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香帅快到画里来! 作者:游欢
正文 第9节
香帅快到画里来! 作者:游欢
第9节
原叶看了两眼,差点被他自带的耀眼光环闪瞎,闭上眼,吊儿郎当地答道:“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就像被□□,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躺下来好好享受。”
无花:“……”
他走到原叶身边,居高临下,淡淡道:“你还是这般油嘴滑舌。”
原叶:“你抓我干嘛?说起来我还救了你,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啊!”
无花道:“你不也说过,那次救我是为了报答我?也就是说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亏欠。况且……”他自得一笑,“倘若我不是顾念你曾经救过我,你现在能不能躺在这里与我说话还不一定呢。”
原叶:“……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给个痛快话!”
无花凝视他一会儿,似乎真的在思考怎样处置他。须臾,他突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紧贴着他的脸颊,拂过他的脖颈,轻柔得让他全身发毛。
“你……你干什么?哥可是个有节操的人,你这样做,只能得到我的人,却得不到我的心!雅蠛蝶!”
无花:“……”他立刻在原叶颈子后一点,点了他的睡穴。
原叶陷入昏睡前,真想喷他一脸老血,尼玛点个穴用得着这么暧昧么?吓死哥了,都……都怪楚留香!害得他老想这码事!
次日,原叶醒时,身上的穴道已经自动解开了。只是由于躺了太久,血液不流通,一起身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我擦!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原叶痛苦地支起身子,几乎是一路爬到门口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手中端着一盆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原叶:“……”
那姑娘愣了一会儿,赶紧把手里的盆放下,跑到他身边扶他,“先生,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原叶借力爬起来,努力忘掉自己在漂亮妹子面前丢脸的事实,道:“这里是哪?”
妹子奇道:“先生不知道?您不是我家公子请来的么?”
原叶:“你家公子请我来的?无花什么时候变成……”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清朗而带着令人舒适的笑意。
“这里是无争山庄。”
原叶转头,便见门外站着一个清俊文雅的翩翩公子。他很年轻,穿着虽华丽,却不过火,嘴角挂着的淡淡微笑更是让人如沐春风,禁不住对这斯文有礼的年轻人心生好感。
姑娘看到他,连忙行礼道:“见过少庄主。”
少年微笑着点头,道:“你先下去吧。”
“是。”
他的笑容温柔而亲切,但当他看向原叶时,竟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只觉那双眼睛里,带着种说不清的寂寞、萧索之意。
原叶试探地问道:“阁下是谁?无花呢?”
少年语气柔和地道:“无花大师有些事要办,还请先生安心在这里住下。至于在下……”他微微一笑,“敝姓原,原随云。”
原叶:!!!我了个擦!boss出没啊啊啊!
原随云空洞的眼睛眨了眨,“先生……?”
原叶磕磕巴巴地道:“那个……这么巧,咱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啊!”
都是猿粪
“是啊,先生与我同姓,说起来倒也是缘分。”原随云和善地笑了笑。
“猿粪啊,猿粪。”原叶内心咆哮着,知道愿随云看不见,干脆不再掩饰情绪,一脸扭曲抓狂。
无花怎么会把他扔到无争山庄?!那个秃驴……好吧,人家自从长出头发以后,确实比原来帅了不止一星半点。但是!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红尘皮相皆虚妄,再完美的外表也不能掩盖他腐朽的内心!这个该死的和尚,他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他决定从今日起,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无花,没有之一!
虽然估计人家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那就等主角来了,一定要炮灰了他!!!
……但是现在先想好怎么在原随云手底下活下来啊摔!
无争山庄是三百年前原青谷所建,这 “无争”二字却并非他所取,而是天下武林豪杰的贺号,只因可当时天下已无人可与他一争长短了。自此以后无争山庄名侠辈出,可谓在江湖上叱咤风云,近五十年来无争山庄虽无什么惊人之笔,却余威犹在,堪称武林第一世家。
当今的山庄主人是原随云的父亲——原东园,原随云是老来子,自然被寄予厚望、宠爱优渥。只可惜……原随云因三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双目失明。
原随云虽然看不见,却惊才绝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身负多家不传辛秘,武功高深莫测。
原叶当年看到书里对原随云的描写时,还好生仰慕了一阵。真是不比不知道,都姓原,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后来才知道原随云竟然是个boss。
原随云本是天之骄子,却天妒英才,每当人们提到原少庄主的文武双全时,都会暗暗惋惜他的缺憾。原随云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对此深恶痛绝,渐渐就黑化了,像他这样高智商的人干起坏事更是小菜一碟,在海上孤岛中建了一个蝙蝠岛,什么都敢买卖。
原随云真的是一个变态,蝙蝠岛上建在地下,没有一丝光明。记忆最深的便是里面的□□奴仆,据说都被缝合了眼睛,瞎如蝙蝠。
原叶一看到原随云的眼睛,就想起原著里可怜的东三娘,那空虚的眼睛就越发让他毛骨悚然。
原叶清咳一声,试探道:“原少庄主,不知你……请我来所为何事?”
原随云道:“在下早已听闻叶十三之名,都道先生画技高超,一直有心结交。随云不才,在书画上也算略有心得,今日总算得到机会可以讨教一二。”
呵呵,和一个画春宫的讨教,原boss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原叶扯扯嘴角,道:“都道原少庄主雅善丹青,在下也是慕名已久,讨教之说如何担当得起。”
和一个文雅的人说起话来真是累,这一会儿原叶拽文拽得嘴都快抽筋了。
原随云还是温吞道:“先生过谦了,在下几日前有幸见过先生墨宝,自愧不如。”
原叶震惊了。原boss你就这么光明正大、一脸正经地说出你看春宫图的事实,还脸不红气不喘,这样真的好么?!额……不过谁能告诉他原boss是怎么“看”的?
原随云带原叶进了书房,一推开门,原叶的视线便被那幅挂在墙上的画吸引住了。
画中是一个女子,其神情之高贵,容貌之美丽,竟非世间任何语言所能形容。她慵懒地靠在床上,单手支颔,美眸半眯,让人觉得下一秒若能得到她的一眼垂青,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这尼玛不是他给石观音画的画像么?当时石观音浑身散发罂粟般诱惑气息地躺在床上,用微阖的眼角轻飘飘地瞟他,他差点儿就画不下去了,回想起来真是痛并快乐着。
这画怎么会在原boss手里,他还以为它早就湮没在涛涛黄沙之中,心疼了好一阵子呢。
原随云“注视”着画中的女人,道:“这幅画是无花大师赠予的。”
原叶点点头,突然想起原boss看不见,又“哦”了一声。
原boss伸出手轻轻在画上摸索,修长如玉的指尖探过石观音的眉眼,停留在她的花鬓边,淡淡道:“可惜在下是个瞎子,不能亲眼见到石夫人的风采。”
原叶不说话,生怕触了原boss失明的霉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随云闭上眼睛,嘴角的微笑有些奇异,他的指尖随着线条轻轻描摹,丝毫不差,似乎真的能够感觉到笔画的走向。
良久,他叹道:“石夫人果真风华绝代,先生好画技。”
“可惜不能画出娘娘风神之万一。”原叶喟叹一声,却是真心实意。
无论如何,石观音都是原叶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他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她的。
不过,他明明给石观音画了十多幅画,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花把这张最完美的给了原随云,却连一幅都不给他留!
原叶默默在心里给无花下了一个诅咒。这该死的和尚……总有一天会被男人压!祝你菊花残啊!
——一直坚定自己很直的某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连诅咒别人都在朝基佬的方向发展了。
原随云倒真的想和原叶探讨书画,不过像原叶这么一个不画正经东西的人,要是让他和谢云清侃一侃怎么把春宫姿势画得更逼真还行,让他和原boss引经据典地讨论绘画技巧什么的,还是饶了他吧。
记得他上大学的时候,讲绘画理论的是个老头子,说起话来让人昏昏欲睡,他早就把学的那点东西忘到爪哇国去了。最让他精神的还是画人体素描,他当初一直暗恋一个漂亮的模特来着,结果她被一个哥们搞大了肚子,这场暗恋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听说那哥们也被学校开除了,理由是……破坏教学工具。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原随云在明白原叶不是一个做高雅之事的料后,便把他扔在一旁不太管了。把他带来的无花也一直都没有露面,原叶估计着是去给楚留香使绊子了。原随云并没有限制原叶的行动,反倒真的如对待一个客人那样,衣食住行皆十分体贴,所以原叶这几天十分悠闲地在山庄里闲逛。
他几乎要闲的蛋疼,幸好原随云给他配了个侍女叫铃兰,活泼可爱,原叶成天就靠跟妹子聊天打发时间了。
早春时节,天地间充满生机,群芳吐艳,鸟鸣啁啾,原叶漫步在花园里,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好吧这么文艺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出来的,事实上他只是在趁机泡妹子而已。
原叶觉得之前会被楚留香的话弄得心跳不已,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谈恋爱了。绝对不是因为他基了,软妹子才是他的本命!他决定坚持走直男道路,远离被掰弯的命运。
铃兰走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脸颊上两枚梨涡若隐若现,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可爱。
原叶不禁感叹一句,“春天到了,桃花都开了啊……”
昏啊昏啊就习惯了
铃兰道:“是啊,无争山庄的桃花开的很艳呢。”
不远处恰好是一棵桃树,粉红的花瓣点缀在枝头,娇艳欲滴。
那香气芬芳浓郁,隔了好远仍让人沉醉不已,原叶深吸一口气,道:“这花用来做桃花酥一定很好吃。”
铃兰笑道:“原先生想吃,那奴婢去取篮子,摘些花瓣做点心。”
原叶刚想说不麻烦了,铃兰已经娇笑着跑远了。
原叶慢慢在小径间走着,四周芳草青葱,柳枝如少女的纤腰,随风摇摆着,点点柳絮飘散,如凭空下起绒绒小雨。
花丛深处突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喷嚏声。
原叶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便见身旁的花丛中站起一个人,正揉着鼻子,看他面容大概六十多岁,面容清矍神采奕奕,身着一件灰色布衫,半旧不新布满褶皱,手上还拿着一把大剪刀,想是庄里的花匠。
原叶拍拍被惊吓到的小心脏,道:“老大哥,突然出声会吓死人的啊!”
那人脸上浮现出笑意,“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经吓?”他扬扬手中的剪刀,解释道:“我刚才正在修剪花枝,不慎被柳絮迷了一下。”
原叶来了兴致,走进花丛,那翠绿枝叶间开着朵朵娇艳的小花,花苞虽小,花瓣却层层叠叠,煞是好看。他虽不懂,也连声赞叹道:“大哥好手艺!”
那人笑得挺得意,道:“刚才我听那小姑娘叫你原先生,你是这山庄里的人?怎么我从未见过你?”
原叶“嘿嘿”笑两声,凑近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说出去啊。”
那人点点头,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原叶道:“其实我是你们庄主的弟弟,这次是来投靠他的。”
那人:“……可是我们庄主年纪很大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小的弟弟啊。”
原叶:“年龄算什么?我们那儿还有八十多岁的老头爱上十八岁的大姑娘呢……汗,不说这个,忘年交懂不,我跟你们庄主是一见如故,拜过把子的兄弟,因为我们很有猿粪。”
那人神色有些古怪,“有什么缘分?”
原叶:“因为我们同姓啊,而且你猜我叫什么名字?”
“什么?”
原叶:“原西园。”
“……”
一阵冷风吹过。
原叶抖了抖,喃喃道:“好像一点也不好笑啊……”他挠挠头,“大哥你继续剪吧,我不打扰你了。”
原叶钻出花丛,正赶上铃兰提着篮子站在树下,就跑去帮忙了。
然而他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树太高,原叶目瞪口呆地看着铃兰手脚麻利地几步爬上树,他只好捧着篮子在下面接花。
……这角色颠倒了吧?!原叶第n次为自己的废柴默哀。
吃了一肚子桃花酥,原叶揉着肚子回到房间,正消化呢,原随云竟然来找他了。
被遗忘了这么久,原叶差点要以为原boss贵人多忘事把他抛在脑后了,再次见到他才突然有了做俘虏的自觉。
貌似他小命还不保呢……
原随云就站在门口“盯”着他,不发一言,原叶差点要以为原boss爱上他了。过了半晌,才听原随云温和道:“先生今日随我去前厅用饭吧,家父想见见你。”
原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老庄主?他怎么会想见我?”
原随云笑笑不说话,原叶只好跟着他去了。
当看到原东园时,原叶差点被惊得栽了个大跟头。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之前那个衣衫普通的花匠会变成庄主?!
武侠有个定律,主角出门遇到的邋里邋遢或平凡不起眼的老头,十有八九是个隐藏高人。原叶没主角命,倒摊上个主角待遇。
这老头还真是有意思,放着好好的庄主不当去当花匠,他竟然还不知所谓的开人家名字的玩笑,这下惨了,叫你嘴贱。
……求倒带重播。
他这厢心惊胆战地给老爷子见了个礼,正等下文呢,就听原东园道:“贤弟这是干什么?无须多礼。”
原叶:“……”
原随云嘴角的笑僵了一下,道:“爹,您说什么?”
原东园拍拍原叶的肩膀,一本正经道:“随云啊,这是你叔叔,原西园。”
原叶:“……”这老爷子略屌啊。
原随云:“……”一定是他叫爹的方式不对。
原东园爽朗地笑起来,道:“随云,你的朋友很有意思啊。”
原叶谦虚道:“哪里哪里,没有大哥您有意思。”
原随云就这样看着二人相见恨晚似得聊天吃饭,倒把他晾在一边。他的心声:爹,其实原叶才是您亲儿子吧?
就这样,原叶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大哥……虽然不顶什么用,他该当他的俘虏还得当。他总不可能直接上去跟人家说:大哥,你儿子是个变态啊!估计不等原boss发难,他大哥就直接送他去见如来了。但多少也算在庄主面前露了一次脸不是?这样下次原boss想杀他的时候也得掂量一下了。
虽然后来的事实证明,原叶想多了。
原叶这一晚睡得很不好,老是梦见自己被无花和原boss混合双打,凌晨时分好不容易入睡,早上突然被尿憋醒了,他连眼睛都不愿意睁,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就往地下走。
无花正静静站在他床前不远处,负手而立,表情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结果原叶愣是没感觉到这么一个大活人,径直伸着一双手在胸前,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脸上嵌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乍一看真像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眼看这家伙就一头栽无花身上了,无花这才干咳一声。
原叶眼睛睁开一条缝,猛然发现眼前站着个黑乎乎的影子,大喊一声“鬼啊!”
原叶这人本来是个挺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穿越这档子事都发生了,由不得他不信,他还真怕有一天原主的灵魂化成厉鬼来找他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算账,说不心虚是假的,当场是吓得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无花:“……”他低头看看直愣愣瞅他的原叶,直接一掌劈了上去。
原叶突然发现,自从认识了楚留香,他好像就一直在昏啊昏啊的。
昏倒前,他想的是:其实昏啊昏啊就习惯了,毕竟每次醒来都惊喜(?)地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地方做米虫,这待遇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请对我轻拿轻放
海浪翻卷,阳光映照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波涛粼粼间闪烁出点点金光,一艘大船正破浪前行。
甲板上,一人一身白衣临风而立,神情潇洒温文,宽大的袖袍随风舞动,眉目清俊恍若谪仙,不是无花又是谁?
在他身后的船舱中——
“呕——呕——该死的——”原叶正抱着一个木桶,吐得昏天黑地。
“无花,我不会放——过你——呕——”
最后连胆汁都被他吐出来了,嘴里一阵发苦,原叶按着搅得翻江倒海的胃,痛苦地倚在墙角。
他觉得自己简直命不久矣,虚弱地道:“无花你说实话,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我?”
“我如何对待你了?”无花站在离舱门很远的地方,明显是在嫌弃原叶,跟他对话都是用内力传送过来的。
原叶咬牙切齿,“你他娘的就是在跟我过不去,让我坐船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无花轻嗤一声,“你自己晕船,与我无关。至于杀了你么……没想到你这么有骨气,宁愿死也不愿意拖累楚留香吗?”
原叶发了一次狠就后悔了,还真怕无花一狠心拍死他,立即改口道:“不,我很愿意!”
无花:“……”
现在原叶对陆地的渴望,简直比鱼对水的渴望还大。或许是老天开了眼,又或许是无花有那么一丢丢的良心发现,在他望穿秋水的期盼下,无花命令船员们加快了船速,船终于在原叶把胃都吐出来前靠了岸。
至于他们的目的地……
蝙蝠岛。
风浪险恶,礁石陡峭,然而这一切凶险都不及远处那幽静而神秘的岛屿给原叶的压迫大。此时虽然是白天,那座岛却犹如一只蹲踞在黑暗中的巨兽,阳光似乎都避开了它。愈靠近,愈让原叶觉得汗毛倒立。
然而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在船员的搀扶下下了船。对此,原叶已经麻木了,反正脸早就丢光了。
qaq楚留香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他就要被先杀后奸,再杀再奸各种虐了……
一块屏风的岩石后,悬着条钢索,吊着辆滑车,钢索通向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无花轻飘飘提起原叶,毫不温柔地把他扔进车里。
原叶摔得呲牙咧嘴,“易碎物品轻拿轻放啊!”
无花没理他,径自上了车,滑车立即启动起来,霎时间眼前只剩下无边无际、深不见底的黑暗。
原叶的心也随着滑车渐渐往下沉。这下子是彻底进了贼窝了……
蝙蝠岛的销金窟是建在地下的,之所以叫做“蝙蝠岛”,正因为它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
而黑暗,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岂不是最有利的条件?
其实原叶心里没底的很。原著里原随云就很强了,楚留香最后之所以能战胜他,靠的还是一点意外,而如今无花未死,与原boss联了手,鬼知道楚留香会不会栽个大跟头。
“唉——”原叶拄着下巴,长叹一口气。
无花那个该死的和尚把他扔下就走了,原随云在准备拍卖会不见踪影。这黑暗的侵袭简直让他快要发疯,现在他宁愿对着boss,也不想这样呆着,会崩溃的啊!
其实原boss对他还是很好的,至少没有把他关在监牢里,最重要的是,还允许他随便……嫖!
嫖你妹啊!那些姑娘那么可怜,原叶哪有心思做那种事情。
他想了想,摸索着起身走到门口,对看守他的人道:“大哥哎,你们拍卖会啥时候开始啊?”
那人不说话,跟个雕像似的。
原叶锲而不舍地碎碎念,“大哥啊,你看你们公子就让你看着我,也没禁止你跟我说话是不是?不是吓唬你,我这人有个毛病,没人跟我说话一会儿就憋死了,要是我出了个好歹咋办,我倒是没问题,就怕你被我拖累了……”
那人愣是一声不吭,颇有一番“任你说破嘴皮,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度。
原叶:“……”他只得默默回到房间。
这里面一直是黑的,时间便过得分外缓慢,原叶都要觉得活着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了,每天只能骚扰骚扰看管他的人,再念叨几遍楚留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蝙蝠岛中突然热闹了起来。原叶精神一振,这说明楚留香快到了,他仿佛看到灿烂的阳光在向他招手!
“大哥啊,你说哪面是东呢?我要去嫖。”原叶问道。
一如既往地,那人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带路了。
东三娘……就是东边的第三间屋子。原叶找到后,站在门前,正要推门而入,突然顿住了,“大哥,打个商量行不,你站远点呗,要不然……我办不好事,你懂的。”
那人果然默默走到几米外,但仍将他控制在可监控的范围内。
原叶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就开了。
门后立即响起动人的语声:“请进来呀。”声音娇媚而诱惑,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原叶深吸一口气,踏步进去,刚一反手关上门,便觉得一个散发着浓浓香气的身体扑入他的怀抱,那女人全身赤裸,皮肤光滑而柔腻,□□的胸膛紧紧地按在他的身上,不留一丝余地。
原叶被这浓香熏得几乎要窒息,竟突然怀念起楚留香身上那一向被他吐槽的淡雅的郁金香味来。
原叶费劲的想推开这女人,却觉得入手光滑,根本不知道往哪里下手,只好低声道:“姑娘,等一下等一下,咱别着急行么?”
女人用甜得发腻的声音笑道:“还等什么?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着急些才好。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年轻的男人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原叶身下摸去,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原叶,吓得他连忙去按她的手,“别别,姑娘……”
他简直欲哭无泪,这女人太凶残了吧?!
女人明显很有技巧,三下两下就找到了原叶的敏感点,原叶哆嗦一下,一个没按住,便感觉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解开了。
……楚留香,你为什么还不来?救命啊!
楚留香此时刚刚溜进地下,正贴在墙壁上向下面滑去。
他的耳中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轻微的、娇艳的笑声,他当然立即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地方。
他一直滑到底,下面是一扇门,门后时令人心跳的□□声,他向左移动着,突然发觉不远处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黑暗虽可怕,却也帮了楚留香一些忙,正如此时,他可以一声不出的利用他天下无双的轻功离开这里,而不让那人注意到他。
然而他突然停住了,将耳朵贴在了面前的这扇门上。那门后不是交欢的声音,反而是……
楚留香的眸色蓦然深了几分。
捉奸,又见捉奸
房间内,一场维护贞操的拉锯战仍然持续着,并不断升温。
原叶有心推开这如狼似虎的女人,奈何入手温柔软腻,跟别提之前被东三娘一把抓住手往她挺立的柔软上按,吓得他再也不敢伸手去推,只能不断后退与之周旋。
再退一步,小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东三娘熟悉这黑屋中的摆设,竟不声不响地把他引至床边,此时轻轻一推,原叶便站立不稳,仰面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上也立即伏下一个馨香的躯体。
东三娘的手简直比男人还要奔放粗野,不住地拨着他的衣襟,喘息着道:“来呀……你已经来了,还等什么?”
原叶苦着脸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去按她的手,就差叫姑奶奶求饶了,突然脸上一阵温热,东三娘的唇已凑上来胡乱亲着。
原叶:“我了个擦!强﹒奸民男啊——”
身上的人突然间停住动作,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与此同时,头上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
楚留香!
原叶差点感动哭了,要不是看不见,真想冲上去抱住楚留香的大腿。“你再不来,我就要晚节不保了……”他拨开身上僵直的女人,提着裤子爬起来。
“是吗,如此软玉温香投怀送抱,难道不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楚留香的语调仍然那么优雅,落在原叶耳中,却让他莫名感觉到几丝不对。
他立即道:“哪有,我可是个守身如玉的男人……”
原叶此时刚好摸到楚留香的衣角,便站在他的旁边,攥着他的袖子,轻轻舒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额,你干嘛?”
楚留香突然抓起原叶的袖子去擦他的脸,淡淡道:“脸上全是脂粉口红,粘糊糊的不难受么?”
“噢,我自己来。”原叶干笑,拿回自己的袖子胡乱擦了几下。
楚留香上前解开东三娘的哑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东三娘吃了一惊,“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是怎么来的?”
楚留香还没有回答,她又径自媚笑着腻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怎么来的,只要你是个男人——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原叶想起原著里楚留香就和东三娘来了一段露水情缘,便捅捅楚留香的腰,“男人,快去用你雄壮的体魄征服她啊!”
谁料楚留香一把攥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一种轻柔的笑意,对东三娘道:“我虽然是个男人,却不能向你证明——因为我喜欢男人。”
东三娘沉默了一下,颤抖着道:“你……你们……怪不得……”估计她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言语无能了。
原叶:“……”!!!
他之前曾经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楚留香是基佬的可能性,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楚留香在开玩笑。主角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掰弯?说被掰弯就被掰弯,你以为掰黄瓜哪?能掰弯楚留香的男人得多有魅力啊,怎么说也得是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面若冠玉貌比潘安才貌双全心地善良品质高尚的汤姆苏啊!像他这种跟“苏”八竿子打不着的宅男来说,竞争力还没有无花大吧……
他都快忘了之前让他五雷轰顶的事了,没想到楚留香竟然突然承认了他喜欢男人,而且还是在妹子面前!在妹子面前啊,那意味着他不是在开玩笑啊!
楚留香抛出这句话将原叶炸晕后,怕把原叶逼得太紧,没有乘胜追击,只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原叶的手。
他转而对东三娘沉声道:“现在你最好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我们,否则……”
谁知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你以为我怕死?”
楚留香道:“嘴里说不怕死的人很多,但真不怕死的人我还从未见过。”
女人笑着道:“那么你今天可以见到了。你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吓不到我,因为我已经不是人……”
她无论说些什么,声音都是那么甜、那么媚,而她说出的话,却显得无比残忍,“我根本不是人,只是妓女而已,到了这里的人,都可以来找我,我都欢迎。”
“我每天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等待这片刻的欢愉……”
无论是谁只要忍受这种生活一天,恐怕都要发疯,都会变成野兽,而她只能忍受,赤裸裸的等着,等到她死。
楚留香沉默了,良久,他用一种坚定的、充满力量的语调道:“你是一个人,不管身处何方,只要心中有光明,便是一个美丽的人。”
东三娘似乎震颤了一下,颤抖道:“我……我喜欢黑暗……我……”
原叶突然道:“无论如何,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们就带你走。”
东三娘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们是好人。”
她声音里里竟似突然有了感情,又接着道:“我可以帮你们。”
从东三娘的口中,楚留香得知这里有三层,他们现在是在最下面一层。而关胡铁花他们的监牢也正在这一层。楚留香拉着原叶,准备推门出去。
然而他们还没有跨出这间屋子,就感觉到有人在向这边走来,仿佛是在巡逻,又仿佛是在搜索。
岛上的人纵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轻功高手,但被他们发现,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原叶的呼吸紧了紧,楚留香握紧他的手,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顺着他的手传来,将他的心跳平复下来。楚留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静而睿智的,这种力量能够带给他身边的人以勇气与希望。
“你怎么在这里?原叶呢?拍卖会快要开始了,带他去见公子。”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赫然是丁枫。
“在三号房间里。”看守原叶的人答道。
“哦?”丁枫轻笑,“死到临头了他竟然还有这种心情,真不愧是春宫画师,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你进去把他叫出来。”
那人得令,推门而入,片刻后却奔出惊恐道:“他不在里面,里面的女人被人点了穴道!”
“什么?”丁枫愤怒道:“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你都能看丢,废物!”他立刻命令手下的人进门去搜。
这屋子最多只有十几平方米,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一张床,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别的出路,犹如一只瓮。楚留香和原叶就在这瓮里。
进来搜索的人有七八个,每个人都拿着根很细很长的棒子,这棒子正如昆虫的触角,就等于是他们的眼睛,只要它们触及到人,他就别想逃了。
他们将这屋子每个角落都搜索遍了,连桌子下、床底、房顶上都没有放过,却始终没有找到人。
楚留香和原叶到底藏在哪里?所有人都猜不到,却很简单。
——此时他们就在床上。
他们躺在棉被底下,用力拉住被角,搜查的人用棒子在棉被上扫过,就以为床是空的,却不知他们就躺在棉被下面。
这方法巧妙的很。原叶躺在厚厚的棉被下,听到丁枫寻查不得,在逼问东三娘,“人到哪里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被点住穴道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东三娘颤抖着道:“本来我正要伺候那位大爷,没想到突然身上一疼,就动不了了。”
丁枫沉默了一会,道:“退,加派人手去搜查。”
屋内的人渐渐向屋外移动出去,原叶悬着的心放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而上天似乎不允许他们这样轻松的脱离险境,就在原叶放松下来的当口,突然觉得嗓子很痒。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被子更不会有机会晒到太阳,即使它再柔软舒适,上面也会有一些灰尘或棉絮之类的东西,而此时,不知道哪一粒好死不死地钻进了原叶的嘴里。
原叶死死地捂住嘴,感觉嗓子越来越痒,想要快速平复呼吸,却紧张得心跳加快,加上被子里空间狭小,空气不流通,憋得脸都红了起来,眼看就要发生一场由一粒灰尘引发的血案。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他的背,楚留香的内力顺着他的背心流入身体,略微缓解了他的咳意。同时,原叶捂在脸上的手突然被楚留香空余的那只手拂开,手腕被轻轻攥住。
他正疑惑间,唇上突然传来一种温软的触感。
原叶蓦地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情况?!他竟然……被!吻!了!
渡气不早说!
原叶想要挣脱,奈何整个人都被楚留香抱在怀里似的,使不上什么力气,又怕动作太大会惊了外面的人。
楚留香头微侧,用舌尖轻轻抵开原叶因惊讶而微张的唇齿,缓缓渡过去一口气。
原叶此时才发现自己胸口发紧,憋得要死,立即反客为主,紧紧贴住楚留香的唇瓣,近乎贪婪的从他的口中汲取空气。
“……”即使什么都看不见,原叶还是下意识地感觉楚留香在笑。
楚留香确实在笑,倘若现在有光,原叶便能看到他微弯的桃花眼。
片刻后,双唇分开,屋内的人已经走光了,原叶这才轻声道:“尼玛你渡气不早说!”
楚留香轻笑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沉闷的被子下更显得富有磁性。他突然再次寻到原叶的唇,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唇瓣。
原叶:“……”!!!
他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立即紧绷起来,赶紧推开楚留香,连滚带爬地下床。
他站在墙角,“你……你……你……”个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留香谢过东三娘,拉着一脸震惊的原叶出了门,跟个没事人似的,原叶几乎要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了,然而唇上似乎还保留着那一瞬间凉凉的、软软的感觉。
原叶差点泪奔,连忙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当被狗舔了一口,被狗舔了一口,被狗舔了一口……
楚留香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原叶归为动物一类了,带着一个劲儿自我催眠的原叶悄悄越过重重巡逻,寻找东三娘所说的监牢的位置。
黑暗中,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走了进来。一个人的脚步声较重,另一个却轻如鬼魂,胡铁花若非耳朵贴在地上,根本就听不出来。
除了楚留香,还有谁的脚步会这么轻?胡铁花心里只存下最后一丝希望,试探着道:“老臭虫?”
来的人立即回道:“小胡?”
胡铁花整个人都凉了,恨恨道:“你他妈的怎么也来了?你的本事不是一向大得很嘛?”
楚留香为他解开穴道,笑道:“我是自己走进来的。”
胡铁花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的本事的确比我大得多。你身边的人是谁?”
原叶道:“是我。”
胡铁花愣了一下,道:“老臭虫你把原叶救出来了?”
楚留香笑了笑,“我的时候我也很佩服我自己的运气……”
话音未落,突听一人冷冷道:“你的好运气恐怕就要到头了。你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声音竟是从门外发出来的,嘶哑难听,简直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
胡铁花立即向门口冲去,然而他刚到门口,一块厚重的石门已经落下,几乎有四五尺厚。
这地方俨然已经变成一座坟墓,他们就被关在这坟墓里。
胡铁花嘎声道:“你们本不该来这里……”
原叶突然道:“谁有火折子?”
胡铁花咬着牙道:“谁会有火折子?这里的人早就把可以点火的东西都搜走了。“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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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