触的决定。
世界实在是太大了,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还有多少人类尚未弄明白的事情,作为一个谨慎的杀手,已经经历过一次奇妙经历了的reborn可不想再和这些常识外侧的人打交道,他只是个黑手党,可不是什么好奇心爆表的灵异侦探。
原本安提诺米与泽田纲吉之间能一直维持若即若离说亲不亲说远不远的关系很让reborn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能够和对方继续这样相安无事下去,岂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暗地里已经被reborn贴上了‘瘟神’标签的安提诺米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不可否认,看见这个神秘莫测的蓝发少年带着两个显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妙生物登门之时,reborn的心情在一瞬间坏透了。当然沉着冷静具有着优秀职业素质的杀手先生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就是了。
他必须沉住气,探出对方的真实目的,在权衡判断了对彭格列究竟利弊几何之后,才能决定好对待这位神秘来客的态度……究竟是值得美酒相待的客人,还是需要掏出手枪永绝后患的敌人。
“因为需要,所以自然就知道了。”安提诺米并不准备过多回答自己信息来源的问题,只是将目光转向了这里真正能够拍板做主的大头婴儿reborn,“目的与用处请原谅我无法解释过多,但我能够保证绝不会将十年火箭炮用于对彭格列有危害的地方……总之,能否借十年火箭炮一用呢?”
被安提诺米用湖水般澄澈的目光注视着,略有点不自在的reborn压低帽檐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如果无法说明用途,我可不会为了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而承担风险……更何况,即使是彭格列,也没有权利决定如何处置盟友家族的东西。能够借用,还是让蓝波自己来决断吧。”
安提诺米略有些意外地看了reborn一眼,无论在洛基的洗脑介绍还是短暂的相处之中,reborn所留给他的印象都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专制魔王形象,这会所表达出来对蓝波家族的尊重,让他意外之余也不由对彭格列的行事风格生出了几分好感。
即使对方是依附在自己羽翼下的小家族,也同样视若平等的尊重对方的每一个决定么……不得不说,彭格列的这种处理方式还真是温和善良得不像黑手党了呀。
嘛……其实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彭格列对盟友如此友善的话,也不可能将最强家族与黑手党教父的荣耀一直保持到现在了。
被扔出来直接面对安提诺米的奶牛装婴儿歪着头,困扰了好一会以后问道:“唔,你要借蓝波大人的火箭炮干什么!蓝波大人是个有原则的人,无理由的借用一律不谈!”
“……大概是想改变未来吧。”安提诺米笼统地回答道,“因为知道了十年后会发生些有害无益的事情,所以想前往十年后阻止并将其结果改变……就是这样了。”
听不大懂的奶牛装婴儿苦恼地想了很久,然后大声回答道:“不借!因为蓝波大人根本听不懂!”
安提诺米:……
“真是受够了你这磨唧混蛋,还废话干什么!”年轻男人的声音从他腕上的手表中传了出来,这会绝对不会再有人认为自己是幻听了,因为话语间那份丝毫不加遮掩的狂傲几乎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仔细衡量下你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得失吧,事事都要征得蝼蚁同意后再行动,所以才说你是个一事无成的平庸鬼!”
接近于黑色的深色手表迅速气化,银白色的气流迅速在安提诺米的面前聚拢成了人形。高大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从银色气旋之中走出来,一袭纯黑色的紧身劲装,完美勾出了其矫健的身姿与宽窄适度的肩膀。
年轻男人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容上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戾气,正如其眉眼间无法折去的那傲骨一样,似是深深镌刻进了骨血之中。凌乱短发下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上挑,寒星般的深黑眼眸里尽是迫人的锐利,一身杀伐戾气犹如地狱里走出的修罗。
黑发黑眼的年轻人在出现的那一刹那便已经镇住了全场,直面向他的蓝波更是不可抑制地瑟瑟发抖了起来,毫无自己正在欺凌弱小自觉的年轻男人靠近了抖得越来越凶的蓝波,语气恶劣地命令道:“自己把火箭炮交出来,或者被我搜出来,选一个吧。”
“安、安提……他是谁?你的朋友吗?”泽田纲吉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气势所迫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但似乎又像是想保护蓝波一样的挺直了腰背,“没必要这么凶不是吗……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嘛,只要说清楚理由蓝波也会理解的……”
安提诺米知道被夹在中间的泽田纲吉很尴尬,正努力地想要调解的意思,他更清楚自从冈格尼尔实体化出来以胁迫式语气威逼蓝波交出火箭炮的时候,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已然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
冈格尼尔语气虽然恶劣,但话却没有说错。任何时候都总是等待着其他人回心转意自愿答应的他做事确实有些温吞过头了,也许现在每在解释里多浪费一分钟,十年后的未来世界便多出了一分被毁灭的危机,明明已经意识到了时间紧迫却又难以做出强迫他人意志的事情来,这样想两全结果两面都没做好的愚蠢行为被数落两句也是理所当然了。
所以他默许了冈格尼尔准备武力抢夺的意思,甚至无法满足泽田纲吉希望让双方和平解决的欲望,只能回答道:“纲吉君,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详细跟你解释具体原因了,但是请相信我,我所做与将做的事情绝非恶事……在现在不被理解与未来无法挽回之间,我的选择唯有前者。”
安提诺米的回答,就像是某种确定好了的暗号似的,让本身就等得不耐烦了的冈格尼尔直接伸手准备在蓝波的头发里寻找火箭炮了。可怜的蓝波哆嗦了半天腿都给吓软了,虽然一直忍耐着不想哭出来,但是在冷面煞神把他提起来准备强夺火箭炮的时候还是‘哇’的大哭了出来。
“蓝波大人……蓝波大人一点也不害怕,要忍耐,蓝波大人要忍耐呜呜……”
几乎是在蓝波哭喊出来的同一瞬间,reborn握紧了手枪,狱寺拿出了炸弹、碧洋琪举起了黑暗料理……甚至连泽田纲吉也握紧了拳头,眼神晦暗不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想死的话,放开那只蠢牛。”枪口已经锁定了黑发年轻人太阳穴的reborn冷声说道,“彭格列的盟友,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动。更何况,那只蠢牛还是阿纲的雷守。”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战意灼灼的眼神也表达出了与reborn相差无几的意思,被各式武器瞄准了的冈格尼尔非但没有流露出愤怒或者惊慌的表情,反而是怒极反笑,扬起了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真是……不自量力。”
也未曾见到他有过什么动作,一道黑色的气流便以他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被这道势如迅雷的冲击波扫过之处无论手枪炸弹还是有毒蛋糕都纷纷落到了地上,原本瞄准着他的人们也面色艰难地趴着或是半跪在地上,瞳孔收缩牙关紧咬似是被重力束缚在地面上颇为难受一样。
大概是因为泽田纲吉没有做出攻击性行为的缘故,在所有人里面他也是受到冲击最小的一个。但即使如此,被黑色气流波及了的他也是脸色苍白膝盖发抖,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身体倒下去似的、但即使如此,光维持着站立就耗尽力气了的泽田纲吉,在看见蓝波因为那个陌生男人在头发里粗暴的掏找动作而哭得更厉害以后,依然忍不住对其呵斥道:“放开蓝波!他还只是个孩子!”
“……放开他,然后有什么冲着你来?脑子没烧坏吧,火箭炮又不在你那里。”冈格尼尔原本正在用力翻找着蓝波堪比四次元杂物口袋的头发,听见泽田纲吉的呵斥之后抬起头来又无辜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的,“要不你来找?你把火箭炮找出来了我自然会放开他。”
泽田纲吉:……
眼见着黑发男人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又急又怒的泽田纲吉攥紧了拳头,咬牙威胁道:“你放开他,不然、不然的话……”
“不然你又怎么样?光是站立着便已经竭尽全力了的你,还能怎么样?”
冈格尼尔十分欠扁地嘲笑着,还刻意加重了泽田纲吉所受到的压力,迫使他不得不弯曲右膝盖半跪在地上,“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没有能够反抗的力量还要学人放狠话,真是贻笑大方——”
“够了,冈格尼尔。”一直旁观着的安提诺米终于出声打断了他的挑衅,“别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找到火箭炮马上离开这里。”
被安提诺米喝止之后,他又用恶犬似的凶狠眼神剜了泽田纲吉一眼之后才作罢,重新搜索起了十年火箭炮的所在。
安提诺米刚才一直都在旁观着泽田纲吉的表情,发现他的脸上有不解、有愤怒、有委屈、更有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彷徨……但种种复杂神色交错的泽田纲吉,却唯独没有了以往常见的怯意与畏缩。
数月的时间实在太短,于安提诺米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的短暂。但数月的时间又是那么的长,以至于那个懦弱胆小的废柴少年也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渐渐成长成了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优秀首领。
都说认真状态下的男人是最迷人的,安提诺米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眼前这位眼神坚韧目光灼热的少年相较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但现在却不是赞叹泽田纲吉成长的时候,如果不赶去遥远的十年后阻止魔女阴谋的话,无论泽田纲吉如何成长都扭转不了二十年后一切步入终焉的毁灭宿命。
藉由外力施加给这个世界强行扭转结果的宿命,只能由另一股外力来扭转回来,如果光靠世界的自我调节能力与主角光环就能拯救世界的话,毁灭于魔女之手的世界也不会排成足以点缀其血色裙裳的装饰物了。
翻找了很久脸色越来越臭的冈格尼尔似乎又想沉着脸发脾气迁怒蓝波,最终却在安提诺米警告的眼神下变成了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到底把火箭炮藏哪了?”
“呜、在右边……在右边的最里面呜呜……”已经被这个大坏蛋折磨好久了的蓝波再无刚开始时的精神,连呜咽哭声也都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了,“蓝波大人……不哭……呜……”
得到了来自蓝波的官方答案之后,苦寻无果的冈格尼尔终于在最右边的小角落里面找到了时间火箭炮。将这个外表平淡无奇却意外厉害的黑科技产物找出来之后,面有得色的冈格尼尔立刻转过头看着安提诺米一脸邀功炫耀的表情,整个一副‘你看没我不行’的得瑟样子。
……安提诺米都快看见他后面那根翘得三丈高摇得欢腾的尾巴了。
“行了,既然找到了,就走吧。”安提诺米淡淡地说道,然后又在冈格尼尔瞬间阴沉下来的不满表情注视下添加了一句顺毛的话,“做的不错,还算有用。”
“哼,没我你现在指不定还和这小屁孩在墨迹呢。我早就说过你这笨蛋做不来事情,旁边一没有人盯着就巴拉巴拉巴拉……”冈格尼尔强行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但比平时多出一大截的废话却昭然若揭地显示了他此时不错的心情。
作为武器,能被主人所使用所承认就是最值得骄傲的成就了吧。即使是天地初创之时与世界树一同诞生的最古神器,也逃不了身为武器的宿命。
凭借着快被遗忘掉了的炼金术师设定,安提诺米将十年火箭炮接过来鼓捣几下以后便弄明白了这东西的用法。向着冈格尼尔的方向招了招手,对方马上也很懂的窜了回来又变成手表状绕在了他的手腕上,检查了下随身行李与鸡蛋手表这两个套票乘客以后,准备就绪了的安提诺米便正式登上了前往十年后的时间快车。
在十年火箭炮击中他的前一瞬间,他才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向着泽田纲吉的方向说了一句:“与我交换过来的也许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到了五分钟以后也不一定会交换回来……无论等会见到了什么,都请不要太惊讶——你注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首领,相信自己。纲吉君。”
安提诺米也不知道泽田纲吉到底听没听清自己临走之前说的话,但这也都没多大差别了,反正就算没听见困扰的也是泽田纲吉而不是他……
当一人一鸡蛋一手表成功降落到十年后的土地上之后,掉线很久了的鸡蛋菌突然问出了一个极具哲理性的问题:“圣枪明明是主银色调夹杂金边火焰条纹,为何这家伙一变身随便变啥都是乌漆墨黑的呢?”
“……”这样无解的难题显然难倒了安提诺米,于是他迅速的把锅丢给了总是变得乌漆墨黑的原主,“尼尔,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哼,这还用说?整天把自己弄得个闪亮亮的都是小受,真男人都喜欢沉稳的色调。还有那些个什么蓝色头发啊琥珀色眼睛啊的,简直弱受爆了。一天到晚这么想搞特立独行,怎么不去弄个七彩的头发琉璃色的眼睛!”
安提诺米:……
“原来如此,乍一听貌似还是很有道理的啊!”鸡蛋菌作恍然大悟状,接着又虚心求教道,“但你既然本体就是一杆枪,为何不是变成人就是变成手表呢?圣枪那么狂霸拽的设定到底意义何在!”
冈格尼尔大概也被这问题噎了下答不出来,磨着牙恨恨地盯着安提诺米说道:“你问那混蛋去啊!他就是死活不愿用我的本体我能怎么办!”
“噢,这还用说?”安提诺米淡定而无辜地回答道,“整天扛着个幸运e神器到处走,就算我头上有人也罩不住好吗。”
冈格尼尔:……
第50章 家庭教师
泽田纲吉看着被十年火箭炮击中后空无一物的地方,瞳孔猛然一阵收缩。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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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