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穿书]老祖,你酱油瓶掉了 作者:晏色
正文 第9节
[穿书]老祖,你酱油瓶掉了 作者:晏色
第9节
“师尊。”白衣青年眉目俊美,笑容温柔,“徒儿给你沏了茶。”
单清崖:“……”
好拙劣的幻境,这幻境成本费最多五毛钱吧,前辈你是资费不足了么?
抽出决月,干脆利落地解决掉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单清崖高冷地看着那人颓然倒地还一脸的神色凄楚,“师尊,徒儿心悦你……”
单清崖:……
果然这位化神期前辈不知道这是一本种·马文吧,让男主角跟一个酱油党【重点】男性【重点】告白什么的也是醉。
下一秒,“卫凛”从他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但大雾却还没有散去,虽然也没什么东西再出来了就是。
又等了一刻钟左右,大雾才轰然散去,其他几人也再次显露在单清崖面前。
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很好,没有人受伤。不过……
单清崖直直地迎上队伍里其他四个男性看向他的诡异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纠结这几人不会看到假卫凛对他告白了吧……要不要这么虐。
还是流牙最先收回了那诡异到极点的目光,轻咳一声,“这个幻境我经历过,就是你最近遇到的最俊美的一个同性会告诉你他心悦你。”
单清崖:……
卧槽!他好像明白他们的目光为什么会这么诡异了!前辈您可真!会!玩!儿!啊!
“好了,我们走吧。”流牙其实心里有点庆幸的,这个虽然让他们的气氛有点古怪,但却也是比较简单的了,总比第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那种好。虽然,他很好奇单清崖在幻境里见到的人是谁,总不能是他自己吧,如果之前他照过镜子貌似也不是不可能啊……
单清崖脸上的表情已经冷成了冰渣,他自然不可能凑上去问,只能颇为遗憾地收拢了心思,小心谨慎地带起了路。
这是一座桥,桥下血色流淌,桥边血花摇曳。
“回魂桥。”流牙轻声开口,声音里却带着凝重。
单清崖依旧高冷地看着,心里却在皱眉不止,这个……大概算是三个中最棘手的了。
所谓回魂桥,是与地府奈何桥相对应的,传说走过回魂桥,便能回忆起前世今生诸多种种,如果仅仅是这样便罢了,在你过桥的时候更是会有你已经逝去的、在意的人呼唤你回头,但如果你一回头,你便从此再也无法从幻境里走出来直至灵力耗尽为止。
对于其他人这个虽然也很难,但是比起从没经历过心魔的单清崖,他们那个真的算是小儿科了。
——另一种形式的心魔劫啊。
嘴角抿了抿,单清崖还是没多说什么。
几人虽然心里忐忑,还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转身回去的话。
流牙对其他人勉强笑了一笑,“走过去就可以看到很有意思的东西了。”
说完他就率先朝桥边走了过去。
其他人都没说话,却都跟了上去。
单清崖刚踩上桥,便觉一阵晕眩,再睁开眼睛,就已经站在了自家的沙发后面。
“小淮啊,去帮妈妈买点酱油,家里的酱油没有了。”厨房里妈妈还在炒着菜,嘴里大声地喊了一声。
“不去,今天的动画片快开始了!”沙发上的小男孩不乐意地嚷了一句,动也没动。
“你这孩子……”厨房里传来关火的声音,果然没多久就看到宋妈妈一脸无奈地走了出来,“那你在家里看着,我出去买酱油,一会儿就回来。”
……别去。
单清崖很想这么喊,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沙发上的男孩却很高兴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妈你路上小心!”
应了一声,宋妈妈就打开门换好鞋走了出去。
暗暗咒骂一声,单清崖对自己的幼年甚至隐隐生出了几分恨意,但此刻没有时间让他想这么多,他赶紧在宋妈妈关门之前追了出去,而电视里这时候也传出了动画片片头曲开始的声音。
仿佛慢镜头一样,就在单清崖冲出门口的刹那,他分明地看到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呼啸而过,而宋妈妈就这么被撞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血。全是血。
单清崖几乎是呆怔着看着那一摊刺目的鲜红,呆怔着看着宋妈妈被救护车抬走,呆怔着跟了上去。
医院里,一个医生满脸哀痛地跟宋爸爸说些什么,宋爸爸却好像听不见似的,满脸茫然地看着医生的嘴一张一合。
医生叹了口气,从单清崖的身体穿过去,径自走了。
而年纪尚小的宋淮更是满脸的迷茫,或者说不知所措。
“爸爸,妈妈他……”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你妈妈怎么会出事?!”宋爸爸几乎是失控地冲自家不过七岁的儿子吼道,但下一秒,这个一辈子没掉过一滴眼泪的男人就突然蹲下来把他抱进了怀里,眼泪很快濡湿他的肩膀。
单清崖闭了闭眼,眼睛猩红,分明已经快要入魔了。
但就在下一秒,宋淮的目光却突然投过来,对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细小的弧度。
瞪大了眼,单清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忙念起了听过一遍就已经记得很牢固了的《澄心诀》。
等心情平静下来,单清崖才把目光重新放在那个明显不对劲的“自己”身上,却发现自己早已换了地方。
这里是……他死去的地方?
第37章 石壁上的情话
空旷冰冷的病房里,神情冷寂的青年眉心紧蹙,额上冷汗不住地往下掉,他却死咬住唇瓣,直至嘴唇染上殷红的痕迹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疼么?当然疼,但是……
宋淮抬头看向干净雪白到刺眼的天花板,嘴角冷淡地勾了一下,趁着他艳丽的唇,苍白的面容,居然有了几分奇异的妖娆魅惑。
但是……快要结束了。
站在一旁的单清崖与床上的“自己”脑海里闪过同样的念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个病房却始终没有人踏进来,纵然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但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去还真是有点……难过呢。
又一阵剧痛来袭,宋淮终于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血渍很快染红了胸前的衣服,他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颓然地躺下去,闭上眼不去看。
单清崖看着床上的青年渐渐失去呼吸,居然觉得心里唯有平静。
他就这么站了一夜,直到天色渐渐发白,直到床上的人渐渐停止了呼吸,直到……天地又一次炸开。
睁开眼,单清崖抿抿嘴角,继续往前走,不管身后突然传出来的宋爸爸宋妈妈的呼唤。
“小淮,过来吃饭。”
“小淮,动画片开始啦。”
“小淮,去给你爸送杯茶。”
“小淮,看,小乖睁眼啦。”
“小淮,爸想你妈了。”
“小淮,这次又一个人回来?”
“小淮,爸累了。”
脚步越来越快,单清崖脸色苍白得可怕,手心也被他自己挠得鲜血淋漓,哈,该说不愧是回魂桥么……
终于,在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所有的声音消失殆尽,单清崖闭了闭眼,还是忍不住回望过去,桥上除了正在闲庭信步走来的沈长流外,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荡荡的。
——心魔。
单清崖眼神愈发幽深,他想他知道他要怎么做才能化神了,虽然知道的过程很……惨烈。
沈长流很快走过来,一时之间,几人人都没有说话,更没有人注意到一向冰冷孤傲的清崖道君脸色已经苍白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因为他们自己也是。
“回魂桥啊,真是……”倒是沈长流没事人一样开口,嘴角挂着几乎可以称为颇有兴味的笑容,但他很明智地没有把这种感觉表达出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五人也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他不同寻常的淡定轻松。
“继续走吧。”出乎意料的,这次率先开口的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性,褪去最开始的悲伤难过,她现在又是一副娇媚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分明带着狠意,“总不能白费了回魂桥。”
很微妙的,这个看着千娇百媚的女子,却有一个很爷们的道号:寄刀。
几人听了这话,也都沉了脸色,继续往前走,因为从头到尾只有一条路,倒是没有走错路的这种可能性。
其实单清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此行最大的收获,但既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他对那个什么化神期前辈还颇有几分兴趣,最重要的是,估计这里的几人也不会放他走,他也就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到了,我说的石壁,没危险。”走着走着,流牙忽然停住了脚步。开始慢慢往后退,一脸的不忍直视。
几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沈长流率先慢慢走了过去,然后脸上的表情就从谨慎变成了惊愕,又变成了兴味。
其他几人看着他耐人寻味的表情,也都诧异地走了过去。
然后,几个人的表情终于难得地重合了起来,除了一脸“啊,这个很有趣”的沈长流,其他人跟流牙都是一脸的微妙。
但比起其他人纯粹的胃疼,单清崖心里还冒出了一个念头:卧槽!不知归路不会是个基吧,这种马文里也太基情四射了吧……
没错,一直以为自己呆在一个纯粹的种马文世界里的单清崖又经历了一次基□□件。
石壁上是这个洞府的主人刻下的……耽·美真事。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耽·美这个词,单清崖拒绝回想。
说回石壁这件事,话说这位前辈寥寥几笔略过自己的生平,这时候笔调语气还算正常,勉强符合一个化神期该有的邪魅狂狷。但到了他的恋爱过程,画风突变……
其实这是一篇痴汉日记吧,什么“吾与阿胡漫步林木之间,有落英落于卿发端,吾拈之,深觉人比花娇。”什么“大雨,阿胡嬉戏于水,有雷轰然,阿胡明耀若月华临天。”
……啧。
单清崖揉揉额头,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果然是……恋爱日记啊。
好在,到后面画风又是一遍,这位化神期·秀恩爱狂魔·前辈终于说到了正事。
“吾今葬于此处,然吾之爱侣阿胡寿年绵长,人心狡诈,阿胡心性纯良……”总结起来呢,就是他家阿胡心地善良天真无邪,人类奸诈无比,他不敢把阿胡放在离人群太远的地方,所以就把他囚禁(……)在了这座岛上,你们这群人来刷副本可以但是不能伤害我家阿胡,还有你们最好发毒誓保证不会伤害我家阿胡,否则你们接下来的路可能不会太顺利,当然,这毒誓不是白发的,等你们发了誓我可以无偿给你们解答一个关于这个洞府的问题。
“无偿?”寄刀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这个前辈……”沈长流笑容淡淡的,却第一次有了疏离的味道味道,“对他爱侣可真好。”
尽管这么说,他脸上可没有诸如赞叹钦羡之类的正面情绪,反而满是嘲讽的味道。
“说起来,阿胡不会就是那个鲛人吧?”到底还是女人,寄刀在这方面的敏锐让其他几个男性都呆了一呆。
“确实。”流牙苦笑,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何来了这么多次放着宝山不动。
宝山……
单清崖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不管怎么对待那个阿胡也是被这位前辈捧在心尖尖上的,流牙在这个地方这么说总让他觉得心里有点复杂。
但是,他却不好多说什么。
“好了,我们有六个人,除去我,我们还有五个机会。”流牙收敛起自己遗憾的心思,貌似振奋地开口道。
其他人听了这个消息,眉心也不由舒展开来。
“吾升云愿以心魔起誓……”年纪最大的那个修士第一个站出来,单清崖能明显看出来他眉眼间的颓败气息,大抵是寿元将近的缘故,他既是这一行人中经验最老道的一个却也是最急切的一个。
“问题……”忽然从石壁里传出来一句话,但听着像是运转的什么东西生锈了,所以才显得发出来的声音特别粗砺难听。
“前辈告诉我如何化神?”升云老道满脸的急切之色,看着石壁的脸上满是狂热,完全不复第一个幻境里的冷静。
流牙脸色一变,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而石壁也给出了他们已经预料到了的答案……
“超过回答范围,机会作废。”这下,依旧嘶哑的声音里透露出的恶意几乎凝成了实质,让人几乎以为那就是个坏了嗓子的老人了。
升云脸色霎时惨白如纸,他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踉跄着走回了原位。
沈长流对单清崖勾了勾嘴角,自己上去了。
“我想知道如何得到这里有关炼器、炼丹和制符的书籍。”轻松地发完心魔誓后,沈长流很聪明地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十二个幻境之后有一个藏卷阁。那里有你要的东西。”嘶哑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淡到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其实。本来就没有感情吧,就算最开始有那个前辈的神魂,但那么久也该消散了……
单清崖对他淡淡地一颔首,倒是没有不领他的情的样子,自顾自走了上去,“我单清崖……”
“问题……”
“我想知道这座岛的全部构造。”青年话音落下的同时,就听到了沈长流不经掩饰的轻笑声。
单清崖很快感到一股霸道的神识冲进了自己的识海,然后丢下一堆东西就又飞快地撤了,还没来得及愤怒,他就凌乱了。
……您是有多怕消耗能量啊。
但此刻不是吐槽的时候,他慢慢走回了原位,开始消化刚刚那个前辈发过来的资料。
“我想知道……”寄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他们都想说却没说出来的那个要求,而是换了一个相对简单的,“回程的路上有幻境么?”
“有。”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却更想让人去揍他。
其他人都沉默了,剩下的那个中年男修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脸坚定地开口,“于言想知道这个岛上所有幻境及其破解方法。”
这个,就是其他人想要却不敢做的事了。
天地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然后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自称于言的修士一下子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显然是识海受到了巨大的震荡。
“于道友,你没事吧?”寄刀离得最近,赶紧走过去扶住他。
“无碍,只是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呆几天了,前辈的幻境几乎上万了。”于言苦笑,一张脸哪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上万……
其他人悚然而惊,接着都把又同情又羡慕的目光转向了那个跌坐在地上的中年修士,要知道,消化这些虽然很危险,但好处也是巨大的,毕竟那可是上万个幻境啊……
第38章 出岛
他们在这里待了三天,在于言忙活着消化幻境的时候,其他人也没闲着,单清崖大致弄清了这座岛的构造后就跟沈长流勾搭到了一起,两个人都对新研究出来的阵法配符篆兴致颇高,又连续尝试了好几个才在流牙等人的不满中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毕竟从元婴修士手里拿出的东西,再差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到底还是动静太大了。
等于言消化得差不多了,一行人就继续出发了,不过这次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放松了下来。
事实也如此,掌握了攻略,这些本来就是神操作的元婴大能自然如虎添翼,哪怕是再精妙的幻境也能在三个时辰内解决,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第十个幻境消失后突然出现的宫殿里。
单清崖审视着这座华丽到了极致的宫殿,几乎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其实这里所有人都已经很疲惫了,即使这种疲惫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但看到这幢似乎安好无损的宫殿还是和单清崖一样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但是……
饶是在场的各位都是大风浪过来的,此刻也都睁大了眼,因为就在这座宫殿一楼的大厅,就有一个几乎占了一大半面积的池子,扑面而来的腥咸,让人立刻就能意识到这是海水,还是流动的海水。而海水之中,有着惊人美貌的鲛人少年正在轻松悠闲地游来游去,看到有人走进来,突兀地停止了动作,冰冷狠绝地看着他们。
——像是之前月光下的纯真无辜全都消失了。
所有人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这个不同寻常的鲛人。
“出去。”
冰冷的、生硬的声音从对方嘴里吐出来,顿时就让以为鲛人不会说人类语言的几个元婴修士微微惊愕。
“出去。”
同样的一句话,这次却流利清楚了许多,包括语气里的杀气冷漠也越发清晰惊心。
“是你爱人让我们进来的。”
出乎预料仔细一想却又合理的是,这次出来的是沈长流,他一袭青衣如竹,笑容和煦,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流牧?”
鲛人阿胡微微歪头,看着又是一副纯良乖巧的样子,虽然此刻他满脸的委屈不满,却还是没说出什么不准进来之类的话,一扭头就钻进水里不说话了。
单清崖一愣,忽然对这对奇怪的情侣产生了些许兴趣,但也只是些许而已,还不到能影响他对化神的势在必得。说起来,风狂没能来还是有点遗憾……不过,也没什么,他们谁来都一样。
这个宫殿……只有一楼,除去大水池外剩的东西也不多,除了满墙面的阿胡画像,就只剩下寥寥几卷手书随便地摊在宫殿里唯一一张桌子上,众人这时候都顾不得什么谨慎了,都急匆匆地走过去,却在看到桌上是什么书籍后黑了脸。
前辈!您说您摆几卷游记放在这里是要弄!哪!样!啊!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内心无疑都是崩溃的。
“呵,怎么?满意你们所看到的吗?”有温柔的男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单清崖等人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力在快速消失,不由脸色微变。
“嘛,其实我确实有化神秘诀,想要么?”
几人惊愕,本来他们以为这是个机遇,却遭受到了现在的情况,等他们已经放弃奢望的时候这个男人又说出这样的话?
“前辈的意思是?”单清崖冷静、克制地开口。
“把身上的灵石全都交出来。”男声依旧是笑盈盈的,似乎完全没觉得这种强盗行为有什么不对。
“不过,觉得自己不需要我的方法的可以不交。”慢悠悠地,男声又补充了一句。
众人犹豫一下,到底还是觉得比起灵石自己的修为更重要,纷纷点头答应,单清崖想起了那个不知道在哪里浪的蛇精病基友,也跟着点头。
男声轻轻地笑了,“把灵石堆在这里,然后出去。”
几人点头,没多久这个房间就被流光溢彩的中品灵石高等灵石以及少量低级灵石淹没了。
单清崖因为之前才扫过各大拍卖行,灵石几乎是所有人中最少的,沉吟了片刻,他把自己乾坤戒指里所有的闲书都拿了出来,他积攒了一百多年,此刻全都拿出来只是看着也是颇为可观的。
众人一脸古怪地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个神秘男声的主人。
“清崖道友也喜爱那些凡人话本?”沈长流这段时间也算摸清了,这个人根本不像表面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反而有时候单纯得可爱,不过,也多亏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他才能保持这份单纯吧?拒绝所有人,自然也拒绝了一切的黑与白。
“偶尔翻阅。”单清崖对这个人不太琢磨得透,所以交往什么的也是隔了一层,见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单清崖对他的观感也好了些,至少不是个肚量狭小的人。
沈长流见他不愿多说,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多说。
没多久,紧闭的宫殿门轰然打开,露出了两个身影,黑袍男子眉目俊美宛如神祇,看着便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但此刻他细心温柔地拢着怀中少年的样子,又让人觉得这人情深如许。
沈长流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直到那两人走到他们面前才微微收敛,看上去一下子正经无比。
黑袍男子轻轻瞥了他一眼,算你识趣。
沈长流苦笑,对于这位前辈的独占欲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笑一笑又不会抢走人,至于突然向他飙杀气么?
完全搞不懂蛇精病的思维,本身也不算多正常人的沈长流决定还是s一下身边的好榜样,一直面无表情好了,虽然这对于笑瘫的他有些难……
“这就是我化神时候的感悟了。”黑袍男人把怀里的人护得严严实实,神色冷淡,“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刚刚接受了强大神识扫荡而精神不济的众人:……
“前辈,藏卷阁。”
单清崖淡定地开口,那模样分明与刚刚他掏民间话本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看到是他开口,黑袍青年很明显地呆怔了一下,“嗯?”
“再过两个幻境,藏卷阁。”单清崖继续淡定地、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但本尊只是告诉你方法,并不代表已经同意你进去啊。”似乎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小把戏,黑袍男人又露出了那种非常小言总裁非常酷炫邪魅狂狷的笑容。
单清崖:……
无聊又幼稚。
“嘛,不过看在你那些话本的份上……”黑袍男人摸了摸下巴,“我送你们出去怎么样?”
单清崖思索了一会儿,断然点头,能赚回一点是一点吧。
“有意思。”轻声呢喃了一句,黑袍男人在怀里少年发出抗议前就急忙开口,“是个有趣的后辈。”
围观完全程众人:……
妻管严什么的,他们才没有想嘲笑他呢。
黑袍男子也不在意,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很淡定地拉了拉斗篷把媳妇儿捂得更严实后,才一挥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熟悉的破碎再次在众人眼前上演,抬头却发现这里离自己上岸的地方不过十步之隔。
幻术果然奇妙。
单清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他恍如隔梦的小岛,扔出决月第一个走了,此时距离他们上岛已经过了半旬。
其他人见他招呼也没打地就离开,神色都有些不虞,但想想对方并未获得炼丹制符的书卷,这份不虞就又变成了释然中带点幸灾乐祸的情绪。
沈长流此刻虽然没有露出自己的标牌笑容,却也还是满眼有趣地看着众人,简直悠闲得像坐在高台享受的看客。
如果单清崖在这里一定会吐槽一群愚蠢的人类,一个邪魅总裁,一个蛇精病他留在这里才真的是有病。
不管那边怎么缠缠绵绵(……)地分手,单清崖却是加快速度回了问道宗的领地,对于决月剑下因为星辰仙墟开启而一下子热闹起来的景象视而不见。
“师尊……”
张绵冰收剑入鞘,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江岐意离得远些,但也还是很快小跑过来行礼叫了声,“师尊。”
单清崖此刻的表情很深沉,他看着似乎和乐融融的大徒弟二徒弟,还是压下了咆哮的冲动,淡淡地开口,“起来吧。逸水呢?”
“禀师尊,小师弟在静修。”江岐意想起自家师尊当初说的让自己让师弟师妹们多多亲近的话,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单清崖“唔”了一声,又盯起自家大徒弟二徒弟来了,话说这两人郎才女貌,修为还相仿,确实挺般配的,但是……
又一次掉进死胡同的单清崖丢下一句“你们继续”就往自己的谒冰府走去,他当初留下这个府邸未尝没存了震慑或者给门人保命的心思,如今却是不用再重新休整了。
单清崖本想直接回房,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大徒弟二徒弟在一起的场景还是让他在门口拐了个弯,走到了卫凛的门前。
第39章 双十一虐狗第一弹
因为单清崖的死宅属性,谒冰府并不经常被拿出来用,布置较之问水宫少了几分华丽贵重,多了些清雅简洁,看着挺符合单清崖的审美观的。
至于问水宫为什么那么华丽……
单清崖默默地把他师尊天元宫的样子从脑海里抹掉,抬手敲了敲门。
“师尊!”如果说听到敲门声时卫凛是一脸的冰冷阴郁的话,打开门后他的神情就一下子犹如三月春花一样烂漫了,嗯,还是粉艳艳的桃花,“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单清崖看着他撑着门框的手,默了一下,还是放弃提醒主角他们俩现在还在门外站着的事实,随意地答了一句,“刚刚。”
“师尊是为了我的生辰才这么急着赶回来的吗?”他已经略略比单清崖高出许多了,此刻微微低头,两人的额头几乎要碰到一起,但也仅仅是几乎而已。
生辰?
单清崖眼里出现很明显的呆滞色彩,但却又很快回神,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正是。”
不过……你的生日到底是今天还是明天?
单清崖在心里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与对方距离已经近得不可思议。
“那,师尊今天要送徒儿什么?”虽然明天才是自己的生日,但是……
卫凛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华美眉眼轻轻一笑,“不如,师尊陪徒儿喝些酒吧,以往都是母亲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如今吃不到了,徒儿心里着实有些……”
单清崖看着他颓然悲伤的面容,几乎脱口而出的拒绝又被他吞了下去,轻声叹了口气,他还是决定暂时把“哪有师尊陪徒弟喝酒”这个念头给扫到了一边,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个地道的现代人……
“嗯。”
卫凛本来准备好的一大串话就这么被突兀地给剪掉了,但他却没有什么恼火的情绪,恰恰相反,他现在高兴地快要疯了。
以师尊的性格如此干脆利落地放弃自己的本意,是不是说明在师尊心里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位的,虽然有可能还是比不上他那个劳什子师兄师姐,但总归……还是有的,不是吗?
如果单清崖知道此刻自己徒弟的想法一定会发飙的,自从剧情开始后,劳资心里地位最高的就是你好吗?虽然这个地位有点微妙……但确实是最高的没错!
卫凛却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开口,“师尊,既然是我生辰,你能否允我一件事?”
单清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脸上却还是淡淡的,不露一丝痕迹,“什么事?”
卫凛暗暗挑眉,师尊以为自己会提出什么要求,做什么这么紧张,莫非……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也不对,如果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指不定早就把自己逐出门外了,又哪里轮到他在这里各种诱哄撒娇?
“我们去桃花林喝酒好不好?”
单清崖:……
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又把自己呛着了的痛!
“为何?”单清崖真的很想冲他吼夜黑风高,两个大男人在桃花林喝酒一点都不风雅一点都不浪漫,反而很蛇精。
“徒儿娘亲年轻时最喜欢的就是桃花了。”卫凛低垂着眉眼,遮去飞快闪过的一抹黯淡,嘴角却微微一勾,“我想去看看。”
单清崖一顿,“好。”
卫凛飞快地关好门,眼睛简直bilbil地闪着光看向他,“师尊带我去?”
单清崖:……
画风变得太快我承受不来啊摔!
即便这么说,卫凛还是……如愿站在了决月上,并且非常无耻非常凑不要脸地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腰上,虽然因为怕对方发现什么而不敢乱动,卫凛还是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单清崖内心就很苦逼了,面对着这么一个“童心大发”的主角,他真是各种压力山大,先是顶着一张二十多岁的壳子撒娇,那他还姑且可以理解为他在生辰这天思念起母亲,简言之缺爱了,但现在你都这么大了还把爪子放在劳资的腰上是哪样啊!两个汉子姿态这么亲密真!的!好!吗?!
然而今天对方是寿星对方最大,他……忍。
放弃挣扎的单清崖默默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往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桃花林飞,白月光妹子你快出现吧,出现了这剧情也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单清崖绝望地发现他现在对于剧情正常化的信心还没到以前的一半,也就是……百分之五十。
这操淡的穿书人生啊……
就抱着这样蛋蛋忧桑的心情,单清崖在桃花林落了地,然后看着明亮月光下分外浪漫柔和的一片粉色嘴角微抽,话说他似乎……刚刷完副本就被卫凛拉过来了,仔细一想,这“刚出差回来就要去陪客户喝酒”的即视感不要太强。
“师尊?”卫凛一落地就开始张罗,对于师尊惯常的面无表情发呆已经彻底习惯,等把石桌、铺了软垫的石椅、水果美酒放好后,就开始给他师尊叫魂。
“嗯。”单清崖回神,看着整整齐齐的东西,不知怎的脑洞一开,突然想起小时候某格格里的某首歌,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什么的……
但前提你得有钱啊!
忽略掉心里仍然残存的一丝向往,单清崖吐槽吐得很欢乐。
“这是……神仙醉?”单清崖在闻到酒香的一刹那,心里的欢乐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悲伤逆流成河。
如果是其他的酒他可以千杯不倒,神仙醉就……
默默地看了一眼卫凛,单清崖声音很淡定,眼神很悲伤,“没有其他的酒了么?”
卫凛特别无辜特别坚定地摇摇头,“没有。那家店只卖这个。”
“哪家?”单清崖决定不再踏入“那家”所在的城市一步。
卫凛的表情更无辜了,“徒儿忘了。”
单清崖:……
不管再怎么不情愿,如今只有一种酒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两个人只好坐下来,月色如水落在他们身上竟显得两人都不像凡人似的,看着异常的和谐。
卫凛自然不肯他师尊失了从容,因此准备的果子都是提前洗好切好的,吃起来也不算太麻烦,单清崖为了防止自己在徒弟面前失态,一直在向“多吃水果少碰酒杯”努力,但卫凛把他叫出来的目的就是这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于是等单清崖吃完最后一块水果再想去伸手时,只看到了漂亮的白玉盘子,嗯,空的。
“徒儿只准备了这些。”卫凛一脸的愧疚,瞬间就让单清崖尴尬了起来,给人家过生日结果自己把一整盘水果都吃光了什么的。
“师尊,我们聊聊天吧?”卫凛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神色寂寥地开口。
“好。”单清崖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刚刚那一瞬间太尴尬了,特别是当他还是对方师尊的情况下。
“你想说什么?”男子的声音很冷很清,但眼底的温度却丝毫不加掩饰,也许是夜色的缘故,也许是他太累了,不管怎么说,单清崖此刻的心情是轻松散漫的,尽管是相对而言,但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我跟您说一下我小时候的事吧。我小时候是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山上,院子里有一棵很老的红梅,我父亲也不知道它在那里多少年了,但一到冬天它会开出很艳烈的花,白雪红梅,看着特别漂亮……”卫凛一边说着一边为两人斟上神仙醉,一边将自己的童年缓缓道来,他声音本就低沉悦耳,此刻刻意放松了语调,听来就很容易沉浸在他的话里。
单清崖晃着杯子里的酒液安静地听着,偶尔啜上一口美酒,月色下,两人一个说一个听,说不出的安宁闲适。
卫凛看着对方渐渐红润的脸色,低头掩去眼中的深沉,继续开口道,“每当新年,我爹总会折了红梅插在屋里,我娘会把我和我爹捉的鱼剔去鱼刺包成饺子,咬一口,肉香弥漫,非常鲜美。”
……
“我生辰时,我爹就不会逼我念书还带我去山上打猎,他不用灵力,就手把手教我用长弓射,他箭法奇准,每次都能打到很不错的猎物……”
卫凛的声音慢慢低下来,直到彻底消失,他低头看向对面已经陷入沉睡的男子,嘴角慢慢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明知道以对方元婴修士的身体绝对不会感到寒冷,他还是从戒指里掏出一件厚厚的斗篷绕过石桌披在了对方身上,修长的手指在碰到对方冰凉的头发时突然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很快又顺着头发往下滑,他记得师尊一旦喝醉一般是很难醒的……
手指终于在对方腰上停住,卫凛满足地把人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一用力两人都站了起来,不过一人是以乖顺的姿态窝在另外一个人怀里,远远看去,居然意外的和谐。
“师尊……”卫凛痴痴地唤了一声,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听到对方的回应还是轻轻笑了起来,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肩窝里阴暗地想,如果师尊清醒的时候也能这么乖巧地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不会看别人,不会跟别人说话,不会温柔地注视别人……
但那样的师尊,还会是他的师尊么,他的师尊,可从来不是乖巧的小猫啊,所以才这么让他……难以放下。
——让他犯了逆上之罪却还……甘之如饴。
第40章 双十一虐狗第二弹
卫凛以为今晚能占点小便宜他就很满足了,反正他本意就是让师尊陪他度过这一夜,迎来他二十一岁的生日就已经足够,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不想灌醉师尊的原因,他要的从不是一具没有知觉的身体,但是不用这个法子想让师尊陪他一夜基本上是没可能的……但令他惊喜的是,师尊就在离他二十一岁生日还有半刻的时候突然醒了,虽然他本来喝的就不是很多。
“……卫凛?”单清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身边温暖熟悉的气息,有些迷糊地呆了呆,他才突然意识到现在他们是什么姿势,然后他就想要……落荒而逃了。
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主角正亲密无间地抱着他!还是抱女孩子的那种!
即使他喝醉了,即使更深露重,但是!为什么要抱着!
不然怎么样呢,把他运回去让更多的人看到么……
单清崖沉默了,身体站直的同时朝卫凛看了看,脸色很严峻,很……害羞。
虽然害羞这种东西是很难从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看出来的,但他心里确实是这么觉得没错,当然,更多的还是尴尬,所以当卫凛深情款款地说出,“师尊,我生辰要到了”的时候他甚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了。
于是,其实今天——马上就可以说是明天了——是自己意会错了,这么说,礼物还是没能省下来啊……
从他一刹那闪过的念头,就可以看出这货的酒根本就没醒完全,但确实是恢复了大半的意识没错。
虽然有点气愤,但单清崖还不是那种小气到容不得一点欺骗的人,更何况……
单清崖看着他小动物一样湿漉漉的眼神,忽然就有点挫败。他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主角变成如今这么个缺爱的样子?
“坐吧。”单清崖淡淡地开口,率先坐了下来,“还有酒么?”
“师尊!”卫凛惊喜,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这下可真的是从眼底都温软成一滩水了。
“酒。”虽然很想扭头不看主角那副蠢样,但单清崖还是及时克制住了自己这种毁人设的行为,言简意赅地重复了一句。
卫凛眉眼弯弯,手脚麻利地又拿出两坛神仙醉,那干脆的态度让单清崖有点纠结地想,这货到底藏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非要是神仙醉……
按了按有些头疼的额头,单清崖还是没有开口拒绝,反而主动为两人倒了满满的一碗,然后静静等着时间缓慢地走到了子时整,嘴角牵起一抹极其微小的笑容,“生辰快乐!”
卫凛呆呆地看着他难得一见的微笑眉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师尊,他在笑。
“卫凛?”带着点鼻音,单清崖看着呆愣的主角,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再叫这个人已经不是什么严肃的道号逸木,而是听着就很熟稔的名字。
卫凛自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嘴角轻轻上扬,他举起杯子跟师尊轻轻碰了一下,玉瓷相击的声音在暗香浮动的夜色里分外清脆悦耳。
神仙醉缓慢入喉,单清崖摇了摇头,觉得头更晕了……
而卫凛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师尊的距离也许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遥远,只要……他能足够可怜,师尊一定不会推开他的。
看着明显又有些醉了的师尊,卫凛微微一笑。
明明昨天还是月色如水的样子,第二日单清崖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门外正在下雨,不大,却也让人不能再徒步走出去乱逛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勾起了单清崖已经碎成渣渣的文青之心,看着烟雨朦胧的小岛,他心中一动,拿起一壶果酒隐没了身形,自顾自踏上决月,去了桃花林。
于是,修为“低微”的卫凛在敲门无人应答后,瞬间黑了脸,同时他也忽然意识到原来他师尊每次都是在他一敲门就让他进来的,难道他师尊自己没有事么?所以,对着这样的师尊,他是不是可以……抱有一份期待?
心情瞬间复杂起来的卫凛在他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黯然地回了房间。但是,在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进入修炼状态后,他终于决定做些什么了。比如说,去他和师尊昨天把酒言欢的地方坐一会儿……
本意是抱着回忆度过这段难捱的时间,结果卫凛却在烟雨桃花里看到了独酌着的、白衣胜雪的师尊。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卫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师尊此时有点悲伤的味道,但是一生顺遂的师尊,怎么会有这么厚重的悲伤?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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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