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正文 第37节
[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第37节
那英俊的男人说出来的话仿若蜜糖,他把眼前的女人们夸上了天,让她们不由得捂住了脸,露出羞赧的颜色来。
这些妇女只是凡人,只是凡人中的平民,她们哪里见过这样光彩俊美的男人?即使他穿着兽皮,拿着叉子,甚至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饰品使得自己显得富有而又尊贵,可是这与他的英俊又有什么相干呢?
她们捂着脸,不肯用语言来回应这位英俊的年轻人。而年轻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却说:“各位母亲们,你们还在因为王后与国王之间的事情而担忧吗?”
妇女们转移了视线,她们看向那个孩子——这是多么让人喜欢的一个孩子啊!
她们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
他的皮肤泛着月光,他的眼睛好似太阳,他的脖子上挂着金子打造的项链,下面缀着闪耀无比的宝石,而他的指甲与趾甲甚至闪耀着不输那宝石的光泽,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他的脸蛋儿红润可爱,他的手腕光洁细嫩,他的小脚丫也娇嫩得仿若莲花,他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有缺点,他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招人喜欢。
这是多么让人喜欢的孩子啊!
这孩子的小嘴就好像是一朵红莲花,他说出话来,那话语就滴滴答答落在人的心上,把一颗心都滋润得仿佛清晨的茉莉,透着芬芳无比。
这是多么让人喜欢的孩子啊!
这孩子的额头上画着毗湿奴的印记,这印记就足以让他看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他的脸上画着吉祥的纹饰,那些花朵一样的花纹小巧可爱,把他的脸庞衬托得就如同金子打造出来的神像一般秀丽。
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所有的妇女都不由得捂住了脸颊,她们笑着走过去,对他伸出了手:“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亲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家住在哪里?你行走了多久?你是否肚子饿了?你的嗓子渴不渴?”
这些妇女这样的话语说得那年轻英俊的男人脸上都开始泛起了红色,而那孩子却拍了拍手又晃了晃头,咧开了小嘴笑了起来:“我有些饿,我也有些渴!美丽的妈妈们,我的肚子咕咕叫,而这个大家伙却不擅长做食物!我想要吃甜的,我想要喝甜的!”
这可爱的孩子一说完,这些妇女们就马上行动起来。
她们有的从家里拿来了拉杜,有的则从家里拿来了奶油,还有人从家里拿来蜜糖,又有人从家里拿来牛奶,更有人从家里拿来牛奶粥,还有人从家里拿来了蜜汁浸泡过的果子,再有人实在是没什么可拿了则从路上打下了水果抱着跑了过来。
她们争先恐后,甚至有人跑掉了鞋子。
这些女人这样的行为当然要引起她们丈夫的警觉,那些男人见自己家里的食物被拿走,自己刚刚拿了一个拉杜准备吃,结果拉杜全盘子都被端走不说,就连拿在手里的那个都给自家妻子伸手拽走了……换成任何男人都要气坏了,于是,他们也集体出动,去看看自家女人都要做什么——
女人们在前面跑,男人们在后面偷偷跟着。
这些女人们跑了不远,就在村口停下,将那些食物放下,又拿着头纱铺在地上。
她们的举动让身后偷偷摸摸跟着的男人气得肚子疼——怎么可能不疼呢?他们还饿着肚子呢!可是他们的妻子却把食物拿给别人吃!
这些男人的眼睛里看不到那么可爱的孩童,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英俊的青年身上,因此,他们对自己妻子的忠诚就自然产生了怀疑——这些男人,他们展现出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不仅仅展现了嫉妒,他们展现的还有猜疑还有憎恨与愤怒,这些本不该出现在夫妻之间的情绪在他们的身上展露无遗。
而那些妇女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她们丈夫,她们的注意力都在那可爱的孩子身上。
“来啊,筏摩那,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有拉杜!”
“不不不!到我这里来,这里有奶油呢!”
“到我这里!我这里有牛奶啊筏摩那,你应该先喝一点!”
“还是吃奶粥吧,我的奶粥里放了很多蜜糖!”
“才对不!应该先吃水果!先吃水果才能多吃饭!”
她们举着食物送到那可爱孩子的嘴边,一口一个“筏摩那”,叫得特别开心。
而就在此时,那些丈夫们冲了过来。
他们以为“筏摩那”正是那英俊的青年,于是便大叫着冲了过来:“啊哈!你们这些女人!你们还要喂给筏摩那食物!你们还要跟那个叫筏摩那的男人跑了吗?!
“无耻的女人们啊!你们难道不怕死吗?我们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的本分!”
他们说这就冲到了这些女人的面前,有人甚至抓着那垫在食物跟筏摩那脚下的头纱就用力掀了开去——
“筏摩那——”女人们吓得尖叫起来。
可是那小小的筏摩那,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足下,赫然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莲花——于是,他的双足并没有挨到尘土。
“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没有道理,这些可爱的母亲为我拿来了食物,而你们却掀翻了这些美食!难道你们不知道浪费食物是罪过吗?”幼童筏摩那指着这些男人问道,“而且你们怎么会认为你们的妻子要跟我跑掉?你们又为什么要说那么可怕的话语来咒骂她们?难道为旅行艰辛的婆罗门提供食物是错吗?
“她们是在为你们的家庭积攒功德,而你们却这样咒骂她们,男人们,你们必须忏悔,不然我就要诅咒你们了!”
筏摩那仰着头,把话说得十分漂亮。他偷偷跟摩诃提婆眨了眨眼,转而又是鼓着腮帮子,一副十足的气恼模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知道我有多么大的本事吗?你们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吗?
“我是迦叶波大仙人的儿子筏摩那,我的母亲是众神之母阿底提!
“所以我说到做到,我说会诅咒你们,你们就一定会被我诅咒!
“但是如果你们虔心忏悔,那么我可能会原谅你们!”
筏摩那对摩诃提婆招了招手,摩诃提婆一挥手,就让眼前的一切恢复了原状,食物与头纱,都好像没有被掀翻一样。
摩诃提婆弯下腰,把小筏摩那抱起来放到膝盖上——筏摩那足下的莲花是拉克什米的化身,而他并不希望拉克什米经常出现,因为他只有双足要落地的时候,她才会出现将他与地母隔绝开来,然而他怎么会舍得她在他的足下忍耐着宇宙的重量呢?
这重量并非是真的重量,却有着无法言说的压力。
筏摩那宁愿自己被抱着而不愿意她在地上被他踩踏,而她将会永远在他的足心上印记着他所钟爱的情感。
所以,他坐到摩诃提婆的膝盖上,看着那些双手合十跪在地上的男人们苦苦哀求,一个个痛哭流涕的样子,便有些得意地问:“你们真的要忏悔吗?”
男人们点头。
筏摩那又问:“那么我要向你们提问,你们回答我,不许说谎,如果是真心的,那么我将会原谅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马上就会变成一条蚯蚓,在土里觅食,再也不能出来耀武扬威了,懂了吗?”
男人们连忙回答:“懂了。”
这时候,筏摩那才问:“你们这样生气,是因为你们没有食物还是因为你们以为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有了情人?”
男人们左顾右盼,半晌,才诚恳地回答:“是因为我们以为她们有了情人,婆罗门,是因为她们可能会不忠诚。”
筏摩那又问:“那么你们原本打算如何处置她们呢?”
“当然是杀死她们了,尊敬的婆罗门!我们难道能够接受不忠诚的妻子吗?”
这些男人说得理直气壮,他们从来不曾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是多么的可怕,然而这时世界自己的发展,神明的力量也是无济于事,唯有在天神之中,那些天女们不必去遵守这样可怕的规则。
于是,筏摩那轻轻把手放到摩诃提婆的手臂上,缓和他的情绪,让他不要此刻就马上愤怒起来:“不要生气,摩诃提婆,不要生气……这是人类必然需要的过程,只因为男人们现在以为他们有力气而已……不要生气,摩诃提婆……不要生气,你要冷静……”
他安抚了摩诃提婆,转而问这些男人:“那么如果你们喜欢上了另外的姑娘呢?”
这时候,男人们的回答就五花八门了。
他们有的说要娶回家,有的说要谈一场恋爱,有的说自己家里养不起两个妻子于是就要赶走自己现在的老婆,也有的说直接抢走就好何必麻烦……一个个说得理直气壮而又毫无羞愧,他们简直是太过自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摆设。
筏摩那这才说:“那个你们喜欢上的另外的姑娘不能嫁给你们,她是你们妻子的仆人,怎么办呢?”
这时候,男人们更加肆无忌惮了:“直接就睡了!何必在乎呢!我的妻子也是我的东西,那么她的仆人我当然有权利处置!”
这些男人们一个个不知羞耻,把话语说得轰隆震天。
可是,他们的妻子们则听到了这些,她们原本还在说那天乘王后跟她的仆人多福女的不是,可是现在呢?她们此刻都恨不得能把自己的丈夫抓出一道道的血痕来免得他们“看上什么别的姑娘”!
而筏摩那则看向摩诃提婆,沉重地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结婚的原因啊,亲爱的。”
摩诃提婆看了看筏摩那,没有回答。
而筏摩那却说:“你瞧啊,这世间的男人们已经变得自大傲慢,因为达刹的统治使得他们只知道‘一家之主’的威力无穷,却忘了一个男人,一个家主,一个家庭中的顶梁柱,他们不是靠力量来向家中的妇女孩子炫耀威力的……摩诃提婆,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了。”
然而摩诃提婆却反问:“那么你与拉克什米呢?”
筏摩那眨了眨眼,右手的食指戳在自己的腮边,歪着头,对着摩诃提婆呵呵直笑。
“那罗延?”
☆、第174章 一百七十四
一百七十四
筏摩那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推了推摩诃提婆,他的莲花眼里散发出了温和与埋怨的意思,而摩诃提婆马上就能感受到它,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把筏摩那又抱在手里,不肯放下。
筏摩那这才瞪了他一眼,说道:“我是筏摩那啊!”
摩诃提婆这才伸出手去在他的脸上轻轻揉了揉,回答道:“你是筏摩那,你是迦叶波与阿底提的儿子筏摩那啊,我当然记得。”
然而,小小的筏摩那却因为在那些男人之中煽动了坏事而让妇女们知道了自己丈夫的本性,她们怒气冲冲,撅下麦秆就去抽打她们的丈夫,于是这些嘴里强硬的男人们就被追赶得左躲右闪。
看着那些男人们躲闪的模样,筏摩那乐不可支。
“所以说,到底是迅行王的事情,还是多福的问题,其实显而易见。”筏摩那叹息了一声,随手拿走了地上的食物,要摩诃提婆陪他去王宫里看看。
摩诃提婆当然同意这样做。
他本身也想要去看看迅行王。
迅行王的父亲友邻王弃绝人世之后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友邻王的父母却已经决定要在天国又一次成婚,为此,如若友邻王没有得到通知需要过去的话,那么至少迅行王该知道他人在何处。
摩诃提婆对友邻王的态度还算不错。
相较于迅行王来说,友邻王不算是个坏人,可是对于一位国王来说,儿子结婚之后就丢下王位,不愿意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国王,一位合格的夫君,这也是友邻王的错误。
因此,摩诃提婆需要为世界作出的这件事便是教导友邻王。
他们两个人很快就走进了迅行王的宫殿,这座宫殿并不十分华美,但是它足够的结实牢固,就如同最初的建造它的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样牢不可破。
最初建造月亮之国的两个人正是布陀与苏底尤摩那,他们两个人却是只有一颗心,在他们尚不知情爱为何物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交给了对方。伽摩正是这件事的见证人。
而现在,他们的后代,迅行王,此刻就坐在王宫的门槛上,一脸愁容。
他怎么可能不愁呢?
他的妻子,天乘,那高贵的婆罗门女,那金星之主的女儿,她愤怒地离开了他的王宫去找她的父亲。一旦她说出什么话来是要他追悔莫及的,那么他也就算是彻底完了。毕竟他怎么可能与金星之主抗衡呢?何况金星之主苏羯罗他是阿修罗们的导师,而作为人类之王,大地之主,迅行王很清楚自己并不能打败那些阿修罗。
他心中充满忧伤。
“父亲,父亲!”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对着迅行王行了触足礼,“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唉声叹气呢?”他问。
这位年轻人穿着王子的装束,他头戴金冠,身上披着花纹繁复的恰达,托蒂上也绣着花边,腰间的腰带上镶嵌着金银;他身上挂着无与伦比的奢华首饰,他的耳环巨大,他的戒指闪耀,他的臂钏碰撞叮当作响!
他手中拿着弓箭,脸上带着温和的表情,轻声询问他的父亲:“你为什么这样忧伤?我的父亲,请问我要怎样才能排解你的不幸?”
迅行王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可能知道我陷入了不详!我的儿子,你现在这样让我心惊胆战!你是怎么能够知道这些,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
“你这样的问题让我无法回答,而我觉得我必须要远离你才能思考了,雅度!”
迅行王站起来,转身离开了门槛,他这样对自己的儿子说话,那一直以来都是被天乘疼宠万分的雅度王子也即刻变得沮丧了起来。
他曾经是他父亲最喜欢的儿子,可是现在,他几乎不知道他还算不算是他父亲的儿子——他的父亲是这样的古怪,已经古怪得不像是他的父亲了!
雅度叹息了一声,转身去旁边角落里把缩成了一个小球儿的布鲁拎在手里,离开了宫殿的大门口。
“大哥,父亲怎么回事?”布鲁小声地问。
“我也不大清楚。”雅度几乎成年,他当然知道他的父亲跟他的母亲之间的事情,他也知道多福夫人的事情,可是这与他的关系着实不大——他既不能去打多福夫人,也不愿意把多福夫人给他生的弟弟们都赶走,更不愿意母亲为了这些事情以泪洗面……他觉得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父亲的错,可是他的父亲现在却以受害人自居,这使得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下的事情了。
事实上,谁说多福夫人就愿意与他的父亲结交了?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雅度拍了拍布鲁的小屁股,叹息道:“弟弟,记得一定要听哥哥的话,哥哥告诉你,以后千万不要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去强求,至少你要确定人家真的喜欢你……”
“为什么呢?”布鲁歪着头,问,“可是我不喜欢女人啊,我也不喜欢母亲,我喜欢哥哥!最喜欢哥哥!”
孩子的童言童语逗得雅度开心极了。
对于雅度来说,只要他们兄弟五个在一起,一切就都能成功,而其余的事情,与他们实在是毫无关系。
如果他们将来各自为王,他也希望他们不会距离太远,这样他们才能继续在一起——一个家族,一个家庭,他们不该因为分封王位而分开。
雅度作为长子,他是有这样的想法的。
他的想法十分美好,他的美好源自于他对弟弟们热烈的爱意。
而他们的父亲迅行王,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他没有去想一想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愿意去安抚自己的妻子,更对自己的情人有着十分的眷恋而没有十分的责任。
但是不代表迅行王不是一位好国王。
作为国王,他称职尽责,可是在家里,他实在是压抑得要命——他的妻子身份高贵,言行举止都十分优雅,而他是一位战士,与这样高贵的妻子相处,自然而然的会心生恐惧,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转而爱上了多福的缘故。
只可惜,他的这些话语,天乘王后怎么会去听呢?
迅行王的伤心也只有雅度能略微了解一些了,于是他带着四个弟弟一起远离父亲的视线,免得被他父亲的怒火波及。
眼看着这样的情况,摩诃提婆的心中也是产生了无穷的怒火,他想要过去掀翻迅行王,可是他知道筏摩那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于是他问筏摩那:“如果一个男人,他不肯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妻子,那么他犯了什么罪?”
筏摩那立刻就知道摩诃提婆所说的人是谁了,于是他反问道“摩诃提婆,这世界的规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你也是这世界运行的维系者,而你也经历过许多许多次的创造世界与毁灭世界,那么其中作为‘丈夫’的角色来向世界展示夫妻之道的时候,你立下了何等誓言?”
摩诃提婆略略沉思之后便回答道:“我将信任他,永远不会把他排斥在我的信任之外,不会对他隐瞒,不会对他忽略,我要对他坦白,将一切诉诸现实,而并不会将不满藏匿与心甚至怀着不忠的心思怀着不洁的思想去看待其他任何人。如若做出这样的不法之事,我将会老去,无法匹配我美丽的伴侣。”
筏摩那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这样的誓词在所有的婚礼上都会有人念诵,而这样的誓词实现的时候却并不容易——这是圆满时代,人们都是那样的可爱美丽,很少有人会因为错误而结合,于是他们的婚礼上的誓词也就只是形势,因为人人懂得正法,人人明白道理,所以婚姻就成了誓言而不是约束。
迅行王实在是打破了这一规律。
既然他打破了它,那么他就该为此受到惩罚。
任何人都不能逃离誓言的反噬,就算是三相神也是如此,否则萨蒂当年就不必因为打破了誓言而被冷落,因此,这规则是这样的严苛,即便是神明之子也不能幸免。
而迅行王此刻并不知道灾难就要降临到他的头上。
他仍旧生着闷气,觉得自己的妻子天乘不该回娘家去找她父亲评理。
至于多福,她更是想要逃离这座宫殿。
作为往后的陪嫁,她是作为侍女进入王宫的——尽管她原本是公主,可是既然她为了自己的父亲牛节王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她就不能退缩,可是事实上呢?
迅行王所谓的“怜爱”只能让她觉得痛苦。
她作为女子,有没有反抗他的力量。
于是,迅行王身边的两个女人,他的生命中为他生育孩子的两个女人,现在是一个都没有把心放到他身上了。
“雅度!”多福夫人见雅度拉着他的四个弟弟一路跑,她连忙过去,叫住了他们,“你们现在就去净修林躲一躲吧!”
“夫人,净修林是哪里?”雅度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别问我了,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听你母亲说的,而她是听因陀罗天帝的女儿阇衍提说的。你们就去问阇衍提吧!”多福夫人晃了晃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你们再回来。”
“那您呢?”多福夫人的小儿子布鲁担忧地看着她。
“我当然得留下。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然而你们的外公苏羯罗仙人,他是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们必定需要相信我。你们外公一直是我父亲的导师,他看着我长大,就算对我没有多少怜爱之心,可是他一定记得我父亲对他的尊敬与爱戴。”多福夫人叹了口气。她小的时候与天乘之间是那样的亲密,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而现在,她已经不记得天乘的模样了——迅行王早就不让她们二人见面,于是……这次苏羯罗过来的话,她到底能不能活命,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刚说完,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摩诃提婆与他怀里抱着的筏摩那。她是当然不知道他们是谁的,可是他们实在是光辉无限,这使得她连忙过去向他们行礼,且低声询问道:“尊敬的客人,看你手里拿着武器,你一定是一位武士。你还带着孩子,所以你一定能到我……尊敬的武士啊,敬爱的勇者,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这五个孩子,请你带他们去净修林吧!我将会向我的父亲打听到净修林的位置,请你帮帮我!
“实在是我的不幸!孩子们的不幸!现在事情变得这样的严峻,我只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得到庇护!”
还没等筏摩那开口,摩诃提婆就回答道:“夫人,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我一定会帮你。
“你知道当爱意降临的时候,你是不能拒绝的,而这份爱意之中包含了无数的内容,你现在的爱意是对你的孩子们的,这是最为伟大的一种爱意,为此我将帮你达成心愿。
“夫人,”筏摩那打断了摩诃提婆的话,“请不用担心。我最亲爱的人是这样的善良,他的慈善之心永恒不变,为此,他将会让你的孩子们得到最好的庇护。”
☆、第175章 一百七十五
一百七十五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筏摩那瞪了摩诃提婆一眼,而摩诃提婆却是对着他摇头,无奈地微笑着,顺便将五个孩子一起带着,离开了迅行王的王宫。
而迅行王此刻尚且不知道自己要遭受何等样的惩罚。
他的妻子天乘王后已经离开了三天,而他心惊胆战的等了三天没有等到天乘回来,这使得他焦躁无比,不由得有些愤怒……可是他的怒火要如何发泄呢?
这时候的迅行王看到了多福。
那被他强行占有的女人站在她自己房间的门口,她的手抚摸着门框,看着那遥远的方向,她的眼睛里满是眼泪,身上的纱丽也不能穿得很整洁,仿佛刚刚做过了什么重活儿一样。
迅行王即刻怒不可遏。
他冲过去,伸出手抓住多福的头发在地上把她拖行了好几步:“我差了你什么,你这个女人!你是少了衣裳还是少了食物?是你的衣裳不够精致华美还是你的食物不够可口甜蜜?你为何要这样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你不过是个侍女!
“难道我给你这样的待遇还不足够吗?!”
迅行王的问题让多福不由得低下了头。
她的确从他那里获得了不少的物质,那些东西,那些珠宝首饰、精美的衣服,可口的食物……可是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她不喜欢天乘!
她跟她是那么的不能共处……可是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意愿,她不得不跟她和平共处,就像是亲姐妹那样……怎么可能呢!
多福想要离开这里,她想要永远不见到天乘,更不想见到天乘的丈夫,但是……她怎能躲避她“主人”的亲近?
多福,这位没有经历过婚礼的女子,就这样在她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然后……迅行王就肆无忌惮了,可是她却顾及着一切,于是她欺骗天乘,告诉她,她的孩子是来自于神的赐予,可是神怎么会赐给她这样一个阿修罗女孩子呢?
多福的人生就这样出现了不能逾越的,不能改变的,不能超脱的鸿沟。
她怎能侍奉天乘的丈夫?
可是为了孩子,她又不能离开,也不能见到天乘之后就对她一脸的怨怼,更不能拒绝迅行王。
这就是多福此刻的命运。
而现在,原本对她还算是喜爱的迅行王,此刻正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在地上拖行。
地面上的砂砾与砖瓦滑划破了她的衣服,也划破了她的皮肤。
“住手啊,君王!”多福哀嚎着,她哭泣着,痛苦蔓延了她的整个面庞。
而就在此时,天乘与苏羯罗一同回到了王城。
他们父女二人乘坐天马所拉着的马车,一路飞快地赶回到了迅行王的王宫之中,而一进王宫,天乘就看到迅行王在凌辱多福——那美丽的妇人已经失去了光彩,她变得悲哀又无奈,她身上的衣裳也显得简陋又穷苦,她脸上的的痛苦更是透露出她此刻的哀伤与痛楚。
然而天乘并不同情她。
她既不恨她,也不同情她。
天乘走下马车,而迅行王准备好的无数的讨好的说辞,此刻又都没有半点儿用处了。
最终,迅行王还是失去了他的青春,他迅速衰老,变得无力而又无能……然而,跟随者摩诃提婆他们去净修林的五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个呢?
他们既不担忧迅行王也不担心天乘王后,更不忧虑多福夫人。
这些人还只是孩子,他们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只是在路上,他们又发现了一块萨蒂的碎片,摩诃提婆的碰触将之变成圣地之后,这些孩子们才知道带着他们赶路的人正是三相神之一摩诃提婆,而筏摩那又是大仙迦叶波的儿子,这使得他们心中更加坚定……于是,这一路毫无半点儿风波。
可就在他们走到喜马拉雅山脉的时候,一阵打斗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摩诃提婆,那是……谁跟谁在打架啊?”雅度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摩诃提婆看向筏摩那,而筏摩那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回答:“是喜马拉雅山王喜马拉特与大地之主伯利王。”
“伯利王?!”雅度吓了一跳,他不由得惊叫出声,而这却引起了战斗双方的注意。
他们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大人带着六个孩子——那成年人是苦修者的模样,而六个孩子之中其中五个打扮得也是苦行的样子,另一个则是婆罗门装束……这使得大家都停下了打斗,转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几个人身上。
喜马拉特是喜马拉雅群山之王,他本身就是喜马拉雅山脉的化身,为此,他必然是敬重这些苦行的仙人们的,要知道在喜马拉雅山中,苦行仙人的数量从来只增不减。
而伯利王,他是这样的虔诚。
他的祖父,他的父亲,他自己本人,都是那罗延天的忠诚信徒,他的虔诚让他看所有额头上有着毗湿奴印记的婆罗门都会心生好感,他愿意对他们和蔼,愿意为他们布施,愿意给他们提供便利。
而现在这个婆罗门是个年幼孩童也无所谓。
于是,还没等喜马拉特说话,伯利王就走了过来,想着这七个人行礼问好:“问候你们,尊敬的苦行者们,请问你们是否劳累?我这里有些水果跟牛奶,请用一些再上路吧!”
“多谢您,大地之主,然而我们只是过路的苦行者,我们并非拥有功德的婆罗门,”雅度双手合十,向伯利王问好,“我们兄弟五个不得不苦行远游,而这位苦行导师则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他怀里抱着的,正是迦叶波仙人的儿子,一位真正的圣者导师,请您奉献给他们吧。”
雅度的态度得到了伯利王的认可。
他哈哈大笑,命人将军队里剩下的食物交给他们,且拉着雅度的手,十分和蔼地说:“孩子,你的诚实是珍贵的财产,而你的珍贵财产则会庇护你一生一世,我亲爱的朋友,不要担心,如果你有什么忧虑的事情,完全可以向我求助,我是钵罗诃罗陀的孙子,毗卢遮那的儿子,阿修罗的国王,这大地之主,且占领了因陀罗的王座的伯利王!”
雅度连忙介绍了自己跟他的弟弟们,最后还再一次确认:“请您千万不要与我交战,伯利王,我是这样的敬佩您!”
雅度的话让伯利王十分高兴,他又给雅度做出了许多承诺,这才回头跟摩诃提婆与那年幼的小婆罗门问好。
伯利王的姿态实在是优雅可爱,他虽然容貌不是那样的美丽英俊,但是他自有一副绝佳的魁梧之态,这使得他看起来英武无比。
“问候您,苦修之王;向您问好,年幼的婆罗门!”他双手合十的姿态也满是英武,这使得摩诃提婆不由得抬起手来赐福他:“愿你得胜。”
摩诃提婆的赐福一旦说出口,那么怎么可能会改变呢?
筏摩那有种操碎了心的错觉,他想要改掉这个赐福,可是伯利王已经与喜马拉特开始了第二轮的战斗——毫无疑问,伯利王得到了赐福之后,迅速打败了喜马拉特。于是,摩诃提婆的身份也无可避免地被发现。
喜马拉特一面恨伯利王实在是太会钻空子,做人实在是太坏,而一面又恨摩诃提婆随便赐福,只是凭着一己喜好,没有半点儿的怜悯之心,于是,这位群山之王愤怒了起来,他大叫道:“摩诃提婆!你真是天真至极!你的好恶成了一个标准之后,谁都能利用你的天真来祸害良善之人了!”
“这是必然的结局,喜马拉雅之王,这并不会损毁你的威名……”摩诃提婆试图给喜马拉特讲述关于赐福的事情,可是喜马拉特怎么能愿意听呢?
他大叫:“既然我不能把我的胜利献给我的妻子,摩诃提婆,那么我就要把我的虔诚献给她!她信奉那罗延,是他虔诚的信徒,所以我也要虔诚地相信那罗延,把我的一切,把喜马拉雅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喜马拉特说完这个,伯利王则马上就说:“如果你虔诚信奉那罗延,那么我就不要你的疆土也不要你的俘虏更不要你的牛羊,喜马拉特!”
“什么?!”
“我再说一遍:如果喜马拉特,群山之主,众山之王,我面前的大勇者,他虔诚信奉那罗延,永远信仰他,奉他为主,那么我将永远不进犯喜马拉雅山国的任何一寸疆土!我不会侵犯他疆土上的人民与牛羊,更不会侵占他疆土上的财富!”
伯利王即刻立誓。
群山之主喜马拉特一听,马上与伯利王建立了条约,他们约定了许多事情,并且请在场的所有人作证——筏摩那见此状况,不由得轻笑了起来,他拿着可口的食物摆出了一大桌宴席出来,让伯利与喜马拉特在这宴席上互相尊敬,达成了永结兄弟之好的协议。
而这样一来,伯利王就在宴席之后带着士兵们回到了他自己的国家,至于喜马拉特?他更是高兴,一路上高声赞颂这那罗延就回了他的山国。
这一段小插曲过去之后,雅度跟他的弟弟们也就到了净修林里。
他们在这里生活着,忘记了烦恼与忧愁。
可是筏摩那却不会在林子里陪着他们的,他需要带着摩诃提婆去找其余的萨蒂碎片……还有不到四块碎片,萨蒂的碎片就会被找全,而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完成……
筏摩那正想着事情该如何解决。
他揉着头,双眼叽里咕噜地转着,正打算飞到树上找蜜蜂要点儿蜂蜜呢,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祈祷声——是山王喜马拉特!
山王喜马拉特苦苦哀求着:“上主!
“我举行祭祀,我虔诚无比,我请您饮用苏摩,我为您供奉牛乳,上主,请您听我述说!
“我在这里祈求您的眷顾!
“我成婚许多年,仍旧没有子嗣,上主!请您赐给我一个女儿吧!”
筏摩那一愣。
他听过许许多多的祈求,尤其是求子,而这一次求的是个女儿……却实在是难得。
他转头,去看坐在那里认真捏着拉杜的摩诃提婆,小声问:“摩诃提婆,喜马拉特要个女儿,你觉得谁给他做女儿最好呢?”
☆、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
一百七十六
关于喜马拉特,摩诃提婆对他是毫无任何不满的,即使他并不信仰他,甚至他们一家都不信仰他,然而这与摩诃提婆并无多少关系,毕竟喜马拉特信奉那罗延,而他们对那罗延的信奉就足以让摩诃提婆心生欢愉。
由于心生欢愉,摩诃提婆也自然不会因为喜马拉特苦求女儿这件事而觉得此事不可,事实上,喜马拉特因为是喜马拉雅山脉的化身,所以他命中注定子嗣艰难,毕竟如果他有一个孩子,那么也许就会多一座高山,又有可能多一条河流。
于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没有孩子也并不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情。
然而喜马拉特爱着他的妻子,这也使得他想要尽快拥有自己的孩子。
也许,对于山王来说,给自己所爱的妻子带来孩子属于他作为一个丈夫的职责——而妻子喜欢女儿,那么就应该要个女儿。
这样的喜马拉特与其他人大不相同。
也正因为这份大不相同,摩诃提婆看向筏摩那,问道:“那么,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好了呢?”
筏摩那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他们在这净修林中教导雅度等兄弟五人。这五个兄弟还只是孩子,唯有雅度刚刚长大,他负责了兄弟五个人的所有繁重的劳动,无论是搬运石头木材,还是盖草房、种田地,放牛牧羊,他每一样都要亲自过问,亲自去做……而最小的布鲁就跟着他,在放牛的时候,布鲁就坐在牛背上,看着他将稻草搜集起来,等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再拿出来给牛羊喂食。
兄弟们的生活越来越悠闲。
他们抛弃了宫廷之中的娇养出来的习惯,他们每个人都不再是之前在宫廷之中那样的苍白无力,他们的胳膊力量强大,他们的双腿跑起来快如雄牛。
这些年轻人经历了十年之后,都已经长大成人,他们在一起亲密无间,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能够分开这五个兄弟。
然而,不代表他们不会被迫分开。
很快,从迅行王的王都里就传来了消息,他们的父亲,那位大地之主,需要他的儿子们。然而他的需要并非需要他们五个一起,他要这些儿子分别去五个地方,在这五个地方,这五个儿子需要先去做朝圣,然后再回到王都。
几个兄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收到消息之后还是决定按照他们父亲所说的去做,而临行前,向收留他们的湿婆神与筏摩那仙人辞行也是必须的——他们也已经知道,筏摩那是不会成长的仙人,于是对于筏摩那原本的那种“对于孩子的纵容”心态也被收敛了起来,同时收敛的,还有他们的轻视之心。
“你们要回去我是不会阻拦的。”摩诃提婆对他们说,“我也没有任何需要你们注意的事情来劝诫你们。”
而筏摩那则转向雅度,问他:“你会自己独自去你父亲为你指定的朝圣地吗?”
雅度点点头。
当筏摩那问道布鲁的时候,布鲁却说:“我会跟着大哥先去他要去的地方,然后我再去我该去的地方。”
他说完这句话,其他兄弟就不再回答这个问题了,而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好,那么他们就必须离开。
五兄弟分别走向四个方向。
摩诃提婆叹息道:“这一路上……”
“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摩诃提婆,这是注定的了。”筏摩那抱着摩诃提婆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要是能改变的话,我就不会这样担忧了,摩诃提婆。”
他的担忧并非为了雅度,而是为了摩诃提婆,为了萨克蒂。
只是摩诃提婆并不认为这是值得担忧的事情,毕竟所有的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所有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而萨蒂的碎片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三片,要找齐它们,就必须再次踏上旅途——他们回到净修林里清修之地,就在雅度与布鲁二人见到他们父亲迅行王的瞬间,摩诃提婆将这里夷为平地——
雅度与布鲁都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他们的父亲,眼前的垂暮老者须发皆白,眼中浑浊,他手里拄着拐杖,后背驼成了单峰骆驼,而这老者愤怒非常,他怒吼道:“你们都是年轻人,难道不能看在我这样老的份儿上,把你们的青春分给我吗?!
“我这样老迈,体弱多病!
“我需要青春这剂良药让我恢复年轻时候的模样,这样我才能让我的孩子认识我,让我的妻子原谅我,让我的国家承认我!
“而你们!你们这些可悲的无耻的年轻人啊!你们怎能这样对待我这么一个可怜的老者?!
“如果你们不跟我交换青春,我就要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这老人大吼着,他的力气虽然不大,但是恨意让人胆寒。
雅度连忙说:“好的好的,老者,如果您这样要求的话!但是请千万不要诅咒我们,至少不要诅咒我的弟弟……我……”
“不!”布鲁打断了雅度的话,“老者,我愿意与你交换青春!”
布鲁的话说完,他瞬间衰老,而那老者则马上恢复了青春——他正是迅行王!
迅行王虽然得到了青春,但是他却仍旧愤怒:“唯有布鲁一个人是我的儿子,而你——雅度,你跟你其他三个兄弟都是邪恶的杂碎!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永远不能成为国王!不能!”
原来,迅行王已经去与其他三个儿子见面了,但是他们拒绝了他,而最后的这对兄弟之中也唯有布鲁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被拒绝了三次的迅行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愤怒而又恶毒地诅咒了他的儿子们,转身就踏上马车,回到他的国家里去——他决定要布鲁成为他的继承人,而其他的儿子,他没有贬责他们成为奴隶就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父亲只是失去了理智……大哥,我会说服他,我们会说服他的!”布鲁忧心忡忡,而雅度却不因此而痛苦伤心,他甚至笑着恭喜布鲁——这可怎么好!
这件事发生的同时,摩诃提婆已经带着筏摩那离开了净修林,兄弟五个再回去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人帮忙,也无人给他们建议……这可怜的兄弟们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去,带着他们父亲可怕的诅咒,心中有着无尽的忧愁。
又是十年过去了。
筏摩那与摩诃提婆并没有找到任何一块萨蒂的碎片。这使得他们都有些焦虑——显然萨克蒂在与他们玩什么游戏,可是……怎样才能将这游戏进行下去呢?
摩诃提婆还是无计可施。
尽管萨克蒂是他的动力,可是他却并不了解她的飘忽不定。
筏摩那只好拍了拍他的面颊,说道:“如果她不想被我们找到,那么她就一定是有一个理由的,摩诃提婆,我想,我得去处理我必须处理的事情才是真的。”
摩诃提婆这才想起,三天前,因陀罗又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这一次,因陀罗是因为找不到那罗延只好才来找摩诃提婆,只求摩诃提婆将伯利从善见城里赶出去。
“可是……伯利做了什么错事吗?”摩诃提婆问。
“不,他没有做错什么,摩诃提婆,但是如果暗忄生力量在天上太久的话就会让日月失去光彩,而大地也将一片灰暗。”筏摩那无奈地说,“除非伯利能够通过与我相合来消除他身上的暗属性,而这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他也将积累这些功德与力量,最终达到仅次于你我的至高形态。
“但要达到这样的形态,怎能轻而易举就得到这世上最美的果实呢?”
筏摩那的反问有些向自己提问的意思,而同时,他也是在问摩诃提婆。
谁能只因为有一颗好心就得到最美的果实呢?
即使有一颗好心,也同时要有与之匹配的行动才能得到与之相配的果实才对。
于是,摩诃提婆只能点头,同意让筏摩那离开。
“只是暂时离开而已。”筏摩那走出七步远又回转头来看着他,笑了笑,说道,“当我完成这一次的事情就将回归毗恭吒,摩诃提婆,你将在最后一个萨蒂所出现的地方见到我。”
摩诃提婆冲他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而且,摩尼也不能等候太久。所以我便现在就去找伯利了,摩诃提婆。”
说着,筏摩那便飞离了地面。
他抬起他的双足,在空中慢慢飞行,将背影留给心中存有一丝懊悔的摩诃提婆。
见筏摩那离开,摩诃提婆心中的惆怅再次达到了最高点。他从筏摩那出生没多久就把他带在身边,他们一起找到了七块萨蒂的碎片,一起在净修林里回顾了曾经的美好时光,然而现在……筏摩那离开了。
而他该去哪里呢?
拿着三叉戟,摩诃提婆转身刚要去找条河洗一洗脸的时候,一直以来都被他留在吉罗娑的南迪却扑到了他的脚边:“上主!”
“南迪……你怎么来了?”摩诃提婆扶起了南迪。
南迪双眼含泪,双手合十道:“是迦叶波之子筏摩那告诉我说您在这里的,上主!请您千万不要让我离开啊上主!”
摩诃提婆点了点头。
他曾经许诺过南迪,许诺过让他成为自己的眼睛与耳朵,许诺过让他为自己守卫吉罗娑,许诺过让他永远成为自己的护持,于是,他怎么可能赶走这个忠诚的朋友与信徒呢?
☆、第177章 一百七十七
一百七十七
南迪跟着摩诃提婆一路行走,他们走了很远的路,一直走到巡行王的都城才听说迅行王回到了二十岁时候的年轻时光,而他的儿子布鲁则垂垂老矣……这样的神奇事件让大家以为是布鲁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天神,然而迅行王却告知百姓,垂暮之年的布鲁正是他的继承人,这使得众人疑惑不解,因而,就每天都在议论。
明明雅度更得人心。
雅度作为迅行王的长子,他本该是迅行王的继承者,可是现在,雅度并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不说,甚至其他三个王子也不能,唯有布鲁,这个忽然一夜之间变老的王子才有资格,这是什么道理?
人们当然不懂。
他们以为国王一定是被诅咒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可是,迅行王的决定是这样的明确,他不仅仅决定下达得明确,他甚至马上就给布鲁灌顶成了王储。
人们因此而更加觉得国王奇怪。
他们对于国王,也就不仅仅是普通的讨论了。
“国王怎么能这样?明明雅度王子更为合适做王储!”
“谁说不是呢?在王子们离开之前,雅度王子就能独当一面了!他还打败过陀罗迦的军队呢!”
“可是国王竟然选择布鲁王子做王储……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哎呀!布鲁王子年纪轻轻却已经垂垂老矣,这可怎么好呢!”
人们议论着,他们每一句都是那么的尖锐,直刺布鲁的心灵。
而布鲁,他因为早先答应了迅行王的要求,因而变成了暮年老者,他的头发斑白,双眼下垂,脸上皱纹密布,白皙的皮肤上也见了黑斑。
这样的国王,他该怎样能让军队听从他的指挥?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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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