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综]抢夺主角光环 作者:noisture
正文 第25节
[综]抢夺主角光环 作者:noisture
第25节
莫柒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是走了以后，才在烛火下打开那封信。
卫方泽在信中言辞恳切地向莫柒解释了打断他腿的原因，也交代了卫家所面临的危机，最后也为当时那个吻作了解释，只一句“情之所至”，便没了下文。
莫柒看完便烧了，心里觉得卫方泽天真极了。正常人被打断了腿，听了服侍了十年的主子说的那番话，被恶心地在强吻中迷晕送上魔教，哪还会对主子产生什么多余的绮思，哪还会在危机四伏的魔教里为他筹谋打算，想用那莫须有的暧昧束住人的手脚，卫方泽想得也太理所当然了些。若他真被束了，才叫蠢人吧。
只是，他转念一想，原来的卫七不就应该被卫方泽培养成一个唯主是命的蠢样吗？
第61章 百晓不知寒6
当听到莫柒已经上山的消息时，卫方泽正在写字。
房间里燃着淡雅的清香，桌案上摆着上好的宣纸、端砚，他手里提着一支新换的湖笔狼毫，新笔只吃了小半截的墨，却正是浓淡最相宜的状态。卫方泽右手很稳，他压重笔管然后提腕一收，那弹力十足的笔毫便留出一个完美的弯钩。
正是一个“七”字。
报告完消息的情报理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战战兢兢的忐忑状态，仿佛与什么野兽共处一室。不过在他心中，眼前这人已经与野兽同等骇人了卫方泽在莫柒走后杀了参与那场酷刑的所有人，包括为卫家奉献了几十年的老管家。行刑那天所有理事都被命令过去“观赏”，情报理事也不例外，他亲眼看着花白头发的老管家被打得奄奄一息，每个人的双腿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他们哀嚎着，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渗进刑堂的石砖里。那诡秘的红色通过缝隙相连，像是在刑堂院里汇成一个古老的诅咒图阵。情报理事不知这场酷刑究竟持续了多久，可他知道这天所听的哀嚎声和满目的逼仄鲜血会成为他余生中最恐怖的梦境。
卫方泽盯着那个“七”字端详许久，他将那管新笔放好后，突地偏过头冲情报理事笑了起来，“李叔你看，这七字写得如何？”
情报理事听见卫方泽叫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他躲避着卫方泽的视线，探过身努力将注意力只放在那纸上，“少爷这七字刚劲有力，入笔厚实，出锋果断，写得极妙，极妙！”
卫方泽笑了一声，莫名感慨道：“我也觉着是，卫七表面上性格软和，容易受人拿捏，可实质上却相当有自己的主见，不说刚正，这脾气却是相当地硬。”他微眯着桃花眼注视着那个“七”字，满目柔光仿若在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可唯独对我，他的脾气却是真正一等一的好。”
情报理事不知为什么卫方泽突然就从字扯到人上面来，可凭着前几日的所见和此时卫方泽那古怪的甜蜜表情，他隐隐猜到卫七在卫方泽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只是原因……情报理事突然灵光闪过，他不住打量着卫方泽那眼神放空明显在回忆的幸福模样，一个令他恶寒的猜测便从心底冒了出来。
这百晓卫家的继承人，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
卫方泽察觉到情报理事突然掺杂上几分嫌恶的眼神，他收敛了方才有些露骨的沉醉，面色如常地温和问道：“李叔想到什么了，表情怎得如此惊异？”
情报理事忙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略带鄙夷的眼光，“属下不敢说。”
卫方泽微微一笑，“您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您相当于我第二个父亲，请务必直言，方泽会聆听教诲。”
情报理事本就仗着自己是卫家元老有些妄自尊大，被卫方泽这么一捧也失了这几日端着的谨慎，“那我就直言了，少爷请务必记得，你是卫家的下任继承人，莫要因为恋慕男子这件事，动摇了你的地位。”情报理事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这卫家还不是您主事，老爷外面也养着几个私生子……”情报理事恰时地收住了话尾，他弯着身子眼睛从下往上瞅着卫方泽，“少爷想要保住这个秘密也很简单，只要你用东西堵住属下的嘴，属下就保证这百晓卫家定是你的，无人能动你单传嫡子的地位。”
卫方泽垂下眼眸，看着自己那双沾了墨迹的手指，“李叔怎觉着我会恋慕男子？”
情报理事脸色有些惊讶，语带嘲讽地说了句：“少爷你若不是对卫七情根深种，怎会在打断他腿后又将那些伤他的人一个个面众杖毙？而现在又在将他送往魔教为质后，一个人在这里写着人家的名字？”情报理事脸色难看起来，“恕属下直说，这恋慕男子的事终究是有违天道，如能早早撤开，定是极好的。”
卫方泽眼睫颤了颤，像是一只受惊的蝴蝶，“李叔真爱开玩笑，若我真喜欢他，又怎会将他双腿打断！”他情绪激动起来，“我亲自将他迷晕，连伤势都未曾为他好好治理，就将他交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送去魔教，我还为他喂下一味□□，明着说是为他增强内力，可实里我不过是想他少了几十年寿命，免得日后为魔教所利用。若我真的恋慕他，怎么会这么对他！”
情报理事眼含同情地瞥了瞥卫方泽的瘸腿，说了句：“兴许是少爷觉着自己不配，索性就先摧毁他，让自己能配得上他吧。情人眼里出西施，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我会配不上他！他只是一个贱奴而已！”卫方泽吼着说出这句话，说完，他便喘息着平复自己的呼吸。
情报理事也没想到一贯戴着温和假面的卫方泽竟然也会有如此激动的时候，他低下头，掩饰住自己鄙夷嫌憎的眼神，不再多说。
卫方泽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脑子里突然想起那日他和卫七缠绵之极的那个吻“情之所至”，那封信半真半假，唯独解释那天失态的词他是羞涩着甚至是头脑发热地用了这个词。
那天的他见着与他同样瘸了双腿的卫七是真的激动了，他放纵自己放出了心底最邪恶的凶兽，故意用恶毒伤人的语言去表露自己的真心。可后来，清醒的卫方泽却不愿承认那般丑恶的人就是自己，骗自己那些都只是虚妄的做戏，却不曾识得那才是真心、那才是本意。
“李叔，”卫方泽声音恢复了原来的冷静，“什么样的人会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
情报理事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他回了句：“大概是越有的人越看不透自己吧。”
卫方泽笑了起来，“对，。”因为对卫七有太多的，所以他愈发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他笑了许久，眼睛却危险地眯了起来，他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情报理事，情报理事被那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莫名想起那日刑堂逼仄的鲜血与满耳的哀嚎声，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卫方泽问他：“李叔，你在怕什么？”他转动轮椅，逼了过去，“是怕我知道你暗中在调查我父亲的事，还是怕我会像对老管家一样对你？”
情报理事睁大了眼，没有想到卫方泽已经察觉了他的小动作。
“人的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事啊，你想抓住我的把柄，剥夺我的嫡子之位，可曾想过作为依仗的卫家家主是死了还是失踪了？”
“不过，这两者也是一样吧，江湖上连卫家情报网都查不清的失踪，一般都相当于死了呢。”
“你……你竟然弑父！”
“弑父一词用得未免过分了些，我只是将他送到我娘身边而已，哪有那般血腥残忍呢？”
情报理事被吓得哆嗦地说了句：“怪……怪物！”他刚想夺门而逃，却不曾想还未转身，一只毛笔已经气势汹汹地袭面而来。连一丝挣扎的时间都没有，那只新笔的笔杆已经凭着狠足的内劲入了他的头骨。
笔杆□□情报理事的脑门，笔毫的墨结成一滴，幽幽地落到他的鼻尖，又四散开来，汇成一个滑稽的图案。
一声沉闷的落地声，情报理事倒了下去。
卫方泽低头看着自己被染黑的手指，眼神愈发地晦暗，“等他们全死了，卫家便是我的了，”他转过头看着那张写着字的宣纸，“到时，阿七……也能回来了。”
香炉的青烟一缕曲折地缭绕开来，满室的清香也遮不住血腥味的弥散，卫方泽一个人坐在桌前呆呆望着桌案，表情似悲似喜。
寒玄山上，隔秀院。
莫柒觉着自己跟魔教犯冲，而且是那种令人很无奈的犯冲。
先不说那天来时的各种奇葩经历，他在寒玄山住下的这几天不仅没怎么和凤归寒见面，就连出门都成问题，不是说他被禁足了，而是因为无论他走到哪，魔教教众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围过来在他眼前晃悠。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千机为他特意制作的那把轮椅，但是时间久了他便发现，魔教教众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可疑，就像是想要围观八卦却又不好明问的饥渴眼神。
莫柒后来实在是恼了，不想走到哪就被围到哪，干脆就留在隔秀院里不出门，结果每天来打扫院子和送饭的人总是会换，而且每次临走时他们都会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莫柒，莫柒开始还问过原因，但是得知理由后就决定再也不搭理他们。
原因是这样的
“卫公子，俺们全教都知道了，你是特意上山来追求俺们教主的！你放心，俺们不歧视龙阳之好，你放心大胆地上吧！”
“卫公子你加油，咱们教主虽然外表冷漠，但他有一颗火热炽烈的心，你如果主动出击，用春水柔情融化他的冰山表面，那你就能收获一只冰山温柔魔教教主呢~咱们教主可是拥有一大片原生态山头的大地主，还是抖抖脚武林都要震三下的风云人物，更是全国魔教教徒的忠实信仰，魔教教主凤归寒，他值得你追求！”
“今天咱们教主也没来隔秀院啊，卫公子你得努力努力，像那话本怎么说的来着，红颜易逝花易老，莫要辜负好韶光。”
放心大胆是什么鬼，魔教教众难道平日里不练武功，都去看劳什子言情话本了吗？话说你们魔教是有多想帮教主脱单啊，为什么会有一种《冰山教草爱上我》的即视感，后面那句是要开启宫斗地图吗？莫柒面无表情地点满“呵呵”回复技能，被他以一句“呵呵”回复的教众们纷纷中了持续掉血负面buff。
魔教教众：虽然被‘呵呵’很痛苦，但是今天也给未来教主夫人也洗脑了呢，致力为教主脱单事业奉献终生，魔教红娘事务司欢迎你。
第62章 百晓不知寒7
百晓不知寒7
这日天气不大好，从早上起天色便阴沉着，乌云垂地，闷热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莫柒一直在房里看书，等到晌午已过，他饥肠辘辘时，才发现今日送饭的人竟没有按时来。
待他滚着轮椅推开窗时，才发觉这自早上便阴沉着的天终是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阵阵，云中时而有紫色闪电划过，便成就了一道瑰丽的自然美景。
这么大的雨，自然不会还有人过来送饭。一来，雷雨天外出易遇险，二来，饭菜从这般大的风雨中穿梭而来也差不多冷了。
索性桌上常备着点心，莫柒便随便吃了几个应付了一下肚子。
他吃完，也不想看书，便直接滚动着轮椅到了门边，他打开门想进些凉爽的风，却不曾想，刚一开门，便瞧见了檐下立着一个人正是玄衣鬼面的凤归寒，他左手收着一把暗色的伞，伞面瞧着洇湿得不深，可伞尖对着的地面上却汇了一滩水，鞋面裤脚都有些湿，见得出他来时雨下得多大。令莫柒最为在意的是，凤归寒右手上竟提着一个漆红色的食盒。
“凤教主……”莫柒喊了声。
凤归寒戴着鬼面具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只是点头以作回应。
莫柒控制轮椅退了开，凤归寒便直接进了来。
“吃了没？”凤归寒的话十分朴实直白。
莫柒老实回答了句：“刚刚吃了几个点心。”
凤归寒听了，便开始手法利落地将菜碟饭碗一样样摆到小桌上。
莫柒见这架势，便猜到对方是特意为了给自己送饭而来，他上前准备帮忙，凤归寒却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制住他。
莫柒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恭恭敬敬地在凤归寒摆好后道了一句谢，他将准备一个人用餐，不曾想，凤归寒竟也坐了下来准备和他一道用餐。
“教主也没用膳么？”
凤归寒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吃过了，陪你吃。”
莫柒没再说话，他端着碗，准备沉默着开始用餐。其实他有挺多话要问凤归寒，只是有些话终究不适合在用膳时说，提了容易让人消化不良，更别提他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消食了。
凤归寒碗里的饭没有多少，他吃一口就得把鬼面具推上去一点，看起来相当不便。
莫柒因着无聊，便提了一句：“教主如果实在不便的话可以摘下面具，我不看便是。”
凤归寒拿碗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看着斯文进食的莫柒，仿佛在考量这句话的可信度。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摘下面具来，露出一张脸上伤疤众多的脸。
凤归寒说：“你看也不要紧。”
莫柒便将目光悠悠地转了过去，发现那张骇人的疤脸时也没有什么多大反应，只是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当然，筷子猛戳了几下碗底的行为还是有的。
在原剧情里，凤归寒当然不长这个样，他一出场，便是风华无双，自有一番慑人气派。眼前这个样，不用想都知道凤归寒是特意易了容过来。鬼知道为什么凤归寒和卫七相处时竟要比卫方泽和凤归寒待时还要多出许多繁琐考验的细节。
疤脸不知道是因为主人的缘故还是怎样，看起来甚为僵硬，就像典型性面瘫一般，再加上脸上的各种伤疤，初看确实觉得骇人。可久了，莫柒便也能看着那张脸下饭无障碍了。
凤归寒等莫柒用完饭，便边收东西边问他：“饭菜可还合胃口？”
莫柒点点头，说了句：“和往日一样美味。”他本意是想夸凤归寒送饭的速度，却不曾想凤归寒突然冒出了句：“今天这饭菜和往日的饭菜都是我做的，自然一样。”
莫柒惊愕地抬头，凤归寒面瘫着脸和他对视，对方虽然面上伤疤众多，但是一双眼睛看起来尤为漂亮，是少有的丹凤眼。
“那我的一日三餐都是由你负责？”
凤归寒点点头。
莫柒：“……”
他现在能明白为什么卫七后来炮灰得那么干脆了，虽然人家是魔教教主，但好歹是有一手好厨艺的男人，而且对卫方泽专情又温柔，如果不是中途出了卫七这么个差错的话，他们一开始就能够有一个圆满结局，哪会多出后面那么多兜兜转转。
不过，看在凤归寒这一手好厨艺的份上，他似乎可以好好考虑下“主人”提的恋爱任务。他之前觉得谈恋爱这件事很麻烦，所以一直没想着要刷下自己在凤归寒心中的好感度，对于魔教教众的日常洗脑更是无动于衷。他上魔教为质，仅仅只是想要令卫方泽放松防备。最好就是和魔教搞好关系，拉拢一些能人志士，顺便抹黑一下卫方泽在凤归寒心目中的印象。而现在想来，抢夺主角光环最方便的方法不就是让凤归寒成为他的人？
魔教教主凤归寒，拥有一大片原生态山头的大地主，还是抖抖脚武林都要震三下的风云人物，更是全国魔教教徒的忠实信仰，还是手下有一大票能人志士的寒玄山山大王。
莫柒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仔细思索验证了下这句话的可靠性，发现凤归寒真的是块宝。
凤归寒坐在边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莫柒，像是在隐隐地期待莫柒对这句话的反应。
可惜的是，就算莫柒突然发现凤归寒是块宝，他现在也没有具体思考出该如何和男人谈恋爱。莫柒觉得，“主人”给他的知识终究没有得到实践验证，不能全部当真，所以现在最好还是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可怜凤归寒等了许久，就等来一句“谢谢”。
屋外雨还没停，莫柒便利用这点时间随便和凤归寒扯了几句，只是扯着扯着便发展到一个诡异的方向去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帮你那群教众找一个教主夫人？”
凤归寒眼神诡异地盯着问出这句话的莫柒，看了他好久才回了一句：“遇到对的人就成婚。”
莫柒顶着魔教教主的眼神威压，十分无奈地说出问这句话的原因：“你们……魔教的兄弟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认为我是因为想追求你才上的寒玄山，然后天天过来鼓励我追求你。”
凤归寒收回眼神，偏头看向另一边，“我会教导他们的，你不用担心他们日后还会来烦你。”
莫柒假咳了一声，说了句：“不是烦，只是觉着主角感觉不对的话，旁人怎么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凤归寒“哦”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回答。
莫柒也有些失望，他只是想借机测测凤归寒的心意，却没料着对方只给了他一个随便的“哦”字。
他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凤教主为什么坚持要让‘我’上魔教来？”
之前卫方泽信里说，魔教以十二阎罗逼上卫家让卫家宗族交出卫方泽，因为料不定风险，所以卫方泽才想着要让卫七来做这个替身。而他现在上来了，魔教既没打他又没利用他，实在令莫柒觉得自己这替身当得无辜，这腿断得不值。
凤归寒沉默了一会儿，薄唇里才吐出一句：“我欠‘你’一个恩情。”
说罢，他似乎也不想再多聊，自顾自地戴上鬼面具准备提着食盒出门。
莫柒还在脑海里翻着关于“恩情”二字的文字资料，还没得出结果，便见着这人要出门，他忙喊住，有些尴尬地问了句：“今晚上还是劳凤教主亲自送饭么？”
凤归寒回过身，深深看了莫柒一眼，藏在鬼面具下的脸也不知是何表情，莫柒只听见一声浅浅的“嗯”，那人便又打起伞飘进风雨帘幕中。
待凤归寒走后许久，莫柒才想起来卫方泽对凤归寒有什么恩情。
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彼时卫方泽还没有一个名为卫七的小厮，他只是偶然间在街边施舍了流落金陵的凤归寒一碗粥饭，却不想为后来的自己招了那么多缠绵爱恨的事。而以最后莫柒脑海里的资料看来，只是因为凤归寒当时正是困窘之时，才会对这一碗救命的粥饭记了良久，甚至是想着要把“恩人”掳上寒玄山，亲手为之做一年饭菜以作报答。
莫柒想，与其让凤归寒为假“卫方泽”做一年的饭菜，还不如令凤归寒自愿主动为卫七做一生饭菜。
就这样，莫柒确立了初步谈恋爱计划。将和凤归寒一起吃饭作为日常任务，同时借助提前知晓剧情的金手指刷高正事上的好感度，务必将五星级魔教教主大厨成为个人专属。
每天和厨子一起吃饭什么的，相当有安全保障，而且还很方便点菜。莫柒默默在纸上写下这一句，觉得自己不是一般地机智。因为前几天，他刚巧听见洒扫的假杂役真罗刹在跟送饭的红罗刹湘娘说要给他下什么劳什子春、药……虽然被他及时厉声喝止了，但也担心这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真就给他下什么要不得的药了。这下有了魔教教主包揽食物制作、配送及陪吃，就不怕那群教众敢有勇气给他下药了。
机智莫柒get√
后来，当那些曾身任送饭一职的教众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被传唤过，特意踩着饭点过来看望莫柒时，才发现自家教主已经开始了刷地图送饭吃送人陪吃的无节操日常。
自然，那已是后来的事了，在这之前，莫柒还发生了一件事。
刚和凤归寒刷完第一天日常吃饭任务，韩归就找上门来要求刷日常聊天任务。
莫柒这晚睡得挺早，但是当身边坐了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从熟睡中惊醒过来。
他本想伸手去打，但当他辨认出趴在自己床边的那一坨是韩归后，手就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韩归的头发。
韩归抬起头，借着月光莫柒仿佛瞧见了他眼底带着一点泪花。
莫柒手一下子就顿住了，他坐起身子，轻声问了句：“怎么了？”他都没察觉到自己声音泄露了多少真实的情绪。
韩归听出了莫柒在担心自己，可他还是硬着脾气，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莫柒又摸了摸他的头。
韩归这才别别扭扭地说了句，“我……好像又有点想你了。”
第63章 百晓不知寒8
莫柒笑了起来。
白天那场雨来得慢下得大，可去得也十分干净。这样一个暴雨后的夜晚，月华竟也能如水般清秀。那抹温柔的银辉幽幽斜斜地透过刚开的一扇窗，在莫柒床上投下一道欲盖弥彰的皎白。
“你是又在哪个秦楼楚馆里被姑娘骂了，方想起我的好来？”莫柒的脸被月光映的半明半暗，韩归看着他难得挂着调笑意味的嘴角，不自觉间竟也看痴了。
只是眼痴了是眼睛的事，他嘴里还是回着：“不被骂我也想你。”
这话说得仿若隔了一层粼粼水波，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只是觉着眼前这人实在过分，仗着自己好看就可以无畏地对着人笑，无畏地勾引着人的眼睛，勾引着人的心跳。
莫柒哼了一声，也不再笑了，干脆开门见山问韩归：“今日你又想来跟我唠叨什么？”
韩归终于将自己的神思从那抹勾人的笑里拉回来，他摸摸脑袋，总算想起了想哭的原因，于是刚退去湿润的眼睛里又泛起一点泪花。“小七，你别跟别人好！”
“二玉为了他婆娘抛弃我了，我没蛇要了！”
莫柒：“……”原来二玉是雄的么？
重点错的莫柒看着韩归牵过自己手，在对方将要将脸蛋蹭在手心时及时地收了回来。
韩归：qaq
莫柒解释了一句：“我手很糙，你脸蛋看起来就嫩，别蹭坏了。”
莫柒这句话说得稀疏平常，韩归听了，却觉得自己心窝酸酸的，泪花也掉出来一点，他压制住鼻酸，带点鼻音地说了句：“我就要蹭！”
说完，他便一把将莫柒的手包住，光滑的脸蛋很不吝惜地大力在莫柒手上拨弄来拨弄去。
莫柒皱着眉头看着韩归脸蛋迅速红起来的脸蛋，说了一句：“别蹭了，我手疼。”
这话自然是哄韩归的。韩归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婴儿肥，可是腮帮却很肉很滑，莫柒想，这应该是韩归说多了话的缘故。
韩归听着莫柒的嫌弃，可怜地瘪了瘪嘴，手上却很温柔地为莫柒揉了揉手，甚至是体贴地又帮他搭到被面上。
莫柒问了句：“今日怎么这么温柔，不毒舌不唠叨不跟我斗嘴了？”
韩归孩子气地回道：“我才不毒舌才不唠叨不跟你斗嘴，不对，我不想跟你斗嘴，我想跟你聊天。”说到这，他严肃了脸色，“小七，我得跟你说件事。”
莫柒见他这么严肃，也来了兴致：“什么事？”
韩归说：“凤归寒对你抱着的目的不纯！”
莫柒：“……”人家就今天来送了一次饭，怎么就变成目的不纯了。
韩归看出了莫柒的怀疑，他急忙解释道：“是真的，这话我是亲自听见的。”
“那个红罗刹湘娘跟凤归寒说什么攻心先攻胃，让他趁早对你下手。”
莫柒听得稀里糊涂的，“说清楚点。”
韩归表情又开始委屈起来，“你千万不要喜欢他，你一喜欢他肯定就不会要我了，对不对？”
莫柒一头黑线，“你什么都没说清楚，就说我会喜欢他，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韩归还沉浸在一个人的忧伤里不能自拔，他带着哭腔喊了句：“肯定是这样的，二玉跟了野母蛇走了，你喜欢上别人，肯定就不会喜欢我了！”
莫柒在韩归脸上啪啪啪地拍了几巴掌，趁着妄想症患者清醒了点，他问了句：“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现在就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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