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穿书]重生之王爷邪魅一笑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正文 第14节
[穿书]重生之王爷邪魅一笑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第14节
脑子里总是男主男主的提示着,眼前这模糊的轮廓又熟悉的很,不是君涎还能是谁。眼前,明明睡的很熟的人却一下子醒了过来。意料之外,就算是君涎也僵硬了一下。
林沐之清醒后,脑海里烦人的电子提示音总算是慢慢消停了下来。
虽然刚才视线模糊,看不清细节,但不妨碍记住眼前人物的动作。虽然君涎在林沐之掀开被子、睁开眼睛后就瞬间抽回了手,可这一幕仍然落在了林沐之眼中。
深夜拜访这样的事儿林沐之在冬狩回来后也做过,不过他知道,两人目的肯定不会一样。
“你想杀了我?”
借着夜色,潜入龙吟殿,又到龙床前,做出那种动作,林沐之能想到的、君涎又做得出来的,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若是没有系统,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大启皇帝被被子憋死驾崩的传言。
“什么?”
林沐之半夜醒来,声音有几分沙哑,无头无脑蹦出来的话,让君涎以为是哪里听错。
“现在朕醒了,荣亲王又要如何动作呢?”林沐之不作答,倚靠着床头慢慢坐起身来,抬眼打量着君涎缓缓的说道。
没想到在君涎南征回来后,会以这种形式与他进行第一次交谈。
与站着的君涎对视,林沐之扬起脸来,黑色长发顺着肩头滑落下去,灯光刺激下眼睛有些不适,一双桃花目泛着微微水光。
“臣弟怎舍得取了皇兄性命?”
君涎微低下头去,深深地注视着床榻上的林沐之。
“那又是为什么呢,你来这的目的。难不成,还是思念难解了?”林沐之嘴上这般调笑着说道,心中却泛出苦涩味道。
这一句话,狠狠的戳中了君涎的心思,后者骤变的脸色没有引起林沐之的注意。皇帝陛下锦被下的拳头攥紧,僵硬起了一张脸。
“为什么不是呢。”君涎轻声回应道,坐落到龙床上,面向林沐之:“自那一晚开始,臣弟就无法忘记皇兄,那一双含带无限春光的眼眸了。”
或许…还要更早一些吧。
“闭嘴!”
君涎所说,自然是将军府中欢好的那一夜,这次林沐之也与他想的倒是一样。只不过林沐之以为的,是营帐中受制于人狼狈模样被撞见的场景。这样的事被如此直接的提出来,怎么能再挂的住脸?
在林沐之眼里,君涎嘴角的那抹笑容完完全全的都是嘲笑和鄙夷。
要紧牙关,林沐之左手一把抓住君涎的衣领,右手握拳,指关节凸起,身体随着呼吸小幅度的颤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可是,左手在撤离途中,又被君涎一把抓住。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冰凉的手背,十分温暖。
“皇兄又何必生气。这种事,不是早就想做了么。”君涎凑过身去,一字一顿的说道:“更何况…那种程度,又算得了什么?”
“你…闭嘴。”
其实君涎说的没错,那一夜他真的是费劲了心思,动作温柔至极,从来都没有如此取悦过一个人。
见君涎舔舐着嘴角,眼光冰冷,林沐之的心脏不住抽动。不再去看君涎,皇帝陛下垂了头,低声呢喃:“真是恶心、不堪……”
“皇兄可是后悔了?”
君涎伸手一拽,手掌用力,皱起眉头,强迫林沐之与他重新对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一张俊脸凑近过来,直直的逼视着林沐之——合着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儿,也是在经了默许的情况下,这人竟会如此形容。
“你知道什么,你又能知道什么?”
林沐之努力的挣扎起来,可君涎毕竟是习武之人,力量自然比林沐之大了不小。
“荣亲王御前不敬,三个月的禁足,还不长记性么。”挣扎无效,林沐之另一手干脆覆上君涎,挑衅说道。
皇宫守卫森严,君涎选择趁着晚间来要他性命,也是因为对这皇宫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他醒着,只要一声喊,便能招来侍卫。这般明目张胆的‘篡位’,得不偿失,就算最后真的成功了也不会光彩。以着君涎的性子,他会选择‘顾全大局’。
“呵。”
听了林沐之一句话,君涎瞬间冷了脸,受了一肚子气的男主,已经完全不记得来到龙吟殿的初衷是什么了。
明明一直都是林沐之露出那副样子给他看,这是下床不认人?君涎嗤笑一声,甩开林沐之的手,退离床边,翻身跃起,离了龙吟宫,匿了踪迹。
这下男主真的生气了。
皇帝陛下就这样被大力的甩开,身子摇晃几下又重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干巴巴的望着床帘顶,样子十分颓废。
这时候,林沐之才想起将他叫醒的那阵电子提示音。他好像…没有服从男主的意愿被杀死吧,那现在,系统怎么还没有实施惩罚?果然是升级后变得反应迟钝了么。
这是被系统调教出受虐倾向了么。
暗暗嘲笑自己一句,原本疲惫不堪的皇帝陛下在被无辜扰醒后又一次难以入眠了,思绪格外清明,也就更加难受了。
可是日子照样要继续的过下去,虽然…知道剩下的时间没有多少了,现在又将与君涎的关系弄成了这幅样子。重活一遍,好像只在肉体上享受了最高的待遇,感情方面,甚至比上辈子还惨。
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怎么都要在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证明自己曾经来过。还有…北域,让他如此狼狈的人,也不能放过。
叹了口气,林沐之翻了翻身,直到天色逐渐亮起来才有了朦胧的睡意。
☆、第48章 君泽遇刺
这一年的秋天格外的冷。秋风萧瑟,叶落满地,林沐之经过御花园合欢成片的小道上,忽然开始怀念自己穿越之前的日子了。
那时候,只需要思考自己一个就好,在外打拼的日子,最多也就顾及到身边男友,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而不会像现在这般,顾及这考虑那。总是犹犹豫豫,难下决定。
而且,那时候,什么国家大事、天下苍生都与他没多大关系,也不需要整天和几个老头儿一起唠唠叨叨。
昨夜一场秋雨,又夹杂着大风,将不少的合欢花打落入泥土当中。天上的雨停了,可合欢下的雨水依旧随风滴落着。
“皇上?”
索总管见自家皇帝陛下越走越慢,最后直接停了下来,便轻轻唤了一声。林沐之听得这一声唤便回了头,望向索福。
“皇上,可别让丞相大人等太久了。”跟随于皇帝陛下身边许久,索福自然是了解了这个人的性子,也为这些日子以来,忙碌政事、日渐消瘦的林沐之感到心疼。
“恩。”
林沐之点点头,应了索福一声,重新迈起步子,离开了这片合欢花林。
今年秋天格外湿润,仿佛是在弥补春夏欠了的雨水,气温也就早早的降了下来。原本喜庆的收获季节,却因为一场旱情卡了拍。
自打那一晚过后,林沐之都是一副低迷的模样。从他接过皇帝的担子以来,虽不敢保证每个决定都是正确至极,没有一点儿损失,但也能信誓旦旦的说一句无愧于心,尽了最大的努力。
君涎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朝堂上更是以病推脱。可林沐之清楚地很,君涎哪里会有什么病?只不过是那晚计划败露,又清楚自己不会将他怎样,懒得见面罢了。
好在这些日子里,他忙于政事,没有闲功夫多想,不然又该开始难受了。两人穿过园中石子路,经过一处拐角,林沐之似乎撇见一抹熟悉身影——君泽?
皱皱眉头,装作没有看见,脚步不停,继续向御书房前行着。
其实,左丞相每年汇报的也都是差不多的事儿。无非就是工作总结和日后计划,以及推荐几本论传给皇帝阅读罢了。
今年的收获预算比起上年少了将近一半,也许实际存入国库的还会更少一些。入不敷出,大起大落,看着大笔的数据记录,有种投资赌博的错觉。
送走左丞相,林沐之正看着桌案上最后一本关于旱情汇报的奏折时,索福匆匆进了御书房。
“皇上…亲王府那边的人来消息了,贤亲王府找了许多大夫进去,说是胃痛,可找的却都是京城中治外伤最好的大夫。皇上让盯的人一直在控制范围内,这…贤亲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了索福的话,林沐之放下奏折,不由皱起了眉头。明明下午来御书房的路上还见到君泽匆匆走过,这事情发生的也太过突然。按着索福的说法,召集了如此多的外科医生,恐怕君泽已经被刺伤了。
原作中没有关于君泽与自己死亡时间的具体描写,所以林沐之只能以君泽遇刺为‘标志’来推断自己‘驾崩’的大概时间。
“是刚刚传来的消息,贤亲王哺时离开王府,也…不知道是何时回去的,反正那人说,王爷回去后立刻锁了屋门,只找了几个近侍,将寻常下人赶出了院子,这…定是出了什么事。”
看了看外边沉下的天色索福如此回应说道:“皇上,关于贤亲王,奴才还听了另一个消息。”说着殿门推开一道缝隙,一个小太监走了迈着小步子走进来,跪到御案前。
“奴才有要事回禀皇上。”眼睛撇了撇索福,那小太监伏下了身子。
这人名叫吉祥,是林沐之龙吟宫外的看守太监。
看他尖嘴猴腮的模样,在里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角色。吉祥在原作中也有不少描写,他原本应该是当下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可因为林沐之的变动,有了索福,职位被替,这人就沦为了守大门的那个。
虽然职位变了,人物性格还是很难改变的。吉祥话多,好管闲事,对宫廷私密知道的也多,索福唠叨的不少话题都是从这人嘴边听来的。
既然索福让这人见了自己,就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吉祥知道。
“说。”
“回皇上,奴才今日见皇上身边有人…勾结亲王,图谋不轨。”
“我大启亲王可有两位,说清楚。”
“禀皇上,奴才今日下午经过御花园时,就见到,那宫女灵溪与贤亲王鬼鬼祟祟,不知是在密谋着什么。”
吉祥一字一顿,语调随着内容起伏,就像是旁白一般。若是放在平常,倒是不失为一个出色的讲说者。原作中的君瑞那么宠信这人,这张嘴是个不小的原因。
听了吉祥的话,林沐之脑子里一条线彻底通顺了。
灵溪,荒漠,公主,歌姬。
原来,原作中刺伤君泽的异族宠妾,就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灵溪。
也就是说,在去年使者觐见时,原作的君瑞并没有将灵溪纳入后宫,这沙漠明珠最后入了君泽的手?明明剧情改变了这么多,主要情节还是强硬的发生了。
就算没有被收入府中、忍辱负重,君泽还是被灵溪刺了一刀。那是不是也同样会因为这一刀丢了性命?
真是防不胜防。明明林沐之安插了人在君泽身边最有可能下手的姬妾身边,可这事一样是发生了。
“皇上,奴才、奴才就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时间,奴才都是恪尽职守啊皇上。”见林沐之皱起眉头,原本打算求赏赐的吉祥住了嘴,伏身跪下,开始不停地求饶起来。
“索福,带他下去领赏吧。”
“是。”
领了命令,索福将吉祥带了出去,又轻轻关上了门。林沐之端坐在桌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刚被自己搁下的折子。
早早地放了人在君泽身边,林沐之安排的人手,当然是以保护为主。他想让君泽活下去,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现在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两人曾经有所交集,还因为他想知道中人物的结局能不能改写。
因为林沐之想要活下去。
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能以皇帝的身份多活了一年已经是老天对他的格外恩赐了。毕竟他应该早早地死于一场车祸。还是结局十分凄凉的那种。
可要真正等待死亡,实在难平静的看着它降临。
好像剧情逃不过了。
‘嘀,请宿主坚持进行主线任务’
‘系统,如果…我是像中一般死去,还会不会再有一次机会?’这般思考着,脑海中出现了系统的提示音,林沐之向它反问道。
‘机会只有一次,请宿主好好珍惜。禁止宿主大幅度改变剧情,请认真完成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是要我活下去,可是剧情让我去死,你真的不觉得这个逻辑行不通么!’
‘嘀——超出服务范围,无法作答’
果然是个鸡肋系统!
林沐之被这脑残的系统活活的气笑了,不要改动剧情又要活下去,剧情就是让他去死啊这该怎么办。
“索福。”殿门打开又合上,索总管走了进来。
“奴才在,皇上可有吩咐。”
“朕乏了,回龙吟殿吧。”林沐之站起身,一边走下来一边说道。出了这样的事,他已经没有了继续办公的心情,而且对于吉祥提供的‘线索’,他也要向当事人问个清楚。
“是。”索福听了自家皇帝陛下的话十分开心,因为不知是什么缘故,皇帝陛下越发清瘦了。许是北域那一趟路途颠簸,水土不服,原本线条柔和的一张脸微现出了棱角。虽然这样更显容貌,但皇帝陛下身子更加单薄,可不是什么好事。
早早休息、按时吃饭是养回身子的最好方法,比起喝药调理好上太多。
利索的重新推开门,索总管躬着身子跟着皇帝陛下走出了御书房。
……
“绿如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哎呀蓉月你还不知道么,听说亲王府那边出事了。”绿如停了手中动作,看左右无人,悄悄的向着蓉月神秘的说道:“有人行刺!”
亲王府。
蓉月心咯噔一下,十分惊慌。
“那…荣亲王伤势如何了。”
“啊,不是啊,遇刺的是贤王爷,啧啧,这还是一笔风流债呢。”绿如笑了笑,折了折抹布,轻轻托起一个瓷瓶调笑着说道。
后宫人多,下人最多,主子们的事儿就是她们私下里偷偷闲聊,说不完的话题。
听到出事的不是君涎,蓉月松了口气。毕竟自己的命还在那人的手里,对方也是她不错的靠山,而且……反正若是君涎死了,她日后也不知如何在宫中生活下去了。
“我刚刚听吉总管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啊,是贤王爷家室没管好,被自家的小妾伤了,伤的还不轻,那小妾还十分受宠,是个外来的狐狸精……”
见绿如开了话题就说个没完,蓉月有些烦躁。这个绿如,脑子不会转弯,也就勤快儿点,全凭运气好才会成为左贵妃身边的第一大宫女。蓉月虽说是与她同为贴身宫女,可这地位权威在其他宫人面前差的不是一两点。
要得到君涎真正的信任,被那个男人重视起来,她就要一步步往上爬。只有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价值,才会有其他的可能,她要在这个好好的活下去。
“姐姐可别说了,您看贵妃娘娘都快要回来了。”
蓉月见绿如手里拿着的是左贵妃最心爱的瓷器,如此提醒说道。一句话刚说完,那边琼华殿的殿门打便开了——是左贵妃回来了。
蓉月一个转身,不慎碰到了绿如的手臂。
安静的琼华殿中,顷刻间布满了瓷器碎裂的响声。
——《妖孽王爷要乖乖49》
☆、第49章 贤亲王府
林沐之一行人回到龙吟殿,已经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索福出御书房时,就遣了腿快的,去厨房通知改换地点去了。所以当林沐之推开门时,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
抬头望过去,就见灵溪站在桌边,低着头,魂儿也不知是去哪了,连开门都没听到,自然就没有行礼。
“灵溪。”开口唤了一声,灵溪应声抬头,见是林沐之来了,连忙躬身请安,自然也发现了索福与往日不同的眼色。
“奴婢给皇上请安。”
“不必了。”林沐之坐到桌边,提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仁放到嘴里。“你今日下午,可有离开龙吟殿?”
听了林沐之的话,灵溪身子一颤。
“回皇上…奴婢……”
“朕不在意你与君泽什么关系,不过安□□在朕身边没有好处。”放下筷子,转头面向灵溪,林沐之如此说道。有了龙一的教训,他很难分出什么感情去给这些人了。可是时间久了,习惯还是很可怕的。
“皇上您误会了,奴婢怎敢如此,只是贤亲王……”
“你那一刀,在今天刺了,会要君泽的命。”看灵溪模样,不像是背叛了自己。可这表情也十分奇怪。
“皇上…这不会的,奴婢、奴婢只是…奴婢不是故意的…”听了与君泽性命相关的话语,灵溪抬起头来,十分慌乱。
其实林沐之只是试探,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下灵溪就是罪魁祸首,可对方丝毫不抵赖的态度已经证明了一切。
或许又是一对痴男怨女。
“灵溪,你跟在朕身边,时日不短了。朕今日给你个选择。”
林沐之叹了口气,正色说道。若这真是一对痴男怨女,为什么不顺手成全?只是君泽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可愿意去贤亲王府?”
“皇上…愿意放奴婢离开?”灵溪听了林沐之的话,愣了一愣,一脸的难以置信。颤抖着声音仰起头来,向着林沐之望过去。看样子,答案是肯定的了。
“当日,是你要留在朕的身边,朕可不曾强留与你。”
林沐之笑了笑,看灵溪激动的模样,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也对这忽然杀出来的一对儿有些惊讶。
“谢…皇上…”
“下去吧。”林沐之摆摆手,不想再说什么。通过他对于那的分析,原作中君泽是求而不得,最后才会逼得灵溪走了那么一步。
那现在呢?改动剧情后,林沐之看得出灵溪对君泽是动了真心的。不过结局…依旧十分可惜。不知道这个结果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也是少了君泽的一点点遗憾了吧。
宿命是逃不掉的。
灵溪向着林沐之深深的叩拜一礼,又用自己民族的理解向他告别。领了皇帝的命令,灵溪缓缓的退出了龙吟殿。
“皇上,您…就这样放走灵溪了?”一旁的索福愣了愣,有些迟疑。
“不然呢,索福是希望,朕以伤害皇室的罪名,将灵溪压入天牢施以极刑,然后找个由头绝了西荒么”
共同服侍林沐之大半年的时间,索福与灵溪皆是下人,自然有不浅的感情。
“奴才不敢。”索福看着林沐之面色平和的一张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句话是对‘圣意’不满,一下子跪在地上,请罪说道。
“其实结果都一样了,过程不同又能改变什么呢。起身吧索福,帮朕布菜。”
“是。”
索总管连忙起身,来到皇帝陛下身边。余光撇到林沐之,许是知道贤亲王受伤的消息,自家皇帝陛下现在好像十分难过的模样。
时间流淌,剧情一点点被推动,这本还长,可是自己扮演的角色就要结局了。
如果一定要选个死法的话,死在君涎手里也不错呢。咬住筷子,林沐之这般没出息的想到。甚至还顺便模拟了君涎这‘邪魅’男主的心理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酸涩。
‘里程碑’过了,林沐之更加珍惜起活着的日子来。穿越之初,是打算混吃等死来着,可这死的也太快了些。
可三天过后,林沐之还是没有听到君泽的死讯,但也知道那边的情况不大好。来人通报说君泽伤口太深,又经了拉扯,牵动了内脏,大夫只说是尽力而为,不敢下肯定答案。君泽中途醒了几次,见到了灵溪后,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林沐之的心没有那么大,比起‘遗愿’得逞的君泽,他更关心的是与君涎彻底破裂的关系。算算时间,冬天已经到了,他好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北域报仇雪恨了。
这一日早朝,林沐之终于见到了‘大病初愈’的君涎。与那人对视一眼,对方依旧是一副笑模样,只是自己的心变了,看到这笑容,不会在调笑什么邪不邪魅,而是变得心酸起来。
冬季来临,气温骤降,朝堂上谈论的自然是与旱灾过后,支援受灾百姓的过冬物资有关。好在有了北域的两倍岁供,国库才不至于一下子亏空个底朝天。
底下得出的预算,不用说,又是个大数目。再加上宫廷日常支出,这一年怕是要与去年走完全相反的格调了。
去年极奢,今年便极简。
这巨大的变化还真是意想不到。昔日奢侈华丽的新年会变得如此简洁。这下朝堂上没人再提出什么‘耀我大启国威’之类口号的了。一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盘算着如何花最少的钱干最多的事。
当然,冬季对于大启来说,除了新年,最大的开支便是冬狩节了。
去年的冬狩就不想去,这一年林沐之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冬狩那一天。
“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冬狩节暂定,与众臣商讨完毕后,林沐之正欲退朝,下面却传来了君涎的声音。整个上午都没有任何交流的两人,总算是开了头。在林沐之的示意下,君涎出列躬身行了一礼。
“臣请旨驻守北关。”
一句话说出口,引起了不小的波动。林沐之望过去,君涎低着头,根本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
这情节差的也太大了吧。原本皇室三个死了俩,君涎登上皇位是理所当然。要是现在真的放了君涎去北域,万一自己还没死对方直接起兵造反怎么办。只是换代罢了,若是有人在此期间封锁了京城,直接改了朝也不是没可能。
“王爷真是说笑,现下北疆安稳,与我大启自是和谐关系。且现如今,国库紧张,派遣军队、储备军粮,消耗银两。”穆太公看了一眼林沐之,出列站到君涎身边缓缓说道:“王爷又何须辛苦一趟?”
君涎忽然提出这个想法,穆太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他想要得兵权。
“罪臣之身,三月禁足不敢忘,只想戴罪立功。大启与北域向来友好,臣也无意损害如此关系。”
君涎没有起身,面向林沐之继续说道:“臣愿只身一人,北上参兵,为大启效一份力。也想洗脱莫须有的嫌疑。”
三月禁足?林沐之总觉得君涎这是说给他听的。说什么洗脱嫌疑,大启亲王,还有谁敢污蔑他。
“此事年后再谈。”林沐之微微调整了姿势,如此说道。“年关将近,事务繁忙,荣亲王身兼要职,自然不能离开。”
扯个理由,林沐之选择暂时压下这件事——反正年后事情就不归他管了,君涎爱去哪去哪。
☆、第50章 娘娘再见
皇帝有了回应,大臣也不好再说什么。若是君涎心意已决,以他的性子那自然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可看样子,这个提议分明就是说出来膈应林沐之的。而林沐之也真的被膈应到了。
退了早朝,已经到了正午。随着温度下降,冬日临近,事情一天天多了起来,朝会时间越来越长,林沐之也早就习惯了。
用过午膳,忙了一个上午的林沐之有些疲累。看时间还早,便直接回了龙吟宫,睡了一觉。有了上午的忙碌,这个午觉睡的很舒服。
一觉睡过去,荒废了半个下午的时间。从床上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后,发觉这觉睡的太久,身子都有些疲累了。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状态。
“索福。”林沐之揉了揉眼睛,向着门外唤了一声。立刻,宫门打开,索总管很快就出现在了他家皇帝陛下的身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皇上,已经……申时了。”索福低了低头,回应说道。
若是平时,他会在未时前叫醒林沐之,因为下午总是有批不完的折子。可这几日见自家皇帝陛下实在劳累,而且林沐之没有像平常一样让他在那时候叫醒他,索福也就放任不管,什么都没干。
“为什么不早些叫醒朕。”
完了…要问罪了。
索大总管伺候着林沐之起身,一边帮他换着衣服一边低着头,不敢对上林沐之的目光。
“奴才见皇上这些日子太疲惫,就想着多睡些时间也是好的……而且,皇上今天也没吩咐奴才啊…”
“这还会狡辩了?”看着索福这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合着他不说就不干了。明明大半年一直都是睡到未时,就算不说也能知道吧。
“奴才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听林沐之这责怪的语气,索福也知道自己是太不称职,可也只有面对林沐之的时候,这小奴才才格外的胆大。
“责罚?”
午觉睡得太久,不解乏反而更累。林沐之歪了歪脖子,看着索福啧啧两声说道:“怎么能责罚呢。御花园景乐阁外,有一处梅林。啧啧,哪里清净,而且景色不错。朕便赏赐你,去那边看看风景如何。”
“皇上!”原本跪在地上低着头认错的索福一下子抬起头来,十分惊恐的看向林沐之。要知道那景乐阁是风景优美不错,可离着林沐之的龙吟宫距离特别远。
索福自小长在宫中,学的就是伺候人,这武功身法一点儿不会。让他去那边看风景,一停不停的走过去就要天黑。
“如何?”林沐之冷着一张脸,抬手弹了索福额头一下。还真当他治不了这个‘以公谋私’的小奴才了?
“皇上,奴才知罪了。”
想想这么远的距离,索福哭都哭不出来了。
“知罪了,就要领罚。”林沐之知道,索福关心自己,也是好意,可是有些时候,时间是耽误不得的。更何况他是一国之主,万一真遇到什么严重的事没有及时处理那该如何是好。
小惩大诫,施以教训,才不至于犯下大的错误。
“谢皇上。”领了命令,索福现在真的是后悔的要死。从地上爬起来,垂头丧气的推开了龙吟殿的门。
“索福,回来之后,来龙吟殿告诉朕一声。朕也很想知道现在这个季节,景乐阁风景如何”看着索福的背影,林沐之又开口插了一刀。
“是…”
索总管回过头来,十分恭敬有力的向着林沐之行了一礼,退出了龙吟殿。
即使索大总管不在,林沐之也不会缺少人伺候。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秋风吹得格外厉害。林沐之多加了一件外袍,在侍仆的陪同下来到御书房。不管怎样,也不能偷懒。不然,这一天天的事儿加起来,早晚滚成大雪球压死他。
……
琼华殿中,左芯端坐于梳妆台前,挑起青石黛,仔细的绘出眉形,又轻沾唇脂,均匀涂抹在唇瓣上。
并不怎么清晰的铜镜,映绘出一张美艳脸庞。
这个女人的一生实在可悲。原作中,宏泽帝在位时,对她多加压迫,种种折磨、生不如死。直到后来,君涎上位,也是为了‘感谢’她的贡献,将她收入后宫,给了虚名,却从未召见临幸。
也是,在女主面前,女配只能是炮灰。
林沐之穿越以来,对左贵妃的态度是完全的转变。比起原身君瑞的处处刁难,嘲笑、折磨,林沐之选择给予左贵妃最好的物质补偿。
虽然曾经林沐之对左芯承诺过,不会再去叨扰她的生活,不会再有那么多苦难折磨,可那时候,左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暴君’的鬼话的。至于后来,当林沐之真的没有再出现过,实现自己的承诺之后,左贵妃也没怎么开心。
起码之前,还有整天记挂着、担忧着的事情。可现在,空守琼华殿大半年,真的是了无生趣。
“娘娘,相爷那边传来消息了。”
殿门推开,一宫女走至左贵妃身边,小声说道。听了这话,左芯停下了手中动作,将下人挥退出去。旁人退避后,那宫女才伸手从袖中拿出密封好的信纸,恭敬的递给了左贵妃。
“知道了。绿如,今晚让御书房那边备些点心吧,许久没吃了。”收过信纸,左芯回头看向那宫女缓缓说道。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绿如领了命,躬身退下,顺便闭紧了殿门。
殿中寂静,只剩下自己一人,左芯这才缓缓的拆开信纸。方才那唤作绿如的宫女,是她从丞相府带入宫中的心腹,可现在的左贵妃,竟是连身边伺候自己从小到大的丫鬟亲信都要保持戒备了。
将信纸铺展开,一行行的阅读着,左贵妃脸色越来越精彩。
其实这信说是来自‘相爷’,可实际上与左丞相并没有多少关系。左贵妃进宫后,左丞相便嘱咐她放下过去的一切,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只是在君瑞身下,日子实在难过,所以左芯从来没有放弃过君涎。
到后来,相府中,与这嫡小姐联系汇报的,就只有心属于她的‘自己人’了。
左芯一直留意着君涎的消息。曾经护卫皇帝深受重伤,没有赏赐不说,还被禁足三月;三月而出,腿脚不停,又被赶往南蛮,回到那个人流杂乱的地方生命备受危险……
宏泽帝实在是太狠。
合上信纸,将它重新塞回信封中,整个扔进火盆,左芯这般想到。
其实信纸上的内容十分平常,就是关于君涎早朝提议被驳的消息。而且短短两三句话,只是有大概的意思罢了,毕竟消息提供者也不完全了解。在左芯眼里,这便是宏泽帝将荣亲王逼迫的无路可走,才会有驻守边关的选择。
从某些方面讲,左芯的看法并没错。
信纸墨迹一点点消失在取暖火盆中,左贵妃轻轻站起身来,从梳妆台边一瓷瓶中倒出一支白玉钗。
放在手中轻轻抚摸,左芯垂着眼睛仔细看着。白玉制成,玉质通透无暇,外端还有一颗白银镶嵌的圆润东珠。
这支玉钗,是君涎听说自己要嫁与君瑞时送来的。
两人虽早有婚约,但也是左丞相与还是皇子的君涎私下里的安排,左芯与君涎两人未曾见过面,玉钗也是直接由着君涎身边的侍从送来的。
可这白玉钗,在左贵妃难忍君瑞的折磨侮辱时,在黑暗的日子里,成了她心间的一抹白月光,也就将这不曾见面的君涎,当做了深爱她却又错过的‘情郎’。也所亏,君涎模样对得起左芯的想象,一身白衣恍若谪仙,比起想象中的还要完美许多。
向着镜子左右端详,镜中女子身段窈窕,样貌娇艳。没了‘林沐之’的打扰,又有了他的照扶,左贵妃的日子出了闲淡之外,过得十分舒坦。
可皇帝陛下的离开和态度转变丝毫没让左贵妃感到开心。如此下来,对林沐之的恨意反到更加旺盛起来。
“娘娘?”
叩叩叩——殿门轻响,是绿如回来了。
“进来吧”左芯抬手又重新扶了扶那只白玉钗,回头说道。
殿门被推开,果然是绿如。小丫鬟进门后一脸惊讶的走到左贵妃身边行了个礼,说道:“娘娘这妆容真是好看。”
左芯听了,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回望过去保持沉默。这诡异的安静让绿如觉得难受,又不敢擅自抬起头来。
“绿如,你,去找御膳房备一壶桃花酿来……”思索片刻,左贵妃回应道。“今晚邀请皇上来一趟吧。”
“啊?是……”话题转的太快,绿如微微一愣。
“还是算了。”叹了口气,左芯如此说道。
“这种事,还是主动一些的好。”说罢,左贵妃不再理会绿如,快步出了琼华殿。
☆、第51章 进入梦境
天色渐晚,龙吟殿中,林沐之只身一人。
坐了半个下午,腰背开始酸痛了。睡了太长时间,精神劲儿反到不是很好。抬起头来向窗外望了望,算算大概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为什么林沐之的感觉如此准确?倒不是因为他时间掐的准,而是因为肚子饿了。
起了身,出了御书房,打算今夜早些休息。
尽管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可领路的太监还是掌起了宫灯。迟暮的太阳将一切染成朱红,远处宫墙楼坊变得模糊不清。入秋后天气冷了下来,一片萧条。林沐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如此艳丽的景色了。
“臣妾参见皇上。”
不远处传来一声温柔女音,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左贵妃从路径另一头面向自己走来。而刚才的自己,却只顾着看西边天空颜色,忽略了眼前来人。
“爱妃请起。”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人,林沐之总在尝试着替原身弥补些什么。虽然自己没有对不起她,可原身的记忆总让他有种错觉。起码现在,林沐之和君瑞,就是同一个人。
“多谢皇上。”左贵妃在身边宫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说道:“没想到皇上今日会如此早的回宫,臣妾本来还想去求见皇上,却有幸在半路碰上了。”
贵妃娘娘盈盈一笑,这番主动,倒是让林沐之愣住了。
后宫女人着实善变。林沐之自认为跟这左贵妃没有太多交集,面对左芯也一直是代入自己的长姐。上一次这样对话…不,上一次对话是在琼华殿中,而且好像也只有自己在说。所以左贵妃如此大的变化,让林沐之‘受宠若惊’。
“臣妾…可有幸,邀皇上到琼华殿一聚?”似是犹豫,左贵妃如此说道。
皱皱眉头,林沐之看向左芯,对于这忽然的邀请摸不着头脑。君瑞之前虽与左贵妃同榻几年,可真没什么感情。怎么也不至于让左贵妃梳妆打扮,做出这般模样。
难不成同自己上次一般,也是想要找个人说个什么心里话?
看林沐之没有回应的意思,左贵妃也十分紧张,她今天想干的事何止是大逆不道,什么杀头的罪名,抄家都不为过。
可是她真的快要疯了,在后宫待得大半年,没有一点活着的感觉。
都说她是宠霸后宫,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宏泽帝是多么厌恶她,人前相敬如宾,多加关怀,人后又是一副豺狼模样。直到有了林沐之的承诺后,她确实没有再受到打扰,可那感觉,就好像死去一样。
见不到皇帝的妃子,生活无忧又怎样。
“臣妾宫中备了上好的桃花酿,正是皇上爱喝的。”左贵妃重新躬下了身子,行礼说道。过了今夜,之后就难有机会了。
自己很像是嗜酒如命么?怎么一个两个都拿桃花酿压他,君涎之前是,现在左贵妃也是……那酒水虽然好喝,可也没到琼浆玉液那种飘飘欲仙的程度。
‘嘀…请宿主配合左贵妃,重要任务发布,重要任务发布’
‘无拒绝选项!’
‘奖励:无惩罚:无’
寻常约个吃饭也算是重要任务?这可是系统第一次发布与男主和女主无关的任务。而且没有拒绝选项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偏要拒绝呢?
‘宿主拒绝,任务失败,结束宿主任务行程。’
林沐之脑子里刚闪过吐槽的想法,就遭到了系统如此正经的通知,便立刻收起了调笑的心思来。
算了,换个地方吃饭罢了。
这个鸡肋系统,啊不,已经算不上是鸡肋了,对主角来说,这是金大腿系统,而对于自己来说,就是鸡屁股的存在。
——专门来膈应人的。
原身君瑞在他人面前,从来没有拒绝过左贵妃。安慰自己一句,找到了这个理由,林沐之便答应下来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迫于系统的压力。
于是,改变了开始的行程的林沐之,就在左贵妃等人的陪同下,走向了琼华殿所在方向。
第二次到访琼华殿,这里装饰与先前无二,林沐之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君涎。谁叫他上次就是因为君涎才来的这里呢?还和左贵妃秉烛夜谈来着。
推开殿门,落座桌前,贵妃娘娘面若桃花,嘴角轻勾,遣走下人,抬手为林沐之倒了一杯酒。
“这是臣妾今日下午特意去请的酒,是皇上最爱的桃花酿。”
“有事直说吧,你我之间,已经很清楚了。相伴多年,想做什么,不用拐这么多弯子了。”
没有接过左芯手中酒盏,林沐之笑着回望过去,缓缓说道。左贵妃动作顿时一僵,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惶恐,不过很快又重新缓和了下来。
“臣妾并无请求…”左贵妃笑了笑,抬起眼来看向林沐之,回应说道。
看到对方明显是精心修饰过的妆容,林沐之心下一慌——该不会是左贵妃见他与之前君瑞有异,以为君瑞性格发生了变化,想要重新获宠、得到后半生的保障?
按理说,妃子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无可厚非,可是林沐之这个皇帝不行啊。
“臣妾怎敢与皇上有所要求。只是…今日下午在御花园中散心,不凑巧经过了酒窖,落叶堆积,一股桃花酒酿香气飘过,便想到了上次与皇上见面,还是半年前。”
“臣妾自知不得皇上喜爱,万妹妹又遭遇如此的不幸,一时感慨良多,便在酒窖边,庭院里两人都难抱的古树上绑了红布条。”左贵妃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酒窖?”林沐之听左贵妃的形容,两人难抱的大树,再加上什么满地落叶和桃花酒香,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许久之前自己的那个梦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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