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正文 第3节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第3节
好了,我说完了,亲们可以看文了哈哈哈
“萧然,七天之后,我会把阿黎接回去,所以还要再麻烦你照顾阿黎几天。”祁睿风交待道。
“嗯。”祁萧然处置完魏紫之后,心情显然不是很好,回答得有气无力。
祁睿风拍拍祁萧然的肩膀:“萧然,听哥哥的话,你也该娶妃了,青楼中人,毕竟不能长久。”
“嗯。”祁萧然笑笑,“我没事,哥你先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你放心。”
“麻烦你了。”祁睿风知道祁萧然其实并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不然也不会流连风月多年却片叶不沾身,所以也没有很担心,又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祁萧然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对跟过来的暗卫吩咐道:“你,从今天起,去跟着魏紫……让牡丹阁的人有些分寸,别伤到他。”
“是。”那暗卫领命退下,祁萧然在屋里待了片刻,也离开了。
祁睿风回府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知道,方溪荷一定会过来找自己,毕竟祁沐远被软禁,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她怎么可能不过来旁敲侧击几句,打探一下虚实呢。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书房的门被敲响,方溪荷的声音传了过来:“王爷,妾身见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实在是很担心,所以送来了一些糕点,王爷尝尝吧。”
“进来。”祁睿风放下书卷,好戏开始了。
方溪荷进来之后,把糕点放在桌上,问道:“王爷,您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嗯,的确有些棘手的事。”祁睿风揉揉额头,作出疲惫的样子,方溪荷一边伸手给祁睿风揉着肩,一边问道:“王爷有什么麻烦,不如说给妾身听听,妾身虽然只是个妇人,但说不定能帮上王爷的忙呢。”
祁睿风拍拍方溪荷的手,笑笑:“爱妃有心了,爱妃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给本王添个麟儿,本王便满足了。”
“王爷……”方溪荷的脸微微一红,手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小腹。
祁睿风心中暗自冷笑,上一世方溪荷腹中的胎儿,差不多便应是此时怀上的吧,西奈文翰,你若真是喜欢祁沐远,又怎会允许他碰别的女人,他记得祁沐远是在祁铮白征战时娶的妻子,不过这一世,他怕是没有那个艳福了。
“对了,王爷,”方溪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妾身听说,您在回京的路上,被沐王爷的人追杀,可真是吓死妾身了,幸亏王爷鸿福,没有什么事,不然可教妾身如何是好。”
祁睿风看方溪荷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好笑,面上却显出一副感动的神情来:“爱妃放心,本王无碍。”
“唉……想不到沐王爷竟然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陛下如何处置的他,可不能轻易放过了。”方溪荷说得无意,却悄悄竖起了耳朵。
“没有铁打的证据,父皇也不能将他怎样,不过软禁罢了,本王也没有想到二哥竟然会对我下杀手,唉……”祁睿风颇为痛心疾首,方溪荷心中暗自焦急,祁沐远被软禁,自己如何才能见到他呢。
“不过,这软禁也禁不了多久,我听王公公说,父皇有意在三天之后召我和二哥入宫,想必是父皇也……”祁睿风突然止住了话头,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本王也有些饿了,爱妃,我们用膳吧。”
“好。”方溪荷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便跟着祁睿风一同走了出去。
“三天之内,睿王妃必会想法子潜入沐王府与沐王私会,睿王爷会与皇后娘娘经过沐王府,到时候太子殿下只要在沐王府弄点动静出来,王爷便会带着皇后娘娘进去,剩下的,太子殿下都懂得。”琉璃把祁睿风命人传过来的消息告诉了西奈文翰,西奈文翰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出来:“我原以为,这种把戏都是后宫之人用的,没想到祁睿风还能用在朝堂之争中……果然有趣。”
“睿王爷许是早就知道睿王妃与沐王爷私通之事,不然怎会想到这个法子。”琉璃依偎在西奈文翰怀中,抬手喂给他一枚葡萄。
“祁睿风倒是比我想的聪明。”西奈文翰就着美人的手将葡萄吃了进去,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琉璃盈盈一笑,道:“殿下说他聪明,琉璃可不这么觉得,他若是聪明,为何要给自己招惹许多是非,睿王妃与人偷情,他自己也会被人看了笑话,哪里是聪明了?”
西奈文翰轻轻摇头:“琉璃,你冰雪聪明,怎么能看不出来呢,祁睿风虽然成为了笑柄,祁沐远丢掉了皇帝的爱护,方溪荷丢掉了性命,也必定连累方家在朝中的势力,孰轻孰重,这还看不清楚?更何况……你真的以为祁睿风喜欢的是方溪荷么?”
琉璃疑惑道:“坊间都传睿王夫妇伉俪情深,难道不是真的?”
“你呀,在醉梦乡待了这么久,还相信什么伉俪情深么?”西奈文翰不禁失笑,“本宫听说,祁睿风返京时,带回来一个少年,虽然后来将这少年送到萧王府,但我若猜测不错的话,这少年才是祁睿风心头所好,睿王妃东窗事发后,祁睿风以受到睿王妃之事打击为由,不再娶妻,便可与那少年长相厮守,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琉璃惊讶极了,叹道:“没想到睿王爷当真是个思虑良多的人,是琉璃大意了。”
西奈文翰点点头:“若不是聪明人,本王哪里愿意与他合作呢。”
“娘娘,睿王殿下来了。”青嬷嬷走到皇后身边,身后便跟着祁睿风。
“风儿,”皇后忙起身,拉住祁睿风的手,很是欢喜,“风儿,过来,让母后好好瞧瞧。”
祁睿风任凭皇后上下打量着,皇室之中,明争暗斗,血脉亲情尤其脆弱,在所谓的这些亲人当中,他能相信的便只有母后和祁萧然了,就算是父皇,呵,能在当年九子夺嫡中成功登顶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慈爱柔肠。
“风儿,你可吓死母后了,”皇后抚着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若不是你命大,母后可能就要见不到你了。”
祁睿风笑笑,安慰皇后道:“母后莫要担心,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儿么?”
皇后拉着祁睿风坐下,吩咐道:“睿王殿下与本宫数月未见,今日本宫要与殿下好好叙叙母子之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是,娘娘。”青嬷嬷应了一声,便传命下去了。
皇后转过身,将一枚提子递给祁睿风:“风儿,母后听说,是有一位高人救了你,那位高人是谁?现在何处?母后想着着人给他备上一份厚礼,好好感谢感谢。”
祁睿风点点头:“的确有位高人救了儿臣一命,当时儿臣被追杀至山谷之中,不慎失足跌落悬崖,那位高人隐居悬崖之下,便恰好救了儿臣,儿臣已经将他请回京城,现在暂居在萧然的府上。”
皇后有些奇怪,问道:“为何不将他安置在你的府上,反倒教然儿安排着?”
祁睿风解释道:“儿臣以为,刺杀儿臣的人可能会对那位高人不利,住在儿臣府中反而不安全,所以就麻烦了萧然。”
皇后点头表示明白,又感叹道:“也不知沐远这个孩子怎么了,他出身卑微,本宫待他如亲子,你与萧然也常常照顾他,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虎狼之心,母后真是心寒。”
祁睿风心中暗自想着,祁沐远的虎狼之心多半是被西奈文翰给勾出来的,只可惜,真正有野心的,却是这位延国太子。
皇后见祁睿风不语,以为他是被祁沐远伤了心,便安慰道:“风儿不必太过在意,谅嘛祁沐远也成不了气候,待他日你登上皇位,再好好处置他。”
“嗯,”祁睿风应着,又对皇后道,“母后,您不如跟儿臣出宫一趟,去看看儿臣的救命恩人,如何?”
皇后想了想,道:“他救了我儿性命,母后亲自去感谢他也是应当的,我便去跟陛下说说,明日随你出宫。”
祁睿风微微勾唇:“那儿臣就恭候母后了。”?
☆、婆媳相见
? “爱妃,本王今日要去萧王府,可能会晚些回来,你照顾好自己,不必等本王了。”祁睿风换好了衣服,便匆匆出了门,方溪荷喜出望外,这可真是天赐的良机,明日皇帝便要召见祁沐远了,自己今日正可以与他商量一下,决不能让祁睿风占了上风。
“春兰,本王妃今晚要出门,若王爷回来问起,便说我已经睡下了。”方溪荷吩咐道。
“是。”春兰是方溪荷的陪嫁丫鬟,自是她的心腹,每次方溪荷与祁沐远私会,都是她帮着隐瞒,做起这种事情来也得心应手。
方溪荷想到今晚便能见到祁沐远,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看来得尽早除掉祁睿风,帮祁沐远登上皇位,这样自己便可与他长相厮守了。
祁睿风接了皇后出来,乘车直奔萧王府,祁萧然早得到了消息,便推了所有美人的邀约,穿戴得整整齐齐,然后便去厢房,把还在赖床的白黎喊了起来:“嫂子,起床啦!”
白黎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咂咂嘴,继续睡。
祁萧然接着喊:“我母后今日过来,想要见见你。”
白黎不情不愿地睁开一只眼睛,问道:“你母后……是谁啊?”
祁萧然眼珠一转,道:“就是你婆婆我三哥的娘亲要来见你,还不快起来!”
“婆婆?睿风的娘亲!”白黎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找衣服穿,“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你母后会不会讨厌我?”
祁萧然看着白黎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好笑:“你放心,母后是来看我哥的救命恩人的,你不用准备什么母后也会喜欢你的。”
白黎好不容易把自己打扮整齐,拖着祁萧然就向外走:“不要废话了,快,是不是要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祁萧然拉着白黎给皇后施礼:“儿臣见过母后。”
白黎愣愣地看着皇后,求助地看向皇后身后的祁睿风,祁睿风走上前,拉住白黎的手,道:“母后,这位便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皇后也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心中所想的高人应当是蓄着长须的老者,而面前这个年轻俊秀的少年,怎么看都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哪里有高人的样子?
“母后,快进来再说吧。”祁萧然笑眯眯地扶着皇后便向屋内走去,祁睿风握紧了白黎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我母后很好说话的。”
白黎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挨着祁睿风坐下,皇后打量着白黎,道:“你便是救了我儿一命的人?”
“嗯。”白黎点点头,目光中有些惊慌,但并没有欺瞒,皇后笑笑,这样的孩子最容易引起母亲的保护欲了,于是她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
“白黎。”白黎回答道,“白色的白,黎明的黎。”
“好名字,”皇后觉得这个名字干净得跟这个孩子一样,便更加心生好感,“你救了风儿,想要什么礼物?”
白黎抿着唇,看向祁睿风,祁睿风笑着替他回答道:“母后,阿黎最喜欢吃鸡,您只要让御厨给他做只烧鸡他就满足了。”
“你这孩子,胡闹。”皇后嗔了祁睿风一句,又沉吟片刻,命侍女递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道,“本宫给你准备了一块灵玉,是阜国进献上来的,价值连城,不知你喜不喜欢。”
白黎连连点头,欢喜地接过,一阵暖意融入手心,玉有灵性,上好的玉对于妖精修炼更有益处,皇后赐给他的这块玉更是极品,单单从盒子里溢出的灵气就足够让他神清气爽,精神通透了。
皇后见白黎喜欢,满意地点点头,祁睿风捏捏白黎的手心,提醒道:“还不谢过母后?”
白黎懵懵懂懂地应声:“哦,谢谢母后。”
话音刚落,皇后一怔,笑道:“好,以后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本宫说就是了。”说着,看了祁睿风一眼,刚刚还没觉得,现在倒是发现祁睿风眼中满满的柔情,难道……
“然儿,你带着白公子先去休息,风儿,你过来,我有话问你。”皇后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以免日后横生枝节,祁睿风对白黎点点头,白黎便跟着祁萧然出去了。
等两人都离开了,皇后才试探道:“风儿,你对母后说实话,你是不是……”
“正如母后所想,”祁睿风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阿黎确实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也的确喜欢阿黎,想娶他进门。”
皇后皱着眉头,声音也严厉了许多:“风儿,你身为皇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
祁睿风回道:“儿臣只是情之所至,母后也知道,儿臣难得遇上喜欢的人,既然遇上了,不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都是儿臣今生挚爱,绝不分离。”
皇后叹了口气:“好,就算你爱他,那你的王妃要怎么办?你把她置于何地?”
“儿臣与王妃相敬如宾,就算没有感情,也有夫妻情分在,”祁睿风沉吟片刻,才道,“母后放心,儿臣不是负心薄幸之人,王妃依然是我的正妻,我给不了阿黎名分,就给他我的全心全意吧。”
皇后点点头:“风儿果然识大体,儿女情长怎比得过家国大事。”
“不说这个了,母后,您今晚可要用过晚膳再走,儿臣和萧然都十分想念您,您未来的儿媳也想与您多亲近亲近呢。”祁睿风岔开话题,既然已经策划到这个地步,那么成败就看这一晚了。
“好,”皇后笑着应了一声,“咱们母子三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今天母后便陪陪你们。”
晚膳上,皇后不住打量着白黎,样貌好,品行也不错,看起来也不是个惹事的,可惜偏偏是个男孩儿,不能开枝散叶,白黎这一顿饭吃得惴惴不安,为什么睿风的母亲一直看着他呢?难道是不喜欢自己么?
“母后,”白黎突然把盘子里最大的一块鸡肉夹到皇后碗里,“您吃。”
皇后微微愣住了,看向祁睿风,满是不解,祁睿风哈哈一笑,解释道:“母后,您有所不知,阿黎最喜欢吃鸡肉了,平日里这一盘子鸡肉都是他的,连儿臣都吃不着,没想到阿黎竟然给您夹了一块最大的,真是难为他了。”
“不是,”白黎有些不满,他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我只是怕母后不喜欢我,不让我跟你在一起……”
皇后夹起肉放进嘴里,品尝了一口,道:“果然好吃,阿黎,你放心,母后没有不喜欢你,又怎会反对你和风儿呢。”
“是啊,”祁睿风拍拍阿黎的手,“母后是天下最慈爱的母亲,你以后便将母后当作自己的母亲就好。”
“真的么?”白黎眨眨眼睛,他无父无母,是绯卿把他捡回来抚养长大,如今多了一个母亲,内心自是十分高兴,脸上也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皇后自然不介意多了个这么乖巧的儿子,“风儿太过稳重,然儿又任性不听话,还是阿黎最讨本宫喜欢。”
“嗯!”白黎点头,对于皇后的这番话他是绝对同意的,他本来就很乖巧可爱嘛!
祁萧然郁闷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被嫌弃是什么道理?虽然是实话,但是也要考虑他的心情好嘛。
晚膳过后,皇后又与祁睿风、祁萧然和白黎说了些家常话,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道:“时辰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去了。”
“儿臣送送母后吧。”祁睿风起身,祁萧然也起身道:“儿臣也去。”
“我也去。”白黎举手,他才不要自己留在这里。
“好,都去。”皇后拉着白黎的手,道,“阿黎陪本宫入轿,你们兄弟两个就只能骑马了。”
“好,”祁睿风对白黎笑笑,“皇后的凤辇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坐的,母后这么喜欢你,你也要陪着母后好好聊聊。”
“嗯。”白黎用力点头,随着皇后进了轿子。
“不好了!走水了!”轿子还没有走上多远,便传来了一阵喊叫,原本快要寂静的夜又热闹了起来,皇后掀开帘子,问道:“前方发生了何事?”
祁睿风看了看,回道:“好像是有一处宅子走水了,哎,好像是二哥的宅子……”
“快去看看快去看看,我就想去看热闹!”祁萧然很是兴奋,“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场火可得让祁沐远肉痛好久呢!”
“你怎么什么热闹都要凑,还是护送母后回宫要紧。”祁睿风教训了祁萧然一句,祁萧然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罢了,既然看到了,怎么也要过去看看,别出了什么大事才好。”皇后说完,祁萧然顿时得意起来:“看到了吧,母后也说想去看看呢!”
“那便去吧。”祁睿风看着沐王府的方向,眸中的神色昏暗不定。?
☆、所谓捉奸
? 走水的地方果然是沐王府,书房被大火吞噬着,火光冲天。祁睿风和祁萧然下了马,把皇后和白黎从轿中扶了下来,府中的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这四位来客。
“走水的竟然是书房,怎地这般不小心。”皇后感叹了一下,“不知道沐王在什么地方,不会受伤了吧。”
祁睿风回答道:“这个时间二哥应该已经休息了,母后若是担心的话,不妨去看看。”
“也好。”皇后点点头,向着寝居的方向走去。
“皇……皇后娘娘!”祁沐远只穿着一身睡衣便从寝居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也只是披了件外衣,妆容未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
“溪荷?!”祁睿风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溪荷,你……”
方溪荷也是万分惊惶,不知所措,皇后一看便变了脸色,怒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后娘娘!”方溪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息怒,妾身知道错了!”
“你这下贱的东西!竟然敢和沐王私通!”皇后气得口不择言,指着祁沐远,“还有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祁沐远也跪了下来,他怎么可能想到皇后会驾临府上,如今被抓了个正着,他也是百口莫辩。
“风儿,然儿,把他们带走,本宫今日便跟皇上一起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皇后捂着心口,气得直哆嗦,白黎连忙扶住她,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皇后和祁睿风都很生气的样子,也知道一定是非常不好的事情,而且睿风好像很伤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陛下!陛下不好了!”总管王公公站在寝宫外面喊着,也顾不上皇帝会不会生气了,毕竟这事可非同小可。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皇帝坐起身,语气已有不悦,“不能明天再说么?”
“陛下,臣妾恳请陛下与臣妾一起审一个案子。”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再不复往日的温柔宁和,反而充满了愤怒,皇帝皱皱眉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皇后如此恼怒,于是便道:“皇后莫急,朕这就过来了。”
等皇帝穿戴整齐出了寝宫,便看见皇后、祁睿风、祁萧然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站在外面,而祁沐远和方溪荷则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皇帝奇怪道:“这是怎么了?有站着有跪着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皇后上前一步,道:“陛下,兹事体大,不如咱们到正德殿好好说说。”
“好吧。”皇帝点头,算是同意了。正德殿向来是皇帝与朝臣议事的地方,后宫不得干政,即便是皇后也从未涉足,如今皇后竟然主动提出要去正德殿,显然这件事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
皇帝与皇后依次坐下,其余几人分别站在两侧,祁沐远和方溪荷跪在地上,甚是狼狈。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沐远和睿王妃怎么跪着?”皇帝问道。
皇后冷笑:“你们二人便将所做的好事一一说明白吧。”
“父皇,儿臣……”祁沐远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为自己辩驳,更何况此事根本就没有辩驳的余地,倒是方溪荷开口道:“陛下,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仰慕沐王爷已久,忍不住去与王爷倾诉相思之情,妾身知错了。”
“你这毒妇满口胡言,”祁萧然站了出来,愤怒不已,“你与二哥偷情便说是偷情罢了,怎地还要说什么仰慕,什么思念,你当父皇是傻的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偷情?”皇帝看向皇后,问道,“皇后,你看……”
皇后冷声答道:“臣妾今日出宫去看望风儿和然儿,回来的途中看到沐王府起火,臣妾便想去看看情况,谁知臣妾竟然看到沐王和这个贱人衣衫不整地从房里出来,臣妾实在是太过气愤,便顾不得别的,来叨扰陛下,是臣妾失礼了。”
“简直胡闹!”皇帝一拍案子,恨道,“你们一个是沐王府的亲王,一个是睿王府的王妃,竟然敢夜半私会,简直丢尽我皇家颜面,该当何罪?”
“陛下,妾身认罪,但沐王爷并无过错,是妾身缠着沐王爷的,陛下要罚,就定妾身一个人的罪吧。”方溪荷说得无比凄然,姣好的容颜沾上泪水,更是我见犹怜,“妾身出自官宦之家,婚姻大事只能由父母做主,妾身一时糊涂做了错事,皆是出自爱,陛下是最重情义之人,难道还不懂这份感情么。”
祁睿风在一旁冷笑,这女人当真是舌灿生莲,颠倒黑白,于是便也上前一步,跪了下来,道:“儿臣恳请父皇不要责罚二哥和溪荷了。儿臣与二哥有手足之情,与溪荷更是有夫妻之恩,怪只怪儿臣待溪荷还不够好,就算会成为笑柄,也是儿臣的错,儿臣实在不忍看到他们受责罚,请父皇开恩。”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这简直是皇室一桩巨大的丑闻,怎么可能对这二人说放就放,而且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还受了这般委屈,明日还会成为他人的笑柄,简直是岂有此理!
皇帝看了一眼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祁沐远,问道:“沐远,你可有话要说?禁足还未结束,你又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你可真是父皇的好儿子。”
祁沐远低着头,面如死灰:“儿臣无话可说,但凭父皇责罚。”
“传朕旨意,沐王祁沐远,与睿王妃私通,即日褫夺亲王封号,降为郡王。方氏妇人,不守妇德,羞辱皇室颜面,即日褫夺睿王妃封号,流放岭南。睿王祁睿风,情义甚笃,赐黄金百两,彩珠七颗。”皇帝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方溪荷知道结果时,暗自咬牙,凭着方家的实力,虽说是判了流放,但肯定会找一个与她相似的人替罪,这自己倒是不必担心。只要祁沐远还有机会,自己也未必不能坐上那皇后之位,到时候,祁睿风和祁萧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祁睿风冷冷一笑,流放哪里是他要的结果,既然如此,他就帮父皇一把吧,方家这棵根基深厚的大树,也该动一动了。
次日清晨,整个京城都被一个消息轰动了,睿王妃与沐王爷偷情,睿王妃自觉无颜,竟服毒自尽,睿王爷万分悲痛,竟一下子病倒了,唉,这个睿王妃本是有福之人,奈何不惜福,真是自作自受,倒是可惜了睿王爷啊。
而所谓病倒了的睿王爷此刻正躺在爱人怀里,悠闲地吃着爱人给剥好的葡萄,对面的祁萧然恨得牙痒痒,若是魏紫还在,现在醉卧美人膝的应该是他,哪里轮得到自家这个无趣的兄长在他面前嘚瑟。想到魏紫,祁萧然神色暗了暗,虽然他做出了那样的事,可是自己好像都没有办法责怪他,反而整天担心他的处境,要不哪天去牡丹阁逛逛,顺便看看他吧。
“我说,哥,你就算是病卧在床,也该有个时候吧,你都整整五天没去上朝了,现在祁璟延可在朝堂上嘚瑟得紧,淑妃也在后宫中越来越张扬,你都不管啊。”祁萧然抱怨道。
祁睿风又吃了一颗葡萄,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有什么关系?病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老五也蹦哒不了多久。听说方丞相被迫回乡养老,方家在朝中的势力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是的,”祁萧然点头,“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么?”
“呵,”祁睿风冷笑一声,“你好好想想,方丞相是我什么人?”
“岳父大人啊。”祁萧然回答道。
“那父皇削弱方家在朝势力,实际上是削弱了谁的势力?”
“……好像是哥哥你哎,”祁萧然恍然大悟,“父皇其实是在打压你?这是为何?”
祁睿风对自己这个只知道风流却没什么城府的弟弟简直无语了,道:“当然是为了制衡,二哥被贬为郡王,朝中能制衡我的皇子没有了,老五虽然看起来厉害,但是终究不是成大事的性子,父皇正值壮年,迟迟不立储君,哪里会允许现在有皇子一人独大,通过方溪荷的事情打压方家,顺便打压我,难道不是个好主意?”
“啊……”祁萧然目瞪口呆,这其中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完全搞不清楚。
祁睿风摇摇头:“你呀,天生就是个享清福的命。不过父皇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方家其实是祁沐远的势力,还帮我扫除了些麻烦,既然如此,我不妨也帮他一把。”
“你要做什么?”祁萧然怎么看都觉得祁睿风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打了个寒颤,祁睿风却笑而不语,专心去享受美人伺候去了。?
☆、冲冠一怒
? “睿风,我想出去玩。”白黎自从来了京城,都没有怎么出过门,这可与他一开始的设想大大不同,之前是因为祁睿风有事情要忙,可此刻他好像没什么事了,为什么还不带他出门呢。
祁睿风想了想,此时天色已晚,若他这个因丧妻之痛而卧病在床的王爷带着小狐狸出去玩的话,难免会引人诟病,于是道:“阿黎,我现在不能出门,你若真的想去玩的话,跟萧然去好么?”
“啊……好吧。”白黎有些失望,倒不是祁萧然不好,只是他还是最想跟睿风出去。
祁睿风看着白黎失望的神色,保证道:“阿黎放心,很快,我们就有单独出去玩的机会了,到那时我们远离京城,我带你去看看边塞景色如何?”
“好。”白黎这才稍稍展颜,乖乖地出府去找祁萧然了。
祁睿风算了一下日子,看来是他该病好上朝的时候了,延国应该已经在边境调兵遣将了,最迟明天,边关的告急文书就该递到朝上,虽然那个西奈文翰确有狼子野心,只是祁沐远这个人,也不应该再出现在大元的朝堂之上了。
“王爷,有一位姓许的先生说他在老地方等您。”一名侍卫进来通报道,祁沐远摇摇头,这个西奈文翰当真是不让他省心,非得要他这个卧病在床的王爷去大元第一青楼醉梦乡,也罢,行踪隐秘些也就是了。
而这边,祁萧然已经带着白黎出现在了牡丹阁的门口,白黎看着里面来来往往衣着华丽的人,有些畏惧,也有些好奇,祁萧然倒是熟门熟路,跟门口的小倌道:“云红,几日不见,愈□□亮了。”
云红掩唇轻笑:“原来是萧公子,您呐就别寒碜我了,您身后这位小公子看着可面生呢,是第一次来吧。”
“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祁萧然晃晃折扇,“人家可羞涩着呢,别吓到他。”
“瞧您说的,快进去吧,雪素和宫锦可就盼着您呢。”云红倒是识相地没有去调戏白黎,他在风月场混这许多年,一双眼睛可炼就出来了,这位小公子到底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远方表弟还是身份尊贵之人,他云红可是一清二楚的。
牡丹阁四大红牌,论舞技当属魏紫,论琴艺当属宫锦,论才华当属雪素,论画功当属迭罗,而祁萧然每次过来,都是四大红牌一起作陪,羡煞旁人。
“萧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宫锦给祁萧然斟了杯酒,“您这些日子不来,是不是当罚一杯?”
“该罚该罚。”祁萧然就着宫锦的手,将这杯酒一饮而尽,雪素也斟了杯酒,却是递给了白黎,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来,尝尝这里的黄粱酒,很好喝哟。”
白黎见这么漂亮的公子给他斟酒喝,瞬间红了脸蛋,小声谢过便一口喝了进去,祁萧然看得好笑,却并不阻止,这黄粱酒的酒劲甚小,一般人喝上十杯八杯的都不会醉,白黎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迭罗拉着一个姿色倾城却略显羞涩的少年走了过来,坐到祁萧然身边,道:“萧公子,这是瑞莲,咱们牡丹阁中,除了魏紫,当属他的舞技堪称一绝,毕竟是魏紫亲自教出来的孩子呢。”
祁萧然点点头,莫名地有些心情不好,虽然让魏紫受些惩罚是他的意思,但不知为何,看见有人代替了魏紫,还是有几分黯然。瑞莲递给祁萧然一杯酒,柔声道:“瑞莲敬萧公子一杯。”
“好。”祁萧然接过,一饮而尽,魏紫的事情怨不得别人,自己又怎能将怒气迁到瑞莲身上呢。
“你们在说魏紫哥哥么?”白黎突然问道,雪素一愣,点点头:“是啊,小公子怎么了?”
白黎神色有些许忧伤,道:“我想念魏紫哥哥了,他对我好温柔的。”
宫锦轻笑,又给白黎斟了一杯黄粱,道:“小公子倒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魏紫……唉,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魏紫……怎么样了?”祁萧然问得不经意,手却紧紧握住了酒杯。
“我听说是被醉玉公子给关到了欢坊,”迭罗叹息道,“可那是什么地方啊,最下贱的小倌才会被关到那里,供龟公和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玩弄,可怜的魏紫,在他名动京城之时就有多少人觊觎,此刻更不知已经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啪嚓——”祁萧然竟然徒手握碎了酒杯,瓷片刺进手心,冒出血来,雪素吓了一跳,急忙找出药膏给他处理伤口,迭罗和宫锦也凑了过来,给他包扎,而此时瑞莲却突然跪倒在祁萧然面前,哀求道:“萧公子,瑞莲求求您了,救救魏紫哥哥吧,瑞莲知道您宠他,魏紫哥哥也常常提起您,瑞莲求求您了,欢坊太可怕了,魏紫哥哥会撑不下去的。”
祁萧然起身,扶起瑞莲,道:“我这便去,你告诉我欢坊在哪里。”
瑞莲擦干净眼泪,连声道谢,雪素叹了口气,道:“若是萧公子愿意去救魏紫,便将他赎出去吧,在欢坊待过的倌儿,即使出来了,也必定饱受欺凌,萧公子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是踩着别人上来的,此刻落魄,更是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踩在脚下了。”
“……嗯。”祁萧然应了一声,便走出门去。
牡丹阁共有七层,楼层越好,倌儿的名气越大,当然,也有不少人知道,这牡丹阁还有地下的一层,便是令所有小倌谈之色变的欢坊。祁萧然看着幽暗的烛火映照出来的昏沉走廊,听着若隐若现的凄厉惨叫,觉得自己似乎再没有力气前进一步。瑞莲被惨叫声吓得瑟瑟发抖,白黎拉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们很快就要见到魏紫哥哥了。”
祁萧然万万没有想到再见到魏紫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一身华服的公子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躺在地上不住发抖的魏紫,一只脚还踩在魏紫的脸上,祁萧然目眦欲裂,伸重重一脚便踹在那公子身上,劈手夺过烙铁,狠狠地烙在那人的重要部位,那人惨叫了一声,几乎当时就昏死了过去,祁萧然犹不解气,将那铁钎直接插入了那人的胸膛,竟然就这样结果了他的性命,瑞莲吓得捂住眼睛,白黎则扶起魏紫,看到魏紫浑身上下竟无一处好皮的凄惨模样,忍不住掉了眼泪:“魏紫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魏紫睁开眼睛,看着白黎,笑笑,张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说不出完整的话,祁萧然慢慢走到魏紫身边,轻柔地把他抱了起来:“魏紫,你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王爷?”魏紫觉得自己一定是回光返照了,不然怎么会看见祁萧然在哭呢,他伸出手,擦掉祁萧然的眼泪,却再也抵不过满身的疼痛和满心的疲惫,昏了过去。
祁睿风和西奈文翰刚见完面,正准备回府,却收到了暗卫的禀报,原是自家弟弟为了一个小倌在牡丹阁杀了人,被牡丹阁的老板醉玉公子拦了下来,正闹得不可开交,祁睿风皱皱眉,祁萧然他了解,绝对不会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杀人的人,能逼他至此,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白黎还跟他在一起,祁睿风更是放心不下,便匆匆赶了过去。
牡丹阁门前已经闹成了一团,还有许多来凑热闹的百姓,醉玉公子拦着祁萧然,道:“王爷身份尊贵,我等贱民自然不敢冒犯王爷,只是王爷您杀了人,总不能想着一走了之吧。”
祁萧然显然已经失了耐性,道:“萧王府就在那里,你若要告官,尽管去便是,魏紫的赎身钱我自会派人送来。”
“哎呦,吓死人家了,”醉玉公子抚了抚胸口,“您说得容易,您是王爷,我是贱民,便是告官又能怎样呢?您杀的是韩大人的儿子,还是王爷自己跟韩大人说清楚吧。”
祁睿风走了过去,挡在祁萧然前面,道:“萧然就算是杀了人,自有官府处置,便是官府处置不了,也有陛下圣裁,醉玉公子此行,难道是信不过大元的律法,还是信不过陛下的圣威?”
醉玉公子见到祁睿风,暗自皱眉,他可没想到祁睿风会来,这可要破坏了主子的计划了。
“阿黎,把魏紫带回王府,好生照看,”祁睿风命暗卫送白黎和魏紫回去,又看了一眼祁萧然,道,“萧然,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什么理由,杀了人自当伏法,皇子犯法,当由宗人府审判,你先回去向父皇请罪吧。”
“是。”祁萧然点头应下,便也离开了。醉玉想要阻止,却被祁睿风拦下:“醉玉公子,本王在这里恭候韩大人,你可以回去了。顺便告诉你的主子,恶有恶报,今日种下此因,他日必尝恶果。”
“你……”醉玉公子有几分惊慌,却很快镇定下来,盈盈一拜,道:“那就劳烦王爷了,望王爷不要食言才是。”
祁睿风轻轻一笑,虽然前世牡丹阁在夺嫡之中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很显然,重生一世,有太多东西发生了改变,祁沐远失势,自然会有别人蠢蠢欲动,从祁萧然下手,这人倒也不算太笨。?
☆、节外生枝
? 韩青听到这个噩耗,匆匆赶了过来,一眼便看见地上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他颤抖着手掀开白布的一角,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去了,我的儿啊……”
祁睿风对这位性格耿直的御史大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韩青一代忠良,唯一失败之处便是有这么一个纨绔的儿子。他扶起韩青,施了一礼,道:“韩大人,萧然鲁莽妄为,本王自会禀告父皇对他严加惩戒,本王向您赔罪了,请您节哀。”
韩青老泪纵横,哀切道:“下官知道犬子不成器,却不知是怎么得罪了萧王爷,要下此毒手,津儿是我第三子,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下官……下官……还望睿王爷还下官一个公道。”
祁睿风叹道:“萧然每日流连风月,难免会争风吃醋,惹出事端。本王听闻,萧然是见到令公子用一些不堪手段折磨一个小倌,一时气愤,便失了手,本王已经命人将那小倌带去医治,韩大人若是不信可尽管去看,所以……”
“便是小儿不小心打死那下贱之人又有何妨,本朝规定,娼妓者死伤无责,小儿罪何致死啊。”韩青打断了祁睿风的话,祁睿风皱了下眉,对韩青的这番言语有些反感,道:“皇子犯错,自会有宗人府管辖,韩大人难道觉得令郎所做之事是光明正大的么?人即便身份有贵有贱,即便打杀娼妓本朝律法不定为罪,令郎所作所为,也实在是败坏了韩大人一世清名,令人不齿。”
韩青丧子之痛实在是太深,年岁又确实不小,这大悲之下竟然昏厥过去,祁睿风急忙命人将韩青送到医馆,交待了要好生照顾,又派人将韩津的尸身送回韩府,才匆匆去了祁萧然的府上。
“哥……”祁萧然面色憔悴,跪在祁睿风面前,“萧然知道所作所为给哥哥添麻烦了,萧然这便去向父皇请罪,哥哥不必担心,只是求哥哥好好照顾魏紫,饶恕魏紫曾经伤害阿黎的罪过。”
“你快起来,”祁睿风把祁萧然扶了起来,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对魏紫情根深种,现在魏紫重伤昏迷,你又义愤杀人,定然是静不下心来理顺事情的枝节,你放心,你只管向父皇请罪便是,阿黎会好好照顾魏紫,我也会尽力保你无事,你是我嫡亲的弟弟,我怎么会弃你不管。”
“嗯,谢谢哥。”祁萧然感激地点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魏紫,转身便走了出去,祁睿风交待了白黎两句,便追了上去。
“荒唐!”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愤怒地将砚台砸在祁萧然身上,“你真是出息了,竟然敢为了一个娼妓杀人,来人,把萧王关进宗人府,听候发落。”
“父皇息怒。”祁睿风也跪了下来,“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仅仅是萧然与人争风吃醋惹出来的祸事,可能是有人一手安排的阴谋。”
“一手安排?阴谋?”皇帝显然没有想到祁睿风会这样说,“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儿臣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儿臣可以调查,恳请父皇给儿臣一点时间。”祁睿风请求道。
皇帝冷静下来,看着祁睿风,道:“那好,朕便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若不能给朕答复,朕便只能严惩不贷。不过萧然还是要给朕去宗人府好好反省,风流纨绔,哪里有我天家子弟的风骨。”
“谢父皇恩典。”祁睿风拉着祁萧然谢恩。三天时间,明日朝上父皇应该就会商议征战一事,自己不方便动身,便先让莫战请缨,再鼓动祁沐远前往,莫战可不是易与之人,西奈文翰就算有狼子野心,一时之间也奈之不得,待自己处理完这边的事务之后,再赶往边境也不迟。
祁萧然被直接带到了宗人府,祁睿风去萧王府把白黎和魏紫接了回来,魏紫依然昏迷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涂了药,白黎红着眼眶,问道:“睿风,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坏,魏紫哥哥是好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祁睿风把白黎抱紧怀里,道:“这个世上就是有许多坏人,但是也有许多好人,是不是?
阿黎也不必太过伤心,咱们替魏紫报了仇便是。”
“嗯,那萧然弟弟怎么样了?他杀了人,是不是被关起来了?”白黎作为一只妖精,自小便被哥哥教导杀人是要遭天谴的,因此也很担心祁萧然的处境,祁睿风回答道:“阿黎放心,既然此案是有人在幕后捣鬼,我就有办法保住萧然,相信我,嗯?”
“我相信你。”白黎一直对祁睿风深信不疑,他对自己说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祁萧然杀了人?还是韩御史的儿子?”祁沐远得到这个消息,先是惊讶,而后欣喜万分,“呵,想必祁睿风此时一定头疼得很吧。”
“的确,所以王爷一定要趁着睿王爷焦头烂额之际抓住机会翻身,拿回亲王之位。”西奈文翰道。
“翻身?”祁沐远看了一眼西奈文翰,“这说的容易,可是如何去翻?许卿有何妙策?”
西奈文翰想了想,才道:“在下听到消息,禹州边关延国来犯,告急文书已经传至京城,想必明天上朝时陛下就会择一皇子代为亲征,以扬国威。王爷要抓住这次机会,一旦立了战功,还怕不能恢复亲王的位置?”
“带兵出征?”祁沐远有些犹豫,“可这向来是老四的事情,本王该怎么跟父皇说?而且本王也没有带兵的经验,这可如何是好。”
西奈文翰微微一笑:“这个王爷倒是不用担心,铮王爷虽然善战,但掌握军权,难免会引起陛下猜疑,王爷只需说自己是为了将功折罪,再安排几位朝臣附议即可。至于不会带兵,这更无所谓了,陛下定然会派一位将军做主帅,王爷只需鼓舞将士志气,扬我国威就好。”
祁沐远觉得西奈文翰的话很有道理,连连点头,道:“许卿说的有理,那便这么办吧。”
第二日的早朝,皇帝果然拿出了边关的文书,道:“朕昨日收到禹州的告急文书,称延国犯我边境,请求朝廷派大军支援,诸位将军,谁愿带兵前往啊?”
“末将请缨,望陛下准许。”站出来的是右将军莫战,此人骁勇善战,打过不少胜仗,皇帝点点头,道:“好,莫将军,今日你便带兵出发,你要多少兵马?”
“五万足够。”
皇帝同意道:“好,朕便允你五万兵马,不要让朕失望。”
“末将定不辱使命,”莫战朗声道,“一月之内,定将延国小贼赶回去,扬我大元国威。”
“陛下,”兵部尚书站了出来,道,“微臣以为,除了让莫将军出征之外,还应择一皇子代表我大元天威,鼓舞将士志气,也可以威慑延国。”
“这便是儿臣的事情了,”祁铮白向前一步,满脸的兴奋,“父皇也知道,儿臣最擅长的就是带兵打仗,这些日子在京城待得都要生锈了。”
“儿臣也愿意前往,”祁沐远看了一眼祁铮白,也主动请缨道,“儿臣愿以此将功折罪,望父皇允许。”
皇帝看看祁铮白,又看看祁沐远,若是让祁铮白去,难免又给了他笼络军心的机会,但祁沐远又没有丝毫带兵经验,也实在是不放心。
皇帝正犹豫着,祁睿风突然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还是让二皇兄去更为妥当。”
“哦?此话怎讲?”七位皇子之中,要说最让他省心的,便是这个嫡子了,虽然他也经常打压这个儿子,但也不得不承认,七位皇子之中,唯有祁睿风最有继承大统的资质。
祁睿风道:“四皇弟虽然能征善战,但莫战将军也骁勇无敌,有道是兵不二将,一个是您钦点的将军,一个是皇子,一旦两位主帅发生了冲突,您觉得士兵们该如何自处呢?”
皇帝沉吟片刻,问道:“众爱卿认为呢?”
“臣附议。”工部尚书李东云向前一步道。
“臣等附议。”现在朝上祁睿风如日中天,朝臣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对这位王爷的话有意见,便纷纷附和。
皇帝道:“既然睿风说的有理,众爱卿也没有异议,那便由沐王随军出征吧。”
“谢父皇。”祁沐远谢恩,虽然对祁睿风为何帮他说话感到奇怪,但既然达到目的,就不必计较这些了。祁铮白倒是不太服气,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闷闷不乐地站了回去。
处理完了让祁沐远随军出征一事,祁睿风便开始调查祁萧然的案子,敢当街跟皇族叫板的牡丹阁根本不可能是一家普通的妓馆,背后必定有皇族中人支撑,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祁璟延了。这个老五倒是不笨,懂得韬光养晦,也知道从萧然下手更加容易,不过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祁璟延,本王既然已经确定了幕后之人,自然会拿出铁证,祁沐远去了边关,也不可能再回来,那月前的刺杀之事,也不妨拿出来用用,否则你真的会觉得本王软弱可欺不是??
☆、再定风波
? 七位皇子之中,娶了亲的有三人,祁睿风、祁铮白和祁璟延,有趣的是,祁铮白一介武夫娶了个书香世家的女子,温婉贤淑,而祁璟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偏偏娶了孟老将军的宝贝孙女孟梓凡。孟老将军中年丧子丧媳,唯独剩这么个宝贝孙女,带在身边亲自抚养。这个姑娘虽然是女儿身,却自小随祖父上了战场,与将士们同住同食,养成一身豪气,堪称女中英杰。孟梓凡最受不得的便是男人三心二意,也从不遵循什么三从四德女训女诫,祁璟延娶了她之后也不敢起纳妾的心思,青楼楚馆等地更是从未踏足。
拿到这些讯息,祁睿风已然有了主意,便写了一封拜贴送到孟老将军的府上。
“睿王殿下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孟剑雄施礼道。
“老将军不必多礼,”祁睿风赶紧扶起孟剑雄,“是本王冒昧打扰老将军,还请老将军多多包涵才是。”
“哈哈,睿王爷,里面请。”孟剑雄把祁睿风带到屋中,命人煮了茶水奉上,问道,“睿王爷来找末将,可是有什么事?”
“的确有一些事情要来向将军请教,”祁睿风道,“延国此次来犯,来势汹汹,对我边关百姓烧杀抢掠,不知将军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孟剑雄奇道:“陛下不是派沐王殿下出征了吗?睿王爷怎么有心来关心战事?”
祁睿风解释道:“且不说本王身为皇子,理应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就算本王只是一介布衣,也应有忧国之心。若不是本王另有差事不得不办,定也要争着去上战场了。”
孟剑雄哈哈大笑,道:“好,大元有殿下如此,何惧内忧外患,若是璟王爷有您一半豪气,末将也就不那么担心凡儿会受委屈了。”
祁睿风笑道:“五弟媳是女中豪杰,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委屈,老将军且要放心才是。”
“也是,我那孙女可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性子,”孟剑雄回到最初的话题上,道,“延国民风剽悍,人人皆兵,只是延国气候恶劣,不利于种植粮食,此次大军来犯,还不是因为需要掠夺粮食过冬,对付他们只需切断粮草来源便可,他们的军粮坚持不了多久的。”
“原来如此,”祁睿风若有所思,“老将军果然是常年征战沙场之人,本王受教了。”
“王爷过誉了,”孟剑雄摆摆手,“末将只不过是经验之谈罢了。”
祁睿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老将军,本王此次拜访,其实还有一件事。”
“王爷请讲。”
祁睿风面露惭色,道:“说起来真是惭愧,前日萧然在牡丹阁失手杀了韩青大人的儿子,这件事,您想必也知道吧。”
孟剑雄点头:“萧王爷确实风流,只是闹出这种事情,也确实出乎末将意料。”
“其实,本王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还听到了璟延的名字,”祁睿风犹疑道,“是一个叫瑞莲的红牌说的。”
“什么?”孟剑雄勃然大怒,“璟王爷背着凡儿去找娼妓?”
祁睿风忙安慰道:“老将军切莫动怒,可能是本王听错了,璟延向来与弟媳琴瑟和鸣,怎么可能去青楼寻欢。”
“我这便将那个娼妓找来,亲自问问,”孟剑雄气得连礼数都忘了,“若真的是璟王爷背着凡儿做了这种事情,就算他是王爷之尊,也绝不客气。”
“老将军,这是您的家务事,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祁睿风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便向孟剑雄告辞,只留下一个暗卫暗中探听情况。他之所以想到从瑞莲下手,就是因为瑞莲那天的表现大为可疑。青楼楚馆的勾心斗角,其实与朝廷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的,瑞莲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哪里还会冒着得罪老鸨的风险为已经失势的小倌求情呢,除非——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说不得便是祁璟延与那醉玉公子安排的好戏。
果然,祁睿风下午便收到了暗卫的回复,孟剑雄果然派人把瑞莲抓了回来审问,那瑞莲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吓唬了几句竟然说出了受醉玉和璟王爷指使陷害祁萧然的事情,孟剑雄发现此事非同小可,便要带着人来睿王府。
果然,片刻之后就有人通传孟老将军求见,祁睿风亲自出门迎接,道:“孟老将军,您怎么来了?”
孟剑雄让人把瑞莲押了进来,道:“末将只是问他是不是与璟王爷有勾结,谁料他竟然说了关于萧王爷的事情,末将以为此事必须告诉睿王爷您,所以就登门拜访了。”
“有这等事?”其实祁睿风的惊讶也不全是装出来的,他以为依瑞莲的身份,最多也就知道是醉玉指使了他,没想到还能供出璟王爷,这真是帮他省了不少的麻烦,“我原以为只是璟延与他有什么私情,看来真是本王搞错了。”
孟剑雄问道:“那王爷准备怎么办?”
祁睿风笑笑:“本王也不是只听信一面之词的人,总要把醉玉公子也请到府中问问才是。”
醉玉被抓来的时候本是死不承认的,祁睿风冷冷一笑,道:“八年前,京兆府尹魏怀明制造冤狱,枉杀何府上下三十二条人命,龙颜震怒,诛魏家三族,这事,醉玉公子可知道?”
醉玉大吃一惊,冷汗顺着额头冒了出来:“奴家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
“有趣的是,临刑前,魏家小公子却不知所踪,而那一年,牡丹阁里也刚巧来了个小倌,醉玉。”祁睿风喝了一口水,道,“本王能查到这些事情,也能让你在八年后上那断头台,你信不信?”
“我……”
“当然,如果你能指证璟王爷,本王定不会将你的身份告诉父皇,若是祁璟延对你不利,本王也会派人保护你,如何?”祁睿风问道。
醉玉想了又想,终是点了点头,祁睿风对孟剑雄施了一礼,道:“烦请孟老将军随本王一同觐见父皇,为本王做个人证。”
孟剑雄虽然是祁璟延的岳父,但他刚直的性子却万万不会允许他的孙女嫁给一个勾结娼妓,陷害兄弟手足的龌龊之徒,便立刻点了点头,道:“好,末将绝对不会偏帮璟王殿下,请王爷放心。”
“老将军的人品,本王自是信得过的。”祁睿风道,“为免事情生变,还望将军即刻与本王入宫。”
祁璟延入宫之后看见醉玉和瑞莲,心底就是一慌,而皇帝更是脸色阴沉,祁睿风站在一旁,身边竟然站着自己的岳父,这又关岳父什么事情?
“璟延,你可知罪?”皇帝厉声问道。
祁璟延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不知所犯何罪。”
“不知?”皇帝冷笑,“你勾结娼妓陷害萧然,你竟然还敢否认?”
祁璟延看了一眼醉玉和瑞莲,道:“儿臣并不认识他们,何来构陷之说。”
祁睿风把一块牌子扔到祁璟延面前,道:“那这块牌子,你也不认得?”
祁璟延接过一看,正是他赐给醉玉保他无虞的令牌,上书“璟”字,祁璟延却仍是否认:“儿臣不知这牌子从何而来。”
“那好,”皇帝指着醉玉和瑞莲,“你二人便将刚刚跟朕说的事情重复一遍。”
醉玉便重述了牡丹阁如何为祁璟延所用,自己又如何与祁璟延商议构陷祁萧然这些事情一一道来,祁璟延越听越冒冷汗,待醉玉将一些与他往来的书信呈上时,才终于承认,只不过他将重点引导在争权之上,关于暗中利用牡丹阁之事,却只是支吾带过。
皇帝恼怒道:“你们身为皇子,却不想着为国分忧,每日只顾勾心斗角,成何体统。传诏,璟王祁璟延,禁足三月,不得参政,萧王祁萧然,虽无意杀人,但大错已铸,褫夺亲王名号,降为郡王,封地岭南,未经传召不得入京。”
祁睿风知道皇帝依然不放弃扶持一些亲王来制衡自己,对这个明显不公的结果也没有异议,反正能够借此机会让萧然远离是非之地也好,岭南虽然环境恶劣,但民风淳朴,只是生活清苦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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