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正文 第42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42节
骂完了还不够。尼古将王剑从自己刚找的皮质剑鞘中拔出。指着女仆。在半空挥舞。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划破那女仆可人的小脸儿。
女仆颤巍着站起身來。尼古又一脚揣在了她的腹部。她倒在碎片中。一身的血。尼古走上去。高举起利剑。一剑刺在了女仆的小腿肚子上。
“啊”女仆尖叫起來。双手死死的握着尼古手中的利剑。手上的疼痛已经比不上腿上的了。
尼古似乎看着不过瘾。剑已插到了地上。女仆的脸已经皱成一团了。他却将剑在原地转了一圈。女仆叫声宛若地狱冤魂。她的腿鲜血淋漓。一个窟窿血淋淋的映在了樊华的眼中。
樊华四处找了找防身的东西。却只找到一个尖锐的烛台。再无其他。他眼睁睁的看着尼古向他走來。他也要这么待他么。
不是那剑定是那剑起了作用樊华忽然想起。他慌乱的咬破自己的唇。鲜红欲滴的唇似那京都街边老婆子卖的红果。
“唔”
艾尔巴·尼古走向他。一掌就将樊华打在了墙上。樊华的背重击在白墙上。墙上的烛台都被震得掉落在了地上。微弱的火光开始撕咬着纱帐。
樊华还未反应过來。尼古将剑丢在地上。两只大手死死的掐着樊华的颈。樊华是什么人。自然也掐回去。二人脸红脖子粗的在墙边厮打着。樊华身子板弱。不及尼古壮实。几轮下來。只得任尼古掐着脖子。
“唰”
樊华正要翻白眼时。一支手指粗的弩箭射在了尼古的背上。尼古松了手。红着眼装过头。看见鹿化已搭好了新的弩箭
尼古将樊华一捞。叫他做人肉挡箭牌。鹿化在心里暗骂刚才装什么威风。直接杀了就是了。心里别提多懊悔了。
艾尔巴·尼古架着樊华走到窗边。手中提着尖锐的烛台。就抵在樊华的喉头上。
寝房的声音行宫许多宫人都听到了。更别提护卫。穿着皮甲的护卫提着长矛走进寝宫。看见鹿化提着一架小弩对准着尼古。他们更是激动的冲着鹿化冲过去。
大影不知从哪冒出。噼里啪啦的将这几名护卫打得落花流水。只可惜惊动了整个行宫。所有护卫都朝着这个方向靠拢。
大影吹响了暗哨。影卫皆四下散开按照计划般去阻击援兵。不想。艾尔巴·尼古竟然还有一支护卫队。就站在对面的高楼上。高举着弓箭。蓄势待发。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影与鹿化被迫站在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可艾尔巴·尼古却步步紧逼。一直将樊华带到了窗边。手肘绕着他的颈。嘴里叽里咕噜的在说着什么。
“呃”樊华被勒得喘不过气來。手想要抓住什么來拜托尼古。
可越是挣扎。尼古就勒得越紧。到了最后。樊华被压在窗上。半个身子在半空中悬着。樊华惊慌的拽着尼古的手。却看到窗上伏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森似一只蜘蛛趴在壁上。纳兰堇也不知是何时潜到了对面的高楼去。利剑划过。敌方弓手如麦倒下。
萨柯不知从哪冒出。站在纳兰堇的身边。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
“啪”青森从壁上跃下。一脚踹在尼古的背上。一个措不及防。尼古便朝着房内倒去。手中的烛台滚落在地。樊华也得以解脱。
鹿化一个疾步。凑到尼古的跟前。转身一记飞旋踢。手上的弯刀在手中轻巧的旋转一周。便在尼古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口子。
尼古被打得措不及防。向后退了几步。却不巧。踩在了烛台上。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他自己倒霉不算。还要拉上刚解脱的樊华。
就这样。青森看着樊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尼古扯出了窗外。他伸手想要触及。却已失去了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一袭白衣坠落。
“少主。”青森追过去。樊华那失措的模样还未显现。就听到一声巨响。
如玉的男人就这般坠地了
“啊”青森惊慌的大喊的着。
所有人都看怔了。这是他们都料想不到的事情。青森疯一般的跑下楼去。将所有碍事的人粗鲁的推开。
他跑到樊华的身边。当初那个傲气的主子正躺在血泊之间无了声息。樊华双目紧闭。金发被血染得通透。青森跪下來。想要触碰他的手都止不住的打颤。
“少主。”青森轻唤道。他将樊华从尼古的身上抱起。放到一旁的空地上。
正是悲伤之时。行宫大门传來军队的咆哮声。看來军队已经增援了。他们需要尽快离开。
纳兰堇站到青森的身边。樊华现在的模样看着真有些可怜。刚才还是活蹦乱跳的人
“增援将至。我们需尽快撤离。”大影听着外边吵杂的声音。漠然道。
“吾主这般。如何撤离”青森轻抚着樊华的面。他双眸泛红。往日他是如何坚毅的人。也敌不过此时此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驾”
忽有一辆马车疾驰奔來。大伙定眼一看。是个清秀的小伙子。并不认得。可那马车停在了他们跟前。一个老头子从里边探出头來。
“上车。”
“恭叔”纳兰堇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也不忘了招呼大家上车。
鹿化站在楼上。看见有马车能坐。赶紧下楼。却被一双血手给揪住了。
“救救我”之前被尼古虐得奄奄一息的女仆操着浓重的胡音向鹿化伸出求救之手。
鹿化回过头來。看了她一眼。她腿上的血洞倒是让他想起了王剑。他回过头将王剑拾起來。火已经将半边寝房给烧透了。
“救我”女仆无力的道。
鹿化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裤腿上拉开。漠然道:“你是尼古的侍女。你就随尼古走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此时。青森将樊华抱起上了马车。萨柯亲眼看着他从楼上摔下。他是可是关键。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呀。他伸指去探。松了口气。还有脉搏。有得救。
龚太医对前边的车夫叮嘱了两句回到车内。看见这气息奄奄的人。不知为何心生一股抗拒。医者应心慈。不论是谁。当是保命在先。可他却不想为这人医治。可敌不过本性。还是伸了手替樊华看了个遍。
“如何。”纳兰堇问道。她也紧张啊。樊华要死了。她就是名义上的寡妇了。寡妇总被人说三道四的。
龚太医捏捏胡子。道:“太难医了。现在能活下來就不错了。就不指望别的了。”
“能活就行了。”青森抱着樊华激动的看着龚太医。这老头子看起來似乎有两把刷子。樊华沒准还沒救过來。
“我试试”他从袖中摸出一瓶药。叫青森给樊华服下。“这是回春丸。可以吊着他的命。若是争气。他能撑到目的地就有得治。不然半道就得嗝儿屁了。”
青森也沒法。只得听他的。一路上怎么也不肯撒手。
“恭叔。你怎么会在伽新。”纳兰堇忽然问道。龚太医在太医院过得好好的。突然出现在这。难道是出來游山玩水的不成
“朝廷巨变。老夫奉命出來寻公主你回去救急。猜你们定会路过伽新。就一直守着。详情老夫路上再慢慢道來。”
车童一路南下。快马加鞭。离开了伽新城。剩余的影卫都各自找法子突破。大影不联系他们。他们也知道该如何找到人的。
他们找了一个村落落脚。听闻那日艾尔巴·疾率大军攻入了伽新。尼古大军群龙无首。被困死在行宫中。怕是要被艾尔巴·疾活活饿死在行宫内了。
寻得了一个住处。青森将樊华安顿好。打來水。替他擦拭身上的血渍。又耐心的一根一根的发丝擦净。龚太医从他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捆的针。看那阵势。不扎针是不行的。
青森看着粗细不一的银针刺在樊华如凝脂的肌上。心里别提多心疼了。往日樊华自己都爱惜得不行。沐浴都要放干花才肯洗的。
一把银针扎着扎着就沒了。樊华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好似一只刺猬。银针随着他微弱的起伏在空中晃动。
“完了。”青森问道。
“沒完呢。还要服药。可是这荒郊野岭的。哪來的药材。他伤得这么重。是为的哪般。”
青森看着樊华一身的银针。蹙着眉道:“都怪我。沒护好少主。才被尼古钻了空子拽下楼”他还记得樊华跌落时的模样。真叫人心头一凉。
龚太医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惊。赶紧转过身來把樊华全身上下捏了遍。“你怎么不早说。这骨头肯定断几根的。”他四处摸摸。想要确定是哪的骨头断了。
这时还较好的。骨头断了还有得救。虽然可能会落下残疾。可也总比以前好得多了。以前从高处跌下。只有死的份。
“唔”兴许是龚太医捏得太大力。樊华呜咽了声。又陷入沉寂中。
青森看着樊华还有气息。心里也算松了口气。虽然也不知明天是死是活。可好歹还有声不是。
“还好还好。沒全身断了。脚断得比较严重。手也伤了一些。还要等他醒了才能确定的。”
“那下一个地方我们去哪。”青森问。
“我们会一直南下回月城。到时候途径小镇什么的。药材应该是有。现在主要是内伤太重。光吃回春丸也不是办法。”
老头子这么一说。青森的心又悬起來了。他们现在还未出狐胡。真是不知该如何。
夜里。青森守在樊华身边睡下了。迷糊间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做梦。却一想就惊醒了。不会是艾尔巴·疾追來了。他静坐而起。出了门。看见一袭蓝衣的女子骑着骏马在他门前丢了什么。
那女子也瞧见了青森。却如同草原的兔儿。一下子就跑掉了。青森还來不及反应。蓝衣女子就消失在了视野中。夜间很黑。他只能趁着月光瞧见女子的蓝衣和骏马。还有他脚底的东西。其他都沒瞧见。
他蹲下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用纸张包得严实。细麻绳五花大绑。也不知是何物。他回到房内。点燃了灯盏。手一扯麻绳就断了。
青森三下五除二的将纸打开。对着灯一看。是现成的草药。他兴奋的跑去找龚太医。龚太医赏脸的起來给他看了看。是几位好药。
他顶着困意。研究了一下这药材。想來是可以治一治樊华的病症的。大手一挥。给青森写了张药方。叫他去熬药。
青森得了药。自然是开心。自家的少主真是积德了。竟然有救了。他屁颠屁颠的生起火开始熬药。
这一大包。有五味药。但其中两味太重。只有三味能用。要用这三味药三碗水熬成半碗给樊华服下。
可药熬着熬着。青森忽然茅塞顿开。那送药的女子。是阿蓝。
阿蓝他们定是知晓了樊华的困境。所以才送來药材的。可为何她不肯露面。是有苦衷吗。也对了。樊骆狠毒了鹿化。自是不想叫她见鹿化。而且樊华也与樊家军沒來往。不露面也变得理所应当了些。那这事还是不告诉鹿化得好了。
熬了半夜。终是将那药给熬出來了。他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坐到樊华身边时。看见樊华那憔悴的小脸。心都要碎了。
他悉心的将汤药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到樊华的嘴里。约摸是喝了两勺吐半勺。此时的他是最有耐心的时候了。他觉得这汤药定要喝光了。樊华才能更快的好起來。
“桃山有君。君心有桃。眠于山兮。山入梦來少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如青森所愿。樊华终是熬过了一劫。人沒死。出了狐胡后就醒了。也多亏这些日子阿蓝趁夜送药。鹿化有所怀疑。却不知。
说是醒了。可樊华半睁着眼。目光呆滞。无精打采的。话也不说。然后又继续昏睡过去。这一次就睡到了下一个地方。
他再醒时。人已躺在一处干净的地方。他迷糊间听到青森说。是到了围水河的下游。龚太医打算在此落脚歇息两日再上路。
樊华听见了。却无力作答。他更怕他一开口就让他重归噩梦中。他的嗓音。一去不归的事实。
“少主。下雪了要不要看今年的初雪。”青森看向窗外。虽然门窗紧闭。可他能听到枝头断裂的声音。
樊华依旧不语。好寂静。若是有太阳就好了。是个睡觉的好日子。他缓缓的合上眼
鹅毛大雪席卷了这个边境小镇。河面被冰封了起來。街上的青砖也被大雪遮掩。纳兰堇踏在这软绵的雪中。感到脚上都使不上力。
龚太医与她走在大雪中。他要为樊华亲自去看药。也不知这小镇有沒有治骨伤的药。他们口中冒着白色的雾气。纳兰堇搀着他。生怕他一把老骨头滑到散架了。
“公主”
“何事。”纳兰堇答。
“我问你。你觉得陛下治国如何。”龚太医的花胡上沾满了白雪。说起话來雪块就从胡子上落下。身上也下起了雪。
“谈论皇兄不好罢。”
“你尽管答我的就是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嗯”纳兰堇顿了顿。思索一番。“我觉得他不如父皇來的狠。对那些官员表面虽狠。可还是仁慈了些。帝王。还是心狠的好。”
“唉。你这么想恭叔就放心了”
“怎么了。”纳兰堇见他这般哀怨。十分的好奇。这段时日她总觉得他瞒了些事情。却又不好直接问。
龚太医停下脚步。塌陷的双眼看着纳兰堇。却突然整个人双膝跪到了地上。寒意从膝侵入。
“救救大凉吧公主”
“恭叔”纳兰堇站在风雪中。怔怔的看着他。她不明何意。却又似乎懂了那么些
雪下得大。梦中的樊华似乎听到了落雪之音。他缓缓睁开眼。看见青森还守在一旁。他挣扎着坐起來。
青森见他要起來。又将他摁回去。道:“少主。你的骨头断了。莫要乱动。骨头错开就不好了。有何事。同属下说。”
樊华躺在床上。从被褥里伸出雪白的手。摩挲着青森的面。他好想好想说话他好想好想再唱曲。再同青森说些情话
“呵”他叹了口气。收回玉手。
他看着青森。青森看着他。二人沒有言语。可明眸传情。似乎能将对方的心看得通透。
萨柯从外边钻进來。带进了一些飞雪。他抖了抖身子。身上的积雪落在地上瞬时化水。樊华见他來了。给青森比了个眼神。叫他出去。
青森疑惑的看着他。可他执意叫他出去。无奈。只得顺着他的意。两名金发的人互看。着实有些奇妙。樊华轻笑了一声。
萨柯搬來椅子。坐在榻边。樊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红唇微启
“啊啊啊啊”他试着叫萨柯。果然还是不能说话。
“啊。”萨柯不明所以。
樊华指指自己的嗓子。再轻晃脑袋。食指指着台上的笔墨。萨柯这回倒是懂了。搬來笔墨放他跟前。
樊华伸出手來。捏着笔。却发现似乎自己的手沒了知觉。才从被窝里拿出來的。不可能是冻的。他一用力。毫笔突然提了一下。那墨汁全甩到床上了。
萨柯急忙的掏出帕子來擦拭。却被樊华推开。樊华见自己的右手不好使了。索性换了左手。他儿时调皮。觉得练字乏味。也常换左手來写。虽然慕红绫不准。好在悄悄的也练成了一手能看的字。
平心静气。提笔。着墨。落笔。收神。一气呵成。这左手写得一手娟丽的字。是看傻了萨柯。
他拿了樊华刚写好的字
樊华写完那几个字。将手收到被褥下左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可如何。他也不晓得疼。
他心中一阵苦笑。他是何其的惨。不能说话。到现在还骨折了。手指还失去了知觉。这天。是想他就这么废了吗。是惩他之前为李贤跑腿卖命所滥杀无辜之罪。
萨柯看着上边的字。只言片语。却震惊无比。他所认定的王上。失声了。
“你写得可真。”萨柯错愕的问道。
樊华点点头。又在纸上写。“吾之性命。且看卿之奇门异术。”
“你想叫我治”萨柯问道。
樊华点点头。在用笔墨将來龙去脉都告诉了萨柯。他不知道他吃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他不信天下沒有解不开的毒。
萨柯知晓后。表情显得尤为沉重。他看了看樊华的喉头。又把脉片刻。却也不知是何。只得摇头直言相告。
“你我不知其成分。不能擅自解毒。若是毒性相生。我怕你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樊华忽然握住萨柯的手。眼神坚毅。他知道自己说不出话來。可还是比这嘴型。无声的道:“死也要试。”
萨柯将他的手撇开。失望的摇摇头。“我怎么也不会叫你送死的”
他打开门。毅然离去。樊华也很失望。他觉得萨柯是个聪明人。沒想到他竟然不肯在他身上试药
试药。
这么说。他其实是猜得七七八八的了。只是不确定而已。
峰回路转。樊华觉得似乎看到了曙光。他还有得救。他还能恢复。他不会一辈子都是个哑巴的。
萨柯行至大门前。正好瞧见纳兰堇与那个老头子回來了。只是纳兰堇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眼角发红。似是哭过。
“怎么了。”萨柯将她拦下來。想要询问一番。
纳兰堇看着他。拒绝了他的好意。漠然道:“无事。”
她与萨柯擦肩而过。鹿化从她面前迎來。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也沒敢问纳兰堇。
“去哪呢。”萨柯问到他。
“出去买个烧鸡下酒。观雪”鹿化弱弱的道。这好时候。不用动拳脚。自是要好好的享受。只可惜。他的贤妻阿蓝到现在都未归來。着实叫他想得紧。现在他们前往月城。也不知她能否寻到。
“走罢。我随你一道。我想出去走走。”
“成。”
便是如此。他们算是顺路了。萨柯现在也烦着。他十分怀疑樊华是否乃天命。师父言之凿凿。此生从未失手。说樊华是天命自是不大敢怀疑。可如今樊华伤痕累累。命悬一线。称王是否太过
青森走进房内。樊华早已将那些写的东西给藏起來。兴许是樊华精气神好了些。青森也沒注意这房内哪处不对。兴奋的坐在樊华的身边。
“少主。似乎精神好了点。要吃些什么。属下给你做去。龚太医回來了。待会要给你上药。”
樊华垂下眼眸。似是沉思。其实是因为说不话而苦恼。却被青森误认为不知该吃什么好。
“吃个热腾腾鸡蛋粥怎么样。”青森先开了口。
樊华点点头。是同意了。接下來的日子会无比的艰难。他要一直伪装成这般焉巴巴的模样來骗过青森。若是叫青森知道了他沒法说话。他定会疯了的。
青森一走。龚太医就來了。老头子见樊华醒了。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又走出去。这药。要煮一遍。
躺久了。樊华全身酸痛。脚一动。瞬时疼得他气都不敢喘。这脚也要废了吗。不能歌难道连舞都不能。手指沒了知觉。怕是月琴也就此废了。
片刻。青森端來热气腾腾的鸡蛋粥。看着樊华那模样溺爱至极。一勺一勺的吹凉了喂到嘴里。
樊华很想笑。可是想到自己的惨样。都笑不出。脸上呈现怪异的表情。吃完了粥。青森悉心的替他擦了嘴角的残渣。又掖好杯子。去叫來龚太医。
龚太医來了。青森也來了。连纳兰堇都來了。也不知是干嘛。要这么多个人。那药罐三四个。冒着白气。新鲜出炉的汤药。來一口定神清气爽这辈子都不想得病。
那汤药用纱布滤好。汤药放到一边。留渣碾碎在樊华看得正出身时。青森与纳兰堇忽然走过來一把摁住他。
龚太医说吃是快。一个箭步上來将樊华的右腿从被窝里摸出來。先是试探的摁了恩。疼得樊华直在那叫唤。纳兰堇见他叫得凄厉。不知哪找的一块布塞到他嘴里。
“咯啦”樊华听见自己的腿骨响了一声。
“唔。”他一身闷哼。直接痛晕在了榻上。
倒下去的一瞬。他暗骂这老头子心肠真是太硬了。直接就用手把他的腿骨给拉到一起了。青森见他晕过去。转过头想叫龚太医快些。却只见龚太医已经用几根木条夹住了樊华的小腿。正用纱布迅速的缠好。
“老夫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就要看这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肯不肯叫他的腿好了。”龚太医起身说道。
他已经多年沒有自己动手给别人治过骨头了。都是他手下的弟子來的。如今來这么一次。真是累得他一身汗。
他看着已经痛晕的樊华。是个俊美的公子啊。纳兰堇嫁给他也不算亏。可惜这腿。就算是医好了也不如从前那般能蹦会跳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雪纷飞。大影身着白衣坐在屋顶上。身上被积雪覆盖。他抱剑不语。身上的积雪越來越厚。欲将他覆盖之势。
他口鼻冒着白烟。睫毛上凝着一层霜雪。他方将信鸽放飞。也不晓得李贤能否在他们到达月城前知晓这些消息。
纳兰堇与龚太医的秘密。他全都知道了。一字不差。浣月真是穷头末路了吗。竟要冒这风险。
沒错。纳兰连山的遗诏上。继承皇位的。不是任何一位亲王。而是月辉公主。纳兰堇。
按照龚太医的话。那现在纳兰连山已死一个月有余了。三知夫人也不知现在是否还用控制邪术操控纳兰连山的尸身垂帘听政。不对若现在是三知妇人当政。那么这一月所有的事。都是三知夫人控制。
影卫曾言慕忠诚大军已与余氏余党结成联盟。却一直在珠港与浣月大军拉锯战。这一月甚至沒前行一步。
恐怕三知妇人是个比纳兰连山更精明的人。可又如何。李贤想得到的。纵是神仙也拦不住。
忽闻戾鸣。大影抬头一看。呜啦啦的一群雀儿从远处飞來。却不停留。呼啸而过。有动静。
大影站起身。一身的积雪从身上落下。他望向雀儿飞來的方向。若并非有人惊扰。何至于如此仓皇飞离。
他纵身一跃。不停的奔跑着。去向那预感凶险之地。他落停在一座人家的屋顶上。屋顶被白雪覆盖。一身白衣与雪花相融。叫人分不清。
他看到了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的朝着他们这边飞驰而來。领头。不认识。穿着裘衣。戴着玉冠。一身的英气。此等气度当是厉害的角儿。
不对纳兰堇现在孤立无援绝不可能是援兵。而且杀气腾腾的。只有可能是敌人。
他转身立即回到小院。之间青森正从房内端着一盆水出來。他将青森拉到房内。冷然道:“有人过來了。我看不是善类。赶紧带着樊华撤离。”
青森转头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樊华。蹙了蹙眉。回他。“少主刚治了腿伤不能移动。怕是走也走不掉的。你可知來者何人。”
“不知。这里是浣月。问纳兰堇最是稳妥。我去找她。”
大影沒说。纳兰堇遵从密诏如今已是皇储。只要回到月城。能立刻登基成为女皇。有人杀过來。也是很正常的。就是不知來者何人。几斤几两。
他在龚太医那寻到了纳兰堇。只是一进门。就鸦雀无声。看來他们是刚讨论过一些要事。他一把拉过纳兰堇。将來人之事说了一通。龚太医在一侧听得面无血色。
“糟了。追过來了。”龚太医悄声叹不妙。
“这是浣月。我猜你们最是清楚浣月的人。不妨去看看。”大影道。
龚太医摆摆手。将一个小包袱从药柜中取出。塞到纳兰堇手中。“公主。快逃罢。我们在月城相会。”
“恭叔你怎么办。还有你们。”纳兰堇看着他们。自己单独逃跑实在不仗义。不是她往日行侠仗义的做派。
“我个老头子。有什么用啊。就会看个病。你快走罢公主。”
“我奉命保护樊华。樊华腿伤未愈。我自是与他一道。他是王爷的人。杀了他。你们浣月不管是谁都不会好交代的。”
此时。唯有让纳兰堇走了。樊华才能留得一命。他们沒见过那群人。那群人自然也沒见过他们。互不相识。随便说个身份就能胡弄过去了。
“啪”门外传來一阵响声。是大门被踹开了。
龚太医打开窗户。将纳兰堇推搡出去。大影见她撤了。打开房门。正看见那领头的耳朵贴着这门想要偷听。
“干什么。”大影冷不丁的问道。
“沒事”带头的男人眼睛一转。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恭叔。”他恭敬的作揖行礼。“好久未见。别來无恙。”
“嗯”龚太医淡淡的答道。可看着这男人。他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站在他面前这个男人。正是纳兰连山的异母同父的兄弟。秦王纳兰怀仁。他为何在此。是三知被识破了吗。
“听闻恭叔与堇儿到了怀仁的封地内。怀仁特前來相迎“说着。他那眼睛相候扫了扫。不见其他人影。又问道:“唉。怎么沒见堇儿。”
“堇儿说挂念陛下得紧。今日清晨动身回了月城了。秦王怕是來晚了。”
纳兰怀仁与龚太医说话间。有下人來扫去他裘衣上的积雪。大影看得出那裘衣是用火狐的皮毛做的。摸着扎手。可穿着暖和。用來显摆是最好不过的东西。
“这位是。”纳兰怀仁的目光投向了大影身上。他发现这男人很淡漠。很麻木。看人的神色十分的冰冷。不似正常人。
大影先一步回了他。道:“大凉贤王近身侍卫拜见秦王。”
“哦~唉。我们在这说话算什么呢。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说话。”纳兰怀仁看向楼上的房。纳兰堇莫不是躲在哪处不出來见他。
龚太医心领神会。将他带到了他的房内。纳兰怀仁看着空空无也的房间。不禁有些失望。他悄悄给了下人一个眼色。下人四散而去。如土匪般踹开其他的房门。
他转过头假意讪笑。道:“恭叔你知道。这年头刺客多。”
方说完。真的有了动静。他缓缓起身行至门前。看见右手的房门打开。自己的人被轰了出來。他的笑脸霎时凝住了。是谁那么放肆。
纳兰怀仁前去查探。只见一名青衣的男子正要关门。他伸手去拦。丝毫不怕青森将他的手指给夹断了。
“唉。”他硬是跻身进去。“这位公子为何对本王的下人如此粗鲁。”
青森看着他。他刚才也听见了。是浣月的秦王啊。李贤这种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王爷他都不怕。还会怕这秦王。
他冷笑一声。沒好气的道:“我家主子在休息。他那么蛮横的将门踹开。是何人粗鲁呢。”
“哦。你家主子。”秦王前往内走两步。越过青森的防护。看见了正躺在床上的俊美公子。“真俊美。不过好似受了伤。”秦王欲伸手去触碰。青森冷冷的将他的手打开了。
“滚”青森只道一字。房内就算烧着银炭都变得寒冷起來。
龚太医从外边进來。看见青森已经怒火中烧了。他将秦王推出去。好言道:“你莫要乱來。他可是齐郡王。贤王的面首。”龚太医悄声道。
他这么一说。秦王就晓得了。难怪长得那么俊美呢。原來是个吃软饭的。封王也是拜了李贤所赐的罢。大凉真是太随便了。
他不屑的走出去。轻拢裘衣。漠然道:“既然有伤患。那就更应该去我秦王府上养一养了。走罢。”
秦王的下人凶神恶煞的。说是请。明摆着是威胁。也无奈。他们人多势众不能硬拼。只能随着他们走。
照顾到樊华。那秦王也算是有良心。找了马车。将他安放好走的。只是大影看着他上车。趁人不注意。将一枚镂雕的飞镖射进了一根柱子上。是非常隐蔽的位置。
“还有”龚太医问道。
大影看着他。摇摇头。叫他莫要说了。鹿化知道暗语。会去找救兵救援的。若是秦王要去月城。那是最好的了。一路跟着他南下月城。连车费都省了。只是这老头子不大安全了。
浩荡的人马前脚刚走。鹿化与萨柯后脚就回到小院了。只是万籁俱寂。显得不太妙。鹿化找來人这么一问。说是被秦王请去王府做客了。鹿化心里暗叹不妙。什么请啊。绝对是被逼着走的。
大影也随着走了。定会留下消息的。他上蹿下跳寻了好久。终于在一根红漆柱子上找到了一枚镂花的飞镖。上边是梅花图样。糟了。是最坏的情况。
寒梅盛开是寒时。说明了他们的情况危急。急需联络。他与上马追去。被萨柯一把拦下。
“别去。他们故意留下我们的。你若是追上去秦王会连带你一起扣住。到时候怎么救人”
“那你说如何。”
“也不知秦王捉了他们为的哪般。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大影查明情况。我去找救兵。”
鹿化不大相信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你能找到吗。”
萨柯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走你的。”他一马鞭打在了鹿化的马儿上。那马匹如飞剑般跐溜一下出去了。
他虽是节度使。可手上沒有兵权。凡遇上这种事情还是去找樊家军更妙。可他不知。纳兰堇已另寻他路前往月城。也不知她如今成了储王。
纳兰堇抱着小包裹朝着山野中跑去。实在仓促。连马都沒有。好在那老头子家底丰厚。给她的包袱里盘缠可算是多了。几锭大银子。能一路不愁吃喝的到月城了。只是山野风大。灌进她的后颈内。冷得她直哆嗦。
“都不舍得装两套衣裳”她抹了抹自己的鼻涕。她的鼻子被风吹得发疼。她从小到大都沒被这么冻过。
月城偏南。气候湿润。夏季湿热。很少落雪。她天生耐热。却不耐寒。走在这大雪中。脚都沒了知觉。
皇兄啊皇兄。你若不贪恋女色。我怎么会遭这罪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樊华醒來时。发现自己又在了不同的地方。似乎是在一位很贵气的人家里。看看他躺的床榻。能嗅到一股雅致的木香。
他伸了伸腿。刹那叫他疼得整个人想蜷起來。人呢。都去哪了。青森在哪。他在这幽暗的房中好不安。
他挣扎着爬下床。却一个不小心整个人都滚在了地上。这个地方好静谧。好可怕。他的玉手抓在地上。金发扫过尘土。
“啊。”他使劲的喊叫了一声。
一名侍女推门而入。看见了正在地上挣扎的樊华。去喊人來将他搬回床上。侍女替他掖好被子。一切似乎看起來毕恭毕敬的。
“郡王你无用担心。你的侍卫很快就会回來罢。只是被我家王爷请了去而已。想來他们的话也该说完了。只叫郡王再等上一会就行了。”
王爷。樊华看着这侍女。还有这雅致的厢房。原來他是到了王府浣月的王府。也不知是哪一位王。
他怀着不安的心静候在房内。紧闭了眼。打开了耳。他在等着熟悉的脚步声。
樊华是等來了青森。只是青森脚步急忙。他很疑惑。睁开眼。青森的表情是何等的慌张。他叫唤了一声。青森才发现他醒來了。
青森走到他身边。握住他从被窝下伸出的手。他似乎想说什么。樊华用眼神询问着他。
“龚太医龚太医”青森顿了顿。“他被秦王做成了人彘”
樊华诧异的看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怎会得罪了秦王被做成人彘呢。青森去见过他。那么一定知道秦王是怎样的人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二人同时开口。樊华想告诉他他如今的情况。他现在是个哑巴。在这秦王府上实在太过危险了。秦王不杀他主仆二人。也不过是看在李贤的面子上。
他抬抬手。叫青森先说。只是这一张口。就将他从梦中惊醒。
“纳兰连山死了。听闻是一月之前的事情。死前已立下遗诏。王位已有了新人选。但遗诏已被藏起來了。现如今只有龚太医和三知夫人知道。这是秦王说的。”
秦王樊华隐约听过他的名声。是个带兵的好手。像极了他的大哥哥。只是太过阴沉富于心计。
至于纳兰连山死一事。他不觉得奇怪。在李婉死时。他早就该死了。多情的帝王绝对沒有什么好下场。
樊华握着青森的手。看了看不远处的文房四宝。青森便知道他是想写什么。他得到了文房四宝。将他已哑的事情告诉了青森。
青森的消息震惊了他。他的字震惊了青森。青森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主子已是个半残废了。捏着纸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樊华又告诉他。他的右手中指沒了知觉。身上的骨头也断了几处。他已经不想活下去了。托着这残缺的身子。始终是个累赘。
“啾”青森一记轻吻在樊华的额上。
“沒病不能医。无人不能斩。只叫少主你莫要生出了心魔先自暴自弃便是好的了。等我们回去了。再寻名医医治。”
樊华躺在床上看呆了。所有的委屈紧被一记轻吻给驱散。这是爱意。他不大相信
“大影已求救。我们在这会很安全的。”青森给他比了一个唇形。秦王府处处杀机。实在不得不防。
樊华点点头。算是知晓了。他又在纸上问道其他人。青森一看他。他也晓得了。是故意的罢。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青森是个榆木疙瘩。只会打打杀杀伺候他。如今可算是长了点脑子。也不至于出个门被人给骗走了。
到了午膳时。不等青森去厨子那找吃的。侍女就给送來了。樊华看那菜真是受宠若惊。秦王兴许是从龚太医那知道了他的伤势。那吃的喝的全是大补的。
“郡王爷。待您用了午膳。府医就会过來给您看看伤情。秦王说了。叫你好吃好喝的莫要担忧。”那侍女说完了。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人就走了。
樊华倒是觉得挺耐人寻味的啊。做派就是第二个李贤呢
青森伺候他用了午膳。真有府医上门來替他看伤來了。是一个小老头。看着比龚太医更老。弓着背。精气神倒是不错的。
说到龚太医。樊华沒法想象一个老头竟被这恶毒的秦王给做成了人彘。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能否挨得住。好歹也给自己医治了一段时日。
小老头给他把把脉。再看看他的断骨处。之前已被龚太医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调理的问題罢。小老头欲要走时。青森拦下他。
“我家郡王身上还有一些病症。郎中你给瞧瞧可好。听秦王说你可是浣月数一数二的医者。”青森吹捧了两句。小老头又折返回來了。
“说罢。老夫且听着。”小老头坐在那椅子上。看着很是霸气的样子。也不知医术如何。
“我家郡王在狐胡时遭人暗算。嗓子一夜之间沒了声。不知郎中能否医好。”青森看他的眼神略带轻蔑。实则为激将法。
小老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樊华。“行罢。老夫试试。”毕竟不是浣月的人。总得伺候好了。秦王以后还会用得上的。
他询问了樊华许多。可樊华却沒能给他有用的话。他不记得那药是何颜色。长什么样。也沒有任何的苦楚。
小老头到了后來。挠头苦思。这世间竟还有这等子的毒药。他正苦思时。青森忽然想起樊华的中指。也一并告诉了他。
正苦于沒处下手的他。一听倒是來劲了。这齐郡王真是一身的病。他端起樊华的手。掐了掐他的食指。可樊华一丝的反应都沒有。
哑与此。是否有所关联呢。
他又问了樊华一些事。可樊华却道他嗓子哑时。手指还尚有知觉。是从高处坠落后才这般的。
刚得到的线索。一下又断开了。小老头也不想。觉得还是先给他医了中指先再说。转过身就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一把银针。
“你要上针”青森问道。
“对呀。手都沒知觉了。上针更好些。”小老头撩起衣袖就要扎下去。青森连忙阻止。
“这郡王伤势太重。现在上针会不会疼了些。不若日后再來。”青森是有这些顾虑。但他也担心这小老头靠不住。扎哪了给樊华更不舒服。
小老头拉开他的手。道:“老夫就给他的手上针。若是无用。以后再给其他穴位上。成了么。”
青森还沒反应过來。那银针已经刺在了樊华的掌上。樊华皱了皱眉。他的中指虽沒了知觉。可不代表手掌也沒。这针扎下去真是又痒又麻。
片刻。樊华的手成了刺猬般。上边全扎满了针。小老头拆针后。又用指甲掐了掐他的中指。樊华摇摇头。根本就沒用。若不是他看见小老头掐他。他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小老头也觉得奇怪了。他医了一辈子的人。就沒医不好的。若不是他名声在外。秦王也不会求着他來当这府医。他心里瞬间就不服气了。他撩起衣袖。青森以为他要干嘛。一把就拦下了。
“郎中郎中这若是医不了。就不要乱來了。等你想好了怎么做。你再來给我家郡王爷瞧是不是。我们这段时间都在秦王府养伤的。”
青森说着。拿起他的药箱就将小老头慢慢的推出房外。他可不能叫他拿樊华來试医。樊华要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大门一关。青森与樊华算是松了口气。本还想着叫他医好嗓子的。看着架势真是可怖。樊华正松了一口气要小睡一会时。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哀声。
“啊。”樊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青森。之间青森将门窗关得更严实。
“应当是龚太医的喊叫罢”他实在无法想龚太医现如今的模样。老來遭罪。秦王真是手下不留情。
樊华握着他的手。那明眸一看。青森就知道他想干嘛。他也想给他一个痛快。可秦王守得太死了。
“少主。你且养的伤。莫要再过问这些了。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你是沒办法解救龚太医的。”
樊华显得很是失望。不是还有大影么。他看向外边。大影总能潜进去给龚太医一个解决罢。这凄厉的声音。喊得他实在是心慌。
“大影也沒办法的。如今王府上下盯得我们三人紧得很。吃喝拉撒全在秦王的眼皮子底下。你莫要叫大影去白白送死。”
樊华一声叹息。他有心向善给那老头一个解脱。老天却不给他一个机会。
一整日。就算睡梦间也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那叫喊声。虽然小。可还是听见了。他的心好慌。以前看着人死。都不曾这样。兴许是最近一身的伤。太弱的缘故。总害怕自己会被别人干掉。
次日醒來。他用完早饭后。青森才弱弱的道:“龚太医死了今儿一大早的事情。听说是死不瞑目。”
樊华愣了愣。顿住了。长呼一口气。那老头算是解脱了。
龚太医死了。如今只有三知夫人知晓遗诏的下落了。也不知秦王是作何打算。不过看王府内忙碌的样子。是要动身前往月城了罢。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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