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盗墓笔记]后会有期 作者:纸墨江山长安
正文 第7节
[盗墓笔记]后会有期 作者:纸墨江山长安
第7节
妈的!这藤条是铁做的吗!使了这么大劲都只割掉一层表皮而已!正跟它殊死搏斗着,又是倏地一声,又一根藤条挥了过来,朝我的脖子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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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受伤
? 第五十二章再次受伤
天要亡我?想我吴邪从小三爷起步走到小佛爷,能砍霍家老太的脑袋扒了陈四阿公的面皮,能让解小当家为我倾尽家财齐黑瞎子护我左右,还有王月半同志相助拿下张家起灵,我这么牛逼哄哄的人没道理今天要栽在这么一根藤条上啊。
可能是看到闷油瓶的心情大起大落,我的脑子里不停得在想一些无关紧要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好在我还没有完全懵圈,索性松开手改用腿夹着树干,往后一个折腰避开了挥过来的藤条,再抬头往上看就已经是闷油瓶的脸了。
要说身手这种东西,真的不能跟某些人比,跟着闷油瓶再怎么训练我也只能是柔韧性更好了些,灵活的躲过这一击就是我的极限了,看看人家一把抹掉身上的泥,对朝他挥过去的藤条不闪不避,反而反手一抓,顺着藤条的力道在半空中飞跃了过来,然后在我上方黑金古刀一砍,硬生生砍断了缠绕他手臂的白蛇蜡,跳下来一把拉住我。
是不是我自从把闷油瓶接出来之后就放低警惕了?怎么觉得我们两人身手的差异更大了?还是我习惯了只要这个人在我就会全身心的依赖他?
“你俩还野战还是干啥啊!赶紧的,下来!”胖子一脚踹开一只泥蛇鱼,冲我大喊了一声,“妈的!胖爷我身上皮都快烂了!”
闷油瓶不说话,单手扭了我腰上的藤条,我趁机跳到了圆台上,闷油瓶把他沾满湿泥一直系在腰间的衣服披到我身上,然后说了一句“我要去找那个人”转身就要走,我拽住他,语无伦次的说道:“刚才…我朝你开枪…不,是大黑,我以为你死了,我——”
“别胡思乱想,等我回来。”我也不知道闷油瓶听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一手扣住我的后脑勺,靠过来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翻身跳出了这个台子。
“快快快别愣神了!帮我找找江远那兔崽子躲哪儿去了!敢偷袭我,他娘的,看我不干死他!”胖子在我身边不断踹翻围攻的泥蛇鱼,手上胳膊上都是一片片的红印,还有点溃烂,我知道情况凶险,压下再见闷油瓶就像做梦一样的心情,赶紧去帮他。
我和胖子寻了台边上一出藤条比较密集的地方,胖子又打了一支冷烟火扔出去,连续几枪解决掉近处的泥蛇鱼,两人背靠背防范四周,我问他这样我们在明敌在暗多危险啊,胖子吐了口唾沫说:“呸,我和瞎子又不是吃干饭的,江远手下已经没人了,小花应该带着伙计下去了,连我手里这枪还是从他那抢过来的,你除了能看见小哥以为你还能看见啥?”
在心里小小的惭愧了一下,我才发现胖子已经换了一把枪:“下面有泥浆水漫出来了,那水有问题,小花他们怎么走?”
“你没发现这个建筑所在的地方是最低的吗?挂着藤条往外爬一段距离应该能过去,你最好保留点体力,我们也得这么走。”
“那我们去帮小哥把那个张家人干掉?”
“…你对张家人下的去手?”
“张家是张家,小哥是小哥,更何况——”
“砰砰砰砰砰——”我没说完,胖子突然开了枪,在火舌中的微光中我看到一个身影在藤条林中翻转着躲开了,急忙拉了胖子换了一个位置趴下了,谁知道我刚趴下抬枪,就感觉一阵冷光迎面袭来,这一瞬间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死胖子,你说人家手里没枪了你怎么不说人家手里还有刀啊!
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躲,袭来的冷光擦着我的左脸就刺进了左肩,我感觉左边的锁骨差点断掉,但是起码锁骨比较靠上,如果锁骨没断,说明匕首刺入的不算深。
我在这边疼的闷哼一声,总算胖子还算本事,在对方出手的时候非常冷静极其镇定的没有管我而是朝那个方向一连几枪,对面也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声,不知道死没死。
“胖子,你怎么都不救我……”
“你他妈又不是瘫痪,自己躲得过去我救你啥,把人干掉斩草除根才有用,这叫治本不治标!”
我捂住肩膀坐到一旁,指了指伤口:“你也知道是不治标啊!幸亏我躲过去了,赶紧帮我把伤口处理了!”
“你这肩上不轻不重的一刀换人家一条命很值了,把这布条扯着,你忍着点啊,我帮你把这刀拔了。”
“啊——我靠你怎么说拔就拔!”
“那不然我还要喊个一二三?”胖子嘴上反驳不停,手上动作却不慢,立即把我扯着的布条绑上了肩膀。
他本是半跪着,刚一起身却遭到身后一记重击,这一击极重,胖子往前的冲力不仅把我推到了身后的藤条上狠狠一磕,自己竟然沿着圆台的边沿就翻落了下去,我赶紧伸手拉他一把,但是慌乱中伸的是左手,被胖子一拉,我清楚的听到了“咔吧”一声。
啧,胳膊脱臼,胖子掉下去了。
我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胖子一身肉再厚也经不住那下面漫出来的泥浆水腐蚀的,第二反应就是他妈的谁又偷袭我们!
却蓦地听到脑后一声响,是枪栓打开的声音。
冰凉的枪口抵上了我的后脑勺,我半跪在地上没动,说道:“赵师爷,你不是说不打算动我了吗?”
“是啊,因为我不在自然会有人打你主意的,不过现在那个人脱不开身,那我就只好回来了。”赵师爷笑了一声,用枪指着我的后脑手把我拎到了坑洞边上,膝窝被踢了一脚,我吃痛之下跪了下来,赵师爷一只手拿枪抵着我的脑袋一只手解开了肩膀上的绷带,把我的左肩往前一送又用力一捏,鲜血不断的流出,落在平台上,沿着凹凸不平的台面流到了坑洞的边缘,然后流入黑黢黢的洞里。
我这时候才发现,已经不再有泥蛇鱼爬上来了,里面的水声更大了,而且听起来好像一直在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建筑的底部有有出口所以水才没有从这里漫上来。
“喜欢这里吗?看这台子上的花纹多好看。”赵师爷手上加大了力度,却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我们俩是在铺子里鉴赏古董似的。
“我早先竟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真是失策。”本来就受伤的身体,又在这里狠命折腾了一番,现在还被人逼着放血,我只觉得头脑愈发的昏沉,低低说了一句话就很费力气,但实际上却在飞速的转动着脑筋怎么甩开这个人。
赵师爷没接我的话,自言自语似的:“我本来以为他会用张起灵,没想到他打的是你的主意,我倒是才知道你们俩都有这么珍贵的血,不过他还是对上了张起灵,让我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坑洞里翻动的水声更大了,好像有活物要出来一样。我听着他的话却心中一动,赵师爷一直说的“他”指的就是那个人?“他不是张家的人,是不是?”
“不,他是张家的人。”
那小哥为什么好像并不认识?
“不过怕是没多少人认识他,毕竟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赵师爷第一次话语间带了明显的憎恶。
“你要下面的什么东西?”
“你很快就会见到了。”
“见你大爷!”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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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
? 第五十三章昏迷
枪不是我开的,脏话也不是我骂的,但我还是受伤了。
“死胖子,你什么时候能靠谱点…”这一枪从我的腹部上方穿透而过,这次不用赵师爷捏着我的伤口放血了,不过他的手被胖子打断了,也捏不了东西了。
“我…这,这我真的不知道他身上有两把枪啊!”这大概是我认识胖子以来,他最慌乱的一次。
还好胖子摔下去,他被我带了一把,挂在了藤条上,刚好滑落到泥浆水面上,然后爬上来的时候就发现我被赵师爷挟持了按倒在这里,当下就开枪了,结果姓赵的用另一只手飞快的又摸出来一把枪对上了我,我现在只能希望他因为受伤所以这一枪没有命中什么要害位置,不过感觉够呛啊。
赵师爷见胖子已经上来了,不知道带伤跑到哪儿去了,但是我知道我现在是带伤跑不了了,胖子把我抱离坑洞的边缘,里面不仅有水花声,好像还有什么东往上爬,这个建筑到底还是一体浇灌的,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种颤动传递过来,真的是青铜的?那一直到现在,有多少东西是真的,有多少东西只是我想象的?
如果我想象的东西能成真,那我现在不是应该看见闷油瓶吗?为什么只有胖子在帮我止血?
“这东西上来了!吴邪胖子,你们快走!”
这是黑眼镜的声音,他解决掉其他人回来了?那闷油瓶呢?
“天真受伤了!我怎么带他走啊?!”
“胖子…你别喊那么大声行不行?…耳朵都被你震聋了…”我有气无力的推了他一把,他却更慌乱了:“天真!天真你别昏过去啊!我靠!你精神点!”
这是我想精神点就能精神的了的吗?你怎么不在已经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再中一枪试试?
“哑巴!”
我捂着伤口挂在胖子身上,听见黑眼镜喊了一声,看到闷油瓶拎着一个脑袋回来了,很高兴的笑了一下,小哥还是那么暴力,但是他没事就好。
脚下的颤动更加明显了,胖子晃了晃,我看到闷油瓶伸手接住了我,却把我递到了黑眼镜怀里。
“先带他走,我还要拿点东西,我不会让他死的。”
这句话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听到过这个声音。
我不知道出来的路是什么样的,因为我没有精力去观察四周了,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胳膊都抬不动,我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直在流血的伤口,和黑眼镜的背,偶尔能听清胖子和小花的声音,以及一路的辗转腾挪颠簸。
我没有听到闷油瓶的声音,心里不断在吐槽黑眼镜的背没有闷油瓶的背舒服,然会想,闷油瓶会吃醋吗?我就这么跟别人跑了?是小花先来打我还是闷油瓶先去揍一顿黑眼镜呢…
慢慢的,我开始觉得冷,本来就没力气的四肢觉得好像在变得僵硬,怎么,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喂,你们这些救人的能不能行啊…我还要去给闷油瓶种植一大片地的雨仔参呢,我还没来得及带他见家长啊,见完家长我俩怎么着也要请几个朋友喝一顿,算酒席啊…
我又开始各种胡思乱想,我现在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吗?物质化也好幻觉也罢,还能不能再出现?如果可以,我想他在酒席上要穿什么呢,总不能还是蓝色连帽衫,他太喜欢穿蓝色连帽衫了,为什么?我竟然没问过这一点,该不会小哥的内心其实萌萌哒然后喜欢那个帽子吧…不过我猜他是觉得方便…没情趣…我想看他穿白色的西装,一定特帅…穿红色会很奇怪吧?
…也不奇怪,还挺好看的,因为我看到闷油瓶一身红色的出现了,特别明亮的背景色,我只能眯着眼睛,火红的麒麟都比不上他的眼神灼热。
我们好像是出来了,我想喊他,一张嘴却吐出更多血,我模模糊糊看到闷油瓶靠了过来,嘴唇一张一合在说什么,但是我听不见,脑子里全是嗡嗡嗡的静噪音。
闷油瓶俯下身来吻住了我的唇,我闭上眼睛,感觉腹部的伤口被什么暖暖的液体覆盖住了,然后彻底陷入了昏迷。
最后的感知,是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蠕动了几下,没有猜错的话,他是在说“等我回来”。
这之后有那么不少天,我都是在处于彻底昏迷或者半昏迷的状态,我只能隐约觉得是被送进了医院,有很多人在我身上倒腾来倒腾去,有时候能听到胖子在我耳边叨叨,或者是小花在,还会有黑眼镜的声音,但是我每次只能意识到这么一点,就会再次陷入昏迷,或者是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境纷繁杂乱,很多人在梦里进进出出,有爷爷和三叔,有小花胖子和黑眼镜,有时候还会想到阿宁,想到墨脱的喇嘛,像电影的片段一样不断回放,我会和这些人接触说话,可是很少见到闷油瓶,即使出现也只是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定睛去看时要不是人不见了要不是一转眼换了场景,又或者我看到的他,只是光幕下的一个剪影,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偶尔做到这样的梦,我也会高兴一下,高兴不久,意识就会陷入更深的黑暗中去。
我难得清醒一点时,会觉得这些梦给我的感觉,真就像这些年和闷油瓶之间的感觉,聚少离多,十年望断,他还是不可触及。
病房外。
“胖子,你这一身烂皮好的差不多了嘛。”黑眼镜上下打量了几眼,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胖子哼了一声:“你这不废话,都过去多少天了,能不好吗!”
“可是过去这么多天了,吴邪还是没醒。”小花站在病房外的窗前,目光凝在床上人的身上,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疲惫。
黑眼镜走过来搂住小花的肩膀,说:“他不会有事的,毕竟哑巴把能带出来的都给他了。”
“那东西管用吗?”
黑眼镜耸了耸肩膀:“我看哑巴那架势是管用的,不然他不会还要收集那些…啧,口水。”
小花听到最后一个词,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听黑眼镜说道:“花儿,我知道你爱干净,我不会把那东西往你身上抹的。”
“行了行了,他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说他从里头出来之后还要回张家一趟,这次行动张家肯定知道了,他得回去弄清楚。”
胖子在旁边听到就打了一个哆嗦,一脸嫌弃的说:“要不还是他们家人脸皮厚,舍得泡那么久的口水妄图增加寿命,你们看那陈静,活了多久了?都没有个人样儿了,跟个木头似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小花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说这个人不可能瞒过整个张家,而知道的人默许了他的行动,说不定就是张家某一部分人的一个表态,张起灵是该回去看看了。而且什么叫张家人脸皮厚?张起灵也姓张。”
“小哥也是…要不怎么从来不见他在天真面前脸红,每次我看天真那一脸小媳妇样儿我就觉得不争气。”
“还不知道哑巴什么时候回来呢,等吴邪醒了,还得你胖爷多担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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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出院后
? 第五十四章出院后
四个月后,我出院了。
再生障碍性贫血,锁骨和肋骨骨裂,腹部的枪伤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是也很够呛,针对造血系统衰竭的问题做了骨髓移植,但是前半年的排异期很关键……
“行了,医生你别说了,我要出院。”我打断跟我再三强调住院观察重要性的医生,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个苍白的病房,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我住院是在北京,一开始在福建那边,但只是做了紧急处理之后转院回杭了,因为家里的老头子知道了,觉得这边条件更好,所以一旦能走能吃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医院,一方面是急着回家一趟,另一方面,是因为这里才是我跟闷油瓶真正分别的地方,他在我做完手术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医生怎么就同意你出院了,要我说,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医院过完半年的急性排异期。”回到家,老头子还没说什么,我妈先开始念叨了,我知道在她面前千万不能反驳什么,不然她唠叨更多。以前她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这次被小花通知了家长,我只能乖乖的点头点头再点头,嘴上顺两句“想回家了”敷衍过去,但是心里想着的是,也不看看谁的配型怎么会有排异反应…
“想回来就回来,在家养着也行,但是还要常去医院检查。”老爹叹了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儿,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这次要不是解雨臣,我们都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事。你看你三叔,折腾了大半辈子连个后辈都没留下…”
我爹自从我这次回来就总说,又是念叨我太折腾,又是念叨我快四十了还打光棍,我每次都以“我要养伤,这些先不谈”为由对付过去,而且怎么就四十了?三十八好吗三十八!明明是三十多岁!
这天又被念叨,我在沙发上挪了挪屁股,觉得对付不过去了,慢腾腾地说:“爹,你不让我在外面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让我结婚生子什么的…实在有点难啊…”
“这有什么,等你身体好了,你还是我们吴家这一代的长子,以后也是吴家唯一的当家人,还能有人看不上你不成?到时候我跟你妈就等着抱孙子了。”我爹端起一杯茶,悠悠的说道。
我清了清嗓子,问道:“那要是你媳妇儿不能生怎么办?”
我爹顿了顿,看了我一眼,说道:“你非得找她做媳妇儿?不能是别人?”
“不能是别人,只能是他。”
我爹张了张嘴,半晌才缓缓说道:“那也行,有个人能让你安定下来也是好的,她会持家就行。”
持家?“可是…他也不会持家…”我说的结结巴巴,我爹一张脸已经沉了下来,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而且…他是男的…”
“啪——”我爹把茶杯往桌上重重的一磕,我一点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是个病患,那这杯茶一定是磕在我头上。我爹是个非常传统的人,这种事情摆在他面前,他没有骂我大逆不道就已经很收着脾气了,我妈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看气氛不对,连哄带劝把我俩分别催去睡觉了,进屋前我看着我爹铁青的脸色,就觉得这事儿不好收场。
我给胖子手机打过去的时候,胖子那边正忙活着什么,听得出来一阵阵充满喜悦的嘈杂声,胖子接到我电话有点激动。
“小天真你好点了没?我这走还没几天呢你就想我啦?我是想着你爹妈能照顾的你更好,我这回一趟巴乃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过两天再接着回去陪你的,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你是不是很寂寞啊?”
“是是是,我特寂寞,你别过来了,我过去找你。”
“别啊,这儿山里头医疗条件这么差,你不想活了啊你!”
“我真的没什么排异反应好不好,山里空气好一样养病,药我备齐了过去就是。”我捏了捏眉心,看一眼屋外没人,压低了声音,“我去你那躲两天,我跟我爹说了,我觉得等我恢复了他可能会把我腿打断。”
电话那边“啊”了一声,然后静了好长时间没声音,我就听着电话那边的人声嘈杂间或有几声欢呼,要不是胖子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都要以为他把电话撂一边了:“胖子,你听见没啊?怎么着,你那边还腾不出个地儿给我住啊?”
“不是,我可是村支书,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那成,你来吧,我去接你。”胖子应下了,我又说了两句就准备挂电话,挂之前我问他那边怎么那么吵,胖子就解释了一下。
“阿贵有个表兄弟家的女儿嫁人,我这不也能扯上一星半点的亲戚嘛,就过来喝喜酒,这边正闹腾着呢,大家一直起哄逗那对新人。”
我愣了一下才说道:“是吗?那挺喜庆的,行了,你去跟他们喝酒吧。”
“好,天真啊,你也别太担心小…他了,他可能有点事情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知道,你去吧,到时候记得接我,今天先不说了吧,我还要早点休息。”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怕胖子再提那个人,我怕我会忍不住崩溃。
在我恢复期间,我才慢慢理清思路,所谓的重要的东西,指的是形似太岁的一种东西,一种奇特的大型蠕虫口囊里的液体。太岁,在山海经中记载是“食之尽,寻复更生如故”,古时候皇帝都觉得这是长生不老药,但其实就是肉灵芝,我不知道雨村地底怎么会有这种动物版本的太岁的,但是显然它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我一开始猜测是被张家的对手发现的,但是想到外面的村子似乎就是张家对外通婚的外族分支(这一点是小花后来告诉我的,赵师爷并没有死,他的目的原本就是阻拦张家人,同时自己也想得到蠕虫),又觉得张家自己也是不愿意动用这东西的,有可能是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也有可能是虽然能解决失忆的问题和延长寿命,但是又会有其他的后遗症,所以是否使用这一点在族内并没有统一意见,但是现在大约有些人改变想法了,有人来试试水,而这个人就是陈静。
陈静并没有死,这个实际上姓张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但显然不是普通张家人的那种长寿,他作为试水的人再合适不过,不仅是因为他来过了解情况,更是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一实验的产物,倘若顺利完成,说明蠕虫□□带来的后遗症是可以忽略的,我想了想,觉得那后遗症说不定就是变成木头?不仅肢体僵硬,而且缺失情感甚至人性?但至少我知道了蠕虫是在地底极深的地方,泥浆极具腐蚀性所以没法下去捕猎,只能将它引上来,用鲜血,而且张家的血最合适。那么坑洞里那些岩壁上的尸体,是被“献祭”的人还是失败的实验品?
想想就觉得可笑,用自己人的鲜血去获取所谓的“神药”,再把“神药”用在自己人身上,所以被推出去的人都是低层的人吧,为了高层的人活的更久?而这次为什么带了江远和尚这些外人,可能就是觉得质量不够数量来凑的待宰羊羔而已,当然,也说明直至现在,族内依然没就这件事统一看法,我光是想想这些倾轧争斗就觉得恶心,可是转念一想,我自己不也是会牺牲无辜者的人吗?又觉得瞬间遍体发凉。
但是整件事情中,最让我难以释怀的,并不是种种险恶和自己的大意放松造成的损失,而是一去不返没有任何消息的闷油瓶。我既不知道他这一趟回去有没有危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还能不能回来。我记得十年前就有这种感觉,一开始他只是夹喇嘛的同行者而已,说分别就分别了,但是后来与他相处越多,越觉得难以接受他的离开。
到了现在,他已经成为我整个世界的支柱,他不在,我都不知道我能维持这么一个空壳多久,胖子小花他们每次提及他的名字或者称呼,都好像在我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上再补一刀。
我翻个身,卷了被子把自己裹住,冬天了,天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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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尾声
? 第五十五章尾声
“你知道为什么从长白山回到长沙的第一晚,我会挑明那个话题吗?”
“……为什么?”
“因为你接到我之后看我的眼神,就像胖子当初看云彩的眼神一样。”
“所以你第一眼再见到我,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
“有的人死了,但是一直活在别人心里。我还活着,但是我们的结局可能会比死别还让人难过。”
“比死别还难过的,是生离吗?”我笑笑,“有什么好难过的,知道彼此各自安好也很好啊。”
不,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这很难过!这一点都不会很好!
小哥,你快点出现好不好!
你这面瘫,干嘛到处乱窜不让我跟你一起啊!
闷油瓶,你他娘的怎么还不回来!
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
“天真!天真!醒醒!你做噩梦了!”
我被人推醒,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胖子的吊脚楼里,身上汗津津的,正躺在窗边的榻上。
“喝口水,你没事吧?”胖子支个忽闪忽闪的小油灯,递过来一杯水。
我哑着嗓子回了句“没事”,强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坐起来,接过温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只想把嗓子眼里压抑着的哽咽吞进去,“你回去吧,我没事,早点睡吧。”
胖子叹了口气没说话,提着小油灯回屋了。
我往窗边挪了挪,南方的冬天没有那么冷,开窗有清冷的空气迎面而来,像那个人的气息,而且今晚月色也很美,洒下来的清辉很像那个人淡然的眼神。
是的,我只有在梦里才敢大胆的喊出他的名字,只要想想,内心都会溃不成军。
我吴邪第一次陷入这种失恋的情绪,不,比失恋还可怕,我失去的是整个世界。
我在巴乃。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思及此,哽咽再也压制不住。
第二天等我起来,就看到胖子已经忙活开了,洗洗刷刷的收拾整栋屋子,这座吊脚楼是胖子自己后来建的,只有我们俩个人住着很是宽敞,不过收拾起来也费事些。
“怎么一大早就忙活开了?你还弄了这么多鱼啊肉啊的,今天过节吗?”我探头探脑的往厨房看了一眼,就看到案上堆满了吃的。胖子咚咚咚跑进来端了一盆水又咚咚咚跑出去,语速都快了不少:“今天过小年啊!你这日子怎么过的,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我看他们这边不怎么过小年,所以我打算做一顿满汉全席,把邻里邻居的都叫来,大家伙儿热闹热闹,正好给你冲冲喜?”
我扑哧一声笑了,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厨艺,满汉全席?你能把满汉全席的菜名叫出来我都算你厉害,而且冲喜也不这么个冲法,人家古人说冲喜是要家里有喜事儿,常见的就是娶亲,你这过小年算哪门子的冲喜啊。”
“我反正是一片赤诚之心!考虑你的身体情况让你歇着,我在这儿忙东忙西还不是想让你高兴高兴,一天到晚的怨妇样儿,脸的瘦了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胖子打扫完外面的屋子,进了厨房开始刮鱼鳞,一边嘟嘟囔囔,我杵在一边摸摸鼻子没说话,有心去搭把手又被胖子以“我是病患就是大爷”的理由撵出来了,想想就回屋给小花他们打了个电话。
“那也行,你要真不想回来就算了,过完年我跟瞎子去那边看你吧。”小花听完我说今年不回去了,也没多说什么,这几年因为一些事儿我们几个人走得很近,过年的时候都常常在一起。
“嗯…黑眼镜最近忙什么呢…”我拿着手机靠在窗台上打了一个滚,还是开口问了一声。
电话那边明显的顿了顿,才说道:“他一直在帮我打理生意,反正他也闲着,没什么人找他。”
我点了点头,想起小花看不见,就“哦”了一声,又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小花明白我想问什么,我是想问瞎子有没有闷油瓶的消息,小花说的意思我也清楚,黑眼镜也不知道。
我挂了电话往床上一倒,忍不住拿手捂了捂眼睛。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在胖子的坚持下过得很热闹,但除夕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靠近了。我在巴乃等着过年,因为这事儿我妈没少埋怨我,但是想想我跟我爹说的事儿,她也就放弃让我回去过年的打算了,要是回家被我爹一顿揍,这个年也过得不舒心。至于那事儿,我妈一直没说什么,我旁敲侧击的问她怎么看,她也旁敲侧击的表示不支持但也不反对,我松了半口气,但是转念一想,就算家里这关过了,正主儿还没影子呢。
今晚是除夕夜,刚吃过午饭胖子就已经忙的脚不沾地,我去帮他,但是在摔破两个碗一个盘子又记错隔壁一家送过来的肉之后,胖子实在忍无可忍,把我揣进了屋里,让我干脆一觉睡到晚上吃饭再起来。不知道今年冬天是不是身体的缘故,总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顺着胖子的话我就懒洋洋的倒回了床上,想着做个美梦到时候直接起来吃年夜饭。
缩进被子里还真就困了,但是外面一直吵吵闹闹的也睡得不踏实,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吻我,我眯了眯眼睛,看着轮廓像是闷油瓶,着魔了一样就伸手去搂他,回应了一个更加火热的吻。南方虽然没北方那么冷,但是毕竟是冬天了,衣服被掀开的一刹那,温凉的空气侵到皮肤上,瞬间带起一层鸡皮疙瘩,但是很快又被一双很温暖的手覆住,我不耐烦的扭了扭,蹬掉了自己的裤子,被握住要害的时候,我都能听到自己发出的令人羞耻的□□,快感沿着脊柱直冲大脑,浑身都是一阵颤栗,想要叫他手上动作快点却张不了口,不能释放让我很是焦躁,急不可耐的就要一把推开他自己来,胳膊猛地一挥却落了空。
我在躺在床边上看着自己挥出去的胳膊,窗户没关牢,有风吹到脸上,让人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清醒了之后还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正精神奕奕,骂了一声,然后捂着脸把自己砸进了枕头里…小爷我…竟然做了一个春梦…
“梦见什么了,这么不开心?”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清冷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对于我却不亚于一声炸雷。
如果真的像电影镜头那样能慢动作回放,那我一定是头发一根根竖起来,肢体僵硬的拿开了捂着脸的手,像颈椎病患者一样转动了头部,恐怕机器人做这些动作都要比我流畅自然许多,但是看到那双淡然的眼眸时,我就什么都忘记了,外面的吵闹声像潮水一样退去,周遭的一切都被拉远,我的世界里一下子就只剩下这张熟悉的面庞,深沉的眼神又把我倏地一下拉进眸子里,直把我的心神都吸附了过去,我感觉好像要溺毙在这眼瞳的黑暗里,喘不上来气。
“你再不呼吸就要把自己憋死了。”闷油瓶伸手揉了揉我的脸,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一下子又被拉了回来,但是跟身体契合的一定还不够好,因为我不受控制的就说了一句:“我怕一喘气你就不见了。”
躺在我身边的人紧了紧搂着我腰的胳膊,低低笑了一声:“不会的,我再也不会走了。”
好半晌,我才终于觉得自己的神魂完全回到了自己体内,并且无比契合,我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些有技巧并且少儿不宜的事情了,也对他笑了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揍了闷油瓶一拳。
“你他娘的怎么才回来!给个消息会死啊你!劳资今天不揍你你都不知道这家里谁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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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 番外一除夕
“哇小哥,你刚刚不是上去睡觉了吗?怎么睡青了一只眼睛啊?”胖子刚把菜上桌,抬头就看到闷油瓶顶着一只熊猫眼从楼梯上下来,我拿了筷子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淡定的跟胖子解释道:“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奇怪,我不记得天真屋里的床边上有桌子啊…”胖子嘀咕了一声,看我俩都没人接话,嘿嘿笑了两声,“吃饭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行啊胖子,你这厨艺不错啊,怎么平时不拿出来啊!”我随便尝了一道胖子做的醋鱼,竟然味道还很好。
胖子得意的一笑,给他俩倒了一杯酒,又给我倒了一杯果汁,说:“平时拿出来这会不就没有惊喜了嘛!来,咱爷仨走一杯!小天真你就喝你那果汁就成了啊!”
“嗯,难得我们三个人一起过年。”闷油瓶也难得笑的高兴,说的一本正经,不过胖子看一眼他的熊猫眼就忍不住笑。
“干杯!”“干杯!”“干杯!”
“噼里啪啦——”外面鞭炮声连绵不断,连带着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胖子伸头看了一眼,乐乐呵呵的就进屋拿了一挂鞭炮出来:“走走走,我们也去放鞭炮,把这一年的晦气都去了!走啊天真,小哥你来点!”
村子里到处都挂了红灯笼,家家户户门口都有放过的鞭炮纸或者正在放,到处都陷入了一片喜庆的红,满街飘着的都是饭菜的香气和烟火气息,还有几个小孩子拿着烟花一路跑一路笑。胖子挂好了鞭炮,闷油瓶拿着打火机过去点,然后冲了回来捂住了我的耳朵,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被捂住了耳朵的我,什么也没听清,在鞭炮的噼里啪啦声中,我扯着嗓子问他“你刚刚说什么——”,闷油瓶笑了笑,我看着鞭炮炸的差不多了,就去掰他的手想要再问他,突然村子里头不知道哪家放起了烟花。
这会儿天刚擦黑,炸开的烟花五颜六色,照亮了头顶上微黑的夜空,倒和最西边的夕阳余留的一抹余晖交相辉映,闷油瓶已经放下了捂着我耳朵的双手,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我顺势往他怀里一靠,听到他在耳边说:“我刚刚说,吴邪,我爱你。”
我的心里就像夜空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照的亮堂,一点一滴的小心思都无处躲藏,酸涩的要流出泪来,又好像那几朵烟花嘭嘭嘭的炸响在心里,直炸的我晕乎乎的,但是甜的嘴角都要沁出蜜来。
我回过神来又很白痴的问了一句:“爱我多久?”
“爱到你嫌我烦了,我也会继续爱你。”
“那还真的挺久的,估计再过四十年我成了老头子也不会嫌你烦。”
“嗯,你不会的。”闷油瓶笑着亲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握住闷油瓶的手,觉得今晚的烟花特别好看。
番外二回家
年后我妈又问我回不回家,我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大概意思就是跟朋友一起过年暂时不回去,我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我爹接了电话,心里顿时一紧,我爹轻描淡写的问了几句我身体怎么样,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一直到快挂电话的时候我爹才说了一句。
“这过完年哪有不拜访长辈的,你也该带小张回来看看了,过两天回来吧。”
“哦好。不是,爹你说啥——”
“嘟嘟嘟——”
我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知道闷油瓶进来看我傻站在窗前,喊了我一身才回过神来:“那什么,小哥啊…那个,我爹说让我带你回去看看…你觉得…”
闷油瓶一张脸上一个大写的茫然无措,楞了一下才点点头说:“好,我是应该去下聘礼吗?”
“啊???什么聘——我靠,下什么聘礼啊!我爹妈又不是嫁闺女!”
本来说好去巴乃的小花黑眼镜两人,知道闷油瓶要去我家下聘——不是,见家长之后,也决定来凑热闹,当然,小花的原话是:“说起来我也应该去给吴伯伯拜年呢,我这个晚辈做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我爹听说小花带着朋友要来,高兴地在楼外楼定了一大桌酒席,席上小花总是能把我爹哄得眉开眼笑,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又会说话呢!更无语的是,我爹一看到我就是寒着一张脸,看到闷油瓶反而很亲切。
我忿忿的从闷油瓶碗里夹了一只剥好的虾仁过来,对他说:“为什么我爹看你顺眼看我不顺眼啊?太不公平了!”
闷油瓶低头看看空了的碗,又夹了一块鱼肉开始剔刺,然后自觉地放到了我的碗里:“我觉得吴叔看我的眼神有点同情,他可能觉得我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咳咳——”刚入口的鱼肉虽然没有刺,但还是差点噎住了我,“什么鬼道理!因为你比我矮一公分替我夹菜剥虾剔鱼吗!小爷的腰现在还是酸的!”
最后一句声音有点大,喊得桌上的人纷纷朝我看过来,我爹妈没听清我说了什么,黑眼镜憋笑憋的脸都红了,赶紧借着给小花倒饮料的动作来掩饰,小花得瑟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向我爹:“吴伯伯,我觉得您说得对,吴邪哥哥现在能有个可心的人儿让他安定下来就挺好的,而且小哥他也挺会照顾人的。”
我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是怕他欺负小张。”
我差点把筷子捏断,狠狠的瞪了一眼闷油瓶,闷油瓶立即低头去看自己的碗,我冲胖子使个颜色示意他帮我说说话,胖子在一旁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往这边瞅,我气得直咬牙,在饭桌上又不能那他俩怎么办,一抬头就听见我爹在跟小花说话“你那些生意是不太好处理,我看你这朋友挺不错的,小齐平时没少帮你忙吧”,我不怀好意的冲小花笑了笑,接上我爹的话说:“那可不是,都是一家人嘛,他不帮小花帮谁啊!”
我爹筷子一抖,小花正笑着的脸一僵,桌上静了半晌,我妈和胖子立即出来打圆场,我爹闷声闷气的喝了两杯酒才缓缓说道:“孩子都大了,我也管不着了,你们后半辈子好好过日子就成吧。”
“吴叔您放心,我会跟吴邪好好过日子的。”一直寡言少语的闷油瓶突然一本正经的表了个决心,我爹深深的看了我俩一眼,点了点头,连说了两句“好,好”,坐对面的黑眼镜左右看了看,突然也跟着说了一句:“吴叔您放心,我也会跟小花好好过日子的。”我爹又是一愣,不过还是接上话说“好,好”。
小花这次真的捏断了筷子,我几乎笑岔气,一口饮料呛在嗓子里,我妈叨叨着“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笑起来就没型了”,闷油瓶笑了笑帮我拍着背,又递过来一条毛巾。
胖子不知道跟黑眼镜说了什么,两人咯咯直笑,小花在一边不停地瞪黑眼镜,我爹转头跟我妈说了一句什么,我妈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按下了他又要倒一杯酒的动作,我缓过气儿来左右看看,好像这样也挺好的。
转身又去夹闷油瓶碗里的虾仁,闷油瓶低头问我一句“还吃鱼吗?我帮你剔刺”,我非常好意思的点点头:“吃,你给我剔一辈子刺,剥一辈子虾仁。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看文的同学不用再接着往下看了,收藏的朋友也不用再收藏着了【难道你还想再看第二遍吗?】
虽然这篇文被我写的乱七八糟,情感表达的不好,情节推动的有点乱,结尾有点收不住,最后强行番外发糖,不过总归是完结了!_(: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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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