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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正文 第42节

    [印度神话]男神修炼的自我修养 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第42节

    “贤女啊,你终于走出来了。”仙人走到她面前,为她拿来了奶粥,“来吃一点儿吧,贤女,你的苦修的到了回报,你的光彩绚烂了大地,现在你稍作休息,并且请你拜我为师,我将为你讲授吠陀,也将为你讲解三相神。”

    帕尔瓦蒂看着这位仙人,她在国王身边长大,学习的是公主的礼节,因而此时,她往后退了退,问道:“仙人,请告诉我您是谁,您以什么为基础,您信奉哪位世尊,谁是您的父亲,您的母亲又是哪位贤德的女神,只有这样我才能拜师。”

    那位仙人笑了笑,他脸上的皱纹都显露出了他的和蔼来:“礼赞那罗延天!礼赞那罗延天!

    “美丽的雪山王之女啊,我是那罗陀,我是一位大仙,我生存在这世间许久,我以信仰为基础,我信奉伟大的毗湿奴,大梵天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心生子,萨拉斯瓦蒂女神是我的母亲,我敬仰她的智慧,这是我的出身,贤女啊,我已经向你自报了家门。”

    那罗陀说完,又敲打了响板,继续说道:“细腰女啊,美丽的雪山之女,跟你说我的心思吧,跟你说我的想法吧,我想要把我知道的所有我教导给你,这样你就能去感悟比摩耶更高的世界领域。

    “我是这样的清楚真实之力,但是我也同样不能摆脱摩耶。

    “贤女啊,你也生活在摩耶之中,因摩耶而你诞生于此,因摩耶而你将与摩诃提婆结合,同样的,摩耶之中,你也将达到大圆满。

    “但是一切都需要你的自我提升。所以,你应该拜我为师。”

    那罗陀说完,就这样看着她。

    帕尔瓦蒂连忙走到他跟前,向他行了拜师礼:“那么我当然会认同您是我的老师,那罗陀仙人,请接受我的拜师礼。”

    帕尔瓦蒂认了那罗陀做老师,她跟着他认真学习吠陀,也学习所有与三相神相关的知识。她原本就是萨克蒂女神的化身,智慧与力量都是她本身就固有的属性,在学习上,她也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学习这些充满智慧的知识了。

    她的悟性也出奇的高,那罗陀说什么,她马上就能领悟。

    于是,他们这样学习了三年,三年时间并不短暂,可对于神的生命来说,它仍旧不过沧海一粟。

    帕尔瓦蒂感受到了学习的美好之后,她就更加向往摩诃提婆了。

    她知道摩诃提婆通晓一切知识,为此,她也更坚定了向他学习的决心。

    “那么,女神,你知道该怎样去做了吗?”三年后的一天,那罗陀问帕尔瓦蒂。

    帕尔瓦蒂点头:“是的,老师,我知道该如何去做。”她走到这几天一直忙碌的地方,指给他看,“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湿婆林伽,把我的爱意我的决心我的勇气都灌注进去。我将用我所有的力量来供奉摩诃提婆。”

    那罗陀点头:“这是个好决定,帕尔瓦蒂,那么你开始吧。”

    帕尔瓦蒂开始用她选择好的沙土堆砌一座林伽。

    湿婆林伽。

    它是大仙们所说的生命的本源,创造的根本。

    以往帕尔瓦蒂并不明白其中真谛,但学习了之后,她知道了这是缘何而来……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不能没有繁衍,而繁衍主的林伽就正是繁衍的真谛,而繁衍也正是创造的真谛。

    她懂得了这个,但同样的,林伽也不能离开约尼。

    空气不能离开风,因陀罗必然伴随着伐楼拿的雨水,伽摩与罗蒂永远在一起,大梵天离不开萨拉斯瓦蒂……这些都是这种力量的代表,正如最初,天与地的结合是一样的。

    她了解这个,明白这个,因此,她也需要在这里建造湿婆林伽。

    只有膜拜湿婆林伽,才能与摩诃提婆相合。

    她跪坐到地上,用手去掬起沙土。

    如果她的心愿是纯洁的,如果她的力量是纯粹的,如果她的信仰是纯净的,那么,她就能用沙土堆起一座完美的湿婆林伽!

    而她的愿望是这样的美好,可是现实却是那样的残酷。

    那罗陀站在一旁,看着她堆起了林伽之后,那林伽轰然崩塌,不由得心中生出许多怜悯。

    然而帕尔瓦蒂却并不气馁。

    她只是叹息一声,又伸出手去捧起了沙土。

    “我知道你不想要我追上你的脚步,我也知道你不想要我给你的供奉,但是我不可能退缩,我也绝不退缩。”她说着,又拿着水,浇到沙土上,“我选择最不容易成型的沙土,我选择最难的工作,我选择最痛苦的路途,因为我坚信自己能成功,我对自己的信心是这样的强大,即使是你也无法摧毁。”

    她说着,又开始重新堆砌林伽。

    湿婆林伽。

    这是湿婆的力量,这是兽主的本源,这是楼陀罗的精华,这是摩诃提婆的创造之力。

    她是帕尔瓦蒂,她是萨蒂,她是萨克蒂,她是丰盈母,她是时母,她是难近母,她是力量,她是祝福,她是雪山之女,她是催生万物之力,她是摩诃提婆的另一边,她是半女世尊的那一半,她是林伽与约尼中的约尼,她是坚持她是执着她是自信。

    她再一次塑造好了湿婆林伽,而就在它建成的那一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再次摧毁了它。

    “女神,这样不……”

    “老师,我会继续做下去的。”帕尔瓦蒂再一次抓住了沙土。

    她绝不放弃。

    就在她抓了一把沙土刚要堆砌的时候,远处慢慢走来了一位旅人。

    旅人风尘仆仆,面色疲惫,他走到帕尔瓦蒂的面前,看着她,小声问道:“我的姐妹啊,请给我一些水吧!”

    帕尔瓦蒂抬起头看,看见了这位旅人。

    他的个子很高,他的脸上有灰尘,他的双眼闪烁着智慧,他的指尖流淌着慈悲。

    她笑了笑,转身拿起水罐:“来喝水吧,远道而来的旅人。看见你我就觉得心情舒畅,你好似我许久不见的兄长。”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喝你的水,我的姐妹。”旅人摇了摇头,“除非你把圣线系在我的手腕上,否则我不能喝你给我的水,美丽的女郎,我不能让你的名誉受损。”

    帕尔瓦蒂点了点头,连忙拿起圣线,系在这旅人的手腕上。

    这旅人的手指是那样的修长,他的手腕也展露出光芒,她一时间就觉得这只手一定拥抱过她,但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系上了圣线,她这才拿着水罐,给这十分眼熟的旅人倒水。

    旅人按照摩奴所传授点的方式,分三次喝干了手里的水,又用拇指擦拭了嘴唇,而这样做,便把他唇边上的灰尘全都擦掉,露出了那流淌着甘露的嘴唇。

    帕尔瓦蒂笑了笑,转身将水罐放好。而喝水的旅人却看见了她脚边的沙土。

    他擦了擦嘴,问道:“妹妹,看样子你在做湿婆林伽?”

    帕尔瓦蒂点头:“是的,但是……我怎么也做不好,每一次它都会坍塌下去……”

    旅人眨了眨眼,笑道:“那么我帮你吧。”

    “可是……”帕尔瓦蒂不知道是否该接受帮助。

    她要做湿婆林伽是为了供奉,而她是否能假手他人来做湿婆林伽?

    这时,旅人说道:“妹妹,我现在是你的兄长,而帮助自己的姐妹是每一个男人的责任。任何男人都必须无私地帮助自己的姐妹,无论是在她在家中侍奉父母的时候还是她出嫁在夫家生儿育女的时候,这是神明既定的规则。

    “我既然已经与你结为兄妹,那么妹妹,我帮助你也是应该的。

    他说完,看向她。

    而她仍在犹豫:“但是……我要做林伽是要供奉的……我……我是要供奉林伽来向我的心上人奉献我的心,这……”

    “那么你就更不该拒绝我的帮助了,我的妹妹。”旅人温和地笑了起来,“帮助自己的妹妹得到爱情,难道不是做兄弟的责任吗?”

    他的话让帕尔瓦蒂不得不认同。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他帮忙的请求,而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笑得一脸灿烂的那罗陀。

    那罗陀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旅人正是那罗延天的化身,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帕尔瓦蒂的身后双手合十,向他远远地行礼。

    这整件事有那罗延天的帮助,那么湿婆林伽就会被很快建立起来,而帕尔瓦蒂的供奉也即刻会展现出新的景象。

    无论是那罗陀还是那罗延天,他们都知道那弄坏帕尔瓦蒂所堆砌的湿婆林伽的人,正是摩诃提婆本人。

    可是,摩诃提婆是不会弄坏摩诃毗湿奴所建造的湿婆林伽的。

    他也的确无法这样做。

    因为在他用他的神目看到那罗延要亲自堆砌湿婆林伽的时候,瞬间站了起来:“这世上还有谁能弄坏你做的林伽啊,那罗延!”

    是的,无人能弄坏,因此,那罗延将手放到沙土上的时候,摩诃提婆只能叹息。

    他破坏不了这林伽。

    它是这样的坚固而又巨大,它是这样的顽强而又坚挺,它是这样的真实而又虚幻……他无法弄坏它,他也不能弄坏它。

    它出自那罗延之手,不是化身,不是附身,不是赐福,而是亲自用手做成。

    那沙土在他指尖是凝固的,它们不能流动,也不会乱跑,很快就抱成一团,结成了林伽。

    在帕尔瓦蒂看来,旅人做好了林伽,并且十分满意。

    他看了看这座林伽,笑道:“那么你可以开始供奉了,我的姐妹。”

    ☆、第195章 一百九十五

    一百九十五

    帕尔瓦蒂并没有马上就开始供奉。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兄长。

    他忽然而来,悄然无声,就这样从远处走来,带着晨曦,披着霞光,他的莲花足在地上印出了清晰的痕迹,他的双眼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从远处而来,带着慈悲,捧着爱怜,他的指尖闪闪发亮,他的额间镌刻着幻力的本相;他从远处而来,牵着獒犬,抓着米粒,他的头发翻滚着波浪,他的耳边蜿蜒着吉祥。

    他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解决了她的所有难题。

    他从她的手中接过水,又用这水将她的心愿达成。

    他的笑容是这样的熟悉,他的语调是这样的好听,他的品德是这样的高尚,他的言辞是这样的柔软……帕尔瓦蒂发誓,他绝对不会是个陌生人。

    于是,她看向他,问:“你是谁?”

    他笑:“我是你的兄长啊。”

    “不,”她摇头,“我问的,是你到底是谁。

    “你是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你是为了什么能够帮助我,你是有什么样强大的力量才能对抗摩诃提婆,你是谁的儿子,你又是谁的父亲,你的爱人是谁,你的伴侣是谁,谁能定义你,你又能定义谁?

    “这是我的问题。

    “我不是问你是不是我的兄长,我亲爱的哥哥。”

    帕尔瓦蒂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伶俐,这就像是她本身,机灵而又调皮。

    那罗陀在她的身后,在她看不到到的地方不由得笑弯了眉眼。

    这位远方而来的兄长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羞赧,他笑了笑,展露出本来的面貌。

    他的四只手臂全都显露了出来——他头戴金冠,金冠上插着孔雀翎随风摇曳;他的手中举着法器,妙见神□□转着毁灭之力,五生法螺催动着生命之源,月光宝杵显露出吉祥的色彩,掌中红莲展现出幸福与喜乐。

    他的脖颈上挂着常胜花环,它永不衰败,它永恒芬芳。

    他的胸前挂着闪耀的宝石,它光辉熠熠,它永不熄灭。

    他的身上佩戴着黄金饰品,却不能与他本人相提并论,它们的美丽与闪耀不足他那绚烂肤色的百万分之一。

    他的双足踩在大地上,瞬间净化了这大地上所有的污秽。

    他是那罗延。

    他是雪山王永恒的上主。

    他是毗湿奴。

    他是雪山王王后永恒的主神。

    他是摩诃诃利。

    他是帕尔瓦蒂的兄长,也是她心中最完美的朋友。

    他站在她面前,向她展现了他的一切。

    但是帕尔瓦蒂不能永远接受他的帮助,她不能依靠他的帮助来赢得自己的爱情,于是,她走到他面前,向他行礼——首先,她把他当做主神来崇拜;之后,她把他当做兄长来尊敬;最后,她把他当做朋友来喜爱。

    行了三次礼,她才说:“无论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兄长,但是我的爱情与其他女子所求的爱情是不一样的,那罗延,求你不要再对我伸出援手,否则我永远不能靠近摩诃提婆了。他很固执。”

    她的话,无论是那罗延还是那罗陀,都为此而笑了起来。

    “好的,帕尔瓦蒂。”那罗延回答她,“我不会再为你的这条路提供帮助了,亲爱的妹妹,但是一旦危及到你本身的安全,我一定不会顾及此刻对你的承诺。”

    帕尔瓦蒂点头:“是的,我的兄长,这是我能接受的帮助,如果有邪恶的恶魔想要杀死我,那么我会向你求助的,我发誓。”

    他们对彼此微笑。

    那罗延指了指地上已经建造好的湿婆林伽,说道:“但是既然这座林伽已经建成,那么你何不马上开始供奉呢?

    帕尔瓦蒂点了点头,开始了供奉。

    她供奉着这座林伽,用心供奉,也用爱供奉,很快,她就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了摩诃提婆,而摩诃提婆毫无办法,只能全部接收。

    那罗延站在一旁,看着她触动了摩诃提婆之后,才回到乳海,拉着拉克什米女神一同看向人间——

    又是许多年,而这时,摩诃提婆已经妥协,并且准备去雪山王的王宫里向雪山王提亲。

    他一路唱着颂歌走向雪山王的王宫。

    大仙们与他的信徒们围绕着他,他们为他展现出流浪艺人的形态,一路上随着他的歌声摆动。

    他颂赞着那罗延,也同时陶醉在那罗延的光辉之中。

    唵,南无那罗延那!

    他歌唱那比最古老还古老的莲花眼,他歌唱着那至高天上世尊的肤色,他歌唱着那腹有金台的遍入天,他歌唱那灵魂纯洁的圣洁之神。

    外貌安详,卧于蛇床,脐生莲花,万物核心,肤色如云,圣洁化身,拉克什米女神所爱,瑜伽修行之人所想,吾向汝躬身施礼,毗湿奴神,宇宙之主,消灭所有不平等与畏惧……礼赞那罗延天!礼赞那罗延天!

    摩诃提婆的歌唱由远及近,他的声音是那般的好听,他的曲调是那般的灵巧,他的歌唱是那般的安稳人的心魂……

    在雪山王的宫殿里帕尔瓦蒂听到了那歌声,她即刻就知道是谁来了,但是出于少女的羞赧,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带着女伴跑到了她父母的跟前。

    “我的女儿,你听到了吗?”曼纳瓦竖起耳朵歪着头,万分享受地听了一会儿远处的歌声,才说,“我的帕尔瓦蒂,我亲爱的乌玛,你听,这是多么的动听啊!”

    雪山王喜马拉特也说:“是啊是啊,我从未听过这样好的颂歌!”

    “那么为什么不把唱颂歌的人请来为我们歌唱呢?”帕尔瓦蒂提出了这个建议,“这个人一定是那罗延的信徒,他一定很虔诚,他可能是这世上最虔诚的人了,所以我们就把他请来吧,父亲,母亲,你们说好吗?”

    女儿说好的事情,雪山王夫妇就不会觉得不好。

    他们马上叫人去把这唱歌的人请来,并且端出了最好的金盏花跟牛乳来迎接这位唱歌人。

    不多时,唱歌人带着他的伙伴们进入了王宫。

    他没有向任何人行礼,反而站在那里继续歌唱。

    一位打扮得十分朴素的伙伴向雪山王行礼,告罪道:“陛下,他只有唱完颂歌才会从迷醉之中清醒,只有唱完颂歌才会从那罗延的恩泽中清醒,只有唱完颂歌才会从毗湿奴的爱意中清醒。”

    雪山王点了点头,他不会因为这颂歌人没有想自己行礼就惩罚他的,凭借他的歌声,他完全可以成为歌唱之神。

    于是,等到颂歌人清醒过来,要向所有人行礼的时候雪山王便自动取消了他的礼节:“颂歌人,你不需要向我们任何人行礼,你只要把你的歌舞献给我们就好,而我将为你布施。”

    这位颂歌人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往后退,推到他的伙伴中间。

    很快,他的歌声就再次响起。

    那是他舞蹈的足音,配合着他口中的节拍,让足铃在他的舞动简碰撞出一连串的响声,震颤了这个世界。

    他第一个歌颂的,是灵鱼摩蹉。

    那从不到小指甲大小的小鱼变成了巨大的能够拖动世界的巨鱼,他试探了人类始祖摩奴的坚定,也保全了这世界所有的生灵,生命的火种在他的手中诞生、延续,那生存于海水中的灵鱼摩蹉,他是水,但却如火。

    之后,他歌颂了神龟俱利摩。

    这神龟尚未现世,但是摩诃提婆已经把他的神圣之处用歌舞演绎出来,奉献给了雪山王一家,这是巨大的神龟,他作为基座,承载了世界的力量。他在水中不动,却不任何动物还要力大无穷。

    接着,他歌颂的是野猪伐罗诃。

    这强大的野兽形态是拯救地母的神力也是杀死阿修罗金目的神力,他的力量巨大,他的獠牙巨大,他的形态展现的是这样的完整以至于他本身的色彩也展现看出来。

    再然后,他歌颂起了是那罗辛诃。

    这是那罗延最为恐怖的形态,他的巨大与他的力量,他的愤怒与他的狂暴,他的仁慈与他的温柔,这一刻,都在那罗辛诃的身上展现了出来,他的暴怒之意不会被任何暴力所消除,但是信徒的爱意却能摧毁一切怒火。

    再之后,他所歌颂的是筏摩那。

    这三步跨越天地三界的婆罗门侏儒,他的智慧与爱意为人传送不已,即使是失去了国家的伯利王也并不因此而心伤,他失去了国家,得到了世尊之爱,也得到了世界之爱,而筏摩那,他并不计较阿修罗之中对他的那些诽谤与流言,甚至,他从不当真。他是筏摩那,他答应了阿底提会做她的儿子,于是他实现了承诺。

    再然后,他歌颂的是持斧罗摩。

    这位出身婆罗门的武者英勇无敌,他砍杀了迫害婆罗门的刹帝利,而经过他的利剑斩杀的刹帝利则都会升入因陀罗天界,但是,他的战斧永恒不衰,他将在最后,在毗湿奴最后一个化身入世的时候,与之一同战斗,涤荡这世界的不法。

    接着,他歌颂起了罗摩。

    罗摩啊,所有女子心中的良人,所有男人的榜样,所有瑜伽修炼者的冥想对象,所有神明的宠儿——罗摩。他是个凡人,又不是个凡人,他使用弓箭,他尊敬师长,他有无与伦比的法宝,他有美丽无双的妻子,他爱护自己的兄弟,他尊敬自己的臣民,他为自己的父亲的誓言而作出承诺,他为自己的敌人送葬……他的美德永恒,只要人人都如他一般,那不法又怎会到来?

    之后,他歌颂那黑色的神明奎师那。

    罗摩的榜样失去了效力,于是奎师那来到人间,他从不避讳显露自己的至高神的本质,却并不真的用自己的神力来强行扭转世界的运行,如果罗摩是榜样,那么奎师那就是导师,而导师的儿童时期却是在玩闹中度过,他打碎了奶油罐,从中偷取奶油,又吃了一脸,但却从不承认:“我还没有奶油罐子高,怎能打碎那挂起来的罐子?”

    最后,他歌颂那身骑白马的伽尔基。

    这白马勇者伽尔基,他的到来,才是一劫的终止,又是另一劫的开始。

    帕尔瓦蒂看着那穿梭在伙伴中间的歌者,她笑得不可自已——她当然认得出,这就是她的摩诃提婆,而她也对那罗延这些化身的故事了如指掌。

    ☆、第196章 一百九十六

    一百九十六

    在乳海上看到摩诃提婆用歌舞来演绎自己化身的故事,那罗延也不由得十分高兴,他的这些化身之中,每一个出现都有着特殊的意义,而现在他的这些化身被摩诃提婆用歌舞来赞颂,而赞颂赋予他这化身的,是他的无与伦比的力量与祝福。

    “思瓦米。”拉克什米看到这歌舞之后,也不由得笑着看向那罗延。

    “女神,那些尚没有出现的化身就已经被摩诃提婆用歌舞演绎了出来,而他的这番演绎,就是对我化身的最好祝福,我的化身一定会完成他们应做的事情,达到大圆满,回归至高天。”那罗延笑着告诉他的妻子。

    “那么如果这些化身无法完成他们的任务呢,思瓦米?”拉克什米还是觉得事情并非是如同那罗延所说那般简单。

    可是那罗延却对此抱有十足的信心。

    他先排除掉自己已经完成的化身,紧接着,又拉起了拉克什米的手,带她去游走那无边无际的未来世界。

    未来,永远不可估量。

    那罗延告诉拉克什米:“这并不是真正的未来,但是它却是未来的必然走向,我们处于另一个空间,因此,无论是我的化身还是任何神通广大之人,都无法看到我们。”

    听闻他这样说,拉克什米才算是放下心来。

    她跟着他一路行走,没走几步,就看到阿修罗们与提婆神族们争执了起来,再接着,便是二族合力搅动乳海……拉克什米坐在那罗延身边,看着这搅动乳海所得到的宝物一样样从海中升起,直到她自己,也从海中复生归来。

    复生归来的拉克什米是那样的光彩照人,她的身上展现出女神所有美好的品质,她的形态美丽身姿优雅,双眼大如莲花,双手娇嫩得就如同茉莉。

    她一出现,就径自走到那罗延的跟前,将金盏花与珍宝凝结成缔结婚姻的花环,对他说:“我嫁给你,思瓦米。”

    与那罗延一同观看这件事的拉克什米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向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只能冲她笑笑,却不能回答她这是为什么,但是,她看到海底那驮着曼陀罗山的巨大海龟,这就是俱利摩,这就是摩诃提婆歌声之中所赞颂的那位神龟化身。

    见到了神龟化身之后,他们再次在时光的洪流之中前行。

    又走了不远,他们就看到了那从母亲大腿上落地的持斧罗摩。

    这位尊者落地之后顿时长大,他保护自己的双亲不被刹帝利杀死,但却对钱财并不在意。他每天习武,用他巨大的双臂护持着正道,而谋划他们家族财产的国王,那因钱财而杀人的大地之主,他终于在对上这位尊者的时候,不得不让步,不得不退缩——他的家族,他的朋友,他的追随者,没有人能够幸免。

    同时,持斧罗摩也杀死了他的母亲。但是他又求他的父亲复活了他的母亲。

    “复活之后的母亲并不是他父亲的妻子了,但却仍旧可以是他的母亲。”拉克什米说着,看向那罗延,“他的任务虽然完成,但是他为何仍旧要去苦行?”

    “因为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是大罪,即使她复活了,即使这样做是他原本预先想到的,可是这并不能抵消罪过。女神,这就如同我经常会接受诅咒一样,并不是我不能破除,也不是我不知道做某件事会招致诅咒,但是我仍旧去做了。”

    那罗延的回答,使拉克什米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

    她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观点。

    的确,如果因惧怕后果而不去做一件正确的事情,那么这个世界又靠什么来推动呢?

    再往前走,那时光的洪流就越发显得光怪陆离。

    然后,拉克什米就看到了罗摩。

    罗摩的肤色略深,似是被苏利耶用双手亲切的抚摸过一般,他的容貌与那罗延一般无二,但是他素净无比,一张脸上只有坦然与喜悦,这是他与兄弟们拜师,即将离开王宫的时候。

    拉克什米看到了罗摩被十车王抱着哭泣的画面,但他却只是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不给父亲十车王看到他的泪水。

    这位天生的王者,他学成归来的路上转路去参加了公主悉多的选婿大典,在选婿大典上,他的目光移不开那美丽的公主悉多,而美丽的公主悉多也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他那仿若明月一般的脸庞上移开。

    他们对视着,地久天长。

    在看到公主悉多的时候,拉克什米就马上明白这是她的化身。

    她担忧洗看着那罗延,问道:“思瓦米,我曾经被诅咒过要与一万六千多个妇女分享你,而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虽然我并不是出于嫉妒,但是你并不该是被分享的物品,思瓦米,是罗摩吗?”

    那罗延对她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对罗摩之后的事情做多解释,而是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看过了罗摩与悉多的爱情,也看过了他们与罗什曼那被迫远走净修林的苦行,更看到了那罗刹王罗波那的野心。

    拉克什米叹息道:“思瓦米,悉多爱上罗摩是必然的,正如罗摩也一定会爱上悉多,这不仅仅是在选婿大典上的一见钟情,也不仅仅是他们分别是你我的二分之一化身,更是这许多年来的相处达成的圆满……但是,我却心神不宁。”

    那罗延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他们十字相扣,手心贴合。

    他说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的确是不好的,拉克什米,我亲爱的,但是我不能拒绝这件事的发生……它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不能在不恰当的时候拔除。”

    很快,拉克什米女神就看到了那根刺。

    众人要求罗摩杀死悉多,因她在罗波那的宫殿之中居住了十年,他们不能允许自己的王后是个不洁之人,而她若是无法证明自己的贞洁,那么就必须实行萨蒂仪式。

    这时,悉多站了出来,她在点燃的火堆前站立,大义凛然地穿过这火堆,毫发无伤。

    她得到了认同,但是罗摩却不能原谅自己,尽管他们都不去提及这件事,可是谁又能将之真正淡忘?

    悉多的未来,罗摩的未来,这国家的未来……这王朝的未来。

    拉克什米抓着那罗延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将她涌出眼眶的泪水拭去。

    而再往前走去,那时光所展现的虚影就又一次化作了真实。

    这里是二分时代初期,一切都展现了不法的端倪。

    拉克什米看到那呱呱坠地的婴孩在神通的庇护下被他的父亲用竹篮送走,那巨大的千首蛇王高高扬起头颅,为这孩子遮风避雨。

    死亡,与这孩子如影随形,但是他避过一次次灾祸,杀死一个个来挑战的恶魔,终于长成了少年,而在他成长的路上,玩闹也是必不可少,他的笛音袅袅,他的舞姿动人,他的伙伴们跟随着他,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快乐生活。

    但是快乐的生活终有尽头,悲怆的未来就在眼前。

    这少年,他带着养父母给他的乳名坎哈,也带着那吸引万物的名字奎师那,一路奔上他的命运。

    他杀死了那与恶魔做朋友的刚沙,他将被刚沙囚禁的老国王迎出牢监,他侍奉双亲,他爱护兄妹……他这样做,变已经展现了何为正法。

    刚沙囚禁父亲是错,他自立为王是错,他杀死祭司是错,他自认为神是错,他不肯放过有信仰的臣民是错,他杀死提婆吉的七个儿子是错……他甚至连完全不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女婴也要摔死,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善良的君王?

    奎师那杀死了刚沙,也杀死了他的朋友,但却留下了那可怕的妖连。

    妖连有罪,但是他的儿子善良温和,又是一位英武的勇士,在他儿子能为他阻挡灾难的时候,奎师那避其锋芒,不与之敌对。

    拉克什米看着这黑暗的世界,看着这怨气蔓延的世界,她颤抖了。

    “思瓦米,为什么奎师那要承受这么多?!”她扑到那罗延的怀里,瑟瑟发抖。

    “夫人,因为之前是圆满时代,紧接着是三分时代,而这是二分时代……在黑铁时代的时候,伽尔基更为凄惨,他所要承受的,是无法想象的。因此,他的杀戮也是最多的。”那罗延带着她,继续前行,直到奎师那的死亡展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拉克什米因他的死亡而痛苦,她看到艳光女神,她自己的化身,在他死亡的瞬间就感应到了痛苦,这位吉祥的化身并没有大哭,却是亲自准备了牛乳与蜂蜜,奶油与鲜花,她沐浴在这些美好之中,又用最好的茉莉花环为自己打扮起来,最后,她将自己最美的服饰穿戴起来,就在那些以她为首的奎师那的妻子们接到消息痛哭的时候,她训斥了她们,让她们将自己的哭声吞咽下去。

    紧接着,她便回归了大海。

    海中有着无数的财富,而她自己就是世间所有财富的拥有者,因此,她要回归大海,让她的父亲海神将她送会毗恭吒。

    这是死亡,这也是新生。

    她没有奎师那的赐福而无法找机会死去,唯有自己去寻找死亡的方式才能解脱。

    当艳光回到天上的时候,拉克什米这才又一次把她的脸埋入那罗延的怀中。

    再往后,他们看到了那骑着白马的勇士伽尔基。

    这勇士与那罗延一般无二。

    他肤色如同乌云,幽蓝深邃,仿若即将暴雨倾盆的天空。

    而他一出世,就被当做是突然变化的人,许多人都想要得到他的血液,又或是头发……他们不把他当做人类看待,反而认为他一定是天外来客。

    这些人追逐着他,捕猎着他,却屡屡失手,不能成功。

    伽尔基看到这世界的道德沦丧,人们不断地创造出杀戮的未来,这时的他痛苦,而痛苦的他,肤色竟然变成了纯白。

    他的白色就如同是黑夜里的月亮,又好像是大海中的泡沫。

    于是,他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拿着这一切,他将而屠戮殆尽。

    这世界即将毁灭,他却保留下了再次为这个世界保留下了火种……人们将回归最本质的时代,而生存成为了最根本的需求。

    伽尔基,他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好事,却已经尽可能地保留下了善良的人类……这是个奇异的世界,人类的真心,轻易就会被看透。

    ☆、第197章 一百九十七

    一百九十七

    拉克什米随着那罗延看到了所有的景象,但是这些又并非是完整的景象,她只能看到一部分,而这一部分随着她的心神而动,展现出了它们应有的姿态。

    她闭上眼睛,在那罗延的怀里体会着那亲眼所见的一幕幕。

    所有的她所见到的事情都是会发生的,即使不是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但是前途相同,道路不变,她知道那些一定是她会选择的道路,因她并不是一位只能被动接受的女忄生。

    事实上,女忄生本来就与被动无关。

    萨克蒂是女忄生。

    萨克蒂是一位女神,也是所有女神的集合,也同样存在于所有女新的精神之中。

    即便是那罗延,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女忄生,才能真正的推动事物的前行,而他的摩西尼化身便是摩耶之中的女忄生本源的展现之一。

    男人的力量强大,但是女人的耐性强大,女人在任何压迫之下都能重新站起,而男人在外力作用下总会消沉下去。

    于是,萨克蒂的推动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那罗延拥抱着拉克什米,让她的力量与他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他们将力量彼此交付的时候,就即刻在这世界之中滋生了爱意,而爱意的存在则会吸引无形的伽摩带着他的爱人罗蒂现身,这,便是世界大繁荣的景象。

    一时间,春季到来。

    春天的气息遍布整个宇宙,牛羊在山野之中繁衍,那伽也在水底孕育,这世界上的人类在这圆满时代里更是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动力,生存,则不成问题。

    而就在此时,摩诃提婆已经获得了雪山王的同意,他与帕尔瓦蒂的婚礼也就在眼前。

    然而并非是婚礼就代表了结合。

    摩诃提婆仍旧与帕尔瓦蒂有着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是这段路并不是坦途,在这段路上,还是有人会出现状况,而这个人,一定与摩诃提婆相关。

    这万兽之主,他坐在那里,让所有来庆贺的人在一起玩闹,他并不介意他们在他的吉罗娑里唱歌跳舞,把他们最快乐的姿态展现出来。

    甚至他还把阿那苏耶阿陀利请来,让他们以他父母的身份主持这次庆贺活动。

    阿那苏耶是这世界上最为忠贞的女子,她忠诚又虔诚,女忄生力量更是纯粹,品德也是任何人都无法达到的高尚,因此,她摩诃提婆认作母亲,甚至他亲自将自己的一步分力量化身在她的身体里成为了她的儿子敝衣仙人。

    那位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十分强大的仙人。

    因此,她同样获得了主持摩诃提婆的婚前仪式。

    这位圣洁的高尚的女人走到他身边,笑呵呵的将自己的贺礼递给他。那是她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的东西,而现在,显然派上了用场。

    阿那苏耶的三个儿子——月天旃陀罗,敝衣仙人,达陀陀哩耶。旃陀罗的婚姻她虽然没有错过,但是他的婚姻并不是坦途,这使得她心中伤感;敝衣仙人,他的婚姻有与没有的差别并不大,这使得她没有得到快乐;达陀陀哩耶,他的婚姻总是被借口侵占以至于他还是独自一人守护牧民,这使得她心中焦虑。

    而现在,摩诃提婆的婚姻却让她成为了最令人羡慕的母亲。

    阿那苏耶自豪无比,她看向雪山王喜马拉特,与他的妻子曼纳瓦交换了礼物。

    交换了礼物,阿那苏耶的丈夫阿陀利走过来,与雪山王喜马拉特交换礼物。

    他们将彼此手中的金盘对调,换完之后,才互相赠送花环。

    而就在此时,有人提出:“现在,需要新娘的兄长出来对新郎表达祝福了!”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都知道,雪山王的孩子们,除了帕尔瓦蒂之外,女儿都化作了河流,儿子都化作了高山。

    他们的的确确可以出现,但却来不及马上出现在这里了。而且,他们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摩诃提婆与帕尔瓦蒂所约定的——按照凡人的规矩举行婚礼仪式。

    就在雪山王沉默,曼纳瓦沉默,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那人圈之外响起:“由我来为新郎祝福。”

    众人回头,看到的,正是一身凡人打扮的那罗延。

    “那罗延那……”摩诃提婆看着他,渐渐勾起了嘴角。

    那罗延冲他点了点头,再对所有人说道:“帕尔瓦蒂已经认同了我的这个形态做她的兄长,而在那一天,她将圣线拴在了我的手腕上,所以,我为她的婚礼而来。”他走过去,将手腕上那帕尔瓦蒂亲手系上的圣线显露了出来。

    众人双手合十,向他行礼,雪山王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他的双手来承载。

    早就知道此事的那罗陀微笑着,远远地冲他的上主行了个礼,他把他的虔诚奉献了出来。而他刚刚行完礼,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胳膊,抓得生疼。

    那罗陀一回头,正瞧见一身苦行打扮的敝衣仙人。

    敝衣仙人抓着那罗陀拽了拽,把他拽到自己身边来,小声问道:“那罗延天就这么出来了?”

    那罗陀嘻嘻一笑:“不然呢?”

    “难道不该更隆重些?”敝衣仙人直摇头,“我觉得有鲜花跟黄金就会更好点儿……不过我没有,但是我听说你有啊,你是有钱人啊!”

    那罗陀捂住钱袋子往后退了两步:“不不不!我也是靠施舍度日的苦命仙人!”

    敝衣仙人一瞪眼:“我、不、信!”他指着那罗陀的头,说:“你这里虽然是菩提子,但是也有金珠跟宝石,还插着一根金子做的簪子呢!”然后又是脖子:“这里还有项链,是纯金的!”之后是手腕:“这串着花的线都是金线吧?”

    那罗陀直撇嘴。

    “你的琴跟响板也都不是便宜货!我亲眼看见人家可是用一头牛换了你原来的旧响板呢!”敝衣仙人皱着眉,瞪着那罗陀,“你不说实话,我要诅咒你……”

    “哎哟哎呦我的好弟弟,我的好兄弟,我的好朋友,这样吧,我跟你说实话但是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那罗陀指了指那罗延,再跟敝衣仙人开口道:“我的好兄弟,我亲爱的朋友,你知道吗,那罗延这样做是有深意的——你瞧,摩诃提婆穿得是不是很不成样子,他这样去娶亲是不是很可怕?”

    敝衣仙人茫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石头上的摩诃提婆,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那罗延也不好意思穿得闪亮亮的——其实你也见过,那罗延穿得闪亮亮的特别好看对吧?”那罗陀问道。

    敝衣仙人连忙点头。

    “所以啊,都是三相神,我父亲大梵天长得比较老也就不参合了,但是那罗延与摩诃提婆都是那么的年轻貌美的……你瞧,摩诃提婆婚礼,那罗延要是穿得很闪亮的话,那么摩诃提婆可怎么办好呢?何况那罗延还是帕尔瓦蒂的兄长?”那罗陀拍了拍敝衣仙人的肩膀,“所以说,好兄弟,我们想个办法让摩诃提婆不能这样去结婚!”

    这是那罗延的授意,那罗陀把它完美的告诉给了敝衣仙人,而敝衣仙人显然已经开始在谋算了……要知道,敝衣仙人虽然信奉摩诃提婆,可是他却总会觉得那罗延更好——这个问题简直无解。

    而那罗延此刻已经站在了摩诃提婆面前。

    他微笑,那漂亮的莲花眼看着摩诃提婆,口中问道:“你对我们这个新形势的关系是否满意,摩诃提婆?”

    摩诃提婆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的双眼之中有波纹在流动:“我喜欢任何形态的你,那罗延。”

    随即,那罗延在他的额头上点上了吉祥痣,而他的这一点,正是为了避开摩诃提婆额间的第三只眼。

    他的这一点,红色的朱砂在摩诃提婆雪白的面庞上绽放出了吉祥与欢乐;他的这一点,大红色的颜色蔓延出了绚烂的霞光;他的这一点,正巧落在眉心。

    摩诃提婆接受了他的祝福,他们相视而笑,对彼此再次点头示意。

    接着,就是其他人的祝福,每个人都献上了自己真诚的贺礼……而敝衣仙人,也准备开始酝酿自己的贺礼。

    他在这欢庆的氛围中被一群食尸鬼跟精灵围绕着,而这些生灵的围绕显然让他愤怒不已——他做出无比愤怒的姿态,大吼着甩开抱着自己的南迪,伸出手指向摩诃提婆:“不过是结婚!

    “结婚而已!你就这样喧闹,你的信徒对我不敬!

    “我诅咒你!

    “我诅咒你,摩诃提婆!我诅咒你!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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