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综]玩翻好感度! 作者:白衣红名
正文 第9节
[综]玩翻好感度! 作者:白衣红名
第9节
“你看着他,找到预言之冠,中间试探他是否知道预言之冠的来历,如果知道,杀了他,不知道的话……”教皇沉思了许久,虽然这个人和记忆中的公爵一点儿也不像,但是就是能够引起他的不安,他最后还是下令,“也杀了。”
教皇看着年轻而实力强大的法奈尔,就算是透过魔法水晶,也能够感受到这个执掌光明教廷多年的老人的威压:“我能够信任你,是吗,法奈尔?”
法奈尔微微垂下了头,就算是听到了教皇残忍的命令,也不能动摇的念头一样:“谨遵汝命,陛下。”
☆、第5章 4
法奈尔一大早就醒了,他这种人,早已经把严苛的时刻刻在自己的骨子里,他出门,门边刚好是一颗茂盛的大树,他顺着树往上看,前段日子苏以就是在这个树上看着自己,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理会苏以。
苏以躺在树枝上,明明应该被压弯的树枝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苏以并不是真实存在一样。
苏以从树上跳了下来,一点儿响动也没有,法奈尔想到了昨天苏以的身手也是这般,飘忽、让人捉摸不定。
苏以上下打量了法奈尔,然后摊开手:“我觉得你还没有准备好。”
说完苏以再一次将法奈尔推入了房间内,他进了房间,却一点也不像是客人,反倒像是一个主人,他在法奈尔的衣柜里面翻翻找找,衣柜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法奈尔就没有阻止他。
苏以一边翻找,一边嘀咕,最终,他终于在衣柜的角落翻出一个素净简朴的袍子,和一个灰不溜秋的披风,他将这两件衣服递给法奈尔,然后催促道:“快点、快点换上,不然就来不及了。”
法奈尔将衣袍换上,速度很快,但是效果一点也不好,他就算穿着简朴的衣服,裹着灰不溜秋的披风,也透露着圣洁高贵的气息,那一丝丝的银发从衣服间流淌,宛如月光一般。
苏以朝着他走了几步,他们两个离得很近,呼吸都已互相交错,但是法奈尔仍然没有任何动摇,他明镜一般的眸子仅仅映出了苏以的倒影,苏以踮着脚,将披风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好歹帽子算大,带上之后勉强能够遮住法奈尔的模样。
“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是和一个圣子出门。”苏以笑了笑,拖着改造好了的圣子大人走了。
苏以七弯八拐地上了一条小路,小路越来越阴森,然后出现了一个仓库,仓库外面挂着一个奇怪的牌子,苏以先走了进去,法奈尔跟着他,在一堆箱子的背后的地上隐藏了一个暗门,苏以小声地再次对法奈尔催促。
暗门下面是一个回旋的楼梯,石壁上燃烧着火把,刚刚能够看到阶梯的程度,法奈尔越来越搞不清楚苏以的目的了。
等下了楼梯,还要经过一个长长的隧道,然后才到了一片较为宽阔的地方,这里很吵杂,看起来是交易的地方,只是交易不是物品,而是人,或者再加上一些稀有物种。
这时候,苏以在他的旁边,指着不远处的两个人裹着披风的人对他说:“那个是秩序之城的主教,旁边是牧师,话说,他们眼光一日既往的高啊,这只精灵女奴恐怕也要掏空他们的一半的家当了吧。”
法奈尔皱眉,他能够感受到那两人身上的光明之力,虽然被收敛得很好:“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瞧见他们身上的胸章了吗,那个就是每个人身份的象征,如果你在这里多混几年的话,也能差不多摸清楚一些人的身份,更何况,他们瞒得也不是很用心。”苏以无所谓的说,似乎并没有听到法奈尔口气中的质问的成分,只是很普通地回答他的问题。
那两个人正在和卖家交涉着,其中有一个已经迫不及待地上了手,摸摸女奴的身上,而那个精灵女奴不仅样貌精致,已经被人调教妥当,她的眼神涣散而迷茫,更重要的是法奈尔能够感受到精灵女奴身上的光明魔法的气息,只是已经被限制住了,她应该有着高阶血统,对教廷的牧师们是大补。
法奈尔并不是不知道教廷在这些年已经开始腐败,尤其是在偏远地区,向他这样苛刻的教徒才是异类,是的,苛刻,他连用上虔诚都不敢,他也只是一个单纯憧憬着光明的力量的俗人,而他这般苛刻的信仰似乎真的换来了光明的喜爱,在他身上的光明之力与日俱增,只是在最近陷入了停滞,似乎是到了瓶颈。苏以难道以为这些就能够动摇自己吗?
苏以一边带着法奈尔朝着里面走,一边和他介绍着路上的人,有的本就是抢匪盗贼,但是有的却是表面工作做得极好的大善人,甚至有一些是教廷的高层,只是为了这里什么都能买卖。
苏以一边说着,一边不经意地看法奈尔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过法奈尔可能信仰坚定,但是就这样还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你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吗?”在苏以又一次打量法奈尔的时候,被法奈尔抓住了视线,这个人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儿的弱点,没有一点儿的脆弱,没有一点儿的动摇?又或者,只是他努力错了方向。
苏以完全没有被抓包的自觉,他一脸的坦荡:“没有啊,重头戏什么的还在后面。”
苏以带着法奈尔往下走,法奈尔才发现刚刚仅仅是第一层,而要继续下去就需要苏以刚刚所说的胸章,将自己的魔力输入胸章,便成了自己独一无二的象征,一个胸章只能一个人,而一个人只能引荐一个人,弄丢胸章也就没有在进入的资格,听着苏以的讲解法奈尔在知晓了这里管理的严格,如果不是苏以,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到打到这个地方。
他们现在正准备去的是一个竞技场,每逢二十八号开场,看对过胸章之后他们进场,这里要比任何一层都坚固,四壁都是魔法阵,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也正是因为这些魔法阵,才在地底撑起了如此巨大的空间,四周都是披着披风或者带着面具的观众,他们似乎错过了开场介绍,整个观众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而竞技场中间是一个魁梧的汉子和一个瘦小的少年。
在看台上找座位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苏以将法奈尔带到了一个看台上,虽然没有位置,却有绝佳的视野——不仅能够看清竞技场里面选手的动作,而且就连看台上的人的反应也一览无遗。
“这里不能使用魔法或者任何能力,只凭借着肉身的力量,”苏以看着竞技场说道,“你说奇不奇怪,就算是这样,也常常有瘦弱的人或者老人赢得比赛,活了下来,而那些身强力健的人反而死在这里。”
“放手一搏、不计后果的力量自然更加出人意料。”法奈尔看着竞技场,看台上的观众已经因为台下的打斗被点燃了气氛,吵杂的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法奈尔。
“思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能够影响力量吗?”苏以问道,他的语气飘忽不定,不知道是在问法奈尔还是他自己,苏以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他提升力量的关键就在法奈尔的身上。
一阵又一阵的喧闹声就像是打在苏以的心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击打而变得格外有力,似乎外面的鼓舞和他的心相连,他抓紧了扶手,看着看台——所有人都在欢呼、在雀跃,苏以觉得他能够操纵这种情感,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好感,他的能力应该更强大,他能够把握住在场所有人的喜悦哀怒,只要他的一个念头,他们就会开心,亦或者相互厌恶。
站在苏以一旁的法奈尔皱眉,他明明不会因为这竞技场而产生波动的,但是他现在确实有一种热血上涌的感觉,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发泄。法奈尔观察到不仅仅是他,全场的观众都陷入一种疯狂的热情之中,前排的一部分已经自己都快刷袖子上场了。
是因为苏以吗?
他看着仅仅握住扶手的少年,他整个身子都在抖动,而跟随着这跳跃的是在场人的情绪,法奈尔想他也许是力量失控了,他尝试着用圣光术,将这些负面情绪驱散,但是,他发现一点用都没有,苏以所带动的并不是所谓的负面情绪,而是人们真正的情绪,这也是一种能力,法奈尔在教廷的图书馆看过很多资料,为了彻底了解所谓神的传承,他甚至在自己身上做过实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所谓的能力了。
只有打断苏以,否则的话,整个竞技场都将陷入疯狂之中。
他按住苏以的肩膀,想要让他面对自己,但是当苏以转身之后,法奈尔却被苏以的眼睛迷惑了,苏以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照清人心底深处的愿望,仿佛就在这双眼睛之中有所有你想要的事物,而你自己,为了博得眼睛主人一笑,不管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就算是法奈尔心志坚定,也动摇了一会:“醒醒,注意你的精神。”
苏以猛然惊醒,看着面前的人,法奈尔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就算所有人都在狂欢,也不能动摇他的心智,这般坚定的人,苏以第一次见到,该说不愧是命运都熬束缚的人吗?
察觉到苏以的回神,法奈尔心中的紧张也变缓,在他的心底其实也是畏惧着苏以这般的力量,心如果被动摇,恐怕很难变回原样了。
法奈尔问苏以:“这就是你的目的?”
☆、第5章 5
苏以看着法奈尔,面上表露出一点无辜的疑惑,不过他确实不清楚法奈尔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是你的能力吗?”法奈尔已有所指,这种控制人心的力量他第一次听说,不过,在他的心中,没有所谓的力量的强弱,只有会不会运用。
“是,”苏以摊了摊手,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这能力偶尔还挺好用的,打架的时候让别人晃晃神,或者你想要吃免费餐的时候。”
“也许,”法奈尔思索了一会,“你能够把力量放大,或者换一种方式,就像今天一样。”
让人产生好感或者厌恶是苏以常做的事情,如果自己不用那么长时间布置,而是能够直接控制人心呢?是不是会产生同样的效果,明明是敌人却不愿下手,拱手献上自己的心爱之物,只要这种愿望足够强大,就算苏以什么武力都没有,也能够得到一切他想要得到的。
“命运说,你会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苏以朝着法奈尔笑了,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似有所得。
法奈尔面色沉稳:“我可不相信所谓的命运。”
“你怎么会不相信?”苏以笑得有点讽刺,“每个世界都有自己既定的轨道,为了确保整个世界按照这个轨道运行,世界都会有他宠爱的人,就像是以前的神明,可是,当世界抛弃他们的时候,他们什么也不是,就这样灰飞烟灭,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苏以觉得就像是自己,他在司命手中难道不也是这样,什么都不是,一念之间,自己就可能灰飞烟灭,他不愿意回到那个狭小的原本没有一丝光亮的地方,不想每时每刻只能仰望司命,他喊司命“主人”,也只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份屈辱。越是见过那么多多姿多彩的世界,苏以就越渴望自由。就算是司命也不能阻止他的脚步,他要作为强者,站在司命的面前。
法奈尔并不知道苏以的经历,他以为苏以只是在讽刺以前的神明:“那么现在命运宠爱的又是谁?”
“你,”苏以看着法奈尔仿佛被时光静止了的眼神,他语气蛊惑又笃定,“我看到命运的宠爱就像是锁链压在你的身上。”
法奈尔只觉得苏以的眼光就好像真的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那么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思绪,法奈尔想这真是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真的存在气运这种东西,那么神明的兴盛和它必然脱不了关系,除了它还有什么能够让这么多神明在旦夕之间就一个接一个的陨落?是不是弑神花费了太大的力量,气运想要更好地控制住这个世界,就不会让强大的力量再存在,而命运为何要垂青于他?宠爱是锁链……
法奈尔只觉得自己的眼界突然变得开阔起来,不在局限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他有一种迫切的愿望,想要看看这个世界之外的景色。
“你能够看到命运?”法奈尔问苏以。
“对,我能够感知它的存在。”苏以没有否认。
法奈尔不知道是不是该羡慕苏以的能力了,他的战斗能力也许不强,但是他天生有眼界。
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吧。虽然法奈尔和苏以并没有喝酒,但是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也足够开心了。
法奈尔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不仅仅是他体内的光明系的力量,就算是黑暗帝国中的黑暗力量也有一定的涉及,而苏以,虽然他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如法奈尔,但是他的优势是曾经的际遇和司命教会了他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而法奈尔觉得苏以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和他讨论,似乎总能打开他的视野和心胸。他现在开始思考。
光明是什么?
世界的起源又是什么?
这个世界之外是什么?
也许还存在着其他的世界,那么,力量之源又在哪里?
法奈尔越是思索,越是开始慢慢体会到苏以所说的命运,偶尔,在恍惚之间,他也能抓住一些金色的轨迹,但是,当他想要靠近的时候,那些看似脆弱的丝线却像是最坚硬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偏离一丝,只留他一个人满手血迹。
在这些金色丝线的尽头,他似乎是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在慢慢消耗完时间之后,他消失在这个世界,没有留在任何痕迹,人们也许记得他,书籍也许记得他,但是他的的确确是不在了。
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挣脱命运,脱离世界之外……
“世界之外是什么样子的?”法奈尔问,他眼神专注地看着苏以,认真的连苏以都有种自己是对方全部的想法,只是他知道法奈尔只是对世界法则有着疯狂的热度。
“也许,有着不同的小世界,每个世界的发展方向都不同,他们一级一级的堆砌,形成了整个世界,越高的世界距离法则就越近。”苏以想了想他所经历的世界,从完全机械化的现代社会到魔法世界,然后到现在的略微带点神性的世界,他其实也是在一步又一步地接近力量、接近法则,司命所在的世界比他所经历的世界都要高层次,那么在司命之上呢?是不是还存在着更高的层次的世界?他是不是有机会触摸到整个世界的法则。
和法奈尔交谈,不仅仅是法奈尔有所收获,就连带着苏以也看得更加深远了,也许也有苏以强行与司命脱离的关系的原因,他对于司命的执着慢慢淡化了。
“不同的发展方向?”法奈尔对这句话不解,对于他而言,历史的发展就是力量的发展,而力量不就是神力或者说魔力吗?
“比如说……”苏以组织了一会语言,“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也许,人们不用魔法,而是用梁歪一种方法日行千里,飞上天空,有或者让一个小岛直接击沉。”
“不用魔法,也会有这种力量吗?”法奈尔疑惑。
“会有的。”苏以点头,但是并没有详细解释,他并不知道,如果说出来什么物理、化学,这个世界会不会排斥他,会不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也许吧。”法奈尔并没有执着于问这个问题,也没有问苏以为什么会知道,他只是转而和苏以讨论他的能力,在法奈尔看来,苏以的能力是一个十分奇异的能力,“我在知道你的能力之后,曾经将力量重新分组,我觉得力量可以分为自然系和创造系,自然系是原本自然就存在,早于人,也许和神处于同时,比如光明、黑暗,创造系是有了各种生物之后,比如你能够控制心灵。自然和创造系在如今的整个世界中应当同等重要,关键是如何运用。”
如何运用?同等重要吗?苏以感觉他似乎摸到了一扇新的大门。
苏以趁着这几天的空闲拉着法奈尔到处跑,法奈尔也不知道苏以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没去过的,没有什么场合是他进不去的。
就好像这一次,这是距离秩序之城有点距离的郊外,和中央森林是反方向,法奈尔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稀奇之处,但是因为这几天苏以带着他去的地方都各有特点,他的心底也有了一丝不同以往的期待。
似乎,和苏以在一起,生活就充满了惊奇。
这是一个有点抖的山坡,他们并没有用魔法,而是单纯依靠身体的力量,苏以在前面,他们靠着一截树枝相互牵着,山坡远处看着不高,如果是平时用魔法的话,不过一沙漏的时间就可以到了,但是这一次,苏以非要爬上去。真正自己爬的时候,法奈尔才感受到了山的高度。
脚慢慢变得沉重,好像是有什么在下面拽着自己一样,脚也变得麻木起来,但是,法奈尔并不是说放弃的人,他目光沉着,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如果不是变了的呼吸,恐怕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累了。
等到快要到顶峰的时候,那根树枝松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那只手没有了往日的白嫩细致,而是被树枝摩了红红的,法奈尔握住了那只手,然后他看到了这只手的主人,他笑得有点儿无辜,带着苏以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轻松。
“你看。”苏以的手朝下指着。
从这里,刚好能够看到远处的中央森林,从中央森林里向上飘着一点一点的绿光,零零散散的绿光慢慢飘向天空,然后消逝,它们就像是义无反顾地离开、然后努力的朝着天空攀爬,却夭折在半路。
“这些绿光是中央森林的特产,绿荧虫。每到这个时节,它们就会不断地往上飞,据说当他们飞到一定的高度而没有死亡的话,第二天就会进化,”苏以指着那些不断往上的小光点对法奈尔说,“现在会不会觉得这漂亮的景色特别悲壮?”
“没有人知道他们死去时的心情,又怎么能说是悲壮。”法奈尔说道。
苏以看着远处的景色,轻轻说道:“我却以为自己很悲壮……我本以为你会对我动心的,关于这一点我很自信。”
法奈尔转过头看着苏以,苏以有一张精致没有攻击性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无法不欢喜,只要他想,他可以讨任何人欢心的手段,再加上他神奇的天赋技能,他确实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你会杀了我吗?”苏以问他,平淡地仿佛只是在说我们今天又要去哪里。
法奈尔沉默不语,他不是一个会说谎言的人。
“那么请你在杀了我之前再答应我一个要求,看在这些绿荧虫的份上。”苏以并不因为法奈尔的沉默而伤心。
他们相互对视着,两个人都好像在通过对方的眼睛确认一件事一般,过了很久,久到绿荧虫已经不剩下几只的时候,法奈尔说:“好。”
只是,谁说就没有一丁点的动心呢?
也许,在竞技场的那次,法奈尔让苏以转过身,看到他的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埋下了种子。
☆、第5章 6
今天,法奈尔醒来却没有看到往常在床一边搭着的灰色披风,而是换成了一件白底金边的牧师服,法奈尔起身摸了摸这熟悉的牧师袍,这应该是前几天穿过的衣服,又或者他已经这样穿着很久了,但是,仅仅和苏以在一起短短几天,就让他觉得以前的日子那么遥远,以前的自己多么狭隘。
穿好衣服之后,法奈尔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晶镜,水晶镜里面的那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闷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却又不一样了,以前冰冷的眼眸仿佛裂开了一丝口子,透出了一点点渴望,法奈尔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几下,再睁眼,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是裂缝就是裂缝,就算隐瞒住,它仍旧是存在的。
法奈尔拉开门,就看到苏以,他靠在门框上,望着远方的天空,他刚刚靠近他,就感受到了极重的寒气,他想,苏以也许在这里站了一夜,他是否也在感怀?
“我带你去找你想要的东西,就我们两个人。”苏以转过头,对着法奈尔笑道,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的眉眼有点儿哀伤。
法奈尔回答他一如前几日苏以邀请到那些有意思的地方:“好。”
这次他们一同往中央森林的方向走,法奈尔就跟在苏以的身后,就算他看出了苏以带着他绕了很多圈子,也没有出声。
“人这种生物真奇怪,有时候明明知道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还是回去做,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有时候明明是不应该喜欢的人也忍不住去喜欢。”苏以叹气一般说道,他突然想到了这么轮回中遇到的命运之人,他们有的明明有预感要远离他,明明知道不应该答应他们的要求,但是,结局却是一样的。
法奈尔回答苏以,在苏以听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坚定不可动摇,似乎只要听到就会觉得安心:“你觉得不值得,但是他们觉得值得。”
“你知道我的能力,我曾经用他们获得过我想要的,我,用哄骗的手段,从他们身上得到了我所需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了。”苏以的声音低沉,在他刚刚入世的时候,为了获得命运,他无所不用,在他的眼里,那些人类甚至不是他的同类,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转世身而为人,再加上那些命运之人的感染,他似乎也沾染了一丝人性,在他快要靠近规则的时候,他却又在思索自己做法是对的吗?
“我从未以为你是这般多愁善感的人,他们自愿付出,自然是得到了报酬,”法奈尔这种说法有点儿自私,他顿了顿,“就算是心生仰慕对于人而言,也算是一种报酬。”
心生仰慕,为了仰慕之人努力奋斗,在多年以后回顾自己的岁月,或者再次见到自己曾经仰慕的人,都会心生感叹或者心软,有时候不是因为仍然喜欢,而是在怜惜曾经为这份仰慕而奋斗过的自己。
“我并没有后悔过,”苏以虽然感怀,有时候也会想起曾经的任务对象,但是选择的撸他就会一直走下去,永不回头,“只是,我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与你谈心了,有点儿可惜。我们到了。”
苏以停了下来,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大片空地,和四周茂密的树林相比,这里寸草不生,土地慢慢干裂,最中心的土地已经沙化了。而在正中心漂浮的是一个白色的光圈,用力看,可以看清,里面似乎是一个王冠,隐约间确实是教皇陛下描述的预言之冠。
光明是什么呢?
极致的光明就变成了虚无——寸草不生、滴水不留。
那么人?
怎么可能存在所谓的完全光明的人,就算被称为圣子的法奈尔,他自己也知道,其实他也不是绝对的光明虔诚的信徒,尤其是现在。
“预言之冠。”苏以说出了这个名字。
法奈尔一阵,手慢慢握紧了,他只觉得喉中干涩,如果真的有选择的余地,他不愿意与苏以兵刃相见,就算他其实已经隐约猜测到了苏以可能是黑暗帝国的人,可是苏以不说破,他也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我没有选择。”
苏以并不失望,他早就知道法奈尔就是这样子的人,如果他答应了或者认定了,就一定会去做:“你把我杀了之后呢,准备做什么?”
“我会……继续追求力量。”法奈尔在自己的心里默默补齐这句话——他会血洗教廷,然后踏平黑暗帝国,然后才是逃脱命运的束缚,追求他刚刚看到大门的力。只是,现在和苏以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
“你每次说话,都这么让人觉得无情吗?”苏以这次笑得倒有些开心了,“我会束手就擒,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法奈尔只是张了口,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格外熟悉的人——司命。
“你怎么来了。”法奈尔皱眉,司命与他同属于教廷的最强者之一,但是,因为最近几年司命的频繁动作,他已经被教廷列入了警惕名单,所以这次寻找预言之冠的行动并没有考虑他。司命原本应该被困于教廷,不得轻易外出。
“虽然,解决他们麻烦了点,但是,这里有本君不得不来的理由。”司命说道,他的语气比之法奈尔更加冷漠无情,谈到他们的时候,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蔑视。
“呵。”苏以冷笑了一声。
“苏以,你,”司命这次直接看着苏以,苏以甚至觉得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情绪波动,“回来的话,任何事本君都既往不咎。”
“你永远都是这般,自大又任性,所以才会被那个世界神明一同逐出世界,封印在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就连作为你的造物的我,也想方设法地想要离开你。”苏以的语气讽刺,不知道是在讽刺司命,还是在自嘲,“我既然已经达成心愿,有怎么会自投罗网。”
司命皱眉,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要苏以到他的身边来。在他的眼里,苏以并不是那个世界的其他神明,他曾经陪伴了自己度过了最无望的黑暗,他曾经将自己视为唯一。那些神明的背叛,他曾伤心过、埋怨过,但是,苏以的离开,司命完全不能接受。司命认为这是一种习惯之后的占有欲,而这位任性的神明不会做出任何让步。
“法奈尔,你知道在你面前的这名少年是什么身份吗?”司命换了目标,他的语气更加冰冷,仿佛对方只是空气。
“我并不在乎他是谁。”法奈尔回答道。
“就算他是黑暗帝国的公爵,你也不在乎吗?”司命说道,这位教廷的圣子会怎么处理这个身份。
公爵……法奈尔的思绪里面一瞬间闪过教皇陛下在会议上提到的那个强悍的黑暗公爵,没想到他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你又知道他接近的目的是什么吗?”司命一句又一句,“你以为自己了解他吗?你知道他从哪里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一直都在被他哄骗,什么好感都是虚伪的。”
苏以并不因为司命的拆穿身份而手足无措,司命虽然能够看清和利用命运,但是他还是不了解人心,在这些天之后,现在的法奈尔还是刚刚从教廷出来的那个如何都不会动摇的法奈尔吗?
苏以拉住了法奈尔的手臂,往前一步,他看着法奈尔的眼睛,问他:“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法奈尔看进苏以的眼里,似乎回到了那天的竞技场,苏以的眼睛里面藏着他所寻找的光:“我答应你。”
“你!”司命气极,他双手伸出一抓,想要先把法奈尔身上的命运之力加重在他身上,在司命出手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的命运之力也开始动摇,朝着中央森林涌来,法奈尔只觉得他整个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他曾经看到的真理的大门也逐渐离他远去。
“相信我吗?”苏以问法奈尔,朝着他伸出了两只手。
法奈尔坚定地点头,他回握住苏以的手:“我相信。”
两双手交握的那一刻,法奈尔觉得自己身上似乎都轻松了,他慢慢地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都不能再束缚于他,他能够看到整个世界的界限,能够体会到另外一片天空。
“我相信你,”苏以看着法奈尔,他的目光透出十分的喜悦,他与法奈尔相处的世间不久,但是却与他最是投契,他相信,如果是法奈尔,一定可以做到,“我等着你来见我。”
在最后一丝命运之力渡到法奈尔的身上的时候,苏以突然消失不见了,连同司命一起,只留下预言之冠与法奈尔。
法奈尔伸手触碰到预言之冠,这个世界的力量早无法伤害到他,就算是预言之冠也无法排斥他的接近。
他们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吗?一个更高层次的境界?真想……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那扇门背后是何种的景色。
而苏以,他一定能够再次见到的。
☆、第0章 2
天地初分,被裂为七大陆,各大陆据所从属神之神位立下神柱,分别为空、水、光、暗、命运、技艺和爱。
如今,神之大陆七大主神共掌权利,以新的命运之神为尊,成立的天神司法庭,而如今,司法庭已经召开了史上最长的会议,所有主神都已到场,他们注视着爱神主管的大陆已经好几年了。
“你确定这次诞生的神明和司命有着莫大的联系?”婆娑坐在神位之上,神位上流淌着淡蓝色的纹理,在其之间加上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她一身月白色的礼服,在衣摆处缀着丝线,象征着这个世界各处的河流,而在雪白的颈上那条镶嵌着宝蓝色钻石的项链,则有着号令海洋的力量,她的眉眼温和,当她看着你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像是最温柔的溪水,从你的身上流过,不留下一点儿的痕迹,她正是掌管水的女神,也是新命运之神的妻子。
“怎么?你又想你的好哥哥了?”另一个坐在用齿轮和金属做成的身为的神明嗤笑道。
“化景。”就算是神明之间也存在着等级,坐在正中间,最上面的神明开口喊道。
化景哼了一声,不过没有再说什么了,只不过他对正中央的神明看似也没有敬畏之心。
正中间这位神明的神位是用金色的丝线编制而成的神位,没有光之神位那般璀璨耀眼,但是在金线之间的宝石才最引人注目,那是时光之力,这正是在司命离去之后,接管命运神位的允千诺。
他曾经是司命的挚友,他最了解友人的抱负,正因为了解才越是要阻止,司命是一个疯子,他明明私掌着命运神位,却又妄想着脱离命运的管束,甚至为了这个目标想要拖上整个神族。他,必须要阻止他。
但是,他是最清楚苏以能力的人,当初耗费众神四分之三的力量才将他封印,如今他踏破封印,真的还能够再次组织他吗?
这种念头只是一瞬间就被允千诺压下,这么多年在众神之巅的他,磨练的不仅仅是神力,更是一种自信。
“我倒是对这个预言中的人感兴趣,”光与暗双胞胎之一的暗神说道,他带着恶趣味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慢慢地恶意,“能够束缚住司命的人,真不能想象。”
双胞胎之中的另一个没有发表一个字,只是紧紧盯着爱神掌管的大陆,在他宽大的洁白的衣袍之下,那只用力握着光之神位的手,都透露出了他对暗神所说的预言的在乎。
在场的都是守护一方大陆的神明,可是恐怕只有一向隐居不问世事的空之神才不在乎那个所谓的预言吧——
当日月消失于天际,他将于爱欲的石柱中诞生。
他的黑发是暗夜编织的丝绸,他的黑眸是唯一的光明。
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世界都爱他。
他是唯一的生机,位于命运之外。
连命运也会为他停留。
“石柱中诞生的神明倒是有几分意思啊。”唯恐天下不乱的暗神继续说道,这次他是对着爱神。
“至少命运神永远不会偏爱黑暗。”爱神语气轻柔,一点也不因为暗神的挑拨而生气,反而是不懂声色地反戳他的痛处。她是一位极其美艳性感的女子,浅淡的金黄色的纱幔缠绕着她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她随意地坐在神位之上,却连手指尖都透露着万种风情,她皱眉看着他守护了许久的大陆,尤其是大陆最东的那个石柱。
所谓石柱,在每个大陆都有,正是这石柱撑起了天与地的距离,因为神高贵,而他们在地底的眷属卑微。每一根石柱都代表了守护这座大陆的神明,如果守护大陆的神明发生变化,石柱也会发生变化,如果守护大陆的神明死亡,那么石柱便会坍塌。同时,还能够通过石柱将神明的力量传递给她的眷属,从而控制整个大陆的走向。
自从地底的眷属多了起来,新的神明也很少诞生,但是还从来没有一个神明从石柱里面诞生,谁也不知道这会对石柱产生什么影响,不过,这也就只有爱神最为担忧。
预言中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月亮逐渐被黑夜遮住,就连星光也不复存在,整个世界处于一片漆黑之中。
此时,爱之大陆的石柱突然发出光亮,从它的底部,慢慢爬上顶端,而攀爬的轨迹形成了神明的徽章,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徽章,这应该就是这位新的神明的代表,神明的徽章代表了这个神明的管辖范围,比如说爱神的爱欲,光明神的日光,水神的河流,诸此之类。见证一个神明的诞生能够能好的了解这个神明的管辖范围,以便以后利用或者为敌。
天神们感知着这些神徽中蕴藏的力量,却是是爱神一系,虽然现在的力量似乎要比爱神弱小,但是它所管辖的范围更宽广,假以时日,也有可能取代现任爱神的地位。更多的信息所于神明各自管辖的法则,除非是同神系的神明,否则就算成了神王也体会不到。
顺着这些发光的轨迹,石柱突然慢慢画出新的花纹,取代了以前的爱神的花纹,当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爱神突然站了起来,夺取石柱就相当于夺取她的七大主神之位,她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但,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命运之神就到了她的面前,爱神抬头就看到了这位新的命运之神,他曾经用了自己的手段联合大批的神明,就连当时最耀眼的司命也被封印,也是他,现如今的天神司法厅也才会诞生,爱神犹豫了,然后她退后了一步,挺直了腰杆,这表示她将看到最后,再决定如何对这位新生的神明。再怎么样,她也已经存在了上十万年了,一位新生的神明,她有的是手段对付,就算是允千诺也不能阻止她。
石柱并没有完全碎裂,而只是底部,知道到了一半的位置就像力量耗尽,停住了,然后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当在场的天神们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之后,石柱的最上端突然爆裂,然后出现了一个光滑的平台,平台上也有着神徽,而在这些神徽之上是一团白光,隐约有一个身影,当白光逐渐暗下去的时候,地平线开始露出一丝光亮,身影慢慢开始清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这次诞生的神明居然是一个男神。爱神一系女神偏多,就算是男神大多也神力不强,而这次预言之中,几乎所有天神都将新诞生的神明定义为司命以后的心上人,司命以前只有对水神婆娑才有一点类似温柔的样子,大家自然都认为这次应该是以为女神。虽然黑发黑眼和预言中一样,不过总有一种失望和危机感,男神之间的斗争总是激烈又充满权利的味道。
这位新诞生的神明却是眉目如画,就连很多女神都没有他精致,就算是温柔的水神亦或者风情万种的爱神对比之下,也分毫没有黯然失色。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然后那双明明是黑色的眼睛却透露出光明的味道,带着一点少见的无辜,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尾往上翘出一个动人的弧度,带着一点点猫科动物一般的傲慢。见到这双眼睛的不管是天神,还是在地面之上的眷属,在那一刻都只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才能够确定时光却是是在走动。当这双眼睛在扫过自己时,一阵酥麻从脊梁一直都尾椎骨。
——这是新诞生的神明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掌控住。
而这位新诞生的神明正是苏以,他打量着四周的世界,这一次他的身体似乎十分优秀,他能够感受到游走在自己身体的每一丝能量,就仿佛这个身体都是被能量构成的。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是他会的要都可以信手拈来,甚至只要他一个念头就可以达成,尤其是上一个世界控制人心的力量。
可是这是一个什么地方,这里充盈着力量,法则似乎格外优待这个世界,这里是最终的归处吗?是曾经司命待过的地方吗?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她嘴角勾出一个温柔的弧度,眼睛波光粼粼仿佛是最清澈美丽的湖面,水神婆娑朝着苏以伸出手,她的声音天然带出母性的温柔:“孩子,到我这里来,我带你看清这个世界。”
而另一边的爱神真被挡在了允千诺的背后,她握紧拳头,保养的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在手掌的肉里,婆娑这个贱人,还有允千诺,是将自己当做了弃子吗,她可不会让他们如愿,想要做预言中新生神明的母神的地位,也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第0章 3
如果婆娑愿意,她可以是最温柔单纯的女人,就像现在她将苏以带到了水之大陆,这个大陆靠近世界的中心位置,到处都是树木和河流,婆娑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面,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小调悠扬而平缓,就像是她身旁的小溪一样慢慢流入人的心中,她的手穿过苏以的发间。
婆娑将苏以的头发束好,然后看了看,她的目光闪烁,苏以的发丝黑亮地像是最浓郁的黑暗,这个少年正是受到了法则的喜爱,不仅仅是特殊的出身与预言,就连他模样都引人妒忌,婆娑停了小调,她轻声对苏以说:“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神明的名字和他一生有着重大的联系,一般而言都是自己取的,或者是自己重要的确定永远不会背叛的人。
“我有名字的,”苏以用手摸了摸婆娑束好的头发。
“嗯……你叫什么?”婆娑问道,有些神明如果继承的是原有的身为可能生而知之,他们才通常伴生着自己的名字,苏以虽然外表是少年,但是他的身为无人见过,表现的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苏以。”苏以照着小溪中的倒影看了看,不愧是被法则喜爱的世界,这里不仅充满了命定的力量,而且到处都是俊男美女,就连自己也是目前为止最让人惊艳的模样,越看越让人不由得心生欣喜。
一只手绕过了苏以的头,遮住了他的眼,女性柔软的身躯贴着他,轻声的话语也在他的耳边:“不要看,你的力量还没有被完成掌控,不要被自己迷惑了。”
“力量?”苏以抬起头,避开了婆娑的手,疑惑地望着婆娑,这个世界他完全不了解,自己现在又似乎类似于新生儿,他更乐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嗯,你看。”婆娑伸出手,她的手指微微晃动,便凭空冒出一个小水团来,慢慢涌动,变成一个小猫的模样,婆娑将手放下,小猫就自己落在了地上,它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一圈,然后朝着树林跑去,跑了几米的距离,婆娑突然将手一握,刚刚还活灵活现的小猫瞬间就变作了一滩水。
苏以面露出失望的神色,婆娑倒是觉得满意,她对着苏以说:“水是我的能力,我的的管辖范围是河流,但是作为七大主神之一,我能够调动整个世界的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只要是液体状态我都能够控制。而你的管辖应该是□□之类的,你闭眼,感受一下。”
这是苏以第一次受到比较详细的力量指导,他经历的世界很多,力量体系也很多,他自己慢慢摸索出他的本源力量,对于婆娑的教导他挺乐于配合,他闭上眼。
感受什么的挺虚幻的。
“感受你体内的力量,你的身体,你每一个部分都充满了力量,而你所有做的就是将它发挥出来。”婆娑在一边说道,她一边仔细观察这苏以的变化。
苏以突然回想起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时的变化,那时候身体似乎在慢慢凝结,他最能够感受到所谓的力量对他身体的影响,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喧。
而在婆娑的眼里,苏以的气场在闭眼之后慢慢的改变了,缓慢的,轻柔的,却又不容拒绝,婆娑自觉地自己似乎自己也打心底里喜欢上这个少年了,可是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少年,自己明明喜欢的是……喜欢的是谁?允千诺吗?不,她喜欢的是司命,那个傲慢的独断的男人。婆娑心里一突,手指掐动,以她为中心升起一个水的屏障,整个屏障不断地荡出波光,减弱着苏以的能力。
但是这里有的不仅仅是婆娑,还有树林里面的小动物,它们不断的从树林里面走出来,它们的眼中只有那个闭着眼的少年,就算是最凶残孤傲的猎豹也对着这个少年低下了头,求着少年的一丝垂青。
婆娑想着这就是苏以的力量吗?不自觉地让人获得好感?
可就在这个时候,苏以的整个气场又发生了变化,婆娑早有预防,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她只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而已,但是这里的动物们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它们全部眼睛通红,不知道是哪一只最先发起了攻击,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生物袭击了过去,哪怕是平时最大小怕事的兔子也亮出了自己的牙齿。
婆娑内心警惕了一下,这才是苏以真正的力量,不仅仅能够让人让人对他产生好感,让人不忍心攻击他,而且还能够挑衅整个团体,这有点类似于纷争之神,更重要的是,他的力量不仅对大路上的生物有作用,对神明也有同样的作用。
等到苏以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四周已经不再是他闭眼之前平静而安详的森林里的小溪了,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能够站起来的动物已经寥寥无几,苏以眼底一片冷漠,却在第一时间内拉住了婆娑的衣摆,低下了头。
婆娑摸了摸苏以的头,如今她与苏以的关系最密切,她当然希望苏以的力量越来越好,甚至如果是以后,她是说如果,司命真的如他们所想爱上了这个少年,而这个少年最仰慕依赖的却是自己,该是多么令人痛快的事情,司命,原来你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婆娑,这就是我的力量吗,我就是因为鲜血而生的吗?”苏以小声地回答,因为他低头,语气有点儿含糊不清。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存在的必要,我所管辖的水是生命的源头,而你的纷争……也一定有它的道理。”婆娑的声音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但是这种寓意不清的话语,更让人不安,人不安的时候,中想要依赖于身边的人,而苏以现在身边的人只有婆娑。
“婆娑,只有你愿意接纳我,只有你愿意教导我,你还未我束头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时候苏以抬起头看着婆娑,苏以的眼光清澈而明亮。
婆娑看着这双眼睛,白皙细长的手指划过了这双仿佛蕴含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勾住了苏以的下巴,虽然是带着一点轻佻的动作,但是婆娑做起来却显得温柔又端庄,她的声音也和水一般柔美:“因为,我喜欢你啊。”
苏以眨了眨眼睛,他将刚刚学会的力量用在了眼睛之上,在他的眼中,婆娑内里的冷漠和内心深处的嫉妒都一览无遗,这个人明明讨厌他,但是却愿意来照顾他,并且表现得温柔又得体,仿佛自己真的是她的儿子、弟弟、情人。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他有念头脱离司命的时候,他对于任务就没那么热衷了,他更加钟情的是如何增强自己的力量。但是在这一刻,他似乎有找回了曾经的他刚刚诞生的时候,玩弄人心的乐趣,哦,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人心了,而是神明,不过,这里的神明的内心却十分具有人心。这种恶趣味的任性仿佛根植于每个神明的骨子里,他们从出生到灭亡,爱的始终只有自己。
苏以笑得眉眼弯弯,他的眼角上翘出一个十分漂亮的形状,他的样子单纯极了,就算周围满是血腥气,似乎也没有污染到他半分,和纷争的神位一点儿也不像,苏以回答婆娑:“我也喜欢婆娑。”
当苏以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那就是爱之欲其生,不管是谁都无法抵御苏以。
比如说现在的婆娑,就算再她的心里再警醒,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苏以只是自己的工具,是为了对付即将要破解封印出来的司命,可是她已经能够接受苏以近身了,苏以的衣食住行每一样她都要关心,她恐怕还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其实只要交给那些神仆就可以了,事情早已经超乎了她的意料。
“没想到你如此坐得住,真不愧是娶了心里有别人的女神的男神。”爱神就算是满脸讽刺,配上她漂亮的脸蛋,也给人惊艳的感觉。
她掌管着这个世界的爱欲,自然知晓一些辛秘,而这个时候在水神宫门口站着的命运之神格外让人觉得讽刺。
“司命那般人物也被你弄的封印的下场,那还是你的好友,我真想知道,那个少年又有何种下场,”爱神看着水神宫中,婆娑现在正在关心晚上的吃食,天神并不需要进食,婆娑也一向重口腹之欲的人,那么重口腹之欲的人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允千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他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打断爱神的话。
爱神这时候笑得有点儿真心了:“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如果当初将苏以交给他,怎么会是现在的形势,而如今,根本就不用她出马,她就可以完成心愿了。
☆、第0章 4
婆娑坐在她宫殿的后花园里,因为她的偏好,她的后花园里有一半都覆盖着清澈透亮的水,婆娑就如同往常一样坐在水边的一个石凳上,她眉头紧锁,明显是有心事,就连四周的水元素也感受到了婆娑的不安和抑郁,在她的身边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苏以走出神殿的后门,在神仆的指引下找到婆娑的时候就是看到她这个样子,透亮的小水珠悬浮在这位美丽而温柔的女神四周,就像是一道珠帘一般,更显出这位女神的神秘,而她眉宇间的轻愁又那般的惹人怜惜,如果真的是以为在她身边长大的少年看到她这副样子恐怕早就心神失守,想为了抚平她眉间的隆起而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苏以早就在这么多世界中见过了各种笼络人心的手段,而这些恰恰正是他最擅长的,婆娑做得很好,只是她的对象是苏以。
苏以朝着婆娑走去,他的脚步很急,然后他直接跪坐在地上,丝毫不介意地上的尘土弄脏他的衣服,他握住婆娑的手,试图唤起她的注意力,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他的语气带着赤子一般的真诚和急切:“婆娑,你怎么了?谁让你伤心了?”
婆娑顺着苏以的手,看到苏以的眼睛,苏以的眼睛就像是初见时的一样,从未改变过,而这双透彻的眼睛现在正注视着自己,想到这段时候的相处,婆娑眼中的哀愁更深切了,带上了真心。她真的不想骗这个少年,但是,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就算是为了她自己……
“我曾经有一个……哥哥,”婆娑顿了顿,“他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只要是他想做的便一定能够做到,这世间任何一个生灵都逃脱不了他的命运之力,包括神也不可以。但是他却背叛了神界,他想要推翻整个神界,唯我独尊。”
“命运之神,那不是……允千诺吗?”少年不解,但是在说出允千诺的名字的时候,他带着一点小傲娇,毕竟,允千诺是婆娑的丈夫。
“那是以前的命运之神,千诺的神职是承诺誓约之力,不可违背,他继承了命运的神位,以前的命运之神,名字叫做——司命。”婆娑解释道。
司命!这里真的是司命的世界!他已经来了,司命的人呢?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以猛地握紧了婆娑的手,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态。
婆娑感觉到了苏以的惊奇:“怎么了?”
“这个名字,”苏以张了张口,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熟悉。”
“是吗?”婆娑看样子似乎是真的被苏以的理由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因为那个预言,在她的心目中,苏以也司命是绑在一起的,听到名字熟悉也没什么,“你也应当是熟悉的。他曾经重伤了和他一起生活了万年的我,还囚禁了他的至交好友千诺,想要用上古传下来的秘法将整个神界一起诛杀。”
苏以现在内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已经能够一副装作听婆娑讲故事的样子,做一个优秀的观众给她一点反应,苏以皱着眉:“你受伤了?现在呢?”
婆娑安抚地摸了摸苏以的头:“毕竟是万年的交情,他并没有尽全力,而我……将千诺救了出来,千诺联合剩下的神族,将司命镇压,但是,我们并没有杀了他,而是将他封印在无尽的黑暗中。”
苏以的表情似乎是安心了,但是他的好奇心又冒了出来:“那你在忧愁什么?”
“根据命运的指引,司命很快就会突破封印,重回神界了,到时候,恐怕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婆娑眉头紧皱,她的目光怜悯又痛心。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吗?”苏以问道。
“你真的愿意为我冒这么大的危险吗?”婆娑似乎十分感动,她的眼中亮晶晶地泛着泪光。
“当然,您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苏以跪坐在地上,他仍握着婆娑的手,这个少年的目光中充满了虔诚和依赖。
但是,苏以的心中则是嗤笑和好奇。
婆娑靠近了苏以,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少年的耳朵有点儿的红,婆娑看到之后微微一笑。
“敬爱的女神,命运之神在您的寝宫等候您。”神仆跪在远处,他四肢都扑在地上说道。
“他怎么来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婆娑站起身,她的手脱离了苏以的手,她的裙摆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样。
苏以却连忙抓住了她的裙摆,婆娑疑惑地回头,就看到苏以不情愿的眼神。
婆娑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她弯腰,在少年扬起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就像是蜻蜓点水那般暧昧纯洁又引人心动。果然不出她所料,少年捧起了他通红的脸蛋,转过身去,婆娑欣赏了一会少年的窘态,在少年还没有发火的时候离开了。
苏以低着头,满脸通红,但是他的眼里却是一片清明,慢慢的他的脸也恢复成平常的脸色,他开始慢慢思考婆娑所给的信息。
婆娑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司命,而自己在这个世界出现的那一刻,苏以还记得,不仅仅是朝着自己伸出手的婆娑,在场还有很多双眼睛,为什么自己的出现这么引人关注?为什么非要自己去接近司命?命运的指示,难道命运也指示了自己的出现?
那么司命呢?苏以和司命这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了解那个男人的,沉默又傲慢,不削于解释,看着中二了点,但是也不会做出为了唯我独尊坑了整个世界的中二事。那么司命又是怎么被他们联手封印在无尽之地?
司命,苏以对他的感官十分复杂,他不愿意司命被别人坑,也不愿意司命好过,而且他也不喜欢婆娑和那个什么允千诺。
苏以觉得他还是比较喜欢力量,就像法奈尔那样,如果冲破了这个世界的束缚,那么会不会还有更高层次的世界,整个世界的核心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只要想想苏以就觉得热血沸腾,也许他还能在那里与法奈尔再见?那个同样对力量如此执着的人。
苏以刚刚想到了允千诺的到来,又想到婆娑,似乎还真的能造成一点麻烦啊。
允千诺站在婆娑的寝宫的窗边,刚好能够看到整个后花园的样子,他从婆娑去后花园不久就站在这里了,他一直看着婆娑和那个少年的互动……
“你怎么来了?”婆娑绕过寝宫正中心的大床,站到了允千诺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了花园里的那个少年,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少年是唯一单调的黑白,但是这黑白因为少年而显得更加有魅力,让整个花园都安然失色,他还是她离开的时候的动作,只是低着头,仿佛在想什么,婆娑的离去就像是带走了这个少年的一切。
在婆娑看着花园的时候,允千诺却已经收回了目光,他这时候看着婆娑,允千诺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婆娑的,不是和她生活了万年的司命,而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自己,司命不关心外物,对婆娑也一样,只是因为婆娑外表温柔安静不找事,他便对婆娑的靠近不加阻止,这就是别人误以为的对婆娑一人的温柔,婆娑也是这么认为的,而在这一切破裂的时候,这个女人选择了报复。允千诺一直都知道,和她的外表刚好相反,这个女人记仇又恶毒,甚至不折手段,这和自己多么相配啊,只有自己才能和婆娑在一起。
“怎么,现在在你的眼里的是司命还是那个少年?”允千诺哼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婆娑看了过去,和在外面温柔的女神的模样不同,她眼里的煞气让她看起来像是两个人一般。
“那要看你是什么意思。”允千诺靠近了婆娑一步,朝着她逼近。
婆娑半步都没有退,她挺直了腰杆,抬高了脖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女王:“苏以和司命不一样。”
对于婆娑,司命曾经是高山,是可以让她依靠,让她安心的人,直到司命撕破了她以为的事实。而苏以,就像是她的阳光,他时时刻刻都在唤醒她心底深处的温柔,和他在一起,婆娑有种自己真的是一个温柔而圣洁的女神的错觉。
那么允千诺呢?允千诺是她的黑暗,他们两个纠缠不清,已经不能分离。
允千诺最怕婆娑说的就是不一样,他不担心司命,司命这样的人,不会看婆娑一眼,他不会接受婆娑,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苏以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因为他们又未来吗?
允千诺抱住婆娑的肩,将她压在墙上,然后发狠地吻了上去,他们两人互相交缠,知道出现铁锈一般的味道。
允千诺稍微放手,婆娑就朝着他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的脸上还留下了几道指甲留下的血痕。
允千诺一狠心,一把抱住婆娑将她甩到了床上,他的大手按在她的胸上,然后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
☆、第0章 5
05
第二日,苏以起来却没有看到婆娑,婆娑不爱睡,她常常坐在她的花园里,又或者在她的乐器房,她是个极为享受的女人。但是不管是哪里,苏以都没有找到她。
他看到了一个神仆,那还是一个少女,少女看到苏以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就慌乱地准备跪下,苏以几个大步就到了少女的面前,他用力拉住了少女的手臂,少女的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扑到了苏以的怀里,她急忙站起来,满脸通红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苏以将她散开在耳边的头发绕了绕,然后调侃道:“不要怕,我又不是猛兽。”
这位神明和她见过的都不一样,其他的神明们都高高在上,他们甚至不会看所谓的神仆和眷属们,他们所注视的地方,她永远不懂。这个少年明明也是神明,也是就像是他们的同伴一样,不……也不能说是同伴,因为他骨子里面透露出来的高傲和高贵已经将他们区别开来,他的温柔也就显得弥足珍贵起来。
“我,仆下见到您是应该……”少女因为苏以的动作抬起头来,当他看到苏以的面容的时候又立刻低了下来,作为神仆,他们是不能直视神的面容的,少女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了下来,她的表情快要哭出来了,“仆下……”
苏以拉着她没让她跪下去,又拍了拍她的脸:“你怎么就这么怕我?”
“仆下是不能够直视您的面容的……”少女几乎快被苏以抱在怀里了。
“我的面容难道不是给人看的吗?这个规定真奇怪,你还真有意思。”苏以觉得调戏这个小丫头还是十分有趣的。
“仆下……”少女急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仆下、仆下的,你叫什么?”苏以改成手搂住少女的腰,问道。
少女小声地回答道:“溪石,溪水的溪,石头的石。”
“溪石……嗯,这个名字倒是别致。”苏以念了一遍,在他的嘴里念出来的名字,格外的千回百转,暧昧异常,“溪石,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愿为您效劳。”少女还是低着头,不过已经没那般害怕了。
“你知道婆娑在哪里吗?”苏以问道。
“女神殿下……还在寝宫内,今日还没出来。”少女顿了顿回答道。
“嗯,好了,你去忙吧,”苏以松开了他的手臂,拍了拍溪石的头,他想了想,又将旁边的花坛中的花摘了一支,递到了溪石的手中,“送你的,谢谢你。”
溪石在原地愣了一会,她的手中握着那只漂亮的花朵,花朵是少见的淡蓝色,还未全开,上面还凝结着露水,溪石似乎还在回想刚刚苏以对她的温柔,她整个人神奇的仿佛在梦里一样,只有她手中的花朵儿才能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直到溪石反应过来,才想起来提醒苏以,最好不要在这个时间去找水神殿下,可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早也看不到了苏以的身影,溪石不由得为苏以担忧起来,女神殿下平时这般宠溺殿下,这次一定也不会处罚殿下的吧。
苏以心情很好的到了婆娑的寝宫之前,当他进入寝宫的时候,表情已经带着一点儿的担忧:“婆娑,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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