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GL]熟女掰弯记 作者:妖叁
正文 第13节
[GL]熟女掰弯记 作者:妖叁
第13节
厨房里，顾茗先还穿着衣服在水槽边洗，后来发现不太方便，就直接把蓝色毛衣给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她洗得很烦躁，那油渍却又像和她作对一般，一直洗不掉，她手都搓红了，还是不能完全干净，钟晓欧扭捏捏捏地进来，瞧见顾茗那样子，不禁吓了一跳，“你怎么把衣服脱了，穿那么少会感冒的。”
“不用你管。”顾茗一说出口，就愣住了，她这是在干嘛？她这充满怨气的口气，好在回过头来的时候，钟晓欧已经不见了，没一会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拎了一件厚卫衣给她套身上了，“空调都没开，你穿这么少，感冒了可难受了。”她挪步在她身前，又将拉链给她拉上，顾茗双手悬空，一双手被冻得通红，穿好衣服后，这别扭的姿态保持得越久越尴尬。
“那个王玲很喜欢你？”
这不明知故问吗？让钟晓欧怎么回答，钟晓欧也不想回答，她离得顾茗远了些，因为不想窒息，只一手取过顾茗手中的毛衣，用洗涤剂揉搓着上面的油渍。
“她也是喜欢女孩子的？”
“嗯，应该是的。”钟晓欧闷闷地应了声。
“那你两挺配的。”顾茗也没再管那衣服，径直出去了。
钟晓欧有些闹不明白地望着气匆匆跑出去的顾总，为什么她又这么生气？
“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顾茗沉着脸，出来拿过包就准备走了。
“啊？我这还没吃完呢，顾茗~”
回应关以彤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钟晓欧手里拎着顾总的衣服还全是泡沫，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厅。
“追啊~”关以彤和迟蔚齐声嚷道，王玲已经晕在沙发上睁不开眼了。
钟晓欧扔下手里的衣服追了出去。
☆、第69章
出了电梯，外面依然下着小雨，又细又密，像针扎一样，出了门禁，她四下张望，好在顾茗走得并不远，她加快了脚步跑了一小会儿就追上了顾茗。
顾茗走得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那么快，下着雨的小区并没有什么人，高跟鞋踩在小区的绿化道上发出单调的“嗒嗒”声，她因为走得急，连自己的外套都没穿，只套了钟晓欧给她的卫衣就出来了。
钟晓欧也走得急，连外套也没穿，就连伞也没带一把，追上顾茗都还有些喘，又不敢上前拉着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在雨里走，出了小区，走在大道上。
顾茗终是被她跟着有些烦了，“你干嘛？”
“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顾茗没好气地说到，也就差那两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先回去吧，你穿这么少跑出来会感冒的，这还下着雨呢，你衣服还在我那儿呢。”
“先放着吧，我衣服还不能放你家了？”顾茗拧眉道。
哎哟，这可都是什么逻辑，她明明不是这样的意思，“我不是”钟晓欧伸出手来想解释，无意中碰到顾茗的手背，冻的刺骨，钟晓欧已管不了那么多，拉过她的手放掌心里揉了揉，她因为喝了好多白酒，全身都燥热得不行，这不能在这样在雨里走了，这是干嘛呢？大冬天的，她暖了暖顾茗的手，高冷的顾总自然是要挣脱开的，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的燥热还是什么，钟晓欧倒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没放，可能还是太担心顾茗了。
“你在大街上这样拉扯算什么样子。”顾茗无语道。
“你也知道是大街上了，你看你这手冻成什么样子了。”
手心里传来摩擦产生的热度，钟晓欧的手滑滑嫩嫩的，还是女人的手都这样？顾茗不喜身体接触，自然也从未被女人这样抚摸过，这些日子，与钟晓欧亲热的画面像光碟一样刻在脑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启动播放，她有些颤栗，钟晓欧以为她冷，伸手就将把抱在了怀里，拢了她的肩膀，“太冷了是不是？咱们回家吧，回去我给你煮点姜茶，要不明天你会难受死的。”
突然起来的拥抱让顾茗很是羞赧，可她也不想在大街上和钟晓欧拉拉扯扯的不成样子。
莫名的拥抱让她气消了一半，心尖尖还有些酸，只是就这样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哪里还有就这样回去的道理，只是这一次，钟晓欧已经没有由着她，牵着她的手就要往小区回去。
“你喜欢那个王玲吗？”顾茗任她拖着手。
“没有啊，我只喜欢你。”钟晓欧太过专注马上要带顾茗回家，怕她感冒的事也就完全豁出去了，反正表白也已经表白过了，拒绝也拒绝过了，喜欢这样的话还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或许以前还遮遮掩掩，又想她知道，又怕她知道，既然那层纸都捅破了，就只好破到底了。
顾茗撩了撩被雨淋湿的发丝，脸色微微泛红，她对于这样直接的表白还没有什么抵抗力，好在这样的表白也不需要她回答了。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迟蔚和关以彤的声音，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猜起拳来。
“这局你再赢我，你就死定了。”关以彤要挟道。
“关总，不带你这样的，公私分明好不好？”
“分什么明？公私分明了那还当老板做什么？”
迟蔚一脸黄莲花的表情，“那你说你出什么嘛。”
“我啊，我还没想好呢，你出什么？”
“我出□□。”
“那我就出虎。”
。。。。。。。。。。。。
有意义吗？还不如让她直接喝酒算了。
好在看到钟晓欧和顾茗回来，迟蔚像见到了救星，忙起身叫到，“晓欧，你终于回来了。”
钟晓欧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也没管客厅的人，拿过毛巾递她手上，又去衣橱里找了一件更厚的衣服套顾茗身上了。
“你回来了？屋里太热了吗？这么冷的天，你要跑外面去。”关以彤以滑落在地毯上，她一张俏脸被一旁的小暖炉印得通红，再看那沙发上睡着的王玲，竟不被这二人吵闹，就那样睡着了。
顾茗只觉得这样的夜晚好生奇怪，在圣诞节的夜里，稀里糊涂地跟着关以彤跑到钟晓欧家里来吃火锅，她其实还是很饿的，这么晚没有吃东西，而且钟晓欧做的东西确实也挺好吃的，虽然她没吃几口，她望着这一屋睡的睡，喝的喝，吃的吃的人，这一室的温暖好让人陌生，这样的热闹和温情好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钟晓欧端出一碗姜茶来，“趁热喝吧。”
顾茗没接，只闻到那一股姜的辛辣之气就皱眉，“好难闻，我不喝这个东西。”
“我知道难闻，可是这个效果会很好，你捏着鼻子就喝下去了，几秒钟的事情。”
顾茗捂了捂鼻子摇头。
“还行不行了，这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呢，都要腻成糖渣了好吗？”关以彤靠在迟蔚
肩头意兴阑珊。
“还有那个顾茗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一个别扭的小孩你知道吗？小秘书特像一个老妈子，追你屁股后面说，来，乖了，好好喝下去才会好，就差叫祖宗了啊你。”
迟蔚一双手把脸蒙上，已经不忍再看，只好拿着酒杯继续和关总喝酒，就没什么能堵得住她的嘴了是么？
人钟晓欧好不容易才把顾总给捉了回来，再这样呛又呛跑了怎么办。
就见顾茗果然脸色已经有些不自然，或者是被关以彤说得太窘了，只好真的捏着鼻子把那恶心的姜茶给喝了下去，末了，钟晓欧接过碗，还又递给她一颗糖，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她才不要接。
茶几上一片狼藉，迟蔚和关以彤还在吃，还在喝。
“你饿吗？看你刚才也没怎么吃东西。”
“还好，有一点。”
“那我给你去煮个面条？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才吃的火锅，弄的稍微辣了一些。”
“不要，太麻烦了，这不还有菜吗？你弄的挺好吃的。”刚才，刚才不过是自己情绪不好罢了，顾茗酸溜溜地瞧了瞧沙发上的王玲，所以，她这是在做什么啊？自己这是在吃醋？疯掉了吧，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都还没有清醒吗？回上海休息了一个星期，回到成都每天忙工作忙到故意不和钟晓欧说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的，昨天钟晓欧辞职，这种奇怪的情绪更是达到了峰值。她是一个理性而克制的人，也是一个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怎么会一看到钟晓欧和这个叫王玲的人在一起，情绪控制就那么难了呢？她摇了摇头，有些苦涩，隐隐中，她知道自己在隐藏那个真实的自己，她多么心灵通透的人啊，不过是不愿承认，不愿面对自己罢了。
那顿晚饭吃了好久好久，钟晓欧坐在顾茗身旁，迟蔚和关总已经把钟晓欧家的所有酒都给喝完了，或许是被感染，顾茗也喝了些，只是钟晓欧没让她喝白酒，只喝了少量的红酒，钟晓欧因为之前喝太多，现在已不能再多喝了，她怕再多喝一些，自己就会醉，醉了就怕情难自已，她不想强求，也最怕强求。
“休假你准备去哪里玩吗？”可能室内□□静了，顾茗还是开口问道。
钟晓欧一手托着腮，“不去哪里玩。”
“那你要做什么呢？”
“找工作啊，这样开年后才有新工作可以去上。”
顾茗抿了抿唇，忍了忍，压低嗓音说道，“所以我给你说的让你休假你没听进去，找什么新工作？我同意你辞职了吗？”怎么这事一说及就是气呢。
钟晓欧也是醉了，天天在她眼前晃她又那么冷淡，想着她不自在，自己才提出辞职的啊，这辞职，也不对，女人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顾总的心思尤其是。
“你就那么不想呆我身边了是吗？”顾茗可能喝了些酒，极力克制的理智就快要灰飞烟灭了。
“不，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想辞职，明天就来公司办离职手续吧。”顾茗看到睡在一旁的王玲，心里梗得慌。
。。。。。。。。。。。。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行不行？你想我走，我就走，你不想我走，我就先休假，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这心里慌得很。”钟晓欧这完全踩不稳顾总的节奏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以前挺温柔的啊，最近这是怎么了？
顾茗一张脸涨得通红，钟晓欧太温顺了，这么温顺显得她特别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人，她以前不这样，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这样无理取闹过，在父母面前，她一直是听话的乖乖女，在石磊面前，她以前是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她捂了捂胸口，凝望着钟晓欧，又有些歉意却又不想道歉。
☆、第70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还能再讲什么呢？顾茗真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又这么尴尬，现在要怎么下台？要不说点胡话装醉好了？这样钟晓欧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刚任性说的话当做酒话，自己也好有个台阶下。
有时，太理性太聪明的人，也会因为用脑过度而暂时性的智商下限的，比如那天晚上的顾茗，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实施得更像样一些，顾茗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红酒，钟晓欧刚想拦呢，她就咕噜一下全喝下去了。
“喂~”
顾茗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王玲躺那头，她就倒在这头，可这醉酒哪里有这么快就直接倒下去的？没有装过醉，技术实在是太生疏了，好在再怎么生疏钟晓欧也看不出来。
“顾总~你还好吗？”钟晓欧有些焦急地问到。
顾茗一手搭在了自己额头上，喃喃道，“钟晓欧啊。”
“嗯？顾总，怎么了？不舒服吗？都让你喝酒不要喝那么急了，你这胃还要不要了？难受吗？我去给你拿颗解酒药好不好？”
顾茗只是捂着额头摇头，“钟晓欧啊，你真的是很没有道理呢。”索性无理取闹就装得更厉害一点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小孩子脾气呢？说辞职就辞职，你怎么可以刚向我表白完转身就和其他的女人鬼混在一起呢？你没有责任心，你幼稚，故意气我”要让一个逻辑清晰，思维敏捷的人装醉来说这样没条理的胡话也是蛮难的。
钟晓欧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就确信顾总是喝多了，这人，老不听话，一点也不善待自己，她挨她旁边坐着，却在不声不响中被顾茗拖住了手，虽然明知道她喝醉了，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有故意要气你，我从来都不想你生气的。”
钟晓欧顿了顿，见顾总闭着眼，想她喝醉了，自己这才更放松地说话，“你一生气，我心就很疼，不是精神上的疼，就是身体，心脏这里，感知得到，像是有个人住在心里，一直拧着你的心在叹息，不管你信不信，我和王玲都是清白的朋友关系，王玲是个好女人，可我的心里只有你，从我到这个公司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从来从来都不曾变过，顾总？顾总？你睡着了？睡着了也好，睡着了就不难受了，我也可以和你说好多话了，我最近都快憋死了，不对，是死过好多回了，居然活过来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钟晓欧瞧顾茗没动静，关以彤和迟蔚仰躺在地毯上，王玲沉睡的没有一点反应，也不知道这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这一个多月来压抑狂躁的痛苦终于像找到了出口，她把脚搁了上来，靠在了顾茗的大腿上，反正顾总也醉过去了。
顾茗有些不习惯，可这装醉已经装了一半，也没办法，只好由着她。
“你知道你不理我的时候是我最难过的日子吗？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每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冷若冰霜真的能把人给冻伤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之前都好好的，还经常说晓欧，进来给我调杯咖啡，好困了，要不然就是钟晓欧，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再不济，还会直接让我干什么活呢，那好歹还是把我当人来看呢，可那后来，你就把我当空气，不对，空气都不是，空气还有点价值，没法形容，就是明明看到还要装作陌路，你这个太狠了，杀得我都差点回不过气来了，所以我只能想着辞职了。”
她一口气把这段时间该说的全都说了，说出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见顾茗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手。
“你在梦里也不愿意和我拉着手吗？”钟晓欧向是在对顾茗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指腹轻轻刮着顾茗的手背，“你放心，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不是那样的人，而我更怕讨你嫌，只是我却有些想不通，不是有些，是非常想不通，你的行为，你说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喜欢我呢？”
钟晓欧一下说了好多话，说的都有些累了，她见顾茗没反应，胆子更大了些，倾下身去仔细凝视着顾茗那张脸，她喃喃自语，“怎么会有人长得这样好看？睫毛这样长。”
正说着呢，顾茗已经忍不了，睫毛动了动，打了个喷嚏，可这关键时刻，不知怎么的，她却没敢睁眼，是不敢面对钟晓欧，还是不愿面对真实的自己吧。
钟晓欧被她那喷嚏给吓到了，没敢再造次，担心她着凉，又起身回卧室拿了毛毯搭她身上，见王玲一双手露了出来，也给她用另一张毯子重新盖上了，至于脚下那地毯上蜷着的两个人，钟晓欧是不打算管的了，她蹲在沙发旁，头轻轻靠在顾茗的手上，暖洋洋的，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境，她感觉顾总的手有在摸她的头。
一定是幻觉吧，或者自己也醉得不轻，是梦也好，是醉也好，永远都不要醒就好了，可事实是，望着一屋子的狼藉，钟晓欧还是强撑着起来收拾，好一顿在厨房忙活，这才把屋子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已经是凌晨了，这一屋的人今晚都是不打算回家的吗？钟晓欧踢了踢睡在地毯上的迟蔚，吃了就睡，还老说别人是猪。
那天晚上，都没有人回家，似乎，在那么晚的深夜把人叫醒都不是什么礼貌的事，只是钟晓欧那出租屋，小，小套二，书房迟蔚最近过来住，那张床都只能睡的下一个人，可怎么也不能让这么些人就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客厅里吧。
“怎么睡啊？这。”钟晓欧有些发愁道。
“随便吧。”迟蔚打着哈欠，刚被叫醒，眼睛都只睁开了10度，迈开脚步，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差点摔她一个跟头，“靠，什么啊这是。”
关以彤正睡得香，被人莫名其妙踩了胸，心里鬼火起，她本来起床气就不要太严重，一张脸皱皱巴巴，快拧成字，迟蔚清醒过来，忙退到了一旁，好在关总连眼睛都没睁开，应该也不知道是谁踩了她，“我进屋去睡了。”迟蔚覆在钟晓欧耳边轻声说，“这三个人，我就只能帮你解决王玲了，我和王玲凑一晚，其他两个人你自己看着办吧。”迟蔚说完在沙发上拍了拍王玲的脸，“这姐们，喝了酒这么安静，睡得这么沉。”半推半嚷地把王玲拖进了次卧。
这时，顾茗觉得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了眼，迷糊道，“几点了？我们该走了。”
“快要1点了，这么晚别走了，折腾回去你又该睡不好了。”
“没事的，关总要走吗？”顾茗直了直身。
“外面还下着雨呢，你睡我那屋，我睡沙发，听话吧，这么晚折腾回去好累的，你又喝多了。”
顾茗软软地又趴在沙发上，她其实也已经累得懒得动了，今天工作了很久，这一晚，又觉得特别特别的漫长，刚装醉那么一会儿，其实她也有些困了，钟晓欧牵着她往卧室去，顾茗因为对地形不熟，撞上了床脚，痛得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床上。
“怎么了？”
“疼~”顾茗蜷着身，一双手抱着腿，被撞过床脚，茶几脚的人大概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钟晓欧也是醉了，牵着她也能撞上，她跪上床，想看看她腿撞到哪里没有，借着灯光，瞧见膝盖骨下面破了些皮，估计明天再看就有些淤青了，钟晓欧从常备药箱里拿出红花油，放在手心里，“我轻一点啊。”
顾茗一手蒙着眼，忍着痛，钟晓欧十分温柔地用掌心在她膝盖下轻轻揉着，怕她太痛，又吹了吹，顾茗有些羞赧，想把腿缩回来。
“别乱动，嗯？”
顾茗哪肯听，一双腿“嚯”的一下就张开了，钟晓欧本就是跪着的姿势，一只手还拿着红花油，一个重心不稳，扑在了顾茗的大腿根，好在顾总的裤子并没有脱掉，隔着一层布料，顾茗还是僵住了。
同样僵住的当然还有钟晓欧，又是相同的画面，那次在浴室里出格的画面又一次跳了出来，顾茗呼吸都凝滞了，像是长久不知该怎么呼吸。
钟晓欧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这诡异的姿势，她忙莽莽撞撞地起身，拨过顾茗的膝盖，又揉了一会儿，“好了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出去了。”
钟晓欧把门给拉了过来，顾茗长舒了一口气，一回头，却看到关总坐在沙发上盯着她，钟晓欧像是见了鬼一样地叫了出来。
☆、第71章
“呀！你大半夜的鬼叫个什么？”关以彤被钟晓欧的尖叫吓得抖了好几个哆嗦。
“艾玛~”钟晓欧直拍胸口，魂都要被关总给吓没了，她自己也知道是大半夜，她那一头的长发蓬松地散落开，半边脸都被遮住了。
钟晓欧心都要塞死了，使劲地搓了搓脸，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吓谁。
“怎么了？”身后房门拉开，露出顾茗的脸来。
“没，没什么。”
“嗯~”顾茗瞄了沙发上的关以彤一眼，恰好关以彤也在瞅她。
“关总，你这是醒了？”钟晓欧把红花油放药箱里。
“嗯，人些呢？都上哪儿了？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关以彤打着哈欠歪着头随手拿过抱枕抱住了。
“都睡下了。”
“睡哪儿了？怎么就让我一个人睡地毯上？刚还有人踩到了我，疼死了，是不是你踩的？就那一下把我给踩醒了。”
“不是的，是迟蔚踩的。”钟晓欧是个老实人，老实人都会实话实说。
“迟小蔚！！！她眼瞎啊？？？我胸有小到她看不到吗？给我疼的。”关以彤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胸。
钟晓欧下意识地把视线挪到了关总的胸上，不小的。
“算了，不想和你们计较了，我今晚睡哪儿啊？”关以彤问到。
“嗯？沙发啊，你现在不已经睡在沙发上了。”为了避嫌，钟晓欧今晚也只有睡沙发的命了。
“沙发！！！你让我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睡这破沙发？”
“没地儿了，关总，你今晚委屈一下，庙是小了些，你将就一下。”
“为什么没地儿了？为啥顾茗可以睡床我要睡沙发，她还只是个副总呢！”关以彤也是和自己公司的小职员玩得这么开心。
“因为顾总喝多了。”钟晓欧也是找的这些烂借口。
关以彤嘴角往上扬，鬼魅一笑，“那你今晚睡哪儿啊？”
“我睡沙发啊。”
“不行，这破沙发总共就这么大个地儿，还要挤两个人，滚蛋吧。”
在自己家里被赶走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了，钟晓欧见关以彤张开双腿趴在沙发上，霸占着地方，真的，她多少岁来着，在自己家，还找不到地方睡，她也真是醉了，她洗漱好，站在客厅，客厅里有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关以彤，次卧是睡不下了，王玲和迟蔚挤得，连翻身都很困难了，可主卧，她真怕顾茗烦她，站在门边踟蹰半响，忽而门一拉开，一双手拉着她，就闪进了卧室，一进来，顾茗迅速就把手给放开了，她撩了撩头发，“关以彤是个疯子，你别和她瞎扯了。”
“你酒醒了？”钟晓欧问到。
“额”顾茗抚了抚额，“刚被撞那一下，太痛了。”
“现在好些了吗？”钟晓欧关心地问到。
顾茗也没怎么去管腿，兀自就上了床，她换上了钟晓欧给的干净睡衣，蓝色的，特别可爱，钟晓欧看着她穿着自己睡衣的样子，心里难死了。
“顾总今晚这”她本来想说她这地儿小，实在是委屈她们了，却只说了一半，也没说出口，顾茗仿佛也不在意，已蜷着身子睡下了，钟晓欧钻进了另外一边的被窝，这样她就不会不自在了吧，有厚厚的被褥隔着两人。
钟晓欧那床是一米八的床，说大算不了大，说小，两个人睡，也不会嫌太挤，顾总平躺着，两人挨得这样近，钟晓欧也不好一直盯着她看，许是那个姿势保持得太久了些，顾茗终究是转了身，背对过去了。
这样也好，自己还可以专心看她，气氛其实已经变得好奇怪，那年的这个圣诞夜，变得异常的漫长，像窗外那细雨一样，不停歇就好了。
小小的出租屋渐起了平缓的呼吸声，钟晓欧忙了一晚上也已经有些疲惫了，只是却睡不着，她叹了叹气，真是该怎么办呢？到底应该是更靠近还是更远离呢？
良久，顾茗侧了侧身，转过头来，闭着眼，揉了揉钟晓欧的头，柔声道，“别想了，早些睡吧。”
。。。。。。。。。。。。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钟晓欧的心都要融成一摊泥了好不好？
“抱着你就能睡着了，我可以抱你吗？”钟晓欧一双眼亮通通的，特别耀眼，特别灼热，顾茗和她对视了几秒钟，“嗖”的一下又背过身去，“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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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是你在说，钟晓欧摇了摇头，也没在意，她当然都没有奢求能抱她，可是隐隐的，她也觉得今晚的顾总好不同，钟晓欧一双手枕在脸上，心里暖洋洋的，没一会儿，就见顾茗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是自己眼花了吗？应该是，顾总那么高冷怎么会自己往这边靠过来，她一定是眼花了，她眯了眯眼，一双手放在顾茗身后，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又更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好好的，别不理我，就怎么都好了。”
顾茗听在耳里，有些鼻酸，她从被褥里抽出一只手来，捉住钟晓欧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此时此刻，她也不想去想太多了，太累了，睡觉吧。
就钟晓欧傻傻地被顾茗捉着手，就这样隔着被褥靠在了一起，她没出息地红了眼眶，好在这么晚，关了灯，谁也不知道，她不想去猜这个意味着什么，就这样就好了，或许她真的是喝多了。
第二天早晨，钟晓欧是第一个醒来的，成都的冬天要7点多才蒙蒙亮，她醒来的时候顾总还没醒，女人长头发就是会很麻烦，她的发丝遮了半边脸，钟晓欧特别想亲一下她，可经历了上次，她已经完全不敢再造次了，不愿意自己胡思乱想，她只好起床，客厅里关以彤的睡姿不忍直视，钟晓欧再跑到次卧里，探了探头，发现只有迟蔚一个人横在床上，“王玲呢？”
问迟蔚那只猪也是白问啦，她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怎么会知道王玲在什么地方，钟晓欧洗脸刷牙，而后在厨房里拧开火，这才拨打王玲的手机，“你在哪儿呢？”
“我回家了啊。”那天王玲的声音听起来很朦胧。
“这么早？我都没听到你走的声音。”
“我今天还有事，走的时候你们都还没起床，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哦，那好吧，路上小心些。”钟晓欧准备挂电话。
“钟晓欧？”王玲叫住了她。
“嗯？”
“你的心上人不错哦~”
钟晓欧没吭声。
“要好好把握机会，要比和我在一起更幸福哦。”说完挂断了电话，钟晓欧握着手机愣了愣，她其实也想给王玲说同样的话的，可惜没有机会，电话就挂断了。
那天早上兵荒马乱，钟晓欧在厨房里磨豆子煮豆浆，机器工作的声音吵得关以彤的起床气发作，又直接跑卧室把顾茗抓起来，让司机来带她回家，她没睡醒，一天脾气都不会好的，顾茗自然也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和关以彤一同走了，钟晓欧好心弄好的早餐，迟蔚一个人就喝了三碗豆浆。
“你喝那么多，不会撑死吗？”钟晓欧骂道。
“撑死也比饿死强啊。”迟蔚目送着关以彤和顾茗走了以后就开始各种八卦，“昨晚顾总居然没有走？也是离奇。”
钟晓欧双手托着腮，想是如果这是一场梦，梦永远都不醒才好。
“顾总是不是有点吃王玲的醋啊？”迟蔚一语道破。
钟晓欧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有些搞不懂，感觉好像是有些生气。”
“真的是铁树开花啊，如果她在意，那你估计还有戏，加油吧，钟晓欧。”
“可是她已经明确的拒绝过我了，说她是不会喜欢女孩子的。”
迟蔚仅仅咬着唇，她其实是不支持去追直人的，算了，听天由命吧。只是她心心念着的许小诺现在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直人，感觉又没有那么直啦，但是许诺对自己仿佛始终都隔有那么一层，迟蔚也不知道那一层具体是什么，像是某种不完全信任和依赖吧，迟蔚扶了扶眉，她都自身难保，哪里来的资格讲钟晓欧呢。
圣诞节之后，仿佛是有发生点什么，仿佛又什么都没有发生，钟晓欧自然是呈休假的状态，没有再去上班，她和顾茗的关系估计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既然休假了就好好享受休假的过程，她当然也没有立马就重新去找工作，想着那天提辞职顾总那生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贱贱的小开心，顾总还是会有舍不得自己的时候吧。
是在12月31日的晚上，钟晓欧实在忍不了，给顾总发了微信，“顾总，你元旦有什么安排吗？”
“我和沐瑶要去度假，现在在机场。”文字永远都读不懂情绪，钟晓欧只能从她回信息的速度来看，倒也没有马上回信息，也没有多晚，钟晓欧鼓足了多大的劲儿才想着元旦要不约顾总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现在人都登记了。
“飞机要起飞了。”没一会儿，顾茗又回了一条信息。
所以是要关手机，不能聊的意思了？钟晓欧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第72章
顾茗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又装着没所谓地放下了，沐瑶还在一旁玩手机。
“关机啦，人都播报好几次了。”顾茗提醒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定什么时候才飞呢。”沐瑶在微信里一直和关以彤聊着一些儿童不宜的话题，难得今天关以彤有兴致和她说这么久，她也真是犯贱，头疼。
“就你俩？你和顾茗那个木鱼疙瘩有什么好玩的”关以彤发过来。
“我和你倒有好玩的，那你也不来啊。”沐瑶不要脸地说。
“不要了，我要和你一起，你陷太深了不好，我还有其他约呢。”
“什么约？”沐瑶快速地打字。
“小姐，请您关闭手机等电子产品。”已经有空姐过来提醒了。
“好的好的。”沐瑶急忙点头，却只是把手机关了静音，死关以彤还没回过来说她有什么约，顾茗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手机给关了。
“喂~”
“起飞了，别聊了，聊个没完没了，和个关以彤有什么好聊的。”顾茗把她手机给收了起来。
“靠，我不想去了，我要回去捉奸。”
“神经病！想都别想，你让我出来的，我好不容易听关以彤唠叨了一下午才请的假。”顾茗忙按住了她，“还有，你上哪儿捉奸，你捉哪门子奸啊？关以彤和你在一起了吗你捉奸。”
沐瑶心里闷闷的，“完了，我想抽烟。”
顾茗拍了拍她肩膀，“忍几个小时吧。”她们先飞香港。
沐瑶拧了拧眉，觉得心里这无名火也是着得没有边际，她的生气没有着落点，像打在软绵绵的棉花身上，她暗骂了句有病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飞机慢慢拉升起飞，耳畔轰隆隆的，机身渐渐驶离地面，沐瑶捂了捂耳朵，有些耳鸣，她好长时间没说话，待那种失重的感觉缓和了这才开口道，“那天我神经质的问关以彤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呢？”
顾茗心里一沉，本能回道，“你疯了？”
沐瑶呆滞了一会儿，撇了撇嘴，“有可能。”
“不是同性恋又怎么可能喜欢女孩子？”
“你没有喜欢过女人那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
。。。。。。。。。。。。。。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顾茗语塞，“你不能拿未曾发生的事来否定继承事实的结论啊。”
“我不知道你的，我只是觉得就我自己来看，我是异性恋也好，是同性恋也好，是双性恋什么都好，我压根就不在意这些标签，我为什么又要让别人给我贴上标签，我就是我自己啊，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可以享受到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的，就很好了，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享受当下的理念。”
“倒也是，你从来也不是会考虑太长远，要想太多未来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碰到顾茗，顾茗有些出神。
“顾茗啊，恕我直言，你和石磊都是打算天长地久的吧，考虑够长远的吧，相恋十年才结婚，可结果呢？天长地久不是打算出来的，是走出来的，亲爱的，你要试着放松一下自己，享受一下你身边的东西，我们两中和一下就好了，两个极端。”
顾茗没再吭声了，她双手环胸，闭上了眼，已是不想聊这个事情，好不容易休假出来轻松一下，让她什么都不要想把，平时真的也是想得足够多了。
到了香港，她们先去酒店，放下行李休息，准备在香港呆一两天再走，下午随便在街上逛了逛，待暮色来临，两人选了一家集聚特色的茶餐厅用过晚餐，沐瑶就提议去兰桂坊玩，出来旅行嘛，就是要放纵，要肆意，顾茗没有太多的争议，两人回酒店换了一身衣裳，沐瑶穿红色镂空蕾丝，尽显生动妩媚，又魅惑又风情，顾茗穿蓝色包臀修身连衣裙，充满了神秘，又不失女人味，特别是腰线处，真真是盈盈一握楚宫腰。两人外面又套了大衣，这才赶去了酒吧。
或许是因为过节的关系，酒吧里特别多的人，音乐震耳发聩，架子鼓敲得似乎要把酒吧的天花板给掀开，顾茗皱了皱眉，这也太吵了，沐瑶却兴致很高的样子，领着顾茗挤过人群往内里走去，有帅帅的小哥递来酒单，沐瑶随意点了些酒和小吃。
酒吧里的人群魔乱舞，随着音乐的节奏律动，各式各样的人，脱掉白日里披着的那身皮囊，露出狰狞而又真实的样子。
“好吵啊。”顾茗挪了挪身覆在她耳边讲道。
“当然吵，你一天修行都要修成尼姑了，就是要带你来这样吵的地方，让你接一点地气。”酒吧里要想人能听清所说的话，基本要靠吼的。
“两位小姐，这是你们的酒。”服务生手里拿着托盘。
“这不是我点的吧。”沐瑶瞧了瞧。
“是那边的先生们请的。”
沐瑶循声望去，就见角落里有三四个男人围坐在一团，眼神在360度的搜索，见沐瑶眼神扫过来，忙堆满了笑。
“你瞧瞧，有你看得上的吗？”沐瑶覆在顾茗耳边讲道。
“没有。”顾茗看也没看。
“你看了吗？就看不上。”
“我现在没啥心情谈恋爱。”顾茗知道沐瑶的心思。
“谁让你谈恋爱了？谁会在酒吧里找恋爱对象啊，你傻吧你，这就是，对上眼了，约一晚上，睡一晚上，天哪，我这是在教你约炮啊，顾茗。”
顾茗摇了摇头，翻着白眼。
“想来也是，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约过啊？”
“我哪有你那么闲。”
“行了行了，这是一个好机会，我看那边那板寸挺帅的，是你喜欢的型吗？过来了。”沐瑶正和顾茗聊着呢，就瞧见那一群男人中有两个往这边走过来了。
板寸果然是看上了顾茗，直奔顾茗就来了。
另外一个男人冲沐瑶笑了笑。
顾茗真是，无缘无故把这些人招来，那板寸上来就邀舞，顾茗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只委婉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太会。”
“没事，不会我可以教你。”那板寸一看就是长期混合这样场合的，说起话来让你很难有招架机会，不过顾茗确实不愿和他跳舞，见他咄咄逼人，不肯走，只好揽过沐瑶的肩，“不好意思，就算要学，也让我爱人教我就好了。”
“爱人？”板寸的眼神从顾茗身上移到沐瑶，只见沐瑶紧紧咬着手指，眼神暧昧地望着顾茗，见顾茗真不愿去，也不想强迫她，抱紧顾茗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对啊，爱人，我们是一对伴侣，谢谢你们的酒。”
两男人悻悻而归，顾茗拿过纸巾擦掉沐瑶在她脸上亲的痕迹，真是够了。
“学得倒挺快啊，爱人。”沐瑶调笑着，谁说顾茗不好玩来着？笑死了。
“爱人，人家要亲亲。”沐瑶把脸贴过来，继续逗着顾茗，却被顾茗无情地啪开了，“滚蛋。”
“你是不是真的是性冷淡？”沐瑶端着酒喝了一口，对于顾茗这样禁欲真的是无法理解，大好年华，正是如花似玉的这么好看一女人，“还是其实你并没告诉我，老实说，你上次情动是什么时候？”
顾茗抚了抚额，神经病啊，真是什么都能聊。
“让我算算啊，和石磊分手之后你有和其他男人那个过吗？按你的调性，一定没有了，那你岂不是快半年没有性生活吗了？”
“真是什么都堵不了你的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性生活？”顾茗没好气道。
“女人啊，我们过30了，没有性生活会枯萎得好快好快的，你看你这脸吧，干瘪没有弹性。”沐瑶顺势摸了摸顾茗的脸。
顾茗仰着身子，已经不想和她聊下去，她在听别人讲话，像是隔壁桌角落里的人。
“我们能在成都呆几天？”隔壁桌传来一个声音低沉的女声。
“就两天吧。”
“不能多呆几天吗？”
“不能，后天晚上上海还有个活动，你别忘了。”
“不能不去吗？”
“你觉得呢？”
顾茗听得云里雾里，扭头过去一看，隔壁桌两个女人，一个女人压着帽子看不清长相。
“去成都，你该不会要去和她见面吧？”
那帽檐压得很低的女人没吭声，只手里一直在转着手机玩。
“珊珊啊，你别犯傻啊，你走到现在可不容易，别毁在自己手上。”
“我知道。”那女人心烦地把帽子给取下了。
。。。。。。。。。。。
顾茗觉得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是谁。
“看什么呢？”沐瑶望着已经出神的顾茗，顺着顾茗的视线看过去，“咦，那人好像是演员，叫什么来着？”
“演员吗？”顾茗摇了摇头，她对娱乐圈可不熟。
“啊，演穿越剧那个，颜沛珊！”
☆、第73章
顾茗对娱乐圈并不熟，只是稀奇记得这演员的长相和名字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平日里都不怎么看电视，回过头来抹了抹眉，”很红吗？演过什么来着？”
”最近一两年有点红吧，以前也没怎么听说过，这些新生代演员，对了，前不久，好像刚结婚来着。”沐瑶是市井中人，一天闲的没事，对这些八卦还是很熟悉的。
没一会儿，倒就见那颜沛珊和她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人员的人没呆一会儿就走了，沐瑶自然是没当一回事的，她怎么知道眼前这位女人第二天飞往成都，居然就是关以彤嘴里所说的邀约之人呢。
元旦节的成都各商场人头攒动，关以彤那天没出门，她自然是知道某个人的行程的，其实这么些年，她要知道她的动向很容易，无非都是花钱的事情，这么些年了，该过的都过去了，该忘记的也差不多要忘干净了，她一个人在家，喝着酒，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庸俗的综艺节目，一个个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地在自嗨，可关以彤却看得很开心，就连抗日神剧她也能看乐开了花，太寂寞了，也太孤单了，有时她也想出去，可身体在海外那几年终究是折腾得只剩一口气了，有时她也在想，剩那一口气干嘛呢？还不如掐断的好。
快要九点的时候，手机响起来，像是某种预感，她知道那个陌生的11位手机号码后面的人是谁，她冷冷地看着手机一直在闪，却也没接，直到那头挂了电话，她连手机都没拿过来，只兀自又灌了些酒，红酒在高脚杯里晃晃悠悠，迷幻出颜沛珊那张脸来。
手机安静了一会儿，又响起来，这次关以彤接了，”您好，您哪位？”
话筒那边没出声，只听得到远远的嘈杂声。
”喂？您哪位？不出声我挂了。”
”以彤……是我……”那边低低的声音一开口就有些哽咽。
”你？你是谁？”关以彤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
”颜沛珊。”
”哦，你好，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缓缓吐出的烟圈让人心烦意乱。
她客套而冷漠的语气让人心寒，可颜沛珊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见她一面，她想她想得都要疯了，如果平日里已经克制到不去想一分一毫，可如今近在咫尺，就算经纪人再怎么提醒她，警告她，她也已经克制不住了。
”以彤，我在成都，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我也在成都啊，为什么想见我啊，我没空，现在还在公司开会呢。”她撒起谎来信手拈来。
”这样啊，那你公司在哪儿？我过来等你。”
”颜沛珊……”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嗯……？”颜沛珊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关以彤心里一恸，呼吸都有些不对了，她挪了挪身子，坐起来了些，”你来等我啊？你老公呢？”
”他在北京。”
”所以你是要背着老公出来和前女友约会啊？你等我做什么？上//////床/////吗？几年没见，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我上你吗？”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那边没了声，半饷，手机挂断了。
关以彤愣了愣，把手机给摔了，自顾自地抽烟喝酒，心里起伏不定，几年了啊都，刚分手那会儿，她就差当狗跪下来求她见面了，不也没见吗？现在好了，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幸福，寂寞深闺怨妇，就想起她这个前任来了，她猛吸了一口，被呛到咳了好几声，这才起身在地板上把手机给捡起来，屏幕碎成了渣，她给那个电话回了过去，”给我地址，我来接你。”
她起身，去衣橱里换了一身衣裳，拿过车钥匙就往市区走了，甚至都没让小赵开车，颜沛珊刚参加完一个商业活动，关以彤将车开到了停车场，颜沛珊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就直接上了车，上车后就把手机给关了，不想让经纪人找到她。
她武装的很好，只露出一双泫然若泣的眼睛出来，就连关以彤也不一定能认出她，一上车，两人都没说话，关以彤的保时捷开得很快，在成都街头飞驰，她其实也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要载着颜沛珊去什么地方，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不知什么时候，颜沛珊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只是安静地放着，一动不动，关以彤埋头看了看她的手，没说话，颜沛珊眼眶湿湿的，而后就一直盯着关以彤看，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关以彤的脸，关以彤一个哆嗦，方向盘甩了出去，她急忙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好在夜深，这已是开到了不知是何处的小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较少，不至于出什么交通事故，关以彤吼道，”你找死吗？”
颜沛珊收回手来，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像针线珠子，关以彤没有好脾气，可看到她这样，心里也不免软了下来，颜沛珊突然起身，跨步，趴进了她的怀里，车内空间有限，她只得将座椅往后调了许多，她身子僵硬，语气冷漠，冷哼道，”你想干嘛？”
颜沛珊只是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啜泣声回荡在车厢里，关以彤一直没有伸出手来回报她，谁能想到，这荒郊野外，她和几年未见的前女友以这样的方式相会，谁又能知道她们以前有多么的相爱，那些执子之手的承诺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笑，曾经在她怀里的颜沛珊那样可爱那样娇羞那样迷人，那样仅仅只属于她一个人，而今在她怀里的颜沛珊已经是当今迅速蹿红的小花旦了，采访里有说她的档期已经排到了后年，她终于实现了她的梦想，可她的梦想却和她关以彤没什么关系了。
她一双手抵在她腰上，推开了她，可颜沛珊死死搂着她脖子不撒手，一头埋下去，就在她脖颈处吻了起来，她吻得动情，从脖颈再到耳后根，关以彤一双手紧紧攥住座椅，不让自己动情，可又怎么克制得住，她呼吸已经不均匀，实在忍不了颜沛珊的撩拨，按住她一双手，挑了挑眉，邪魅道，”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这个？你老公都不能让你满足吗？”
颜沛珊不愿听她再说这样的话，身子前倾，凑上去就堵住了她的嘴，关以彤抵死不开启牙关，却终究没逃脱，被她侵入了进来，舌齿缠/绵，渐渐会让人失去分寸，吻得愈发的动情，颜沛珊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皮肤上游弋，城池尽失，她丧存着一丁点理智，把颜沛珊的手抽了出来，却换了个姿势，将颜沛珊压在了身下，一只手解掉了颜沛珊的腰带，脱掉了她的裤子，一双手伸进去，却已是湿得一塌糊涂。
颜沛珊一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止不住地叫着，”以彤……以彤……”
关以彤一双眼通红，一双手律动到，颜沛珊的整个腰肢都起伏了起来，像是回到了从前，从前那样的日子，那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那时候的颜沛珊一点也不红，在一个剧组里能演到女四女五都是她最好的成绩，可那也是她们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国外压根就没人认识她们，每天缠/绵在一起，她们住在关以彤家里，沙发上，厨房的琉璃台，浴缸里，年轻的身体像是怎么也要不够，要不完的，经常做完以后都会很饿，颜沛珊不喜欢吃国外的食物，她就去学烹饪，差点把八大菜系都学了。
口干舌燥的难耐渴求让人沉醉，可关以彤却在那个当口回过神来，她这是在干什么呢？有意思吗？有劲吗？
她突然抽离了出来，烦躁地推开车门，恶狠狠地踢了好几次车胎，”你神经病啊？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他/妈的这叫偷/情你懂不懂？你现在这么红了不怕我拍你照片来威胁你吗？你还上杆子往我怀里钻？你是不是有病啊？颜沛珊？你现在红到说不定哪里就有狗仔偷拍你，明天头条就是当红女星颜沛珊是同性恋，与前任女友在车里做…爱，你高兴吗？这是你想看得到的是吗？你几个月前才结婚来着？我发给你老公看，可以吗？刚才你在我身下的样子。”
颜沛珊听到她在外面怒骂，吼叫，却躺在车里一动不动，哭得像个泪人。
☆、第74章
关以彤在车厢外暴躁，她努力调整呼吸，她掏出烟来烦躁地抽了很多，车厢内的颜沛珊渐渐止住了哭声。
深夜的寒风割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关以彤却觉得这样的夜能让人清醒不少，她把烟熄了，这才回到车内，颜沛珊已回到了副驾驶，脸上尚有悲伤的泪痕，只面无表情，关以彤心里一恸，曾经的那个人，怎么就走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她皱了皱眉，颜沛珊已是面沉如水，她有想过关以彤会对她恶言相向，没有好脸色，但也没曾想过会是这样决裂的局面，她深吸了一口气，选择再相见完全就是自己的自取其辱，该相忘于江湖的，和之前这几年一样，谁让她自己那样想她呢，从下飞机那一刻就期待着和她的见面，想着重逢的样子，想仔细看看她，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变化，她都没有来得及仔细端详她，就已经闹得这样的不欢而散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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