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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穿越之偏执狂的养成 作者:胡黎

    正文 第2节

    穿越之偏执狂的养成 作者:胡黎

    第2节

    “报官有什么用,官老爷哪里会管这种小事。况且阿财只是一个下人,没钱没权的谁会帮他。”

    易小年沉默了,在现代的法治社会这样的事都很难破案,更何况是古代。

    “对了,你和那个莫习凛是怎么回事?”厨娘突然问道。

    易小年不知道厨娘对莫习凛是什么看法,有些忐忑:“我觉得莫习凛很可怜,就给玲儿姐说我想照顾他。”

    好在厨娘没有多加评论,只是点了点头:“这孩子也确实可怜,可是你照顾他会不会很困难?”

    “不会,我们平时吃住都在楼里,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开销。而且我每个月还有月钱,照顾他没问题的。”

    “以后你们要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我还有点积蓄。”

    “好,我先在这里谢谢杨姨了。”

    因为阿财的缘故,易小年没有办法再把莫习凛带到厨房,只好把饭端回房间吃。好在厨娘比较照顾他们俩,把饭菜打得满满的。

    吃了饭又要开始忙了,易小年让莫习凛自己找点事做,跟着丁宴走了。

    “今天晚上我不带你了,你自己要注意一点。”

    丁宴突然开口,把易小年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有了之前的不愉快,丁宴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看了。

    想到这儿,易小年又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他对笑了笑,对丁宴道:“我会的,丁大哥。”

    丁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对客人说话要客气,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千万不要和客人起冲突知道吗?”

    易小年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丁大哥点拨。”

    今晚的人也很多,易小年东跑西跑地忙得不可开交。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就怕出什么岔子。

    幸运的是,一直到客人都安顿好了也没出什么岔子。易小年松了口气,准备去找丁宴报备。

    恰在这时丁宴蹲着一盆水从后院走来,易小年忙上前道:“丁大哥,我来吧,这水要送到哪里去?”

    “我自己来,”丁宴没有把水给他,“事儿都做完了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前辈都还在忙活易小年哪敢休息,他打着空手跟在丁宴后面,准备等他忙完了再撤。

    丁宴端着水在薛红的门前停下,他把水递给易小年,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屋里传来慵懒的女声。

    “薛红姑娘,是我。”

    薛红把门打开,表情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

    她应该已经休息了,身上只穿着亵衣。这对看惯了比基尼的易小年来说没什么,却让丁宴红了脸。

    丁宴从易小年手里接过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你之前不是说最近脚有点发痒吗?我找了一些偏方,泡了点草药水给你。”

    薛红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端到屋里去吧。”

    丁宴把水放下,不自然地站在一旁:“薛红姑娘,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红打断:“没什么事的话你先下去,盆子我明天让小桃送下去。”

    丁宴半张着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把话说下去,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退了出去。

    回去的时候丁宴一句话都没说,他垂着手走在前面,仿佛整个人都垮了。

    易小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易小年猜想,丁宴一定是喜欢薛红的。但是薛红可是寻春楼的头牌,怎么可能看得上丁宴?在薛红眼里,丁宴可能就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连备胎都算不上。这样的爱情,注定要悲剧。

    两人走到后院,丁宴直接往房里走去。易小年叫住他:“丁大哥,你不去吃点什么吗?”

    丁宴摇了摇头:“我不饿。”

    易小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失恋的人,只好挥挥手和他告别。

    时间已经不早了,厨房里的人都已经休息了。昨天有丁宴陪着易小年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就他一个人,他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

    从锅里拿出杨姨准备好的饭菜,易小年不敢多做停留,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关上门点燃灯后易小年终于找到了一点安全感,他把碗放下,却在看到床上拱起的一坨时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易小年才想起床上的那是莫习凛,他松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把莫习凛叫起来吃点东西。

    恰在这时,莫习凛睁开了眼。

    易小年不再纠结,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他想,小孩子瞌睡重,莫习凛多半不会起来。

    谁料莫习凛听到这话直接掀开被子起来了,易小年没辙,只好把筷子递给莫习凛:“只有一双筷子,你先吃,吃了早点睡觉。”

    莫习凛也不客气,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易小年目瞪口呆地看着莫习凛把一大碗饭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你……你不撑吗?”易小年的眼睛往莫习凛的肚子瞄了瞄,没有鼓起来。

    莫习凛不说话,把筷子一仍又回到了床上。

    易小年看着空空的碗欲哭无泪:给我留点啊臭小子!

    有了莫习凛的陪伴,易小年觉得安心多了。虽然莫习凛年龄小,真的有鬼来的话什么都挡不住。但只要知道身边有个人,易小年就不那么害怕了。

    这样一想,易小年便觉得莫习凛的那点怪脾气也是可以容忍的。

    毕竟是下人,易小年的床并不宽,只能勉强睡下两个人。

    偏偏莫习凛睡觉不老实,喜欢翻来翻去,易小年被他踢得根本没有办法愉快地睡觉!

    易小年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稳重的莫习凛睡觉这么不老实,难道是因为白天他的身体压抑太久便只好在晚上发泄?

    为了不被踢下床,易小年只好把莫习凛抱到怀里,双脚把他下半身缠得死死的,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莫习凛全身都暖暖的,易小年本来就是怕冷的体质,陪睡的人还有暖炉的功能,他觉得满意极了。

    第二天易小年是被热醒的,“暖炉”在冬天还挺有用,放在这个季节就有点让人受不了了。

    莫习凛应该早就醒了,正怒视着他。

    “怎么了?”易小年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道。

    莫习凛恼怒道:“你放开我。”

    “不要。”易小年起了恶作剧的心,非但没放,还把莫习凛抱得更紧了,“我想多抱一会。”

    莫习凛伸手推他,两个人一个人使劲挣脱,一个人使劲抱着,正做着拉锯战,一声响亮的“咕~”打破了僵局。

    易小年用手揉了揉肚子,幽怨地看着莫习凛:“都是你昨天晚上把我的饭吃完了,饿死了。”

    莫习凛趁他把手拿走的时候挣开了他的怀抱,翻过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易小年无奈的笑了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放假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易小年工作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莫习凛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冷淡了,虽然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有时候他也会帮易小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倒是丁宴精神一直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薛红那儿受了打击的原因。

    其实易小年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丁宴会喜欢上薛红,两个人明显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爱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喜欢谁不喜欢谁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这日是寻春楼发月钱的日子,易小年身无分文一个月之后终于有钱了。

    发了月钱整个楼休息一天,易小年把装钱的袋子抛了抛,得意地对莫习凛扬了扬下巴:“走,习凛,哥带你腐败腐败去!”

    莫习凛面无表情地看了易小年一眼,没有动。

    易小年走过去拉着他就往外走:“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出去逛过,你就当陪我逛逛行不?”

    莫习凛抿了抿嘴,不情愿地跟着他走了。

    来了这么久,易小年确实还没出去逛过。

    楼里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他不仅要端茶送水照顾楼里的姑娘洗漱,还要帮楼里的下人们洗衣服,根本没有时间出来逛。

    易小年首先带着莫习凛去了布庄,准备给他选两块布做衣服。这一个月莫习凛一直穿的他的衣服,他早就想给他做几件合身的衣服了。

    店里有各种颜色的布,易小年选了一匹深蓝色的布和一匹藏青色的布。

    其实他很想给莫习凛做些颜色鲜艳的衣服,不过想想莫习凛的臭脸还是放弃了。

    布庄的对面就是裁缝店,易小年给了钱又带着莫习凛去裁缝店。

    衣服最快要下午才能做好,易小年便打算先出去逛一圈再回来拿。

    走出裁缝店,恰好碰到卖糖葫芦的。想起小孩子都喜欢吃这玩意,他便给莫习凛也买了一串。

    莫习凛本想高冷的说一句“我不要”,但终究没抵过糖葫芦的诱惑,还是伸手接了。

    易小年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哥哥给你买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了,我们先去把纸墨笔砚买了,我教你识字。”

    教莫习凛读书写字是易小年很久之前就有的打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肯定没办法把莫习凛送到学堂去,便准备自己先教他一段时间。

    至于以后,再说吧。

    事实上易小年一直不敢去想以后的事。

    且不说他有没有能力从寻春楼赎身,就算赎身了他又能干什么呢?经商他没有路子,当官更是不可能,就连做个最简单的农民他都没有土地。

    虽然他是一个现代人,但他唯一会的也就是读书而已。他在现代学的那些东西拿到这个时代来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甚至连毛笔都不会用。

    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这个时代的文字和现代没有差得太多,繁体字他不会写但至少还认识。

    易小年想得正认真,忽然感觉衣服被人扯了几下。他低下头,见莫习凛正拿着糖葫芦对着他,示意他吃。

    易小年瞬间有种自家小孩长大了会体贴人了的自豪感。他摸了摸莫习凛的头,笑着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就好。”

    莫习凛不答话,固执地举着手。

    易小年无奈,只好弯下腰咬了一颗在嘴里。

    莫习凛满意了,继续面无表情地跟在易小年身后。

    两人把东西买好已经中午了,易小年有意带莫习凛出来享受,因此也不急着回去,反而带着他去了一家饭馆。

    那是一家很平民的饭馆,不过人却不少。易小年听阿山提起过,这家饭馆的烤鸡很好吃,他早就想带莫习凛来尝尝了。

    点好了菜,两人便一直等着上菜。

    莫习凛一会看看易小年,一会看看自己的双腿,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易小年开口问道:“怎么了?”

    莫习凛的手无意识地扣着凳子,扭过头小声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吃饭,明明回去就有吃的。”

    易小年知道他是心疼钱,笑道:“今天杨姨也放假了,中午不开饭。而且偶尔我们也要出来吃顿好的嘛,要懂得享受生活。”

    莫习凛眨眨眼,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里的烤鸡确实好吃,莫习凛刚开始还吃得很含蓄,吃了一块之后就再也含蓄不下去了。

    易小年在一旁看着他吃,筷子几乎没怎么沾过那盘鸡。

    等莫习凛察觉到的时候盘子里已经只剩一块鸡肉了,他盯着那块鸡肉看了一会,最后夹到了易小年的碗里。

    易小年把鸡肉夹了回去:“你吃就行,我不爱吃鸡肉。”

    莫习凛很快又把鸡肉夹了回去,不舍却又固执地说道:“你吃!”

    易小年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好好,我吃就我吃。”

    吃完了饭,结账的时候易小年又让店小二装了半只烤鸡。最后他一手拉着莫习凛,一手提着烤鸡去了裁缝店。

    裁缝已经把衣服做好了,易小年把衣服递给莫习凛,让他换来看看。

    莫习凛进了换衣间,过了好一会才出来。他东扯一下衣服西扯一下衣服,东张西望的就是不正眼看易小年。

    易小年上前帮他把衣服理好,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嗯,好看。”

    莫习凛低着头不搭话。

    易小年说的是实话,莫习凛穿这一身衣服确实很好看,或者说莫习凛本身就很好看。

    养了一个月,莫习凛长了不少肉。包子脸看起来粉嫩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捏。偏偏这么可爱的脸却长了一双桃花眼,无端添了几分妩媚。

    易小年在心里感叹,这要是个女的,肯定又是祸国殃民的主。

    不过这些话易小年不敢当着莫习凛的面说,就他那臭脾气,要真的说了他像女孩子,指不定会怎么闹。

    两件衣服都很合适,莫习凛穿了一件,另一件和旧衣服则让店家包了起来。

    两件衣服就花了易小年大半的工钱,他看着空了不少的钱袋,觉得有些忧伤。不过再看看莫习凛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好心情,他又觉得这些钱花得值。

    事情都办妥了,易小年拉着莫习凛打道回府。

    难得的假期,楼里的很多人都外出游玩去了。易小年把东西放下,拿出纸笔问道莫习凛:“习凛,你想不想学习认字?”

    莫习凛没有说话,双眼却眨也不眨地看着易小年手里的东西。

    易小年知道他是愿意的,便把纸在桌子上铺好了,把毛笔放到莫习凛手里,先教了他握笔的方法。

    莫习凛的学习能力很强,不一会就能正确握笔了。易小年很是欣慰,拿出砚台来磨墨。

    由于还是小试牛刀,易小年只磨了很少的一点墨。他找了根羽毛过来,沾上墨水写了莫习凛三个字。

    “这是你的名字,今天下午你就先把自己的名字学会。”

    莫习凛把毛笔放下,想拿易小年手上的羽毛,被易小年躲开了:“你用毛笔写!”

    “为什么?”莫习凛皱着眉,羽毛看起来比毛笔好用多了。

    “你看那些秀才状元有哪个是用羽毛写字的?你要是想出人头地,就好好学习用毛笔写字。”

    莫习凛皱着眉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被出人头四个字地打动了,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真正用毛笔写字比想象中难多了,毛笔笔尖软趴趴的,稍微重一点就印了一团墨在纸上。

    莫习凛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丑得完全不能看。

    易小年摸了摸鼻子,鼓励道:“作为初学者来说,你写得还是挺好的了。慢慢练,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莫习凛对这样的评价一点也不满意,三两下把自己的名字糊了,重新找了个地方继续写。

    易小年知道莫习凛是和这三个字杠上了,不写好绝对不会罢休。他闲着没事,想着还有一堆衣服没洗,便决定先把衣服洗了。

    寻春楼后面不远处有一个池塘,里面的水很干净,楼里的人洗衣服都是在池塘里洗的。

    易小年提着两大桶脏衣服,带着洗衣用具往后面去了。

    衣服不少,等易小年把衣服洗完太阳已经下山了。

    两桶湿衣服还是有一定的重量,易小年把衣服提回去累了个气喘吁吁。

    他把衣服放好,正准备晾的时候丁宴回来了。

    丁宴看着两桶衣服有些自责:“小年,你怎么把衣服都洗了?不是说好等明天我们一起洗吗?”

    易小年倒是不在意:“没事的丁大哥,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先去吃饭,我来晾衣服好了。”

    易小年知道,不让丁宴干点什么肯定是不行的,便没有推辞:“那就麻烦丁大哥了。”

    易小年回到房里时莫习凛正趴在桌子上发呆,一看他回来便跳了起来,把一张纸交给了他。

    易小年把手上的纸展开,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莫习凛三个字。

    看着莫习凛一副“快表扬我吧”的表情,易小年笑了:“嗯,写得很棒,比我厉害多了。”

    莫习凛“哼”了一声,拉着易小年走到桌子边:“教我写你的名字。”

    易小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教我写你的名字!”莫习凛又重复了一遍。

    易小年知道莫习凛要学写自己的名字,觉得很开心:“行啊臭小子,这么久没白养你。”

    他用羽毛笔把易小年三个字写在纸上,放下笔揉了揉莫习凛的头:“你先写吧,我去打饭了。”

    由于放假,很多人都还没有回来。厨娘便只熬了一锅粥,简单炒了点菜。

    易小年看见厨娘才想起自己拿了月钱应该给她买点东西,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很照顾自己。不过现在钱都用完了,说这些也没用,他决定等下个月领了钱再买,顺便给丁宴和阿山也买点。

    易小年打好了饭,端着碗回到了房间:“东西收拾一下,要吃饭了。”

    莫习凛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把一张纸折好放在衣服里,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你藏什么呢?”易小年打趣道。

    “没什么。”莫习凛把一张纸递给易小年,“你的名字。”

    易小年接过来看了看,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很棒,你学得挺快嘛。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我再教你一些其他的。”

    莫习凛没有异议,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

    晚上不用做事,易小年洗了澡早早地便上了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睡得较晚的缘故,他一直睡不着。

    身边莫习凛早就睡着了,还微微打着呼噜。

    易小年看了他一会,突然想起之前他藏起来的那张纸。

    易小年一边念叨着“我只是了解一下孩子”一边从莫习凛脱下的衣服里把那张纸掏了出来,只见上面写了写了三个字:易小年。

    与莫习凛给易小年看的那张纸不同的是,这张纸上的“易小年”三个字旁边还有一高一矮两个小人儿。

    看着两个小人儿牵在一起的手,易小年觉得鼻子酸酸的。

    他一直以为莫习凛生性冷淡,怎么处都没有亲近感,却不知道莫习凛把感情都藏在了心里。

    易小年把纸放回莫习凛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莫习凛的头,在他身边躺下。?

    ☆、中毒

    ?  天气渐渐转凉,白天吹着风还觉得凉快,晚上睡觉就觉得有点冷了。每当这时候易小年都会异常庆幸自己找了莫习凛来暖床。对怕冷的人而言,有什么能比得上一个天然暖炉呢?

    当院子里的树叶落了大半的时候易小年才惊觉秋天到了,不知不觉他到这边来已经快三个月了。

    “快到中秋节了。”厨娘一边炒菜一边和易小年唠嗑。

    易小年抬头望了望天,月亮正圆:“不知道中秋节晚上的月亮有没有这么圆。”

    事实证明,中秋节的月亮并不圆。不过这并不影响寻春楼众人的兴致。他们分堆坐在一起,吃着点心聊着天,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易小年没去凑热闹,一个人坐在后院想事。

    穿越过来的三个月时间里,他慢慢习惯了这边的生活。每天忙碌的生活几乎让他快忘了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这件事。

    但中秋节终归是不一样的,这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是他连自己的家都回不了了。

    “小年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去前面和大家一起玩啊。”丁宴端着盘点心过来。

    易小年迅速擦了擦眼角,道:“不了,前面太吵了,我不太习惯。”

    作为妓院的下人怎么可能会不习惯吵,易小年明显是在找借口。不过丁宴也没有拆穿他,把手里的点心递了一个过去:“这是薛红姑娘送给我的点心,听说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易小年忙摆手推辞:“丁大哥你留着自己吃,我吃夫人发给我们的点心就行了。”

    “这和夫人发的不一样,”丁宴把点心塞到易小年手里,“这是薛红姑娘的一个恩客送她的,味道挺好。你拿着尝尝鲜,我这里还有。”

    易小年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丁宴拍了拍易小年的肩,安慰道:“你才离家,会想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不要太难过了,等以后存够了钱你还能赎身,到时候就能回去了。”

    易小年点点头,有些感动:“谢谢丁大哥的安慰,我已经没事了。丁大哥你去玩你的,不用管我。”

    丁宴走了没一会,莫习凛便回来了。他跑到易小年身边,从衣兜里掏了好多吃的出来:“给你。”

    易小年看着各种各样的糖果,这才明白莫习凛为什么会跑到大堂去。

    易小年把莫习凛给的东西收好,又把丁宴给他的那块点心给莫习凛:“这是丁大哥给我的,挺好吃的,你尝尝。”

    莫习凛没有接点心:“你呢?”

    “我已经吃过了,这个是给你留的。”

    莫习凛这才接过点心,几口把它吃完了。

    从莫习凛的表情来看,这点心的味道应该不错。易小年心想,不愧是头牌打赏的东西,和他们这些下人吃的就是不一样。

    吃过点心,易小年和莫习凛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睡下了。

    大堂还热闹着,易小年在睡梦中都能听到他们欢笑的声音。在那欢笑声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呻吟。

    呻吟声越来越大,易小年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发现莫习凛抱着肚子缩成了一团。他双眼紧闭着,尽管紧紧咬着牙,还是有痛苦的呻吟声溢了出来。

    易小年慌了,拍了拍莫习凛的脸:“习凛,你怎么了?”

    “我……我疼……”莫习凛疼得话都说不清楚,额头上满是汗珠。

    易小年见事情不对劲,随意披了件衣服,抱着莫习凛便往外跑。

    现在已经很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很寂静,易小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他一边跑一边安抚莫习凛:“习凛,忍一忍,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馆了。”

    莫习凛没有说话,紧紧咬着易小年的衣服。

    医馆离寻春楼不是很远,但位置很偏僻,周围就几户人家。若是以前易小年肯定怕得不行,现在他却完全顾不上害怕了。

    好不容易跑到医馆门前,易小年把莫习凛放下,用力地敲门:“大夫,请开开门。”

    没有人来应门,易小年不死心,一直敲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开门,骂骂咧咧道:“大晚上的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易小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抱着莫习凛冲进了医馆:“大夫,他突然肚子疼,您快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大夫虽然不高兴,但既然都已经让人进来了,便只好把起脉来。好在这老大夫看上去懒懒的,医术倒还过得去,不一会就找出病因了:“他这是中毒了。”

    易小年听到中毒两个字腿都软了:“中毒?怎么会?他怎么会中毒?大夫我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他。”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不慌不忙地从药箱里取了三根银针出来:“你慌什么慌,我又没说不救他,这种毒对老夫而言不值一提。”

    易小年这才放下心来,连声道:“谢谢您大夫,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老大夫“哼”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酒喝了一口,开始施针。

    这样的毒对老大夫而言确实不值一提,只见他三根银针下去,不一会莫习凛便停止了呻吟。

    易小年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是汗,腿上乏力得很。

    他在莫习凛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你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莫习凛摇了摇头,声音还很虚弱:“我想睡觉。”话音刚落,他便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易小年又急了,拉着老大夫的手连声问道:“大夫,您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正常的,等他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易小年放下心,站起来对老大夫鞠了一躬:“谢谢您老的救命之恩。”

    老大夫摆摆手:“谢就不必了,诊金二两银子。”

    易小年一听这价格,整个人都呆了。这三个月来,他总共也就存了五百个铜钱,而且还没带在身上。

    老大夫似乎是看出了他没钱,脸立马拉了下去:“天一亮你就给我回去取钱,要是不把二两银子交够,我就把他毒回去。”

    他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重重地“哼”了一声,甩着衣袖回到了里屋。

    易小年在莫习凛身边躺下,想起老大夫生气模样突然笑了起来。这大夫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心眼挺好,性格也挺可爱。

    易小年叹了口气,如果他没穿越过来,以后也会是一名医生。可惜他学的大多是西方医学,拿到古代来一点用也没有。

    想到这儿易小年突然睁大了眼,他可以现学中医啊!在学校呆了那么久,医学方面的基础他还是很了解的。有了基础,学起来应该也不会很费劲。

    易小年越想越激动,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去找老大夫拜师了。好在他还有点理智,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否则的话肯定会被暴怒的老大夫赶走。

    由于心里有事,易小年一晚上都没睡踏实。第二天天刚亮他便跑回了寻春楼,找丁宴说明了一下情况,表示自己想请半天假。

    丁宴并没有为难他,反而担心道:“习凛他现在怎么样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对莫习凛的态度好了很多。

    “已经没事了,那个大夫医术高明,施了几针便把他治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你去照顾他吧,玲儿姑娘那边我会帮你说的。”

    易小年道了谢,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丁大哥,昨天薛红姑娘给的点心你吃了吗?”

    “没吃,怎么了?”

    易小年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道:“习凛应该是吃了薛红姑娘的点心才肚子疼的……”

    “不可能!”丁宴立马反驳道,“薛红姑娘怎么会……怎么会……”

    他说不下去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薛红的距离,昨天薛红送他点心他还很开心,以为薛红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但是像薛红那么高傲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到他?

    他从来没奢望过会和薛红有结果,但也没想到薛红会对他下此毒手。

    也是,被一个龟公喜欢,对哪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丁宴面如死灰,眼里仅剩的一点光芒也不见了。

    易小年把他扶到床边坐下,担忧道:“丁大哥,你别难过。那也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

    丁宴没有理会易小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易小年有些急了,拍了拍他的脸颊:“丁大哥你别这样,我都说了是我猜的。”

    丁宴终于回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没事小年兄弟,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他这样明显是有事,可是易小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再加上莫习凛还等着他照顾,他只好起身走了,走之前还不停劝慰道:“丁大哥你别多想,那都是我乱猜的。习凛昨天晚上吃了那么多东西,说不定是食物中毒。”

    丁宴朝他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照顾好习凛。”

    易小年告别了丁宴,先跑回自己屋里把存款全部取上了,又去找阿山借。

    阿山还在睡觉,开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不过一听易小年要借钱,他很慷慨的把钱都拿出来了:“我这里只有一两银子了,你都拿着。”

    易小年知道阿山喜欢寻春楼里的柳冉,平时的钱都给柳冉买了东西,根本没什么积蓄。

    他道了谢,想着还差五百铜钱,便决定去阿山隔壁房间的阿强那里借点。他和阿强并不熟,不过现在情况紧急,他想着先借点,到时候再问其他人借了还给他。

    阿强的房门关着,易小年敲了敲门:“阿强哥,你在吗?”

    房里传出“咚”的一声闷响,易小年以为出什么事了,用力推了推门。

    恰好阿强的房门没有别上,易小年这一推便推开了。

    屋里,阿强正光着身子压在一个人身上,两个人都躺在地上,看样子是被易小年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

    阿强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易小年:“你干什么?”

    易小年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忙退出去关上了门:“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我马上就走。”

    关好门,易小年一溜烟跑出了寻春楼。尽管刚刚阿强护得很好,但易小年还是看出了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人是个男的。

    阿强竟然是同性恋!易小年感到很震惊。

    虽然他并不歧视同性恋,但突然有一对同性恋光着身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受到了惊吓。

    易小年甩甩脑袋,试图把刚刚的画面甩出脑海。不管怎样那都是别人的事,他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

    ?

    ☆、拜师

    ?  易小年回到医馆,把手上的钱都交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一看钱不够,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还有半两银子呢?!”

    易小年上前,狗腿地帮老大夫捏肩捶背:“您老别生气,我这也是实在拿不出钱来了。您看这样行不,以后我过来帮您做小工抵账可以吗?”

    老大夫看出易小年没什么钱,只好气呼呼地答应:“要给我做一个月的小工!”

    “好好好,”易小年连声答应,“您说一个月就一个月。”

    “这还差不多!”老大夫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易小年见老大夫心情好,边帮他捶背边谄媚地笑道:“我看您老一个人经营这医馆也挺累的,您要不要考虑收一个学徒?”

    “你以为学徒那么好收?碰上个没资质的能把人急死!”老大夫说得义愤填膺,看来他曾经被某个没资质的徒弟急得很厉害。

    易小年厚着脸皮自荐:“那您看看我怎么样?我觉得我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你?”老大夫上下打量着易小年,摇摇头,“不怎么样。”

    “您都没测试一下怎么知道呢,万一……”

    老大夫打断他的话:“你就别费这个心了,我是不会收徒弟的。”

    易小年知道,要让老大夫收下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得慢慢来。于是他也不再多做纠缠,只说了句:“我会让您看到我的决心。”

    老大夫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什么决心不决心的,快带着你弟弟走吧!”

    易小年对着老大夫行了个礼,道了谢,往莫习凛所在的屋子走去。

    莫习凛还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立马抬头看着外面。当他发现来者的是易小年时,眼里多了一份委屈。

    易小年看到他那如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立马心疼了,上前关切地问道:“习凛,怎么了?有哪里痛吗?”

    莫习凛直勾勾地看着易小年,过了好久才说道:“你不在。”

    莫习凛一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不过易小年却听懂了——他应该是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不在,以为自己抛弃了他,所以才会这么委屈。

    这样一想,易小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我是回去拿银子去了,没有扔下你不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莫习凛摇了摇头,小声说道:“身上没劲。”

    “刚解了毒身上没劲是正常的,”老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回去用热水泡泡就好了。”

    易小年放下心:“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嫌弃地挥挥手:“别有劳没劳的了,要走就快走,我这床还等着用呢!”

    由于莫习凛身上没劲,易小年只好背着他回去。莫习凛趴在他的背上,呼出的热气全打在了他耳朵上。

    易小年把莫习凛的屁股往上抬了抬,语重心长道:“以后你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给我说,不能再像昨晚那样强忍着知道吗?”

    莫习凛圈着他脖子的双手收紧了些,闷闷地“嗯”了一声。

    易小年知道莫习凛生了病心里脆弱,便放缓了语气:“我不是在责怪你,就是怕你出什么事。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买。”

    莫习凛摇摇头:“不想吃。”

    易小年想起自己兜里就只剩几个铜板了,便不再打肿脸充胖子:“那咱们回去吃。”

    回到寻春楼,易小年先打了桶热水来,准备给莫习凛洗澡。

    易小年一边帮莫习凛脱衣服一边感叹道:“好像我就只有刚认识的时候帮你洗过一次澡,之后都是你自己洗的。”

    莫习凛的脸有些红,别扭道:“我自己会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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