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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熊孩子是天然黑 作者:笑无欺

    正文 第9节

    熊孩子是天然黑 作者:笑无欺

    第9节

    “是啊,虽然那是我姐不是我姑娘,但是论闹心程度也差不多啦,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童画问:“要不咱们换一下,我负责纠结好了。”

    “……”

    见姐姐的男朋友有面子当然很重要,为了凑人数,童画拉来了姜无忧,钱元宝拉来了田浅,在咖啡屋里一干人等准备就绪,钱多多领着郑岂寒就进来了。

    钱多多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从幕后走到台前,郑岂寒还是各种不适应,虽然钱多多身边的各位他早就调查了个遍儿,但是,紧张感是不会因为了解对方而消失的。

    “这就是我未来姐夫?”童画上下打量着郑岂寒。

    郑岂寒保持着笑容:“在下郑岂寒,请多多指教。”

    “你叫岂寒?给你起名字那个一定很喜欢岂寒仙君。”童画惊叫,“都说岂寒仙君的眼睛就是上古神物千机变的,那你能不能算尽天机?”

    “我不行,但是我有一个叔叔他特别厉害,不仅能掐会算而且从来没有出过错,人送外号算天机。”郑岂寒叹气,“可惜啊,要不是他三十二岁就得了老年痴呆,我们家到现在还是门庭若市的呢。”

    童画眨眨眼:“三十二岁就得了老年痴呆?”

    郑岂寒点头:“他就是太聪明了,可又反被聪明误,泄露天机遭了天谴。”

    童画看向姜无忧:“无忧,我这么聪明会不会也得老年痴呆?”

    姜无忧拍拍他脑袋:“没事儿,你傻了我养着。”

    田浅怪笑着搂住了钱元宝的肩膀:“元宝你放心,你虽然不聪明,但是要真的更傻了我也会养你的!”

    钱元宝面无表情:“你怎么不问问我在你的摧残之下是否能活到三十二岁?”

    “好啦好啦,要打情骂俏的话回家去啦。”钱多多拍了两下巴掌,结束了刚才的话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让我爸觉得我找到了男朋友,然后让他乖乖回h县。”

    童画很是诚实:“多多姐,我觉得照这情况来看,钱院长满意的几率很低啊。”

    钱多多不解:“为什么啊?”

    “咱们来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有一个宝贝闺女,可是她至今都没有对象儿,后来她领着一个男朋友说要见你,而你闺女的男朋友是个……算命的。”姜无忧道,“这样,你能接受吗?”

    钱多多嘟着嘴儿:“我又没有闺女怎么会知道。”

    “所以说我们都没有把握让钱院长满意呢。”钱元宝陷入了苦死,“谁知道钱院长选女婿的标准啊?”

    田浅到时做到了换位思考:“钱院长选女婿的标准我不知道,但是将来小茉莉要是处对象儿了,我一定希望男方事业有成、身家不错、身体健壮,最好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最次最次也要有个稳定的工作,眉目端正,一身正气。”

    “所以……”

    咖啡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郑岂寒的身上,好像能削下来他身上一层皮。

    郑岂寒被看毛了:“所以怎么样?”

    钱多多叹气:“所以,咱们得做好实在不行就把我爸绑在火箭上发射到h县的准备。”

    “……”?

    ☆、43未来啥样很迷惘!

    ?  钱有富今天路过繁华街的时候被一个算命的拽住了。

    算命的道:“这位老伯,您看起来愁眉不展一定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钱有富道:“是啊,我闺女都二十八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能不着急吗。”

    “放心吧,我刚才掐指算过了,您未来一定会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双全的女婿的。”算命的笑了,“而且这个女婿一定还处处符合您的心意。”

    钱有富叹着气:“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

    然后,当天晚上,钱多多就告诉钱有富其实自己有男朋友,而且这个男朋友不仅在商业街有一件自己的铺子,而且各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文武双全。

    钱有富感叹,算命的说的还真是准啊!

    再然后,第二天他就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女婿……原来那算命的就是自己未来女婿吗?!

    双方这一见可谓是尴尬非常,一时间好似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每个人都连大气不敢喘。

    钱院长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位先生,咱们昨天是不是见过?”

    郑岂寒哭笑不得:“是啊,咱们还真有缘分。”

    好吧,郑岂寒已经原形毕露了,之前准备的所有说辞全都没有用啦。

    钱有富指着郑岂寒,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多多,你不是说你男朋友在繁华街有一家自己的铺子吗?可我昨天见着他在那里摆摊算命!”

    钱多多回答得理直气壮:“地摊儿不也是铺子的一种嘛!”

    钱有富道:“你还说他会一样我国传统的技艺。”

    钱多多道:“算命确实是我国传统的技艺啊。”

    “你还说他的祖师爷谁也不敢惹。”

    “是啊,神仙谁敢惹啊?”

    “……你还说他文武双全,不仅能说会道而且体能优异。”

    “要不怎么能在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同时还跑得过城管啊。”

    “……”

    钱院长差点儿泪流满面:“多多啊,他就是一个算命的,虽然你也不是干什么好职业的,可是……可是一个算命的怎么给你幸福!”

    “哎呀,其实我这个算命的来头也不小的。”郑岂寒笑道,“我们郑家其实是西北藩王白家的一支,当年长汀军勾结外敌攻入了凤来的都城灯兰,白家前去应援,而当时当家的知道自己此去是归不来了,为了掩人耳目就让自己的家眷改成了郑姓,逃到了深山里。而我,就是当年西北藩王的后人。”

    钱有富嗤之以鼻:“亡国之君的家眷之后,居然也有脸说。”

    钱多多:“……老爸,这么离谱的话你居然信啦?”

    “好吧,先不管你是个算命的这件事。”钱院长看着郑岂寒,满脸鄙夷,“你就说说你有没有房有没有车有没有存款,能不能好好对多多这些问题吧。”

    郑岂寒:“哦,你等等,我算算哈。”

    钱院长:“……”

    在郑岂寒发表了未来的生活是否能幸福只能靠算出来的惊人言论之后,钱多多不得不坦白郑岂寒什么的只不过是自己找来骗自家老爸的托儿。而钱院长得知真相以后,非但没有批评自家闺女,反而诡异的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闺女居然也学会蒙她老爸了。”钱院长笑道,“我一直以为你会永远是那个傻姑娘,现在反倒安心了。”

    钱多多不解:“爸,为啥我骗你你反而很高兴呢?”

    钱院长如实回答:“因为你从小就不会骗人,但是现在会了,又多了一项生存技能,我当然高兴喽。”

    “那我没有男朋友你也不着急?”

    “是啊,我闺女没有男朋友……”钱院长叹了口气,“但是往好了想想,我儿子不是有男朋友吗。”

    “……”

    “童画和元宝都是你的兄弟,有他们在你身边照应着我也挺放心,而且看他们的性取向也不会对你图谋不轨。”钱院长又转头看向郑岂寒,“郑先生,我这样一想,我看你就顺眼多了。”

    郑岂寒感动状:“钱院长您放心,虽然我叫不成您岳父了,但是我可以给下一个叫您岳父的人测测生辰八字!”

    钱多多眼前一亮,“对了,妈去世得早,老爸你单身十好几年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老伴儿吧!”

    郑岂寒附和:“对啊对啊,我还可以给你们老两口免费测生辰八字。”

    钱院长“……”

    钱院长扶额冥思苦想状:“多多啊,我好像能理解当初我让你找对象的时候,你究竟有多纠结了。”

    钱院长又叹了口气:“其实啊,父母就是想看着儿女幸福而已,就算你真的找了一个算命的……我……我一咬牙一跺脚也是能接受的。可是你之前连个算命的也没能给我找来,还得麻烦我亲自给你找。不过,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一切还是看缘分吧。”

    钱多多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爸,要是我的缘分一辈子都等不来该怎么办?”

    钱院长:“去巧缘仙君庙多少烧香也比干等着强啊。”

    钱多多:“……”

    钱院长表示,自家闺女和别人家的女孩子不一样,找对象什么的也可以先缓一缓。在跟钱元宝等人告别以后,钱院长当天下午他就回去了h县,d市又恢复了宁静,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过去了。

    好吧,只有钱院长一个人很愉快而已。

    郑岂寒貌似赖上了钱多多:“多多小姐,我的工资呢?”

    钱多多表示:“虽然你把事情给我搞砸了,但是钱我是不会少给你的,等会儿你去小元宝那里拿吧。”

    郑岂寒道:“可是我觉得谈钱实在是太伤感情了。”

    钱多多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可以不要钱?”

    郑岂寒:“你以身相许就好。”

    钱多多:“请滚出去,谢谢。”?

    ☆、44春节咱们回趟家!

    ?  秋去冬来,眼看着临近年关了,姜无忧做出了个决定:带着童画回老家过年!

    这个决定基本上就等于带着童画去见父母了,可姜无忧从小是老爸和奶奶带大的,他连自个妈长啥样都不知道。但是,即使这样也有一种见家长的意味啊!

    自打知道了这个消息,童画小朋友精神一直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从收拾行李到上火车他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但是这超龄熊孩子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才上火车五分钟,就趴在姜无忧的身上睡着了,以至于一路上不忍心吵醒熊孩子的姜无忧一动都不敢动,所以到达目的地之后他腰酸背痛差点就都不了路。

    姜无忧的老家是在h县,而童画长大的蓝色春天福利院也是在h县,也许是因为姜无忧早早就到了外边念书,明明这么近他居然都没有遇到过小时候的童画。

    直到今天姜无忧还记得,他很小的时候某个夏天,在平时用来冰西瓜的水井里捞出的那具被泡的惨白惨白的尸体。那具尸体在井水里泡了两天,因为体内腐烂产生的气体才浮上来,可是已经泡的再也认不出样子了。

    姜无忧也还记得,那一天,喝过这口井水的村民们都哇哇大吐,而自己则是在想,那被冰过的西瓜中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苦味儿,是不是就是井中这人的悲伤呢?

    所以,在他的眼里h县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在上了初中基本能自理了以后他就离开了。然后因为念高中、念大学、找工作的忙碌,这十几年来姜无忧很少会老家。姜爸爸身子骨硬朗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虽然早就不用再给儿子生活费,他也忙着工作,不过只是些细碎的活,他也忙的没时间管儿子。于是,这父子俩都处于两两相忘的状态,过了好多年。

    大大前年和大前年姜无忧由于事业不顺利,过年的时候实在抽不开身回家,只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然后等到他前年终于想到回老家看老爸的时候,发现自家老爸根本就不在家里,而是跑到四季如春的旅游胜地w市海边玩儿去了,于是没有钥匙又没有车票回去的姜无忧只好在空荡荡的老家院子里过了除夕夜。看着绽放在空中的烟火,听着别人家的欢声笑语,姜无忧惆怅无比。

    去年的时候,因为上次的教训姜无忧在回家前事先跟自家老爸说了一声,得到的答复却是让他不用回来。可是自家老爸毕竟是一个人在家,年纪又大了,姜无忧思来想去还是在除夕当夜去看了一眼,他老爸还是很高兴的。

    今年的话,事情有些不大一样了,因为回老家的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个熊孩子。

    姜无忧从来没有吧自己的感情经历告诉过任何人,而他老爸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gay呢吧。姜无忧本来不想刺激到自家老爸的,但是大过年的留童画一个人在家里他也于心不忍。

    话再说回来,大过年带着一个陌生男性回家,那他老爸究竟要多迟钝才想不出来这个男的跟自家儿子有着剪不断说不清的关系啊。

    在姜无忧万分纠结之中,在被童画小朋友压酸了的肩膀的隐隐作痛之中,姜无忧还是来到了老家的门前。

    “爸,我回来啦!”

    敲响家门的一瞬间,好像一切烦恼的事情都被抛在了脑后,家果然是个好地方啊。

    “你可算知道回来啦。”姜爸爸笑呵呵地打开了门,迎接自己的儿子和……呃,“你、你、你怎么……你啥时候有这么大一儿子啦?”

    姜无忧:“……”

    所以说,他跟童画无论走在哪里看着都像是父子吗?!

    “姜叔叔好,我是童画!”童画小朋友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又恢复了精神,“无忧说今年我要在您家过年啦,您应该认识我的,现在我是他……唔唔唔!”

    童画小朋友说到一半儿就被姜无忧捂住了嘴巴,姜无忧道:“爸,您忘啦,这是钱院长开的福利院里的孩子啊,叫童画来着,说是今年要在咱家过年。。”

    姜爸爸依旧笑呵呵的:“快进来快进来,还站在外头干啥啊。”

    姜无忧家的旧院子一直保留到前年,h县改造,老旧的农村式院子都扒了,盖了一批新楼,姜爸爸属于回迁户,这座新房子也挺大的,只是对于在老院子里长大的姜无忧来说,总觉得少了点儿啥。

    姜爸爸本来想把姜无忧房间的床垫子搬到地上给童画小朋友做临时地铺,可是姜无忧说等晚上童画跟自己睡一张床上就可以了,大冬天地上怪凉的。于是姜爸爸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瞅着自己儿子,幽幽的说什么某某某可是从来没这么关心过他老爸,怎么突然学会照顾人了……搞得姜无忧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

    当然啦,姜爸爸也只是抱怨了几句而已,他还是很欢迎这俩人在自己家过年的,因为儿子回来了他高兴,这老头下午硬是推了棋摊儿那几个老哥们儿的邀请,留在家里和姜无忧一块儿准备晚饭。

    “哦对了,爸,你还记得钱院长吗?”

    “哦,有富啊,当然记得了。”姜爸爸好像一想到那个人心情就好多了,“客厅那两盆花还是他送的来着,其实就是个小气吧啦的老头……不过我现在也没资格说人家老了。”

    而就在晚饭快要齐活了的时候,童画跑到厨房来,一脸无辜:“姜叔叔,我觉得您最好啦,又温柔又体贴还会做饭,简直是我们这些小辈的楷模!”

    姜爸爸一脸平静:“说吧,你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不得不说,遗传基因是多么得可怕,姜爸爸才认识了童画小半天的时间,就已经知道这熊孩子要是一副无辜的嘴脸,那肯定是惹祸了。

    童画小声说道:“……我在客厅玩儿的时候不小心把您养的那两盆花给摔了。”

    太失败了,第一次见公公(岳父?)居然就把人家惹恼什么的,这种事童画小朋友还真能干出来。

    “没事没事,你要是没受伤就没事。”姜爸爸倒是笑得很和蔼,“客厅也不用你打扫,去别的地儿玩吧,注意安全别伤着自就成啦。”

    看着童画安心跑远了的身影,姜无忧一时恍惚:“爸,客厅那两盆花不是你的宝贝吗,您怎么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姜爸爸道:“这是岁月留磨合了我的伤悲。”

    姜无忧:“……”好吧,自家老爸不是变得好脾气了,是变得小清新文艺范儿啦。?

    ☆、45喜欢就要说出来!

    ?  姜无忧小心翼翼地问:“爸,小时候我犯错了您总是打我屁股,你看我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要是又干了些啥惹您不高兴的事儿,您会不会还打我?”

    姜爸爸很认真的看着姜无忧问道:“于是,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真不愧是姜无忧他老爸,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儿子今天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姜无忧看自己的暗示战术不顶用了,干脆直说:“爸,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姜爸爸问:“谁?”

    姜无忧道:“要是我说……就是刚才你见到的那个童画……您会生气吗?”

    好吧,姜无忧也知道自己这件事说的很不是时候,那个熊孩子不仅没给自家老爸留下啥好印象,又刚把他最宝贝的花给摔死了,要是自家老爸再知道那小子还拐走了他的独生子,那姜爸爸是要先打死童画呢……还是先打死姜无忧?

    但出乎意料,姜爸爸点了点头:“好,我祝福你们。”

    姜无忧:“……”

    姜爸爸突然发现儿子诡异的沉默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吗?”

    姜无忧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爸,你也表现的太淡定了点儿吧?”

    “你想让我怎么表现?”

    “至少激动一点嘛,要表现的难过惊恐不想认我这个儿子,尽力破坏我和那个小兔崽子,而且对我拳打脚踢谩骂嘲讽各种威胁,这才是一般老爸知道自己儿子是gay的时候的正常表现吧?”

    姜爸爸终于皱起了眉毛:“我养了你三十来年,终于把你养成了一个抖受虐狂吗?”

    姜无忧:“……”

    对于姜无忧为什么总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这件事,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自己养的儿子自己了解,我儿子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带别人回家的人啊。”姜爸爸叹着气补充道,“这属于人品问题。”

    姜无忧:“……”没想到自家老爸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哈,

    姜爸爸那叫一个语重心长:“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像孩子了,你跟他在一起别太较真儿,要好好对人家。”

    “……”姜无忧问道,“爸,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听着语气怎么感觉面前的老头不是自己家长,而是童画他家长?

    姜爸爸:“不管谁的儿子三十好几了都找不到对象,这大过年的突然带个对象回来,不管那个对象再怎么让人出乎意料都会接受吧。”

    姜无忧:“……”好吧,还真是自己的错。

    “你知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看到你为了某个人而焦虑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因为某个人而不生气的样子。”姜爸爸苦笑,“你从小到大眉毛老拧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是变相面瘫呢,但是你看看你带回来的这个小朋友,太活泼了还让人不省心,可是你还愿意带着他回来……我儿子啊,其实挺不懂人情味儿的,要是那孩子能让你愿意为他跟我承认这件事,我乐不得儿呢。”

    姜无忧也跟着苦笑,看来自己那些小伎俩,在自家老爸眼里都不算个啥啊。

    因为亲人之间是心连着心的,什么都瞒不过嘛。

    最后一道菜出锅盛盘,童画小朋友早早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了,他做的唯一一件有眼力见的事情,就是给每个人盛好了饭。

    “童画。”姜爸爸笑眯眯地,“以后要是无忧对你不好,你就上叔叔家来,叔叔我帮你教训他。”

    “姜叔叔你真好。”童画小朋友嘴边还沾着饭粒,“以后我就有地方告状啦!”

    姜无忧:“……”到底谁是亲生的?

    晚饭结束,姜爸爸以自己要看综艺节目为由霸占着客厅,把童画和姜无忧早早赶到了房间里。

    电视机里那俩说相声的正讲得带劲,姜爸爸却关了电源,搬张凳子坐在了电话的旁边。那头还是照例响了三声才接。

    “有富,今天无忧回来了。”姜爸爸的声音里有着掩藏不住的欣喜。

    “早知道了,他们去你那的火车票还是多多托我买的呢。”

    “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姜爸爸虽然抱怨,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孩子们回去了,你不惊喜?”钱有富笑了,“说起来,你把无忧从福利院里抱出去已经三十年了,那孩子也算是对你不错了。”

    “养儿防老,我呀,知足常乐喽。”

    “不过说真的,今天童画也去了吧,我告诉你也别为难童画啊,他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行行行,我知道。”姜爸爸道,“我对那孩子还是很好的。”

    “很好?”钱有富叹气,“想想当年我去你家的时候你爸对我的脸色,我就能脑补出来你今天的脸色。”

    “我爸那是正常反应吧……”姜爸爸有些感慨,“那都快过去四十年了,他老人家都不在了,你我也都各自成家立业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我再不与时俱进一点儿怎么成。再说了,你我曾经经历过的,怎么好让孩子们再经历一遍。”

    钱院长笑得更欢了:“你这个人,就是做糖不甜做醋酸。”

    姜爸爸也笑了:“彼此,彼此。”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积点口德。”

    “不知积德的人好像是你吧?听童画说你总是讲鬼故事吓唬小孩子。”

    “我不是不想让他们大半夜的可哪儿乱跑吗。”钱院长叫冤,“而且那哪里是鬼故事,不就是以前我给你讲的那些嘛。”

    “是吗?”姜爸爸微眯眼睛,“那你再讲一遍吧,我想听了。”?

    ☆、46夏蝉哥哥回忆杀!

    ?  传说,凰女是太阳,带给大地光明,她穿着火红火红的嫁衣,等待着天帝来迎娶她。传说,岂寒仙君能掐会算知晓天机,却被挖去了双眼,囚禁在封神山中。传说,每到冬神安宁的梨树开花,人间就会飘满雪花……这样的传说在东华大地上数不胜数。

    在几十年前,几乎每个孩子都是听着神话故事长大的,可是到了现在,很少有人在能讲出这些故事了。时光荏苒,没有人再信奉这些神话。

    当然,有些人例外。

    钱院长一直立志于神话的研究,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提出了古迦凌神话就是造就如今世界的重中之重的观点,可惜就如同电影里那些有本事的人从来都不得志的定律一样,眼看着自己就要接近神话的世界了,却由于上头的施压,钱院长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课题。

    没有了支持,他至少还有祖上留下来的家业,可以保他衣食无忧。

    再后来,回到h县的钱院长决心开始就进入养老的生活,他自己办了一家福利院,还结识了个漂亮的姑娘,结婚生子。虽然那姑娘在为他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去了,但是钱院长又有了生活的动力,那就是将这些孩子们养大。

    他还以为自己的一生总算可以归于平静了,没想到当年那个和自己共同研究课题的伙伴忽然跑了过来,将一个孩子交给他了。

    “你就帮我看管着就成,其他事情我都已经办妥了。”花顺儿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钱院长这辈子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钱院长这儿又接收了一个男孩,据说他以前呆的福利院被查封了,未成年的孩子只好被送到别处。

    其实过日子也就那样,吃喝拉撒睡,虽然看孩子是件苦差,但钱院长就是喜欢找虐。

    有一天夏天,钱院长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树,树底下有个小婴儿在哭泣,这一声声哭唤醒了钱院长的母性本能,他过去抱起了那小婴儿。而小婴儿在他怀里就不哭了,那张婴儿专属的粉嘟嘟的小脸忽然就变成了一张成年男子的脸!钱院长吓了一大跳,但是并没有扔掉手中的孩子,有着成年人脸孔的小婴儿用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说道:“夏蝉就要飞仙了。”

    钱院长被惊醒了,从那一天起,夏蝉就失去了踪影。

    夏蝉再回来,已经是秋天的时候了,夏蝉把自己的经历跟钱院长一说,钱院长立刻与那个诡异的梦境联系在了一起。

    他这一辈子都痴迷于神话传说,而这一次,他自己就遇到了传说中告知人噩耗的神仙了。

    姜无忧再回想起来,那真是一个不平静的夏天。

    夏蝉拼尽了全力从漆黑的地下爬了出来的时候也是一个夏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沉睡又为什么要醒来,只知道,夏天,很美。然后,姜无忧就看到了一个全身上下啥衣服也没穿就从地里爬出来。

    二十年前的姜无忧啊,还是个十岁的小正太。

    而十年前的夏蝉,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暖男,是整个蓝色春天福利院的小朋友们的大哥哥,也是钱多多和童画最喜欢的人。

    和钱多多那种十八岁少女对温柔大哥哥的喜欢不一样,童画对夏蝉的喜欢更类似于依恋,简单来说,就是童画那时候已经熊孩子属性满级了,需要个人来看着。

    那时候,不知道天是不是比现在还要蓝,风吹过草尖的时候,是不是也更温柔呢?

    记得那天趁着暑假回趟老家看老爸的姜无忧突然玩性大发,跑到了h县附近的一片树林里,要是现在已过而立之年的姜无忧肯定会说自己像小孩一样幼稚,但是那时候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姜无忧也确实是个孩子。

    而这个当年的熊孩子在林子里转转悠悠的迷了路,一直到晚上都走不出去。

    夏蝉的情况……按照钱有富钱院长的说法,夏蝉是得了一种怪病,每年夏天刚开始的时候都要钻到土里,变成蝉的幼虫一样的存在,过几天还会像蝉一样再爬出来,然后羽化蜕壳。这种病的病因不明,也不知带该怎么治,但是只要夏天一过去夏蝉就会变回来,像什么是都没发生过,而h县的夏天又非常的短暂,福利院的孩子们也早已习惯了这个温柔的大哥哥偶尔会失踪的这件事。

    夏蝉虽然可以变成幼虫状态,却也不能长时间没有氧气,他那次钻出土壤大概是为了呼吸,但是按照钱院长的说法,是为了与姜无忧相遇,是为了命运。

    好吧,咱先不管那个老神棍说了些啥,总之什么都不知道的青年版姜无忧被吓到了。

    金蝉脱壳这个成语听起来倒是没什么,但是想象一下那被脱下来‘壳’是一个人的形状的话,还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当然,姜无忧碰到夏蝉的时候还没有到脱壳的时间,然后——

    姜无忧:“……”

    姜无忧:“啊啊啊啊啊啊诈尸啦——!”

    夏蝉:“……”啊,惹上麻烦了。

    总之,由于时间过了太久再加上其中一个当事人已经去世,当时两个人的心理活动、身体行为以及面部表情已经成为了不可考证的东西,反正肯定很精彩就对了。

    “冷静点,我是活人”夏蝉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话了,所以声音沙哑低沉,因为每年都有一次他也习惯了。

    姜无忧依旧面色苍白:“你是活人?那你怎么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夏蝉道,“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的特殊癖好,你会信吗?”

    姜无忧点了点头。

    夏蝉:“……”

    自这一刻开始,一直到那年夏天结束,姜无忧都以为自己只是碰上了个有着特殊爱好的古怪青年而已。而夏蝉,也一直以为自己碰上了个蛇精病而已,他在给姜无忧指明了回去的路以后,又钻回了土里。

    总之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印象都不是很好就对了。?

    ☆、47回忆完了要补充!

    ?  那是夏天的最后一天,在姜无忧即将离开h县的那天晚上,夏蝉来了。

    明明是大夏天,夏蝉浑身上下却包裹地严严实实,姜无忧马上就要上火车了,可是候车室里的人没有几个,也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无忧我是来跟你到别的。”夏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你这是怎么了?”姜无忧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在几天之内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但他明白,此时的夏蝉一定很痛苦。

    “无忧,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夏蝉摘了口罩,解开了衣服,露出了皱皱巴巴松松垮垮好像随便一扯就能撕下来的皮肤,他的血管变成了如石头般灰暗的颜色,干枯的脉络遍布全身,好像融化了的糖人儿,“无忧,我要是死了,一定要小心长成这样的家伙,更不要让这样的人靠近我弟弟妹妹……”

    夏蝉的皮肉终于像是倒塌的危楼一样一点点脱落的同时,他的眼仁儿也变成了白色。他咧嘴一乐,下巴也好像随时能掉下来,甚至能看到他舌头的蠕动!

    “你……”姜无忧被吓得站了起来,眼里尽是惊慌。

    夏蝉道:“求求你了……我也再没有人能依靠了……”

    姜无忧最终撇下了夏蝉,逃了。他发疯似的跑出了候车大厅,

    那是什么?

    怪物?

    鬼?

    还是……夏蝉?!

    姜无忧慌张之中向后看去,发现夏蝉依旧站在那里的,下一秒,他就像是没有了人来提线的木偶,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姜无忧回到了d市,愧疚的心理让记忆中的夏蝉变成了噩梦,这个噩梦跟了他整整十年。

    而这十年里,夏蝉的笑容越来越淡,最终只剩下一张腐烂的脸孔。

    童画的记忆里,夏蝉的故事开始在一个宁静的冬日午后。

    蓝色春天福利院里经常有小孩子被送过来,最终能被家庭收养的却很少,大概是因为它位于深山让人不想过来吧。

    夏蝉被送来的时候只穿着薄薄的一件毛衣,小脸被冻红了,却更显得圆润可爱,让然好想亲近。

    事实上夏蝉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了,他们会一起用雪做奇奇怪怪的装饰然后藏在冰箱、会一起搬着凳子坐在福利院门口看着天上的云发呆,会一起睡午觉、翻花绳、打水漂、分吃甜点,会为了抢到喜欢的新年礼物一起熬夜。

    夏蝉,一直都是童画他们的好哥哥。

    夏蝉,也很希望能把这个好哥哥当到最后,即使自己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身体变成那样子,他也没有向童画隐瞒过,所以每年夏天童画都可以在山林里找到夏蝉。而童画,也不会对夏蝉隐瞒什么。

    有一年的夏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个专杀出生在八月十八日的十二岁男孩的变态在全国各地横行,童画被钱院长关在了福利院里,大概是因为他也是在八月十八号出生的十二岁男孩吧。

    可童画还是偷偷跑出去找了夏蝉,他是在向夏蝉求救。

    夏蝉本身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他就算想要救童画也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呆在土里。

    研究了大半辈子神话的钱院长不可能没听说过奢屠冢。

    传说,当年朱律仙君因为杀了自己的恋人而伤心欲绝甚至丧失理智,屠杀了奢涂神女庇佑下的子民,百年之内那片土地都被冤死的亡魂占据,即使相隔百里之外也能听到冤魂的哀号。后来,有人就说奢涂山就是个坟冢。而再后来,冤魂得以安息,奢涂山又变得繁华,在封神时代到来之前神仙也是随便在地上溜达的,有不少散仙和要修都在奢涂山安了家。

    后来,有一部分的人就继承了他们的血脉,由于出生在奢涂,就干脆以此为自己命名。

    奢屠冢本来就是个传说,可是传说中的人要对童画不利是怎么回事?

    钱院长来不及多想,就联络了自己以前的同事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始了营救童画的旅程。

    孟宇翻开报纸,不由得眉头一皱。

    割喉挖眼魔的尸体今天被发现了……

    近几个月以来全国各地连续发生了多起割喉挖眼的惨案,被害者都是出生在8月18号的十二岁男孩,而且尸体都被发出了双眼。这件事引起了全国轰动,但是警方迟迟找不到线索,于是就有了鬼魂杀人的谣言。

    可是就在8月18号当晚,在距离a市不远处的h县里,有人报警说割喉挖眼魔已经死了,而报警人是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他称是自己是割喉挖眼魔下一个目标。但是,据说疑似是割喉挖眼魔的尸体也很古怪,据说他的头就像是被浇了浓硫酸一样惨不忍睹,而法医根据胰腺消化和内脏的腐烂状况状况判断这具男尸已经死亡三天以上,但是尸体的外表并没有出现浮肿,甚至就像是刚刚死亡的人一样。

    根据尸体身上的身份证件,警方判断这是h县的居民杨某,杨某是个无业务游民,平时大大小小的坏事没少干,在民众中间口碑相当的差。但是,在调查过程中警方发现杨某死亡当天还有人和他见过面打过招呼。

    割喉挖眼魔这件事情本身就太过离奇,再加上还有个已经死了三天的人在大街上晃荡,一时间流言四起,有人说这就是回魂在作怪,有人说这是天谴,大灾难马上就要来了。

    为了镇压留言,警方只好草草结案,因为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证词和在现场的刀子上发现的杨某的指纹,杨某最终被判定为割喉挖眼魔,

    孟宇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是第五个被害的男孩孟琼的父亲,在于妻子离婚之后孩子就是他的一切。但是就在一个月前,他的儿子孟琼——他活在世界上最后的希望也被人残忍杀害了!

    孟宇成了割喉挖眼魔事件的调查狂,他现在最后的愿望就是将杀害他儿子的凶手绳之以法,但是警方因为舆论的压力草草结案令他很不满。

    割喉挖眼魔成了这个时代最恐怖的名词,孟宇是不会相信这样的制造这种恐惧的人会轻易死去。但是,凭着孟宇的本事根本就查不到什么线索的,可现在连警方这个救命稻草也没了,他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一点点的追查,他相信只要自己抽丝剥茧用尽一辈子来还原真相,自己的儿子在九泉之下就可以瞑目了。

    而他调查的第一站,就是指证割喉挖眼魔幸存受害者。?

    ☆、48童画喜欢的童话!

    ?  孟宇原本以为自己要见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请求需要很长时间才会被对方同意,但是没想到他昨天刚刚跟警察局里的朋友询问,今天就被那孩子邀请了过去。

    在h县蓝色春天福利院的食堂里,他见到了那个孩子。

    这个叫做童画的十二岁男孩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校服,衣领上还规规矩矩佩戴了看起来很旧的校徽,跟孟宇想象中的死气沉沉的脸正好相反,那孩子拥有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喜欢的笑容,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散发着青春的朝气,根本就看不出来前不久还遭遇了割喉挖眼的恐惧。

    “叔叔好,我叫童画,多多姐说让我好好配合你,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吧。”男孩龇牙笑了,让孟宇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儿子。

    童画是在h县一家孤儿院里长大了,也许是长相实在像是小羊羔一样软软糯糯的,会让人生起一种保护欲。本来这孩子年纪小又没有父母的关怀,孟宇以为他这是在遭受创伤后的应激反应,但是孟宇真的无法从这纯洁无暇的脸上看出一丝阴霾。

    但是,问话的过程进行的不太顺利,因为孟宇以为童画会说出一个恐怖故事,但是没想到他却讲了一个鬼故事。

    “然后那个僵尸就要挖了我的眼睛,我一害怕就跑错了路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而就在这个时候夏蝉哥哥给我的护身符突然从我的口袋里飞了出去在僵尸面前炸开,僵尸脑袋上被喷了护身符里的粉末,就死掉了。”

    孟宇苦笑着:“小朋友你确定那就是僵尸吗?”

    能杀人的只有人,这是身为唯物论主义者的孟宇一直坚信着的,要是自己的儿子死在僵尸手上,那要警察还有什么用,直接请个法师来当警察好了。

    童画小拳头一攥,满脸认真:“当然是真的,我可拿的清清楚楚!”

    “好吧。”孟宇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问了童画几个问题,而就在他问完了话准备走人了的时候,最后又想到一件事,“童画小朋友,你也听说这些日子不消停吧,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出门呢?”

    童画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冷的脸:“我不出去的话,会继续死人的。”

    孟宇一愣:“什么?”

    “没有啦。”童画又恢复了笑脸,但是笑的竟然如此令人不寒而栗,“因为,僵尸们想要杀掉的人只有我而已啊。”

    孟宇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赶紧追问下去,但是之后无论他怎么问童画小朋友都不再说话了。孟宇平时是不会这个和颜悦色得跟与自己儿子的死有关的人说话的,但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同自己儿子一样哒而且险些就遭遇了不幸的孩子,所以他不想为难人家,谈话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孟宇成了蓝色春天福利院的常客。

    再然后,她就发现了童画小朋友的真面目。

    “其实你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孟宇揉了揉太阳穴,道,“至少比现在可爱多了。”

    童画:“……闭嘴!”

    “小孩子嘛,就应该嘻嘻哈哈的呀,瞧你现在一张苦瓜脸,真的让人看了就难受。”孟宇道,“其实人格分裂前兆也不是很可怕,你还是候分裂出来一个小孩的人格就好了。”

    “我本来就是小孩儿啊。”童画小声嘟囔着。

    “可是不像啊,真的一点儿都不像。”孟宇叹气,“你见过谁在那小孩儿被绑架了还能这么冷静?”

    “……”

    “其实小孩儿一样哭哭啼啼的也不错,这至少肯定会有大人去安慰的。”孟宇苦笑,“所以呀,别硬抗着啦,让我来安慰安慰你吧!”

    童画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再也没有说话,孟宇过去查看发现这小孩儿跟的哭了。

    “放心吧,会没事儿了。”孟宇道,“虽然很想用这句话安慰你……但是,也许我这是在安慰自己吧。”

    “你把我当成你儿子了?”童画还是不抬头,“可我不是他!”

    “我明白。”孟宇点点头,“其实你比他更需要安慰呢。他是个真正的小孩儿,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为了无聊的事情生气,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这我知道。童画小朋友,以后要是哭的话,只可以为了自己哭哦。”

    “一般人不都会教育孩子说千万不可以为自己流泪吗?”童画终于抬起头。

    “因为你不是一般的孩子嘛。”孟宇道,“我的小孩儿确实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教育你,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现在的人其实都是自私的,就连你我都是如此,如果有人认为自己是大公无私的,那他一定不了解自己。为了别人而流泪的人,有谁会为了他们流泪呢?”

    “那你知道我是在为谁哭?”

    “不知道。”孟宇笑了笑,“也不想听你说。”

    童画睁着提溜儿圆的眼睛:“放心,我只是在撒娇,不会再哭。”

    “是吗?”孟宇揉了揉童画那头发,“看来你终于学会了小孩子的被子必备技能。”

    孟宇的回忆是在夏蝉之前结束的,这个人后来失踪了。

    是完完全全找不到踪影的那种,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他这号人物。

    再然后,孟宇的墓碑就出现在了d市。

    其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他的故事,再也没有人能够补充完整了。?

    ☆、49雪落随风不知去!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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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