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东方不败之相爱一生 作者:仓衣敛裾
正文 第2节
东方不败之相爱一生 作者:仓衣敛裾
第2节
东方的目光只能落在梁靖的脸上、眼里,感觉到内心的悸动,东方遂将眼闭上了。
花瓣飘落,两人的头发被风吹地交缠在一起,衣袂飞扬,空气里弥漫着情丝与温情,让人忍不住感叹与沦陷。
化好最后一笔,梁靖的手不舍地抚过东方的脸颊。又绕到东方身后,将青丝绾起。
梁靖一边绾一边念:“绾青丝,挽情思。任风雨飘扬,人生不惧,浮生一梦醉眼看,海如波,心如昊月,雪似天赐。你自妖娆我自办。永不…相弃!”
在东方发顶落下一吻,梁靖温声道:“好了。”
东方不败睁开凤目,心里还在默念梁靖刚才说的话。若不是自己早已是莲弟的人,恐怕会爱上他吧……
梁靖举着镜子给东方看,东方看到镜中人,呼吸一滞,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这分明是个绝美的女子啊!
东方不败试着摸摸自己脸颊,镜中人也摸了摸脸,化完妆更显妖娆的凤目迸出兴奋,“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靖看着开心的东方,笑而不语。东方又自己举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满意,冲梁靖点点头。
就这样,梁靖十分有计划地展开攻势,在不亲东方的前提下,每日一封情书,每日三餐精心烹制。闲时为东方化妆,陪东方聊天,甚至帮东方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渐渐地,院子里就有流言,现在梁靖要比杨总管还受教主宠信!
时间飞快,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连日来的晴朗天气突然没了,阳光渐渐减弱,云层渐渐堆厚,像是要变天一样……?
☆、小人归来斗小人
? 在梁靖努力攻破东方防线的时候,杨莲亭已经快马加鞭往回赶。在江南的日子快活似神仙,杨莲亭都快要忘了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要不是心腹提醒,别有小人趁机而入,杨莲亭恐怕要在这呆上半年。
想到自己离开前与东方不败的争吵,杨莲亭又细细挑选了十匹上好的江南贡布准备送给东方。颜色或俏丽或婉转或清新,俱是水乡女儿喜欢的颜色。
这一日,梁靖又与东方在畅园内讨论有关“怎么化妆才好看”的话题。梁靖给东方换了几个不同感觉的妆容,又教了东方一些技巧。两人正玩着,忽听一道冷酷的声音凭空炸起“教主!属下回来了!”
东方不败眸子晶亮,惊喜地喊“莲弟你回来了!”一把推开梁靖慌忙站起来就要去迎,但顾忌梁靖在场,只在原地等待,眉宇间却有掩不住的期待与开心。
梁靖猝不及防,被东方一推摔到了地上,这一摔,简直要把梁靖的心摔碎!
杨莲亭大步地走过来,到东方不败跟前,眼风无情地扫过坐在地上的梁靖,心下一哂,拉着东方不败的手问:“属下一去多日,教主可曾日日牵挂?!”东方不败面色微红,眉目更添几分羞涩与风情。碍于梁靖在场不愿开口,但无奈杨莲亭不放手,只好小声道:“嗯!”
杨莲亭满意地看到梁靖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梁靖缓缓从地上起身,依旧沉默,只拍了拍衣袍,满目酸涩地看着东方,施了一礼,果断离去。
东方望着梁靖,心中略有愧疚,但此时杨莲亭已经拉着他往花海深处走,只好作罢。
梁靖强打精神,却又无限自嘲,真是忘形啊!自己这火候怎么能跟“莲弟”比呢!
一股脑把桌上纸笔扫到地下,梁靖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脑袋里嗡嗡响。咬咬牙,梁靖忍住心中酸涩,缓缓呼出一口气。逼自己考虑眼下形式。
杨莲亭回来了,肯定第一时间就要对付自己。此人乃心狠手辣、奸诈小人一个,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阴损的主意来害自己。这几天,能躲就躲吧!为了能活着留下,我忍!忍!
梁靖走到床上躺下,希望一觉醒来能有个非常好的状态去迎接杨莲亭的打击报复。
这边,杨莲亭揽着东方不败,听东方不败讲着这一个多月的生活。不时出现的“梁靖”让杨总管脸色越来越差,抬手覆上东方不败的唇,声线低沉地说:“怎么老提这个人,难不成……”转过东方不败的脸,对上那双凤目,缓缓靠近,“心中竟没有我了吗?”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东方不败感到略微不适,回想之前梁靖的靠近让自己心跳加速,可莲弟的靠近怎么让自己觉得有点……慌乱呢?
压下心中疑虑,东方不败顺势将脸埋在杨莲亭肩窝,声音闷闷地“怎么会不想?!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让我一个人处理这么多麻烦事,要不是有梁靖帮忙……”惊觉自己说错话,东方不败忙从杨莲亭怀里挣出来去看他的脸色。杨莲亭轻笑,又将东方不败揽入怀中,用手轻拍后背安抚,眼里的温度却直线下降。梁靖竟然开始插手教中事务了!!!该死!
待两人说完话,杨莲亭又给东方不败看江南的布匹,东方不败自然喜欢,登时脑子里没有梁靖这号人了。
东方不败仔细看了杨莲亭的气色,直道旅途辛苦,吩咐青九让厨房加菜,给杨莲亭补补。
梁靖接到青九的话后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真是“是祸躲不过”啊!青九见此安抚地拍拍梁靖的肩膀,叹口气走了。
梁靖唇角微掀,眼里有玩味和战意闪过。怎么,这是下马威?!也太小看我梁靖了!女穿男这种事我都适应了还怕接不住这点威胁?!!没错,经过不懈的努力,梁靖洗澡和去厕所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梁靖拍拍手,大步流星地向厨房去了。这一次,梁靖没有丝毫保留。在现有的食材下,梁靖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豪华大餐!势要震瞎杨莲亭这没见识的古代小人!
命人抬去教主那,梁靖又赶回去匆匆洗漱一番,找到自己衣柜里最好看的一件衣服套上,气势汹汹地夺人去了。
东方不败还在奇怪梁靖今日怎么没来。这些日子都是梁靖与他一起用饭的,乍一没有他,还觉得有些不习惯。正想着,就见梁靖踏了进来,丰神俊朗,更显君子润如玉,眼镜不由得亮了几分。
杨莲亭见碍事的进来,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饮茶。
梁靖也没理他,只像往常一样坐下,为东方不败布菜。梁靖的筷子刚伸到一盘西芹上,杨莲亭就凉凉地开口:“本总管最不爱吃这个,换一个!”
梁靖夹住菜的手抖了一下,随即抬眼看杨莲亭,冷冷一笑,将西芹放入东方的碗中。
杨莲亭握紧筷子,好!很好!敢戏弄我!弄不死你!你给我等着!
东方不败觉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莲弟面沉如水,漆黑的眼珠似无底洞般深不可测,又像是在酝酿着风暴。梁靖虽面带笑容却目光坚定,不为所动。
东方不败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只好对梁靖温声道:“梁靖,你且回去休息吧,晚饭也不用做了,我放你的假。”
梁靖打趣道:“好啊!这不算我偷懒,教主你可不许扣我月钱!”东方眼带嗔怪,“快去吧!”梁靖给了杨莲亭一个“来日方长”的眼神,放下筷子走了。等梁靖走到门口,东方又嘱咐了一句:“别忘了吃饭!”
梁靖脚步一顿,定定地看着东方,心下一暖,教主眼里还有他的啊!“嗯”了一声出去了。
杨莲亭怒气冲天,看着这两人竟以“你我”互称,不禁摔了筷子甩袖就要走。东方不败忙拉住,“莲弟?”
杨莲亭回首抓住东方不败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你心里可还有我!当着我的面与那小子眉来眼去!你可知这一个多月我多记挂你!”
杨大总管撒谎不脸红,而东方不败脸红了,“莲弟,你吃醋了对不对!”杨莲亭不发一言放开了手,东方不败主动抱住他,“莲弟,我只爱你一人。梁靖不过是我的…朋友!你不知道,他会做饭,会梳妆,会女红,对服饰搭配也有一番见解,待我温柔,跟女子一般!你明知我……我就只把他当朋友的!”
东方不败的话不但没有让杨莲亭消气,反而更加深了杨莲亭想要杀死梁靖的念头。
面上不显,杨莲亭伸手搂住东方不败,轻轻吻于发间:“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你放心。”东方的脸上溢出幸福的笑,而杨莲亭眼里的黑浪越翻越涌。梁靖,好好享受人生最后的日子吧……
?
☆、陷害(一)
? 除了那日被挤兑,梁靖这几天都过得相安无事,可这并不代表梁靖的日子好过。因为碍于杨小人在场,梁靖减少了去找东方的次数以免自己被气到吐血。但饶是这样,在一个下午梁靖找东方请假的时候,看见东方一副慵懒无力、眉目间风情更盛的模样,火气就蹭蹭地往上涌!他妈的!杨莲亭去死吧!!!
梁靖有点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咬咬牙请了假下山去了。梁靖在黑木崖下一个镇子上盘了一家客栈,叫“未来客栈”,是委托青九盘下的。
这几天梁靖总有不祥的预感,此番下山也是为了好好嘱咐一番,给自己留点后路。梁靖走在山路上,更觉天色阴沉,想来明天会有大雨,不安感更强了。
梁靖回来也没禀报,反正去了说不定会被秀恩爱的两人闪瞎眼气吐血,还不如睡觉去。而这一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梁靖睡得特别沉,直到青九过来拍门才被惊醒。
使劲捶了捶脑袋,梁靖总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像被塞了棉花。打开门将青九请进来,又把窗户打开透透风,才感觉好点。
青九见梁靖脸色不对,走上前扶他坐下问:“怎么了这是?”梁靖摇摇头说:“无事,只觉得脑子有点重,可能是昨晚上没盖被子冻着了。你来有什么事吗?”青九倒了杯水给梁靖,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杨总管昨晚与教主提到你厨艺了得,正巧他有个药膳方子可以治他内疾想让你给他做。”
梁靖喝水的手一顿,放下水杯漫不经心道:“能得杨总管看重,梁某倍感荣幸!教主可同意了?”青九嗯了一声说:“教主自然是应了。梁兄弟,杨总管这是对上你了,你可要小心啊!”梁靖将水一饮而尽,朗笑几声说:“青九不必担心,我不是那鲁莽之人!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说完又站起来,向青九一揖“多谢青九兄弟告知!”青九忙扶起他,“你我乃是兄弟,何须言谢!既如此,我就先走了。”
送走青九,梁靖在屋内踱着步,这杨小人是要出手了吗?做药膳!是要毒死我还是毒死他?前世看了几本宅斗的梁靖猜测这玄机就在药膳上。
停下脚步,梁靖的目光缓缓扫过自己屋内的摆设,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床上的被褥全翻过来检查一遍。随后又在屋里左翻右找,累得气喘吁吁,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才稍松一口气。
这时,一个小厮在门外喊:“梁靖!杨总管传你过去!”梁靖喘了几口气才大声道:“知道了!”梁靖赶快将东西都放回原位,又洗漱一番后去找杨莲亭了。
走在去往杨莲亭院子的路上,梁靖不由感慨,自己重生后第一次来时,还只是东方捡回来的一个不知来历的下人,现如今……唔好像还是个下人!总之,真是世事无常啊!
见到杨莲亭,没有东方不败在场的两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对方的厌恶与敌意。梁靖面无表情地给杨莲亭行礼,眼神淡淡。杨莲亭手拿账本,狠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梁靖。如第一次见时一样,这个梁靖到现在他也看不透,不过这都没关系,因为今天就是这小子的死期!
杨莲亭放下账本,从桌上拿过一张纸递给梁靖,说:“本总管一心向神教,为神教日夜操劳不敢松懈。然身有顽疾,怕耽误神教事宜,只好将梁兄弟请来。梁兄弟深得教主信任,这方子托付给你本总管自是最放心的。为了神教,梁兄弟可要尽力为杨某做这药膳啊!
梁靖淡淡说:“能为杨总管做事是梁某的荣幸,自当全力以赴。不知这药膳几日一次,是在这做还是梁某做好了送来?”杨莲亭拍拍手,就有侍女端着药材进来。“本总管信得过你,这药膳一日一次,午饭前吃,你带回去做,药材在这。”
梁靖接过,点点头便回去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多待!看着这个男人就恶心得要死!小爷的手艺可不是给你这种渣人做药膳的!骂归骂,梁靖还是乖乖地做了。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梁靖一边狠剁着砧板,一边暗骂,等小爷发达了,天天把你裹上面放油里炸!
梁靖走后,杨莲亭脸上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开口道:“都准备好了没有?!他没发现吧?!这事要是办不好,就把你剁碎了喂狗!”房间的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恭声道:“总管放心,一切都没问题。”若是梁靖在这,一定会冷汗直流,因为这人他不但认识,还很熟。
梁靖做好药膳,小心地把药渣什么的都收好,这说不定就是证据呢!想了想,梁靖决定亲自把药膳送去。然而梁靖刚出门,就有一个黑影闪进来,在梁靖待过的地方细细翻找,拿到一包东西后又很快消失了……
梁靖把药膳送到杨莲亭面前,亲眼看着他喝完,然后又瞎扯一顿,看到完全没事才走。杨莲亭看着梁靖的背影,握了握拳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刻药丸样的东西塞进嘴里,起身往畅园去了。
梁靖在走在路上琢磨,到底杨莲亭会用什么办法对付自己呢?在药膳中下毒?这也太小儿科了吧!宅斗文里一般都是不入流的小丫鬟才会这么做,而且一般都会被女主打的半死……慢着慢着!说不定——就用的这种办法啊!梁靖身上顿时冒出冷汗,但又想到自己查过房间了,药渣也藏好了,应该不会有事吧?……越想越急,梁靖也不耽搁直接回房。又将房间仔细检查一遍,连门口的树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梁靖才擦擦汗,想坐下来歇歇。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梁靖惊得一抖,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心跳速度直往上飙。
紧接着,门被踹开了,十几个黑衣人冲进来,将梁靖撂到地上,用绳子绑住手脚。梁靖使劲挣扎,大声喊:“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放开我!”
为首的那个人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对梁靖说:“干什么?来收你的狗命!”这些人在屋里一阵翻找,最后拿了包东西给那人,那人拆开闻了闻,邪笑着说:“找到了!带走!”一声令下,梁靖被两个人扛在肩上带走了。
梁靖一路不停地挣扎,心里划过无数种念头,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特别是这条路竟然是通往畅园的路!梁靖瞳孔一缩,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脑子里一片混乱,胃里紧张地翻江倒海。
“啊!”梁靖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吐掉嘴里的土,艰难地转过头,梁靖发现自己在畅园的房间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东方不败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青九和曼薇站在一旁。
“给他松绑。”听到东方不败的声音,梁靖感觉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凉透了,这样冷淡的声音,多久没听到了?!
梁靖揉揉手腕站起来,一路上的种种情绪都被那声音浇没了。梁靖整好衣服向东方不败行礼“教主,不知属下犯了什么错,请教主明示。”
东方不败看着面前略显狼狈的梁靖,在最初的盛怒与惊慌过后,心里的天平就有几分偏向梁靖了。这人跟了自己一个多月,应该不是他做的吧?压下心中疑惑,东方不败说:“方才杨莲亭与本座一起用饭的时候突然吐血,据大夫说这是中毒,现下正在救治。”梁靖心道果然来了,面上吃惊地问:“怎么?!杨总管竟然中毒了?!可查出是谁下的毒?中的什么毒?”?
☆、陷害(二)
? 梁靖问杨莲亭中了什么毒,一旁的曼薇道:“杨总管中得是种叫‘绝武’的毒。此毒断人筋脉,绝人武功。毒发时间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间。一旦毒发,很难救治。”
梁靖道:“这又与我何干?”
曼薇说:“杨总管中毒后,教主派人去查,在你今日给杨总管做药膳剩下的药渣里找到了这种毒!而且刚才有人来报你房中也有!”
梁靖心下一沉,怎么会?那药渣明明自己藏好了的!而且屋里怎么会有毒!完了!肯定是昨晚这些人放的!自己竟然没找到!
梁靖稳住心绪,对东方不败道:“教主,属下与杨总管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毒害他!”
曼薇却又紧逼:“谁不知道杨总管受教主宠信,你妄图接近教主骗取教主信任,怕杨总管坏你的事,自然要毒死他!”
梁靖眯起眼盯住曼薇,原来如此,自己竟没意识到这曼薇是杨小人的人!
曼薇向东方不败跪下,恳求道:“梁靖下毒毒害杨总管,请教主明查!”
东方不败望向梁靖,心中举棋不定。梁靖看出东方的迟疑,走近几步,一字一顿说:“东方,我没做过。”
东方正欲开口,突闻内室传来一声闷哼,也顾不上梁靖,直接跑进去了。梁靖目光有些黯淡,自嘲地笑笑。
东方不败扑在床边,颤声问:“莲弟,你怎么样了?!”
一边的大夫收起银针,朝东方施礼道:“教主安心,多亏了教主的那颗神丸,不然杨总管已经不在了。”
那神丸乃是平一指所配,一般能解百毒。东方不败平日随身携带,以防不测。
“但,”那大夫又说“这毒实在太过霸道,又与药一起服下,毒性大增。现在杨总管余毒未清,需慢慢调理,而且——,而且恐怕再也不能用内功了。”
东方不败一听更觉心疼,这人若不能用内功该有多伤心!
杨莲亭躺在床上对东方不败虚弱地笑笑说:“教主武功天下第一,有教主护着,属下没有武功也罢。咳咳…”
听杨莲亭这么一说,东方不败的心更软了,给他掖了掖被角说:“你且歇息,我去处理点事。”
杨莲亭如何不知这是要去处理梁靖了,怕东方不败心软,也挣扎着要去。东方不败拗不过,只好半抱着他出去了。
将杨莲亭小心地放在椅子上,东方不败看向梁靖,手一挥“带出去!”
梁靖被人押在院内,低头不语,快速地思考对策。现在看来,东方是要处置自己了。但梁靖内心深处并不相信东方真的会处置自己,东方一定会相信自己的!
东方不败站于门前,这时候,“轰!——”雷声大作,黑云翻滚,飞沙走石,畅园里的花被吹得一片狼藉。梁靖立于院子中央,抬头轻问:“你可信我?东方,你可信我?”
屋内的杨莲亭心底冷笑,梁靖,今天你就见阎王去吧!
东方不败看着梁靖满含期待与信任的眸子,想起昨日种种,一时间竟不敢面对,将头微微偏向一边。
梁靖是在赌,赌自己在东方心中到底有几分。但,梁靖等不到东方不败的回答,于是眼光一寸寸变凉,心也一点点变冷。不信!东方不信他!连看都不看他!果然是不能奢望的吗?!自己一颗心早已剖出来给他看,他竟不信他!
梁靖眼里的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与失望。梁靖全身犹如坠入冰窖,浓浓的酸涩与悲痛逼得他不能呼吸。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梁靖开始冷笑,“哗啦!——”酝酿多日的大雨终于倾泻而下,疯狂地砸在梁靖身上。梁靖在这大雨中狂笑不止,笑得撕心裂肺。
末了,梁靖眼角含泪地直逼东方不败,“东方,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这声音东方不败从未听过,那么冷那么冰。
杨莲亭在屋内咳嗽几声,梁靖目光一闪,嘲讽地开口:“不知道我下毒谋杀杨大总管该怎么受罚?”
曼薇在屋里大声说:“依教规,以命抵命!”
梁靖笑:“命?!你要拿我的命抵谁的命?!”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青九出来为梁靖苦苦求情,而梁靖不再说话,只站在雨中看着东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梁靖始终不语,东方不败心里也在交战。一边是身为爱人的莲弟,一边是温柔体贴的梁靖。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东方不败此刻心乱如麻,迟迟不开口。
杨莲亭看出东方不败的犹豫,一狠心又强行将毒催发几分,顿时一口鲁隼矗?
“莲弟!”东方不败大惊失色,连忙奔进屋中抱住杨莲亭,漂亮的凤目里满是心疼与惊慌。
梁靖见此情景,再压不住心酸,终究是输了吗?果然一个多月的相处,一个多月的全心全意也抵不过枕边人啊!狠狠地闭眼,将眼泪逼下,梁靖撩袍跪下,语气冷硬地说:“要杀要剐,随意!”
梁靖的态度与看似不在意的样子也有一点惹恼了东方不败,这人就不能服个软吗?!就不能求个饶吗?!就算不是他下毒,莲弟不也是因为他才中毒的吗?!
东方不败现在全身心都在杨莲亭身上,自然看梁靖有些不顺眼。杨莲亭又咳嗽几声,一把抓住东方不败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属下死不足惜,但不能让这狼子野心之人在教主身边!还请教主……”没说完就又晕过去了。
东方不败一把抱起杨莲亭进内室,又用武功传音“梁靖下毒谋害杨总管,依教规该以命抵命,但念在服侍过本座有功,打80大板,赶出黑木崖!”
大雨还在唰唰地下着,梁靖还在冰冷的地上跪着。有两人将梁靖绑在一条长凳上,挥起拳头粗的带倒刺的棍子,狠狠地打下去!血混着雨水在地上漫延,梁靖被雨水不停冲刷的脸早已没有了血色。嘴唇被咬破出血,更显得脸色苍白吓人。
行刑的两人小声嘀咕“这人怎么不喊不叫,一点声儿也没有啊!”梁靖眼神空洞,喊?叫?有用吗?喊破喉咙东方也不会出来看一眼吧?!输了,完完全全的输了啊!自己之前……还在赌,赌?!真可笑啊!可笑啊!东方!——梁靖像完全感不到痛似的大笑起来……?
☆、逐出黑木崖
? 梁靖还在大笑,“55,56……”刑罚还在继续。雨幕中,青九冲出来,给那两人塞了锭银子让他们离开。
那两人面有迟疑,“这…教主那…”青九挥了挥手说:“没事,教主现在没工夫管这个,出了事我担着。”
听到青九的保证,那两人才退下。青九忙给梁靖松绑,小声说:“我送你回去。”梁靖闭着眼睛没反应,青九也不管,小心地将梁靖扶起来,半抱着送回房间。
刚将梁靖放在床上,就听梁靖幽幽地说:“他已经把我赶出黑木崖了。”青九语气坚定地说:“就算教主将你赶出去了,你也得把伤养好再走。你不用担心,这事我来办!”“唉!——”梁靖长叹一声,又将眼睛阖上了。身上的疼痛一波波袭来,可怎么样也比不过心里的痛啊……
青九吩咐人去请大夫,烧热水,自己则在屋里生了个火盆以免梁靖着凉。正准备将梁靖身上湿衣服脱了,门被猛的踹开,曼薇站在门口冷笑道:“青九!你好大的胆子敢窝藏梁靖!”
青九手一顿,随即眼风犀利地射向曼薇,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曼薇没想到青九一句话也不说就对自己出手,且青九武功高于他,仓促应付间便受了伤。
青九收了手,背对曼薇道:“不送!”曼薇气得面色通红,捂着受伤的肩膀离去了。
“你与她动手,只怕我走以后你不好过呐……”梁靖趴在床边试着想起来,青九赶快把他摁回去“别动!要是想快点好就老老实实待着!大夫马上就到了。”
梁靖无奈,正巧大夫也到了,青九就坐在床边给大夫打下手。
大夫给梁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走了。青九又给梁靖脱了衣服,打了热水给他擦过身子,再换上干净衣服才消停。
梁靖轻轻说:“大恩不言谢,我床下还藏着点份例银子,要不送给你?”
青九瞪他一眼说:“我青九好歹也跟教主近十年了,还能稀罕你那点银子?!”梁靖想笑,却只能牵动几下嘴角,房间里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怕杨总管对你下杀手。”青九担心地问。梁靖沉默了一会才疲惫地说:“先下山吧,在客栈里待一段时间再说,我……”“那你以后还会想办法回来吗?”青九又问。
梁靖眼光明灭不定,张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觉得喉咙被堵住了一般。青九也不再问,只坐在一边等梁靖的药来。
待小童熬好药喂梁靖喝下,嘱咐他好好休息,又吩咐厨房送点粥过来,派了两个人守着,青九才换了衣服往畅园去了。
畅园内,东方不败还在悉心照料杨莲亭,想到梁靖的惨样,青九不禁轻轻叹气,都是“情”字之祸啊!
青九跟东方不败近十年,对于一些事也是有所了解的。比如杨莲亭和教主之间有些不寻常的关系,比如梁靖看教主的眼神,这些东西青九心里都有几分思量,但从未向别人提起过。
东方不败的手指温柔地划过床上人的脸颊,察觉到青九进来,头也不回地问:“人走了吗?”青九抿抿嘴,撩袍跪下为梁靖求情:“教主!属下与梁靖也算是好兄弟,梁靖被打了80大板,又没有武功,着实伤得重,属下不放心就这样让他下山,求教主再宽限几天,等他养好伤,属下亲自押他下山!”
东方不败听此睫毛微颤,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青九松了口气,行礼退出来了。东方不败注视着杨莲亭略苍白的脸,心思却有些飘忽,梁靖……伤的很重啊…
青九命人抬了张小床放到梁靖房间的隔间里,虽教主答应了,但他仍不放心杨莲亭。
夜幕降临,青九确定梁靖无事后在床上躺下,静静地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看似证据确凿,但仔细想想也有很巧合的地方,怎么才能为梁靖洗去罪名呢……
正想着,就听见梁靖在内室里断断续续地喊:“东方!我没有!”青九忙去看,发现梁靖出了一身汗,双眼紧闭,神情痛苦。
青九无奈地给梁靖擦汗换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青九怕梁靖再出问题,不敢再睡了,直到天亮才迷糊了一会。待青九醒了,忙去看梁靖,发现他正出神地盯着帷幔,见到青九,淡淡一笑,显然情绪比昨天好了几分。
两人吃了些早餐,又继续了昨天的话题。
梁靖艰难地侧过身子,青九塞了几个软垫在他身后。梁靖挥挥手说:“你去把纸笔拿过来。”
青九大惊,这是要写遗书啊这是!
梁靖看了眼青九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不由地笑笑“没有!你别乱想!快拿来。”青九拿来纸笔,在床上支了小桌子,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
梁靖咳了两声说:“我想好了,我现在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但我绝不能失去黑木崖上的消息。所以我准备教你一套密语,每十天你想办法写好送到客栈去,特别是杨莲亭的动静。”
青九点点头,心说梁靖真是性情中人,为爱执着啊。但梁靖远比他想的多,梁靖一下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在教中这些时日梁靖也没见过圣姑任盈盈,不能确定剧情走到了哪一步。为了避免那样的结果再次发生,他必须掌握教中动态。
梁靖教青九的密语其实很简单,在24乘24的格子里按一定的顺序写下消息,其余的格子则随意填满。而且梁靖教青九的是汉语拼音!毕竟简体中文与繁体字有的相差不远,写拼音双重保险,就算破解了顺序也看不懂。不过万一碰上了另一个穿越者就坏事了,但也没这么倒霉吧……
梁靖细心地教青九拼音,从最基础的生母韵母开始。青九毕竟是大人,办事灵活脑子也灵活,学得很是顺利。一天下来,青九已经掌握了拼写规则和几个基础字的拼写。
青九晃晃手腕。自己这一天真是太累了!这些字符也太奇怪了!
青九问:“这密语是你自己造的?”梁靖收拾着东西说:“不是我,是我老祖宗,以后你全会了也可以自己用。”
青九点点头,也不多问,又用心钻研去了。
经过两人的不懈努力,三天后青九已经基本掌握,而在这三天里,东方不败从未来此看过一眼,梁靖的情绪也一天差过一天。
三天后,梁靖收拾了几件衣服并自己所有的银子,青九又给他添了五百两,再三嘱咐万事小心。
梁靖看看自己房间,走到桌前给东方留下一句话: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然后推开门走了。
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路来到外院门口,门上的四个大字仍在。
梁靖久久凝望着,眼里隐隐透出灰败之色,再没有初来时的清明。
梁靖痛苦地捂住心口,感觉那里似火烧又似冰铸。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明明瞪大了眼想哭却流不出泪水。哽咽了几下,梁靖踉踉跄跄地下山了。
一路浑浑噩噩地来到客栈后院,梁靖扑倒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脑海里,大雨在下,东方一身红衣越飘越远,自己却被困在原地,行不得,追不到……
东方,东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选择
? 这几日,未来客栈的李掌柜有些不安,因为背后的老板突然来了,而且住下了!据他所知他的老板是黑木崖上的人,那怎么就下山住下了呢?
李掌柜不禁回想起几天前老板来时的情形:一个小包袱,步履不稳,神色萎靡不振,一身泥泞,很是狼狈。唉!李掌柜叹口气,别想了,好好干活吧,黑木崖上的人都不好惹啊!
李掌柜见到的正是梁靖。梁靖当初盘下这家店就是因为看中了后面自带的小院,而这几天没有外人来打扰,梁靖也不需掩饰和忍耐自己的情绪,日日发呆,眼睛无神。并且借酒消愁,每天喝得烂醉,在院子里哭喊发泄,状若疯子。李掌柜偶然见过一次,更打定主意要离梁靖远点。
无人照料的梁靖喝醉了就在院子里昏睡,再加上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天气也不好阴雨连绵的,没多久就发了高烧,缠绵病榻。李掌柜吓得不轻,天天跟在大夫后边仔细盯着梁靖。
然而梁靖自己不好好配合,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清醒的时候就看着外面的雨不说话,高烧时退时起。大夫表示再这样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李掌柜急得跳脚,正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救星来了。
青九下山来办事。转了几圈从后门进了梁靖的院子。刚进去就闻到院中的药味,又见李掌柜焦急地走来走去,心下一急连忙走上去沉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掌柜一见青九就差点给跪了,将梁靖病重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青九。青九听了也是一惊,赶紧进去看梁靖。
在见到梁靖的一瞬间,青九发现梁靖的病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梁靖躺在床上昏睡,呼吸不稳。不过几天,脸颊就瘪了下去,眼底下一片青黑,嘴唇发青。本该苍白的脸因为高烧泛出了不正常的红。
青九退了出来,吩咐李掌柜去请大夫。李掌柜擦了擦头上的汗说:“大夫回药房配药去了。这几天小人看东家病情起伏不定,一直让大夫住在客栈里的。”青九点点头说:“如此也好,不过这件事不许说出去,不然的话……”李掌柜自然保证不说出去,青九见他为了梁靖和客栈两头跑也是劳累,就让他下去休息了。
青九回到房间又仔细看了看梁靖的伤口,想想李掌柜说梁靖的精神状态不好,心里也明白他是心伤未愈。
梁靖悠悠转醒,刚才好像又梦见东方了,梦见东方与他一起喝茶,绣花……
“你想死吗?!”耳边传来冰冷的隐含怒气的声音,梁靖才注意到青九就坐在床边一脸怒气的看着他。
梁靖眨了眨眼,张了几下嘴才说:“你怎么来了?”
青九倒了一杯水扶梁靖喝下,才嘲讽地说:“怎么?你让我帮你盘客栈,还想让我帮你买棺材啊?!你想死的话也死的痛快点行不?!”
梁靖靠在床上垂着脑袋不说话。青九见他那个样子更加恼火,一拳砸在床上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走之前不是还让我给你发消息吗?!堂堂男儿竟萎靡至此!你还有什么脸说是我的兄弟!”
梁靖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
青九见他实在难受,也不好再发火,只偏过脸去看窗外,语气生硬地说:“不就是一个情字吗?!既有情就追到底啊!被打了一顿就垂头丧气成这样,丢不丢人!”
梁靖一僵,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艰难地开口说:“你知道?!”青九说:“我当然知道,我不是瞎子,跟在教主身边这么多年,这点事儿我还是能看出来的。”转过头盯着梁靖,“你若是就因为被杨莲亭陷害,被教主赶出黑木崖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怎么配说喜欢?!你的可怜样是要给谁看?!省省吧!教主可不在这!教主现在与杨大总管恩恩爱爱呢!你就算死在这教主也不会知道的!”
梁靖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
青九站起来,背对梁靖道:“我不能久留,你自己想想吧!还有,你不是要崖上的消息吗?我告诉你,圣姑昨日下山了,向左使几天前也下山了几次。”说完,青九大步流星地走了,把门摔得震天响。
梁靖慢慢滑回被窝,对啊。自己再伤心难过又如何?东方不知,东方会渐渐地忘了自己。那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算什么啊?!明明是最喜欢的人不是吗?这样就放弃了吗?!难道我能忍受东方和杨小人在一起吗?!我能忍受没有东方的日子吗?!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放手,我不能让杨莲亭得逞!我不能……失去东方啊!……
眼角沁出泪花,梁靖抬手擦去,低声咳嗽几声,拉铃叫李掌柜过来。
李掌柜小跑着进来,见梁靖坐起来赶紧行礼问:“东家!您怎么起来了?!青九大人呢?您有什么吩咐?”
梁靖淡淡道:“叫大夫来,我要吃药。”
听到这话,李掌柜两眼放光,这太好了!东家愿意治病自己就不要再担惊受怕了!当即咧着嘴请大夫去了。
有梁靖的配合,大夫的全力救治,梁靖的病一天天好起来。
十天后青九又来时,梁靖正在院子里练字。青九走过去拍拍他“怎么在外边,别一不小心又病重了。”
梁靖不慌不忙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扔了笔笑着说:“没事,我就出来透透气而已,走咱们进去。”
青九落后几步看了几眼梁靖的字。以前梁靖的字潇洒逍遥,但如今,这潇洒中透出杀意,逍遥中溢出阴冷。
侍女上好茶点退下,青九打量了梁靖的气色不错,开口打趣道:“日子过得不错啊!”
梁靖也笑,放下茶杯,起身向青九行了个大礼,说:“多谢!”青九伸手去扶,认真地说:“我早说过咱俩是兄弟,不必多谢!”
梁靖也认真地承诺:“现在我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等以后,两年之内,我必送你一份大礼!”
青九哈哈大笑,拍着梁靖的肩膀说:“好!我等你!”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青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梁靖。梁靖接过快速浏览一边,脸色就有点凝重。
青九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开口道:“你有什么想法?”梁靖捧着茶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纸上记录的是向问天的行迹,频繁下山去见任盈盈,这在以前是没有的。难道,是那件事开始了吗?……
转了转眼珠,梁靖一手托腮,拿着茶杯问:“青九,你知道任我行吧?”青九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也凝重起来,“知道,怎么了?”梁靖淡淡道:“他死了吗?”青九沉吟了一会才说:“不清楚。”
梁靖挑挑眉,用手沾水写了三个名字:任盈盈,任我行,向问天。青九瞳孔一缩,马上就想到三人之间的关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梁靖。
梁靖脸色平常,说:“这是我猜的,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静观其变就好。”青九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慎重地点头。
青九不能多留,又被梁靖的猜测吓了一跳,也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青九,梁靖走到桌前写下“杨莲亭”三个字,又重重地打了个叉,嘴角泛起冷笑,杨莲亭,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你给我的屈辱和痛苦,我要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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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的变化
? “嗷!——”远远地有狼叫传来,东方不败终于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一阵烦躁。这两天,莲弟伤好了,事儿也多了,再加上他对自己没有杀了梁靖心有不满,也不怎么来了。
想到梁靖,东方不败心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回想那日,自己真是担心则乱,只一心扑在莲弟身上,也没仔细去考虑那件事。现在冷静下来去想,也不是没有可疑之处的。可若是梁靖是冤枉的,那……莲弟为何要陷害他呢?
又陷入两难境地的东方掀了被子下床,拿出那个收着梁靖情书的密匣,那些信被折叠整齐地放在匣中。
东方不败逐一拆开细细地看,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梁靖的脸,笑意盈盈,温柔如神袛。
那张俊郎的脸不时会有可爱与狡黠出现,那双星辰般的眸子里经常盛满温柔与宠爱,那双修长灵巧的手经常为自己修眉挽发……东方不败抚上自己的面庞,上面似乎还留着梁靖手指划过地温暖。
嘴角轻轻绽开一个弧度,东方不败又将信收好,突然就很想见见梁靖。身体比反应更快,当东方不败意识到梁靖已经被自己赶出黑木崖时,已然站在梁靖房间门口了。
缓缓推开门,东方不败踏进这个还保持原样的屋子。青九一直派人来打扫,所以屋子里很干净整洁。
将灯点上,东方不败站在房间中央,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梁靖时,还以为他遭了暗算,谁知他正在沐浴,脑中回放出梁靖当时出水芙蓉的样子,东方不败的眸光暗了暗。
看过梁靖房里的装饰,东方不败失笑,这人竟还有个布娃娃!真是……
屋子里东西都收拾得很到位,虽然不多,但可以看出主人很享受生活走到桌前,东方不败的手指捋过那一排毛笔,每一只都有用过的痕迹而且使用得很频繁。这让东方不败联想到一天一封的情书,不由地又抿唇笑了。
桌上有张纸被砚台压着,东方不败抽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明明是缠绵示爱的词,字里行间却透出灰心与绝望,以及苦求不得的无奈与心痛。东方不败攥着纸,心里的那点郁闷与烦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泛起的甜蜜与安慰,只是甜蜜中掺杂着些酸涩,丝丝缕缕地缠满东方不败全身,不经意间改变了许多事……
东方不败走到梁靖的床前,站了一会儿脱衣躺了上去,摸摸身旁的锦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杨莲亭刚起床就有心腹属下来禀告,说教中最近又掀起一阵各自为营的风,白虎堂的那几个看着又不安分了。
杨莲亭漆黑的眼里流露出讥笑与冷芒,心想这群人真是吃了豹子胆啊!不见棺材不落泪,想在我杨莲亭手下分权?做梦!梳洗完毕,杨莲亭便去找东方不败,准备讨他一道手令,自己好对下边的人动手,明面儿上也好看。
谁知,到了东方不败室内竟发现没人!剑眉蹙起,不对劲!直觉告诉杨莲亭这很不对劲!东方怎么会不在屋里?!正想着,就听见东方不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莲弟,你来了。”
东方不败在梁靖床上睡了一觉,竟意外地睡得很好,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回到房间就看见了莲弟来了,可不知怎么的,并没有以前那般开心了。
杨莲亭上前几步问:“你去哪了?”东方不败轻柔地笑笑,绕过杨莲亭往里走“没去哪啊,就随便走走。”杨莲亭眉头更皱,跟着进了内室。东方不败倒了杯茶给杨莲亭,自己则在镜前梳头发。
杨莲亭没理会那杯茶,他当然察觉到东方不败态度的变化,不急不忙地走到东方身后,执起一缕长发,用一副无限深情的口吻说:“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东方不败转身抱住杨莲亭的腰身,轻轻摇头“没什么啊,不用担心,莲弟找我什么事?”杨莲亭嘴角滑过一抹淡笑,又马上消失。
放下手中乌发,杨莲亭将早上的事告诉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听了并没有什么异样,只说:“这些小事不用来问我,莲弟自己做主就行。”梁靖心下一喜,不过也是意料之中了。达到目的的杨莲亭又想陪教主吃早饭,但自从梁靖走后,东方不败再没好好吃过饭,只偶尔吃那么一点。所以杨莲亭也没有多留。
东方不败默然地看着杨莲亭离去,招来青九“你跟去看看,不要惊动。”青九应下后消失在门外,心里却警铃大作,教主从来没有这么吩咐过,教主这是……对杨莲亭起疑心了?!青九抽空写了个密信传给梁靖,又不着痕迹地跟踪杨莲亭去了。
后院中,梁靖气喘吁吁,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哎哟我去!这十圈也太累了!
经过大半个月的疗伤,梁靖明白没有武功也不好,起码下次再有人打我板子我能飞起踹他一脚!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梁靖让青九教他几招防身,谁知青九绕着他看了几圈,摇头说:“你这不行,身板儿太弱,先每天早上跑十圈,半个月后我再看看行不行。”
为了增强自己的战斗力,梁靖心说死也要跑完再死,然而每天跑完的时候也跟死了差不多。
躺了一会儿,梁靖艰难地爬起来去洗了个澡,一身清爽地坐在院子里看账本。这家店面选的非常好,李掌柜也是老手,把客栈开得红红火火,两个月来进账不少。梁靖算着什么时候能再开一家,这样就能慢慢攒嫁妆啦!不对是老婆本!也不对,自己和东方到底谁才是“夫”啊?!
想到东方,梁靖心里一叹,不知道东方和杨小人有没有感情更近一步啊?!好不容易才有了进展,别回去的时候连那点暧昧都没有了……正惆怅着,“扑棱棱”信鸽来了。梁靖眼神一变,接住信鸽立马进屋。拿下密信,梁靖暗骂,不会向问天又整出什么事了吧?难不成和杨小人勾搭了?
浏览了一遍,梁靖顿时喜上眉梢,哈哈哈哈?他看见什么了?!东方派青九跟踪杨小人!这说明什么?!说明杨莲亭要完蛋啦!东方开始怀疑他啦!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梁靖大笑了一会,心情愉悦地想,对!东方!就这么怀疑下去,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撕开杨莲亭的面具给你看!?
☆、教中暗潮
?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数百名教徒单膝下跪,向高高在上的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影行礼。杨莲亭看着下面朝他跪拜的人,心中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这种感觉真好啊!要是没有旁边这个碍事的人就更好了!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坐在这把椅子上!
假教主咳了两声,杨莲亭嫌恶地皱皱眉头,沉声道:“起!——”
底下众人齐声应是。按照先前计划好的,杨莲亭缓步走下台阶,阴沉沉地说:“这两日,本总管听说有几位长老心存异想,想做出不利于我神教团结的事,自结营党,试图煽动众教徒加入,分裂我神教!”
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唯有白虎堂的几位长老偷偷交换了不安的眼神。
杨莲亭经过一人身旁,动了动嘴,那人立即出列,说:“教主,此等人实在是可恶!请教主严惩啊!”
假东方在杨莲亭的授意下点点头,然后起身走了。日月神教的人都明白,这是要全权交给杨总管处理的意思。
杨莲亭躬身应是,对左右执法人员说:“来人!将白虎堂的杜长老、青长老带走!”
那两人立刻跪下来求饶,心里叫苦不迭。“冤枉啊!我二人入教多年,对神教一心一意,怎么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杨总管明察啊!”
杨莲亭听着地上两人不断求饶的声音,心里升腾起快意和满足。
并不理会旁人的脸色,杨莲亭手一挥就要将人押走。谁知一个大汉冲出来堵在前面,虎背熊腰,让人生畏。
那大汉大喝一声:“杨莲亭!谁准你在教中肆意动手?!”
此人正是童百熊,东方不败的好兄弟,教中德高望重的风雷堂长老。
杨莲亭心中恼怒,又是这个人!老跟自己过不去!童百熊武功高强,又救过东方不败的命,为人耿直,憎恶分明,自然看不上杨莲亭这种谄媚的小人。
杨莲亭冷冷一笑说:“童长老,教主已将此事全权交给我处理了,童长老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去找教主好了,何必为难我一个办事的?!!”
“你!——”童百熊正要发怒,旁边一位女长老过来拉住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此女子正是桑三娘。桑三娘拉住童百熊对杨莲亭说:“杨总管不要误会,童长老只是一时冲动,还望杨总管见谅,杨总管请!”
杨莲亭脸色微霁,斜瞥了眼童百熊,大步流星地走了。
待众人散开,童百熊忍不住埋怨:“三娘,你拉我作甚!那小人明明借着东方兄弟的名头滥杀!”
桑三娘一叹气,说:“我知道,可如今,你又不是不知道教主对那姓杨的有多宠信,那姓杨的又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你与他对上,我怕你吃亏啊!”
童百熊心里也闷气,一拳砸在门上,恨骂:“这个小人,莫让他犯到我手里!”
桑三娘想了一下说:“前几日,我听院子里的小丫头议论一个叫梁靖的人,就问了两句。那梁靖据说是教主上次下山带回来的,但又因为下毒陷害杨莲亭,被教主赶下山了。我仔细打听了一下,说这个梁靖在杨莲亭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也很受教主宠信,帮着教主处理了一些教务呢,听说处理的很好。”
童百熊也冷静了下来,“这么说,那个梁靖也是个可用了?”
桑三娘点头,“杨莲亭这么怕死,身边一定有人护着,梁靖一个刚上山的想下毒害他,也没那么容易,说不定里边就有什么巧合呢?!我一会儿去找青九那小子问问。”
童百熊拍拍手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说完就急匆匆地找青九去了,桑三娘也快步跟上。
“你们说梁靖啊!我认识啊!你们找他干嘛?!”青九抱着胳膊,望着对面二人。
童百熊与桑三娘对视一眼。桑三娘开口道:“青九啊,你也跟教主不少年了,三娘我看你……”
“哎停!”青九笑眯眯地打断,“三娘,说重点!”
桑三娘一顿,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一旁的童百熊不耐烦了,一拍桌子道:“你小子别耍花招!就把梁靖的事都说出来,说说教主到底对他怎样,我也好看看是不是又一个杨莲亭那样的人!”
青九眼睛一挑,敢情这两人是想用梁靖来给杨莲亭下绊子啊!梁靖呀梁靖,你的好运来了!
青九不再卖关子,将梁靖的事与两人说了,着重强调了梁靖的身家清白,为人正直,明辨是非以及衷心为主,总之势必让童百熊与桑三娘满意。那两人听完,暗自都觉得梁靖不错,又追问梁靖现在何处。
青九拈起一块糕点慢慢吃了,拍拍手上的渣子说:“走,我带你们去找他!”
这三人秘密地下山,悄悄来到梁靖处。梁靖见到从天而降的三人也是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青九:“青九!这,这是,这怎么回事?!”
青九笑:“我看你等得也够久了,这不把重回黑木崖的机会给你送来了吗?”
梁靖心里疑惑,机会?探头看看青九背后的两人,几番打量,心中顿悟,这两人不会是童百熊和桑三娘吧!
待青九介绍过后,梁靖也激动起来,同时有点忐忑,不知道这两个人这时候来有什么事。
四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梁靖起身给童百熊和桑三娘行礼。
“童长老,桑长老,在下梁靖,一直听闻两位长老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童百熊大笑,大掌一挥说:“不必多礼,坐!”
桑三娘也面带笑容地看着他,夸赞道:“梁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啊!”
梁靖摸摸鼻梁说:“桑长老谬赞了,在下这幅样子可比不上杨总管气势逼人啊!”
听梁靖一说,童百熊与桑三娘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明了二人的来意,希望梁靖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将杨莲亭处理掉,不然的话,日月神教必有大难。
梁靖也严肃起来,长叹一声说:“之前我在教中只一心侍奉教主,为教主排忧解难,为教中略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谁知竟惹了杨总管不快,设计陷害我,多亏教主开恩,留在下一条命。”
童百熊快人快语,说:“哼!哪里是你惹到他,分明是他不怀好意!”
梁靖微微一笑,对嘛!这么想就对了童大哥!我是无辜纯良的!
接着,几人又想了一些法子来对付杨莲亭,却都不尽人意。梁靖给大家续茶,缓缓道:“两位长老也不用急,杨莲亭居高位已久,手里到底有哪些底牌我们也不甚清楚,不可轻举妄动。不如先等等,必能找出罪证将他拿下!”
童百熊与桑三娘觉得有理,待了片刻后就与青九一起回教了。
梁靖仍端坐在石桌旁,看着桌上还未收拾走的茶杯,一扬手,将杯中余茶泼出,在空中射出一道晶亮的水线。杨莲亭啊杨莲亭,继续放肆吧!好好享受为时不多的风光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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