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重生]复仇的机甲神 作者:阿嘉妮
正文 第26节
[重生]复仇的机甲神 作者:阿嘉妮
第26节
“让我说完!”邵续霖马上发现了虞飞城的举动,大声喝道。
邵续霖在地下迷宫杀了十几个敌国的奸细,原本大家只以为他是机甲战斗的一把好手,想不到近身格斗也非常了不起。虞飞城有了顾忌,只好放弃了计划。
“简桦你听我说,”极度激动之下,邵续霖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你们都不要打断我。”
他的气势一时震慑住了所有人,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爱他。”邵续霖说,好像世界都要毁灭一样的悲伤。
周围又有一阵小小的骚动。
简桦的头脑中一片空白,直觉在告诉他马上要阻止邵续霖,他说不的时候,邵续霖从来不会违抗,至多只是哀求他不要阻拦自己。可是这时的邵续霖好像是绝望了一般。明明在地宫里还好好的,怎么回到地上,他反而发疯了一样?
“我只爱他,”邵续霖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面前的所有人说,“我根本无法娶什么公主……”
仿佛重锤击到胸口上,简桦的耳边突然一片嘈杂。
“邵续霖他妈的疯了!”他听见虞飞城在耳边说。
他也觉得邵续霖是疯了,明明是个聪明人,却选择了最愚蠢最不留情面的办法,把一切可以在暗中慢慢解决的事情敞亮在了阳光下。
他想骂人,想狠狠揍邵续霖一顿。
可是在邵续霖仿佛用光了力气,向后跌倒的时候,简桦还是上前一步,从背后扶住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地宫里面的磁场古怪(伪科学不要在意),所以弟弟梦见了前世的事情!是真实的,所以一下次刺激大发了。因为恐惧,马上不管不顾的告白了。
在场人都听到了弟弟的告白,估计都受到了冲击: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凸=皿=凸)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最近故事的节奏加快了啊?
☆、国王之家·5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邵续霖情绪激动,抓着简桦不放,为此,医生不得不给他注射了两针镇定剂。用药之后的邵续霖很快陷入了昏睡。
简桦帮他盖上毯子,旁边,女医生收拾好药物,放在旁边一个半人高的机器人头顶,机器人咕噜噜地滚动着轮子先出了病房。女医生摘下手套,像是想对简桦说两句叮嘱的话,等看到他的脸,像是突然想起了刚才在外面的那场骚乱,脸一下变得通红,只跟站在门边的陈方说:“公主,我先去女王那边了。”
陈方一直愣愣地倚着门发呆,听见她这么说,木然点点头,说:“一会我也过去。”
陈方眼睛红肿,女王遇刺的这周以来,她的魂魄仿佛也随姐姐一起遗失了。
这个女医生是陈方在首都女子大学的朋友,陈方不是个好公主,却是个平易近人的好朋友。女医生同情地看了陈方一眼,也走出了病房。
简桦摸了摸邵续霖脸上的纱布,邵续霖睡得很安稳,刚刚的噩梦似乎终于已经过去。
转过身,陈方远远地站在门边,虞飞城站在陈方和简桦之间。
陈方看见简桦的目光,仿佛被火炙了一下,全身都是一个激灵,说:“我……我也走了,不会再来了。”数日前,她恳求简桦深入地宫去救邵续霖时,曾说过诸如再也不会痴心妄想了这类的话,现在再看见简桦,只觉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永远不出来。
“公主……”简桦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才呼唤一声,公主却已经踉踉跄跄地奔出了门外。病房的门在她身后关闭,发出了“嘭”一声巨响。
邵续霖还在昏睡,屋子里这时清醒的人只剩下了简桦和虞飞城。——卫星城的城主和指挥官。
虞飞城深沉地看着简桦,面色不善。
简桦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有话要跟自己说,他弯下腰,在邵续霖额上亲了一口,走到虞飞城身边:“有话我们出去说。”
他话音未落,虞飞城却是一手抓住他的领口,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简桦此时没有防备,脚底一绊跌在地上,面颊上一阵疼痛,好像牙齿磨破了口腔的黏膜,嘴里一股血气。
“这一拳我是为卫星城打你的,”虞飞城凶狠地说,似乎有火光从眼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出去说?你他妈还觉得丢脸没丢够?我们卫星城以后别自称什么军事基地了,他妈的组个剧团,专门演闹剧给人看笑话吧。”
他居高临下,冲着简桦骂。是真的生气了,听得出他声音都气得发抖。
但是简桦反而笑了起来。简桦跌在地上,此时也不急着起来或是还手,坐在地上,低声地笑了起来。
虞飞城一愣,他是卫星城成长起来的士兵,对卫星城的荣誉看得极高。方才,邵续霖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他和简桦之间一直被所有人猜测的感情。不说两个人的性别,光他们都是老城主的养子,这一点就足以让卫星城和那兄弟俩在银河帝国上下沦为笑柄。
虞飞城早就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此刻愤怒也是在顾及卫星城的面子。这时,看见简桦脸上的笑,不知为什么,自己也泄气了一大半。
“你还不知道丑了?”虞飞城说,“真有你笑得出来!”
简桦边笑边摇头:“我是在笑你,你居然也会说笑话了。”
——虞飞城向来心机深沉,好高骛远,心里有野心,人也就显得阴沉,生气时也是阴森森的。刚才在急怒之下,居然说出了去组个剧团的话。和平常的他大相径庭。
虞飞城此时也反应过来,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低着头也苦笑了一声:“对了,我骂你干嘛!真正该骂的是病床上这个小王八蛋。你看他什么玩意儿啊?要是我是老城主,小王八蛋刚出生,就他妈应该掐死在襁褓里。”
“不行,”简桦笑,“他刚出生的时候,父亲还不认识他。”
虞飞城被简桦这句话一顶,意识到邵续霖是老城主的养子,他的亲生父亲是死了十几年的邵慕英将军。他们此刻身在王宫,很多话并不方便说出来,虞飞城只好干笑了,向简桦伸出了手。
简桦被他这个动作弄着一怔。因为都是卫星城继承人人选,他和虞飞城的关系向来不算好,即便在前世两人是立场一致的战友,也仅仅停留在战场上的一点交情。在这一世,虞飞城更是把杀害首都特使的罪名栽到了简桦的身上。
两世,虞飞城第一次对简桦伸出了手,无论是为了友谊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简桦握住虞飞城的手,虞飞城拉他站了起来。
“我走了,”虞飞城说,伸手在衣服上拍了拍,“你是要跟我一起去住所,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小兔崽子?我可跟你说,别小看现在的新闻传播速度,现在你们俩的绯闻肯定已经传遍银河系七大基地了。你还是避避嫌吧,跟我到宫外去。”
简桦回头看邵续霖的脸,摇摇头说:“我不走,我留在这里。”看着虞飞城陡然间意味深长起来的眼神,连忙又解释道,“你看邵续霖现在这精神状态,别醒了以后又闹出什么事来,丢我们卫星城的脸。”
虞飞城没有说话,但是看表情明显是对简桦的解释嗤之以鼻。
他无奈地摇头,冲简桦挥了挥手,转身也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严门,外界的喧嚣便全部和他们无关。
简桦拉了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看邵续霖年轻的脸。
地宫里荧光微弱,知道此时,简桦才有空仔细端详邵续霖的脸。他比那时在卫星城分别以后更加憔悴了不少,人又瘦了一大圈,原本脸上那股年轻人才有的轻浮气全部消失了,连同以前那些桀骜的朝气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眉目还有几分少年时的稚气样子,神气却已经变得沉重又无奈。
他一个人身上,拉扯着几个方面的希望。北方城的黄远希望邵续霖能为父亲报仇,扶持大王子重新登上王位。养父养大邵续霖,除了怜悯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希望有朝一日可能利用他来化解北方城的威胁。刘光和女王更是一厢情愿地希望借邵续霖和公主的联姻,来同北方城和解。
如果让邵续霖自己选择,他会怎样做?他究竟会选择怎样的路?
简桦默默注视着邵续霖,时光仿佛返回了重生前,临刑的前一夜,邵续霖来找他,两人最后的谈话依旧痛苦。简桦一直沉默,邵续霖一直在自说自话。到那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已经弥补不了隔阂了,无论是沉默还诉说,时间每过一秒,距离就更拉大的一寸,中间燃烧着熊熊的心火。到最后,邵续霖急了,于是两个人莫名其妙滚到了床上,
终其前世,只有过两次。第一次在开始时,第二次在结束后。
“你等我,很快就好了,我们重新开始。”当时,邵续霖在他耳边不停地说,像是催眠一般。
他的计划很周密,通过死刑让简桦假死,他自己也会在不久后诈死来找简桦。他的大仇已报,功名利禄都不是他留恋的东西了。——到那个时候,他又想起了简桦。他想的真好呀!什么他都想要。报仇、大王子登基,邵续霖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他当然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简桦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对,还有一个朋友,前世到最后唯一剩下的朋友,陈寄。
邵续霖的计划中,一个字也没有提到陈寄,他已经决定要牺牲陈寄来挽救简桦了。
他甚至都没有问过简桦,能不能夺走他最后一个朋友。
前世行刑前的那个夜里,邵续霖在简桦的身后,七年,才有的第二次的亲密,身体叫嚣着愉悦,却有一团心火,在燃烧着、炙烤着。
好像处于一种永远也无法满足的状态,极乐和痛苦并存。明明一切都准备好了,万无一失的计划,又好像随时会脱轨。
邵续霖看着简桦的后颈,像是无法控制住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饥饿一般,张口,重重地咬了上去。
前世的最后,邵续霖满怀希望地等待着重新开始的生活,但对于简桦来说,那已经是最后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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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了!什么都不要再想了。
简桦站起身,前世的阴影从眼前褪去,那个逼仄狭小的囚室在记忆里渐渐模糊,眼前是黑森林王宫的病房。邵续霖躺在病床上,不是前世那个敌人的邵续霖,而是作为他的弟弟和战友的邵续霖。
这一世,虽然不断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但是,一切都还好。比前世好。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邵续霖的镇定剂药效已经快过去,但可能是太过劳累,他一直迟迟未醒。
简桦一直在看着邵续霖,心里想的是自己一直很喜欢他。
“咚咚咚。”门外传来有礼节的三声敲门。
“请进!”简桦以为是医生过来巡视。
门被推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深色的长风衣,花白的长发被盘成髻压在礼帽之下。
“夫人……”简桦躬身行礼,同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防备之心。
来人是女王和陈寄、陈方的亲生母亲,北方城的大王子的继母,邵续霖的仇人。人们都喊她“那位夫人”。
☆、国王之家·6
那位夫人有三个亲生儿女,长子陈寄是在她和老国王结婚之前出生的,那时候老王后还没有死,重病缠身。陈寄出生后不久,老王后就一命呜呼了。传说中,是因为得知丈夫有了私生子而气死的。
为此,首都的人都感到义愤填膺,陈寄出生到现在有二十七年了,至今仍旧是私生子身份,从小被丢在青年堡垒长大。
那位夫人也是个生性冷漠的人,儿子丢在青年堡垒,也不见得她有多关心,反而是她的大女儿——继承了父亲王位的陈之女王陛下很关心哥哥,每年都会邀请陈寄到黑森林宫度假。
“夫人。”简桦躬身行礼,抬起身,见那位夫人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她穿的是一身外出的服饰,深色的长风衣,礼帽上有些许水渍,和两个女儿相比,她的个子很高,人很瘦,站在那里的时候,像是地上立了一根旗杆。
她看着简桦的目光很冷淡,只轻轻扫了一眼,就说:“卫星城主果然好大的架子,我召你进宫,有事情商议,想不到等了7天,最终还是我亲自前来,才得见尊面。”
——女王才遇刺不久,她就下令任命简桦为卫星城主,召请他到首都。可是简桦在王宫中得知了邵续霖的处境,第一时间去地宫救了邵续霖,就是回来以后,也忙于照料病患以及和虞飞城商讨卫星城事物,似乎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看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简桦说:“不敢,只是这两天的事务千头万绪,我是打算明天一早就去觐见您。”
那位夫人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地说:“没事,女王遇刺,公主年少天真,首都现在的局势一触即发。各家都人心惶惶,以为要变天了,只要你不是去烧大王子那个热灶,我都相信你是忠心的。”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实在太多太多。遇刺事件发生以后,大王子被安排在了湖滨行宫居住,据说,有不少首都的贵族偷偷摸摸地去拜访大王子,争取在大王子面前露个好。
简桦心中一沉,仔细观察夫人的周身,她仿佛是刚刚从宫外归来,还没有换衣服就来了这边病房,她的鞋上有水渍和泥土的痕迹。——外面没有下雨,她鞋上的水肯定是在哪里沾上的。
这么看,这个晚上,她亲自去了湖滨行宫,来暗查首都各人和大王子的勾结情况。
“我前几天也去过湖滨王宫,”简桦只好在那位夫人把话挑明之前先进行解释,“那是我弟弟深陷地下迷宫,我去找大王子,想看看他有没有地宫的图纸,来救我弟弟一名。”
夫人居然淡淡地笑了:“那他是有?还是没有呢?”
简桦一时语塞。这次,敌国的刺客是从地宫入侵的,整个帝国有首都地底迷宫图纸的人可能只有大王子一个,敌人入侵所使用的地图,极有可能是从大王子那里得来。
“大王子明知敌人可能是有地宫图纸的人所为,一旦暴露他有图纸,人们十有会怀疑到他是叛徒,这样他仍旧把地图给了我,也许他是问心无愧呢。”简桦说,不愿太早站队,帮夫人定了大王子的罪。
夫人听了他的话,也不评论,只是冷笑。
简桦沉默不语,夫人盯了他一会儿,见逼不出他更多的话,就把目光转到了病床上。
邵续霖还未苏醒,呼吸平缓,脸色已经稍稍好了一点,眉头舒展,似乎已经没有做恶梦了。
“长得真像他的父亲。”夫人突然叹着气说。
简桦心中像是有鼓重重敲了一下,一下紧张非凡,转身走到床边,佯装是把邵续霖的手放进被子,心中急切地想夫人此次前来,是不是想要对邵续霖不利。
“毕竟是亲生父子,”简桦说,“但是他从8岁起就在卫星城长大,对银河帝国忠心耿耿。在暴风谷军事基地、在首都,都立过大功。”
“我又不是想害他,”那位夫人看出简桦的紧张,似笑非笑地摆了摆手,“你不必急着替他表功。”
夫人后退了两步,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目光还停在邵续霖的脸上。
“邵续霖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夫人忽然慢吞吞地说,语气感慨,“他是邵慕英和严静的儿子,邵慕英和严静还有我,我们都是青年堡垒出来的士兵。那时我们都是朋友。”
从夫人说第一个字起,简桦脸色就是微变,他知道这位夫人也是青年堡垒的士兵出身。——前世,夫人在失势以后,逃亡到了青年堡垒,青年堡垒庇护了她直到她自杀。
但是到她自杀时,青年堡垒已经成了大王子的眼中钉,才有了后来的青年堡垒哗变、简桦和陈寄上军事法庭。
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对着简桦,侃侃而谈起了很多陈年往事:“你知道的,银河系七大军事基地,各有各的特点,卫星城就在首都边上,负责首都的安全,出来的各个都是精兵强将;复活岛堡垒在岛上,每年申请大笔的军费,恨不得天天打海战;其他几个,有的穷、有的苦、还有的远,只有青年堡垒最值得一说,因为它的士兵大多是贵族家子弟,就好像一个大军校似的,因为都是贵族家的孩子,真到打仗的时候也不敢把青年堡垒放到最前线,因为都是贵族家子弟,生怕孩子们过不好,那些父母每年都想着办法给青年堡垒送钱。”
简桦十五岁进了青年堡垒,知道夫人说的都是真的,也点了点头。
“我当年也是十五岁入伍,我家是地方上一个小贵族,我进青年堡垒之前还挺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家世好、人又聪明勤奋,出人头地不过伸伸手的事情。进了青年堡垒才知道山外有山,钱外有钱。我是在女兵营,眼前走来走去的不是这个公主,就是那个公爵小姐。更可怕的是她们还都比我聪明、比我勤奋。我心气高,又怕给我爸丢脸,没日没夜的努力,终于我20岁的时候,全军大比武,青年堡垒我是兵王。那年的第二,就是邵慕英。”
简桦脸上现出吃惊的神色,青年堡垒虽然是子弟军营,但是战斗力不比其他堡垒差,青年堡垒出来的军人,现在有很多都在其他堡垒担任要职。青年堡垒每年会有一次大比武,参加者都是20岁以上的士兵,考察项目包括格斗、狙击、野外生存、生死对抗等,各个项目比下来,第一名就被称为兵王,是青年堡垒每个士兵向往的最高荣誉。如果夫人没有骗他,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在20岁第一次参加比武的时候,就已经获得了这个荣誉。
夫人看着简桦的神情,好像也有一些自鸣得意地说:“怎么样?想不到吧?你们所尊敬崇拜的邵慕英将军,原本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邵慕英当年比我还大了几岁,那时是青年堡垒的全军偶像,结果这么个大偶像败在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手上了,好多人不服气,嚷嚷着我肯定作弊了,要教训我。邵慕英是首都的大家子弟,我是乡下小贵族的女儿,我怕的要死,不是怕对我怎么样,怕那些贵族哥儿们的父母对付我的长辈。这个时候,还是邵慕英站出来说了公道话,他说,‘靠本事战斗,别拿父母压人!’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
“你一定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吧?”夫人说,“30多年前,北方城发动叛乱,北方城的老城主对首都发起突袭,重创了防卫首都的卫星城。战斗几乎波及了银河系所有的七大堡垒,此时,敌队也顺势进攻我国。这次战争被称为丛林战争。”
简桦知道这件事,所以卫星城和北方城的仇恨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在丛林战争中,我和邵慕英各自接受了一个重大的任务,邵慕英成功了,一直升官,到他死的时候,只差一点就要当上元帅了。而我,我失败了,不得不脱下军服,就成了你现在看见的这副样子。”夫人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在简桦印象中,这个女人一直是死板、严厉、冷酷无情的样子,但是她的行为举止确实有很多军人的神气。
“你一定觉得,我这么晚了,亲自过来找你,说这么多,是来拉拢你吧?”夫人说。
简桦说:“那您是有什么事要交给我做?”
“嗤——”夫人一下嗤笑出了声,“年轻人别老是把自己看得太高,我20岁时当了兵王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一到丛林战争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我会有什么事要你做?呵……”
再站起身时,已经恢复了那个冷漠高傲的夫人模样:“我去看女儿的时候,顺便来看看女婿,想不到,女婿也不是女婿了……”
邵续霖悔婚,这件事确实和简桦有关,听她说到这事,即使简桦都不由一阵儿气短,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们把王室的尊严、卫星城的颜面都视同草芥,这件事,你和邵续霖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虽然你们的父母都早已过世,但是我会把青年堡垒的李檐、方月城都召到王宫来,问问他们是怎么带兵的。”
李檐和方月城是现在青年堡垒的指挥官,算是简桦和邵续霖的老师。
“什么都不必说了,”夫人看简桦急切要辩解的脸,抬手阻止了他,“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她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做出了要走的姿态。
“夫人!”简桦突然唤住了她。
已经走到门口的那位夫人停住脚步,回过了身。
“邵慕英将军的妻子也是您的朋友,她还活着吗?”简桦问。当年老国王死了以后,邵慕英作为嫌疑人被逮捕,他的妻子很快也失踪了,至今不知道下落。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邵慕英吗?”夫人回过头,却是文不对题的反问了另一句话。
简桦一怔,才要说话,那位夫人又说:“我知道现在到处流传一些荒谬的东西,那个女人是我杀的,老国王是我找刺客杀的,邵慕英和他的妻子都是我下令杀的。可是如果我说,我一个人都没有杀,你说,会有人信吗?”
简桦沉默,一时没有说话。
“算了,”夫人自己却是笑了起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夫人走出了门外,简桦跟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她的步伐很大,自带一种无往不前的气势。
时间已经很晚,长廊上的人很少,偶尔有护士从身边经过,地上铺得厚厚地毯掩盖住了所有的脚步声,灯火通明,但是静悄悄的,似乎有无数的不安的灵魂隐藏在明亮的角落。
简桦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回过身,在走廊的另一头,穿着睡衣的少女恍恍惚惚地走了过来。是陈方公主。
“公主,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简桦问。
黑森林宫很大,寝室的位置和医疗室的位置相距甚远,公主这身睡衣,明显是已经休息了,又为了什么事跑了过来。——一路上难道也没有女伴或者侍卫阻拦她?
陈方像是这才看见了他,露出笑容,说:“简长官。”
“公主,你在这里干什么?”简桦又问了一遍。
“我来看姐姐,”陈方说,“她们不让我进去,她们不让我看姐姐,她们凭什么不让我看姐姐!”说着说着,陈方好像是越来越愤怒一样,脸涨得通红,气得发抖。
“天色太晚了,或许是为了女王陛下和你的休息考虑?”简桦斟酌着语句说。
“才不是!是因为……”陈方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全是愤怒,但是最终,还想像被按住了什么开关似的,声音一下断裂在了空气中。
“怎么了?”简桦问,他敏锐地察觉了陈方话语背后似乎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陈方摇了摇头,方才愤怒的她仿佛一瞬间消失不见,眼前的,又是那个胆怯的、失魂落魄的小公主了。
陈方刚才的发作惊动了远处的人,看见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跑到了走廊另一边的办公室,不久之后,就有两个侍卫走了过来。
“公主,简长官,”侍卫向二人行礼,又对陈方说,“公主,这么晚了,您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不要管我。”陈方说,声音却没有一点威慑力。
“公主,您还是回去吧,明天可以来探望女王陛下。”侍卫说,伸手过来想扶住陈方,陈方用力挥开侍卫的手,却失去了平衡,身体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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