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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正文 第5节

    [HP]妈妈总是对的 作者:八风不动

    第5节

    那天,十字军团和环游者队在场地申请上发生了冲突,而前者的队长欠后者一个人情,于是就宣布训练改期,今天改为回去保养自己的飞天扫帚,所有队员们便拖着自己的扫帚回去,毫无怨言。

    德拉科回寝室时,屋里静悄悄的,他还以为路易去了图书馆,于是便拉开了浴室的门,准备洗个澡。可就在他打开门的一刹那,却看见自己的室友路易·杜兰德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全身光裸。

    “哦,抱歉。”德拉科连忙关上门,心却“砰砰”地跳起来,路易的身体很美,就像他的脸一样,但这并不是令德拉科心跳加速的唯一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路易的秘密——在那雪白的腰臀处,赫然有好几道青紫色的指痕,而在他的后背上,似乎还有一些结了痂的齿痕。

    身为贵族,德拉科当然猜得到那是怎么造成的,在六岁时,父母就跟他严肃地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而那时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他不受到诱拐和伤害。

    而现在的关键在于,路易是不是自愿的。

    德拉科坐在床上,认真分析起来,按照近几天路易的表现,他绝对没有一个热恋之中的狂野情人,根据他柔弱但并没有太大不适的身体状况,以及半夜的抽泣声和湿漉漉的枕巾可以初步判断,路易应该处于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的淫威之下,但还没有遭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想到这里,德拉科叹了口气,可是,无论路易有怎样的意愿,这无疑都是杜兰德家的一桩丑闻,外人最好不要介入,连知道也不要知道。可作为路易的室友,他倒是不应当坐视不理。

    “德拉科!”浴室门被一把推开,路易神色慌张,他的袍子穿得歪歪扭扭的,显然是急急忙忙套上就冲了出来。

    不要说,不要说出来,德拉科在心里祈祷着。如果路易说出来,自己就会被卷进去,而他在法国的生活才刚刚走上正轨,还没有做好接受巨大变故的准备。

    “怎么了?”他装作镇定地问,脸上显现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与天真。

    路易的神情非常古怪,好像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大失所望,他垂下头,“不,没什么,我——我只是惊讶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训练临时取消了,你哥哥的主意。”德拉科站起来,轻快地说,“浴室用完了吗?我想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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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更加努力地学习和训练,试图通过这两样减少回寝室的次数和时间,从而避免面对自己时时刻刻都一副可怜巴巴模样的鹌鹑室友。

    十字军团魁地奇队的训练与众不同,每位球员并没有自己固定的位置,他们必须训练自己能够胜任守门员、追求手、击球手和找球手这所有的四种场上位置。用罗兰·杜兰德的话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然,每位球员也有自己偏好的位置,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届十字军魁地奇队的找球手只会是一个人,那就是来自于德姆斯特朗的克鲁姆——他简直就是为飞行而生的。

    在地面上,这个高个子男生并不出彩,相反,他的动作明显不如常人那么协调,两条腿有点儿外八字,而且肩膀还向前弯曲着,总是阴沉着脸。可一到了空中,他就会轻盈得像一根羽毛,似乎什么也不用依靠就能自如地飞来飞去,德拉科发誓,他从没有见过有谁那样飞行过。

    好吧,我以后要做马尔福家的家主,而不是一个职业魁地奇球手,他不得不反复在心里这么重复着,以安抚自己的嫉妒心。其实做个追求手也不错。

    德拉科私下里对这种训练方式非常推崇,并写信给了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马库斯·弗林特,向他推荐了这种能将队员累到半死,却也非常管用的训练方式。

    是的,写信,虽然德拉科人在法国,但每个国家的魔法部都设有国际信件转运站,德拉科只要派自己心爱的萨拉查把信送到那里,过不了几天就能被送到远在英国的收信人手中。

    当然,英国那边也是如此。

    此时,德拉科就正在阅读来自英国的几封信。

    第一封来自布雷司·扎比尼,德拉科来布斯巴顿之前,将整个斯莱特林二年级托付给了这个棕皮肤男孩。布雷司勉强接受了这个新任年级代领袖的位子,时不时写信和德拉科说说近期在斯莱特林发生的的事情。

    第二封来自赫敏·格兰杰,说实话,德拉科还真没料到她会给自己写信。

    【亲爱的德拉科:

    展信佳。你还好吗?在布斯巴顿还习惯吗?我从来没有去过法国,听说那边的气候不错,温暖湿润,又不会向英国这样总是下雨。

    布雷司的年级领袖当得很好,但大家都还很想念你。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在斯莱特林的生活,虽然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也有一些人不喜欢我,不过你说的没错,斯莱特林总会照顾自己人,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里,也很感激你在那时给我的鼓励。

    今年,霍格沃茨来了一位黑魔法防御教授,他叫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他长得很英俊,有一头弯曲的金发和一双明亮的蓝眼睛,以前我只能从照片上看到他朝我眨眼,真不敢想象这学期他竟然会成为我的老师,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你看过他的书吗?特别是那本自传《会魔法的我》,哦,他真是太勇敢太机智,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能像他那样在狼人和巨怪手下活过来。

    期待你的回信。

    赫敏·格兰杰】

    一位成绩优异又对自己心存感激的小女巫无疑让德拉科兴起了不少好感,他重新仔细看了一遍这封信,敏锐地发现关于洛哈特的那一段叙述字迹相当潦草,似乎写信者写到这儿时心情十分激动。他小小地叹了口气,即使是麻瓜家的小女孩,也会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啊,不过,对象好像不太对。

    想了想,他还是铺平了一张信纸,举起羽毛笔蘸了点儿深绿色的墨水,开始写回信。

    【亲爱的赫敏:

    很高兴能在异国他乡收到你的来信。

    斯莱特林是一个荣誉和力量至上的学院,为了达到至高的目标,有时可能会不计手段,但只有胆小鬼才会把那称之为狡诈阴险,他们害怕失败,所以妄想用种种无聊的规则约束我们。千万不要中了这些诡计。

    至于吉德罗·洛哈特,我确实读过他的书,但暂时不想发表太多的评论,建议你去翻翻《狼人史考》、《巨怪的弱点》这两本书,或许能有更多的发现。

    祝你一切都好。

    德拉科·马尔福】

    他放下笔,又重头至尾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什么语法错误之后,这才将它放到一边晾干,接着拆开另一封信,是来自潘西的。

    【亲爱的德拉科:

    展信佳。你在法国过得好吗?布斯巴顿怎么样?有霍格沃茨这么大吗?寝室有斯莱特林的地窖里舒适吗?我不怎么喜欢法国菜,它们都有点儿偏淡,不知道你的口味如何。

    其实,你真应该换个时间去做交换,因为二年级的开学实在是太劲爆了,你绝对不想错过这个!波特和他那个红毛跟班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赶上火车,竟然开着一辆麻瓜汽车来上学。后来那辆车撞倒了打人柳上面,把他们两个搞得灰头土脸,波特头上还肿起了鬼飞球那么大小的一个包,想想那些蟒蛇那么粗的树枝揍在他们身上,那是多么美妙的场景啊……不过我们敬爱的校长还真是偏心到没边儿了,他们闯了这么大的祸竟然也没被开除,连分数都没有扣上哪怕一分,就关关禁闭了事了。

    当然,这件事还有一个有趣的后续。红毛的老妈给他寄了一封吼叫信,你能想象那狼人一样的嚎叫声吗——“你爸爸羞愧得差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事!”梅林啊,那声音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直响,四面石墙的回声震耳欲聋。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那只红毛只能羞愧地缩在椅子里,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

    就写到这里吧,我要去上洛哈特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了,那个只有一张脸勉强能看的白痴家伙,不过赫敏似乎很迷恋他,真是个可怜的小女孩,一旦发现了这家伙的真面目,她一定会伤心死的。

    有时间的话,请写信开导开导她。

    爱你的

    潘西】

    德拉科饶有兴趣地从信封里拿出了另一张纸,原来潘西随信还附上了一张《预言家晚报》,头版的标题是——《福特安格里亚车会飞,麻瓜大为惊诧》。

    真是体贴啊!他嗤笑一声,移动目光浏览起下面的内容来:

    “伦敦两名麻瓜确信他们看到了一辆旧轿车飞过邮局大楼……中午在诺福克,赫蒂贝利斯夫人晒衣服时……皮伯斯的安格斯弗利特先生向警察报告……一共有六七个麻瓜目睹了此事。”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他隐约记着那个红毛韦斯莱的老爹是在魔法部的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开着一辆用魔法改装过的麻瓜汽车在天上飞,亏他们也干得出来!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扯过一张信纸,迫不及待开始给波特写信,即使人在法国,他也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嘲笑救世主的机会。

    ☆、二年级 日记本

    【哈利·疤头·波特:

    展信佳。听说你开了一辆麻瓜飞车来上学,看来沉淀了一个假期,你还是没有改掉爱出风头的老毛病,听听吧,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就连上个学都不能不成为头版新闻。可惜你头上撞出来的包实在太大了,不然魁地奇比赛时倒是可以揪下来,伪装成金色飞贼交上去,准能再出一回风头。

    关禁闭的惩罚一定是我们亲爱的校长给你们的吧,哈利·波特永远是邓布利多的亲亲小宝贝,无论犯了多大过错,都可以被原谅。别忘了下个母亲节给他送上你的祝福,或许还应附带一个粉色蝴蝶结什么的当礼物,这样他会更加爱你。

    祝禁闭愉快。

    德拉科·马尔福

    ps:随信附送一枚大粪弹,以示对救世主的无上敬意。

    pps:注意手上的伤,被那种东西弄出伤很容易反复,或许下次见面我只能见到你的骨头也说不定。】

    写完信后,德拉科拿起最后一封信,信的封口处盖有马尔福家族的火漆。他看了一眼封皮的字迹,又看了看随信附带的小甜饼,毫无疑问,这是一封来自最亲爱妈妈的信。他偷偷取出一块小甜饼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翻看妈妈的信,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所能想到的母亲对儿子的嘘寒问暖全在其中。

    叹了口气,德拉科开始一封封地写回信,足足写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的回信写完。接着,他又从抽屉里取出四瓶之前就买好的薰衣草精油和一枚大粪弹,将所有的信件包好,放进一个稍大一些的箱子里,去森林旁边的猫头鹰舍那里,让萨拉查送到法国魔法国际信件中转站。

    而当他回来时,发现一件不幸的事——他可怜的舍友路易·杜兰德也回到了寝室,正坐在床上发呆。

    “要吃小甜饼吗?我妈妈不久前刚寄来的,味道不错。”德拉科说。

    路易咬着嘴唇摇摇头,这几天,他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那可怜的孩子整天耷拉着脑袋,任由别人欺负,就像快被烈日烤焦的蔷薇花,离死不远了。

    没有人能对这样一个美丽而脆弱的生物做到熟视无睹。德拉科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路易面前,优雅全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严肃地问,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路易,耐心地看着自己的室友继续用牙齿玩弄着自己嘴唇,直到咬出了血为止。

    “我——我不能告诉你,德拉科。”美少年忧郁地说。

    “但你想告诉我。”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我受够了你的欲言又止,我真的受够了!现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路易碧绿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简直马上就要溢出来了。“我不能说。”他哽咽着,好像德拉科让他受了莫大的委屈,“真的不能说——对不起,德拉科——”

    德拉科是真的受够了,他很想恐吓这个脆弱不堪的小少爷一番,然后提着他纤细的脚脖子抖一抖,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倒出来,可他不能,这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他只能转身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一本小小的、薄薄的日记本,递给了路易。

    “这是——”路易迟疑地将日记本接过来打开,然后发现其中空空如也。

    “既然有些事你不能对别人说,为什么不把心里话写下来?向日记倾诉令自己头疼的烦恼,或许会变得好受一些。”德拉科解释,“我妈妈说过,日记就像一个可以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朋友,更妙的是,这个朋友永远都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谢谢你,德拉科。”路易低头看着手中的日记本,轻轻摩挲着那黑色的封皮,“能和你做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德拉科忍了忍,还是伸出手揉了揉路易的头发,发质柔软而服帖,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不客气。你要记住,如果有人要对你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一定要跑,然后回来告诉我,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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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路易泪奔着跑回来,向自己哭诉被什么人粗暴地侵犯了,可他担心的事一直都没有发生——奇迹真的出现了,在这之前,他从没有想到一本日记会有这么大的作用。路易就像换了一个人,彻彻底底的。

    上课时,他不再畏畏缩缩地拼命拖着德拉科坐在墙角,而是早早就占好了第一排的位子,并在老师提问时迅速举手,好几次都差点儿把坐在旁边的德拉科的墨水瓶打翻。说话时也不再垂着头不敢直视对方,而是会用那双湖水般澄碧的眼睛把对方看得满脸通红。

    此外,路易还多参加了好几个社团,其中也包括德拉科参与的巫师棋社。不得不说,路易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不但德拉科不是他的对手,就连资历深厚的老社员也有不少败在他手下。

    而最明显的变化是,路易显然爱上了合唱团,从前他每周只去一次,而每次回来都像是被吸血鬼吸完了血,虚弱的都要晕倒了,可现在却每周三次,精神百倍,直到合唱团的辅导老师莱因·奥特朗因为精神问题被辞退,这种毫无来由的热情才消减下来。弄得就连德拉科也想去合唱团报个名,好感受一下音乐的洗礼,从而使自己更加精力充沛。

    有一次,路易甚至还给德拉科看了放在他随身口袋里的一瓶魔药,那是一瓶能让人浑身长脓疮的诅咒性魔药,路易宣称,要是那个贼眉鼠脸的菲尔·莱布尼茨再敢动他一下,他就把这整瓶魔药倒到他脸上去。

    德拉科暗暗对这种太过突然和剧烈的转变表示怀疑和奇怪,但既然是好事,又为什么要多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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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起万圣节时(或者按法国的传统说法称之为“诸圣瞻礼节”),古板的法国女教师对英美两国乱糟糟的南瓜灯和甜腻腻的糖果嗤之以鼻,令德拉科错以为法国的万圣节只会充斥着菊花的清香和赞美死者的祈祷声,可在布斯巴顿,万圣节似乎还和在霍格沃茨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会装饰得稍稍雅致一些。

    依旧有南瓜灯,依旧有蝙蝠,依旧有晚会,德拉科也依旧扮作成吸血鬼,当然,衣服的尺寸大了不少,从一年级到二年级,他一直在不断长高。

    身边的路易则选择扮成精灵,最近,他不但变得强势了不少,亲自吓退甚至打退了曾经将调戏他当做最好消遣的一帮人(是的,他竟然参加了格斗俱乐部),而且终于开始懂得利用起自己的相貌优势——所有人都更加爱他,德拉科暗中怀疑,总有一天,这位路易·杜兰德在布斯巴顿的威信会上升到仅次于校长马克西姆女士的地步了。

    这见鬼的美貌至上的学校!

    万圣节晚会是由布斯巴顿各类合唱团、戏剧社和器乐社联合举办的。路易所在的合唱团在晚会的开场演唱了一首精灵挽歌,德拉科知道这首歌,大意是缅怀逝去亲人,并祝愿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平安幸福。

    而路易就站在队伍的最中间,因为施了魔法而暂时变长的金发跟随着歌曲的节奏微微摆动。在发现德拉科在看自己时,漂亮的尖耳朵精灵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可爱的微笑,引得周围几个男生对德拉科怒目而视。

    这家伙简直比媚娃还要棘手——德拉科扶额。

    紧接着,古希腊戏剧社奉上了一出《莱卡翁》,这部戏是根据罗马戏剧家奥维德的《变形记》改编而来的,讲述了阿卡迪亚国王莱卡翁因为对众神之父招待不周,而被变为一匹狼的故事,这就是传说中狼人的起源。在德拉科心目中非常威严的马克西姆校长,竟然在其中扮演了厨娘这一角色——据说她本来是想扮演莱卡翁妻子,但介于和“丈夫”的身高相距甚远,最后还是放弃了

    晚会结束后,几百名学生一边高声嬉笑着,一边推推挤挤地穿过走廊,分别往男女宿舍走去。

    德拉科和路易并排走着,就在后者在抱怨明天还要上课的时候,他们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刻消失了,学生们都停下脚步,迟疑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两个男生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他死了,金·奥特朗被吊死了!”他们气喘吁吁地说,学生们面面相觑,还有几个女生发出小小的抽气声。

    “所有人,现在分男女按年级站好。”一位男教授走上了出来,他还穿着一身森林精灵的打扮,表情却是十分严肃。“男女年级长,清点你们年级的人数,然后把他们赶紧带回宿舍。”

    如果在学校的某一处确实有个被吊死的人存在,教授们显然不想让学生看到,但现在,这种情形却是完全无法避免的,因为可怜的金·奥特朗是被倒吊在会男生宿舍的必经之路上,不得不经受每一位途径男生的瞻仰——那个已经死透了的人身体僵硬得像是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惊呆了。

    “阿瓦达索命?”男教授在看过尸体后,轻轻地呢喃着,低年级学生对这句话一头雾水,而高年级学生则开始恐惧地咽口水。

    德拉科也抽了一口冷气,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阿瓦达索命,但要施展这样的禁咒,必须要有强大的法力作为施咒基础,虽然德拉科不愿意承认,但像自己这种程度的小巫师拿出魔杖向人施咒,顶多只会让那人流流鼻血。

    在一所学校里,究竟谁会有这样强大的魔力,而一个有如此强大魔力的人又怎么会和一个不怎么出色的学生结怨,甚至不惜对其使用连对方灵魂都要毁灭的咒语?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那种带着绝望的冷气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他侧头去看,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室友一脸惨白。

    “振作点儿,那只是一具尸体,没什么好怕的。”德拉科抓着路易的肩头摇晃着,好像要把恐怖从他脑子里给摇出来,可路易连哼都没有再哼一声,就晕倒在了地上,德拉科拼命努力支撑着他歪歪斜斜的身体,最终却被一起带倒了。

    ☆、二年级 阿瓦达索命

    “怎么回事?”罗兰?杜兰德带着七年级的男生队伍经过时,正好被两个滚在地上的男孩挡了道。

    “路易晕倒了。”德拉科费力地将手臂从死沉死沉的路易?杜兰德身下抽出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想作为一位兄长,你得把他送去医疗翼。”

    罗兰皱着眉瞟了眼躺在地上的弟弟,回头对身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了几句话,那个男生伸手推了推眼镜,点头将后面的队伍带往寝室方向。

    “我想作为朋友,你得跟着一起去。”罗兰将路易抱起来,偏头对德拉科说。

    “当然,义不容辞。”德拉科欣然跟了上去。

    他们说了几句关于下下周魁地奇比赛的事情就沉默下来,直到到达医疗翼,希思丽夫人判定路易只要睡上一晚就会安然无恙,两个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弟弟最近变好了不少,我想我必须感谢你。”两个人并排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时,罗兰突然开口说。

    德拉科礼貌地微笑点头,能以此获得杜兰德家的好感和感激是件大好事,虽然他认为自己在其中作用有限,但也不想太过推辞。

    “其实,路易一直很不错。”他想了想,补充说。

    罗兰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就像在魁地奇训练时看到哪个球员不甚被游走球砸中时一样,“为了路易,我们的家族曾经付出过巨大的代价,作为未来的族长,我希望他值得。”

    “他当然会的。”德拉科说,“路易具有很好的潜质,之前只是被软弱的性格所影响,只要他明白这一点并愿意努力改变,相信很快就能达到您期望的水准。”

    “拭目以待。”罗兰一贯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停下来微微向德拉科欠了欠身,“我会给父母写信告知他们,相信他们很愿意知道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有这样一位品性优异的舍友。晚安,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也同样微笑着欠了欠身:“晚安,杜兰德先生。”私交对于商人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但如果良好的私交建立在两家生意往来合作本就愉快的基础上,那无疑是非常有用的。看来,他也需要回去写信给家里了。

    第二天上黑魔法防御课时,路易准时出现在教室里。

    “昨晚,谢谢。” 路易放低声音悄悄对德拉科说。

    “不客气,不过顺便说一句,你当时重的要命,我可没有本事背一只小猪去校医院,是你哥哥抱你去的。”德拉科轻声回答,随手在课本上画下了重点。

    路易的脸红了,于是德拉科后半节课得到了宁静。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现在请把你们的课本合上,坐直了认真听我说。”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用指节敲打着桌子。

    见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我想你们都知道,昨天在前往男生宿舍的走廊里发生了什么。逝者已矣,但凶手暂时还逍遥法外,我们除了哀痛之外,更应该做的就是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学生们小声地私下言语起来,德拉科瞟了一眼路易,发现他正认真地听着教授的话,奇怪的是,那张漂亮的脸上竟然毫无表情。

    “今晚,学校将宣布出台应急措施,而作为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有责任保证你们了解凶手作案时使用的魔咒,虽然那是你们四年级时才会学到的东西,虽然你们不一定能理解,但如果你们当中的某个人不幸与那个残暴的凶手遭遇,在这里学到的一点点知识很可能大大提高你们存活下来的几率。”

    显而易见,这里在座谁也不想英年早逝,所有学生都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了老师话里的一个字。

    “夺魂咒、钻心咒、索命咒合称为‘三大不可饶恕咒语’,都是极其邪恶、极其残忍的黑魔法。”

    “夺魂咒会使人迷失心窍,完全按照施咒者的意愿行事,但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就能成功反抗甚至摆脱这种精神控制。钻心咒则会让被施咒者全身抽搐、痛不欲生,如果一直不停施咒,还可能导致被施咒者发疯甚至死亡。”

    坐在德拉科左边的一个二年级女生打了个冷战,而路易依旧面无表情,可德拉科却诡异地感觉他正在微笑——与四周一张张被吓得惨白的面孔不同,他的脸色非但并不苍白,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病态的红晕,好像含苞欲放的玫瑰一样娇艳可人,却又隐藏着不祥。

    “好在这个咒语也并非不能解除。”教授扫视了一眼学生们,对他们专心倾听的样子很满意,随即提高了声音,“但索命咒却是没有解的,没有与之相抗衡的咒语,什么也阻挡不了这个咒语,一道绿光之后,中咒者当即倒地,立刻毙命,而且通常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学生们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骇了一跳,德拉科却举起了手。

    “哦哦哦,来自霍格沃茨的孩子,我想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教授示意德拉科把手放下,“哈利?波特,对吗?我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从阿瓦达索命之下逃脱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儿。那个施咒的倒霉蛋叫什么来着?”

    “伏地魔,教授。”德拉科回答,他还是第一次听人称呼黑魔王为“倒霉蛋”,不过这个称呼确实很贴切,不是吗?对人施了一个死咒,自己却莫名其妙变得生死不知,还有比这个更倒霉的吗?

    “据我推断,哈利?波特的死里逃生是因为一个血亲保护的抵抗咒。那是一种古老的魔法,也是力量最强的防御。如果有一个人下定决心愿意为保护你而死,凭此就会产生一种强大的防御,甚至可以完全反弹索命咒。”教授这样说道,然后转过头向德拉科:“那位哈利?波特至今是否还是完好无损呢?”

    “不能说完好无损,他的脑袋上留下了一道伤疤。”德拉科耸耸肩,回答。

    “好吧,看来即使是血亲保护也抵御不了破相的危险,所以诸位,无论如何还是不要尝试索命咒为好。”

    “那如果我躲在盾牌后面,索命咒会直接穿过盾牌击中我吗?”一个男孩儿问。

    “问到点子上了,”教授说,“索命咒没有追踪作用,可以被固体的障碍物拦截,如墙壁、盾牌等等,但阿瓦达索命会给这些物体造成损害,所以请记住,不要躲在不结实的东西后面自取灭亡。”

    他环视了教室一圈,拿起了教案,“还有问题吗?”

    学生们面面相觑。

    “没有的话,下课!”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互相谈论着那个可怕的阿瓦达索命咒。

    “真想不到,学校里竟然还会出这种事。”走出教室后,德拉科试探着对路易说。

    “是啊,真是可怕。”路易心不在焉地回答,“你说究竟会是谁干的呢?”

    “至少不会是某个三四年纪的学生,算是六年级也不一定能拥有这样强大的魔力。”德拉科回答,“最关键的是,凶手还会再杀人吗?”

    路易摇了摇头,“我觉着不会了。”

    “是吗?”德拉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路易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他已经杀掉了全学校最讨厌的家伙,没有必要再对别人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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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有人死亡之后,又有坏消息爱传来。

    “他们竟然打算取消魁地奇杯!”德拉科怒气冲冲地进了寝室。

    “什么?”正坐在床上写着什么的路易给吓了一跳。一下坐直了身体,“魁地奇训练这么快就结束了?”

    “校方因为没能抓到杀死奥特朗的凶手,准备取消今年的魁地奇杯。”德拉科抽出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介意我先去洗个澡,回来再继续这个话题吗?”

    “当然不介意。”路易微笑,目送德拉科消失在浴室,而后欠身从桌子上的墨水瓶里蘸了点儿墨,在手里的本子上写到:“他发脾气时可真帅。”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墨水在纸上鲜艳地闪耀了一秒钟,接着就好像被纸吸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纸上突然渗出了一行路易自己从未写过的文字,用的正是他的墨水:“马尔福家族盛产美人,一向如此。”

    路易似乎对此司空见惯,继续兴奋地写着,激动得差点儿把纸都戳破了:“他现在在浴室,等一下我还可以透过衣服看到他胳膊上肌肉的形状,梅林啊,为什么他能在二年级时就有肌肉呢?”

    “你听起来就像个小姑娘,还是热恋中的。”日记回复着,路易几乎能从其中读出淡淡的嘲讽,可他完全不在乎。

    “是暗恋中的,德拉科根本不会喜欢上我,我只能做他的朋友。”路易有些失落。可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德拉科走了出来,他比路易想象中的还要好,宽松的袍子因为水汽的缘故紧贴在身上,水滴不停地顺着湿漉漉的头发滴落在地上,腰上系的带子则显现出他劲瘦的腰身。

    路易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好在他即使是傻兮兮的也很好看。

    “校方认为在凶手逍遥法外之时举办大型活动并不明智,所以计划取消今年的魁地奇杯。”德拉科先对自己的衣服施展了一个快干咒,接着沮丧地说。

    “那真是太不幸了。”路易也很沮丧,但显然是因为另一件事。

    “布斯巴顿的六个魁地奇社团正在联名给校方写信,希望这一决定能被重新考虑。”德拉科正色说,“在人心惶惶的当下,难道有比一场盛大的魁地奇赛事更能鼓舞人心的吗?”

    ☆、二年级 暗恋者

    校方担心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再次发生,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布斯巴顿没有再出现过命案——似乎正如路易所预料的,凶手似乎决定金盆洗手,销声匿迹了。而圣诞节的脚步也足以让本就不知愁苦的学生们将一切危险抛到脑后。

    当然,圣诞假期之前,还有一项令全校学生异常兴奋的事情即将发生,那就是魁地奇杯比赛。而德拉科毫无疑问是其中最兴奋的,因为这将是他的魁地奇首秀。

    “他又在锻炼了。”路易在日记本上写着,之后又继续偷偷透过床帐瞄德拉科,后者正在锻炼臂力,同时还有一本草药学书籍悬浮在半空中,正对着德拉科的眼睛,时不时地翻上一页——显然,他既不想放弃练习,也不愿为此耽误学业。这无疑令路易对他的爱慕更深了一层,而唯一能与他分享这种心情的就只有这本日记。

    半小时后,德拉科拿着毛巾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真可惜。”路易收回目光,开始专注于同笔记本交谈。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他有没有腹肌,可以在什么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闯进浴室看看。”日记本回答。

    路易红了脸,他想了想,飞快地在纸上写到:“这是个好主意,我会见机行事的。”顿了顿,他又抱怨着:“为什么德拉科总是那么绅士,就连在寝室里也不肯当着我的面儿脱衣服,都是男生,这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完全可以反其道行之,”空白的纸张上飞快地显现出字迹,“这一点儿也不难办。”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可以当着他的面儿脱衣服。”

    “这——不大好吧——”路易的脸更红了。

    “如果他真跟你说的一样好,魁地奇比赛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孩甚至男孩喜欢他,对这类受欢迎的人,永远要先下手为强。”

    “你说的没错,是要先下手。”路易暗暗握拳,别以为他不知道,一二年级里有不少女生都对德拉科有好感,就连高年级的学长学姐里面,也有几个在暗送秋波。每当德拉科说话时她们都会聚过来,傻笑着听完后再七嘴八舌地称赞一番他的英国口音。

    空气中的水汽突然浓厚起来,路易连忙从日记本里抬起头,果然,德拉科一边擦头发,一边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可他并没有理会来自路易的目光,而是坐到桌边,开始看信。

    【德拉科?自大狂?马尔福:(哦,他喜欢这个称呼)

    展信佳。在布斯巴顿过得怎么样?失去你的霍格沃茨一切都变得格外美好,我们球队一直在进行严格的训练,准备在不久后的魁地奇比赛中彻底击败斯莱特林——很可惜看不见你被气得拉长了的脸。

    事关校长的声誉,我必须针对前一封信中你的无理指控进行一下辩驳——我们没有被扣分并不是因为邓布利多偏心或者其他的什么见不得光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违反规定时学校还没有开学,所以那根本就不应被计算在内。如果这么清楚的解释你还听不明白的话,你最好去布斯巴顿的校医院检查一下脑子,看看是不是因为水土不服坏掉了。

    不过你有一点儿说得没错,吉德罗?洛哈特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在课上弄了一群康沃尔郡小精灵,让他们在笼子里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吵得要命。紧接着还把笼门给打开了,真是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教室里被搞得到处都是书和纸的碎片,以及各种颜色的墨水,最讽刺的是,就连洛哈特的魔杖都被这些铁青色的小家伙们抢走了。赫敏竟然还说洛哈特是想给全班一些实践的机会!难以置信!我想她一定是被灌了迷情药!

    还有一件事。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过什么奇怪的声音。那是一个说话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恶毒的说话声,咝咝的,好像是一个人在一边说话一边吐舌头。

    哈利?波特

    ps:谢谢你的大粪弹,东西不错。】

    签名和正文之间还有一行字,却被结结实实、密不透风地划掉了,德拉科将信举到蜡烛前,让光透过信纸,企图用这种方法看清被抹去的字迹,却一点儿用也没有。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德拉科气呼呼地将信又读了两遍,还是猜不出来。

    他一头倒在大床,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继续读另一封来自赫敏的信。

    【亲爱的德拉科:

    展信佳。谢谢你送的薰衣草精油,我把它涂在额头上,那些讨厌的痘痘小了很多,我可不希望丑兮兮地去上洛哈特教授的课,这真是帮大忙了!

    还有,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我和哈利以及罗恩成为了朋友。虽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似乎一直不怎么好,潘西他们也一直耷拉着脸,但我确信他们两个都是不错的人,而哈利甚至还从巨怪手里救过我的命!当然还有你,德拉科,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或许你也可以试着和他们做朋友,进而慢慢改善斯莱特林同格兰芬多的关系,毕竟我们都是霍格沃茨的一员。

    期待你的回信。

    赫敏

    ps:我觉得,哈利也挺喜欢你,他总时不时的谈起你,虽然语气稍欠友好,不过这也是个不赖的开始。

    pps:可以再寄一瓶精油过来吗?上一瓶已经快要用完了。】

    德拉科挑挑眉,她真的是在涂精油,而不是把它们一股脑地喝下去吗?此外——“哈利也挺喜欢你”?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好吧,其实这是一个恐怖故事吧!

    这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似乎是路易从床帐里爬了出来。

    “你在看信?”他说,“你妈妈又寄吃的过来了?”

    德拉科翻了翻包裹,不出所料地取出一盒子小甜饼,难道妈妈就不能寄给他点儿别的什么吃的吗?

    “要来一点儿吗?这次里面放的是蓝莓干。”德拉科转过头,然后他看见了路易,一个和之前有点儿不一样的路易——他漂亮的金发乱糟糟的,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裤,上半身则是完全吃裸。

    德拉科连忙转头,“额——”,见鬼,他不怎么记得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了。不过这很正常,一个人面对路易的裸体有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即使只有上半身。

    德拉科的反应在路易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按照先前计划好的,一脸无辜镇定地坐在了暗恋对象旁边,露出自己最真诚的微笑,“你好像有点儿吃惊,其实不必太在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德拉科,这里是男生宿舍,谁也不会吃亏。”然后就镇静自若地拿起一块小甜饼吃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德拉科耸耸肩,也吃了一块,说实在话,这种情况至多让他失常三秒,“虽然确实没人会吃亏,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什么?”

    “你一定猜不到有多少人想看看这一幕,”德拉科故意将目光停留在路易光裸的皮肤上,适当的调情无疑是很好的开胃菜,“如果布斯巴顿是公共浴室而不是单独浴室的话,每次在你洗澡时,浴室都会爆满的。”

    “是嘛,为什么?”路易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要冒烟了,现在就算将一整包怪味豆倒进他嘴里,他也吃不出有什么味道——他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唯一的一个地方,那就是耳朵。

    “因为你很漂亮。”德拉科说出了那个令路易飘飘然的赞美。

    “真的吗?你也这么觉着?”他决定乘胜追击。

    “当然,我的审美又没有什么毛病。”德拉科吃完最后一块小甜饼,抽出纸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碎饼干渣,然后看了一眼路易,把放纸巾的盒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谢——谢谢——”路易结巴着说,现在,他的脸不是要冒烟,而是要化了。

    “不客气。”德拉科笑了笑,接着目光下移,在路易胸前粉嫩的两点处停留了几秒,并眨了眨眼。

    “我想——我想我吃饱了。”路易“腾”地一下子站起来,“需要去躺一会儿。”然后,同手同脚地走到床边,匆匆忙忙地爬进了床帐。

    德拉科洋洋得意地收回视线,将纸巾扔进空盘子里。他当然知道这个杜兰德家的小少爷喜欢自己,而且应当算是所有喜欢自己的人中,顶顶好看的一个。不过就像他曾经跟波特说过的,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这就像摘果子一样,说不定下一个更大、更好、更美味多汁呢?

    ☆、二年级 魁地奇首秀

    圣诞节假期之前共有三场魁地奇比赛,布斯巴顿的六支队伍都有登场的机会。

    十字军团首轮要对战的是玫瑰骑士。罗兰私下里对这支队伍的评价很低,认为他们不是一支纯粹的魁地奇球队。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支队伍选人的第一标准就是长相。如果你长得像巨怪,那么,对不起,即使你有爱尔兰国家队马莱特或者特洛伊的高水准,甚至比他们飞得还要好,玫瑰骑士也不会收你——那如果你长得不像巨怪那么吓人,只是有一点点普通呢?好吧,依旧对不起,一样不收,我们的口号是——“只要美男”。

    不过,如此严重的看长相下菜碟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玫瑰骑士队在布斯巴顿拥有仅次于十字军团的粉丝数目,队员们更换男女朋友的速度同样快得惊人。

    此外,不得不承认,玫瑰骑士的实际成绩也确实不赖,主要原因完全可以归结为他们拥有一位出色的找球手——自从这家伙三年级时加入球队,玫瑰骑士就开始往二流偏上的水准迈进。而他们的比赛策略也相应地调整为:集中火力干扰对方球队的找球手,从而确保己方找球手稳稳拿到那宝贵的一百五十分。

    可要是他们仅仅有这点儿本事,遇上十字军团可不一定玩儿得转,因为十字军团有威克多尔·克鲁姆,而德拉科还从没有亲眼见过像他这么好的找球手,或许再过几年,就算是林齐也要甘拜下风,跟别说玫瑰骑士队的那家伙了。

    当然,十字军团也存在短板,那就是去年主力的追求手和击球手有三人毕业,今年上场的新鲜血液有四人之多,无论是比赛经验还是相互配合,水准都还有待商榷。

    显然,罗兰也是这样认为。

    “经过刚才的讲解,我想所有人都了解了这次对手是什么货色,以及他们会使出什么把戏来。”罗兰扫视了一眼坐在社团活动室里的队员们,“我们不会输给这样的对手,但也不能轻视他们。鲁克斯——”

    一个高个子男生站起来,留着一圈络腮胡子,个子不算高,但双臂肌肉十分结实,是十字军团的第一击球手。

    “比赛时你负责保护威克多尔,并伺机把那个风骚的鲍里斯给我打下来。”毫无疑问,鲍里斯就是玫瑰骑士对的找球手。

    “本次比赛我们要使用全面进攻阵型,所以,追求手们,加把劲儿!我们这次要赢得精彩漂亮,让那些娘炮们回家躲进被子里哭去。”

    所有人齐声挥拳大喊,“十字军团必胜!”“十字军团必胜!”不得不说,罗兰·杜兰德是一位很有天分的领袖,即使他一直冷着脸,也能将队员们的情绪煽动到最佳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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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一月后,霍格沃茨的天气会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斯莱特林地窖里不得不燃起更旺的炉火,大家外出时披着厚厚的披风,戴着兔毛皮手套。

    但十一月底的布斯巴顿却远没有那么冷,城堡前的湖水甚至都没有结冰,当然也不会有人傻到跳下去游上一圈。早晨地面会结上一层淡淡的霜,好在他们不用在地面上比赛,不然可是有的忙活了。

    比赛的当天早上,天气晴好,微风,简直完美无缺。德拉科坐在餐厅里,强迫自己镇静地吃着法式松饼,木然地听着周围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魁地奇比赛,以及十字军团和玫瑰骑士粉丝们的唇枪舌战。

    “你还好吗?”路易碰了碰德拉科的胳膊,轻声问。

    “好的不能再好了。”德拉科回答,将手边杯子中的牛奶一饮而尽,“适度的紧张能促进我更好的发挥。”实际上,他感觉糟透了。这种感觉使他不由得想到了波特,那个疤头第一次参加比赛时可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些。

    所以,一定不能被比下去!德拉科在心里握拳。

    十一点差十分,几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一边欣赏魁地奇宝贝们热辣的舞蹈,一边等待着十一点钟声的敲响。

    与此同时,在更衣室里,德拉科和其他队员正在换上他们的魁地奇队服。好吧,这是德拉科唯一不喜欢十字军团的一点——他们的队服不是绿色的,而是仿照中世纪圣殿骑士团,以白色为底色,胸前正中央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

    当每个人都换好衣服后,大家就自动聚集在了队长周围,罗兰清了清嗓子,沉着地开始了最后的训话:“重要的时刻终于到来了。这是我们十字军团今年的首秀,同时也是某些人这辈子的魁地奇首秀——”

    大家笑眯眯地看向德拉科,而后又重新看向队长。

    “——为此,我们必须要赢,也一定会赢。”罗兰大力地击掌,“好了,时间到了。我们上吧!”说完拿着自己的扫帚,当先走出更衣室,向球场走去,队员们紧随其后。

    德拉科刚一走进球场就被鼎沸的欢呼所包围,从前他只是欢呼的那个,而直到今天,直到从球场底部环视那些挥动着标语,大呼着口号的人群,他才感受到身为一个魁地奇队员背负着怎样的荣耀与压力。

    尤其当他看到那条高高飘扬的横幅,在人群上方闪耀着“德拉科必胜”的字样,还有横幅下路易的那张笑脸和不断朝他挥舞的手臂,心中突然充满了勇气。

    正如罗兰索说的,他必须要赢,也一定会赢。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裁判喊道。

    德拉科跨上他的光轮2001,然后在哨声响彻整个赛场的那一瞬直冲天空。同时拔地而起的还有其余十四把飞天扫帚——比赛终于开始了!

    队员们在空中高速地飞来飞去,你挣我夺,赛场周围的学生们则是紧紧将目光锁定在自己喜爱的队员身上,可有时即使你带了双筒望远镜,将座位升到了半空,但仍然难以看清比赛的情况。

    所以,此时此刻,解说员异常重要。

    “开场不到五分钟,金色飞贼踪迹全无,而鬼飞球正被十字军团牢牢控制在手里。本杰明一路飞奔,躲过了玫瑰骑士的围追堵截,他从三年级开始就一直效力于十字军团,是位经验丰富、值得尊敬的老将——看!一个漂亮的传球——”

    “现在拿球的是德拉科马尔福,他是本次比赛中年龄最小的球员,只有二年级,但却非常英俊迷人,据我所知,有不少——哇喔,他躲过了那一击游走球,球门柱就在前面——来吧,守门员俯冲——漏过——十字军团得分!”十字军团的粉丝们大声欢呼,路易兴奋地满脸通红,其中还夹杂些许着玫瑰骑士粉丝们的怒吼和伸吟。

    “干得漂亮——这是本场比赛的第一粒进球,也是布斯巴顿魁地奇杯本赛季的第一粒进球——来自十字军团的马尔福,真是年少有为。不过,我想大家都知道,他也是霍格沃茨的交换生,这意味着下学期他就将回到英国,你们就再也看不到他潇洒的身姿了。所以,姑娘们,请睁大眼睛哦——”

    德拉科兴奋地向全场挥动着手臂,并向本杰明投去了感激的一瞥——这一球本杰明完全可以自己投进,之所以传给德拉科不仅是信任他的能力,更是希望给他的魁地奇生涯创造一个灿烂的开端。

    他真的爱死这支球队,爱死这里的每一位球员了!

    而这时,解说员已经从德拉科的交换生身份引出了赛场上的另一位交换生,威克多尔·克鲁姆:“鲍里斯飞得很好,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但瞧瞧,有谁能像克鲁姆这样飞行,他简直就像是长着翅膀,而不是在依靠飞天扫帚。或许他不像马尔福那么英俊,但他的岁数可要大得多了,五年级意味着可以做很多事,所以,请有志者快点儿抓住机会吧!”

    不少姑娘欢呼起来,嘻嘻哈哈地笑着,显然克鲁姆的长相更受女性的青睐。

    可就在解说员开始点评刚刚十字军团守门员扑住鬼飞球的那个动作时,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了,绝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威克多尔已经抓住了金色飞贼,那两只可怜的小翅膀正无力地在他的大手中扑腾着。

    “梅林啊,真是太快了,比赛只持续了十八分钟,就以十字军团180分力克玫瑰骑士结束,威克多尔·克鲁姆居功至伟!请大家牢牢记住他的名字,如果某一天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听到他的名字,请不要惊讶,因为他完全具有这样的潜质!”

    赛后的总结会议上,罗兰高度称赞了大家的表现,尤其对威克多尔的出色表现大加赞赏,队员们也都轮番拍着这个沉默大男孩的肩膀以示称赞,可德拉科相信,十字军团的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有一种非常郁闷的感觉——明明刚刚热身完毕,这么快就结束真的好吗?

    ☆、二年级 路易的邀请

    圣诞节即将来临,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了,德拉科好几次从梦中醒来,都发现城堡四周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也开始结冰,所有设有火炉的地方都燃着熊熊旺火。这让德拉科不由得想起了霍格沃茨的冬天,尤其是魔药课,因为教室在地下,所以每次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大家只好尽量靠近自己热腾腾的坩埚。

    在年级长统计完圣诞节留校名单后,路易郑重地向德拉科提出了邀请。

    “我知道圣诞节你一定会和家里人过,但或许你可以早回法国两三天,来我家做客。”路易说,自从德拉科当面承认他很漂亮之后,这个腼腆的男孩儿就变得大胆了不少。

    “谢谢,不过我不得不对你说抱歉了,路易。”德拉科在神奇生物保护课上画了一个勾,经过他的缜密考察,这堂课还是非常有用的,可以作为三年级的选修课,古代魔文似乎也不错。“已经有人向我们提出了邀请。”

    路易咬了咬嘴唇,有些沮丧,可是——

    “你说‘我们’?你父母要来法国?”

    “是的,你的父母,可敬的杜兰德夫妇,邀请我们一家圣诞节后前去做客。”德拉科转头微笑,“你不知道吗?”

    “梅林啊,这真是太好了!”路易的脸上满是笑容,“你喜欢鱼子酱、舒芙蕾奶酪还有鹅肝,对不对?还有什么,我会列出单子,好好准备。”

    “真是热情啊。其实我对绝大多数法国菜都很感兴趣,你可以任意准备。”德拉科笑了笑,接受了室友的好意,“离放假还有几天?”

    “还有两天。”路易仰头看了看已然被装饰一新的礼堂——布斯巴顿宫殿的四周被冰雕包围着,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编制而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真漂亮,”路易将目光从槲寄生上面移开,“听说圣诞晚宴时,森林里的美少女圣歌队会来献唱。”

    “确实如此,”德拉科扫视了一眼礼堂的布置,又低头吃起了自己盘子里的布丁,其实霍格沃茨礼堂的圣诞节布置也算不错,就是有点——太亲民了,他还是比较偏爱布斯巴顿这种优雅的贵族式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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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见到爸爸妈妈应该是这个圣诞节德拉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虽然马尔福家在法国的住所有些简陋,只是一所没有花园,没有草场,也没有魁地奇练习场的四层小型别墅,但也因为一家人的团聚显得温馨了不少。

    圣诞节早晨,德拉科掀开长长的天鹅绒床帐,发现床脚下堆放着好多礼物,他理了理自己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后下床,赤脚坐在地毯上,开始饶有兴趣的翻看礼物。

    爸爸送了一套水晶做的巫师棋,其中的那个皇后一直不停地朝堆放的国王搔首弄姿;妈妈送了他一只可爱的挪威脊背龙模型,那个小家伙简直和凯撒一模一样,会打哈欠,会从小鼻孔里喷出短短的火焰;布雷司、高尔这些斯莱特林也都送了礼物,潘西的礼物里还夹带了一封信,成功引起了德拉科的兴趣。不得不承认,所有人的来信中,潘西的信是最有趣的,她总知道德拉科最想听什么,同时还能把任何事讲述的活灵活现。

    【亲爱的德拉科,

    展信佳。你一定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事吧,“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对,就是这行字,还有洛丽丝夫人,那只可怜又活该的猫,不过可惜它没死,只是被石化了。赫敏竟然在魔法史的课堂上问宾斯教授关于密室的事,我们都知道密室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建造的,目的是让他真正的继承人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而现在事情又有了新的发展,一个赫奇帕奇的新生出了事,也被石化了,那浑身僵硬,一脸惊恐万状的神情还是挺吓人的。不过那家伙也不是个纯血,活该如此。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也被袭击了,就是格兰芬多的那个幽灵,去年万圣节晚会上表演断头的那个。大家都有些不安,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手呢?毕竟他早就已经死掉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吗?所以大家都急急忙忙地收拾,想着快点回家过假期会比较安全。

    附上一本《眠龙勿扰——爱龙者与龙的十个约定》,圣诞快乐!

    爱你的

    潘西

    ps:对了,之前还有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哈利·波特被游走球打下来了!可惜你没能看到那场景,“砰”的一声,水花四溅,简直爽呆了!更美妙的是,洛哈特向他施了个咒,似乎想要帮他接上断掉的骨头,却直接把他的骨头都拿掉了。梅林啊!那只胳膊从他袖管里伸出来,活像是一只厚厚的、肉色的橡皮手套。当然,庞弗雷夫人会把他治好,可是光是长骨头就能让救世主疼上一整晚了。

    又ps:不得不说,洛哈特在折磨救世主方面还是非常有天赋的。自从发生了那次小精灵的灾难事件后,他就再也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这一点非常明智)。现在,他把他写的书大段大段地念给我们听,这本来会很糟糕,但这位胡编乱造大师的天才之处在于,他会选择一些富有戏剧性的片断表演出来,而哈利·波特就是最重要的常驻演员。

    到目前为止,可怜的救世主被迫扮演的角色有:一个被施了吐泡泡魔咒、经洛哈特治愈的纯朴的特兰西瓦尼亚村民;一个患了鼻伤风的喜马拉雅山雪人;还有一个吸血鬼,自从洛哈特跟它打过交道后,它就不吃别的,只吃萝卜了(顺便说一句,这实在是太扯了)。】

    看起来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个学期。德拉科拖着下巴坐在地上感叹,波特演戏的样子一定很蠢、很可笑,唉,错过了还真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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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后的第三天假期,他们前往杜兰德家族宅邸做客。

    这是一座巨大庄园,但它的历史看起来并不怎么悠久,建筑风格更近乎于现代,杜兰德是新兴了经商家族,说是世家,但跻身一流也不过是这两代的事情。

    新兴的家族迅速窜起,不断挤压着古老家族的生存空间,历史向前,时代变迁,并不是所有的魔法世家都能像马尔福家族那样经过了几个世纪依然没有衰败的。

    杜兰德夫妇与马尔福夫妇在客厅里闲谈,即将毕业成为家族助力的罗兰也在旁边作陪,而德拉科和路易显然还没有留下来的资格,便被委婉地要求一边呆着玩儿去。

    两人在花园里消磨了几个小时后,路易又带德拉科来到了他的专属书房,用路易自己的话讲就是“秘密基地”。

    “你竟然还玩高布石游戏?”德拉科惊讶地说,那是一种类似弹子球的魔法游戏,石头会喷出液体溅到输者脸上,德拉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恶心的游戏,一直拒绝参与。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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