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琅琊榜]阁主宗主游江湖 作者:丽小雅Lacus丽
正文 第4节
[琅琊榜]阁主宗主游江湖 作者:丽小雅Lacus丽
第4节
蔺晨一摆手,手下忙不迭把重要的话转达了一遍,“确实如梅宗主所料是旧部不假,不过好像不止那样的关系,详细的在纸质的卷宗上有记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蔺晨再一摆手,乖乖退下了。
他一走院子里的人都笑成了一片,从来没见过蔺晨如此能装的时候,对于他来说,装的一本正经真的很难。蔺晨本来是很不满大家笑成那样,不过带头的是长苏,而且还是最灿烂的那个也没辙了,这个可舍不得下手,整治不了头目,跟随的也就没意义了,偶尔也要大方一点的。
笑上一会儿差不多就行了,打发走甄平,以免蔺晨回头迁怒,让他明天再来商议,今天已经是傍晚了,让兄弟们最后放松一下,从明天开始就要执行任务了,再快也要个七八天,大家要暂时辛苦一下了。甄平没意见,宗主说的都是对的。
大致翻了一下,果然那部分外来的人是最初和何大壮也就是玉龙山寨的老大一起发家的人,后来因为对于“脏物”的分配有分歧而分道扬镳了。何大壮主张无偿送给需要的穷苦百姓,而那位叫做成武的人希望能给自己人多留一点,最终也无法调节矛盾散伙儿了。
不过他好像脑子有点问题。明明是自己主动退出的,还总是对家人强调自己是被好兄弟出卖了赶出去的,所以他的后人都以“夺回”玉龙山寨为人生的奋斗目标,这大概就是刚才那让想要让他妈注意的事情吧,毕竟脑子不清醒的有很多,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妄想的,这已经不是能治疗的病了。
也就是说是世代造成的误会,后代被蒙蔽了还有点小可怜,不能简单粗暴地一竿子打翻所有人,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你现在去和他讲道理摆事实估计没用,几代人传下来的思想不是那么轻易能扭转的,而且说人家已经入土为安的长辈的坏话也不是很恰当,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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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
? 俗话说要对症下药,不仅是用于看病,在所有方面都是有用的。在这件事情上,梅长苏可不认为直接说理能行得通,还是直接先以武力碾压合适,等对方能听得进去话再讲道理,相信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当然还是要征求一下相关人士的意见。派人把何涛找来,时间紧迫,眼看距离继任仪式没几天了,一定要这之前妥善的、完美的且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件事情是大家的共识。
“我们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了,也准备好了最好的应对之法,就差你拍板决定了,毕竟也算是你的家事儿,我们都是外人,不好过多参与或者做得太绝了。”何涛疑惑,“家事儿?我们说的是一样的吗?”真是个莽汉,几乎没有脑子,蔺晨很想揪着他的领口摇一摇,让他记得以后把脑子带上。
梅长苏很有耐心和涵养,即便是有什么不满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不像蔺晨那样的情绪外露。简单明了的将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然后留个他一些思考的时间,第一次听说还是有点冲击的。
何涛做梦也不会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内部斗争居然还能牵扯到一桩陈年恩怨,凡事一旦涉及作古的人总是会变得格外麻烦,因为他也知道,江湖上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后辈随便非议前辈是不义的,传出去自会失信于人,甚至难以立足。
但是让他就这样放弃祖宗基业也是不甘心的,所以二选一看似纠结其实完全不用考虑。“我信得过先生,一切就按您说的办吧。”梅长苏点头答应,“那行吧,我会尽快安排人手的,大约几天就能行了,到时候就该何寨主出面了,毕竟我只是个外人。”“行。”干脆答应,“那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哦?”蔺晨搭话,“何寨主的意思是……?”何涛挠头,“我知道和二位相比我确实是个粗人,但是我也知道说话不能空口无凭,要想劝服对方,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肯定需要强有力的证据的。”梅长苏接话,打断蔺晨,“目前还不用,寨主有这个心理准备就行,以后又什么需要的会告知你的。”“那我就先告辞了,一切拜托二位了。”
他一走,蔺晨就和梅长苏咬耳朵,“还以为真的是什么也不懂,跟个白菜芯子似的,没想到还是有点心机的。”“噗!”蔺晨的比喻太过于奇特了,梅长苏没有绷住,成功喷了,还好飞流眼疾手快,把桌子上的点心移走了,要不然上好的玫瑰花饼就不能再入口了。
蔺晨无语凝噎,“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梅长苏拍胸脯顺气,“你的说法太搞笑了,哪有把人比喻成白菜的啊。”蔺晨反驳,“因为他真的很像啊,又傻又水分多。”“哦?怎么解释?”“我觉得他这人有时糊涂有时精明。”
梅长苏点头附和,“你说的对,不过好在他不是装的,所以能共事,要不然以后可要防着点啊。”“就说啊,能成这样也是奇了怪了。聪明才智之类的统统没有,直觉到是蛮准的,简直就像是是野生的一样。”噗!第二口喷出。梅长苏赶紧制止他,“你还是不要再说这件事了,我一壶茶还没怎么喝酒以及喷了半壶了,飞流都有意见了。”
蔺晨回头一看,果然飞流和他怀里的小白动作很是相似,都是歪着头眼神很迷茫,不解的心情表达的很到位——飞流是好奇苏哥哥为什么会不停地喷茶,难道不好喝吗?在他喝起来明明和以前的一样啊。你个傻小子,要是蔺晨或者梅长苏其中任何一个人,再或者是其他随便一个了解茶叶的人、不用很熟知,稍微了解即可的人都会对他翻白眼——绿茶和红茶是最基本的也分不清也是厉害。
小白是在好奇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说一句喷一口什么的,看上去很高级的样子,略微有点小心动,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和主人以及人类小伙伴一起玩。
它是一直聪明的小白,知道应该如何正确的选择主人,为自己在这个家庭中定位——只有找到正确的位置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那个脸上略微苍白的一看就是当家作主的人,那就是自己的主人。把自己带到人类世界的少年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亲切的好人,那就是自己的人类小伙伴。而那个坏坏的人是最难定位的,能欺负别人,也经常被别人欺负,有的时候又是无人反抗,还是保持安全距离好。
甄平带来的都是好手,虽然人数有点少,想要一举端了那帮人好差点火候,但是想要耗干他们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办法还是按照在金陵使用的对付天泉山庄的办法,将有武力的人先放倒,然后才是普通人,由外到内层层推进逐渐渗透。江湖人不能随意插手别人的家务事,而江左盟又不是打手性质的雇用组织,所以身份不能暴露,只能是上门挑战了,反正这也是江湖中常见的事情,不会有人起疑的。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梅长苏依旧每天悠悠哉哉地喝茶、散步、打拳,和飞流玩闹一下,逗一逗小白,或者很蔺晨抱一抱、亲一亲、滚一滚也偶尔有个一两回。蔺晨每天过的也很滋润,除去有两个不识眼色的小鬼不能及时消失,总是霸占长苏的时间,让他不能和自己独处,豆腐和糖每天都很多,甚至还会有烟花享受,总的来说相当美好。
而成武的后人成城那边的状况,与蔺晨这边的美好温馨完全相反,每天都是焦头烂额、雪上加霜。废话,到手的熟鸭子不仅活了不说,居然还飞了,非常需要好好暴怒一下。
关键是暴怒也没什么用啊,鬼都知道那些人肯定是专门冲着他们来的,要不然怎么能所有挑战的人都集中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就挑帮里的好手,短短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伤势严重到卧床起不了的地步了。对方也没有想下死手的,受伤的兄弟们全部性命无忧,只是估计要在床上躺上个半个月了,也就是说以后的生意是不能参加了。
这个愁怀了成城,要知道他之所以能说服那些玉龙山寨的老狐狸放弃山寨内部的大原则而转外和他们合作,一来是谋求日后的出路,因为他们也知道照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山寨终将难以维持,而可能成为新主人的他们与创始人有交集,且承诺日后给予他们高位;二来就是武力值的保证。武力值是成城制定的山寨新发展计划的前提和必要手段,也是压制那些老狐狸异心的法宝。
现在可好,一切全成为泡影了,环环相扣根本断不掉。武力不够就不能去谋财,不能谋财就不能留住内部的人,不能留住人就会让何涛重新掌权,那么之前所做的都白费了,而且那些墙头草一看风声不对自然会倒戈,也就是说他们又将失败,光复祖上的大业难道还要留个下一代才能实现吗?当然不,眼下是时局最好的时候,国家百废待兴,江湖上新旧交替更迭频繁,这种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正是他所等待的。
既然暗地里的计谋没用,那么久直接从正面出击,趁着还有人手、大家的士气没有被耗尽,老狐狸没有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异状,来个里应外合正好杀何涛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的是琅琊阁永远是最好的作弊工具,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情报最重要,而比对方强大且情报完全的时候,简直是逆了天了。当然梅长苏在金陵那么顺利的活动,琅琊阁前期和后期的支援是有利的支柱,就说蔺晨少阁主是很靠得住的,尤其在长苏的事情上。
成城做梦都不会想到,他领着一群乌合之众——有能力的好手都在床上躺着呢,闯进玉龙山寨的议事厅,见到的不是想象中的惊慌失措而是何涛率领他的心腹,将他们安排在山寨的人压在一边,准备充足等待他的样子。
现实与计划的差距太大,成城一时难以接受,以至于暂时说不出话,呆呆地立在那里。主位的背后,有一个精致的大屏风,是水墨山水写意画,与大厅的整体氛围很是不搭,不过大厅里所有的人美人会注意到这个违和的屏风。这是何涛临时从他的书法搬来的,后面坐的是蔺晨和梅长苏,作为局中人,他们特别是蔺晨要听全过程;而作为背后的推动者,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只能藏在屏风后。
屏风有屏风的好处,反正蔺晨是觉得不错,有屏风遮挡正好,他可不想公然与那些人正面相对,一定很无聊,而且面对面的话很多事情就不能做了。最起码要坐有坐相,不像在后面可以随便地、怀里搂着长苏歪在软榻上,两人一起咬个耳朵啦,说个悄悄话啦,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就当听戏就好了。
其实梅长苏是绝对不会主动地在外面和蔺晨这么亲密的,问题是势比人强,在人家本来好好的议事厅中弄个屏风遮挡出一片隐藏的空间,当然不能占用大面积,只有一小块,恰好能容得下一张带小桌的软榻。两人坐着都不能把腿放下去,只能是挤一挤躺在上面,抱着更舒服一点。小桌上当然摆的不是瓜子花生,那不符合梅宗主一贯的品味,是一壶简单的茶,还带个小炉子,连其它的小点心也没有,因为飞流不在。蔺晨非常满意,看在何涛这么识眼色的份儿上,等事情结束时可以少要点酬金。
这场戏的发展其实也在二人掌握之中,无非就是很俗套的家长里短、勾心斗角。应对方法也很简单,双方各执一词那就讲道理、摆证据,何涛按照梅长苏的嘱咐提前准备了何大壮当年留下的和成武来往的书信,还有一些当年老人的后背出来作证,人证物证加起来摆在面前,根本难辨真伪也不能逃脱责任。
对方一动摇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首先你们的做法是不对的——定性很重要,压住他们。然后分析,“你看啊,你给山寨、自己甚至是无关联的百姓造成了多么大的损失,你不觉得于心难安吗?”再然后攻心为上,“要是真的想实现祖辈的心愿,就不能那样做,可以和我说,我们一起让山寨恢复往日的兴盛不是很好吗?”
成城一个小帮派的头领怎么能是身经百战的梅宗主的对手呢?被拿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完全没有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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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盟
? 平心而论,已经三代过去了,再大的恩怨也该消散了,毕竟当事人逝去都过了百年,后辈没有经历过,只是听家人的转述或者是留下来的一些文字记述,根本难以体会那种心情。
而成城也不是那种纠结祖辈恩怨的人,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与祖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挂葛。相较于自己的小帮派,明显是玉龙山寨更加有利可图,那么如何抉择就是很明显的事情了。
梅长苏制定计划的时候也是这么考虑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情:父母子女间的、家人间的亲情,恋人间的爱情;另一种就是利益:金钱的依靠,权利的利用。成城与何涛必定是后面一种,所以无论何涛怎么说、怎么做,成城都一定会答应他两人合作的要求,那就是他的目的。虽然最初的那个独占山寨的目的没有达成,但是在兵力大损的情况下还能收获到这样的馅儿饼,就该知足了,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愿意分你一点,还是在你式微无力竞争的情况下。
加入是毫无疑问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成城已经没有能力东山再起,而且经过这次他的借口和名头都被戳破了,以后甚至是后代也不可能凭此行事,从外部大环境还是内心思量的角度都只剩下合并。
这就是梅长苏的计划,那种不战屈人兵的说法在实际中,只有相对有利的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实现,在一般情况下就是谁的拳头又大又硬就听谁的,话糙理不糙,江湖人的做法就是这么豪放且简单直白粗暴。
方法怎么样无所谓,有用就行。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面前只要哟一条路就会去走,不会与闲暇思考前方是否有陷阱。梅长苏是那个把路断掉的人,何涛就是那个提供新路的人。
一件事情顺利解决了,外患平息之后就是内忧了。内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全部都系在一件事情上,解决了就大团圆结局,弄不好只好雪上加霜了。
民以食为天,而粮食是要银白花花的银子的,也就是说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于囊中羞涩。那么现在急需解决的就是这件事。新入伙的成城更是知道,但是他已经加入玉龙山寨,就不能按照以往的方式揽钱了,另谋出路又没有那个脑子。幸好何涛还有梅大宗主这个秘密武器。
江左盟的发展与江左十四州商业的繁荣分不开关系,那么梅长苏作为宗主在商业上当然有他独特的见解和头脑。在成城事件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玉龙山寨今后的发展方向,并在头脑中做了详细的规划,和蔺晨一说,蔺晨就连每年的盈利也估计得差不多了,最后得出结论,“不能让他们独占好处,我们也要入股,还是不掏本钱的那种。”
梅长苏略微犹豫,“想要分红也可以,但是一分不出还要白拿是不是有点过了啊。”蔺晨在他肩头狠狠一拍,语气坚定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何涛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谢晟和叶千红是绝对会感谢你给他们这个发财致富的机会。当然口头感谢必须是不能够的,为表诚意让你入股就是必然,他们都同意了,玉龙山寨哪里敢有异议啊!”
梅长苏仔细一想,蔺晨说的确实在理,那自己就心安理得的拿分红吧。其实他已经被带歪了有木有,你要是真的不想拿拒绝的办法总是会有啊!
办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民以食为天,那么饭馆始终是最好的生意,只要菜品和运营得当,总不会关门大吉的。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么才能开一个新颖的饭馆呢?梅长苏建议和谢晟联手,谢晟那次做给他的大盆菜让他印象深刻,觉得一经推广不火才是活见鬼了呢。
玉龙山寨占地面积较大,青壮年劳动力充足,而且有自己种植蔬菜的基础,客观条件很成熟。选择谢晟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给谢晟找一份家业,以后再一叶山庄中能升一点地位,老庄主百年以后他和叶千红的生活才能更加安稳。现在有老庄主在,当然谁都不敢明面上有异议,以后的事情就是谁也不知道了,提早做最坏的打算、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叶千红接到鸽子带来的消息差点蹦到山巅上大吼一声,因为她最近实在是苦恼。父亲虽然同意了他和谢晟的婚事,但还是有许多长老不同意,有的人是好心,不相信一个书生能保护她将来在武林中立足;而有的人怀的是什么心思就另一说了。别人的心毕竟不长在你身上,你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只能是尽力加强自己的实力,才能不让人看轻了去。
梅长苏的提议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简直就是上天派来送福音的啊!此处必须有热泪盈眶!对他们来说这桩买卖是有万利而无一本,单单提供一个酱料的秘方就能成为玉龙山寨的合伙人,一本万利都不足以形容了。而且这个是谢晟个人的产业,与一叶山庄毫无关系,也就是说是能真正成为他依靠的资本,实打实的。玉龙山寨虽说近年来有点衰落,不过梅长苏向他们保证不会吃亏的,而且退一万步讲,吃亏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办法简单明了,即便是真的没脑子的人也懂得这么做,何况何涛距离那个程度还是有点远的。听说对方是一叶山庄的女婿也不仅感慨世界的奇妙,一叶山庄可比他们玉龙山寨强许多,能和对方搭上关系就是一个好的开端,相信只凭借两家的名气,饭馆的将来就会有保障。
路途遥远,即使在向何涛建议的时候已经送出去信了,不过不可能马上就有回复,等上几天是很正常的。
蔺晨是个闲不住的人,不像他家长苏已经习惯了安静,每天看看书喝喝茶就能过一天,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蔺晨可不行,在一个地方尤其是没什么事儿的地方,无所事事的待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隐藏最近脾气很是暴躁,飞流见了他都绕道走,以免被各种欺负——跳舞唱歌还是正常的要求,装孔雀尾巴也有过,现在的新招数是插鸡毛飞来飞去装凤凰,真是非常令人无语,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
为了防止蔺晨祸害更多的无辜群众,梅长苏只好大义凛然的自我牺牲了一下,一天十二个时辰努力陪着蔺晨,帮他找事情干,省得闲得无聊到长草的地步。
第一方案是针对蔺晨的性子,拉着他一起上街观察市场,确定店铺的位置和装修等一系列琐事。这些本来都应该是玉龙山寨的人的事情,但是蔺晨闲啊,所以梅长苏主动提出要帮忙,理由光明正大,“何寨主先整顿内部吧,我们帮您考察一下,毕竟是受霓凰郡主所托,帮人要帮到底嘛。”不知真实情况的何涛被忽悠的团团转,以为见到了神仙,如此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呢?
蔺晨知道这个理由很是愤愤不平了一晚上,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才主动揽下这个差事吗?和云南的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啊!内心抓狂面上还是很淡定,因为吃醋就说明他细节心里没底,那当然不可能,长苏每晚都在他的怀里缩着,不给蹭还会嫌冷哼哼,怎么能和那人扯上半毛关系。蔺晨少阁主选择性忽略长苏哼哼是因为暖炉不在很冷这一简单直白的原因。
内心额惆怅要发泄,憋着太不划算了,所以当他晚上两人的夜生活自然是顺理成章的激烈和谐又春风满室。最后一步迟迟没有突破的关键是在于地利,与人和没有半点干系,在别人家第一次什么的好像有点不太妥当。蔺晨很是谷欠求不满,非常想把人绑会琅琊阁大战三天三夜,以解心中的火气。梅长苏当然不知道他疯狂的想法,要不然早就把他家暴了,没有任何犹豫的那种。
在等待一叶山庄的回信之时,何涛并不能像蔺晨一样闲着。他还有重大使命要完成。怀着悲壮的心情踏进这辈子不想再进来的议事厅——没办法在这里的记忆都不愉快,一进来就都不是因为好事情,讨厌是人之常情。
果不其然各位当家早就齐刷刷坐在一边严阵以待,宛如三堂会审,甚至比那还要严重,因为三堂会审还会给辩驳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多人盯着看。辈分高的二当家先开口,“看来寨主找的帮手真的很能干啊,短短几天就把内忧外患全部解决了,他要是在多住几天,我们这里是不是就要改姓了?”人老了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要是蔺晨在此,绝对会毫不客气的顶回去,“就你们这点家业,白给我家长苏都看不上眼,至于专门费力不讨好的算计半天吗?”
人总是好拿自己的标准去揣测、度量别人,根本不会想是不是合情合理,就拿这件事来说。你以前就是个烂摊子,也就是自家人不嫌弃,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谁能看得上啊!这下托了梅长苏的福顺利解决问题,还谋得了后续发展的道路,反而要倒打一耙,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们还是赶紧感谢上苍吧,没有让护犊子的蔺晨蔺少阁主听见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吧,要不然个个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任何人都不能说他家长苏的坏话,萧景琰那是有长苏护着他,否则一定会被蔺晨揍成猪头的,即便不一定能打得过,心里想一想总是可以的。
何涛也是很无奈,大家都不相信有人会平白无故不取分毫的帮助人,虽然这明明就是比珍珠还真的事实,只能是迂回一下搬出霓凰郡主的名头,“霓凰郡主与祖辈有点交情,所以特来派这人帮忙的。”他倒是没说江左盟和琅琊阁,江湖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相互掺和家务事,除非是亲人,否则都很排外的,霓凰郡主不同,一来人家死有交情的,二来民不与官斗是自古道理,特别是江湖人。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眼下还有求于人家不能明目张胆的翻脸,只看日后的发展再做打算吧。
何涛实在是想不到好方法了,万能拖字诀,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编瞎话也要和当事人提前商量一下,串供的时候才不会有破绽不是吗?所以并不是现在就能解释清楚的,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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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威并施
? 两头同时进行才不误事儿。
等待总是一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何涛就在体验这份煎熬,还是加倍的那种,内外一起煎虽说是火候更加均匀了,但是这种福利他并不是很想拥有啊,因为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块放在烤盘上的五花肉。内心焦急与一叶山庄的回复,还要被其他的当家轰炸上,那个滋味真是简直了,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了。
当家们只是暂时安分了下来,毕竟霓凰郡主的名头还是有一定威信的,他们也不好闹得太过分了,以免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先前的计划还没有看到成效,也许会有失败的可能性,万一打了水漂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要是大丰收了的话嘛~嘿嘿,休怪他们不留情面了,识相的就自己主动一点,过河拆桥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很想做,有碍名声啊。
不管他们心里现在是这么弯弯绕,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为了表示诚意和重视,也为了让谢晟说话更加有重量,叶千红亲自带着一小队山庄的弟子陪着谢晟一起来到了玉龙山寨,所以急耽搁了一点时间,比预计的晚了两天。玉龙山寨自然不会嫌弃这个,原本以为是送个单子,没想到是人亲自来了,还是叶大小姐陪同的,那必要隆重迎接啊,不冲着那秘方去,也要看在叶大小姐的面子上。
不过叶千红与他们的想法完全相反,她最讨厌看那些虚伪的表情,所以只叫了一个管事陪着谢晟去宴席,她自己去找梅长苏他们躲清静去了。真是任性的大小姐,这是宴席上众人的心声,当然傻子才会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
梅长苏看到叶千红也很惊讶,他以为最多就是派点人来,没想到居然是亲自来了,还是两个人一起。叶千红很是自来熟,无视蔺晨不满的眼神,直接绕过他坐在梅长苏的对面,“苏兄,好久不见啊。嗯,不过好像也没有多久啊。”梅长苏也很高兴,他对这位叶大小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是啊,确实没有多久呢。”
蔺晨抽走叶千红不知几时拿在手里的筷子,没好气地说道,“前厅不是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吗?你怎么不去那里吃啊,跑这里吃粗茶淡饭来了?”叶千红把筷子抢回来,夹了一口青菜,“快别提了,我看见那些人嘴脸就没食欲,赶紧溜了,何涛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了,没想到正好赶上你们的午饭时间,那我就不客气了,奔波了一路还有点饿呢。”
梅长苏出言制止蔺晨幼稚的行为,“行了,就让它吃吧,反正我们也经常吃不了,飞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俩人也有点,嗯寂寞。”本来是打算说无聊的,幸好及时纠正了,要不然又会没完没了了,蔺晨最近的脾气可实在算不上好,堪称一点就炸的典型例子,雷区就不要踩了。
食不语还是偶尔要遵循一下。噼里啪啦迅速吃完一顿饭,三人坐在树荫下一边乘凉,一边讨论正事。
听完前因后果,叶千红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买卖,江湖人向来是踩低捧高的好手,俗话说锦上添花固然好,雪中送炭才可贵,而他们在玉龙山寨落难是主动伸出援手,就算这笔生意做不成,以后的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也就是说将来两家还有结成同盟的时候,距离也不是很远,决定是有万利而无一害的买卖。况且梅长苏和蔺晨都保证,谢晟的那个菜真的很好,也很吸引顾客,只要宣传和经营得当的话,必定是稳赔不赚的。
蔺晨加一句,“铺子我和长苏已经看好了,装修风格也想了几种,你完了带回让谢晟看一下。”叶千红不解,“为什么是你们去张罗这些,这不应该是玉龙山寨的事情吗?和你们好像没关系吧?”蔺晨很是不屑,“戚,他们根本指望不上好不好,快连锅也揭不开了,还在忙着内斗和猜疑,要不是长苏好心帮他们,早不知道被那个无名门派吞并了去,哪还有叽叽喳喳的功夫呢!”“哦。”叶千红点头,大门派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她也有体会。
梅长苏就不在外人面前拆蔺晨的台了,偶尔也要给他留点面子的,毕竟那么大的人了。其实蔺晨刚从说的那些只是一部分,要真的是那点原因,蔺晨怎么可能你们好心去帮别人,最大的理由是他已经闲得要长草了,所以就找点事情做。
送走叶千红,两人悠悠哉哉喝了一壶茶,然后悠悠哉哉去午睡,打算下午在出去“考察”一番。如无意外的话,估计就是最后一次考察了——正主都来了也该开工了,再拖下去可是没有任何借口了。
晚上的时候,整个山寨都试吃了谢晟的大盆菜,无一例外赞不绝口,梅长苏和蔺晨,连带着闻讯赶回来吃晚饭的飞流也很满足,小白也很高兴,因为谢晟很细心地给它准备了炒好的坚果,简直不能更贴心。菜品已经实际检验过了,没有问题不说肯定能大卖,事实摆在面前非议声也小了许多。
主打菜品决定了,其它的就要靠山寨人的智慧了,不能事事都依靠梅长苏,总得自己做点事情吧,再怎么说也是他们自己的饭馆呢。即便现在不会,但是可以学啊,总有会的一天的。当然谢晟和叶千红也会帮忙的,也算是两家合作的成果,他出些主意也是无可厚非的。
第二天一大早,谢晟就和叶千红两人到了蔺晨他们的小院里,来意不言而喻,是为了店铺的位置和装修。经过昨天简单的交流后,谢晟深深觉得和玉龙山寨比起来自家山庄的真是太好相处了,别的不说,就说最起码能听懂话,不会发生驴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问题昨天在这里听不懂反而成了常态,郁了个闷就,又不是在说听不懂的北燕话,怎么能不懂呢,捉急啊!
因此今早小两口一合计,果断决定抛弃猪队友,转投光明的怀抱,也就是指望梅长苏和蔺晨了,其他人快去一边打酱油吧。当然在武力值上飞流也是很靠得住的,其它方面嘛,还是留给别人表现吧。
玉龙山寨的当家人是何涛,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了,但是由于山寨的性质,他并不是唯一的掌权人,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一人就能做决定的,所以目前还在相互扯皮拖后腿中,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索性大早上就亲自来拜托梅长苏,“梅宗主,事已至此,我也不再说什么场面话了。”看来何涛也是被烦得很了,那是肯定的,换做谁每天有人不停地就一点无意义的小事叨叨你,都会暴躁的,何况是个性格一般的糙汉子。
一抹脸,下定决心似的,“一切就先托付给宗主以及在坐的各位了,我保证在店铺开业之前将寨主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收拾干净,叶大小姐可以放下,何某虽然不才,但是许诺过的事情就会做到的,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永远是有比较才有好坏,通过这几天和山寨里的大家议事,何涛默默反省,自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要是再不规范一点,即便有了谋生之路山寨也不会长久存在下去。
明明是生死存亡之际,还有闲工夫相互猜忌扯皮,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最终出发点,没有一丁点儿的集体观念,难道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山寨消失在江湖上的话他们要如何立足?不得不说何涛能成为寨主还是有真本事支撑的,当机立断整顿内部问题,生意就交给了梅长苏等人,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他是很相信这位梅宗主,不仅是因为霓凰郡主的推荐,更是因为以他的地位和本领完全看不上山寨的。
对于老顽固就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直接把最有力的现实血淋淋地展现给他们面前才能扭转他们长久以来固定的思维。怒气冲冲往议事厅一站,何涛都不坐下,就站在大厅中间说,“各位,事已至此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说话直白了一点,但是我是一个晚辈的同时也是山寨的当家,也就是说在山寨中是我最大,一切都要听我的。”看二当家好像要反驳的样子,截断他的话,“要是有人不满意我的态度,大可以退出山寨,只要你走出这个门,我绝对不会阻拦一下。”
环顾四周,全部低头无语,趁着这股劲势,一鼓作气如破竹接着往下说,“各位,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那几位帮手就是江左盟宗主和琅琊阁少阁主,所以大家完全不必担心人家会窥伺咱们的这点东西,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就行了,要是把多余的精力放在山寨的经营上,相信我们早就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何至于落到依靠别人出谋划策的地步?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没有尽到人事哪里来的天命让你听呢?”
死水一般的沉默,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琅琊阁就不说了,它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江左盟是近年来新崛起的江湖门派,但是其实力可是超群,特别是宗主梅长苏,简直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他们居然怀疑这样的人是为了觊觎他们的家产才来帮忙的,真是有眼无珠地厉害且脑袋打铁没救了。大多数人都已经被现实啪啪啪打脸打醒了,只是还有小部分人依旧执迷不悟,不过无妨,只有不妨碍大局,就随他们的便吧,毕竟人的内心只有自己才能左右。
何涛一锤定音,“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以后就友好相处吧,不要分不清敌我,把别人的好心当作是歹意,把别人的善良当作是理所应当。秉承祖训相信我们山寨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拿出斗志来!
恩威并施的效果是显著的,所有人的重心都转移到山寨的日后发展上来,勾心斗角也就少了,胡乱猜测也没有了。就说人就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要生事儿了!?
☆、前期
? 那厢何涛在教育自己家丢人的老古董们学会重新做人做事儿的道理,这厢蔺晨带着梅长苏等五人考察小组在街头游荡。
作为一个饭馆,菜色是首当其冲的要素,但是菜色却不是全部,毕竟不可能一上来就吃,顾客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所以地理位置、门面装修甚至是跑堂小二都是有讲究的。——蔺晨语。
在这个方面是蔺晨最可靠了,不仅是因为他是琅琊阁的少阁主,掌握着天下众多的情报,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总是会知道的;更是因为他本人对这些方面比较有研究,走南闯北的好处就是见识广,再加上性格使然,对于衣食住行总是比较讲究,且相当有心得,是其余几人拍马也赶不上的程度。
从店铺这位置到装修的设计全部是蔺晨一手包办的,顶多是梅长苏提一些合理的建议,锦上添花一下而已,剩下的人只有看的份儿了,根本插不上手,术语专业的一塌糊涂,就属于那种分开懂,拼起来就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了。主要是叶千红和谢晟这两个当事人,下巴都快掉地上捡不起来了,他们从来没有发现,蔺晨原来是如此有本事的一个人。飞流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只知道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将来要卖很好吃的那种菜就足够了。
一直以来,由于梅长苏太过优秀,而掩盖了蔺晨的光芒,或者说是蔺晨隐藏了自己,由台前转为幕后,尽心竭力的帮助梅长苏完成他的心愿,自己做了什么也不会说出来,所以就给人一种错觉——医术好的少阁主,仅此而已。事实上当然不会如此,就说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和梅长苏那样聪明已经达到了顶级的人在一起并发展到亲密无间的关系,蔺晨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郎中呢?只不过是性格大大咧咧狂放不羁过了头,而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罢了。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拿眼下来说,要不是蔺晨闲得无聊掺和一脚这件事,估计等开张以后就惨兮兮了,要知道人们对于新店的态度总不是很友好的,因为尝试新鲜事物会有一定风险,而那偏偏又是美人喜欢的。还有竞争对手的存在,周围的酒楼肯定不会和善地对待这家心开张的饭馆,即便是有地头蛇的玉龙山寨撑腰也是一个道理,悠悠之口防不胜防,别家老板随便给你抹点黑,饭馆就有开不下去的可能。
经过蔺晨的指点则大为不同,不说是地理位置很合适,周围没有竞争力很强的的老字号酒楼,都是一些小饭馆,甚至还有许多有时限的地摊。所谓有时限是指每天只有固定的时间出来,而不是像店铺一样全天候都在,比如早点摊子是很典型的例子,那样的话竞争就会少很多。
选择这里不是因为抱着捡软柿子捏的这种非常不厚道、不道德的方法,而是想要互惠互利。要知道他们的主打菜品固然好,问题就是过于单一,而要是增加菜品扩展成综合性的则会失去特色,也就是失去了和大酒楼竞争的资本。因此落户在这里,和周围的小摊子搞好关系,相互促进一下生意,有钱大家一起赚是一个非常高尚的目标,相信那些阿公阿婆都会感激他们的。
这个就和金陵为什么有许多什么什么一条街是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商家挤在一起会买不了,反而是将所有的顾客吸引到此地后再各凭本事做各自的生意,与传统的观念背道而驰,老百姓世代相传的智慧积累。要是零零散散分开的话,总是会有漏网之鱼的,赚钱是要动脑子的。作为最有钱的江湖门派,琅琊阁少阁主的生意经绝对要听从,简直是必须且值得代代相传的不二秘诀。
位置决定了也要实地考察一下,眼见为实。最好是选择人流密集的地方,那样客人会多一些。经过商议,蔺晨觉得街口的那家水粉铺子盘下来不错,正好附近还有许多早点摊子,互惠互利嘛。叶千红和谢晟只剩下点头的份儿了,不要说反驳了,就连低一级的提意见都做不到了,蔺晨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根本跟不上有木有。
水粉店的老板早就有将店铺盘出去的打算,甚至还在门上贴了告示,所以看到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很是高兴,表现为直接一口价,都不加价,就按照他原本买入的价格转手卖出。一来是因为开在这里真的挣不了几个铜板,二来就是家中有急事而需用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这点要比玉龙山寨的人强上不止一星半点儿。
最近一直都很憋屈,难得碰到一件痛快的事情,蔺少阁主心情很是舒畅,没有还价不说,还主动多付了一些,美其名曰是补贴——反正不是他掏钱,根本不心疼。老板本来还想推辞,架不住梅长苏的劝说,就收下了,作为回报,将店里上好的胭脂水粉给叶千红拿了一些,“这是老汉家中婆娘自己做的,小姐不嫌弃的话就拿上用吧。”还别说,这店要是开对地方了,真的能火起来,因为叶千红发现老板给的胭脂水粉比金陵的百年老字号要略胜一筹。
蔺晨耳朵一竖,灵敏的捕捉到了这句话,特意询问了老板的姓名以及籍贯等个人信息。梅长苏当时很好奇,不过懒得问,日后有事情去了金陵才发现老板在金陵开起了铺子,生意还相当不错的那种,几乎能与皇家御用的媲美了。
接下来就是内部构造了。内部构造很重要,它是在食物之前真正能吸引客人的第一要素。首先要令人感到宾至如归,也就是说要有家的味道,在这里会很放松,没有任何拘束,心情好了胃口自然也会好,生意也就来了。这是在场所有人都认同的。
内部的重建是投入人力财力最多的部分。梁柱是上好的沉香木,有安定心情的作用。座椅板凳都是色泽柔和的原木材料,还带着点木头的清香,很是怡人。
总共两层的小楼,一楼是大厅,完全开放的环境,里面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没有名贵的字画,没有高档的青花瓷瓶,一切都很自然,只有墙角有几盆盛开的当季鲜花——这个花是要定时更换的,以保证常年都是开花的品种,毕竟不会有花常年不凋谢的绽放着。柜台边摆着一个青瓷小缸,里面有几条体型较小的锦鲤游来游去,增添了生机的同时也增添了一点趣味。
二楼主要是以雅间为主,方便一些江湖上的或者是官场上的人谈一些隐秘的事情。每两间房之间特地加了一层砖,更好的隔音,保护房间内客人的秘密。当然也只能简单的抵挡一下普通人偷听,对于内力高强的人来说,完全可以无视那多出来的一层墙,不过那就与店家无关了,谁让你自己招惹上不好对付的人了呢?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就是人力资源了。在这里人力资源不单单是指店内的伙计,还有外面摆摊的小贩也算;两厢相加力求达到最佳效果,充分利用各种资源才是蔺晨的一贯风格。
店里的小二当然要机灵一点的,特别是二楼的,毕竟是江湖人的生意,最初来的还是江湖人居多,等以后名声传出去了,普通人才会多一点,有眼色的伙计向来为人喜欢。外面的小商小贩就按照最初的计划,大家有钱一起赚,不仅是早餐摊子,还有类似卖糖葫芦的流动小摊,也有卖糕点的点心铺子,都要和睦相处。
嗯,店的名字就由长苏决定吧,大家一致认为长苏比较有学问,知识渊博,取出的名字一定寓意深广且容易被人记住,谢晟即便不自谦也比不过梅长苏,人生的阅历就在那里摆着呢,他可比梅长苏小了将近十岁,自然从阅读量上来说就比不上。大家一致忽略了玉龙山寨的那群真草莽,要是让他们取名字,这个店有可能会毁了一半。
梅长苏想了一下,也必要取什么难懂不好记的,只是个名字,契合一点就好了,因此“家和”横空出世。意思是有着家一般和睦的味道。
多年后,这里成为了闻名与大梁的小吃街,以家和为中心,各种小吃数不胜数,慕名前来的吃货络绎不绝,整条街基本上每天能一直人声鼎沸到后半夜,足见其人气之旺。他国的人专门来的也很多,连带着这座城市也逐渐发展名声大噪的美食城。
玉龙山寨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体力和人力了。何涛拿到房契地契和内部装修的图纸后,就召集自家的汉子们一起去上工,梅长苏他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当然要由他们来完成,到这个地步还不主动一点,就等着饭馆归属与琅琊阁或者江左盟吧,要知道还有个一叶山庄在一边看着,并不是他们想怎么做都可以的。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或者说银子的魅力是巨大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出头之日的小伙子们那是卯足了劲儿干活,昼夜倒班不停工,本来要建半个月的二层小楼,短短六天就完工了,而且质量还不错。
硬件搞定就是软件,招帮工的事宜就交给谢晟、叶千红还有几个山寨“懂事儿”的人一起,何涛带着梅长苏和蔺晨,主要是蔺晨去确保货源。虽然山寨有种蔬菜,但是那只够自给自足,供应市场是肯定不够的,那就要找到可靠的供货商。除了蔬菜还有大米也是必须品,因为是主食,消耗也不会小。
为什么要拉上蔺晨呢?当然是因为蔺晨见多识广火眼金睛,对于食物好坏的辨别很是有一套自己的妙招。用梅长苏的话说就是,“别人是久病成医,他是久挑成好手,自己平时太挑剔了自然对好东西很熟悉,简答的说就是好的吃多了,所以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好赖。”
在这次去市场的队伍中,真正的闲人是梅长苏,他是顺带跟着蔺晨来的,因为不想一个人待在山寨。好像也不是因为无聊,明明他以前能一个人看一天书而不腻味的,现在嘛~想不通事情就不要理会了,反正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跟着蔺晨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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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
? 菜和米最好是找一些种地的农民购买,一来是价格公道,二来就是品质有保障。他们毕竟是开张做生意的,需要一家长期固定的供货商,而不能是像平民百姓一般,随时随地地来回变换,那样就有可能出问题,或者是质量上的问题,或许是数量上了问题,一次两次还好,次数过多就会影响信誉了,商人最看重的就是信誉,要是连招牌都砸了还做什么生意,趁早回家吃自己去吧。
万事俱备,挑个吉日开张就好了。六月初六听上去就是好日子,距离也近,而实际上它也是个好日子。梅长苏博闻强识对于周易之类的书籍也有涉猎,所以大致算个开张的吉时是绰绰有余的。在这天开张还能赶得上六月十八的继任仪式,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早早结束了这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早早去下一个地方游山玩水散心,实在是不想再和这群糟心的专职拖后腿的搅合在一起了。
大度淡定如梅长苏也架不住蔺晨的枕边风,也就定了一个最近的时间来开业。虽然他对玉龙山寨的人没有好感,但是也说不上想蔺晨那么厌烦,既然蔺晨不喜这里那么也没有必要留下来,霓凰托付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早点动身离开对谁也好。估计玉龙山寨的老古董已经是不待见他们到了极致,即便是他们提供了一条生路,也改变不了终归是外人的事实,要不是碍于一叶山庄和云南穆王府的情面,已经把他们扫地出门了也说不定。
这边在想尽一切办法尽快离开,那边也在绞尽所有脑汁驱赶他们,算是惊人的不谋而合吗?不过双方的出发点是绝对不会相同的。在饭馆大致成型以后,那些没学乖的人还是不死心,总是敌视梅长苏,认为他不怀好意,窥伺他们的家业,典型的过河拆桥,不想想要是没有梅长苏你就该去睡大街了,哪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大放厥词。而进谗言就是必然的结果,所幸何涛是个明白人,懒得理那些脑子不清醒的人。
问题是对方还孜孜不倦很是有恒心,何涛屡次镇压不下,一时心烦也就不想管了,终于有一天事情闹大了,传到的了蔺晨的耳朵里,那些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或者说日后永无宁日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就是在开张揭牌的当天,山寨所有派得上号的人都去了饭馆里,梅长苏等人作为贵客也被何涛邀请在列。其实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能分得清楚是非好赖的,知道梅长苏是他们的大恩人,山寨相当于是他救活的,对他很是亲切友好,甚至年纪小一点的都变成了崇拜。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脑子不清醒的人,何涛也知道有极小一部分人对梅长苏很是不友好,当时为了避免两方人的冲突,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两个雅间里,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坐在一楼的大厅里。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真的是是祸躲不过,本来蔺晨想着马上就要离开了,不想和那些老古董计较,省得以后长苏说他不尊老,当成黑历史调侃他。
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来闯楼上总共好几个雅间,恰好是他们旁边的那个雅间里的人在非议长苏。蔺晨的内功在江湖上是能排的上名号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飞流这样的高手,所以耳力是毋庸置疑的,达不到顺风耳的地步,穿过几层隔音墙还是绰绰有余。
“二哥,听说那梅长苏也是忠烈的后裔呢,应该不会那么小家子气看上咱们这点家业吧?”一个三十多将近四十的汉子说道。接下去估计是那个“二哥”的回复,“唉,老五啊,你这就不懂了,见钱眼开是天性、是人之常情,和一个人的出身地位没有任何关系,要是他真的那么清心寡欲,哪里还会有江左盟成立呢?”
另一人好像不是他们一伙儿的反驳,“二当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江左盟做的都是正经的生意,与个人私欲无干啊!”那个倒霉的二当家完全不知道当事人就在他背后的那堵墙过去坐着,接着大言不惭,“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了。据听说那人是利用江左盟为他家报仇呢,根本就是泄私愤,哪里管的上江左盟的死活啊!”这句话一出,不论他们那桌怎么想,反正梅长苏这桌是彻底炸开了锅。
在座的除了谢晟和梅长苏本人是文人,没有内力听不见,叶千红和蔺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脾气火爆的叶千红当下就忍不住要踹翻那堵墙,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乱喷。关键时候蔺晨是最镇定的人,拦住了要去揍人的叶千红,不动声色的安静吃饭。熟悉他的梅长苏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蔺晨的性子通常是过于活泼的,而他一旦安静下来就代表着发怒了,还是那种滔天的怒火,无人能阻挡。
叶千红很不满,他不知道蔺晨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当他有什么顾忌而龟缩不发呢,“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他们可是在说你家长苏的坏话啊!”蔺晨一个眼神飞过去叶千红果断噤声了——那一眼太过骇人,好像数九天的风雪,将人连同血液都冻住了。
其实要是说点别的也就算了,蔺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过去,错就错在他们说的是蔺晨最宝贝的长苏,平时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宝贝,怎么能让别人妄加议论了去。而且说得还是最不应该说得话,蔺晨听不得一切关于长苏在金陵的事情的话题,那是他一生中不能承受的痛,那里就像是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大怪兽,总是想把长苏从他的怀里抢走,然后嚼巴嚼巴吐下去,连渣子都不剩下一点一滴。话已至此,那帮人的下场注定凄惨没跑了。
俗话说龙有逆鳞触之者死,那么蔺晨的逆鳞无疑就是梅长苏——曾经的好兄弟现在的爱人,常常吊儿郎当的人一认真起来是最可怕的,他一旦发怒可不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怒,那可是要人命的怒火。
梅长苏从蔺晨的行为中看出事情与他相关,蒙也能蒙出来是有人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了,都和他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计较这些无关的人说的话,天下那么多张嘴,悠悠众口怎么可能堵得住,他就是不听,明明是不羁的性子,为什么总是很在意这点事情呢?闻蔺晨是绝对没有回答的,看叶千红那个气鼓鼓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告诉他的,而谢晟就不要提了,一个纯粹的书生,八成都没有听见。这里理所当然的要问飞流了。
飞流最乖了,而且很是听话,尤其是长苏的话,内力也深厚,简直就是不二人选。“飞流啊,告诉苏哥哥,刚才隔壁的人说什么了?”长苏一转头看向飞流蔺晨就知道要遭了,飞流最听长苏的话了,向来有求必应,不要说是传个话了,就是让他把说话的人提溜过来也没有问题,阻止根本来不及,“唉!飞流你看这道菜不错要不要尝一尝?”可惜人家根本不上当,美食的诱惑也没有用。
对于飞流来说,美食固然重要,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再他苏哥哥的前面,再加上蔺晨素来没有给他留下过好印象,所以和他做对是飞流最乐意的事情,两厢一相加,自然比得过食物的诱惑。就说人要是命背的话,喝凉水也要塞牙缝,古人诚不欺我也。可怜的蔺晨随手一指用来吸引飞流注意力的一道菜正好他不爱吃的一道菜,那正好也不用纠结了,三座大山一压,必须选择苏哥哥。
听完飞流的转述,还没等梅长苏有何举动,谢晟先揭竿而起了,一拍桌子就要往出跑。文人本来就是愤世嫉俗的,这番话把他那点文人气全激发出来了,要不是叶千红死命拉住他的手,说不定早就冲到人家雅间里指着人家鼻子、拽着文问候人家祖宗八代去了。在谢晟的心中,梅长苏是令他敬佩的人,不只是因为他促成了他们的婚事,更是因为他独有的人格魅力。所以这样带有污蔑性质的话他决不允许。
当事人梅长苏的反应是最平静的,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安抚叶千红和谢晟两个人,“你们维护我的心意我心领了,实际行动就作罢吧。和这种人没有必要计较,无非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上不了台面的宵小之徒而已,还不至于你们亲自动手,过于大材小用了。”叶千红追问,“什么叫‘亲自动手’,意思是苏兄还有收拾他们的其它办法?”她不认为梅长苏会咽下这口气,只不过是明面上不处理,暗地里肯定会有后招的,堂堂江左盟宗主怎么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梅长苏那段话也是说给蔺晨听到,告诉他不要冲动,熬汤自有解决办法。很有深意的一笑,“二位静观其变即可。”小两口点头答应下来。
梅长苏能简单地忽悠过去叶千红和谢晟二人,甚至是飞流,却瞒不过蔺晨,“你有你的方法,我也有我的招数,咱俩互不干涉,你千万不要阻拦我,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忍这群不识好歹的不是一两天了。”梅长苏很是“善解人意”,“你放心我不会自以为是的意味你大张旗鼓的是为我打抱不平的。”蔺晨被华丽丽地噎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狂扒饭,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开心不愉快的地方自然没有久留的打算和必要,他们是在散心不是在添堵,因此开张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告别了何涛启程了。
报复当然不是说他们走了就消失了,相反这才开始。
前一天晚上,蔺晨和何涛促膝长谈半个时辰,就饭馆事件中他们出的各种力,包括人力和精力算了一下,最终敲了每年四成的利润回来,有重点提到了中午隔壁的那伙人,暗示他们在饭馆中所起到的负面作用。何涛最近聪明了很多,闻弦知雅亦,主动提出要将几人从山寨中除名,即剥夺了权利但是还保留居住权。蔺晨很是对此很欣慰,满载而归的回去抱着他家长苏接着睡。
长苏睡觉轻,蔺晨一起身他就醒来了,用独特的联络方式叫来甄平给他布置了一项简单的任务,那就是“适度骚扰”一下那几位隔壁的老人,为老人家制造一个“锻炼身体”的机会,省得锈掉。蔺晨回来之前搞定,躺下,装睡。这就是所谓的磨刀不误砍柴工~
小半年来的相拥而眠,让两人都习惯了身边那人的存在,温暖身体的同时也充盈了内心。抱在一起黏黏糊糊暖暖和和地一觉睡到大天亮,一丝一毫的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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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脚下
? 泰山位于齐鲁之地,气势雄伟磅礴,有“五岳之首”、“五岳之长”、“天下第一山”之称。自古以来,人们就崇拜泰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说法。在古籍记载中,泰山一直有“五岳独尊”的美誉。自秦始皇封禅泰山后,历朝历代帝王不断在泰山封禅和祭祀,并且在泰山上下建庙塑神,刻石题字。古代的文人雅士更对泰山仰慕备至,纷纷前来游历,作诗记文。
泰山风景以壮丽著称。重叠的山势,厚重的形体,苍松巨石的烘托,云烟的变化,使它在雄浑中兼有明丽,静穆中透着神奇。 最为有名的是“泰山四大奇观”。如此有地位的、重量级的山脉当然不能逃脱武林中人的魔爪,因此历届的武林大会无一例外都是在这里举行的。
不过说是在泰山也只是个大致的范围,不可能再泰山之巅举行,至多就是山脚下找一块较为开阔平坦的地方办就是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高超的轻功和高效的内功,能一口气爬上山巅,之后还有力气活蹦乱跳,精精神神与人比武的,一般人能爬上去就不错的。虽然泰山作为旅行圣地一定会有石头修建的步行小道,供一般人行走。
问题是要参加比武的人无论是出于什么角度都不可能去走楼梯上山啊,那还有什么颜面。而且上去以后只有烈风与杂草,连个山洞都看不见,没有舒适的休憩地点怎么会有充足的精神,所以在泰山之巅比武只是个噱头罢了,为了说出去的名声响亮一点。
蔺晨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多年,对那些人的鸟性早就看得不能再透彻了——一切以面子为基础,全力贯彻和落实装的策略,怎么牛就这么吹,反正先把声势造出来、把人忽悠去再说,至于被忽悠去的人会怎么想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了。反正武林大会四年才开一次,在四年中会出现许许多多的新秀,大部分人都是来凑热闹出风头的,也就不会计较一些细节问题。
蔺晨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是专门针对武林大会来的,更重要的是已经连续来了好多次了,每次都是那一套,完全没有一丁点变化,所必须是相当的嫌弃和厌烦。无奈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老爹出去游山玩水了,只留他一人“可怜兮兮”的看家,有什么事情还得亲力亲为,都每个人能代替,苦哈哈的很是凄惨。
一路上不停地散发怨念,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这个武林大会是多么的不待见和深恶痛绝。刚开始飞流还很配合的听一听,偶尔插个话什么的,日子一长了,只要蔺晨一张嘴说,“我跟你们说啊,这个武林大会啊……”其他三只就反射性的想捂耳朵,实在是不堪其扰。俗话说话说三遍淡如水,他这六遍都不止了,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没见的小白都把大尾巴绕在脑袋上,以减少骚扰吗?
犯众怒的蔺晨在打算说第七遍的时候被梅长苏及时有效的制止了,并且再也不敢了。梅长苏的方法堪称简单粗暴,而且是只有他才能做出来的——堵住源头,即负责发声的嘴唇就可以了,至于怎么堵呢,当然是不会用手啦。手在之前已经用过了,并且事实证明它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再怎么说梅长苏也不能把手一直压在蔺晨的嘴上,总是要拿来的,而一挪开他就要继续说。
这次是忍无可忍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上,还好飞流早就带着小白出去了,所以他才能如此无所顾忌的放肆一回——不能教坏小孩子,飞流太单纯了。按道理来说嘴和手一样不能长时间放置,但是梅长苏是什么人啊,虽然是一时冲动的做出的事情,在接触到那热乎乎的柔软的小舌,火光电闪、弹指一瞬间不到就想好了对策。
两个手抓住蔺晨的双肩以保持身体的平衡,跪立在坐着的蔺晨面前,以居高临下之势掌握主动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撬开破开唇瓣的门户、侵入牙关的防守,勾住内里那条滑不溜秋的小舌,让它逐渐靠近自己这边,最后用力咬下去,嗯,目标圆满达到。当然不会真的咬的太狠了,只是那样柔软的地方稍微有点刺激都是很敏感的。
蔺晨彻底震惊于他家长苏是不是被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居然会如此主动的同时,然后并没有推开反而抱得更紧了——送上门的还不要肯定是脑子进水了,他又不和那姓柳的是一家。所谓福祸相依大抵就是如此,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久违的或者说从未有过的主动,就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打断了脑海里的绮丽遐想,舌头被咬到了。
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啊。等长苏退开,蔺晨意料之中侧身吐出一口血沫——破皮了。有了这一下,估计蔺晨这辈子都不敢再叨叨武林大会的无聊之处了。按照举一反三的规律来说,其它的也不能无限制的重复说了。
梅长苏可不管蔺晨心里的小九九,擦干净嘴上的血痕,窝在马车的小榻上闭目养神,心中想的是:从来没有觉得安静是这么难得、这么令人心情舒畅,看来以后要好好珍惜才是啊。嗯,这个方法不错,早知道就早点用了,白白忍受了好多天没必要的噪音。
蔺晨当然是想报复回来的,可是一来是没有报复的手段,二来是自己确实是把长苏惹急了,就当做是吃一堑长一智,刚才那一番唇舌纠缠也能勉强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以后可要经心了,福利固然好,代价稍微有点大了。在梅长苏理直气壮地怒视中,蔺晨果断悚了,所有的牢骚抱怨都嚼巴嚼巴吞进肚子里去,不再出现了。
这次是舌头受伤,与上次的嘴破皮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用更加惨烈来概括简直是太合适了。不仅热饭热菜热汤等一系列热的、入嘴的东西不能碰不说,舌头动一下都很是难过,也就意味着吃饭、说话都成问题了,因为舌头是很关键的部位。很坑的是它在口腔内部,即便有上好的金疮药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不仅是因为那些药只能外敷而不能内服,且味道超级苦,更是由于舌头上根本不能让任何药粉在上面长时间停留,一直张着嘴的样子很蠢的。
飞流、小白和梅长苏迎来了久违的安静,可怜的蔺晨每天只能喝一些清汤寡水度日,然后还都是凉的,即使现在是夏天,他也不想吃冷饭,想吃热乎乎啊!只是个充饥的作用,毫无美味可言就不提了居然还不能多吃,怕给舌头造成负担雪上加霜,结果不到三天下巴都尖了。梅长苏看见他这幅凄惨的样子,心里小小的内疚了一下,虽说也有蔺晨自作孽的因素在其中,不过他也算是罪魁祸首了。
只是心里内疚一下而已,在实际行动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蔺晨痊愈之后陪他绕道去几个好吃的饭馆打牙祭,权当作赔罪了。
绕道也就是耽搁几天的事情,不说不会误事儿,就算是会误事儿也无所谓。因为武林大会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不算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与身边的人相较自然连可比性都没有。最初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蔺晨琅琊阁少阁主的身份,毕竟收集情报是他的任务也是责任,恰好梅长苏没事情所以借这个名义出来散心。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不去也无所谓,每次无非是走个过场,没什么新意。
蔺晨的原则向来是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如果是因为舌头的缘故吃不上一顿热乎乎,那么舌头好了以后就必须要敞开肚皮大吃一顿,而在这个时候吃火锅绝对是上上之选。虽然现在是炎热的夏季,但是天气和吃热乎乎一点冲突都没有,不光的不会有害处,或者说在夏天吃热的反而有好处,能把体内的寒气逼出去,省得在冬天的时候手脚冰凉。蔺晨作为蒙古大夫,医理总是要懂的,要不然怎么能一次次将梅长苏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已经进入了齐鲁之地,行事再也不能向之前那么随意了,再怎么说也是武林大会,无论能不能取得名次,凑热闹的人一定会很多,这就是国家富足、繁荣的最好表现——只有国家发展好了,人们才有心思干别的,要不然每天愁吃饭都愁不过来,哪还有练武、凑红火赶热闹的心思。
人多的结果必然是鱼龙混杂,什么样子、什么品质的人都有,而姗姗来迟的梅长苏一行三人按道理来讲,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找到客栈的上房住,不要说是三间了,估计一间也是很困难的,毕竟人这么多,哪里还有空地方啊,街上都是人挤人的,更不要说住的地方了。兴许连大通铺也剩不下了。
不过就连飞流也知道他的蔺晨哥哥会有办法的。没错,就是蔺晨哥哥,大半年的旅程下来,这孩子知道他蔺晨哥哥的好了:只要有蔺晨哥哥在,吃住全不用担心,不仅有还一定会好,果然是孺子可教也,不愧是长苏当弟弟养的,总有开窍的一天。
果不其然,蔺晨带着他们走过繁华的主街、穿过七扭八拐的小巷子,最后停在一条寂静的小巷子里,一下马车就看到了一座宅子。“到了。”蔺晨很是热情,完全是一个合格的主人家,“这里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入住的宅子。”宅子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却很是精致,而且内部相当整洁,看得出是找人专门提前整理过的。
看出梅长苏的疑问,蔺晨主动解释,“这座宅子是琅琊阁的产业,也算是我家的别院,历代传下来作为武林大会期间暂住的地方。”梅长苏点头,“嗯,历代阁主都是有头脑的人。”然后不忘习惯性调侃一下蔺晨,“为什么到呢这里就长歪了,变得很不靠谱的感觉。”蔺晨炸毛,“我哪里不靠谱了?我要是不靠谱你这一路上吃住都是哪里来的啊?”
眼看对话就要朝着幼稚互咬无限发展下去,梅长苏主动休战,“这个宅子不错啊。”蔺晨鼻子翘上天,“那是,不看是谁家的?!”顺带调侃回来,“怎么样,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很痞子气的将手搭在梅长苏的肩膀上。梅长苏早就发现了,自从在马车上自己咬了他,连累他几天吃不了饭,感觉内疚稍稍纵然他以后,这人都得寸进尺越来越放肆了,看来有必要给他敲一下警钟了。
蔺晨还沉浸在“美好的”虚幻的想象中难以自拔,丁点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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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 武林大会是武林中的盛会,无论蔺晨如何看不上它,总归还是江湖上的一大盛事,自然人也会很多。
梅长苏等人来的不算晚,距离开幕之日尚有三日,正好调整一下自身的状态,减轻一下长途旅行所带来的疲惫。虽说是一路悠悠哉哉没有特意赶路不说,还绕道去了其它地方,但是脚踏实地的感觉与在马车内晃晃悠悠的感觉怎可同日而语,因此饱饱睡一觉缓一缓还是很有必要的。
此处即便不是琅琊阁或者是江左盟,只是一处别院,却也比客栈强上不少,毕竟是私人住宅,且位置隐蔽,外界的窥探甚少,能自在的做一些想做的事情,而不必顾忌他人的目光。飞流飞来飞去也不会有人指责,或者是吓到人;梅长苏侧卧软榻,一卷书一壶清茶,很是惬意;最幸福大概要数蔺晨了,每天亲亲抱抱同床共枕,时不时互相纾解一下,简直是多少真金白银都换不来的神仙般的日子。
有时候两人也不是没想过要做到最后一步,真正结合在一起,主要是时机只有天时人和却没有地利,在外面或者是别人的地盘上总归不是很方便,会有诸多考虑,即使张狂不羁如蔺晨也不得不想一下事后的处理。他虽然倾心于梅长苏,也坦然承认不遮遮掩掩,但也不会主动去张扬,闹得外人皆知,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家人知道就行了。
梅长苏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经历过生死大劫,对一些世俗的事情看得淡了许多。要不是蔺晨死缠烂打,大概他会一人孤独终老。情之一字谁能说得清楚呢?既然已经接受了蔺晨的心意,那么再犹豫之后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无意义的。大坝一旦有了决口,无论大小结果都是水会流出。梅长苏认为,□□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就好了,当然家里肯定是要比外面好很多,那个角度都是。
所以两人很默契地点到辄止,想把最后的一步留到回家的时候,回答琅琊阁的那一天。唔,当然江左盟也是可以的,两处都是归宿。
第三天也是第一天的日子,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正式开幕。武林大会作为官方的大型活动,每次都会有许许多多的武林新秀或者是前辈,人头攒动可以有。
商人永远是最敏感的,如此盛会自然是商机满满,不说比武台两边坐地起价的茶楼和酒楼,就说周围的小商小贩和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从中可见一斑。琅琊阁作为最诡异的门派,自是不用和那些人去挤地方,蔺晨的宗旨向来是不花自己的钱还要挣别人的钱。因此那些靠近擂台的楼阁中,视野最好、位置极佳的就是琅琊阁的产业。
可不要小瞧这一座小小的楼阁,平时就是个普通的茶楼,也挣不了多少兴许还有赔本儿的可能,但武林大会期间就能挣够四年的全部消耗,甚至还有不少结余,就是所谓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江湖中人最重视的就是面子,有数不清的冤大头乐意花费重金买一落脚处,并为此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后来变成价高者得,流血事件怎么说也是不吉利的。
不过所有人出再高的价格都拿不下最高的那层,伙计说那是预留给主人家的,其他人也只能心下腹诽一下,人家理由正当你也不能无理取闹,旁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也不想丢份儿。
今年那个神秘的主人家再一次出现了,还带了其他人——半透亮的纱帐后面看着有三个人影,不再是形单影只了。蔺晨为了避免乱七八糟的骚扰和窥探,直接领着梅长苏和飞流从密道上去的,所以下面楼层的人没有看见他们的面容。
一些往年碰壁的人再次蠢蠢欲动,想要套一下近乎,谁都心知肚明,在这里能拥有一座这样的小楼,背后的势力绝对不一般,能搭上关系最好,即便无功而返也起码要知道主人家是谁,以后惹不起还能躲得起,省得哪天撞到了还不知道大难临头。
有眼力见儿的人占一半,莽撞的愣头青也不乏少数。眼下的这位就是,看打扮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自身顶多是个三脚猫的程度,脚步虚浮无力,一点都不像练武之人,倒是身后侍卫打扮的三个人中有一个高手,太阳穴鼓起,目含精光,身形轻盈像是个有本事的。
富家公子刘琼无视一二三四层人投给他的怜悯的眼神,根本没有意识到大家都是在看好戏,还当是大家的羡慕,貌似风流的摇着折扇带着几个随从大步往上走,还没等撩起遮挡视线的纱帐,就被一道劲风打中了手背,哀嚎一声不得已放下打算撩纱帐的爪子。
刘琼倒不是真正的没脑子,只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少爷,知道这下提到了铁板,但还是固执的不想放弃这处风水宝地,遂指挥身后的护卫上前去挑战,那几人都是父亲花重金给他请的,就是怕小儿子出去惹是生非被揍。结果命途多舛,功夫最高的那个护卫不仅不听刘琼的命令上前去用拳头理论,反而直接原地单膝跪下,行大礼,朗声道,“属下不知宗主和蔺晨少爷到此,有失远迎,望宗主责罚。”——原来这人又是江左盟的,即梅长苏的下属。
可怜的不知情的刘琼,想要自己的护卫对付人家的老大,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还好他勉强还剩下点儿脑子,一看事情有变就果断跑路了,护卫也丢下不管了。还是梅长苏发话,“你跟着他去吧,怎么说也是人家的护卫,收人钱财忠人之事,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计较的,你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好好保护那个小少爷吧。”护卫领命退去。
第五层又恢复了初始的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刚才的那一场称不上挑衅的闹剧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像是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落入汪洋大海中,溅起的水花也被湮没。依旧没人能揭穿神秘的面纱让端坐于其中的人露出真实面目。亲眼目睹了刘琼垂头丧气的一个人下来,后来护卫才毫发无损地下来,追着少爷而去。余下四层的人更是坚定了上面的人不好招惹的认知,也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混乱。
五层的三人对此完全不知道,也不想关心,照旧该吃吃该喝喝。蔺晨调侃梅长苏,“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人啊?”梅长苏疑惑,“这话从何说起,我都不好奇为什么哪里都有你的店铺,你居然好奇哪里都有我的人?”蔺晨意料之中被噎了一下。不过蔺晨是谁啊,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弃呢?锲而不舍是好风格,应该有。
“店铺是生意需要,也可以说是谋生的手段,只有店铺多才能更好的收集情报啊!要是只靠那些鸽子,我就要去喝西北风了。好了,我解释完了,轮你了。”梅长苏无语扶额,“你根本没有搞清楚上句话的重点是什么好不好,重点不是你的店铺哪里都有的原因,而是我的人哪里都有是正常的,你到底达懂不懂啊。”正是费劲,明明说的是同一种语言,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和隔阂,哪里不对了吗?
“我们交换嘛,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要告诉我。”事实上蔺晨也不是真的想刨根究底,只是略微好奇以及无聊,找点事情做罢了。梅长苏对他毫无办法,“告诉你就是了。其实很简单,江左盟相当于个中介或者说是接受委托的地方,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派人接任务做点其他事情就当补贴了,也是不错的谋生之路。”
“哦?是吗?”蔺晨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才不相信他这么正大光明的说辞,声调很是百转千回,充分表达了他的疑惑。“好了好了,”梅长苏头大妥协,“跟你那店铺一样,也是搜集情报的。”蔺晨继续疑惑,“你都已经退居江湖了,还搜集什么情报?”“哎呀?好像闻到了酸味啊?”蔺晨严肃脸,放下扇子,“你不要岔开话题,老实交代!”
举手投降,“我只是习惯性的搜集一下而已,退一万步讲,我是大梁的人,抛弃所有的身份还是大梁的子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你千万不要多想啊!”蔺晨扭头傲娇脸,“要是不想让我多想,误以为你跟金陵那边还断不了关系,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吧。”深知这才是蔺晨兜了一大圈子的真实目的,但是自己毕竟理亏也不能反对。
“行,你说吧,我都听你的。”“其实很简单,你今年就不要上琅琊阁的公子榜了。”梅长苏惊讶,“哈?就这点,这不是一向你说了算吗?当年也是你给我弄上去的,几时下来也不稀奇,我已不会稀罕这些虚名,你看着办就好了。”蔺晨得逞一笑,“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
在二人闲聊中,武林盟主的粗长开场白已经结束了。第一天主要是走个过场,介绍一下规则啦,说点不中用的场面话啦,反正都是没用的,要不是有好奇宝宝飞流,蔺晨向来是第二天才来的,绝对懒得第一天过来,来的唯一的目的就是睡觉。下面的那个老头每次就那么几句话,背都能被下来了,而且说话平铺直叙一点也不抑扬顿挫,催眠效果比安神香什么的强上数倍,长时间失眠的人可以来试一试,免费的有奇效的良药。糊弄一下初出茅庐的新人也就算了,诸如蔺晨这样经常来参加的都在打瞌睡。蔺晨还好,和长苏聊一聊可以大发一下时间,飞流可就凄惨了,都不知睡了几觉了。
第一天就在各种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结束了。各大门派也只是来走个过场亮个相,第二天是正式的比拼,先是年轻一辈,老的到后面才出场,不过到后面也基本上没人上场了,一把岁数了打打杀杀的没必要,除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借机发泄一下。
回去的路上蔺晨向梅长苏提议,“要不要让飞流上去练练手?”梅长苏回头看了看在马车上睡得流口水的飞流,想了想回答,“等他醒过来让他自己决定吧,我也不能干涉他,上与不上我都是支持的。”蔺晨无奈,“你是在养小孩子吗?宠的有点过了吧?”梅长苏无所谓耸耸肩,“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中的飞流完全不察,他已经被两位家长定位成了小孩子,还在砸吧嘴——梦到了好吃的点心。
久违的小剧场:
武林大会之后,公子榜更新,果然梅长苏榜上无名,不仅是不在榜首,甚至是整个榜单上都看不见名字。有好奇的人去琅琊阁询问,少阁主对这个问题的标价是零,也就是说免费回答。
答案合情合理。算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想不到,只是四个简单的字:不是单身。然后江湖上有挂起了一股猜测、寻找江左盟宗主夫人的狂潮,而这个问题是琅琊阁历史上价码最高的问题——拿出一件琅琊阁阁主最爱的宝物。不说没人知道,就是知道也拿不出来,因为最爱的宝物就是蔺晨怀中的大宝贝。
这种神奇的价码,充分表现了人家不想回答,也就成为历史上的一大谜题了。
后来知道全部过程的梅长苏很不雅的对天翻了个白眼,心下暗自嘀咕,“真是个小气鬼!”然后就揉揉老腰接着趴在小气鬼的怀里睡回笼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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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
? 武林大会作为四年一度的盛会,虽然为蔺晨之类的人所不屑,但是不得不承认它还是具有权威性的,所以每年专程赶过来参加的后起之秀还是有很多的。因此蔺晨提议让飞流也去参加算是有感而发吧。
梅长苏把飞流当作亲弟弟一样疼爱,蔺晨的提议觉得可行,所以晚饭过后就去征求飞流自己的意见,毕竟他是当事人,在怎么心智小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只要和飞流好好说他还是明白的。
“飞流啊,你今天有没有看见下面台子边上的那些小哥哥啊?”飞流点头。循循善诱,“那你知道他们在那里站着是干嘛的吗?”摇头。梅长苏摸摸飞流的脑袋,语气和蔼,“他们在那里站着是因为明天要比武,比武知道吗?”飞流眼睛一亮,“蒙大叔!”“嗯,我们飞流真聪明,就是你经常和蒙大叔做的那样。”事情已经做了一半了,托蒙大统领的福,飞流充分体会过和人切磋的乐趣。
再接再厉,“飞流明天想不想去比武啊?”飞流有点小好奇,“蒙大叔?”梅长苏耐心解释,“是和那些小哥哥们,蒙大叔还在金陵,不能和你比武的。”飞流很沮丧,“哦。”
蔺晨也清楚飞流的武功,知道他惦记蒙大统领是因为难得有他打不过的人,怂恿道,“去试试看嘛,说不定会有想蒙大叔一样厉害的人呢?”梅长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飞流自己决定吧,苏哥哥只是想让你去玩一玩,省得经常一个人闷着,多没意思啊。”飞流反驳,“小白!”“小白能确实能陪你玩儿,但是他不能和你一起练功啊,多接触点人总是有好处的。”
飞流最听他苏哥哥的话了,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痛快地点头答应,能与各式各样的人切磋武功是他的一大爱好。大半年来,或者说自从离开北境的营地他就闲坏了,梅长苏当然不可能和他切磋,蔺晨只有轻功能拿得出手,别的方面完全是战斗力为负值的渣渣,飞流一只手聚能搞定他。问题是蔺晨相当恶趣味,不出手就能把飞流吓得满琅琊山乱跑,最后经常是长苏发话才结束了一场幼稚的追逐战,飞流被成功解救出来了。所以答应比武也算是意料之中,毕竟他真的有点手痒了。
事后梅长苏和蔺晨解释,“我想让飞流多和同龄人接触一下,你没有意见吧?”蔺晨揽过长苏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毕竟只和我们俩成日混在一起也不是太好,总有一天他或许会离开我们,为了日后做打算他要早早适应这个社会,就像是小鹰,总是要离开巢穴才能长成翱翔天际的老鹰。” 梅长苏接着蔺晨的话,略微有些感慨,“确实啊,他总归是要长大的,趁你我还能照拂他的时候让他多锻炼一下,日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任何经验都是来源于生活在反馈给生活的。”
蔺晨的下句话语气一变,打破沉重静谧的气氛,“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咱俩都不算是正常的普通人,长久以往会教坏小飞流的。”梅长苏扑哧一笑,“哪里有人说自己不正常的,再说了你说就说吧,为什么要捎带上我,我可是很正常的好不好。”蔺晨亲昵地在床上额头上印下一吻,“和不正常的我结为连理,就证明你也是半斤八两,想正常等下辈子吧,这辈子就同我一起不正常下去吧。”梅长苏无语凝噎了,这人真是的,说话百无禁忌,什么叫“不正常下去啊”。
“不对,”蔺晨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然很郑重地扳过梅长苏的肩膀,直直看近他的眼睛深处,“下辈子你也要和我一起哦~不要去想过正常人的日子了。哈哈哈,提前预定上!”面对蔺晨罕见的严肃,梅长苏耳廓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不过才不会主动告诉他呢,现在已经很嘚瑟了,未免他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压都压不下来。下辈子什么的,嗯,也很美好啊。
一夜好梦,相爱的人相拥而眠,即便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的胸膛挨着脊背也觉得暖和,心中有爱身上自然暖洋洋的。
第二天一大早,刚起床洗漱完,蔺晨就派了一个下属去给飞流报名。按道理来说报名昨天就截止了,不过规矩是认定的,抬出江左盟和琅琊阁的大名,不要说报名晚了加一个人,就是加是个人也没有问题,本来就是小辈们的切磋,哪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定,用蔺晨的话来说,“规矩订立的初衷就是用来打破的,只有打破的规矩才能称得上的规矩。”
虽然是歪理,但确实是现在的社会上最常见的现象,很多人都视规章制度于无物,所以才会有违法乱纪甚至伤天害理事情的出现,要是真的人人都按照规矩行事,那么世界早就变成孔老夫子所说的大同社会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什么的,终究是存在于心中的幻想。
早饭很是清淡却不失精致,简单的小粥和小菜,材料和做法都值得考究,不愧是一向享受的蔺晨家做出的东西,非常符合他的品味。作为一个江湖郎中,饭不仅要好吃,还要营养均衡养身才是最符合的,家里有个不听话的挑剔小孩子,还有一个体弱常年需要精心呵护的,必须要时时刻刻注意。
因为飞流早上有比武,所以破例允许他多吃一碗,一会儿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先补充一下。而且根据蔺晨的情报,飞流的出场比较靠后,在上场之前肯定能把早饭消化了,再加一盘点心都没问题。没错,飞流就是这么的大胃王,所以以前在金陵的时候梅长苏揪经常限制他每天吃多少,要不然早就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了——撑坏了。大概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系,以前吃不饱的日子过怕了,所以有吃的就拼命吃,完全不顾及自己能不能消化。
三人依旧从密道上到五楼,因此余下四层的人只能通过纱帐后模糊的人影知道主人家来了,依旧看不清任何一个人的面目,真是抓心挠肺的受不了。
开场白毫无疑问还是传说中的武林盟主一个人的独角戏没跑,真不知道一个老头子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每次都讲一长串,也不嫌烦。
不过楼上的蔺晨这次并没有打瞌睡,他正忙着和梅长苏一起嘱咐飞流各种注意事项,就像是送孩子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家长,絮絮叨叨半天,可能一句话重复了三四遍,还总觉得有遗漏的地方,比本人更紧张——当家长就是这么的纠结,从来没有够的时候,老是想着再多一点、更好更全面一点,即便已经非常孩子不耐烦了。
相较于蔺晨的紧张慌乱,梅长苏倒是比较淡定,其实只限于表面。表面就够了,梅宗主就凭着这出色的表面功夫先后唬了不少人,从而帮助靖王成功坐上了现在的位子。所以说出色的本领有一样就能走遍天下而不摔跤了。
梅长苏淡定简洁地叮嘱,与蔺晨的絮絮叨叨抓不住重点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连小白也投给蔺晨一个怜悯的目光,更不要说本来就很崇拜苏哥哥,不把蔺晨哥哥当回事儿的飞流了,——凄惨的完败。
蔺晨主要是说大会的规则,基本上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更何况其中还有不少他自己的猜想和“经验”,简直是在教坏小孩子,不听也罢,几乎没有多少价值。
“你的身手苏哥哥是相信的,但是千万要记住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点到为止即可绝对不能伤人性命,其它的倒是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嗯,断手断脚尽量避免吧。不要闹得动静太大,玩儿的尽兴一点。”
蔺晨补充,“不用太过手下留情,有人不规矩的话直接把他打下去,要是不想打了跳下台子就行了,我们不在乎输赢这种虚名,只要你自己开心就行,也不要太过缩手缩脚的,出了事儿我和你苏哥哥会保护你的。”这句话说得好,有着浓浓的家长气,不再是以往那种吊儿郎当不着调,是难得的正形。相比梅长苏中规中矩的祝福,更加的有灵活性,且私心较重一些。
飞流过去一直对梅长苏表现的很亲切,相反对蔺晨则是能躲则躲,很少去主动靠近,但是其实心里面一直把他当作另一个可以依靠的哥哥,地位仅次于苏哥哥。所以听到“我们保护你”的这种话,很是感动,因为蔺晨很少有如此明显的情绪外露,向来都是通过一些隐晦的甚至别扭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关爱之情。有了这件事以后说不定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梅长苏乐观地期望着。
飞流作为最后报名的选手,名帖理所当然的被压在了最后。虽然是把所有的名帖都放在一个大的不透明的箱子里摇啊摇,然后由武林盟主抽一个人,那个人自己抽对手,但是名帖毕竟是大一点的纸片子,再摇也不可能顺序完全颠倒。
这场年轻一辈之间的较量,采用的方式是抽签——选手自己抽签挑选对手,公开透明,没有任何私底下的动作,很是受年轻一辈的欢迎。也是多年下来得出的经验和教训。毕竟除去师出名门的小辈弟子,还有很多无门无派自学成才的年轻人,要是以门派或者是其它的背后势力作为分场次的依据,势必会有失公允,到时候又会纷争不断乌烟瘴气了。
全部的活动都由个人参与,不论师父还是门派一律不准插手,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公平,且任何人都不会有怨言,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输赢在自己手中掌握。对手的强与弱是相对的,实力超群自然可以不把所有人放在眼中,实力不够的话侥幸抽到较弱的对手,也总有下去的一天——怕火炼的假金子而已。
比赛的赛制是层层晋级,一直两两决胜负,j决定对手的方法全部是抽签,要是出现单数的情况,轮空也是抽签——现场抽签绝对公平公正。最后的赢家赢得荣誉的同时也有相应的物质奖励 ,今年的是什么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真是令蔺晨抓心挠肺——相比起不实用的虚名,他更加在乎的是实质性的奖励,今年是宅子呢?还是银子呢?好奇啊。吊人胃口的老头子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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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
? 前三场都没飞流什么事儿,稳坐高台看着就是他的全部任务。下面比试的任何一个胜出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对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虽然说飞流的实力可以藐视场上的大多数人,但是经验不足是他的硬伤。心智过于单纯的结果是很容易被忽悠,蔺晨就是很好的例子。就连梅长苏都知道蔺晨和飞流相比,武力值简直就是趋近于负无穷,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逃跑的轻功,剩下的招数根本不够看,塞牙缝都勉强,正式过招就不要提了,分分钟下场凄惨。
其实按道理来说蔺晨和飞流练的是同一种内功心法,都是琅琊阁代代相传的熙阳诀,而且蔺晨是从小打下的基础,怎么也不会比飞流差。问题就是这人过于懒散,根本不屑于练功夫,只凭着灵活的头脑和上乘的轻功就能应付绝大多数的事情,所以其它的都练得一般般,对上高手只有跑的份儿。用蔺晨自己的话来说,“打不过跑得过就行了,我又不打算去和人比武,做点赚钱的生意是不会攸关性命的。我可是很本分的商人。”
这就是绝对的胡说了,他或者说琅琊阁要真是本分的商人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不本分的商人了,都是诚实守信的好孩子,那天下里大同就不远了。因此依照这个规律推理,天下眼下还看不到有大同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蔺晨纯粹是胡扯,还是没有边际没有根据的那种。
飞流就是太实在太老实了,所以才会被蔺晨制造的假象所蒙蔽,不能正确地认识到敌我力量的巨大悬殊,采取正确的战略战术,以至于次次都以失败告终,输给一个根本不用认真就能打得过的对手。以至于到现在演变发展成为了,只要听见蔺晨的声音就要躲起来,就连看见蔺晨的鸽子也想着藏起来——简直就是绝顶的心理阴影。
蔺晨,你罪过大发了。因为你习惯性的、无心的恶作剧,而给一个纯洁的幼小的孩子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怪不得飞流不把你当作哥哥,就你这劣迹斑斑的行为,上天不制裁你全部是看在你家长苏的份儿上,否则,哼哼。由此可见在人生的道路上总是要做出至少一项正确的选择,要不然上天想给你开后门都找不到机会。
别人的心思管不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前几场的比试在蔺晨和梅长苏的眼里都想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招数倒是有一些可取性,看得出是出自名门大家之手,一招一式都是中规中矩,熟练倒是很熟练,但就是因为太熟练了,就显得很僵硬,给人以生搬硬套的感觉,不知灵活变换,破绽实在是大到不忍直视的地步,赢得那个人也只能算是侥幸,就是传说中的两蠢相较取其轻吧。
要是照着目前场上人的水准,飞流估计不用手就能分分钟搞定他们,被蔺晨逗多了的好处就是轻功相当高,直接把对手忽悠到台子底下就达到了不战屈人兵的最高境界。比他苏哥哥都要高明许多,他苏哥哥向来擅长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身体不好还要费心劳神,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与亲者痛仇者快的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只隔了很窄的一条缝隙。
以上都是蔺晨自己妄想。平心而论,每年的武林大会还是有不少新秀的,而每年琅琊榜公子榜上多的话半数人最初都是通过武林大会进入人们的视线的,少的话也有三分之一的人。所以说还是有一定的权威性和公信力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吃撑了似的挤破脑袋也要在比武台上一展身手。尤其是那些大门派、“名师”手下的得意弟子。那些老头可都是要成精的人,比蔺晨还要无利不往。
蔺晨最起码还有个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在其中,那些人只是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名,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套用蔺晨的点评,“虚名又不能吃,也不能换钱,有什么好争抢的,真是有够无聊的。”梅长苏听过一笑,“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看破那些伪装,只追求实质吗?”蔺晨把这话当作夸奖收下了。
飞流是过了一半才被抽中的,前面倒是也有三四个有点看头的比赛——散修就是比门派好一些。散修一般是没有正统的招式,很多情况是自己琢磨或者碰到了什么机缘,所以更加随性一点,不受束缚随机性较强。练武就跟行军打仗一个道理,只有经过了拼杀,甚至是搏命才能有所领悟有所成就。飞流能有这样好的功夫和他少年时的经历密不可分。
抽中飞流的是一个大门派长老的得意弟子,貌似还是那种首席弟子之类的,反正就是派头很大,身边时常围一群蠢兮兮的小弟的那种人。飞流是最后报名,所以第一轮肯定只有他被抽的份儿,没有他抽别人的份儿。不论怎么讲,都要为场上那位可怜的人默哀一口茶的时间,抽中飞流作为对手对于他来说大概不仅是输了比试的下场,还有着丢人的凄惨后果吧,而且后者更为重要。
大场合当然要穿新衣服——蔺晨语。大早上就起来换衣服,试了好几件最终决定了一件藏青色的短打装束——方便活动又精干,充分显示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活力,和飞流白皙的小脸很配呢。飞流的功夫偏重于轻巧方面,过于累赘的衣服会阻碍他的行动,影响他的发挥。所以也就准备没有多余的护具,只在肩部、小臂和小腿上绑上兽皮制成的护具即可。而且飞流的身手打不过也绝对能躲得过,无论对方是明着来还是耍阴招,这也是蔺晨磨练出来的本领。
可千万不要小瞧这薄薄的一张兽皮,这是用生长在极北地区的一种熊的皮硝制而成,本身就质地很厚实保暖——当年是为了给梅长苏做一件披风,后来发现有剩的就做了其它的了。中间还经过许多奇奇怪怪的药水泡制,看起来淡薄却是能抵御冷兵器伤害的上等防护工具,几乎可以和金丝缕衣的功效媲美。这一套是蔺晨主动拿出来的,当然也是他制作的,毕竟世上不是有那么多的人会在熊皮上乱七八糟瞎捣鼓,最后做出防御力惊人的护具。
蔺晨也真是的,明明就很担心飞流,才专门命人快马加鞭连夜从琅琊阁将东西送来,还非要嘴硬不承认,也不知道为什么了。只说是“试作品”,这次成功的话以后就能靠这个赚钱了,也算是多了一条生路。不诚实不是好习惯哦。难道是害羞了,不可能吧,他的脸皮向来是可以和城墙相较的,应该不知害羞为何物吧。——梅长苏想。
飞流出场的方式沿袭自蔺晨,即便他总是表现的很不喜欢蔺晨,但是潜移默化不是你想改就能改掉的。一贯简单粗暴,从五楼直飞而下,完全是楼梯为无物,飞来飞去习惯了,稳稳地落在了比武台上。单单这开始的一出场一亮相,就让在场所有的围观者眼前一亮。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最基本的动作恰恰是能反应出一个练武之人基本功是否扎实最好的、最直观的方面。不懂的人只看到了从五楼飞下来觉得很了不起,大概有一些千金小姐会觉得很精彩,与之前那些人走楼梯上场的方式差别很大。
不过不要忘了这里是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除了有前来围观的人,还有许多有资历的老者前来挑选弟子,或者是作为亲属之类的,陪同前来,那些人的眼可尖着呢。一看飞流的身形就知道是弟子深厚之人。无论是身法还是落地那一瞬卸去劲力的巧妙方法,都说明这个孩子有着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深厚功底,比场上许多后生都要强出不是一星半点儿。
与飞流不知不觉就赢得了许多赞赏不同,台子上站着的那位仁兄脸色可好看的紧。他能成为首席弟子,并受到一干小弟的追捧,考的不只是显赫的家世,还有就是开阔的眼界和渊博的学识,简称为会且能吹牛皮。所以他也是有一定眼力见儿的,能看得出来飞流是高手,不仅后悔今天抽之前忘了去庙里拜一拜了,这么手气这么臭,抽到这么硬个家伙,这下踢到铁板了。
飞流从五楼飞身而下的举动不仅震惊了懂武功和各路花痴,还震惊了各方势力,因为每位上场的选手都有专人介绍他的背景,即师出何门和个人的一些经历。梅长苏实在是不想太张扬,江左盟好不容易淡出人们视线了,不想再让人回忆起那场惊心动魄的政变,所以飞流报名的时候说的是隶属琅琊阁的,这下可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
琅琊阁时江湖上相当神奇的一个存在,属于中立的门派,甚至严格来讲不算是门派。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年轻且身手了得的高手,那么难道说琅琊阁都是这样的高手吗?要不然这个孩子的武功是从哪里习得的。再联想丰富一点的人可能会考虑到是不是江湖要变天了,一向安分的琅琊阁要出山什么的。
要是让蔺晨或者是梅长苏知道他们这种说的好听一点叫杞人忧天,说的过分就叫小人之心的想法绝对会嗤之以鼻,真是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老实以己度人,这是病,得治。飞流知道都会不屑送他们俩字,“做梦!”他都懂得他苏哥哥和蔺晨哥哥是多么嫌弃麻烦的一个人,每天游山玩水就足够了,其它的都是累赘,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如同预料的一样,场上那位仁兄只来得及报上家门就被飞流一巴掌带出的劲气刮下了台子,一招落败。当然这样干脆利索的结果除了有飞流自己的内力高强原因,还有对方的配合。在飞流抬手的那一刹那对方就做好了闪避的准备,因此才能及时配合实际,主动后撤跳下比武台。
大概这是他那种脑袋能够想出的最好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反正都是败,少受点皮肉之苦还是很好的。败给飞流也不会有人嘲笑他,毕竟实力差距太大。
理想很分满,现实很骨感。在不伤性命的比试中都不愿意全力奋战,其它场合就更不要提了,没等打就想着怎么输,他永远不会有进步的,不退步就是好的了。?
☆、似曾相识
? 这一站全程都很憋屈,有可能是历届武林大会上最短暂的一战,也是最诡异的一战。
不仅围观的人看得很不爽,飞流自己也打得很不爽,他上台不是为了任何虚名,只是想找个人切磋一下,没想到碰到个一上来就跑的人,而且碍于规定他还不能追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溜走。
是的,规则。在梅长苏晚饭后填鸭式的灌输了一个时辰,即便飞流是真的榆木脑袋都能给讲成沉香木的,更何况飞流只是有点迟钝,又不像某些人油盐不进听不懂话。所以通过梅长苏的悉心教导,以及蔺晨形象生动的比喻,双管齐下,其中一管还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大才子,另一管也是博览群书的少阁主。要是再不会,那就真的可以去买二两棉花撞墙去了。就连小白也会送他一个大大的,纯的白眼的。
因此在这场比赛中,不管飞流再怎么不满还是没有直直追过去,以来是有两位家长的耳提面命,二来就是有两个甜瓜的奖励。要知道梅长苏平日里总是拿飞流当长不大的小孩子,怕他吃坏肚子是每个家长必须经历的事情之一,大梁好哥哥的苏哥哥也会有这个担忧,对飞流小朋友的饮食控制很严的,水果、点心、零食每天都是限量的。主要是飞流的自制力太差了,不看着的话一天吃一箱甜瓜也是没问题的,那样吃吃坏只是时间的问题。
软硬兼施的效果是喜人的也是惊人的。飞流在比赛结束之后,直接从台子上提气飞起,跃上五层高台,而依旧不走寻常人走的楼梯,围观的人又是一番感慨和议论纷纷,间或可以听到诸如“这孩子了不起啊。”“看来今年的头筹是要归属琅琊阁的啊。”“这个孩子有前途,招作女婿不错。”之类各种各样的赞扬。当然有表扬就会有批评,“过刚易折,小小年纪太出风头,不妙啊。”
然后这位白胡子老头的胡子就从中间断掉了,从老寿星变成的老山羊。刚才那位说话声音并没有过分压抑,兴许还存着让上面的人听清的想法,结果遭遇当头一棒。剩下的人很是机敏的引以为戒,不再说一些不利甚至是带有威胁意义的话,人家上面有人,惹不起,最起码是不能当着面咋咋呼呼了。那人断的胡子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警告,刚才那道不知来处的劲气再偏一点,断的就是颈部的大血管了,那要是真断了,估计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吧。
如同大家想的一样,那道劲气确实是从五楼飞下来的,更加确切一点是出自蔺晨之手。早说了蔺晨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要不是因为生性懒散“不求上进”,现在已经成为大梁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可能蒙大统领也要甘拜下风。内力高的好处就是可以将内力压缩成任意的形状,按照自己的心意用在许多不同的地方上。
刚才那一招就相当于是一种外放的剑气,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梅长苏虽然现在内力全无,但是阅历和经验尚在,一看蔺晨那一招就知道这人内力真的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惜就是懒得练招式,要不然……不过返回来想,很是辛劳的去练武也就不是蔺晨了,顺其自然吧。
作为家长之一,相较于理性的梅长苏,蔺晨是相当护短的,只许他欺负飞流,而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说一下也不行,所以就小小的给了他一个教训,对此梅长苏只能无奈摇头,劣迹斑斑纠正不过来了,任由其发展是最好的状态。
飞流是一个小高朝,既飞流之后还有许许多多的的参赛选手,不过飞流根本没有心情看,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家里的甜瓜上,非常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因此希望下面的人都和他刚才的对手一样,一招之内全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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