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千王Ⅱ 作者:酥油饼
正文 第30节
千王Ⅱ 作者:酥油饼
第30节
他的声音只能从话筒里传出来,声音的主人却看不见摸不到,甚至有可能以后再也看不见摸不到,司徒笙想着就有点心慌:“你是我见过最符合高富帅定义的高富帅。”
英灏亨道:“哦。”他冷冷淡淡地敷衍。
司徒笙道:“不但是高富帅,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高富帅。”
这次连敷衍都没有。
司徒笙低头看手表,估摸着英灏亨离山越来越近了:“还有两三分钟,你做好准备。”
英灏亨缓缓道:“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你应该猜到了吧,我……”
“我知道!”司徒笙强忍住因他的话而生出的不祥预感,飞快地说,“我会等你面对面地告诉我。”
英灏亨突然道:“我看到山了。”
司徒笙低头看时间,比他预计的最短时间还早一分半钟,说明英灏亨现在的车速比他想象中更快!
“咣,滋滋滋……”
听筒那头发出撞击声和摩擦声。
司徒笙死死地捏着手机,耳朵恨不得钻入手机里面去。
“咣,滋滋……”
又是一阵声响。
那一头传过来的声音单调而沉闷,像是掩藏在遮天蔽日乌云中的惊雷,听得人心惊肉跳。
司徒笙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脑袋里混乱一片,人也有些恍惚,听筒静了很久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英灏亨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停下了。”
司徒笙猛然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竟无意识地屏息了很久,胸腔憋得快要窒息,此时呼吸到新鲜空气,身体的疲乏一下子涌了上来,他虚脱地蹲下,身体向后一仰,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用力呼吸。
罗蜜跑过来:“已经通知了警察,还通知了英衡山和江丽华。”
司徒笙抹了把脸,发现手心额头都是冷汗,手心没什么力气,半天才拿起手机,想要问英灏亨的身体状况,那头却已经挂了。
罗蜜见他一脸苍白,担忧道:“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司徒笙苦笑着道:“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回去?”
罗蜜道:“说实话,平时真的看不出你这么有情有义。还是说,英灏亨对你很特别?”
司徒笙心中一动,白了她一眼:“相信我,今天换作是你,我会更紧张。”
罗蜜道:“怕算工伤吧?”
司徒笙:“……”员工如此机智,真是逼得老板无话可说。
48|第十局
休息了一会儿,司徒笙总算缓过来了,两腿发软地觅食。
罗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优雅”地狼吞虎咽:“他们快回家了。”
司徒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我会吃得再快点。”
“……任务呢?”
“不是还有你吗?”
罗蜜道:“和boss出任务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带脑袋的。”
司徒笙道:“怪不得每次和你出任务都这么累,原来在赶尸啊。”
罗蜜不想瞎扯下去,直接问道:“你到底查出来谁是奸夫了吗?”
司徒笙道:“看到祝夫人看祝老板的眼神了吗?”
罗蜜仔细、认真、严肃地观察了半天,道:“你觉得她很快会变成寡妇,坐拥数亿家产?”
司徒笙道:“满满的都是爱!”
罗蜜道:“也可能在她眼里,老公就是人民币,还是一亿元面值的。”
“……你老公在你眼里是什么?”
罗蜜道:“人类。”
司徒笙道:“你在你老公眼里呢?有脑袋吗?”
罗蜜道:“和老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思考,但会亲吻。你说呢?”
司徒笙恍然:“那就是不带后脑勺。”
罗蜜:“……”
司徒笙吃饱喝足,力气回来了,一路上举步生风。
罗蜜跟在后面,越跟越觉得不大对劲:“我们去哪里呀?”
“回家啊。”
“案子呢?”
“查完了。”
“哪里查完了?”罗蜜一脸惊奇。
司徒笙道:“回家再说。”
“为什么要回家再说?”从这里回家路途遥远,一路憋着,迟早憋死。
司徒笙语重心长地说道:“你都没带脑袋,我说给谁听?”
罗蜜:“……”老板这么斤斤计较,简直无法共事!
她平举双手,嘴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好似抓着什么东西往自己脑袋上一套:“戴好了。”
司徒笙惊呆了。
罗蜜道:“可以说了。”
司徒笙道:“从细节来看,祝夫人对祝老板的感情很深。”
“哪些细节?”
“你眼里只有人民币,我说出来你也感觉不到,别为难自己。”司徒笙继续道,“祝老板请这些客人毫无预兆,如果奸夫真的在邀请的宾客中,哪怕祝夫人和他串 过供,在现场也一定会感到不安的,或者密切观察奸夫的一举一动,或者紧盯祝老板的一举一动,或者故意与其他人说说笑笑掩饰心虚……不管怎么样,今晚祝夫人 的表现非常正常。”
罗蜜道:“你的意思是说,奸夫今晚没来。”
司徒笙道:“这也是一个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
“你去查查祝夫人与孩子的dna。”
罗蜜一怔,道:“抱错了?”
司徒笙道:“这种猜测不是比请几百个人过来认奸夫更靠谱吗?”
罗蜜一把抢过他的钥匙,催促他上车:“走走走!”
司徒笙只好绕到副驾驶座,刚系上安全带,就看到前方一辆出租车横冲直撞过来,眼见着要从两人身边擦过去,又猛地转了个方向,冲过来,在司徒笙面前停下,惊得他浑身的汗毛齐齐起立致敬,刚想破口大骂,车上的人就冲了下来,抓过他的肩膀,一把搂入怀里。
司徒笙:“……”
司徒笙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罗蜜在他身后比了个“v”字。
英灏亨吸了口气,侧头,在司徒笙的耳边轻声道:“谢谢。”
想到抱着自己的人刚刚经历过什么,司徒笙挣扎的双手松了力道,任他抱着。
但是……
英灏亨抱了一分钟还不撒手。
司徒笙不耐烦了:“喂,差不多得了。”
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伸出头来:“对啊,差不多得了!快把车费结了,我赶着做下一单生意呢!”
罗蜜看着难分难解的两个人,主动过去付钱。
英灏亨松开胳膊,抓着他的肩膀,微低头,凝望着他的眼睛。
天黑了。
他的瞳孔却比天更黑。
司徒笙对着那双深邃而专注的眼眸,心头一悸,狼狈地别过头去。
英灏亨眸色暗了暗:“这是对劫后归来的……人的态度吗?”“人”的前面依稀有一个字,因为太轻,听不真切。
司徒笙竖起耳朵:“劫后归来的什么人?”
英灏亨没回答,反而将他推开了一步:“你不是说要等我,现在要去哪里?”
司徒笙的呼吸微微一顿,笑道:“等不及了,准备去找你。你还没有吃饭吧,不如我们……”他冲罗蜜做了个手势。
罗蜜刚付完车费,将□□和车钥匙往司徒笙手里一塞,眨了眨眼睛,用口型说“自求多福”,然后迅速跳上出租车,离开现场。
司徒笙:“……”
英灏亨称赞:“你的秘书很识趣。”
司徒笙道:“哈哈。”这不是识趣,这是没义气。
英灏亨道:“你不是等我面对面来说吗?我们已经面对面了。”
司徒笙眼珠子往左扫了眼,往右又扫了眼,就是不往中间看。
英灏亨不满地冷哼:“我刚刚差点死掉。”
司徒笙目光一凝,慢慢地落到他脸上。
英灏亨平静地说:“我想到了你。”
“想到我请你吃了很多顿饭。”
“想到你为我挨了一刀。”
“想到以后我还会请你吃饭……一直一直……”
“然后我也一直为你挨刀吗?”司徒笙故作轻松地□□来,但对上英灏亨那道认真到近乎虔诚的目光时却笑不出来了。
英灏亨道:“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很想亲近你。以前觉得是缘分,现在想想,可能是好色。”
司徒笙:“……”
英灏亨道:“你实在长得很赏心悦目。”
司徒笙道:“谢谢。但是这种话实在不用特地跑过来说。”
英灏亨道:“嗯,我特地跑过来是打算说别的。”
司徒笙面色一僵。
英灏亨见他一副想遁地远走的模样,脸色有点发黑,坚持将话说了下去:“但我看出来,还不是时候。”
司徒笙干笑。
“我在想,要是刚刚我和你一起在车上就好了。”
“……”司徒笙道,“青年!清醒点!你这种想法说好听点,叫生死与共;说难听点,就是同归于尽。你也知道长成我这样的不容易,多给祖国留下这朵珍贵的牡丹养眼吧!”
英灏亨不理他,自顾自地盘算着:“一起死里逃生,患难与共,感情一定能稳步提升!”
司徒笙道:“想提升,请用步步高。讲感情,请送脑白金。别拉无辜的人下水!”
英灏亨气笑了,好好的气氛又被他插科打诨过去。他伸出手,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辫子。
司徒笙拍开他的手,宝贝地摸着自己的头发:“别乱碰,我专门留给我老婆摸的!”
正要迈步的英灏亨闻言转了回来,又在他脑袋上胡乱地抓了两把。
宴会结束,人群渐渐散了。
英灏亨上了副驾驶座,看黑压压一片人涌过来,司徒笙却还留在原地,便不耐烦地拍拍车窗。
司徒笙表情不自然地解开发绳,重新绑了一下,坐上驾驶座。散场的宾客三三两两嘻嘻笑笑地路过车前方,谁都没有注意这辆车里坐着两个大活人。
小小的车厢好似被玻璃隔成了黑暗密闭的单间。
英灏亨忍不住抬手,被司徒笙先一步抓住。
“别碰我的头发。”司徒笙警告。
英灏亨挣脱他的手,伸了个懒腰:“别自作多情。”
司徒笙道:“你发誓以后绝对不碰我的头发?”
英灏亨道:“不如你剃光头。”
司徒笙:“……”
英灏亨道:“说不定有一天你从悬崖上掉下去,靠我抓住你的头发救你一命!”
司徒笙想象了一下画面,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松手!”他不想人摔下去了,“盖子”还留在别人的手里。
英灏亨也想象了一下画面,心里有些不舒服地讥嘲道:“你就不能不去悬崖吗?”
“……”司徒笙道,“你认真的口吻让我差点以为我真的去了悬崖,摔了下来,正用灵魂和你交谈。”
英灏亨道:“那你以后要注意点。”
“……其实你不是英二,是婴儿吧?”司徒笙告诉自己,当他是巨婴,巨婴,巨婴……还是很想揍他!
“嗯?”将椅子放平躺下的英灏亨懒洋洋地看过来。
收起锋芒和爪子的英二少的确有着奶娃娃的气质,看得人心里软软的,火气跟着蒸发了。司徒笙吸了口气,发动汽车。
汽车开出不到五里,他就接到了江丽华的电话,与上一通电话相比,对方此时的语气格外低沉:“灏亨在你身边吗?”
司徒笙道:“是的。”
江丽华松了口气:“谢谢你。灏亨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
虽然司徒笙很认同这句话,但在长辈面前还是保持着适当的谦虚:“千万别这么说。他有你这样的妈妈是更大的福气。”
江丽华哈哈大笑:“他的确很有福气,”顿了顿又道,“一会儿警察可能会找你谈谈,别怕。”
司徒笙:“……”
江丽华道:“主要是调查刹车失灵的事。”
司徒笙总觉得她这句话在暗示自己什么,可惜没等他领会,江丽华就挂了。他边开车边想着这件事,猛地灵光一闪,拍拍身边的人:“刹车失灵的车是从哪里开出来的?”
英灏亨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放松下来,身心俱疲,睡意正浓,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家里。”
“哪个家?”
英灏亨见他这么执着,总算掀起眼皮:“我爸的车库。有什么问题?”
司徒笙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可能是冲着你爸爸去的?”
“这辆车是我舅舅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不开的。”他顿了顿,“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司徒笙道:“那就对了。”
英灏亨道:“冲着我来就对了?”
司徒笙道:“你妈妈说警察在找我。”
英灏亨惺忪的睡眼终于瞪大了一点儿:“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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