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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西幻]终极反派 作者:无渊可秋

    正文 第12节

    [西幻]终极反派 作者:无渊可秋

    第12节

    “是的。”希拉是只诚实的天使,从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从不克制内心自然而然生出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阿芙贝尔立即反应过来,涨红了一张脸,匆忙弯腰,慌慌张张地重复表示自己内心的歉意。

    并且识相地跑到了她的父亲身边,给一对情侣留出二人空间。

    在又只剩下他们的时候,唐渊对着希拉晃了晃被抓紧的手腕,笑着说:“现在你应该放开了吧。”

    希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放。”

    “天使大人好像生气了呢?”唐渊似是有些苦恼地说道,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是愈发浓烈起来,似乎满天的烟火都开在了那双眼中。

    “是的。”希拉不去看唐渊陛下欠揍的脸,硬邦邦地说道。

    “那就惩罚我好了。”唐渊温柔地说道。

    希拉回过头看着唐渊,就见他轻轻掰开了他握紧他手腕的手掌,然后将他们的手掌交合在一起。

    最后,十指紧扣。

    唐渊轻轻地说:“那就惩罚我一辈子牵着你吧。”

    “就算死亡,也不会松开。”

    然后他抬眼望向脸色缓和了不少的天使,笑得温柔地问道:“那么天使大人愿意吗?”

    伴随着一个轻柔的吻而来的是冰冷而又温柔的声音。

    “荣幸之至。”

    ☆、第44章

    “砰”

    重物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尘土飞扬间,一个人影受巨大的冲击影响,猛地向后滑去。

    那个人影狼狈地将双手交叉护住了头部,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在艰难地止住继续向后滑的势头后,他迅速爬起,与前方的两个全身严严实实地裹在黑斗篷下的人影拉开距离。

    他捂住了胸口,拼命想要抑制住从胸膛翻涌而上的腥甜血液,然而一切只是枉然,血线已自他的嘴角蔓延而下,浑身疼痛,难以移动身躯。

    猝不及防中受到强大的攻击,就算恢复了力量,也难免不受伤。

    全身笼罩在黑斗篷中,个子比较高的那个向前踏出一步,看着人影狼狈不堪的样子,冷冷地说道:“如果没有希望,又何必再苦苦挣扎呢?”

    “不过是徒添狼狈……”

    “你说,是吗?深渊之主亲自放逐者——”

    “也是他的亲弟弟——”

    “巴萨尔。”

    一字一句像是巨锤般敲在巴萨尔的心头,屈辱如同蛛网死死缠绕在他的心脏上,随着呼吸越收越紧。

    “你是谁?”巴萨尔沙哑着嗓子艰难地问道,如同锈了的铁器发出的嘶吼。

    连日的奔逃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骄傲,现在的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我以为我们相伴那么多年,你会只听我的声音就能认出我,然而……

    “现在看来,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个子比较高的那个黑斗篷冰冷的语调中带着讥嘲。

    “不过,反正你也要死了,知道我的真面目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愈发冰冷起来:“就当是我和你相处这么多年……”

    “对你所保留的,最后的,怜悯。”

    然而,他脱下来面罩和帽子,映入巴萨尔眼帘的就是一张极为熟悉,而今看来却是陌生到了极点的脸。

    清秀俊雅,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往里的说,是偏向女性化的秀美。

    巴萨尔瞳孔紧缩,浑身霎时僵硬起来,他艰难地做出来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出了面前这只熟悉的恶魔的名字:“纳尔迪?”

    “不是,”秀美的青年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残酷地宣布真相:“我叫菲尔。”

    “……”

    巴萨尔本想问:那么和我在一起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吗?

    然而他在话即将脱口之际,猛然醒悟过来。

    既然名字都是假的,那么用这个假名字所做出的一切又会有什么是真的呢?

    巴萨尔觉得此刻一无所有的他已经无法再接受一个打击,所以他保持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呢?”

    菲尔的嘴角挑着冰冷的弧,然后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巴萨尔,每一步都似乎踩在巴萨尔的心尖上。

    “荣誉与权利尽数遗失……”

    “不停地被深渊排斥……”

    “骄傲和疯狂已经被打磨得如同一张薄纸……”

    “一戳就破……”

    “离深渊之王最近的继承者……”

    “如今所剩下的……”

    “却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这是赤otz裸裸的践踏,然而巴萨尔却无力反驳,因为一切都是不容反悔的事实。

    如今的他,已经在梦魇的纠缠中,骄傲的破碎中,活成了一只丧家之犬。

    可悲得……

    可笑。

    菲儿看到巴萨尔这幅认命般的样子,心中莫名其妙燃起的怒火却愈发炙热起来,烧的他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

    “菲尔,我们的任务不是杀了他吗?为什么你还那么多废话,难不成你还看上这种货色了吗?”另一个黑斗篷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约翰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菲尔头也不回地冷喝道。

    约翰克怪笑几声,并不去管菲尔的话,而是走到了巴萨尔面前,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眼中迸发出丑陋而贪婪的光,发出“啧啧”的感叹。

    “仔细一看,这家伙长得还不错啊……”

    伴随着猥琐的言语而至的是,想要在巴萨尔脸上摸两把的,皱纹漫布,如树皮的手。

    巴萨尔猛地睁大了双眼,厌恶地看着这只恶心的手,他想后退,然而身体却无法支持,最后他闭上了双眼,不想再看这种恶心的情景。

    “啊!!!”然而过了一会传来的却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摸感,而是惊恐的惨叫。

    巴萨尔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那双恶心的手正在离他的脸一寸之处被菲尔牢牢抓住,然后被折的骨骼呈不正常状态的扭曲。

    “菲尔!快放开!”约翰克惊声尖叫。

    然而菲尔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就着那只手直接提起了约翰克的身体,然后狠狠地向一旁摔去,丝毫不顾及他老迈的身体。

    约翰克在与地面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却并未吐血,而是发出剧烈的咳嗽声,然后断断续续地发出威胁:“菲尔,别忘了,我们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

    “那又怎么样?”菲儿眼中浮出阴冷的光,如同一条毒蛇般盯着躺在地上的约翰克:“我可不认为你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约翰克,你要认清楚一件事实——”

    “我没有你那么惜命啊……”

    “所以下次找谈判条件,请分析一下,到底对谁比较有用……”

    约翰克蠕动了两下嘴唇,然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三只生灵之间慢慢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氛,隐隐相对,又有不同的交叠之处。

    此刻的安静,是另一种没有硝烟的争端,暴风雨正在席卷而来。

    一个冰冷而又邪异的男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加快了暴风雨的进程。

    “菲尔,约翰克前面说出的那句话是对的呢……”

    “你们的任务是杀了他。然而……”

    “现在的你,是在做什么呢?”

    一个带着银色半脸面具,面具上描绘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繁复花纹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这片战场的正中央。

    面具下露出的嘴唇勾勒出一个邪恶到了极点的笑,掩藏在面具底下的眼睛仿佛直接穿过层层血肉,到达跳动的心脏,将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还是,舍不得?”

    一字一顿准确无误地敲击在菲尔的心尖上,将仅有的感情碾成一片粉末。

    自从这个带着面具的诡异男人出现后,菲尔就不自觉地缩紧了心脏,浑身僵硬。

    然后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艰难地说道:“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假戏真做,他所唯一想要的就只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在心中默默将这句话重复了三遍之后,菲尔眼中终于闪过坚定的光彩。

    有些谎言,说久了之后,就会直接成为真实。

    “是吗?”面具男发出不明意味的唏嘘声,然后淡淡地对菲尔说道:“那么就证明给我看吧。”

    “是。”

    随着这句话的落音,菲尔慢慢走向巴萨尔,夹在袖中的匕首也弹了出来,刃口雪白锋利,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巴萨尔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望了一眼如银纱般轻柔却只能将人的心底照的冰凉的月光,轻轻地笑了,仿若释然。

    然后看着对他缓缓走来的菲尔淡淡地说:“或许,从那一刻开始,死亡就是我最好的归途。”

    那么你的骄傲呢?

    你的野心呢?!

    菲尔望着那张竟在此刻显得有几分恬然的脸,忍不住想要咆哮。

    然而,他忍住了。

    因为这,无济于事。

    当匕刃没入巴萨尔的胸口的那一刻。

    巴萨尔对着菲尔说出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我曾经有那么一刻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所以,我从一出生开始就不圆满的宛若噩梦的一生,由你终结……”

    “或许,是我的幸运。”

    说罢,巴萨尔露出来一个不含任何杂质的笑,眉目间的阴沉迅速瓦解,烟消云散。

    即使胸膛传来的痛楚如同翻涌的波涛,他的面色却依旧是恬然的。

    对他这种恶魔来说,爱上另一个恶魔,即便只有一瞬,也弥足珍贵。

    在感觉到巴萨尔的气息已经全无,身体也开始变得冰冷的时候,菲尔突然伸出双手,对他的尸体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然而,一切都只是虚妄。

    长眠的恶魔,已经不会再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菲尔意识到了这点之后,眼角忽地滑过一滴眼泪,清澈,晶莹,不含一丝杂质。

    他对着已经长眠的恶魔说:“我也曾爱过你。”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敢倾吐内心真实存在过的心动。

    “的确如他所说,或许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途。”

    “而且他的愿望不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吗?”

    带着面具的男人轻轻笑道,带着淡淡的阴冷气息的声音飘散在这安静的星空下。

    然后他在嘴角挑起不明意味的弧度,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句话。

    “还有啊,有时候,死亡,并不是终结。”

    ☆、第45章

    “我是阿芙贝尔的哥哥,瑟雷德。”

    腰间横跨着一把以黑金为主彩的长剑,修长坚韧的身体被紧紧包裹在一套轻便皮甲的俊美青年如此介绍着自己。

    “美杜莎来了吗?”唐渊若有所思地问道。

    奥斯尔汀奇城城主说自己的身体不适,不能很好地招待他们,所以让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下一任城主的继承人瑟雷德来招待他们。在他们见到瑟雷德后,却猛地发现他们曾经在美杜莎那里有过一面之缘。

    瑟雷德皱眉,眼中的戾气更盛,否认道:“为什么你认为他会来?”

    “噢,是吗?”唐渊轻轻笑道,眼中流转着漫不经心的光彩,淡淡地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瑟雷德看了唐渊一眼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丢下必要的言语:“请王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明天我会带你们去看看城里的情况。”

    在瑟雷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唐渊就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希拉的背上,神色慵懒,指尖轻轻拨弄着希拉鬓角垂落的发丝。

    拉直,然后绕着指尖卷曲,又忽地松开,恶作剧似得拽了拽。

    希拉却也不顾发根传来的细微触感,任凭他动作,不做任何反抗。

    最后看唐渊似乎没完没了,终是扯下了他作怪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将唐渊背了起来。

    并丝毫没有压力地走到了床畔,将背上的那只恶魔轻轻放在了床铺上。

    拍了拍一到床上就又开始卖萌的唐渊陛下,他像是到了时间就被敲响的钟楼,报告接下来应该有的行为:“唐渊陛下,你该睡了。”

    “那么我们可以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了。”

    唐渊陛下拉开领口,露出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有光彩流转,愈发诱人起来。

    “……”

    然而对于希拉来说,什么暗示都是没有用的……

    他非常不解唐渊陛下为什么会这种奇怪的动作,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他扯开了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的红被单,然后……

    把唐渊陛下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

    “……”

    唐渊沉默了半晌,看了看那只一脸冷静沉着的天使和被红被单裹得像蚕茧一样的自己,突然有种想糊这只天使一脸的冲动。

    他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这是他爱到极点的那只天使。

    然后他忍住了,正想开口让希拉松开,然后好好用身体来谈一谈,思维不在一个空间,这种十分影响他们和谐幸福的美好生活的问题。

    然而世事永远不会永远朝期待的方向发展。

    希拉温柔地摸了摸唐渊柔软的头顶,带着些责怪意味地劝诫道:“下次不要这么随便地扯开衣服,恶魔也是会感冒的。”

    “……”唐渊陛下仿佛看到了自己头顶升起的青烟。

    他忍住,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

    然而不在一条通信线路上的希拉无知者无畏,再一次挑战唐渊陛下的底线。

    “而且无缘无故这样,是会让其他恶魔误会的。”

    希拉看着有着十分漂亮的脸的唐渊陛下,不由想起来另一种可能在这种动作下发生的事,决定给予唐渊陛下以忠告。

    所以感情你并不是不懂这个意思啊!

    唐渊陛下在心中发出巨大的咆哮。

    于是他在心里再一次默念冲动是魔鬼。

    然而,他忽地想起他是恶魔,和魔鬼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啊!

    于是……

    第一步,扯开那可笑的红被单。

    第二步,牢牢按住对方的手腕。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用身体压制住对方的身体。

    扑倒工作,成功!

    然后,唐渊陛下就可以享受天使大人美味的身体了……

    唐渊以饿虎扑食之势直接叼住了希拉的喉结,然后坏心眼地在齿间研磨那细嫩的皮肤。

    感受到喉结上的麻痒,希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动作是求欢吗?

    希拉难耐地挺起了修长的脖颈,主动将脖颈送与对方折磨,像是只献祭的天鹅。

    然而,为了报复天使大人的不解情趣,唐渊很小心眼地在他的喉结上留了一个牙印。

    然后……

    就不动了。

    希拉抬起头就看到了唐渊陛下眼中的笑意,带着几分狡黠,坏坏的,像是完成了一出满意的恶作剧。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一只毛绒绒的小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到了心底。

    真的……太可爱了。

    然而他却不会说出口,毕竟这种话,如果被唐渊陛下听见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礼尚往来地支起上半身,在唐渊陛下的脸上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然后……

    狠狠地咬了一口。

    留下一个和他喉结上的牙印如出一辙的印记。

    然后迎上唐渊陛下怒气翻涌的脸,淡淡地顺毛说了一句:“这是公平,不是吗?”

    “你咬我一口,我自然也要咬你一口。”

    “……”唐渊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然而他的内心却翻涌着,仿佛在诉说他的不甘心,磨叽了半天,终究只是是轻轻在喉咙里溢出了一个字。

    “哼……”

    被这么一折腾,就算被顺了毛,唐渊陛下也没有心情再去搞什么情趣了,像朵蔫了的小花一样趴在希拉的身上。

    而希拉却在此刻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每次睡觉都喜欢压在我身上?”

    唐渊心情不美好,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别扭地说:“我喜欢,不行啊!”

    “……行啊。”没有得到答案希拉也没有过于纠缠。

    然后,闭眼,开始睡觉。

    然而希拉不问了,唐渊陛下却愈发不高兴起来,戳了戳身下这只天使结实的胸膛,不高兴地说:“才问了一遍,我不回答,你就不再坚持了?”

    “没恒心。”

    最后唐渊陛下在天使大人身上打下了这样一个标记。

    “那么,唐渊陛下,每天晚上都喜欢趴在我身上睡觉是为什么?”希拉好脾气地顺着他的意,再次问了一遍。

    然后唐渊沉默了半晌,靠在希拉的肩头,轻轻地说:“因为这样你就走不掉了……”

    “你走掉,我就会醒了。”

    希拉沉默不语。

    半晌没感觉到希拉有什么动静,唐渊忍不住直起了身体,一看究竟。

    然而,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双眼。

    唐渊突然觉得心塞塞的,他在这真情吐露,而身为主角的另一方却直接睡着了。

    算了,他也睡吧。

    黑暗中眼角却有一丝晶莹滑下。

    然后柔软的触感自他的眼角一路滑下,将泪水舔了干净。

    寂静中,唐渊听到了那个冰冷而又温柔的声音。

    他说:“爱哭鬼,我又不会走。”

    ……

    “来到这座城后,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嗯。”

    “这么短的回答,你是在敷衍我吗?”

    “不是。”

    “……我在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但我在听啊……”

    “其实遇到阿芙贝尔就是一个问题,我感受到她的力量十分弱小。然而她却没有丝毫恐惧地出现在丛林中……”

    “而且,那位城主并不担心他的女儿。”

    “是的,所以你是明白我去找阿芙贝尔套话的原因了?那你为什么还掐我掐得那么重,都有红痕了!”

    “因为我吃醋。”

    “……那我,就姑且原谅你好了。”

    “嗯。”

    “回到主题,不要再歪楼了。而且感觉那位城主对魔兽攻城这种事并不是太担心。”

    “嗯。”

    “而且,我们居然这么巧的遇到了熟悉的恶魔。种种巧合凑在一起就是阴谋了。”

    “嗯。”

    “原本只想来度个蜜月,没想到又陷入了一场游戏之中,而且水平还不错。”

    “你乐在其中吧……”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走吧。”

    “不,你高兴就好。”

    “希拉,我最爱你了。”

    “我也是,还有,唐渊陛下,你该睡觉了。”

    “好……”

    夜色渐浓,睡意愈深。

    一夜安眠。

    ☆、第46章

    瑟雷德在走唐渊和希拉的房间之后,穿过长长的走廊。

    在行至无人可见的角落中,满是戾气的双眸终是在阴影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羡慕。

    在走出阴影之后,他眼底的一切很快就收拾干净,冰冷而狠戾,如同藏在阴影中的凶兽,在敌人露出破绽那一刻,给予其致命一击。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在走到他自己的房间,他伸出右手,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却在触及厚重的门板的那一刻忽地停了下来。

    然后,门自己打开了。

    瑟雷德看到开门的是谁后,就这样愣愣地站在原处,再也没了动作。

    于是门里,门外互相看着,陷入了一场僵局。

    “为什么不进来呢?”最终门内的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轻轻笑着温柔地问道,仿佛在亲切问候着自己的丈夫。

    当然,妻子的性别是逆转的……

    沉默了半晌,瑟雷德咽了咽干涩的喉头,面无表情地说:“勒斯?”

    深蓝色的卷发在的上半身肆意流淌,银白色的蛇尾百无聊赖地敲击地面,正是勒斯。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勒斯懒懒地倚在门畔,挑眉,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知道你来了这里,然而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瑟雷德推开倚在门边的勒斯,径直走了进去。

    “因为我没地方去啊……”勒斯的蛇尾灵活地摆动,很快赶上了瑟雷德的脚步,看着站在桌子边的瑟雷德,眼神有些哀怨。

    瑟雷德丝毫不为之所动,自顾自地倒了杯清水,湿润自己干涩的唇。

    然后才回过头看了勒斯一眼,淡淡地说:“城主的居所里空房间很多,你可以随意挑选。”

    “但我就喜欢你这间。”勒斯收敛了神色,一字一顿地说道,身上的威压愈发重了起来,他的心情在如此明确的拒绝中变得糟糕起来。

    瑟雷德丝毫不受他的威压影响,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平淡的陈述事实:“我喜欢单独一个房间。”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勒斯皱着眉头,神色冷凝地说道。

    瑟雷德听完这句话后,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看着勒斯,眼中不起一丝波澜,却愈发显得冷漠起来。

    勒斯看着瑟雷德这种反应,也同样不发一言,心中虽有些恼火,如野兽一般的金色眼睛却显得更加冰冷。

    气氛沉闷,四周的空气都像停滞了一般,带着可怕的重量,压在两个对峙的生灵身上。

    这次瑟雷德把握了主场权,率先开口,冷冷地一字一顿地将语言敲进对方的心底。

    “抱歉,我享受孤独。”

    “所以——”

    “我并不需要所谓的朋友。”

    “一开始没有……”

    “现在也没有……”

    “将来更不会有……”

    勒斯听完后,垂下了头,卷曲的深蓝色长发滑下,遮住他的面容,在瑟雷德无法看清的阴影下,他缓缓勾起唇角,比一般恶魔更尖锐的虎齿露了出来,闪着寒芒,将这个笑衬得愈发冰冷起来。

    然后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很好。”

    铿锵有力,仿佛听得见其中兵刃交接的声音。

    勒斯也不愿在这徒添嫌弃,转身就走。指甲陷入皮肉的痛楚没有让他清醒过来,而是将怒火越燃越旺。

    在走至门口的时候,勒斯停留了一下,冷冷得留下一句诡异而冰冷的话。

    “拒蛇者——”

    “必以刃偿。”

    当门再次闭合之后,再次出现了之前的情景,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背对而立。

    明明只有几步路,一扇门,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永远无法穿越时间的界限,无法身处一个世界。

    勒斯走入长廊,当身处阴影的角落中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讥讽意味,那是对自己的嘲讽。

    即使能一时气的放下狠话又怎么样呢?

    蛇的确是冷血而残忍的,然而他舍得吗?

    毕竟陪着他的从来就只有这一个啊……

    身处门内的瑟雷德在感觉勒斯走远后,直直望向窗外的黑暗,眼中终于松懈般闪过一丝疲惫。

    他的承受力仿佛已经到了极限,他微微垂下头来,视线投向脚下的地板。额前的碎发悄然垂下,在他的眼角投下一片阴影。

    仿佛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然而他的脊背仍是笔挺的,宛若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

    孤狼对孤独从来没有什么排斥感,因为那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身处孤寂中,尽情享受孤独。

    这样的孤狼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他所唯一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和他一样享受孤独的伴侣,来走过这孤独而又寂寞的一生。

    然而,这样的灵魂伴侣……

    他真的能得到吗?

    瑟雷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神愈发深邃起来,压抑着无人可见的翻涌感情。

    然后,他轻轻闭上双眼,语言仿若叹息,轻得下一秒就会飘散在空气中。

    他说:“勒斯,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

    “做朋友。”

    ……

    清晨,蔓延的长灯变得亮了起来,将这身处地下的城池印的仿若白昼。

    唐渊懒懒地趴在希拉的背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眼角有不甘愿,却被吵醒是的生理性泪水。

    他呢喃着抱怨道:“为什么起的那么早……”

    “你不是说过今天要去巡视一下这个城池的平民生活的情况吗?”

    “那也不需要起这么早吧。”唐渊听到这个理由后,直接躺到了床上,朦胧中准备拉过被子继续睡觉。

    “……”

    希拉看着昏昏欲睡的唐渊陛下,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无奈地看着这只恶魔。

    半晌,他只能自言自语地说:“你还能再任性一点吗?”

    “能啊……”

    然而唐渊并没有完全睡过去,他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着坐在床畔的希拉,拉着他的一只手,然后手一用力,将他压倒在床上。

    在躺上那舒服的人肉垫子的时候,他还发出了一声熨帖的喟叹。

    “……”

    所以说更任性的就是把他拖上床一起睡吗?

    但唐渊陛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感染的力量,希拉看着唐渊睡得香甜的样子,眼神温柔中纠缠着无奈。

    察觉到涌上的睡意,他决定和唐渊陛下一起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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