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非染帝京尘 作者:北宫伯玉
正文 第1节
非染帝京尘 作者:北宫伯玉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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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非染帝京尘
作者:北宫伯玉
萧启:这大概就是命吧。
虞介:唉我就说我怎么会有那个命。
杨子涯:qaq
赵寄尘:我不是傲娇也不是少女啊。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恩怨情仇 阴差阳错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虞介,赵寄尘,萧启,杨子涯 ┃ 配角:冯梦幽,冯南歌 ┃ 其它:恩怨情仇
☆、第一章
? 此文纯架空,bug大概很多。譬如宫殿名地名官职武功招式之类。我对官职基本不清楚,成语可能也乱七八糟。
作者文笔可能略粗糙或是幼稚,各位慎入。_(:3」∠)_
不过还是希望有人来瞧一瞧看一看啊喂。
“大人,再过几日就到茶川了。”
虞介点了点头,示意那人退下。他在朝中也不过担了个闲职,谁知护送公主和亲这种事情偏偏就落到了他头上。
此时正是元平五年,燕国蛮族在边境越发不安定起来,朝内主战派主和派兀自争斗不休。虞介也说不好皇帝到底偏向那边,只估摸着界于当年壬亥之变,这才派了公主过去和亲。
他所护送的公主,却是真真正正的公主,可不是那些随意赐个公主的名头就送往外域和亲的女子。灵仪公主赵锦珍,虞介隐约想起来一些宫闺里的传闻。
不过他笑了笑,站起身来,那些东西,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虞介走到了公主的房间前,轻声叩门示意。
屋内立马有人开了门,对他行了礼,表明公主在里头休息。
一路上,为了隐蔽行踪,他们住的都是普通的客栈,对于锦衣玉食的公主,的确是有些苛刻。但若是嫁入了燕国以后,条件怕是会更加差吧。
“公主,再过几日便是茶川。茶川是边境最后一座城镇了,再穿过沙漠,便是燕国境内了。”
关外风沙大,赵锦珍一路上都戴着面纱,也没说过什么话。现在亦是默然不语。
虞介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行了礼便准备离去。
“等等”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虞介心里咯噔一下,他不可能听错,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而室内除了他和公主并无他人,难道
面纱下面,却是一张和赵锦珍五分相似的脸。
虞介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十六王爷!”
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示意外头还有人候着,虞介这才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为什么是你,灵仪公主呢?”
赵寄尘见身份败露,索性露出了他平日里纨绔公子的嘴脸来:“一直都是我啊,你何时见过我姐姐了?”
虞介咬牙:“从一开始你们就”
“不错,从一开始就是我。”赵寄尘笑嘻嘻的说着:“怪只怪你们瞎了眼,没看出来护送了这么久的公主是个男人。”
虞介深吸一口气,勒令自己静下心来,难怪自己觉得这个公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怕是自己多心,没想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思及此,他缓缓说道:“欺君可是大罪,就算是十六王爷,皇上也未必会轻饶吧。”
“那又如何?”赵寄尘一脸不屑,“你们总不能把我送去和亲,那弄丢了公主的重罪,还不知道在谁头上呢。”
“王爷当真这样想?”虞介露出了笑脸,“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咱们不如将错就错,将王爷送去和亲如何?反正让您不能说话的法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你敢?”赵寄尘脸上有些惊慌。
“话说回来,王爷装女人还是挺像的嘛,瞒了我们这些人这么久。恐怕不到新婚之夜,那些蛮族也是分不出来的。”虞介一边说一边靠近他,赵寄尘只觉得脖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虞介细细想了一会,唤了那个贴身侍女进来替赵寄尘收拾好,叮嘱她若是赵寄尘醒了立马回报他。
他需要一副药,一副能让人暂时说不出话来的药。
等虞介把药带回来的时候,赵寄尘已经醒了,门口的侍卫告诉虞介,公主几次说想出门都被他们拦住了。
虞介点了点头,命人去熬药,自己则推开了门。
赵寄尘正坐在窗边生气,见是他,这才开口:“你要怎样才肯放我出去?你该不会真让我去和那该死的蛮族和亲吧?”
虞介想了想,说道:“你要能打赢我,自然就能出去了。”
唰的一声,赵寄尘一扬剑,向他袭来。
虞介堪堪向左闪身,口中还道:“原来十六王爷师承华山,可惜这几招剑法,并无其形,更无其神。我倒替华山派可惜了。”
赵寄尘更是怒极,剑招越来越急,将虞介逼至墙角。
虞介见他闹也闹够了,这才掏出两枚飞蝗石向他掷去。
赵寄尘只觉得手中剑竟似遭到了万般的阻力,他铁了心想要抗衡这种力量的结果却是剑脱手而出。
“这是唐门的暗器?”赵寄尘脸上并无方才生气的迹象,却是另一种奇怪的氛围弥漫于两人之间。
虞介笑道:“只不过是普通的飞蝗石罢了。”
赵寄尘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我既然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虞介却没想到他的反应,不禁挑眉:“这可是王爷答应的。”
药很快就见效了,赵寄尘面无表情,他只觉得喉咙如同火烧般的疼痛。另一方面,他可并不想被当做女人送去和亲,总有办法逃走的,他这样想着。
虞介替他戴上面纱,却又暗自感叹此子面容绝世,眉目间隐约的傲气更是旁人无法比拟,就算是那位灵仪公主本人,却也差了半分。
赵寄尘被他看得心烦,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虞介却似没看见一般,喃喃自语起来:“几年前春宴之时,我曾远远见过王爷一眼。那时便惊为天人,可惜王爷身份高贵,自然不是我等下人能够结交的了。”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透过面纱划过赵寄尘的脸。
赵寄尘有些头皮发麻,再加上他平素极是讨厌别人把他当女人看,这下火气更是上来了。
虞介笑了起来:“我知道王爷最恨别人把您当女人看,所以王爷在京城里头风流也是出了名的。什么明雪楼第一舞姬秦语轻啊,听说连那位姬明绾姬大小姐都对您芳心暗许。可惜,”他话头一转,“这样的王爷,却要被当成女人送去蛮族和亲了。啧啧。”
虞介拿起绳子,将赵寄尘牢牢捆住,“边界的安定以后可要靠王爷了。”
除了虞介和其余的几个侍卫,没有人知道这个灵仪公主是个男人,一行人也算相安无事的踏进了沙漠。
穿了这片沙漠,便是燕国境内。虞介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说真的,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那位王爷。听闻燕国蛮族向来残暴,若是知道公主是个男人,恐怕会
他连忙阻止了自己再往下想的想法,他和赵寄尘,根本算不上相识,可为什么,现在会为他而纠结不安呢?
都是多年前那惊鸿一瞥惹的祸?这个看脸的世界。虞介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去和赵寄尘好好谈谈。
但是当他把如何从燕国蛮族的手中营救赵寄尘的计划告诉了他本人时,那位十六王爷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虞介苦笑:“我就这么难让人相信?”
赵寄尘点了点头。
虞介叹气:“不管你怎么想都好,诺,那个解药在这里,你先喝了吧。”
赵寄尘喝了药,试着说了几句话,这才开口:“为什么要先把我送到燕国皇宫,再救我出来?直接走不就行了?”
虞介皱眉:“王爷将边关百姓的安危置于何处?”
“这个嘛,”赵寄尘想了想,说道:“与我何干。再说了,壬亥年的事情摆在那儿,父皇总不会让它重演。”
虞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许久,却又放松下来:“果然是个被宠坏的王爷。”
“望虞大人谨言慎行。”
虞介这才想起来,赵寄尘的生母宁贵妃当年盛宠却是因为外戚权力过大皇帝不得不如此,实际上,恐怕在皇帝心里,也是并不十分喜爱这个十六王爷的。既是如此,又何来宠坏一说,只怕赵寄尘正是因为对父皇的失望,这才更想远离这个政治中心的吧。
“好了,不管怎么样,王爷也不愿意待在燕国的吧。那么咱们好好配合,王爷自然还是那个能在京城吟诗作乐的王爷。”
赵寄尘虽有些不甘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沙漠之中,却有一片天成石林,是受戈壁千年风沙腐蚀而成。要到达燕国,石林是必经之路。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天色昏暗不说,石林内还传来了奇异的风声。
“是沙尘暴”那领路的张老头忽然大声说道,“快快去通报大人”
此刻的虞介仍是在骆驼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有侍从慌慌张张来报,打断了他的思绪:“大人,那张老头说,这样的天气,怕是有沙尘暴啊。”
“什么?沙尘暴?你立刻让那张老头来见我。”虞介忽然有些心慌。
张老头是他们所雇之人,经常带领商队穿过沙漠前往燕国,虞介也是见他经验丰富,这才带上他,谁知竟遇上了难得一遇的沙尘暴。此时他们已在这茫茫沙漠中行进了三天有余,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沙尘暴可有躲避之法?”虞介问道。
张老头摇了摇头:“沙尘暴并不十分常见,这风也有强弱之分,若不太强,也就罢了。若是风沙太大,恐怕咱们都要”
虞介叹了口气:“你下去吧,也转告他们,一切全凭天命罢了。”
他转头看向赵寄尘,那人却无半分的慌张,虞介不由得问道:“咱们若是都死在了这里,你可后悔替灵仪公主来和亲?”
赵寄尘看他一眼,说道:“司天监的慕老头说我此行有大的转机,却并无性命之忧,这一次,我信他。”
虞介不禁失笑,他口中的慕老头却是司天监里有铁口直断之名的慕栖子,“既然他算得这么准,不如改日回了京,王爷也让他帮我算算如何?”
赵寄尘点点头,过了一会,却又抬头:“我可不想再回京城了,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个人,看都看得厌了。”
虞介没有说话,他只想着,王爷你这张脸,让我看上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厌的。
沙尘暴来的时候,方才的烈日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般,沙尘飞至空中,将阳光牢牢遮住。虞介知道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他不由得将眼前人牢牢拥入了怀里,却被那人无情的挣脱开来。
“就算死,我也不想死在一个男人怀里。”赵寄尘没好气的看着他。
“但是你不得不和一个男人死在一起。”这是虞介说的最后一句话。
几日后,京都洛阳,承明宫暖阁内。
“皇上,唐大人来了。”
在案上写字的正是当今皇帝赵敬钰,而总管太监安海承口中的唐大人,却是当今暗卫的首领唐逐欢。
暗卫,顾名思义,就是替皇帝办某些秘密事情的侍卫,他们极其神秘却又有无上的权力。
赵敬钰有些不好的预感,因为自己不找暗卫,他们通常是不会来见自己的。他眉头一跳,除非,是不得不报的大事。
“皇上,灵仪公主与虞介一行人在沙漠中遭遇了沙尘暴,现在死生未知。”
“什么?”赵敬钰被吓得不清,过了一会,他又恢复了平静,“这事还有多久才传得到京城?”
“大概半个月的样子,毕竟燕国那边要是没接到公主,肯定会”
赵敬钰缓缓说道:“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唐逐欢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上要我们去找那枚玉佩的主人,有下落了。”
“是谁?”
“是杨子涯。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皇帝叹了口气:“小施惩戒即可,别闹大了。”
唐逐欢行了礼,便退下了。赵敬钰觉得脑袋有些疼,却不得不唤安海承进来:“宣方无暇来见我。”
方无暇从承明宫出来的时候,仔细想了想为何这个苦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来,大概是自己与虞介素来交好的原因吧。
这个虞介,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问题是,这次的麻烦,还真不小啊。
方无暇在马车上仔细思考起这件事情来,皇帝的意思,是要他找个解决的方法出来,稳住燕国那头。
至于寻灵仪公主的下落,连暗卫都找不着更别说自己了。
唉,虞介啊虞介,你怎么,偏生就遇上了那沙尘暴呢?方无暇叹了口气,对马夫说道:“转头,去明雪楼吧。”
马夫是知道自家主人的习性的,明雪楼那位久负盛名的舞姬秦语轻,正是他们大人的红粉知己。
旁人只道秦语轻是京城第一舞姬,可方无暇知道秦语轻的底细,她本是西域魔教遗孤,成名技乃是失传已久的十六天魔舞,结合魅惑人心的舞步这才成就了第一舞姬的名号。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并不影响她在方无暇心中的形象。
方无暇之所以忽然要来找她,大概是源于人与生俱来的直觉,他觉得,虞介的事情,秦语轻一定知道些什么。
待他把虞介的事情告诉秦语轻后,却换来对方的轻笑:“大人把这种秘密告诉我,难道不害怕吗?”
“我怕什么?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没法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其实我有些怀疑,暗卫得到的消息可能是假的。如此难得一遇的沙尘暴,偏就给他们遇上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多谢方大人如此信任我,虽然这边来来往往的人多,我也经常听到些不该听的东西。但是大人的疑问,我是真的不知道。”
方无暇沉默不语,良久,秦语轻忽然开口:“方大人,您相信宿命吗?”
“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有时候却是不得不信。”
秦语轻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大人非要我说些什么的话,我只觉得,这场沙尘暴,大概只是一个巧合。”
?
☆、第二章
? 京都洛阳,天牢。
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此时被铁链所缚,身上尽是鞭痕,但这些鞭痕并不深,每一鞭却都打在要害之上。暗卫用他们独特的技巧展示了刑罚的艺术。
杨子涯看着一旁的暗卫,恨不得将其剥皮剔骨以泄心中之恨。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按照上头的意思,这已经是最轻的刑罚了。”
另外一个暗卫附和道:“不错,我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么轻的刑了。我们都知道你年纪轻轻的时候再江湖上名气就不小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怪就怪,你不该惹了上面那个人。”
杨子涯心中暗恨,他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惹着了那位皇帝,要被莫名其妙的抓到天牢里来受刑。
他咬牙问道:“敢问两位大哥,在下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原来你不知道?也罢,我就当一回好心人,告诉你罢。”暗卫笑声有些嘲讽,“去年入宫那位兵部尚书家的小姐,如今可谓是圣眷正隆。可怜她每日将一个男人的玉佩随身佩戴,这可是大忌啊。你现在受这么轻的刑,上头那位算是仁慈了?”
仁慈?杨子涯冷笑,只怕是看在父亲和哥哥的面上的仁慈罢。
他当然明白那块玉佩是怎么回事,杨子涯几年前因了某种事由与那位兵部尚书家未出阁的小姐有过一段过往,杨子涯早已与萧启通了心意,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谁知她也是痴情,进了宫还把那块玉佩戴在身上。
正当杨子涯回忆这些往事的时候,暗卫又开口了:“隐约听说杨公子与兵部侍郎家那位萧公子的关系有些不一般啊,没想到这对付女人,还是很有一手的嘛。”
另一名暗卫亦出言调笑道:“听闻萧公子从小身子弱,不知杨公子的房事可还顺畅,这谁上谁下可也是个大问题。不过我看您这腰线,啧啧,给哥俩疼疼也不错啊。”
杨子涯怒极反笑,心中暗道,你们错就错在,不该侮辱我,更不该侮辱他。
思及此,他居然令自身经脉逆行,运转起那七曜楼的禁术来。
人影一闪,那两名暗卫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挣断了铁链,就已死于非命了。
杨子涯换上了暗卫的衣服,他在思考如何脱身,这里离出口还有一段路程,估计也有暗卫,贸然冲出去恐怕很难。
他冷笑起来,拿起一旁的刀对准了死去的暗卫的脸:“恐怕这一回,你要做个真正的□□了。”
“阿齐。”
杨子涯还没走多远,便有人叫住了他:“你不是在那边审杨子涯,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杨子涯索性露出了某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说让他一个人审就够了。”
那人不由得啧啧两声:“这个徐立,倒是胃口不小,连杨子涯也敢动。”
杨子涯内心一阵恶心,装作赔笑的样子正准备离开。
谁知又进来一些人,领头的却是首领唐逐欢,那人忙把他拉到一边侧站着,让首领先过去。
杨子涯偷偷瞄了一眼他们带进来的人,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有些眼熟,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萧府的路,杨子涯却是熟悉至极的。他轻车熟路的摸进了萧启的书房,萧启却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皱眉道:“你这几日,是去了哪里?”
杨子涯冷笑,便把自己为何莫名其妙被抓去天牢又从天牢中逃出来一事告诉了萧启,萧启听得那暗卫的污言秽语,也是有些恼怒,口中却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杨公子可是不枉当年风流公子的名头啊。”
“明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便过去罢,不过你这般模样,不回杨府,来找我作甚?”
杨子涯说道:“我贸然杀了两个暗卫,皇上肯定得生气,不如你先跟我去杭州避避难?”
你避难一个人便也罢了,为何还拉上我?萧启欲脱口而出,却明白过来他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拉自己去杭州玩玩而已。
一旦这样想了,萧启却也答应下来:“不过,得带上璟臣。你现在功力大损,去杭州调养调养也好。”
萧启口中的璟臣正是他的随身侍卫楚璟臣,此人沉默寡言,武功却是极高。萧启打小身子不好,不能学武,便是楚璟臣陪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杨子涯面露欣喜之色:“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说起来,你应当没见过我那好友罢。”
他口中的好友正是杭州出名的富商卢自楼,这人靠丝绸起家,比杨子涯年纪大了四十有余,可谓是忘年之交。
“正想拜访一番。”
于是,萧启修书一封留于案上,便与杨子涯一同去了江南。
而与此同时,雍州境内的一辆马车之中。
赵寄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四肢无力,手脚皆被绳索缚住,动弹不得。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着一旁似乎早已恢复神志的虞介,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在马车上,只不过要去哪我就不知道了。”虞介苦笑道。他明白自己和赵寄尘都被下了化功散,而跟随他们的几个侍卫武功高强不像平凡之辈,这一时半会是逃不出去了。
赵寄尘略微打量了这辆马车几眼,有些嫌恶的神色:“你的那些侍卫呢?”
虞介神色有些黯然:“十有八九在沙尘暴中丧生了。”
赵寄尘脸色并无丝毫变化,朝外大声叫喊道:“停车,停车,本王要方便。”
马车没过多久便停了下来,一位面无表情的侍卫示意赵寄尘下车,让另一个人带他去方便。
赵寄尘不屑的哼了一声,跟着他们下了车,而虞介注意到这些侍卫之间的交谈是通过手语,也就是说,他们应该都是哑巴。
到底是谁会把他们两人劫持呢?任凭虞介怎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赵寄尘没过多久便回来了,马车继续驶向那未知的地方。赵寄尘小声地问虞介:“看出什么门道没?”
虞介摇了摇头:“我猜他们都是口不能言之人,武功很高。而且照这个方向来看,我们是向南而行,应该不是回京城。”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又继续说道:“只不知王爷之前,可与什么人有过私怨?”
赵寄尘挑眉道:“未曾。”
虞介一副了然的表情:“说不准是谁看上了王爷的美色,趁乱想把王爷当禁脔呢。”
赵寄尘冷哼一声,也不回答。虽是口头上的调笑,虞介却有预感,这次的劫持,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这些侍卫不分昼夜的监视他们,但一路上好歹相安无事。虞介一天天算着日子,离他们醒转过来的那日,现今已过了一个多月了,按沿途的景色推断,他们应该是进入了青州境内了。
对于赵寄尘来说,这段路途还算过得去,毕竟那些侍卫听话得紧,除了女人,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是每天都要面对那个虞介让人有些心烦罢了。
这日,马车忽然莫名其妙的停在了一处宅邸之前,虞介见那侍卫的表情,心知是目的地到了,心里咯噔一声,扯了一把赵寄尘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道:“到了,小心。”
来迎接他们的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衣服样貌似乎是这座宅邸的管家。只见管家向他们行礼:“小人见过王爷,见过虞大人。主人与夫人正在前厅等候二位,请随我来。”
赵寄尘道:“好,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来劫持本王爷。”
待得两人到了前厅,只见一男子坐于主位,一旁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虞介很是疑惑,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他转头看向赵寄尘。
赵寄尘的表情有些奇怪,过了一会,才试探性的开口道:“皇叔?”
虞介心里咯噔一声,青州境内的王爷,那不正是吴王赵陵沧?他立马行礼:“臣虞介见过吴王,吴王妃。”
赵陵沧点点头,示意他起来,又对赵寄尘说道:“我们不过多年前见过一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个皇叔。”
赵寄尘笑道:“皇叔嘛,自然是记得的。只不过皇叔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我们两个请来西京,这是何意?”
赵陵沧缓缓开口:“两位可曾知道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两人相视一眼,虞介开口:“吴王问的是壬亥之变?”
“正是壬亥之变。”赵陵沧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神彩:“那年春,先皇御驾亲征,反被燕国蛮族所掳。一个月后,三哥代先皇维持朝政。一年后,他宣布先皇的死讯然后自己登基为帝。”
这些事情,赵寄尘与虞介自然是知晓的。赵寄尘那时只三四岁的光景,对这些事情都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他不由得开口:“都这么些年了,皇叔还提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赵陵沧没有回答,转头看向一旁的吴王妃:“梦幽,你与他们说吧。”说罢,他竟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累了。
冯梦幽的声音很是清脆好听:“让妾身来告知小王爷和虞大人罢。”
她缓缓开口,道出的却是皇室多年的一段秘事:“不知两位可否听说过无妄斋?”她看了看两人的神色,继续说道:“江湖上只道无妄斋是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其中之人修炼无妄神功,可保得容颜永驻。可实际上,无妄斋不过是皇帝为了掌控江湖势力而建立的组织罢了。皇帝的暗卫,多半也是无妄斋中人。而今上并不知晓此事,现今的暗卫,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她顿了顿,开口:“妾身不才,正是现今的无妄斋主。”
虞介心里警铃大作,心道这些皇室的秘辛,还是少知为妙,现下不得不听下去肯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赵寄尘却是一副兴致很高的模样,示意吴王妃继续说下去。
“当年壬亥之变中,无妄斋曾派人暗中潜入燕国营救先皇。可恨那些蛮族做事竟滴水不漏,我们的人潜入进去,已经是半年以后了。待他把先皇救出护送回京城,又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再过几个月父皇便即位了,也就是说,先皇在燕国那边受了折磨羸弱不堪到京城不久便驾崩了?”赵寄尘忽然出口问道。
冯梦幽看了他一眼,摇头:“不,先皇是在永初六年驾崩的。”
虞介一惊,永初正是当今圣上刚即位时用的年号,也就是说先皇当时并没有逝去。恐怕他是为了帝位才昭告天下宣布自己弟弟的死讯的罢。
“你猜得不错,先皇在燕国的确受了折磨。而且是你想象不到的折磨。”冯梦幽的脸上隐隐露出痛苦之色:“他竟然被燕国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生用秘术□□成了□□。”
一时间,厅里蓦然安静了下来,连屋外的蝉都停止了鸣叫。赵寄尘不得不放缓了呼吸,轻声问道:“父皇,他知道这个事情吗?”
“他当然知道,他什么不知道?”开口的却是闭目养神的赵陵沧,“他认为先皇这副模样不该再继承大统,这才昭告天下先皇病逝。随后的五年内,先皇的那些皇子公主自然是失踪的失踪,染病的染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先皇最宠爱的儿子,熙淮,他并没有死。”
冯梦幽接口道:“无妄斋当年费尽心思将先皇的最后一点血脉保下,送入了京城内交予他人培养。而如今,也是时候了。当年的赵熙淮,先皇最宠爱的儿子,就是你,虞介。”?
☆、第三章
? 冯梦幽才说完,虞介却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吴王妃,我的父亲,只不过是个不得志的将军罢了,我更是小妾所生。你知道我这个名字吧,介通芥字,更是命如草芥之意。你若说我是先皇的儿子,这个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些。”
赵寄尘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天天出言调戏自己的人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什么先皇的儿子,就如同是在读戏文一般不可思议。
赵陵沧看了虞介一眼:“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就是事实。”
“好,退一万步说,我真是那个什么赵熙淮吧,那吴王爷把我们劫持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赵陵沧不语,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谋反。”
这下笑出声来的,反而是赵寄尘:“皇叔,你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真的合适吗?”
赵陵沧并不搭理他,仿佛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本王和先皇是一母同胞,年幼时,先皇曾救过本王一命。年岁见长却又陷入了夺位之争,险些没能留个全尸。后来,先皇终于登上皇位,却被奸臣”
赵寄尘冷笑:“皇叔所谓的奸臣,是我舅舅沈沐吧。”
“沈沐在簇拥赵敬钰登基之事上的确有大功劳,但是本王所恨,是那个当年极力推崇先皇御驾亲征而且现今还在卖国求荣的那位尚书令大人。”赵陵沧脸上尽显怒色。
宁舟宁大人么,虞介想了想。这位大人平素里的确算是坏事做尽,没什么好名声。他那个儿子宁渔欢更是飞扬跋扈,连太子妃都敢抢。
“现今国库日益空虚,百姓民不聊生,仅去年一年,梁州洪水频发,豫州多处饥荒,雍州边界还要饱受那燕国蛮族的侵扰,现今还要卖女儿去和亲,这些事情也就赵敬钰做得出来。”
“若是要替先皇报仇,吴王自己去做这个皇帝不也一样么?”虞介问道。
“让你当上皇帝,是他最后的遗愿。”赵陵沧有些难受。
“皇叔,”赵寄尘面无表情:“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赵陵沧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没想到,我这个侄子居然对他那无情无义的父亲那么关心。”
赵寄尘脸色变了几变,他知道赵陵沧所言正是指沈沐外戚专权一事。正是舅舅当年扶持了父皇称帝,风头一时无两,父皇这才封了他的母亲为贵妃,百般宠爱。可后来舅舅倒了,自己、姐姐和母亲却仿若身处冷宫。舅舅是如何倒的,为什么会倒,他猜也猜得到。
谁知冯梦幽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赵寄尘犹如置身于冰窟之中:“还有件事情,妾身忘记告诉小王爷了。无妄斋昨日得的消息,宁贵妃忽染重疾,前几日没熬过,薨了。而您的姐姐,那位灵仪公主,被暗卫所捕,现在人还在天牢,也不知怎么样了。”
赵寄尘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母亲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忽然”
虞介心中暗叹,这下和亲失败,赵寄尘伪装灵仪公主的事情还败露了,赵敬钰迁怒宁贵妃也是可想而知。只怕赵寄尘现在,京城也是万万不能回的了。
“只是一场和亲而已,他竟然杀了母亲,他怎么敢怎么敢”赵寄尘眼中隐隐有泪光,父皇与母妃当年举案齐眉的恩爱之景仿佛还在眼前,这一切虽然在舅舅逝去后就结束了。但是他知道,父皇还是念着这些恩情的,可是现在
虞介见了他这番模样,不禁有些心疼,奈何生在帝王家?大概,就是宿命罢。
赵陵沧隐约从这两人之间看出了些眉目,忙旁侧敲击道:“青州荆州两地为我所属,这些年我也招揽了些许能人异士,再加上你这正统的皇室血脉和民心之所向。天时地利人和,你要等到几时才答应这事?”
冯梦幽出声道:“王爷,你这样逼他,未免太急了些。”
赵陵沧冷哼一声:“若他无杀伐决断之才,随便被旁人所影响,那我还找他做什么?”
虞介叹息道:“王爷说得不错,我不过就是一个凡人,本想着封侯拜相也不该是我的命数。可是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怎么能不答应呢?”他缓了缓,继续道:“不过在下只是个小小的统领,这领军带兵之事,还请王爷多多关照才是。”反正是平白捡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好好好。”赵陵沧连连点头,绷紧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冯梦幽笑道:“这下应当称皇叔才是。”
虞介赔笑,看了一眼赵寄尘,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看来是还没从那个消息中恢复过来,他开口道:“皇叔若是无事,侄儿便先下去了。”
“你和寄尘长途跋涉,想必也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待晚上我和王爷为你们接风洗尘罢。”
“叫他们拿酒来。”这是赵寄尘回房后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身子都还没从远行的劳累中恢复过来,还喝什么酒?虞介终是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却在他面前坐下,说道:“你并不能逃避。”
赵寄尘眼睛却是一片死气沉沉:“我什么都没有了。父皇,母妃,姐姐,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虞介很想说,我替他们照顾你。但是他知道这话要说说出口了,赵寄尘保不住就失控了。
“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虞介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岁的时候,还经常想,以后做了王爷,也一定要像父皇那样疼母妃一样去疼爱自己的妃子。可是后来舅舅出事了,父皇再也没来看过母妃,我长大了,赐了宅邸,进宫见母妃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知道,舅舅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母妃,我的母亲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明白,她不知道什么权术,也不懂什么争宠,她也知道父皇不可能只宠爱她一个人。但是她终究错算了父皇的薄凉。”一滴泪珠在赵寄尘的眼角处,似坠非坠。
虞介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反倒是局外人,才看得更清楚些。
一个女人,在后宫身居贵妃这样的高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段,怎么可能做到纯洁如初?看来这位宁贵妃,对赵寄尘,实在是保护得太好了。虞介忽然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
“帝王,总是要做出选择的。”虞介开口,“可能他也并不想这样做。”
“虞介。”赵寄尘忽然叫了他的名字,“你答应了赵陵沧是吗?”
“是,我答应了他,造反。”
“那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情。你以后若是真能登上皇位,请对后宫那些女人们好一点,她们,都很可怜。”
虞介有些愕然,却终是点了点头。
军费是一项庞大的开支,即使青州乃是富硕之地,但是要支撑起这样的军费,恐怕也是有些困难的。虞介与赵寄尘刚到西京没几日,赵陵沧便提出让冯梦幽带他们寻人商讨军费一事。
“那人远在杭州,恐怕二位又要受车马劳顿之苦了。”
虞介略微思索片刻,开口道:“莫不是那位杭州富商卢自楼?”
冯梦幽点头:“不错,正是此人。他与王爷原是旧识,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事不宜迟,一行人便整顿车马,向杭州进发。
拜帖早已送至卢府,待他们安顿好住所,前去拜访之时,却被管家告知卢自楼正在与贵客品鉴书画,让他们稍等片刻。
冯梦幽有些诧异,不由得出言问道:“那么请问卢老爷的贵客是何许人也?”
冯梦幽经常来杭州卢自楼处活动,管家也认得她,当下不再相瞒:“是从京城来的杨子涯杨公子,和我们老爷有些交情。”
冯梦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笑道:“那请带路,我等先到偏厅等候便是。”
一行人到了偏厅,赵寄尘这才出声:“杨子涯好好的京城不待,为什么会在这?”
冯梦幽蹙眉:“我也有些疑问。南歌,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
她所唤之人正是她的一名心腹,叫做冯南歌,是她收养入无妄斋的孤儿。
冯南歌这才把杨子涯杀了两名暗卫并带着萧启来扬州避难之事告知了在场诸位,冯梦幽问道:“你们与这杨子涯,可算熟络?”
“并不熟悉,”虞介开口道:“杨子涯的哥哥杨舒倒是很得赵敬钰的器重。而杨子涯十五岁时毅然离家去闯荡江湖恐怕也有他哥哥的原因,毕竟有个天才般的哥哥不是谁都能比的。”
“不错,”赵寄尘接口道:“前些年,我去喝花酒还常能遇见他,这几年也没娶妻不知为何收敛了许多。谣言说是他和兵部侍郎家的萧公子有染。”
冯梦幽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杨子涯早年在江湖上化名杨刃归,也算是有些名头。哥哥备受皇上的宠爱,父亲并不十分重视他,他偏又是个好强的人。”
“王妃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拉拢他?”虞介问道。
冯梦幽笑了起来,有几分算计的意味:“能不能拉拢我不知道,但是试试看总是可以的。咱们也该起身了,说不定正好能偶遇呢。”
事情却如冯梦幽所说的那般巧,他们恰巧遇上了刚品鉴完书画出来的杨子涯与萧启。
两人反应倒是迅速,双方一照面,先给赵寄尘行了个礼。
卢自楼见是冯梦幽,又看了看杨子涯的反应,开口问道:“怎么,诸位都是认识的?好好好,不如进来叙叙旧如何?”
众人入了座,杨子涯忍不住出声问道:“虞大人护送灵仪公主路途上遇了沙尘暴,却为何会在杭州?”他话才出口,却回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赵寄尘的那张脸。他从天牢中逃出那日所遇见的女子,不正是灵仪公主赵锦珍。
按时间算来,赵锦珍那时应该在雍州边境那么,当日虞介所护送的灵仪公主,居然是赵寄尘?
杨子涯隐约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暗中按住了萧启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一切由自己来。
虞介苦笑道:“在下从沙尘暴之下逃过一劫,却遭了贼人的暗算。幸亏得了吴王的营救,这才活下来。至于为何在此,更是说来话长了。”
杨子涯明知赵寄尘之事,却仍是开口问道:“那灵仪公主现在身在何处?”
赵寄尘冷冷答道:“没有什么灵仪公主,从头到尾都是本王爷。”
杨子涯装作十分震惊的模样,却又似想起来什么:“说来惭愧,杨某前些日子才从天牢出来,出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女子,杨某现在才回忆起来,恐怕那就是灵仪公主了。”
赵寄尘脸色变了变,他定住心神,确定了冯梦幽并未欺骗于他。
萧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灵仪公主与情人私奔的事情败露,这边又遇了沙尘暴。左右和亲是失败了的,赵寄尘与虞介,现下是怎么也不能回京城的了。
杨子涯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果,又见冯梦幽与卢自楼似乎有要事相商,这才起身拉了萧启离去。?
☆、第四章
? 所言军费之事,不过全是冯梦幽一人在处理,之所以拉虞介和赵寄尘过来,只是让他们与卢自楼打个照面罢了。
待几人回了厢房,赵寄尘方开口道:“虽然那位萧公子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可我见他那般模样,可不简单。”
冯南歌接口道:“不知诸位可否注意到萧启身后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萧启的侍卫,此人武功极其高强,一个高大的人,居然隐匿身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前应当是做过杀手的。”
冯南歌这样说起,众人才依稀想起萧启身后之人,不由得暗自心惊。
虞介开口道:“那我们应当如何去拉拢那个杨子涯?”
“咱们先在卢自楼这住上几天,总会有机会的。”冯梦幽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翌日,冯南歌如同往常一般早起练剑。平常都是他一个人,而今日,却有另一个人和他一同练剑。
那人正是杨子涯,杨子涯早年化名杨刃归,师从七曜楼摇光星君,擅使听花剑法,在江湖上的名头也不小。
这下见着冯南歌,他更是起了一较高下之心,不由得出言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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