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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正文 第32节

    [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第32节

    雅度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他听话而又懂事,从来不做任何让人不开心的事情。

    她喜欢这个孩子,全心全意养育她,可是……她的丈夫却不大喜欢她的孩子……不仅仅是雅度,连另一个孩子杜哩婆娑他也不喜欢。

    她不懂,什么人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喜欢?不喜欢自己孩子的人,难道不该是罪恶的?所以,原本对自己生活还算满意的天乘,这才会产生当下这种羡慕萨蒂的心思来,可是迅行王又怎么会知道?

    他从来就觉得他的王后是不会喜欢他的。

    他只是她的挡箭牌,挡在了她与云发之间。

    “不要再说什么了,国王,回去吧。”天乘随随便便敷衍了一句,闭上眼想要休息。

    而迅行王,也确实想要回去,他的心又飞到了多福的身上——那位侍女,那位天乘的婢女,原本也是牛节王的女儿,一位尊贵的公主。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更适合自己,至少,比天乘适合自己。

    这一边的国王与王后之间产生了这样大的龃龉,可是谁会知道呢?

    “思瓦米,他们真的……就只能这样了?”拉克什米在毗恭吒看到这一家子的事情,心中十分不满,她不由得抓了抓那罗延的手,问。

    “亲爱的,你难道不是已经有了决断了?”那罗延反问她。

    “我的决断但不会是真正实现的事情啊,何况雅度……你一直关注着他,不是吗?”她笑了笑,“思瓦米,请告诉我雅度这个人的事情吧。”

    “雅度,他将会是一个地区的统治者,但不会是国王,以后,他跟他的兄弟们会统治很大一片区域,可最终只有布鲁会成为国王,他们其他人,则只是族中的统治者,统治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迅行王不会不管他的这些孩子的,但是他的确有所偏好。”

    “可是,儿子是不能偏爱的啊。”拉克什米皱着眉,说道,“偏爱儿子,就会使得这个孩子没有竞争的力量,这样的孩子,以后怎能生存呢?就连狮子老虎也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啊,思瓦米!”

    ☆、第152章 一百五十二

    一百五十二

    拉克什米女神所说的是真理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真理却是很容易被忽视掉的,那便是孩子自己的品德问题。而孩子自己的品德也是需要父母双方的良好教育才能达成的,所以,那罗延只是对她轻轻笑着,抬起手来,把她发间的花瓣摘下,放到掌心之中。

    “那么,思瓦米,你该告诉我雅度的事情了。”拉克什米从他的掌心中拿下花瓣,放到他的足下,轻声问道。

    “女神,雅度将会是一个族群的长者,这个族群将会被命名为雅度族。他们世代以牧牛放羊为生,但却盘踞在肥美的草场上……这是他们的骄傲,我的夫人,然而在一个特定的时期,他们将会在同时灭绝踪迹。”

    “是去了其他地方?”

    “不,我的夫人,他们会全都死去。”那罗延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与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然而他的眼中,却浮现了悲悯之色,“这是不能改变的,女神,我想要改变,但是却不能用我的力量去扭曲人的想法与意志,这是不对的……每个人的命运都由他自己的秉性与脾气来奠定基础。

    “正如你所说的,如果溺爱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再没有受到外界的更好的教养,他只是一味的以自我为中心,认为自己应该得到一切却并不认为自己该安守自己已经有的一切……那么,他的谷欠望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这一点,即使是神,也无法改变。”

    拉克什米皱起了眉:“是雅度族之后的王族之中闹出了矛盾?”

    “不,女神,不是雅度族,是另一个……是布鲁的后代——婆罗多族。”那罗延叹息一声,“我们都将被卷入这历史的洪流,这一场发生在婆罗多族的战争,诸神也难免要为此悲鸣……而雅度族……”

    “思瓦米!”拉克什米提高了声调,“你是说,你……会降生在雅度族?”

    “如果你要降生在雅度族,那么为什么它会彻底死去?!难道你不爱它?难道……”

    “不,亲爱的,我爱她。”那罗延抓住她的手,将手中的莲花与她一同掌握,“正因为我爱她,我才愿意用自己所爱来填平人间罪恶的沟壑,那罪恶滋生蔓延,大地不堪重负……我如果能用正法来驱逐邪恶那必然是最好的结果——雅度族不会灭亡,人间不会出现可怕的战场,一切都将和平安定,人世间的人们安居乐业……如果能够走向这个方向,我将用最大的爱意来将雅度族升入毗恭吒。”

    拉克什米冷静了下来。

    她既然是神性完整的女神,就明白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无可奈何……她知道,雅度族终究会被升入天堂,至少,他们会在因陀罗天界之中享受王仙的待遇,得到那些精美的器物,享用那些可口的祭祀……这些,对雅度族人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她所心疼的,却是自己的丈夫那罗延。

    他将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些呢?

    虽然现在他是至高无上的遍入天,可是……当他降生在凡间,成为凡人的时候,他还是这样的至高无上,把神性完完全全打开,将人性抛弃掉……只留下他对这世界的责任?

    责任是必然的,她很清楚。

    但责任背后,为什么她的丈夫就不能享受人间的亲情与爱情?

    “不要伤心,亲爱的。”那罗延让她靠在他的胸口上,“这一次的降世,我将会尽情享受人间的情感与爱意,所以它并不会让我觉得痛苦,而真正痛苦的,是男人们战死沙场,只留下妇女们,她们的眼泪足以淹没整片大陆。”

    那罗延的话让拉克什米无法想象。她经历过战争,见到过死去的战士,也帮忙安慰过他们的遗孀……可是与之相比,她觉得更可怕的是失去了孩子的妇女,这样的妇女更为可怜,她的丈夫如果死去,那么孩子还是她可以期待的未来,但是……如果孩子也没有了,她该如何生活呢?

    农田里的活计不是妇女自己就能做得动的,家里没有孩子,那么女人的心也就一同被带走了。

    她看向那罗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但是她又知道,她不需要安慰他。

    雅度族的命运有两个方向,这个世界的命运也有两个方向……那么任何人难道不都是如此吗?

    这聪慧的女神忽然明白了命运的秘密,她看向那罗延,双眼闪亮:“我已经明白了,莲花眼,我懂得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命运的奥秘,思瓦米,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拉克什米女神,这位物质之母,这位神性无双的美丽女神,她所明白的,是多少提婆一直在追寻的奥妙。

    他们说完了雅度族的事情,拉克什米就已经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然而,她却看到萨蒂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摩诃提婆的宠爱。

    在吉罗娑,那高高的雪山上,提婆神族们为了这神中之神与萨克蒂的结合而举办了无数的仪式,甚至让爱神伽摩为此做了无数的点缀,可是……它仍旧毫无用处。

    爱神伽摩把吉罗娑打造成了真正的爱巢,这里的鲜花与绿草交织成了一副完美的图画,然而它在摩诃提婆看来却只是外在,并非是真正的爱意的升华,为此,萨蒂只能在他的指导下修行。

    “摩诃提婆不愿意接受萨蒂?”拉克什米又有些怀疑,她站起来,焦躁地走来走去,“如果他不接受萨蒂,那么我将要去把萨蒂带回来!”

    “亲爱的,你先冷静下来。”那罗延连忙安抚她,“萨蒂是萨克蒂的化身,她要接近摩诃提婆就必须修行……这是为了她的神性,而一旦她的神性超然,那么他们的结合就势在必行。”

    然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十分笃定,可是拉克什米女神却发现他手中的莲花在他手指的揉捻下变得有些神光黯然,于是,这位美丽的女神让她的聪慧暂时搁置,她不想去点破这件事……一旦她追问,那么所得到的后果也许是她无法承受的……不仅仅是她无法承受,把萨蒂——萨克蒂女神看做妹妹的那罗延也将会因此而心生无限痛苦。

    拉克什米不会让她所爱的人痛苦。

    她是这世间的吉祥女神,怎能把痛苦带给身边的人呢?

    于是,她沉默了,假装自己已经冷静平和,坐到那罗延身边。

    他们这样坐着,沉默着,看着萨蒂在摩诃提婆身边没有得到真正的家庭的真谛。

    而促成他们的婚姻不就是需要让摩诃提婆走入家庭?

    那罗延叹息一声,带着拉克什米来到了吉罗娑。

    这吉罗娑已经不再是雪山苦寒的模样,它充满了热情与爱意,温柔而又祥和。

    南迪见到那罗延与拉克什米女神的到来更是万分激动,他跑过来向他们行礼,热切地为他们带路。

    “起来吧,萨蒂,客人来了。”摩诃提婆忽然说道。

    “客人?”萨蒂转头,把头纱拢了拢,“是谁啊?”

    “你认识。”摩诃提婆站起来,从树上取来了一些蜂蜜,但又有些为难,只好问萨蒂:“你会做拉杜吗?”

    “拉杜……吗?”萨蒂晃了晃头,“我还会煮牛奶粥呢,交给我吧!既然要招待你的客人,我就需要诸多准备,对吧,思瓦米?”

    摩诃提婆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这吉罗娑山上,除了树叶就是野果,实在是没有奶油跟牛奶。

    “主母,我来想办法吧!”一直跟着摩诃提婆的檀那婆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他拿着盘子就跑了出去,不管萨蒂怎么追也没什么用——萨蒂只好叹了口气,拿着手里的蜂蜜想办法——既然没有奶油跟牛奶,她就想一想怎么把蜂蜜与面米分放到一起好了。

    毕竟是达刹的女儿,萨蒂还是很有创造力的。

    她用核桃磨成了米分与蜂蜜搅拌在了一起,而这些搅拌好的米分末再到火上烤一烤就会失去水分而变得非常松软可口。

    看起来就像是拉杜。

    她这样劝着自己,略略得到了一丝安慰,而就在这时,那位檀那婆已经带着许许多多的椰子跟大米跑了回来。

    有椰奶与大米,大概也可以凑活来做一顿不错的椰奶粥了——萨蒂晃了晃头,继续去忙活。

    “天啊,他怎么让你一个人忙活呢!”就在萨蒂忙活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一回头,正见到拉克什米站在那里——她被萨蒂的勤快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来吧,我来帮你。”

    “可是……你是客人!我的天啊,原来客人是你啊!”萨蒂一拍脑门,笑了起来。

    “还有我的丈夫。”拉克什米说着,也跟着笑了起来,“来吧,让他们两个男人一起讨论世界问题吧,我来帮你。”

    在最初的最初,她们如同姐妹一样生活在一起,而现在,即便是萨蒂忘记了一切,可她仍旧记得这份姐妹一样的美好的情感。

    她们一同把粥熬好,又弄好了芭蕉叶,最后还让南迪去摘了许多水果。

    “那罗延喜欢吃甜的,是不是很难想象?”拉克什米皱了皱鼻子,对萨蒂说,“不过我倒是听说大天不挑食。”

    “因为他也不吃什么东西。”萨蒂笑得眼睛都弯了,“所以给他吃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你知道吧,拉杜是他发明的,所以……我们多加蜂蜜就好!”说着,拉克什米把一罐蜂蜜都倒在了椰奶粥里。

    ☆、第153章 一百五十三

    一百五十三

    椰奶粥的味道已经随着泡沫翻滚了起来,它的气味儿香甜,可是两个女神谁也不想吃上一口。

    拉克什米女神把煮好的食物装到芭蕉叶上,作为主人的萨蒂则将它们端到摩诃提婆与那罗延的面前,这些东西摆在那里,闪闪发光,它们是女神们用她们对自己夫君的爱意所制造出来的食物,它们圣洁无比,因此,就算是它们并不可口,两位上主也必须吃光。

    摩诃提婆看了看那罗延。

    那罗延冲他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去抓了一点椰奶粥放到嘴里。

    摩诃提婆见他已经开始食用椰奶粥,自己也只好学着他的样子,抓了一点椰奶粥放到嘴里……的确,蜂蜜的味道已经冲破了他的味觉,这简直让他想到了他第一次试着做拉杜的情形。

    那罗延吃光了椰奶粥,又把蜂蜜做的拉杜也吃得一干二净,回头才看向摩诃提婆,问道:“摩诃提婆,既然你都吃过无数次失败的拉杜了,这一次你一定能吃光它。”

    被那罗延用语言调侃了一句,摩诃提婆带着笑容将这些食物吃光,并且带着笑容,看向那罗延。

    这让他想起了他们最初的时光。

    那世界尚未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只是混沌的时候。

    他们一同在这世间播撒了生命的种子,而这些种子生根发芽,从虚无,到物质,从真实,到摩耶,从至高无上者,到微粒微尘,一切一切,都来源于最初的根本的存在。

    他想起了灵鱼摩蹉。

    那大海之中平复巨浪的巨大灵鱼,他记得他还只是一条小鱼的时候,在他的掌心之中,轻轻滑动鱼鳍,在他的掌心搔动着祥和与安宁。

    从灵鱼摩蹉到伐罗诃再到那罗辛诃,摩诃提婆所感念的,是时光的流逝。然而虽然他感念时光流逝,可是这一切于他又仿佛并不曾离去。他能够回到当初的时候,重新经历这件事,把这一切当做他的故事再次翻阅——冥想时候,他就可以一次次翻阅这些,将这些故事整理出来,讲述给他的信徒。

    在吉罗娑山上,摩诃提婆将那罗延的故事讲了许多许多次,萨蒂听过,南迪听过,无数的精灵无数的食尸鬼无数的檀那婆都听过。他们将这些故事听进心里,再描述给其他人,日复一日,而那罗延的到来,也必然将引起吉罗娑山上这些摩诃提婆信徒的关注。

    他们轻轻来到山顶,小心翼翼地头看着这位高居于毗恭吒的莲花眼。

    “现在,能告诉我你来的目的了么,那罗延?”摩诃提婆见萨蒂在收拾东西,他转头问那罗延,而那罗延则笑了笑,帮忙将自己面前的餐具全都整理到一切,转而反问摩诃提婆:“我只是来看看你们,难道这也需要有目的?”

    那罗延自然不可能没有目的就来到吉罗娑,尤其是在萨蒂成为摩诃提婆妻子的时候,摩诃提婆对此深信不疑,于是他又问:“那罗延,到底有什么事情?”

    “真的没事儿啊!”那罗延晃了晃头,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拉克什米女神坐过去,“这只是例行拜访而已,毕竟你们新婚的时候,是拉克什米迎接了新人,难道你们的婚姻幸福不该是我们所关心的?”

    摩诃提婆笑着看向拉克什米女神:“那么,女神,你只是担心我跟萨蒂的婚姻生活?”

    拉克什米女神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

    她的点头,让萨蒂笑了起来。

    诚然,萨蒂目前还得不到摩诃提婆的真正的对于婚姻的诠释,但是她有自信,在她的努力下,他们的婚姻会无比幸福。

    而在摩诃提婆一次次的追问下,那罗延这才叹息一声,说道:“摩诃提婆,你已经知道钵罗诃罗陀回归毗恭吒的事情了吧?”

    摩诃提婆点了点头。

    那罗延这才说道:“他的儿子,毗卢遮那,并不是一个才能卓越的领导者,因而他的国度已经几乎被陀罗迦与牛节王瓜分了,可是牛节王因为女儿多福的事情,又失去了一半的领土,现在……毗卢遮那的儿子,伯利,他已经渐渐长大,而他将会在……一个时期一统三界,摩诃提婆,我将需要你的帮助。”

    那罗延的话让摩诃提婆心神一震,他连忙看向萨蒂,而萨蒂正在忙碌地将剩下的水果分给那些信徒。

    她快乐的身影仿若蝴蝶在吉罗娑山上穿梭。

    “摩诃提婆,你不能急于求成。”那罗延轻声说道,“事实上,还可以等到陀罗迦死去的时候……”

    “那罗延!”摩诃提婆打断了那罗延的话,“我……不能选择。”

    那罗延因他的不能选择而沉默了。

    他的不能选择,就是不会去放下自己的坚持接近萨蒂……那罗延却想要他能将自己的弃绝放下,转而去融入家庭,融入世界……可是摩诃提婆的那句“不能选择”却让他也瞬间无法选择了。

    毫无办法,那罗延只好带着拉克什米离开吉罗娑,回到毗恭吒。

    在毗恭吒,拉克什米不懂这事情到底是为何会走到这个方向上来,她看着那罗延,想要知道的事情有那么多那么多。

    那罗延却摇了摇头,让她继续观察吉罗娑。

    在吉罗娑山上,摩诃提婆闭目冥想,

    那罗延离开之后他就陷入了冥想之中,而萨蒂一个人在这山上来来回回,无论做什么都是她一个人,生活仿佛对她敞开了一扇大门,这扇大门通往自由,却在自由到来的时候,把另扇通往心灵之爱的窗为她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可是这窗太高,缝隙太小,她无法去触摸无法去开拓。

    她的这种无能为力让她走到摩诃提婆身边,透过他面容的安详与笑容,她不知道他现在所想的,到底是谁。

    “摩诃提婆。”她走过去,坐到他的左手边,“思瓦米,你每天都在冥想,你冥想的时候脸上挂着这样可爱祥和的笑容……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就在你身边,而你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谁?”

    她的问题是这样的充满了孩子气。

    诚然,她也只是一位刚刚成年的少女。

    摩诃提婆睁开眼,温和地看着她,说道:“我在冥想的,是罗摩。”

    “罗摩?谁是罗摩?”萨蒂问。

    摩诃提婆的脸上露出了憧憬的表情,他的双眼仿佛透过万水千山而见到了他一直冥想的对象,他的双手仿佛透过层层迷雾而触摸到了他所冥想的那个人,他轻声说:“谁是我的罗摩?”

    “谁是我的罗摩?”他的声音,仿若呢喃,“罗摩,他是这世间至善,至美,至高,他是大臂者,是世间力量与善良的化身,他是除魔者,是世间忠诚与爱的化身,他是品德高尚者,是正法本身的体现……

    “可是他又是哀伤之人,因他不能将自己一个人的想法付诸行动,而必须依照正法而行,可是正法本身就违背了正义,这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但为了展现君王的正法,他必须这样去做,这样做让他心碎,这样做让他痛苦,这样做让他夜不能寐……可是他的本身又是那样的光辉无限,这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所以,自此以后,所有修行瑜伽之人,都将以罗摩为冥想对象,将在冥想之中达到至高。”

    他的话,让萨蒂心中十分妒忌。

    不仅仅是萨蒂。

    这些话,任何人听了都要妒忌。

    怎能不妒忌?

    谁能不妒忌?

    于是,萨蒂说道:“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萨蒂,他就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在三分时代来临的时候,他将以罗摩的形态展现出何为正法……可这本就是悲剧,任何正法,要展现他,就不可能毫无代价。这代价惨重,罗摩为之痛苦一生……”摩诃提婆说道,“我将把这个一直一直放到我的心上……我将敬他为主。”

    “但是思瓦米,为何正法能引来悲剧?”萨蒂不明白。

    “萨蒂,在三分时代即将结束,二分时代来临的时候,主毗湿奴还要化身降世……而如果君王们都能遵循罗摩在人间展示的正法,那么就不会有这一次的化身降世。”摩诃提婆叹息一声,“用一生的悲剧换来的,也只是一段时间里的正法而已,人,本就是多变的。因而,萨蒂,这才是我让你修行瑜伽的本意。”

    摩诃提婆说着,又闭上了眼继续冥想他的罗摩。

    萨蒂不知道,关于罗摩,摩诃提婆本身的愧疚要更为强烈,尽管……现在,这件事与萨蒂并无关系。

    “思瓦米,既然你说的罗摩是这样的好,他是这样的让人心驰神往,那么我也想要见见他,我也想要感知他的一切美好,可以吗?”萨蒂推了推摩诃提婆,轻声问道。

    “当然,萨蒂,你是我的妻子,你有这个权利。”摩诃提婆点了点头,拉着萨蒂,用额间的摩尼珠宝带着她,一同前往那未来。

    未来世界与现在世界有些细微的不同,然而萨蒂并不能马上区别开来,她在这世界上并不认识任何人,唯独能跟着她的丈夫一同前行……他们行走在林中,看见一位君王捧着一双鞋子上了马车,而君王离开,身后留下的,却是一位苦修者打扮的高大青年。

    ☆、第154章 一百五十四

    一百五十四

    那国王模样的青年双眼流出了痛苦的泪水,他捧着那双鞋,高举过头,用他的虔诚与爱意来对待这双鞋子,就如同对待他的兄长。

    另一位跟在他身边的青年问道:“兄长,为何您一定要带着大哥的鞋子回去?”

    “因大哥是我们的大哥,他是品德最为高尚的人,有他的这双鞋在,我才能在十四年后,将他迎回阿输迦,将阿输迦的王位交还给他。”

    “可是……兄长啊,婆罗多,您难道不是已经是个国王了吗?”

    “弟弟,我做国王是权宜之计,这是因为我的母亲一定要得到王位,可是她现在也被自己的私谷欠而折磨,她痛苦无比,因她也挚爱我们的长兄罗摩。”婆罗多回答,“罗摩啊,他是多么完美的人!”

    该如何赞颂罗摩的完美呢?

    萨蒂听到这对兄弟这样说。

    “设睹卢祗那啊,我的兄弟,不要这样说吧,你听我来告诉你我们的长兄罗摩到底有多少值得称颂的地方,我们在净修林中,学习了那么多的知识与武技,可是这些却不能让我把对长兄罗摩的美德说得清楚!”婆罗多将罗摩的鞋子一直举着,转而对身边的设睹卢祗那说道,“你还记得我们一同在净修林中,我们的导师遭遇危险,是长兄罗摩在河水中杀死了意图行凶的鳄鱼的吗?

    “这是他的美德。这也是他的力量啊,我的兄弟!

    “你还记得我们一同去祈求施舍,他总是把乞讨来的美食分给我们,而自己只是吃最不好的那一部分吗?这也是他的美德啊!因他是长兄,所以愿意爱护我们。

    “他作为学生,为老师可以舍弃生命,为兄弟可以品尝苦涩,这样的美德,为何不值得称颂?

    “他曾经还在将死的老者跟前承诺照顾他的孙子,于是那位大臂者就成了我们宫廷之中最为强大的武士之一。

    “我的弟弟,这些都是你见到的,这些都是你所知道的,那么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再来给你说一说吧!

    “曾经我们的父亲十车王答应了我母亲的要求,说会满足她的愿望,而我的母亲祈求要父亲流放长兄而让我继位——父亲痛苦无比,长兄却说:‘即使已经立我为太子,可我却不能让父亲失信于天下,我将去流放,带着我的弓箭,带着我的行囊,我只需要一套苦修的衣服,我只需要一个陶制的水罐,就让我来保证您的名誉吧,父亲!’

    “长兄罗摩双手捧着父亲的双足,我们的父亲倒在地上痛苦不已……那个时候,我的弟弟啊,我的心也是碎的!

    “当母亲为我描述这些的时候,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斥责了她,可是罗摩大哥却为此而责备了我——因母亲是我们共同的母亲,我不能责难她,她的出发点是由于爱我!

    “弟弟啊设睹卢祗那!这就是我们的长兄,他不仅仅对导师有着无比的爱意,对人民也有无比的爱意,他对我们的爱意也是无法言说的,他对父亲的爱意对我们四个人三位母亲的爱意,都是那样的多那样的深沉!

    “这样的大哥,我必然将用他的鞋子放到王座之上,我将用他的这双鞋激励自己,我将会用他那带着满心爱意的意志来对待所有的人,这样,我才能治理好国家,在十四年后,将国家交还给他啊!”

    婆罗多说完,用额头碰触了那双鞋。

    他做完这个,设睹卢祗那也过去,用他的额头碰触了罗摩的那双鞋。

    “你说得对啊我的兄长,我们的长兄罗摩是这时间最有道德,最懂得爱,最懂得达摩,最明白道理的人!我将与你一起,等待他的回归。”他这样说着,转身亲自为他的兄长赶车。

    萨蒂在旁边看完了这对兄弟,又跟着摩诃提婆走到林中,见到了那木屋前久久伫立的高大青年。

    这位青年穿着橘黄色的衣裳,头上扎着发髻,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双眼如莲花一般清澈美丽,双手如芭蕉叶一般细嫩柔软,他赤着脚站在木屋门口,看着那远去的兄弟们,眼中流露出了不舍。

    她想,这一定是不舍王位。

    然而这时候,另一个青年走了过来,问道:“兄长啊,请问您为何不同婆罗多一起回去?我完全可以在这里代替您苦行流放……”

    “不,罗什曼那。”罗摩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的弟弟啊,罗什曼那,我既然为了守护父亲的名誉而自愿流放到此就绝不会打破我自己的誓言,然而我还是舍不得的,我的弟弟,我舍不得我们年迈的父亲,我舍不得我们那三位慈爱的母亲,我舍不得婆罗多与设睹卢祗那这两个年幼的兄弟啊,罗什曼那,你在我身边受苦,我也舍不得。

    “而我更舍不得的,是我的妻子悉多,她是一位高贵的公主,她的父亲为她举行了那么奢华的选婿大典,我走上前去,折断了摩诃提婆的弓箭,得到了她的心,得到了她的婚约……我的兄弟,我本应给她高兴快乐的一生,可是现在她却离开了宫殿,来到这林中陪伴我,与我一同受苦!

    “我怎能这样对不起她呢?”

    罗摩痛苦地捂着胸口,继续说道:“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这些是血脉上的约定,所以你们不得不原谅我,而对于悉多,我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这样说完,就表现极其痛苦地伏在门框上。

    萨蒂看见这种情况,心中原本以为他是舍不得王位而不舍,可现在,她却觉得这样依恋爱意,这样依恋自己的妻子,那么他怎么可能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呢?

    摩诃提婆笑着将她带到了另一个时空。

    萨蒂在另一个时空里看到罗摩举着弓箭追逐着金色的小鹿,而悉多却被一个可怕的罗刹抓住,强行带走。

    悉多大声求救,可是罗摩却找不到她到底在哪里。

    他痛苦地抬起头,喊道:“苏利耶!你在天上,可曾见了我的悉多?

    “树叶啊,你们莎啦啦地响着,听到了无数的声音,那么你们可曾听说我的悉多?

    “鸟儿啊,你们到处的飞着,见到了无数的人呢,那么你们可曾见到过我的悉多?

    “大地啊,你承载着所有,悉多是你的女儿啊,你可曾见到她被谁带走?

    “伐由啊,你吹动一切,你无处不在,你可曾知道是谁把我的悉多掳走?

    “你们快快告诉我!我将要把她带回!我将会撕碎掳走她的人!”

    这一下,萨蒂更觉得他不会是毗湿奴的化身了。

    “思瓦米!他如果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为什么对自己的妻子这样依恋?他如果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把他的妻子带走?他如果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这一切难道不能避免?”萨蒂不懂,她所提出了一系列的尖锐的问题,都让摩诃提婆无力而又无奈。

    他只好说:“萨蒂,这是上主毗湿奴在展现他的神迹。

    “不是把一切都用暴力解决了就能成就完美的。萨蒂,你看,我曾经制作雕像,但是总也做不好,于是我就打碎了它……但是这样能让雕像完整起来吗?又或者,我可以用神力,只要我的意念一转,雕像就会完美地呈现在我面前,但是它与我用手做出来的雕像一样吗?

    “你也是如此。你的父亲达刹也是如此。

    “这世间万物都是如此。

    “作为神,作为三相神,我们并不需要遵守规则,然而一旦我们表现出了不遵守规则的姿态,那么所有的赐福,所有的誓言,所有的诅咒,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仙人还会坚持自己的坚持,提婆还会遵循自己的运行轨迹,阿修罗还会在地下用血与火点燃烽烟?

    “不,萨蒂,这些并非正法的运行轨迹。

    “人可以打破规则,但是神不行。”

    摩诃提婆的话,萨蒂还是不懂。

    “罗摩本质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上主毗湿奴的化身,然而他却不会利用这个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因他本意就是被流放,而关于他的妻子悉多,他会这样痛苦……他会这样的……”摩诃提婆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一旦说下去,那么……萨蒂将会得知更可怕的事实。

    他不希望萨蒂知道那更可怕的事实。

    那是必然,也是偶然。

    两种选择,他选了最为痛苦的一种……就算看得到未来,可是,摩诃提婆也已经许久没有睁开他能看到未来的那只眼了。

    但萨蒂仍旧不愿意相信。

    她觉得如果罗摩真的是毗湿奴的化身,那么他必然知道自己是谁,必然知道摩诃提婆是谁!

    她再一次来到罗摩的时代里。这一次,她背着摩诃提婆,自己运转了摩尼珠宝的力量,轻轻来到了罗摩的跟前。

    她看得到这是海边,罗摩在海边做一次祈祷,他让他的兄弟罗什曼那采摘来了花朵与橘叶,而自己则在海边轻轻吟唱着属于那古老的至高无上的梵的语言。

    萨蒂听得懂这种语言。

    她是生主的女儿,她学过这些东西,而这语言之中,传达着罗摩对摩诃提婆的敬爱。

    “任何人对摩诃提婆不敬则将永远得不到我的祝福,这是我的誓言,这是我的心愿。”罗摩放下橘叶,轻轻吟唱着,让大海的波涛将自己的心愿带到这世界的每一处。

    “罗摩全心投入到对摩诃提婆的敬爱之中,当祭祀完成,我将会拿起武器,夺回我的珍宝。”

    他这样唱着,双眼闭合,双手合十,开始了祈祷。

    而就在这时,罗什曼那叫了一声:“主母悉多!”

    罗摩这才转过头,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萨蒂觉得,自己被彻底看穿了。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巾,却还是不敢去看罗摩那清澈的双眼——那双眼睛清澈无比,就好似在这世间生长出来的最为洁净的莲花,美不胜收。

    罗摩见到她,马上露出了笑容来,他站起来,双手合十,走到她面前:“主母萨蒂,许久不见了。”

    ☆、第155章 一百五十五

    一百五十五

    萨蒂不肯相信罗摩就是毗湿奴的化身本质上就有许多的原因,她是毗湿奴的信徒,她从小就被教导信仰他,而信仰的力量十分强大,她信仰毗湿奴,也信仰他的诸多化身,然而罗摩这个化身实在是太过超然了些。

    她不愿意相信他是薄伽梵毗湿奴的化身,因在她看来,那罗延那的伟大之处是罗摩无法学到的,罗摩太过坚持,他把自己放到了一个无法转圜余地的高台之上,这让他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而这与那罗延天实在是差了太多。

    在萨蒂的印象里,那罗延天的伟大之处就是在于他能够寻找到所有人——任何人的缺点,从中选择出适合这个世界的最为符合这个世界福祉的那一个来为世界带来更好的未来与益处。

    可是罗摩呢?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看不住!

    因她的这种不信任使得摩诃提婆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故而,她才表面上敷衍了摩诃提婆,让他以为她并不会去试探罗摩,可是她转头却自己一个人化成悉多的模样来试探罗摩的神性。

    这本身就让所有感知这件事的大仙、提婆们十分恐惧。

    不仅仅是大仙、提婆们恐惧,就连那大海,也开始翻滚着波涛,叫嚣着恐惧。

    罗摩双手合十,问道:“萨蒂主母,摩诃提婆现在哪里?”

    萨蒂一愣,转而化为原本的形态,带着惊奇的眼光看着他。

    罗摩又问:“只要主母您来了,那么摩诃提婆也必然会到这里。”

    他的话,让萨蒂更为惊惧。

    萨蒂本来只是想要来试探罗摩,可是……罗摩刚刚被试探出了眉目,他却指出摩诃提婆一定会来……这代表了什么?

    萨蒂连忙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她却无法迈开双足……她已然知道了罗摩正是主毗湿奴的化身,而她对他的失礼已然让她心生痛苦与愧疚,现在,她就这样转身就走……这并不是接受了多年教育的她会去做的!

    她的痛苦与恐惧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她颤抖着,想要去触摸罗摩足下的尘土,可是她却无法躬下自己的腰身……就在此时,摩诃提婆伴随着一阵烟雾迷茫,出现在了海边。

    “摩诃提婆。”罗摩双手合十,向他行礼。

    摩诃提婆也向罗摩行礼。

    他们二人对视着,在海边,在即将攻打罗波那的前夕,在这楞伽城的外面,他们对视着,看透了这件事的真实与虚幻。

    罗摩的情感是真实的,罗摩的遭遇却是摩耶的作用;罗摩的心情是真实的,罗摩的选择却是摩耶的展现;罗摩的感受是真实的,然而罗摩的经历却好似摩耶的变换。

    这有些难以理解,可是对于两位上主来说,它是这样的明显而又清楚,它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任何误会与错误……罗摩的经历,他的这些,是真实的,却也属于摩耶幻象之中,而经历了摩耶,真情实感就必然会流露出来,神性与人性的统一与分离更是难以预计。

    摩诃提婆走到罗摩面前,他从罗摩的双眼中看到了坚持,却也看到了迷惘。

    罗摩问道:“摩诃提婆,请告诉我,如果我去攻打罗波那,取得了胜利之后将他杀死,那么我是不是犯了杀梵之罪?如果我犯了杀梵之罪,那么我的国家该如何,我的兄弟该如何,我父亲的名誉该如何,我妻子的声誉该如何?

    “我的国度我的家族是不是会因此蒙羞?

    “我的臣民会不会因此而得到痛苦与诅咒?

    “我的朋友们会不会因为这样就再也不能被称为勇者?

    “摩诃提婆,你是智慧的,你是慈悲的,你自然能解答这个问题,现在,请告诉我它的答案吧。”罗摩的提问是这样的尖锐,他步步紧逼,要摩诃提婆亲口承认自己的做法并无不妥之处。

    摩诃提婆点了点头,回答道:“罗摩,你的做法并非是犯罪,即使罗波那是婆罗门,我的罗摩,你该知道,他作恶多端。

    “他统治了世界,驱赶了其他的国王以及族长,他不让他们有活路,罗摩,这样的人,即使是婆罗门,被杀了也是他咎由自取。

    “那么你除了是为了悉多要攻打他,你还为了谁呢?

    “你为了悉多要攻打他是因为悉多是你妻子吗?还是因为他不仅仅是抓走了悉多?”

    摩诃提婆又把问题还给了罗摩。

    罗摩回答道:“我要攻打罗波那不仅仅是因为悉多,而是因为他抓走了一位妻子,一位女人,一位不想要与他在一起的女忄生。这样违背女子的意志去做邪恶的事情,他值得被打败,值得被赶下王座——正如巴林一般,他夺走了他人的妻子,就理当被赶下台,而夺走了他人的妻子又把兄弟赶走,那么他就该得到更严厉的惩罚!

    “对于罗波那,他也是如此,他理应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他所做过的事情,值得一死!”

    当罗摩说完这些,顿时漫天花雨降落在他身上。

    摩诃提婆笑道:“罗摩,这就是你与他的不同,这也是你攻打他,杀死他而并不会犯下杀梵之罪的缘由。婆罗门出身不是作恶事的免死金牌。”

    摩诃提婆的话让罗摩与罗什曼那都放下了心。

    罗摩亲自将自己亲手所做的湿婆林伽展示给了摩诃提婆,摩诃提婆见了这尊林伽,更是面露喜色,不由得将它设立为永恒不变的湿婆林伽,将在此处,在此地,在此时,这尊林伽,会得到崇拜与祭祀,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祭祀它而得到祝福。

    而罗摩送走了摩诃提婆与萨蒂之后,就已经准备好了与罗波那开战。

    他必然会获胜,他必然会寻回悉多,他必然会成为薄伽梵著名的化身,可是他同样的,会以悲伤的结局了却他的一生。

    也正因为罗摩的悲剧,摩诃提婆才会带回萨蒂之后,用严厉的语言告诫她:“我曾经要求你不要继续追问,萨蒂!你已经给了我曾诺,而你却亲自打破了你的承诺!”

    萨蒂哭泣了起来。

    她在新婚当晚对摩诃提婆做出了承诺——不欺骗他,不隐瞒他,相信他。而现在,她打破了自己的承诺,将自己说过的话语完完全全抛弃到了一边。

    可是,她是这样的好奇。

    她刚刚离开她父亲为她编织好的樊笼,刚刚懂得用自己的灵魂去思考,刚刚尝到自由的滋味……这些怎能让她放弃自己的好奇心?

    “因为你的不信任,你的欺骗,你的隐瞒,萨蒂,我不能再将你视为我的伴侣。”摩诃提婆叹息着……他强迫自己把这句话说完整,可是他也无法忽视自己心中的伤痛,“萨蒂啊萨蒂,你可知道,你变化成的那个女人,她在未来,将会是我视为主母来供奉的人?

    “她对罗摩的爱,她对罗摩的崇拜,她对罗摩的敬意,她对他的宽容与仁慈,忠诚与尊重,这些都是我所供奉的。而你变化成她,变化成我的主母,这样的做法,我该如何原谅你?”

    “可是我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啊思瓦米!”萨蒂捂着自己的胸口,无力的辩解着。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

    可是好奇心如果不能被满足,她就完完全全无法安宁。

    她被好奇与承诺撕扯着,摩诃提婆对她的尊重与爱意让她选择了好奇而暂且放弃了承诺,然而……她最终还是碰触到了不该碰触的一切。

    可就在这时,那罗延显现在了他们面前。

    “摩诃提婆?”那罗延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怎能这样惩罚萨蒂呢?”

    “我不是在惩罚她,那罗延。”摩诃提婆不为所动。

    “可是……”

    “那罗延!”摩诃提婆打断了他的话,“罗摩的事情,我不想跟你继续讨论下去了,他并非你完整的化身,但是却承担了我与……的因果,为此,我不能让萨蒂继续探究了,我必须让她停止继续探究!

    “诚然,我爱她,可是不代表我对她的爱能够破坏规则。我……不能破坏它,她也不能……”摩诃提婆说着,闭上了眼睛。

    那罗延无奈地看向他,又看向萨蒂,再回过眼来看着他,叹息道:“可是……摩诃提婆,你说罗摩的故事是悲剧,那么……你的故事呢?”

    萨蒂不能继续坐在摩诃提婆的左侧,她站在一边,听到那罗延的叹息,心中顿生无数的疑惑。

    诚然她是爱着摩诃提婆的。

    而她也是爱着那罗延的。

    虽然这样的爱是不同的爱意,可是爱本身就发自于内心——罗摩为她展现的震撼以及那不可抹灭的痛苦都让她怀疑他的身份,等到她不怀疑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她是不是能够从那罗延那里探知罗摩的故事?

    想到这里,她连忙追上了转身离开吉罗娑的那罗延。

    那罗延走下吉罗娑就变成了凡人的模样,他穿着一身漂亮的衣衫,头上的头巾扎得十分好看,胸前挂着的宝石也闪闪发亮。

    他走下山来,一路上好像只是在游玩。

    “嘿!年轻人!你等等!”忽然,一个老婆罗门叫住了那罗延。

    “问候您,仙人,请问您叫我有什么事?”那罗延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生动可爱。

    “我说年轻人,跟在你身后的那姑娘是谁?”老婆罗门问道。

    那罗延转身,对萨蒂招了招手,回答道:“她是我的妹妹,仙人。”

    “我说年轻人啊,你妹妹长得这么好,你可要看紧了!你知道吗,陀罗迦,那个恶魔,他可是到处找漂亮姑娘呢,抓走了给他做新娘啊!”老婆罗门骂了一句,又说,“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我说年轻人,我这里有辆车,你能把我推到阿输迦吗?他们的国王生了一个儿子!我想要去讨点儿布施!”

    他说着,又晃了晃头,问道:“我说年轻人啊,你跟你妹妹看起来都像是有婆罗门血统的——瞧瞧你们,锦衣玉食,又是婆罗门,多好!所以我也不指望你能帮我啦!”

    那罗延笑了笑,转头问萨蒂:“你说呢,妹妹?”

    ☆、第156章 一百五十六

    一百五十六

    萨蒂羞赧地点了点头。

    那罗延便笑了笑,真的去推那个老年婆罗门。

    萨蒂见状,连忙过去,问:“可是……您真的要把他推到阿输迦去?”

    那罗延点了点头,说道:“阿输迦距离这里不算很远,我完全可以把他推过去啊。”

    萨蒂晃了晃头,她还是不能理解……那罗延天作为三相神,作为比最高还高的存在,他怎么可以亲手去推一个婆罗门老人?这位老人既不是仙人也不是学者,他看起来就是个无知无能的乞讨者,只是靠着施舍度日而已!

    她刚要提出这个问题,那罗延却对她摇了摇头,说道:“太阳王朝的国王瑜婆那湿婆生有一子,只是这孩子一出世就与众不同,他不是从瑜婆那湿婆的任何一个王后肚子里出生的,反而是瑜婆那湿婆自己生了他。

    “所以,你不打算去看看这件奇事吗,萨蒂?”

    那罗延的问题果然先让萨蒂放弃了与他争辩为何要推这个老婆罗门的问题。

    他们一路往前走,因为有那罗延在,他们走的速度就十分的快,原本需要两三天的路程,实则只是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这么的快,那年老的婆罗门也被吓了一跳。

    他惊讶地去看那罗延:“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可怕的大瑜伽力?把两三天的路程缩短到了一个时辰……这样的大瑜伽力一定不是普通的提婆或者婆罗门仙人!小伙子,你到底是谁?你的妹妹又是谁?你们两个人站在这里讨论者瑜婆那湿婆的事情,他的那个儿子,还有今天正是给他儿子做洗礼的时候,而你们这么快就能赶上,那么你们与太阳王朝有什么关系?”

    那罗延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老人家。”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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