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
正文 第21节
轻夏回忆录 作者:冬临渊
第21节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天赚二百五十块
韩沐彦领着他家的门神保镖终于在晚上八点时离开了覃沐勇家。
而我这时正无精打采的趴在餐桌上瞎想。
“夏衡,你要是困了就去卧室里睡。不要趴在餐厅上。”覃沐勇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收回了厨房。
“覃老板,我们不要韩沐彦来了。”我思考很久终于发声。
“怎么了?沐彦是跟你开玩笑的。”覃沐勇又坐回我身边,含情的看着我说。
“算了,也没怎么,我去睡了。”我心里还在介意韩沐彦跟覃沐勇说的不要留我的话。
“夏衡,你睡了?”覃沐勇回到卧室问。由于,我没开灯,心情也不好就没有吭声。
覃沐勇把屋里的冷气关小后,竟然,没有上床睡。我见他悄无声息的自行离开屋子,心里更是气愤不已。
他有什么未完的工作要做吧?我还是等他回来一起睡。
怎么搞的,这都深夜了也不见他回卧室来。我的心开始烦燥起来。我跟他最近相处挺好的。也没有吵架拌嘴。自从那回我借给赵迪钱没跟他说,他生气撵我外,真的再没什么矛盾了。
这一夜,我一直等他,可直到天亮也没见覃沐勇回卧房来。
“夏衡,起来了,你不是要上班去么?”覃沐勇在早上终于想起要进卧室了。
“我不去了。”我赌气这的说。
“也好,我也是这意思,你在家复习下,顺便玩玩就到开学了。”覃沐勇把我身子扳的坐起来。我抬眼就见着他笑吟吟的脸。
“好什么好,我不去赚钱,拿什么给你买进口水果呀?”我在看到他的脸时,就把他昨天一夜未进卧室的事给淡忘了。恶老虎肯定在书房有事了。他才不是故意冷落我了。
“今天,我也去工地。”覃沐勇双手捧着我的脸说。
“你就别去了吧,今天还是高温,热死了。”我瞬间清醒。覃沐勇老在冷气房呆着,猛的出现在少有阴蔽的地方,不好吧。
“夏衡,你怎么老在这些方面小瞧我?我很弱吗?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覃沐勇佯装生气的把我重新扑倒
“我也没说什么,就你去不合适呗。”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上都发烫。这个恶老虎,怎么就这么阴晴不定了?他昨天还不待理我了。今天怎么就这的热情了?
“好了,你别磨蹭了,洗漱吃饭去,还要出门哩。”我被压的呼吸不畅,话说的也不利索。
“哼。这边。”覃沐勇从我身上爬起来,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谋福利。
“行了吧。”我亲了他一口后,推开他,疾步向洗漱间走去。
……
“覃老板,工地上地基的钢筋网都编好了,什么时间进行地基浇筑?”我坐在覃沐勇车上问他。可覃沐勇并未回答我。车子正开往李家村安置房工地。
自从渣土倒完后,就开始编钢筋和焊接它。我的工作,也从以前轻松的数车数,变成了在烈日炎炎下蹲在钢筋网格上,用那个钢筋扎钩绑扎丝。一上午的活干下来,蹲的我膝盖都疼。可为了挣点钱,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另外还让我介意的事是,我被晒的越来越黑。即使我偷偷用了恶老虎的男士防晒油,也没起到抗拒紫外线的作用。
“小兄弟你来了,我告你,今天那个小木不来,你把那边的钢筋也绑了。”一个带我的老师傅,看我进了工地就给我派活。只是他多看了一眼送我来的覃沐勇。他不认识覃沐勇,我也不方便介绍给他。
“夏衡,你干这活了?我怎么不知道?”覃沐勇很是诧异的跟着我来到了,已经编了一半的地基钢筋网格边。
“我也是刚干,这活不赖,龙哥还说这活的工资可以一天一结。一天有二百五十块钱!”我在一个水桶边,用毛巾沾了点水把额头打湿。然后把湿毛巾围在脖子里,就下去踩在钢筋网格上。“覃老板,那边的工棚那较凉快,你去那待着。”说完我就蹲下,手拿扎钩和扎丝,飞快的动作着。其时我刚干这活时也没意识到这活需要的是速度。可当带我的师傅指出我要编钢筋的大片范围时,我才意识到,这一天二百五十块,给的一点不也多。每一毛钱都是血汗。况且高温作业更是异常辛苦。
……
“打饭喽,还有绿豆汤咧。”一个工友熟悉热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缓慢的站了起来。一是因为膝盖疼,二是由于这天太热猛然一站还不得头昏眼黑呀。我把头上的黄色安全帽拽了下来。天都知道我有多讨厌它,一点气都不透的高密度聚乙烯造的壳子。
“覃老板,你不在那边凉快的,站这干啥?”我赶紧蹬上地面去,来到他身旁问。那会我干活时,他是按我的要求站那边凉快的去了,什么时候又跑回太阳底下来的?
“哎,问你话呢,咋不理我。”覃沐勇往工友打饭的方向走,我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夏衡,你这的干活,还不得中暑了?”覃沐勇给我舀了一大碗绿豆汤叫我喝。
“哪有那事,你别瞎说。我告你,人有适应力的,你一直待在高温的室外就不怕热啦。”我喝了一口绿豆汤,就递给覃沐勇要他也喝一口。他听话的喝了。
“小兄弟,这是你哥吧?长的挺好看的,看起来也像有工作的人。要我看你还是叫他给你走走关系换个轻松的活。这活是力气活,年轻时能干等你老了咋办?”一个大个子较瘦的工友给我出主意。
“没事,我这是兼职,挣点钱就回家。”我这么跟他说。由于,工程队是后来的,他们不知道我先前干的是数车数的超轻松的活。
“吃这个吧,都是叫煮饭大姐现做的,挺好吃的。”我把盛好的米饭端给覃沐勇。
现在的伙食比以前挖地基时好。工程队自己带的人做饭。而我中午在工地吃两天饭了。
我看着覃沐勇开始吃饭,高兴了,自己三下两下就扒完了自己碗里的饭。
“不喜欢的就扔我碗里。”我把覃沐勇不要的青椒夹我碗里。
“夏衡,这个我也能少吃点。”覃沐勇看着我,眼中露出一点怜惜,待我细看时却什么也寻不见了。
“嗷!我先睡会,覃老板,你回去吧。”我撵他,这大中午的更热了,不要热着他。
“夏衡,我没事,你睡吧。”覃沐勇看着我说。
“那你洗把脸,多喝点水。”我交待他后,就席地而卧。不一会竟然真的睡着。
一开始我还觉得很热后来竟然有徐徐凉风。我睡的更踏实了。
“唔。”我自然醒来,把嘴边的口水往手背上一抹。
呀,他这给我扇了多久风了?覃沐勇看我醒来,把手里用来给我扇风的香烟纸片搁在一旁。
“覃老板,你怎么不叫醒我?”我拉着他的手,不好意的说。
“小兄弟,上工了。”我师傅叫我。
“我去干活了。”我跟覃沐勇说了声,拿起安全帽就跑往地基那儿。
小木还没来,我要干的活很多。手上的动作飞快,人还得在钢筋网上,边绑扎钢筋边往后退行。膝盖的负担可见一斑。
……
终于,下了工。
“回吧。”我叫覃沐勇。他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下,才看我。
“咋了?走了。”我拉他的手一起往他车跟前走。
覃沐勇不知道怎么搞的,用力摸了下,我手里刚起的茧子。
到了车跟前我犹豫了。本身干活的,身上有汗味。中午时,我还在地上睡了一觉,身上沾有尘土。
“上车吧。”覃沐勇把我推上车。
“夏衡。”覃沐勇竟然不顾我脏就这么抱我了。
“好了。”我赶紧推开他。回避似的躲开他老远。
覃沐勇把车里的冷气调了下,就启动汽车,车子一路往覃沐勇家驶去。
……
“哎呀,你别闹我。”覃沐勇把我弄到洗澡间,就帮我洗澡。
“咯咯,哈。”我左躲右躲覃沐勇还是闹我。
“我要吃西瓜。”我撒娇的跟覃沐勇说。
“不行,先洗完澡再说。”覃沐勇加快了帮我洗澡的动作。
“这个我不穿。”覃沐勇给我穿他的睡衣。虽然是夏天穿的那种薄睡衣,但我还是不愿意穿。
“夏衡,你乖点。”覃沐勇还是强给我套上了。
“这个不用你洗。”覃沐勇竟然要给我洗脏衣服。我赶紧把衣服夺过来。“我自己洗就成。”我把衣服往盆里一按就动手搓洗。
“夏衡给你。”覃沐勇在我晾衣服时,还把衣架给我递了过来。我心里真是感动,这个恶老虎对我还真好。
“夏衡,你这又写什么?”覃沐勇看我趴在书桌上写字好奇的过来瞧我。
“哎呀,你别看还没写好了。”我赶紧捂住正给他写的情书。
“夏衡,你写错两个字。”覃沐勇一本正经的说。
“哪两个?”我把捂情书的手移开。
覃沐勇拿起看过后,默默的把它放回桌上。然后,从身后抱着我说:“没一个错字,字也写的挺漂亮。最好的就是内容,感情真的很真挚。”
“覃老板,你真是狡猾竟然诓我?”我脸上一红,小心翼翼的把情书叠好,然后把它塞到一个瓶子搁抽屉了。
睡前。
“夏衡,明天不要去了。想做工我再给你另寻。”覃沐勇抱着我说。
“不成,我还要天天赚二百五十块呐。谁也别想拦我。”我趴在覃沐勇胸前,张牙舞爪的跟他叫嚣。
第一百九十二章 做了放水的事
由于,我答应了龙哥在工地看门,所以这段时间,白天晚上都没空见覃沐勇了。心里烦的都打算辞职。
这天晚上,我在工地巡视一圈后就回工棚了。为了防止有小偷,龙哥还把他家的大黑狗拴在工棚附近的钢架上。这大狗特别懂事,才来工地没几天看着我已经不“汪汪”的直叫了,它要是高兴了还舔我和冲我摇尾巴。也亏我跟它联络了好几天感情,喂它肉骨头吃。
工地上的大门都用链锁被龙哥朝外锁死了。他明天早上五点会来工地开门。工程队的人,以前是住在工地。现在,由于时值八月,天太热,龙哥怕工人中暑,在邻村给他们租了一所院子,叫他们过去住。那里除了用水方便外还有电视。
我回到工棚就舀水往身上浇。尽管已是晚上九点,可活动板房它本身就是聚热泡沫做夹层,这会都似烤箱了。
稍洗了下身子,就拿流量上网。一点开网。李宇就给我发来四个qq对话。
“衡衡,你在吗?”
“衡衡,天太热多喝水。”
“衡衡,大白天别在太阳底下站的。”
“衡衡,我下线了。”
这个李宇以前没有这么些废话,现在越来越能说了。
我翻开短信,覃沐勇就给我留了两字,“保重!”我顺手回了六个字,“知道了,你也是。”
在我翻了几个网页后就关了流量。之后一直听手机上早就下载的歌曲。等到十点,我把手机上的歌曲应用退出,就迷糊的在闷热的环境里睡着了。
夜半大黑狗在工棚外面狂吠不止。我憋着一泡尿出了工棚查看。“甚也没有,你叫啥?”我边站在拐角处撒尿边和狗对话。这生灵东西的眼在月光下竟然反着炯炯绿光。像是狼一样,我被吓的避缩回工棚了。
“唉,大概是哪地方的野狗窜在工地附近了。”我这样想,此时大黑狗不再狂吠。夜色掩避下的工地也没发生任何事。此时的温度早就降了下来。“唔,睡觉。”我在凉席上躺好,不一会又入眠了。
第二天,早上。
“龙哥你来了?”我才起就碰上已经走到工棚外的龙哥。
“夏衡,昨天没什么事吧?”龙哥问我。
“就你家的狗害了相思病,半夜叫了几声,其它一切正常。”我看了下大黑狗,对着龙哥说。
“没事就好。这两天,你还替那个小工干活了?”龙哥问我。
“小木昨天下午已经从老家赶回来了。怎么,我师傅没跟你说。”我回答他。
“我还没见那工头了。这的,你找个早餐摊吃点饭,我在这盯着。”龙哥放我出工地。
“好咧,谢龙哥。”我漱了下口就跑出了工地。
由于,李家村全拆,人都在外租房。所以,这村里早餐摊早就撤走了,得去村外吃去。
“吸溜。”我在喝老豆腐。这时有人拍我的肩。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梁雾。
这人穿着深绿色脏的不成样的短袖,尤其是后背棉布料都糟蹋成僵硬的类似硬皮子的东西,下身的牛仔裤在膝盖处,裂了一个大口子。他妈的,竟然在这儿遇见他,我跟他有不止一个过节。仔细一想能在这碰上是因为他也是看工地的,同工种,当然上下班一致了。可他比我大,早出社会身世又坎坷。这种人不好惹。我在气势上就不敢跟他明着算账。
“夏衡,我给你的信息也算是物价相等了。你怎么见了我连气也不吭一个?”梁雾在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你爸对你咋样?李家村都拆了,你回来干嘛?”梁雾接连套我的话。
“什么我爸?他和我甚关系也没。又没人养活我,我现在在工地当小工了。”我接着吃早餐,吃完就拍屁股走人。才不要跟坑我钱、还害我的人打交道了。
“呀,是真的。”梁雾把我手拿起来看了看。我急忙把手夺了回来。
……
“唉,我这运气,吃个饭还碰见不想见的人。”我离开早餐摊,往回走心里还是懊恼。
“夏衡,这个给你。”小木一见我回去,就走到我身边把替工的工资交我手上。
“不用,我这是帮忙。我只赚二百五十块就成,多了我可不要。”我赶紧把小木手里的钱给他推了回去。小木这个人不赖,我这是真心帮他忙。
“夏衡,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你要早走就告我,我替你做工。”小木把钱收起,冲我直率的说。
“那没的说,哈哈。”我笑着去干活了。
“夏衡,你收我那边放着用断线钳子绞好的钢筋了?”一个胖胖的工友过来问我。
“没有啊,是不是有人用了?”我问。
“有四捆呢,他用的了那么多?”那个胖胖的工友,平时都是笑模笑样的,此时却严肃起来盯着我说。
“唉,我昨天刚绞好的,现在没了还得重绞,要让监工的看见那怎么好?”胖胖的工友悻悻的离开了。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少钢筋?”我全力干活的心思还是被打扰。
中午,下工时。
“夏衡,我绞好三捆,都搁你睡觉的工棚了,下午我绞一捆就成。你都给我看住了,明天要用的。”那个胖胖的工友交待我说。
“嗯,知道了。”我说。虽然听他口气觉得他是在怪我。可我还是没有辩解。必竟他说丢了,我也不知道丢没丢。我跟他干活的地方离的稍远。这事也不好问我师傅去。“算了,一会趁中午我就去巡视。那样,谁在下料我也能知道的清楚点。”
“夏衡,去喂狗。”龙哥看我吃完饭就给我另外找活。
“噢。”我答应着去了。
“汪汪汪,汪汪……”大黑狗每看到一个工友过去就叫,狗吠声回荡在工地没断过。
“你悄悄的呗。”我把食盆搁它面前,又用脸盆给它端来一盆清水。这狗见了食物就不叫了。先喝水一气喝了半盆子。我站它不远处,由于这狗护食,我不敢跟他亲近。
忘了正事了。都是你害的。我冲狗啰嗦了一句跑去巡视。
下料的地方,摊着两滩小半截的废钢筋,这说明下料的只有两个人。旁边还堆有刚进的建材。再往前走就是工地的围拦。我过去瞅了下,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是不是那个胖工友自己密摸了这些钢筋了?”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也不对,他回去的时侯是跟着我师傅他们一起走的。他没盗窃的时间呐?”我一不小心就否定了前一个猜测。
眼看没有头绪,我只能作罢。返回工棚的活动板房,刚一迈进腿去就有了阻碍。“这个胖子,要放东西能不能往边角处放去?进门就搁地上,真是咋的省事你咋的来!”我弯腰搬起一捆钢筋就放到墙角,连搬了四捆后就又出了一身汗。“真能给我寻额外的活!”我不满的气的撅嘴。
还没歇了五分钟就到上工的时间了。
下午我干活的动作慢了许多。连我师傅都过来跟我说:“夏衡,你干快点。”
“唉。”我叹气似的赶忙应他。
我咬牙干活。直到干的麻木不觉得累。手上的动作也完全变成机械似的习惯动作。
等到下工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下有些疼的膝盖。
晚上也管饭。不过煮饭大姐是在他们住的那个院子给工友做饭。我晚上只用电水壶泡个方便面就成。这个事我暂时没有告诉覃沐勇。
“夏衡,我回了。你看着点。”龙哥跟我打招呼。
“行,我知道了。”我在工地大门里喊着答应。
“你吃饱了吧?唉,累死了我了,你给我好好看门,知道吧!”我对着大狗黑说,它好像听懂似的蹭我的手背。
我沾枕头就睡着了。
“嗵咣。嗵,……”“这啥声音了?”
“狗咋不叫?”我疑惑的细听,果然是工地上发出的声音。
我穿鞋跑了出来。看到那边的围拦处影影绰绰的有人影在动作。往工棚外的钢架那一瞅,大黑狗陈尸在钢架那,借着月光,我能看见狗嘴歪在地上,狗血把土地都浸染成那种绛色。狗尸体还没有僵硬,说明狗才刚死。
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把狗毒死。这“嗵咣,嗵咣”的声音绝对是铁器砸车底板上的发出的碰撞声。
我拿起手机要给龙哥发短信。就在这时,我借着月光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精干,动作利索,一次就把一捆未剪切的原料建材扔上了停在围拦外的货车。
时间过的极慢,这些猖狂的人竟然还在搬货。我虽然忍无可忍,可为了那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还是不曾吭声。
这些人刚走。我去了他们偷盗的那个围拦跟前。整整一车建材都叫他们“搬”走了。我是故意放走他们了,怎样对龙哥交待的词,由于我的脑子太糊,思考不出。“这是覃沐勇的工地,我对不起他呀!”
“他为什么要干这事?他的那个帮手不是那回去覃沐勇家劫我的那个人么?”我脑子乱想。
直到天明,我都傻站在工棚外。
等天光大亮。我蹲在狗尸体那,摸了下它还有光泽的黑色皮毛。它的眼已经变成那种蒙着灰发糊的蓝色。尸体已经完全僵硬,张开的大口露出带血的獠牙,不能显它的威风,反而让人感觉凄惨。
“夏衡,你说这是咋回事?啥时侯出的事?人怎么就进来把钢筋盗走了?你当时在干啥?你怎么一个信也不能我报?”“你去叫人来,还有,把那个跟咱有交情的片警也叫过来,这么大的事,先报警再说。
“哥,这事一定有内盗,要不,你刚进回来一车钢材外人怎么会知道?要我说,咱们先查查,别让内鬼跑了。你要没这个能力当看门人就早说,虽然现在建材价钱跌的厉害,可丢了整整一车钢材,那也要几千块哩。”龙哥的好兄弟连分析案情带敲打质问我。
“是呀,现在的建材这么便宜,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盗窃不合常理,他不会是为了报复覃沐勇才这样干的吧?”想到这,我头上冒出即矛盾又愧疚的冷汗。
“夏衡,你自己先跟覃老板稍微透露点信。我查出眉目外再跟他细说。”龙哥跟我匆匆交待后,就出了工地大门。
我不是内盗人,可我确实做了放水的事。虽然在情感上我偏向覃沐勇这边,可是那个人,唉!即然我私自帮了他一把,而这事还没完,我只好将错就错,息事宁人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彩条行李箱不翼而飞
龙哥叫他好兄弟报警后,那个民警总算在八点半时过来了。
我看到这个民警就觉得见过,也是青山的。不过还好,他并未与我有直接接触。
“他是看门人,具体情况你问他。”龙哥的那个好兄弟,自作主张的先向那个民警说。
“你昨天夜里什么时间发现有人盗窃的?”民警问我。
“我是今天早上四点多上茅房时,才发现狗死了。”我这么回答他。
“你昨天晚上没听到什么异常响声?”民警又问我。
“唉,昨天编钢筋干了一天的活,累的要命,睡的跟死猪似的。别说有什么声音了,你在我耳边放鞭炮都未必能把我炸醒。”我虽然是在说谎,可由于在民警没来之前想了有两个多小时的辞,这会儿除了不愿意瞅见还陈尸工棚外的狗尸体,其它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你们工地的大门的锁有撬盗的痕迹没?”民警舍弃追问我,先去查看锁子。这时又有一个民警也赶着来到工地。我随波逐流的也凑到大门跟前。
“盗窃工地钢材的事,以前很猖獗,不过自从铁价下跌,干这事的人少了许多,咋又有这事?”刚过来的民警纳闷的说。
“谁说不是,这一车钢材也不值几千,小偷也是,”另一个接口道。
“没有撬盗的痕迹。那个谁,你还能想起昨晚有关失窃的细节来吗?”新来的民警又要问我重复的问题。
“你记一下,你说他昨天干活累了,睡的跟死猪似的。”先一步寻问我的那个民警,显然是打算收工了,忙打断那个新来民警的问话。
“龙哥,你这看工地的人不行,他也太憨了,你换个人吧。”新来的那个民警记下我的话当口供,而后转头跟龙哥说我坏话。
“我知道,咋的这就走了,给。”龙哥把他口袋里没拆封的烟塞其中一个民警的口袋。
“不不,我戒了。”那个民警赶忙说。
“戒了啊?戒了好,养生。”龙哥随声附和。
等这俩办事的民警一走,龙哥的脸沉了下来叫:“你把狗埋了。”他对他的好兄弟说。
“龙哥,还是我去埋吧。”我赶紧朝他说。
“不用!”龙哥干脆的吼完,转身离开了。
“你愣着干啥?那是龙哥养了好几年的狗,就这么被人弄死了,你说你能干啥?把狗埋了!”龙哥的好兄弟叱责我。
我没有辩驳,默默的走到工棚外的钢架那儿。我也不能就这么拖着拴狗脖子上的铁链子,拖一条死狗去埋。
我先找来断线钳子把拴狗的链子给剪开。后又找了一个编制袋费力把狗尸体拖上去,两手拽着编制袋的两头倒退拽着它往工地大门拖。这大狗死沉死沉的,可我对它心存愧疚,也就任劳了。“哎呀,真是的!”我顿了下身子,使的力气全撤了。没拿铁锹怎么挖坑埋它?我把狗尸丢在半路上,跑回工地去寻铁锹。
“小兄弟,你去哪儿?”我师傅看我拿铁锹过来问我。
“我去埋狗。”我面色不好的回答他。
“昨天有偷盗的,看门的活你干不了。辞了算了。”我师傅瞅着我劝我不要做看门人了。
“师傅,唉,我先去埋狗了。”我欲言又止,真不能跟他讲太多。他走南闯北的,多说几句露馅咋办?
“呼哧,靠。”我埋狗的地方是旱地,一铁锹下土根本没铲动,还震的我手麻。这地要挖坑的话得用镐头。我使全力硬铲才铲了个小坑坑,用它来埋猫都不够用。
“夏衡,你在这干啥?老板寻你哩。”小张从老远跑过来跟我说。他的身体好,气也喘的匀。
“你,你把它扔了就成。”小张张口结舌的看着死狗说。
“一会儿就挖好了。你知道昨天工地失窃的事?”我气粗的问他。
“知道了,你说这小偷的胆子多大?敢偷我们老板的工地,那我是没在,我要在指定逮住他。”小张气愤的说。
听到这句我心下一惊,但愿他干这事是最后一回。万一叫人逮住了,他还有脸在李家村出没?
“呀。”我的铁锹撞到一块石头,铲头崩了一下一错位,我的手被铁锹把子杵了一下。这下好了碾了个血泡。
“夏衡,你起开,你干个活也心不在焉的。”小张说了我一句后,把铁锹夺过去自己挖坑了。
人跟人真不能比,人家三下五除二,一个坑就挖好了。
“你看我干啥?把狗尸体快点拖进去。”小张点醒还在羡慕他挖坑速度的我。
“哦。”我把狗尸体拖进坑去。小张又是猛铲几下把狗埋好了。
“夏衡,我看老板是不想让你在工地上干了。你说你上个工,尽要老板操心了。”小张把铁锹还给我后说。
“那哪行,我还要挣钱哩。”我还口说。
“就你挣那俩钱,还不够老板从家里开车到工地的油钱了。”小张贬损我说。
“怎么不够,我一天也挣三百多了。”我大声反驳他。
“怎么着我也打两份工了,还能给恶老虎买水果,叫小张说的我还是赔钱货了?”我心里不服的暗想。
“夏衡,你没事吧?”覃沐勇在工地门口外站的,一看到我走过去,就猛然拉我的手问。
“呀。”我叫了一声,手上那个血泡不偏不倚的叫覃沐勇抓了个正着。
“你咋了?”覃沐勇查看我的手。
“不过是挤了个血泡。”小张撇嘴不屑的说。
“我们回吧。”覃沐勇拉着我往他车跟前走。
“干啥?我不回去。”覃沐勇要我回去,我还真不能走。这个看门人的活不能丢。昨天我也是愣了,应该制止他的盗窃行为。唉,要是看门人一换的话。他岂不是有危险。总得等我把这事解决了再说。
“夏衡,你没事找事吧你。先回去再说。”小张可不跟我废话,直接把我带到了车前。随着覃沐勇对我放开了手,我的心里更不痛快。
“给你。哎。”覃沐勇把我落在工棚的手机递给我,他叫我头一声时我没听见。我木然的接过我的手机,才想到把它给忘了。
“怎么了?丢了东西也不怪你。”覃沐勇和我同坐在车后座。
我心怀不安,思绪万千,反应也比平常慢,一时间哑口无言的竟给呆住。
“没事,你昨晚没睡好吧?闭眼歇会吧。”覃沐勇把我的头轻按在他肩上,体贴的轻声说。
我顺势抱住他,闻着他身上淡香味,尽管心里烦恼,对那事还有恐慌。可覃沐勇这会对我比刚才强,我还是稍感安慰。
一晃两天,风平浪静的。
“覃老板,我去上班了。”在家歇了两天后,我终于呆不住了。每歇一天我就损失三百块呢,我的恶老虎还是很挑食的,我不勤快点怎么能行?
覃沐勇看了我一眼后说:“有事就打电话。我不给你发短信你都想不起我来吧?”
“哪有,我是干活想你,吃饭想你,连……”我再说就说的非常直白了,眼见覃沐勇看我的眼神有异样,我赶紧跑了。
来到工地。
“唉,你怎么来了?”小木见我就诧异的问我。
“咋的了?”我说。
“监工的老板说你不干了。叫我干你的活。看门人也找了另外的人。”小木站在钢筋网格上,不好意思的说。
“哦,你干你的,我就来看看。”我尴尬的僵笑着对他说。
“你等监工的老板吧?他刚出去,听说是联系塔吊的事。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小木蹲下干活时说了一句。
“这两天我没听说有失盗的事,小偷不会再干这事了吧?”我跟小木说。
“那谁知道?不过这两天工地上管的严,有个工友夹带了一个手钳子,说他要回去绞用来晒衣服的衣架都让监工的老板给开除了。”小木看着了我一眼后说。
“汪汪,汪。”一没拴散养的大黄狗就冲我扑了过来。吓的我也跳到了钢筋网格上。
“你别怕,这是监工老板的狗,它也就是咬咬人们的裤管,你不理它就没事。”小木这会站起来。
“去,滚。”小木骂狗。这大狗用狗眼看了我两眼后,竟然真的夹着尾巴走了。
“我来时也没见有狗,这狗躲哪去来?”我奇怪的问小木。
“它跟监工老板的兄弟走了。又不是长在工地上的狗。”小木说。
“夏衡,你上来。”果然,龙哥的好兄弟朝我走来。
“龙哥的意思是他另给你寻活,这几天你就不要来工地了。”他说。
“我都干了这些天了,能不能让我再干满一月?”我跟他肯求的说。
“你不干满一月也按一月的钱给你,回去等信吧,工地也危险就不要再来了。”他说完还定定的望着我。他那反感我在工地的眼神已经直白的不加掩饰了。我跟他对峙一会后,败下阵来,黯然出了工地的大门。
“唉,这天还早,就这的回去也够败兴的了。”我在李家村已经拆成废墟的村里乱窜。
在经过铁道线口时,突然想起来我放在涵洞里的彩条行李箱。反正这会儿也没事干,去看看它去。
我从废墟堆那斜插上铁道线。这里离我要去的涵洞稍远。
走了有半小时,我出溜下铁道线。等下到与涵洞齐平的地面时,我拍了拍我屁股上青草。就迫不及待的向涵洞口奔出。
嗨,我也是瞎操心。那个大蜘蛛又把网织满半个涵洞口了。凭它膘肥体壮的那个球样,就知道是没人来了。“算了,看你帮我织‘门帘’的份上,我就不挑了你的蛛网了。”我猫腰钻进了涵洞里。
“咋啥也没了?”我看着我放在那个不起眼的旮旯里的彩条行李箱竟然不见了。“哪个王八旦会在这种地方把箱子拎走?”我不死心又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很亮的光打到那个旮旯里。还是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有谁会要这个东西?妈的,八成是李贇干的。”我气的拾起一块砖头狠砸在涵洞壁上。
“嗵,嗵。”涵洞壁被砸的声音和回声叠加在一起闷声闷气的响了两声。我吸了下鼻子,满是涵洞的潮湿异味,在这股异味里还夹着一股腐败的气的味。“靠,这什么味?不会是腐尸气吧?”隐约在涵洞的紧里面有个东西。那是什么?我不敢就这的过去。也没敢把手电筒的光往那紧里面打。我逃跑似的窜出涵洞。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还是不够了解他
“我才没来过这个鬼地方哩。”我爬上铁道线心有余悸的对自己说。
再次回到李家村。我拿出手机向覃沐勇报告,说我被开除了要他过来接我。
“我就在工地你自已过来。”覃沐勇跟我在电话里说。他咋了?我怎么听着语气不善?
这时我身后有多辆摩托车的轰鸣声。我回头一看,尘土飞扬中,竟然是齐铭和另一些人组成的摩托车队。“这是干啥?我还是跑吧!看着即像打架又像赛车的样子。”
“夏衡,你跑啥?”齐佑铭用他找死的车技,骑摩托车飞掠过一个小废墟堆直达我面前,转车身急刹闸稳住车身。他这耍帅样子,荡起好多尘土。
“呼,呸。我有事。”我吐了唾沫,我还是往前走。真后悔听见摩托车声就忍不住回头。
“有事?去哪儿?我送你呗。”齐佑铭白晳光滑的脸上有些许薄尘,一张一翕的淡色红唇,外人看他觉得亲切,说出的话也听不出有别的意味,只是我还真不敢招惹他。
“不用,我就到了。”我说完走的更快了。
“夏衡,你跟我去的是一个地吧?”齐佑铭骑摩托车还在我身后跟着。他的那帮赛车同伴不知为甚竟然没跟过来。
我没有回答加快脚步向覃沐勇的工地走去。
“汪汪汪。”工地大狗听觉灵敏,我们才近了工地的大门附近,它就管起事来,拦住我们的去路。
“去,你起开。”我骂狗,等它真起开时,我先进了工地。
本来齐佑铭是可以直接把摩托车开进工地的,可他为了跟我身后,最后竟然把摩托车熄火停在了工地大门外。
“沐勇哥好久没见。”齐佑铭见着覃沐勇竟然又搂又抱的。我的恶老虎竟然不曾拒绝。我不悦的瞪着这俩忘情的人。
“夏衡,瞅你这头上的汗,你跑哪去了?我都来半天了。”覃沐勇总算想起我来,给我拿小方巾擦汗。
“沐勇哥,夏衡在李家村低头默默的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齐佑铭跟覃沐勇说。
“我失业了,走走还不行吗?”我气冲的说。可心里还在想刚不久在涵洞里遭遇的一切。
“知道你勤快,你先玩两天,过后再找活,当陪陪我行吧?”覃沐勇把擦完汗的小方巾竟然闷我脸上了。
“嗯。”我把小方巾拽下甩给覃沐勇,勉强答应下来。
“沐勇哥,怎么你好久不去我家?”齐佑铭和覃沐勇自然的走到一处说话去了。
……
“有甚好说的?还没完了?”我在不远处死盯着这俩人,看着他们交谈甚欢我就心烦。那个恶老虎也是,没啥事就不要说了。诶,那个齐佑铭在那里干甚了?
我看见齐佑铭进工棚里舀水洗脸了。更可恶的是覃沐勇把那块小方巾又扔他盆里了。“那是我的!”我在心里有种别人夺了我的东西的憋屈感。
在这两人没完没了的互动中,我终于受不了的握拳冲他们面前了。
“夏衡,你这是咋的了?脸色这差?你是不是在外玩的中暑了?”齐佑铭捞起撇在脏水盆里湿嗒嗒的小方巾就按我脑袋上了。
我拽下小方巾就往他身上掷,被他灵活的闪开了。小方巾被覃沐勇伸手接住。
“咋的了?你还想打我呀?”齐佑铭站在覃沐勇身边挑衅的说。
“没有。”我咬牙说。这不是覃沐勇也在边上嘛?就委屈点不和他计较了。
“佑铭,天也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覃沐勇竟然不懂我想要赶齐佑铭的眼神,还执意留他。
“沐勇哥,我就是来看看你。我下午还有事,你有空去我家吧。”齐佑铭说完冲覃沐勇笑笑,径直离开。那一笑竟然很惊艳。
“笑的好看有啥用?覃沐勇已经是我的了。”我不爽的撇嘴鄙视他的背影。
“他咋又返回来了?”我听见又有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传入工地。
不是齐佑铭,是李宇。只是他在工地外向里瞀了一眼后,就骑着摩托车离开了。整个过程非常快,我都不确定他是否看见我。
覃沐勇显然也看见李宇了,可他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只拿眼瞅我。
“村民们要集资盖楼,你又有竞争对手了。”我对覃沐勇说。料想李宇是在看那片地方,顺便过覃沐勇的工地瞅一眼。都说了,他也不办事,管这多干啥?
“村民们不拆迁时手里就有些钱,这会拆了。他们没了后顾之忧想投资也很正常。”覃沐勇不以为然的笑着和我说。
“那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他们的房子抢先盖起来,那些没房子的外村人或者是城里的贫困户买他们的房子,你这除了安置房外剩下的商品房怎么办?”我忧心忡忡的望着覃沐勇说。
“夏衡,你的小脑瓜什么时侯这么能转?还关心起我的生意来。”覃沐勇笑嘻嘻的往我跟前凑要抱我。我赶紧推开他。这工地上除了龙哥和他的好兄弟,别人还不知道我喜欢男的,还是不暴露这一喜好吧。
“你那边的工地是不准备开工了?”我问覃沐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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