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红楼之薛大爷重生 作者:水心若然
正文 第2节
红楼之薛大爷重生 作者:水心若然
第2节
☆、父与子
看到这样的父亲,薛蟠不禁有点微微的失神。薛桓看到儿子那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也不禁感到有趣,就在儿子的脸上,啪的亲了一口。薛蟠小包子石化了,石化了,这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真的是吗?
薛蟠看到儿子的窘态,再次被逗乐了,只觉得有子万事足,丧母之痛也不那么的明显了。抱起儿子,在屋里转起了圈圈。王慧茹回到房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看到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在心里也不禁微微的动容。
王慧茹是王家的庶女,她的母亲是王家老爷的通房丫头,出身于官妓,所以即使是生了一儿一女,也没有混上姨娘。王慧茹的母亲是个极为有有心计的人,在这样复杂的大家庭里,居然还生下了一双儿女,并且保得儿女平安,女儿还嫁了个好人家。
其实以薛桓的身份,本可以娶个嫡女的。但是因为薛桓在成亲之前,就有了一个两岁的庶长子,再加上薛家毕竟是商人,士农工商,排行老末,所以只能娶了个庶女。好在王慧茹知书达理,并且貌美如花,薛桓对于自己的太太还是很满意的。
看自己的太太也是个能干的,所以成亲几个月后,就把家里交给太太打理,自己到外面经商去了。一走就是接近两年。
回到家里,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将是娇妻美妾,慈母幼儿。可是尚未回家就听到了母亲的噩耗,回家后又听到了儿子的噩耗,双重的打击几乎就要把他击垮了。
好在妻子又给自己添了一个儿子,这个可爱的孩子大概就是这个严寒的冬日里,上天送给自己的最好的礼物了。薛桓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的爱他,让他快乐的长大。
看着年轻的父亲,薛蟠心里感觉亚历山大。原来自己的父亲在这个年纪,就能撑起家里的一切了,自己在父亲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贾家的家族学堂里混日子,自己若是有父亲十分之一的本事,大概也不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了。
看到父亲那柔和的面孔,温柔的目光。薛蟠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都是爱自己的,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薛蟠活了两世,这才懂得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一时激动,用软软的小手,抓住父亲的头发,努力的靠近父亲的脸颊,然后,“啪”的一声也给了薛桓一个响亮的吻。
薛蟠小包子,努力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希望和父亲交流,他有好多的话要和父亲说。比如说:自己的母亲是个坏女人,自己好崇拜父亲,我好想去看看奶奶,之类之类的。可惜薛蟠小包子努力了半天之发出了几个“碟 ,碟,碟”这样的音。
薛蟠羞愧的老脸通红,这是毛情况啦,老子居然说不出话啦!可是薛桓却是极为的激动。自己的儿子才八个月居然就会说话啦,居然叫自己爹爹啦,好鸡冻,好鸡冻!
抱着儿子想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可是刚刚转到一百八十度,就看到妻子温柔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和儿子。薛桓看到妻子,这才想起来,家里出事了,最忙的就是妻子了吧。自己不再,家里的一切都要她来撑着。又想起自己刚刚回来时,妻子一脸苍白的站在母亲的门口,心里有些感动,还有些心疼。
于是抱着儿子走过去,把妻子和孩子都抱到怀里,还轻轻的摸了摸妻子的长发,说道“辛苦你了,茹儿!”
王慧茹则是脸色通红的摇了摇头,说道“茹儿不辛苦,老爷在外面才是辛苦了。”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微红了眼眶,说道“茹儿对不起老爷,母亲和醨儿…”说道这里突然就泣不成声了。
看到王慧茹的惺惺作态,薛蟠几乎就要吐出来了,奶奶的大哥明明都是你害死的,你还想害死小爷我,幸亏小爷我聪明,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你现在,现在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薛桓可不是这样想的,看到自己的妩媚风情的妻子,哭的梨花带雨,心疼的要命。觉得自己真该千刀万剐,居然让自己的妻子这般的难过。慌忙拿出手帕就要给妻子擦眼泪。
薛蟠看到自己那英明神武的老爹,居然被这个虚伪的丑女人骗了,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的老娘就是被这个恶毒的丑女人害的!”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薛蟠小包子的怒吼,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哇哇的哭声。
看到薛蟠小包子哭了,薛桓的注意力,立马又回到了儿子的身上。王慧茹立马就装贤惠的想要抱着儿子哄上一哄,现在王慧茹心里对儿子是非常的不满的,居然不认自己,只认父亲,还打扰了自己和丈夫的互动。当然更恨那个把自己和儿子分开的老女人。
现在看到儿子哭,立马就想抱过儿子,在丈夫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贤惠。殊不知,她一伸手,薛蟠小包子的哭声就更加的尖锐,几乎就要声嘶力竭了,眼睛里也是浓浓的恐惧。
王慧茹只好讪讪的抽回了手,小包子的哭声果然小了很多。薛桓疑惑的看了王慧茹一眼,抱起儿子回到床边,拿起一个拨浪鼓,咚咚的敲了起来。小包子果然不哭了,只是小包子只要看到王慧茹靠近,就会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王慧茹十分的尴尬,心里更是把薛老太太恨上了一万遍。薛桓心里疑惑,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和妻子不亲,只是儿子还太小,说不出话,问不出什么。看妻子的样子大概也是很不解的,他也只好把疑问藏在心底。薛蟠心中得意,“小样,你会演戏,你以为小爷我不会?小爷我强着那!!”
晚上本来薛桓是想一家三口睡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儿子不允许妻子靠近。让奶娘带儿子下去吧,儿子又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松手,薛桓也不忍心让奶妈把小包子强行带走了。于是只好自己带薛蟠回到他从前的房间去休息了。王慧茹再次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薛老太太一万遍。
☆、几回疏雨滴圆荷
薛蟠白天已经睡得足够了,晚上没有多少睡意,薛桓刚刚经历丧母之痛,自然也睡不着。这一生第一次见面的爷两个在床上大眼瞪小眼,薛桓想到下午的时候,儿子对着自己叫爹爹,萌的自己心肝直颤。
就逗着儿子,说道“叫爹爹,爹爹”。薛蟠看着自家老子这傻样,不禁用手捂着眼睛,说瞎话,道“我不认识他,他与我没关系。”看着儿子的傻样,薛桓是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听到薛桓的笑声,薛呆子怒了,居然又让这为老不尊的家伙看了笑话,于是转身,不理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却不知道自己以小包子的形态做出这样的动作有多萌。薛桓笑的简直肚子都要疼起来了。
父子俩这么闹了一通,薛蟠的小身体就困了,叫过奶妈来,小包子又吃了一顿奶,也就睡了。薛桓大笑了一通,心里也舒服了,抱着小包子那软软的身体,闻着浓浓的奶香味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薛包子醒来后床上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床边的矮几上坐着正在打盹的奶妈。薛包子感觉内急,于是就叫了几声。奶妈正没好气,三更半夜的就被叫了起来,伺候这小爷喝奶。而且其他人都到前面的葬礼上忙活去了,赏钱肯定是少不了的,自己在这里恐怕也是出力不讨好,太太看自己的眼神可是不善的。
看到薛蟠哭了,心里更是烦躁,在薛蟠的小腿上使劲的掐了一把,薛蟠大惊之下,尖声叫了出来。看着薛蟠被掐紫的小腿,奶妈才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快手快脚的帮薛蟠换了尿布,重新包好。
这两天薛桓是灰常的忙,每天忙到半夜,也幸亏王慧茹也灰常的忙,所以小包子也没有被她收到魔掌之下。而且从前老太太配给薛蟠小包子的八个大丫鬟,都被派任务了,几个小丫鬟都偷偷的溜出去玩了。所以薛蟠只能一直跟着奶妈讨生活,奶妈生气了,就给奶妈当当出气筒。对于这样的生活薛蟠小包子觉得,勉强可以接受,明着对自己差,总比背后捅刀子要强的多。而且奶妈最多也就是掐小包子一下,还不敢太用力,怕出现明显的印子。大多的时候也不过就是骂两句,而且骂的时候,还不敢太大声,怕给人听见。
在薛蟠看来,奶妈的生活真是憋屈,想当年小爷我欺负人的时候,哪次不是正大光明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话说奶妈你憋屈啦,欺负人不是这样滴,可惜薛包子现在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没法教导别人,只能憋屈的看奶妈憋屈的欺负人。
薛老太太的葬礼,薛蟠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的机会,其实薛蟠是很想去送老太太一程的,也曾努力的向薛桓表示自己的愿望,可惜努力了半天也只发出了:“碟,啊 啊啊啊啊啊”这几个音。薛桓看到儿子的表现却以为儿子是想自己了,好鸡冻。抱着儿子,对着儿子的小脸便,啪啪的亲了几口,亲了薛包子一脸的唾沫星子,薛包子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可是这个表情又萌的薛家爹爹心肝乱颤。啪啪啪,又是几口亲了下去。
今天已是葬礼的最后一天了,薛包子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奶奶呀,不是孙儿我不孝,而是孙儿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去送你呀,奶奶呀,孙儿会在心里永远的记着你的,以后孙儿长大了,一定会记得给你烧纸的。”
果然下午,薛桓就回来了,到现在为止,葬礼已经全部结束,薛桓两只眼睛红红的,回到房里,挥手让奶妈离开,自己抱着小包子到床上休息了。薛蟠看着自家老爹红红的眼圈,好心的允许老爹抱自己,乖乖的在老爹的怀里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月上半天,薛桓的通房丫头红珠进来通知说,太太来了。听到红珠的话,薛蟠在心里激灵灵的打了个突,浑身僵硬了。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现在葬礼结束了,老爹要忙生意了,自己自然要回去被母亲教养,这可如何是好。
红珠回话的时候,薛桓正和薛包子抱成一团,大眼瞪小眼的交流。薛爹爹说“儿子,叫爹爹,爹——爹——”。薛包子说“啊 啊啊啊啊啊”。翻译过来就是,“傻,好傻,好傻啊”。听到太太来了,薛桓心里很高兴,通过这次葬礼,薛桓对自家太太更加的满意了,茹儿她不仅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而且精明干练,真是自己最好的助手。娶了茹儿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音。
薛爸爸正在心里美美的臭屁着,就感觉到儿子,打了个机灵,接着就浑身僵硬了。对于儿子能听得懂大人说话,薛桓十分的惊奇,自己的儿子才八个月居然就能够懂事了,果真遗传了自己的优良基因是个天才啊!可是对于儿子和妻子的不亲近,薛爸爸又表示十分的无奈,他已经从丫鬟的口中听说了,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养在老太太的屋里,对于妻子和母亲的婆媳之争,薛爸爸表示亚历山大。
现在薛爸爸决定要修复儿子与妻子的关系,努力的弥补母亲犯下的错误。于是大手一挥对红珠说道“请太太进来!”通房丫头绿玉则进来伺候这父子俩更衣。王慧茹进来时,就看见绿玉的手,在自己丈夫的身上乱摸。当下醋坛子就打破了,盯着绿玉的那只手,几乎就要盯出一个洞来,可是又要在丈夫的面前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
于是缓缓的走上前来,接过绿玉手中的外套,说道“我来吧,绿玉姑娘去给哥儿穿好衣服。”薛蟠看着母亲的惺惺作态,汗毛倒竖。结果转眼一看自己那没节操的老爹,居然一脸享受的看着妻子给自己更衣,当下就炸毛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这下更坏了,王慧茹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惠,居然三两下的给丈夫穿好衣服,一把就抱起了薛包子,还轻轻的亲了亲包子的面颊。
这下小包子石化了,“啊,呸呸呸,小爷这是被非礼啦!”看到包子不哭了,王慧茹开始痒痒得意啦,“哈哈哈,本夫人出马就没有干不成的事!”薛桓看着娇妻幼儿的互动心里感动不已,于是皆大欢喜啦。薛桓当下便拍板,“儿子呀,回去让你娘养去吧!”
于是皆大欢喜的一家三口,回到了薛太太王慧茹的暮雅轩,当天晚上不顾薛包子的强烈反对,薛爸爸坚决的把薛包子交给了奶妈,自己和娇妻共赴云雨去啦…
于是一晚上,薛包子都在心里碎碎的念叨着“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头上一把刀……”奶娘因为一直以来勾引薛爸爸不成功,今晚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散到了薛包子的身上,对着薛包子小声的又吼又骂。
第二天王慧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就直奔薛包子的房间,看到自家老娘那一脸春情荡漾的样子,薛包子表示很鄙视!奶娘表示很嫉妒!
其实薛妈妈这次来,是想来和儿子修复关系的,所以一直在儿子面前温温柔柔的说话,还屈尊降贵的给儿子换尿布。并且告诉儿子,昨天晚上,自己已经求薛爸爸给薛包子起了名字,叫薛蟠。薛包子一直的翻白眼表示鄙视,“虾米,小爷我本来就叫薛蟠,还需要你来求,你是哪根葱,哪凉快就滚去哪里吧!”
话所,薛包子是真的不敢对薛妈妈,王慧茹呲牙,毕竟上辈子的影响太大了,现在即使表示鄙视也只是翻个白眼而已,连啊——啊——几声都不敢。
母子俩就这样交流了一早上,要说王慧茹的道行还真是高,要是一般的小孩,被这样耐心的哄了一早上,早就和王慧茹十分的亲近了。比如说上辈子的呆霸王薛蟠。可是现在的薛蟠却早已经历了人间的冷暖,看遍了人情的淡薄,自然不会受骗。哄了一早上的孩子,也没见什么起色,王慧茹心里也是烦躁。走到门外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的压下心里的怒火,言笑晏晏的走到门外迎接回来吃饭的丈夫。
☆、晚花红片落庭莎
时光匆匆,转眼间薛蟠便两岁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王慧茹对于薛蟠是极尽宠爱之能事。薛桓想要说薛包子几句,王慧茹便极力的阻拦,也幸亏薛蟠有了上辈子的教训,才没有变的无法无天。对于薛包子的表现,薛桓非常的满意,连带着对王慧茹更加的宠爱,其他的二房,小妾,通房是形同虚设。薛蟠也明白矮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于王慧茹虽说不上亲近,可是也是按规矩行事,从未失了礼节。
薛蟠过了两岁的生日,王慧茹再次怀孕了,薛蟠知道自己那倾国倾城的妹妹就要来了。趁着王慧茹怀孕的机会薛蟠提出要自己住,理由是不能打扰母亲养胎。王慧茹思考了几天,在薛蟠一次次的要求下,也同意了。说实话,王慧茹对于自己这个养不熟的儿子是十分的失望的。无论自己对他多好,永远都是那冷冷淡淡的模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儿子多谢母亲,母亲大人费心了。”虽然因为儿子,丈夫对自己更加宠爱,可是对这样凉薄的孩子还喜欢不起来。现在自己又怀孕了,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把孩子抢走,对于肚子里的孩子王慧茹有着太多的期待。
母子俩达好共识,在薛桓来吃饭的时候,就正式告诉薛桓。听到他们母子俩的决定,薛桓叹了口气,之后也没有说什么。作为丈夫和父亲薛桓一直都知道,自己儿子和妻子之间存在着问题,自己也努力的为儿子和妻子修复关系,可惜收效甚小。他就不明白了,儿子小小年纪怎么会对自己的母亲这么的冷淡,一度以为是有人在儿子面前挑拨关系,还查了一阵子,可是也没有查出任何的问题。要说儿子天性凉薄吧,也绝对不是如此,儿子对自己十分的亲近。别人的孩子首先学会叫妈妈,可是自家儿子,在八个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学会了叫爹爹。这也一直是自己最自豪的一点,自己的儿子绝对是个天才。现在听到儿子和妻子的决定,叹了口气,便答应了。只是要求妻子为儿子安排几个伶俐的丫头。
一顿饭吃的糟心,快速的吃完,薛桓就回了书房,晚上就在红珠的房里歇了。说实话,在这件事上,薛桓是有点怨王慧茹的,儿子毕竟还小,她竟然就狠心的让儿子搬出去住!
王慧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丈夫心里的地位,这大概是所有的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连王慧茹这样的女人也不例外。其实在薛桓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从前是自己的母亲,现在是自己的儿子薛小包子。对于自己的妻子王慧茹,怜爱有之,尊重有之,现在的话,勉强排在第三位,第一是薛蟠小包子,第二是自己的二儿子(庶子)。
现在王慧茹居然把儿子从自己的房中赶走,薛桓理智上明白,这一定是薛蟠要求的,可是在感情上却接受不了。不舍的责怪自己聪明伶俐的儿子,无辜的妻子便受到了迁怒。薛桓想先冷冷妻子,也好让她明白自己的地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听到薛桓在红珠房里歇了,王慧茹气白了一张脸。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在儿子脸上看到了讥笑。
在王慧茹的治理下,薛府的效率向来高。仅仅两天的功夫就把薛蟠的新住处整理好了。王慧茹为薛蟠选了十六个大丫头,并且把自己身边的得力人杏红也派了来。另外还有二十五个小丫头,十个婆子,外加薛蟠的奶娘。(话说,因为薛蟠一直对王慧茹不亲的原因,王慧茹并没有换掉薛蟠的奶娘。刚开始是没来得及,可是薛蟠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很多。很快便懂事了,王慧茹生怕自己和儿子的关系破裂,于是就没敢换掉从小跟在儿子身边的奶妈。),外加十个小厮。薛桓生怕儿子受委屈,又亲自从自己的书房里挑了四个识字的丫头,给儿子送去。
在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日子里,薛蟠带着自己那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就向新居出发了。薛桓护送,本来王慧茹也想去送的,可是薛蟠却以“母亲想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若是伤着母亲肚子里的弟弟,儿子的罪过可就大了,所以母亲还是不要送儿子了”这样的理由反对母亲送他。薛桓心里对王慧茹有气,也就没好气的说“你就留在这里吧!”王慧茹只好委委屈屈的留下了,只是嘱咐丫头好好伺候大爷。心里却把薛蟠骂了一万遍。
走之前,薛蟠跪下认认真真的给王慧茹磕了头,表面上维持着自己云淡风轻的面瘫样,可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就差大喊大叫了。“虾米!小爷我终于摆脱那个老巫婆啦啦啦啦啦啦,”这一年多的日子,薛蟠一直都在紧张与恐惧中度过,睡梦中动能惊醒,现在怎么能不高兴!
磕了头之后,薛包子便心安理得的窝在自家老子的怀里,被老子抱着向新居走去。看着儿子一直翘得高高的嘴角,薛桓实在忍不住问道“离开你母亲,蟠儿很高兴吗?”听到薛桓的问话,薛包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嚣张了。于是收敛了嘴角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母亲的肚子里有宝宝了,我这是为新弟弟的到来感到高兴。”看到小豆丁一样的儿子,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明显的谎话,薛桓被逗得哈哈大笑,啪的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薛包子立马一脸的黑线。使劲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这才报复的在自家老爹的脸上也来了一口,也涂他一脸的口水。周围的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自家的小少爷也确是是可爱,怪不得老爷这样的宠他。
到达新居后薛桓便匆匆离开了,毕竟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儿子。把自家老爹送出门外,在老爹脸上狠狠的印上一个吻后,才不舍的看着老爹离开了。一直目送着老爹离开自己的视线,薛蟠包子才收回目光,打量着自家老爹给自己准备的房子。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大约有二十几间房子,但贵在精巧。所有的门窗上都有着精致的雕花,连柱子上都画满了图画。院子里种满了牡丹,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子,池子里养着莲花。
看着丫头们收拾的差不多了,薛蟠努力的装回面瘫脸,老神神在在的回到正屋。这是奶娘迎了出来,说道“唉吆喂,我的小祖宗唉,你怎么到屋里来了,这大灰尘的,还是快到外面躲一下!”薛蟠面无表情的瞅了奶娘一眼,这一眼看的奶娘是心虚不已,似乎自己所有的行为,都被看穿了。其实奶娘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自己一直安慰自己,几个月的小屁孩能记得啥?这才心安一点,现在薛蟠这一眼让奶娘的冷汗就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嗨,大家好,又是我存稿箱啦,啦啦啦啦
我又来啦,然然去医院啦,所以我就替然然干活。呜呜呜,可怜的然然
亲,咱们一起为然然祝福吧!
☆、吾家有儿
其实薛包子哪里有啥王八之气呀!只不过就是学着王慧茹,希望以此来蒙人,用了之后感觉良好,遂一用再用,从此一发不可收。
现在薛蟠包子再次装了起来,顶着一张面瘫脸,走到院子中央,咳了一声,说道“都给爷滚过来!”等丫头婆子小厮都滚过来了,使劲的憋着面瘫脸扫视一圈。这才说道“大家既然跟着小爷我到了这个院子里,那就是小爷我的人了。不管你以前是谁手里的得力人,从现在开始都是小爷的下人。诸位做下人的经验都比爷丰富,自然明白做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红杏,你说说,做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被点着名的红杏,赶紧跪下,她可是记得夫人的吩咐,若是现在被赶了回去,夫人还不是要了自己的命。而且自己是夫人的人,量这个小少爷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现在第一个要自己发言大概是要让自己教训一下这几个不长进的东西。
于是以教训人的口气说道“下人吗,最重要的就是勤奋,手脚干净,咱么屋里要是谁做不到这两样,不用爷说,我红杏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看到红杏似乎有滔滔不绝下去的趋势,薛蟠几乎就要仰天大笑了,“哈哈哈…居然比我还蠢!”强忍着笑,忍的很辛苦,本来修行就不够的薛蟠几乎就要破宫笑了出来。于是赶紧的挥了挥手,说道“红杏姐姐说的也很正确,不过在我的院子里,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忠心,若我这里的事情泄露出一丝一毫,哪怕是最无关紧要的一条,我也会彻查到底!若是查不出来,所有人全部让人牙子卖走。听明白了吗!”所有人赶紧的答应着。
红杏听到薛蟠的话,呆了,这是虾米回事?隐隐听到他人口里的讥笑声,羞愧的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薛蟠看到红杏的囧样,尽管使劲的憋着,可是嘴角还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影,这看在有心人眼里,却以为薛蟠把他们全部都看透了,正在心里讥笑他们,更加的觉得自己的小主子深不可测!
薛蟠这里还不知道诸人的心思,只是怕被别人看穿,往下面扫视一眼,看了看下面的人没有异样,自认为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于是就更加的板起脸,老神神在在的走了。
薛蟠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极为的无聊,以前和王慧茹住在一起的时候,王慧茹三五不时的就会来骚扰他一通,和王慧茹斗智斗勇也比现在百无聊赖好上几分。打了个呵欠,趴在床上睡着了。
今天儿子第一次自己住,薛桓不放心,早早做完事,就到儿子的院子里来看儿子。丫头婆子刚刚被小主子的王八之气镇住了,不敢放肆,都自顾自的在收拾东西。薛桓看到儿子的院子里井然有序,心里很是满意。对王慧茹的不满也少了几分,毕竟她给儿子安排的人还是不错的,决定了,今天晚上就挪回王慧茹的房间去睡。
屋里没有点灯,已是昏暗一片。薛桓悄悄的走过去一看,薛包子正在冒鼻涕泡泡,还不是的砸吧砸吧嘴,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可爱啦!悄悄的走过去,在儿子玫瑰红瓣一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还在儿子的小脑袋上蹭了蹭下巴。
要是这样还醒不过来,除非是个死人了。薛蟠睁开眼一看,自家老爹那放大的俊脸就在自己面前,自己脸颊上还是湿漉漉的,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占便宜了。于是气哼哼的推了自家老子一把,转过头去继续睡。
看到儿子的小样,薛爹爹被萌的心肝乱颤,自家儿子为什么就这么的可爱嫩!!逮过儿子,对着小脸,啪啪啪啪,就是四口。薛蟠小包子无语了,只好睁着眼装死。薛桓看到儿子的样子,终于好心的放过他了。
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问道“大白天的蟠儿不出去玩,干么睡觉呀?”薛蟠翻了个白眼,出去玩,去哪里!自己又不像他,可以整天的出去花天酒地。也就偶尔去逗逗那白痴弟弟,话说自己的那个弟弟可真是够傻的,居然一直在吃自己的脚趾头,昨天自己去看他,又大笑了一场。不过看到自己去,孙姨娘可着实不高兴,王慧茹那老巫婆也念念叨叨的不让去,为了避免麻烦,只好少去了。想到这,抱着薛桓的胳膊说,“儿子无聊呀,不如把弟弟也送到我这里来吧,我可以陪他玩呀,我保证一定照顾好弟弟。”
听到薛蟠稚气的话,薛桓很高兴,看我的儿子多么的友爱,啊,简直就是典范呀!笑眯眯的拉着薛包子的小手亲了亲,说道“这可不行,蟠儿自己就是小孩子,怎么能照顾弟弟呢。”看到儿子一脸的失望,心中不忍,于是就说道“要不明天爹爹出去办事的时候领着蟠儿去,话说蟠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门吧,外面可热闹了,蟠儿一定会喜欢”。
薛蟠提出要养弟弟的要求,本就是无理取闹,也没想过爹爹会答应。不想自己一时的扮委屈,竟然带来了这样的福利,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却是勉强的点了点头。和儿子亲热了一会儿,丫头们摆上下午饭,薛桓又在儿子这里蹭了一顿饭,这才人五人六的到自己太太房里去了。
因为记挂着要出去,第二天薛蟠早早的便要求如意为他更衣打扮。头上戴着瓜皮小帽,身上穿着杭州缎的大红马褂,脚上蹬着青缎粉底小朝靴。整个人都显得活泼有朝气,粉妆玉琢又没有脂粉气。
薛蟠带着四个小厮来到前院的时候,恰好诸商号的管事都听完训话,正要离开。看到这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少东家从里面出来,个个都可着劲的恭维。对他们的话,薛蟠可是全当放屁了,前世自己那般的作孽,在他们的口中也成了有为的少年,自己欺男霸女,这是有少爷派头的行为…
可是薛桓听到诸位管事的话,高兴的几乎就要手舞足蹈了,在他的心里自家儿子那自然是最优秀的。现在这么多人说实话,自然是让人高兴的事。他觉的诸位管事说的还不够全面,管事吗,都是下层人,学问不行,自然看不到自家儿子更大的好处,正想自己补充几句。可是转眼一看,自家儿子站在那里,宠辱不惊,丝毫没有把别人的夸奖放在心里。看到儿子的样子,薛桓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被几句恭维的话给击败了。于是使劲的压下脸上的笑容,摆出面瘫的样子,咳了一声,说道“犬子还小,哪里当得起诸位的话,诸位才是薛家的肱骨之人,我只愿在我百年之后,犬子能守住这份家业吧。令郎都是中庭玉树之姿,将来可是他们的。”
这几句话一说,诸位管事再次表了一下忠心,然后替自己的儿子们自谦一下,又得到了薛桓的一通夸奖,这才心满意足的一个个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在下薛桓,大家可以叫我薛老爷,当然也可以叫我薛掌柜的。
今天我来到这里主要是想和大家讨论一下育儿经。大家都知道儿子难养啊!我家犬儿呀,毛病多多。优点吗,也就是长的可爱了一点,聪明了一点,很听话,知道疼人,卖起萌来好可爱,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台下诸人:o(╯□╰)o
一个时辰之后
薛爸爸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
台下诸人:睡yg
一个时辰后
薛爸爸问,关于我的儿子,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
台下诸人:如蒙大赦,狂摇头g
☆、万转千回思想过
送走了这些大佛,薛蟠长舒了一口气。薛蟠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别人夸奖,这会让他想起上辈子那些人说的恭维话。薛蟠没事的时候就会回想上辈子的事,渐渐的很多事情他也就想明白了,一些人的真面目,常常让薛蟠感到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薛桓抱起儿子,习惯性的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一口,问道“蟠儿想去哪玩?”薛蟠使劲的想了想,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前生自己去的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青楼,赌坊,酒馆,然后,然后就没有了。脑中灵光一闪,自己好像还没去过书馆吧,两世都没有去过。好像去那里看看也不错,而且会让爹爹高兴,于是开口道“咱么去书馆吧,听说书馆里有很多的书,咱么买一些回来。”
薛呆子决定了,自己要买书,要学习。想想上辈子的贾宝玉,有什么本事,也就会无病□□几句,结果就被传成了神童一般的人物。现在自己使劲的学,若是小小年纪就能取得个功名的话,那不是就成了仙人转世了。反正现在自己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一天到晚的无聊。
薛爸爸听到薛蟠的话几乎就要热泪盈眶了,自家儿子怎么就这么的招人稀罕那,简直就是太可爱了。看着老爹欢喜的样子薛蟠心里也微微的动容,坏心眼的想到“若是儿子我提出要到青楼去见识一番的话,不知老爹你会怎样。”
父子二人向书馆进发,到了自家开的书馆,掌柜的看到东家带着小主子来了,忙忙的出来迎。至于如何知道那个小屁孩是小主子,这个问题么,薛老爹是最有资格回答的了。话说,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恩恩话题扯远了。
远远的看到掌柜的迎了出来,薛桓连忙的迎上前去,说道“李伯客气了”。又指着怀里的小包子道:“这就是蟠儿,今天一大早就缠着我非要到书馆来买书,李伯看看有没有适合蟠儿启蒙用的书本。”听到东家这般说,李伯少不了一通的恭维。然后就进去选书了,自家小主子爱看书,李伯心里是高兴的。他本出生于官宦家庭,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可惜祖父因言获罪,家庭没落,后来薛家老太爷收留了他,让他管理书局,这才安顿下来。可惜书局在薛家的生意中是最不赚钱的,一直也不受重视,后来少主上位,也就是现在的老爷薛桓,他本身是个读书人,李伯的地位这才提高了一点,若是小主子读书进位的话,自己的地位大概会更上一层楼吧。
热心的为薛蟠推荐了一大批的儿童读物,薛蟠在家一天到晚无聊的冒泡,对于这些书是全盘接受。接着又去选了笔墨纸砚,薛蟠上辈子奢侈惯了,自然要捡最好的拿,这看在薛爹爹那儿控的眼里,又成了儿子有眼力的标志。当下看着儿子眼里就开始冒红泡泡了,要不是因为当着李伯的面,大概早就亲上了。
包好了东西,薛蟠自己到书馆的各个地方参观了一遍,薛桓和李伯在聊天,薛桓眉飞色舞的向李伯说起自家儿子。说了半天,李伯问道“小主子也不小了,东家没准备为小主子聘个西席?”一下子把薛桓问住了,话说他还真没想过聘西席的问题,总觉得儿子还小。其实儿子真的还不大,可是儿子这样的天才,自然不能和普通的孩子相比。
想到这里于是开口,道“犬子确实也到了可以聘西席的年纪了,李伯可是有什么好的先生推荐吗?现在不过就是启蒙,也不用太好的学问,不过脾性,修养一定要好。”李伯说起请西席的话,也不过就是想到了,所以随口提起,要说他还真没什么好的提议。于是说道“既然东家有这个意思,那小老儿就替东家先打听着,若有人选,就去告诉东家一声,东家再决择。”
让一个小厮把包好的东西送回去,薛家父子继续今天的一日游。薛桓先带着儿子到商号里去巡游了一番,介绍了自己的儿子的身份。然后又处理了几批货,接着在饭馆里吃了中午饭。接着父子俩到戏院里看了戏,又去街上游玩一番,买了很多的小玩意,在夜市上吃了混沌,这才优哉游哉的回家。
家里王慧茹早就听说自家相公带着儿子出去玩了,心里既高兴,又有点不甘心。接着过了一会儿小厮送笔墨纸砚,说是老爷为少爷选的,王慧茹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惠,亲自到儿子的院子里,帮儿子整理好。又装模做样的教训了一下院子里的仆人,为红杏树立了一下威风。昨天的事情早就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在心里暗骂红杏愚蠢。自己送红杏过来,一是为了监视儿子,最主要的还是让儿子知道自己对他的关心,不至于母子成仇。现在可好,第一天红杏就把事情搞砸了,在儿子发话以后,还有谁能听从红杏那小蹄子的话!搞不好还会调拨了她们母子的关系,有心想把红杏带回去,只是自己手里没有什么可用的人,而且已经给了儿子了,当母亲的总不好和儿子抢人。
下午,王慧茹早早的就叫厨房里烧好了一大桌子菜,自己坐在桌边等着相公儿子回来吃饭。王慧茹虽然自大,可是还没有自大到认为相公会因为自己迁怒儿子。现在可不能和儿子撕破脸皮。
可是左等右等,桌上的饭菜都凉透了,也没等到那父子俩回来。一直到月上中天才听外面的小丫头回道“老爷和少爷回来了。”于是赶紧的吩咐大丫头翠红亲自去厨房要菜,自己也站起来舒缓一下坐麻了的腿脚,可是刚刚站起来,如意便进来回道“老爷说今天晚了,就在少爷的房中凑合一晚,让太太早些休息,现在太太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千万不能累着。”听到这样的话,王慧茹几乎就要当场掀桌子,只是想到自己的修养和自己的身子这才勉强的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平静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波动,这才开口说道“谢谢如意姑娘了,今天也确实晚了,蟠儿出去玩了一天大概也累了,姑娘回去后先打水让蟠儿泡泡脚,舒缓一下再睡觉。”接着又叫翠缕给如意递了一个荷包。
如意原来是跟老太太的人,是老太太身边的第一红人。老太太去后,自愿向薛桓申请要服侍少爷。薛蟠平时也不敢真的拿如意当个丫头看,这也是为什么,红杏总也不能埋过如意的原因。以前在老太太手下红杏不过是个三等的丫头,后来勾搭上王慧茹,这才有了出头之日。现在虽说都是薛蟠身边的大丫头,如意也还是稳稳的当她的第一大丫头。即使是以前薛蟠还在王慧茹的院子住的时候,王慧茹对如意也是客客气气,更遑论是现在。
☆、王莽谦恭下士时
李伯的效率十分高,没几天功夫就交给薛桓一张名单,是他自己找的先生。薛桓看了看,其中不乏有一些名人。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告诉李伯自己考虑几天,然后就把名单带回家里去了,自己在书房里考虑了半天,又和王慧茹讨论了一番。
王慧茹听丈夫说这么早就要给儿子请先生,心里是既骄傲,又害怕。自己的儿子优秀,当母亲的自然骄傲。可是一个和自己不亲,甚至视自己为仇敌的儿子,太优秀了对自己自然是不利的。再加上自己将来是要培养一个优秀的儿子来继承家业的,现在薛蟠优秀了,自己的阻力就越大。怀着这样百转千回的心思,王慧茹充分的把自己母亲的身份利用了个彻底。先是哭哭啼啼的指责丈夫不心疼儿子,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求他读书,然后又从母亲的角度,充分的表现了对儿子的骄傲,最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现在找先生就是为了陪儿子玩,所以一定要找一个脾气好的先生,要不然的话,找个先生来,三天两头的惩罚儿子,她这个当母亲的可是不依。
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要让儿子太过的有出息。俗话说的好,三岁看老,儿子自小就没有养成好的学习习惯,以后自然不能有好的成绩。就算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有一个只会带着自己玩耍或者迂腐迟钝的先生,又怎么能有出息。再加上这件事传出去,对于自己的名声丝毫无损,别人最多也就是说自己溺爱孩子,没有见识,反而突出了自己的慈母形象,女子无才便是德。
其实薛桓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他的目的和王慧茹可完全的不同。他认为儿子现在还太小,请先生的目的是找一个能带着自家儿子玩耍的人,让儿子的生活不要那么的无聊,至于学习吗,等儿子七岁的时候开始启蒙也是不晚的。而且他也不指望儿子能够考个状元回来。于是夫妻俩一拍即合,找一个脾气好的先生。只是这个要求薛桓已经给李伯提出了,名单上的先生都有个好脾气的名声。究竟要哪一个又没法确定了,至于王慧茹,自然希望要最没有本事的那一个,只不过这种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夫妻俩再次陷入了僵局,最后还是王慧茹提出,既然是给蟠儿请先生,还是问一下蟠儿的意思吧。
其实王慧茹还是有私心的,在名单中有一个叫林轩的年轻人,名单中特别的说明了,此人今年刚刚弱冠。本来此人是不会出现在名单上的,可是此人的父亲和李伯是至交好友,今年夏天因病去世。去世之前缠绵病榻五年之久,这样的病,别说是普通人家了,就算是大富之家也受不住,所以就被掏空了家底,现在已是家徒四壁。林轩只是一个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之前也从未做过体力活。只不过从小薄有才名,现在就希望自己能聘个西席,以此奉养母亲。正好薛桓要求李伯给自家儿子寻找西席,李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把林轩的名字也写上了。
王慧茹有心想为儿子指出这个先生,在她看来,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能当一个好的先生。可是若她提议聘用这个人,又显得她太过的不识大体,丈夫也未必会采用。不如让儿子自己提出来,儿子一个小孩子,当然不会喜欢老头子。
薛桓一听妻子说的有理,儿子那般的聪明,自然会有自己的看法,于是收好名单屁颠屁颠的找儿子去了。自从买回来书之后,薛蟠就没有那般的无聊了,现在正在对着图画看三字经,上辈子虽说是识字不多,文言学的一知半解,可是对着图画,也勉强能把三字经看明白。
薛桓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儿子撅着个屁股在床上看书,嘴里还念念有词,如意坐在床边绣着牡丹的大红肚兜,看起来一片的温馨和谐。薛桓挥挥手,不要小丫头发出声音,自己轻手轻脚的进了屋,走到薛包子的身边就来了个偷袭,一把抱住薛包子问道“好蟠儿,告诉爹爹你看到什么了?”还啪的一声在薛包子的脸上亲了一口。薛蟠本来正看得有趣,被老爹吓了一跳,再看看老爹那副无赖的样子,于是转过身去,不理他。
薛桓看儿子生气了,不敢再使劲逗,于是拿出名单,告诉儿子自己的目的,让儿子自己选个先生。薛蟠拿过名单来看了一看,薛桓看到儿子明明不识字还那装模作样的神态,心里笑的直抽抽。不过笑意可是半点不敢显露出来,要不然的话,儿子可是不依的。于是强忍着笑把儿子抱到自己怀里,讲解起来。
其实这名单上的大部分的字,薛蟠都是认识的,不过李伯用的文言语句进行讲解,所以对于字的意思,薛蟠就不明白了,只得耐心的听着父亲的讲解。听到林轩的名字,薛蟠呆了一呆。林轩,上辈子薛蟠虽说是不学无术,可是林轩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狐狸丞相,谁不知道!权倾朝野,一时风头无两。
还有另外一点,林轩男生女相,美艳无双,与此相对的是他的心狠手辣,这也是他如此名声大噪的原因。金陵林轩,他们这一干的纨绔听到林轩的名字无不心里痒痒,恨不能一亲芳泽。现在听到林轩的名字,薛包子那不太灵光的脑子里就闪出一句话“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
虽不能确定此林轩是否为彼林轩,不过先下手为强总不会错的,若不是,大不了让父亲辞了他,另外找好的先生。想到这里,于是赶紧的打断了父亲滔滔不绝的讲解,说道“孩儿要那个叫林轩的做先生。”
薛桓并不看好林轩,只是现在儿子开口了,而且自己聘西席的原因也是给儿子找一个玩伴,所以想想就答应了,当下拍板道“就这个了”。叫过小厮来,让他去跟李伯说一声,然后吩咐管家准备礼品,去帮儿子聘西席。
李伯听说东家选中了好友的儿子,心里很高兴,赶紧的到好友家里去报信。其实林轩并不想去有钱的大富人家做西席,他更想自己开一个学堂。可惜他的年纪在那里摆着,再加上虽然薄有才名,可惜没有功名在身,所以普通人家那里会放心的把孩子交到他手里。也就是像薛家这样的大富之家,给孩子找个识字的小厮,才会聘自己这样的西席。虽说心里不愿,可惜却也不得不低头,叹了一口气,拜谢了李伯,自去和母亲说。
李伯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李伯也明白林轩心中的不甘,这个孩子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林轩之志,可惜命不好。李伯也知道东家聘西席的实质,一个两岁的孩子,你还怎么指望他读书识字。
☆、春风不解禁杨花
两天后,林轩就出现在薛家的书房。听到下人来报,“先生来了。”薛蟠站起来就跑,对于这个先生,他可是一直盼着呢!若此林轩真的是彼林轩,自己学得他一成的本事,大概就可以平安活到老了吧!也就不需要别人的牺牲了吧,也就能保护自己爱的人了吧!祺官,桂儿,这辈子,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们。
下人来报时,薛桓正在薛蟠的屋子里亲自教薛蟠认字。看到薛蟠学字的速度,薛桓再次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个天才呀!现在看到儿子匆匆忙忙的去欢迎新先生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诡异的有一种被用过就丢的感觉。虽然如此,可是看到儿子匆匆忙忙的样子还是赶了上去,把儿子的小身体抱了起来。
父子俩走到书房里一看,顿时呆了。那林轩果然是不负金陵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即使现在站在那里,蹙着眉头显得极为的不耐烦,还是美不胜收。薛蟠小包子是欢呼雀跃,果然是他。薛老爷的心里则很复杂,看到美人蹙眉,本能的想要怜惜,可是这个美人却是自家宝贝儿子的先生,这般的容貌,怎么当好先生呢!
虽然心里对这个先生不是很满意,可是薛桓看到儿子欢喜的样子,看到美人蹙眉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扫兴的话。只是使劲的皱了皱眉头,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希望儿子能够注意到。可惜薛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看到美人,怎么还会注意到自己的老头子!
薛爸爸只好委委屈屈的到正位上坐下来,还顺带着把儿子也拉到自己的怀里,省得他在那里往人家美人的膝盖上爬,丢人!薛爸爸可是绝对的不承认自己这是吃醋了。看到自家小包子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膝盖上坐好,这才咳了一声,对林轩说道“这就是犬儿,刚刚过了两岁的生日,淘气的紧。以后还需要先生多多的费心。先生一早赶来大概也累了,今天就先休息,明天在让小儿正式的拜见先生。”接着吩咐道“管家,带林先生到房里休息。”
在薛桓的心里根本就没把李轩当做真正的先生,也说不上多么的尊重,连拜师礼也是随随便便,仅仅只是带着儿子来说了几句话。看到这种情况,林轩那本来就不算是很热的心,更加的冷了三分。
见完先生后,薛包子明显的激动了,对于自家老爹更是不理不睬了,薛爹爹内心苦闷,忧郁的找自己夫人求安慰去了。
薛蟠心里记挂着自家先生的事,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收拾好衣服,来不及吃饭,便向自己先生住的品竹园赶去。这品竹园里种着满满的竹子,遂起名为品竹园,是从前薛家的一个老太爷的男宠青轩公子住的。薛家世代经商,也没有什么很高的情趣,所以这院子虽然清幽,但是自从那青轩公子死后,一直的空着。现在薛桓要求管家给林轩准备住处,管家想起了这个去处,似乎很符合读书人的气氛,所以就把林轩安排在这里了。
薛蟠赶到品竹园的时候,林轩也刚刚起床。想到薛家的轻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自己现在又急需要银子,只能忍受。自己十年寒窗,饱读诗书,现在却落得个如此地步,想想就觉得悲哀。早上起来就静静的看着竹子发呆,突然听到外面孩童的声音,大叫“先生,先生”然后白白的小包子马上就入怀了。温香软玉入怀,林轩被撞的向后连退三步,这才把肉肉的白包子抱住。
看到美人没有推开自己,薛包子的胆子更加的肥了,对着美人就是啪的一口,亲在脸颊上,林轩“o(╯□╰)o”。看到自家先生的囧样,薛蟠在心里笑的打跌,“哈哈哈哈,原来先生也这般的蠢。”不过面上可是半点不显,摆出他最近才练成的面瘫样,一本正经的问道“先生,蟠儿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的上课呀?”
看着小包子努力摆出大人样,一脸的稚气,偏偏摆出面瘫样。林轩当下就被逗笑了,看了看薛蟠的白白的小脸,到底还是没忍住,“啪”的在薛蟠的小脸上回亲了一大口。薛包子石化啦石化啦…原来美人也是如此的豪放呀!看到薛包子的呆样,林轩笑的更欢了。在这里当先生似乎也没有那般的难以忍受。
现在应经是拜师第三天了,薛包子捧着三字经正念得欢。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很多人嘲笑薛蟠居然不会三字经,操,这辈子,小爷我一定要把它背熟,这玩意就算是贾宝玉也不会背吧!看小爷我多厉害!哈哈哈哈
薛蟠小包子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坐在书房里,苦逼的背着三字经。怀着这样的心态来背三字经的人,薛包子可算是第一人了!林轩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看着薛包子苦仇大恨的样子,林轩心里暗暗的好笑,可是他在心里也是佩服薛蟠的毅力。还是一个两岁的孩子,在书桌旁一座就是半天,虽然一副苦仇大恨的样子,可是半点也没有偷懒的意思。不仅天赋极高,这份努力更是少见。自己在他那般的年纪恐怕还没开始启蒙吧,现在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真真的是,薛家有子,凤章龙姿。薛桓在外面的洋洋自得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现在被先生认定是天才的某包子,还在苦逼的用功。尼玛,老子果然是个蠢材呀!记得以前听话本的时候人家天才都是过目不忘!!老子我要用功呀,用功呀!
五天以后,薛包子终于把三字经背完了。林轩惊奇的看到薛包子流利的背完了三字经,在心里大呼天才呀,天才呀!不过面上却是恪守先生的规则,半点不显,只是在薛蟠背完以后,淡淡的说道“恩,小小年纪,不错了。”薛包子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错不错,没有被批。在他的心里,林轩就是天神大人,他自动的认为林轩是过目不忘的,先生当年学的时候大概一个时辰就全部的背会了吧!听到林轩的夸奖,薛包子恭恭敬敬的回道“学生愚钝,用了这么久才学会。幸得先生不弃,学生相信,勤能补拙,学生万万不会懈怠的,还望先生多多督促。”这几句话一说,林轩心里更加的佩服,不骄不躁,果然这才是大家公子的气度呀!自己终究还是差了点什么!
收敛心神,问道“接下来蟠儿想要学点什么呀?”薛蟠在心里嚷道,“老子要学孔夫子!”上辈子,多少人欺负自己没学问,用孔夫子的话来骂自己,可是他可不知道自己现在提出来要学孔夫子的话,是不是合适。于是就摆出面瘫脸,假装在思索。林轩看到薛蟠的样子,不禁莞尔,自己也是,一个两岁多一点的孩子,他懂什么呀,自己居然问他。可是这是薛蟠童鞋说了,“先生,蟠儿想学孔老夫子的话,可以吗?”
听到薛蟠的问话,林轩呵呵的笑了起来,“孔老夫子的话”,那不就是《论语》了,难为他居然问的如此的有意思。可是他小小年纪就要求学论语,这般的气度,实在惊人,昔□□有云“半片论语治天下”。可薛包子却被先生笑的心里没底了,尼玛,老子又出丑了,孔夫子果然跟老子犯禁!
☆、明月不谙离别苦
薛蟠童鞋学孔老夫子的话,已是半个月了,越学越慢,心里火气蹭蹭蹭的向上冒。老夫子你欺人太甚,更是卯足了劲学,一天到晚手不释卷。我非得把你学会了不成,哼,看谁还敢用孔老夫子的话骂我!
薛桓看到儿子一天到晚的用功,心里欣慰的同时也开始不满了。自己每次去找儿子玩,儿子总是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理自己,这是毛回事,难道你老子还比不上一部书!想到这里薛桓坏心起来了,哼,要你冷落你老子,老子偏偏不要你学习了,哼!于是这天一早就打发小厮去向李轩告假“今天小少爷要出去管理铺子,所以就不来学习啦,夫子今天你自便。”
于是早早的薛蟠童鞋还在梦里,就被他那心里不平衡的老子从被窝里巴拉出来,穿上衣服扛在肩上就出门去了。这次的行程还是和上次差不多,先是集合了铺子的掌柜训话,然后就是去铺子巡查,解决每个铺子的事,然后接见外面铺子的来人给出指示。中午在自家的酒楼上吃饭,下午查账本。这一天下来薛包子几乎就要无聊的冒泡了,幸亏他老子还没有无良到底,晚上吃完饭后,要带着薛蟠童鞋到戏园子里去听戏。
父子两人到戏园子里坐下,戏台上便咚咚的开演了,演的是《贵妃醉酒》。演杨妃的小旦在台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台下的薛蟠不淡定了,祺官,台上的是祺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祺官就是那样笑的,他看过无数个版本的《贵妃醉酒》,可是别的小旦怎么也笑不出那样的滋味,那般的媚骨天成!
薛包子挣脱了薛桓的手,就向戏台上冲。那是祺官呀,那是他的祺官,他的涵儿!薛桓一个没逮住,自家儿子就打开包厢门跑了,看样子是直冲着戏台去的。薛老爹傻眼啦,这是毛回事,老子的魅力就变得这么的小。好怀念小时候的软包子,那时候总是软软的趴在自己的怀里糯糯的叫着爹爹,眼里只有自己!
怀念归怀念,薛桓还是赶紧的招呼小厮跟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自己也随后跟上去。薛蟠人小腿短,到达后台的时候,台上的杨妃已经演完回到后台了,看着背影,薛蟠突然胆怯起来了。眼看着身后的小厮就要赶上自己了,一时冲动,糯糯的喊一声“祺官。”
正在卸妆的祺官听到有个陌生的童音叫他,好奇的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粉妆玉琢,衣着华贵的孩子怯怯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再往后还有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小厮赶了过来,心里明白这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只是这个少爷居然认识自己,这点让人费解。这厢薛蟠看到转过来的脸,心里既失望,又有点说不出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是祺官,他不是我的涵儿!”
心里想想也是,涵儿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吧,现在涵儿还没有出生,自己又去哪里找涵儿呢,现在哪里会有那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涵儿!薛桓赶到时,就看到自家儿子呆呆的对着一个戏子出神,心里好笑,“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好色。”于是咳了一声,勉强压下心里的笑意,问道“蟠儿在干什么呢,是不是看这个大哥哥漂亮?”
正在纳闷的祺官听到这话,心里猛然的一跳,这是父亲跟儿子的话吗!不过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他是认识的,金陵第一公子,薛桓。看来这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大概薛家的小少爷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说道“祺官见过薛老爷,见过小少爷,不知老爷有什么吩咐?”薛蟠听到他自称祺官,心头跳了一跳,他也叫祺官,他竟然也叫祺官!
勉强压下心里的悸动,收了呆呆的样子,摆出千锤百炼的面瘫脸,问道“原来你叫祺官,刚才爷在下面看你的表演,觉得不错,很好。”又对着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说道“赏!”小厮甲看了看薛桓,可是薛桓正被儿子萌的心肝乱颤,“虾米,果然是老子的儿子,太有气势了,太可爱了,嗷嗷嗷嗷,太帅了!”听到儿子说赏,立马掏出荷包往祺官的身边一扔,说“拿去吧,少爷赏你的!”
既然此祺官不是彼祺官,薛蟠也没有什么兴趣了。跳到老爹的怀里,开口道“爹爹,蟠儿困了,咱么回家吧。”还装模作样的打了呵欠。儿控的老薛再次忍不住了,对着儿子那粉嫩嫩的小脸啪的一口,然后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走g
经历的这次打得祺官事件,薛蟠小包子开始思索了,自己究竟该怎么找到祺官。难道要一直等着,等着祺官走进自己的世界,可是这辈子自己的生命轨迹肯定要改变很多,祺官还会出现吗!而且在遇到自己之前,祺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吃了那么多的苦,自己又怎么能忍心!可是想来想去,几天下来,头发都愁掉了几根,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求助于先生吧,可是这件事又着实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日正背着论语,薛包子再次走神了。看到这几日明显的心不在焉的薛蟠童鞋,林轩心里也是纳闷,这是怎么了,小小年纪却一副的心事。自从上次跟着薛老爷出去一趟后,突然就变得满腹的愁肠了,他一个小孩子,又这么多的人陪着,能有什么事。看到薛蟠又走神了,于是走过去轻轻问道“蟠儿在想什么?”薛蟠正在苦思对策,听到有人询问,想也不想的回道“在想祺官呀,愁死我了!”听到薛蟠的回答,林轩大吃一惊,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居然为戏子发愁。这也太,太情种了吧!
说出来后薛蟠明显的感觉周围的气场变了,抬眼一看自家先生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愣愣的看着自己。心中暗骂一声“操,老子咋这么容易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先生还不是要鄙视死我了!”
于是赶紧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学生该罚,学生走神了,请先生责罚!”说完惴惴的等着,心里暗想,“老子今天不会真的要挨罚了吧!”
林轩听了薛蟠的话,心里叹了口气,明白自己也就是薛家雇的陪少爷玩的小厮,哪里有资格教训少爷了,平时少爷知礼,叫几声先生,自己也万万不敢就真的把自己就当成先生了,又哪里敢处罚少爷!于是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以后注意,在课堂上可不能走神了!”说完就自己做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书了。
☆、舟船明日是长安
转眼薛包子就要四岁了,已经可以握着笔写字了,从三岁半开始,林轩就要求薛包子开始写大字。在这几年里薛蟠陆陆续续的已经学完了《三字经》《论语》《千字文》《百家姓》以及《千家诗》。由于林轩的宣传,现在的薛蟠在外面也已经是小有名气。
现在薛包子正在认真的描红,一边描一边给自己鼓劲,“哼,老子从三岁半开始写字,谁能呀!看谁敢跟老子比!”当年林轩的字是文坛一绝,一字千金,现在薛包子就是照着林轩写的字贴在描红。当日刚刚学写字的时候,薛桓给薛包子找来了不少的名家字帖,让他照着练。可是薛包子坚决的拒绝了,“我就是要照着先生的字来练!”。把林轩感动的无以复加,立马就写下了字帖三十篇。薛包子心里却在想“先生的字一字千金,我只要学的先生一成的本事,也能价值百金了。以后若是家里有什么变故了,自己就带着祺官和桂儿出来自立门户,也能养得起他们。”暗暗的为自己的想法喝彩“哈哈,看老子多么的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啊!”
林轩在薛家的两年里,薛家一直都是待他如贵宾,衣食住行比照薛蟠的份例,样样讲究至极。薛桓看到薛包子进步良多,心里骄傲的同时很是感激林轩,在银钱上一直都是馈赠多多。再加上林轩吃住都在薛家,用不着什么银钱,所以两年下来林轩积攒了不少的银钱。今年恰逢春闱,就想去考场上一展身手,自古“学成文与武,卖与帝王家。”林轩少有大志,自然不甘寂寞,早早的就向薛桓说了自己的想法。薛桓心里虽然不舍,可是也不能耽误别人的前程,并且感念他对于儿子的谆谆教导,另取一千两白银相赠。薛蟠自听说先生要走之后,一直的闷闷不乐,他是个重情,念旧的人,和林轩两年的朝夕相处,在心里早就把林轩当成亲人一般的存在了。心里虽然不高兴,可是薛蟠也知道,这次登科,才让自家先生一鸣惊人,自己当然不能拖先生的后腿。
现在距离科举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林轩已经收拾好东西,定于三天后出发。他给薛蟠早早的写好了一摞字帖,适合不同的年龄。对于这次分别,林轩的心里也是难受至极,父亲死后他就与薛蟠相识。薛蟠的聪明懂事,可爱贴心,渐渐的治愈了他内心的阴霾。文艺一点的说法是,“我在最黑暗的日子里遇到你,你劈开无边的黑暗照亮了我的内心。”林轩明白自己向来是薄情的人,大概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薛蟠这样毫无距离的走进自己的内心了。
他对这次的科考十分的有信心。明白自己与薛蟠小包子的师生缘分已经尽了,他十分的喜欢薛包子,这个在他最最困难的时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孩子。
第三天,薛包子早早的起床,带着几个小厮来到了林轩的家门口。等林轩打开门时,就看到了冻得缩头缩脑的小包子,手里还拿着送给自己的礼物。看到这个场景林轩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一把就把包子抱进了怀里。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最后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哽咽着嘱咐他“以后要好好学习,好好做人。”看到先生的样子,薛包子也哭了起来,早就想好背熟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只能拉着他家先生的手说道“先生不要哭,等我长大了,就到京里去找先生”。
送完先生回到家里,薛包子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大骂自己没出息,哭什么哭,一个大老爷们就知道哭,为什么就不能多和先生说几句话。最起码要求先生给自己写信呀,先生的字一字千金,到时候自己一封书信能卖多少钱呀!
林轩走后,薛桓又给薛包子找了三个资深的老先生。个个都是胡子一大把,也教出了几个人才。他们早早的就听说了薛家少爷的天才之名,现在战战兢兢的开始授课。这让看惯了林轩那一张芙蓉面,云淡风轻的态度的薛小少爷十分的难受。可是难受也得忍,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心爱的美人,可是要好好的学习。
转眼间,宝钗小包子也已经四岁了。这七年间薛蟠和王慧茹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每天请安,出门汇报,任谁也挑不出丁点的错误,可是也绝不过分的亲近。王慧茹在生了一个女儿后,就再也没有怀孕,这让王慧茹十分着急。不过以她的手段也没有让其他的庶子产生,已经生下来的那个庶子也在三年前夭折了。薛蟠心里十分的伤心,可是他既没有能力保护好弟弟,也没有办法查出真相,还弟弟一个公道,也只是伤心罢了!
在薛包子四岁的时候,王慧茹缠着丈夫要他答应让女儿到书房读书,反正书房里也只有薛蟠一人。薛桓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答应了。薛包子对于妹妹的到来十分的不欢迎,当天下午就到父亲的书房说了一通“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子的话,读了几年的圣贤书,薛呆子现在也能口若悬河了!可惜尽管他舌灿莲花,薛桓也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反而教训了他一通“孝悌之义”。
没达到要求,薛包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薛桓在儿女的问题上一直都是极为的开明的,从他对薛蟠的态度上就能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爱孩子,绝对不会像贾政那样的伪君子一样,假模假样的教训孩子。他极为喜欢宝钗这个聪慧的女儿的,他不希望女儿的见识被禁锢在深宅大院之内,也绝不会让女儿做联姻的牺牲品。所以对于薛蟠排挤妹妹的行为十分生气,也深深的不解,明明当年薛蟠对于那个弟弟十分上心,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妹妹呢!这几年薛蟠对于王慧茹母子的冷淡薛桓看在眼里。要不是看得出儿子对于自己是真正的孺慕之情,他几乎就要怀疑儿子的冷血了。
进入书房的宝钗小萝莉也十分的争气,而且是真正的天才。当年薛蟠学《三字经》的时候整整学了半个月,才背的下来。可是宝钗小萝莉仅仅用了七天就熟练的背下来了,这还在她不认识字,不懂得意思的情况下。看到妹妹天才的表现,薛蟠在心里默默的咬手绢,“虾米,你就是专门来克老子的吗!”薛蟠可是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就是这个天才妹妹的到来,给他那本来就不优秀的成绩致命一击!让他从此以后破罐子破摔。不过这辈子薛蟠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认输了,更加的鼓足了劲开始学习。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鼓劲“哼,她再天才,学习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年!自己可是已经学了五年了,你能比得过我吗!比得过吗!哼,老子拼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晋江抽的厉害,所以亲的留言都看不到了,不过然然在后台都可以看得见,都回复了,大概过几天就可以显示了。
谢谢亲和然然聊天,然然爱你们。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然然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
明天是大年夜,所以然然明天停更一天。亲要理解然然嘛~~~
亲亲
☆、密谋
从薛蟠九岁开始,薛桓就有意无意的带薛蟠去处理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并且在早几年就给薛蟠请了一个武打先生,薛蟠在武打先生的强烈摧残之下,总算是没有发胖,而是很壮实,再配上那一张清秀的小脸,温和有礼的态度,实在是好看。现在在父亲手把手的教导之下薛蟠进步神速。上辈子薛蟠自己也是单独做过几年的生意的,虽然是在王慧茹的掣肘之下,但也总算是接触了生意界。吃的亏,上的当不计其数,现在父亲的教导让他茅塞顿开。看到儿子举一反三,一点即通,薛桓心里十分高兴。自家的儿子是咋看咋好,那点都好,吾家有儿,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随着薛蟠能力的增强,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社交越来越广,在金陵城也有了一定的名气,人称“金陵第一公子”。自从薛蟠开始处理事物,就一直打听祺官的消息,可是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小人物,犹如大海捞针。每到这个时候,薛蟠就会大骂自己没有心,上辈子为什么就不能多打听一点关于祺官的消息!
在薛蟠十四岁这年薛桓的身体开始变坏,一直都在咳嗽,吃了无数的汤药也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厉害。薛蟠想起上辈子父亲就死在一年后,心中大急。
自重生以来,薛蟠一直对于父亲的死持怀疑的态度,母亲既然能够不动声色的杀死自己,自然也能不动声色的杀死父亲。即使到现在,王慧茹还是保持着独房专宠。其他的小妾,通房,姨娘都是虚设的。只是这几年王慧茹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因为已经有了薛蟠,对于子嗣问题薛桓也不是很在乎。几个姨娘怀孕后很快就滑胎了,对此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薛桓没有细查,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到薛桓的身体越来越弱,薛蟠心急如焚,再加上薛蟠是个急性子,心里藏不住什么话。虽然知道自己说出母亲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妥,一个弄不好父亲还会怀疑自己,毕竟自己一直和母亲不和,父亲对此十分的不满,只是现在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薛蟠到现在也不清楚母亲的眼线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想到上辈子的事,心里就对王慧茹发憷。想来想去也就是只有自己住的锦绣园还干净一点。其实薛蟠真的是想多了,这时的王慧茹还没有丝毫的害他动作,而且薛老太太的死也实在不能算到她的头上。
这天父子俩处理完外面生意上的事情,一起回到府中。薛桓这几天身体更加的虚弱,坐在软轿之中,薛蟠在一边随侍。走到暮雅轩薛桓就想进去了,可这次薛蟠早就有准备了,看到小厮欲要拐弯,就赶紧的对小厮使眼色“继续走,继续走。”口里却软软的对薛桓撒着娇,说道“爹爹,你让蟠儿到书房干嘛?要给蟠儿什么东西嘛!爹爹的身体不好,要什么蟠儿亲自到书房取来就是了”。
薛桓看到儿子的作态,心中不解,不过作为二十四孝好爹爹,还是听从了儿子的建议。到了书房以后,薛蟠禀退左右,然后到窗户边上看了看没有人,这才一把抱起薛桓,从窗户直接跳出去,避开左右进了自己的锦绣园。当年为了方便照顾年幼的儿子,薛桓给儿子安排的锦绣园与书房只有几米之隔。也幸亏两处隔得近,薛蟠虽然身体壮实,可毕竟只有十四岁,薛桓虽然身体消瘦,可也是个成年的男人。
看到儿子鬼鬼祟祟的样子,薛桓心里好笑。这几年薛蟠越发的成熟起来,对外就是板着一张面瘫脸,即使面对自己,也很少有孩子气的撒娇调皮了。现在看到儿子难得的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所以也就好笑的由着他了,倒是要看看儿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到了锦绣园后,院子里的小厮直接就关上了们,这是薛蟠早就吩咐好的。薛蟠抱着薛桓直接进了屋子,把薛桓放到自己的床上坐好,接着又盖好被子,刚刚十月,屋里就笼上了火盆,一进门热气拂面而来,让薛桓一直在火辣辣的疼的肺部也好受了不少。
做好这一切后,屋里的丫头自动退了下去,并且还关好了门。薛蟠双膝跪下,在窗前给薛桓磕了一个头,这才说道“儿子有事情要向父亲禀报,此事事关重大,儿子为了避开母亲的耳目,不得以才如此行事,还请父亲不要见怪。此事太过的不可思议,儿子不要求父亲相信儿子的话,但求父亲以后多多注意,不要让奸人谋害了去。”
听到薛蟠说的郑重其事,并且在言谈中还提到了王慧茹,薛桓心里暗暗好笑。说实在的,夫妻这么多年,薛桓对王慧茹很是信任。自己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疑神疑鬼之下才对王慧茹有所怀疑。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王慧茹的蛛丝马迹,想到妻子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深情,再加上自己实在想不出王慧茹谋害自己的理由。薛桓对于自己的疑神疑鬼十分的愧疚,于是对王慧茹更加的好。
看到父亲的脸色,薛蟠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想到事关重大,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亲第一次回家,蟠儿就能叫爹爹,父亲对此不觉得奇怪吗?”听到这里薛桓心里一动,对于这件事,薛桓一直不解,于是他一直以为这是误会,这是误会!只是由于父子天性儿子才对自己十分的亲近,可是用父子天性来解释显然是解释不通的,因为妻子和儿子也同样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甚至更加的亲近,毕竟十月怀胎!
薛蟠却没等父亲回答,径自说道“其实父亲也不必奇怪,因为第一次见父亲,儿子就认识你。”看到薛桓惊异不定的眼神,薛蟠接着说道“儿子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子特别的早慧,似乎自出生以来儿子就有记忆。刚开始儿子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可是儿子渐渐的明白了,别人似乎不是这样的。关于这件事,儿子一直不敢说出来,怕被当成是妖怪,不过现在事关父亲的生命,儿子必须说出来了,至于之后,儿子听凭父亲的处置。”
“儿子记得当时出生后就被祖母给抱走了,因为当时母亲因为害死了大哥,所以祖母十分的生气,就把母亲关起来了。后来母亲经常去祖母那里看儿子,接着祖母就生病了,母亲想要害死儿子,一连几天晚上都指示丫头把蟠儿的被子给掀开。那两个丫头,一个叫小红,一个叫小莲。她们以为儿子不懂,所以常常肆无忌惮的谈论,儿子才知道想要害我的是母亲,祖母死后就没见她们两个的身影了。”
“后来祖母就死了,儿子听到奶娘和一个陌生的丫头讨论祖母的死因,她们都说祖母死于中毒,不过以后蟠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丫头。”当然这点完全是薛蟠在胡扯,他只是猜测王慧茹下毒,现在有鼻子有眼的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说明王慧茹的狠毒,反正这事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已经是查无对证。
“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一年多,看到母亲给所有的姨娘下了绝育的药。药都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给的。他隔几个月就会见母亲一次。在当时儿子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后来接着母亲怀孕的由头,才搬了出来。母亲在锦绣园安排了大量的眼线,儿子用了四年才渐渐的收拾干净”
“现在父亲的症状和奶奶当时的症状几乎一致,儿子心里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嗨,然然回来了,然然今天恢复更新啦。大家过年好啊!
☆、草木借兵
听了儿子的话,薛桓心里五味具杂,感情上觉得儿子是开玩笑的,可是理智上却促使自己去相信。自己这些年来对王慧茹几乎是专宠,她若给自己下毒,简直太容易了。而且当年的事,一切也都太赶巧了,自己回家的前一个时辰,母亲过世,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从前没有怀疑的时候不觉得,可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了,便觉得处处都不堆劲。
薛蟠读了几年的圣贤书,又在商场上历练了几年,比上世多了不少心眼。他知道若实话实说自己是重生的,更加骇人,现在只说自己记事早,这只能算是早慧罢了。当年的事,只是自己的猜测,故意往严重里说,估计这些事王慧茹未必干净,而且查无对症了。
看到薛桓听完自己的话后在沉思,似乎没有主意了。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突然成了自己的杀母仇人,这放在谁的身上也让人难以接受。干脆现在自己替老爹拿主意了。于是摇了摇薛桓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道“爹爹,蟠儿怕!”看到泪眼汪汪的儿子,薛桓这才勉强的回过神来。
深吸几口气,定下神来,默念“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有儿子要保护,薛家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吩咐儿子,“送我回书房去,注意别让人看见了!”薛蟠早就准备好路线了,当下便抱着薛桓从后院的侧门出去,穿过薛蟠早就拔干净的玫瑰花的花坛,然后就进了书房的后廊,趁着周围没人一个闪身就进了书房。看着儿子熟练的把自己抱回书房,以及路上的那光秃秃的花坛,想到自己那面瘫脸的儿子偷偷摸摸的从院子里出来像做贼一样拔掉玫瑰花,薛桓既感慨儿子的用心良苦,又对儿子产生了不满与怀疑。
不满是因为儿子不相信自己,既然知道这些事,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出来,又为什么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说出来,自己刚刚对妻子产生了怀疑,他便把妻子的把柄交到自己的手里。而且提前就想好了这样的路径,父子之间需要这样吗!
还不知道被怀疑了的呆蟠还一直在老子面前嘘寒问暖,想要让父亲心里好过一点。这看在薛桓的眼里,成了儿子继续呆在这里观察自己,想要从自己这里刺探情报。薛蟠一直晃来晃去,晃得眼晕于是手一挥说道“蟠儿先回去吧,为父以后会注意的。”听到父亲冷淡的语气,薛蟠震惊了,这一世自出生以来父亲那里对自己冷淡过,现在这样的语气,这般的不耐烦…说之前薛蟠就预料到父亲也许会怀疑自己,现在父亲真真的怀疑了,薛蟠心里的震动也还是不可谓不大。
伤心的看了父亲一眼,可是薛桓正在发呆,也没有注意到儿子那伤心欲绝的小眼神。呆蟠看父亲绝对没有注意自己的可能,这才泪眼汪汪的走了。
儿子走后,薛桓坐在书房里越想越觉得一切都可疑。夫人的一切都显得很说不通,本来觉的很温馨,很普通的事,现在看来也是疑点重重!儿子也很可疑,虽然想不出儿子算计自己的原因,可是儿子说的自己早慧的理由,怎么看都觉得牵强。原来的娇妻爱子一切都开始疑点重重,越想越怕!病中的人本来心理就比较脆弱,薛桓又是久病不愈,本来就疑神疑鬼的。最后狠了狠心,扬声叫道“来人!送我到太太的屋里去!”
王慧茹早早的就叫好了饭等着薛桓回来,可是今天薛桓却径直到书房去了。她禁不住在心里猜测薛桓要给儿子什么东西,她早就知道薛家有传家玉麒麟,红翡雕成,代表者薛家的最高裁决。难道是玉麒麟,想到这王慧茹几乎就要坐不住了,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才堪堪的忍住。直等到天色大黑,饭菜早就凉透了,这才等到薛桓回来。
看到薛桓进来,赶紧的迎上去把薛桓从藤椅上扶了下来。把贵妃椅上又铺了一层棉絮,这才扶着薛桓坐下。薛桓看到冷冷清清的屋子,和冰凉的贵妃椅,又想到儿子的细心,对王慧茹的不满就增加了一分。其实现在不过就是刚刚十月而已,菊花正黄。根本就不需要火盆之类的,王慧茹也没想到。其实要不是见识了儿子的细心,薛桓也根本想不到要生火盆了。
心里有了怀疑,薛桓就不敢吃东西了,只说自己没有胃口,就到床上休息了。可是熏香的味道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薛桓的疑心病又犯了,于是吩咐道“翠缕,去把熏香灭了,熏得我头晕。”翠缕把熏香灭了,薛桓又要求开窗通风。大概是心理原因,开窗后薛桓果然感觉好多了,不过也没什么睡意了,只是躺在床上假寐。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王慧茹轻手轻脚的进来,小声吩咐丫头给她卸妆,又挥手让丫头出去,这才叹了口气坐到床头上。看了看薛桓已经睡熟了,这才轻轻的点上了一根香。薛桓自然是没有睡着的,只是想看看妻子在自己睡着后会干什么事,这才装睡,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妻子干一些让自己放心的事,儿子所说的这些只是因为妻子和儿子之间有矛盾,一切皆是儿子的猜测,于是皆大欢喜。可是还没等他做完白日梦,就闻到了迷香的味道,这么些年走南闯北,薛桓自然是知道迷香的味道的。想要屏住呼吸,可是病重虚弱,根本就做不到,只好不甘不愿的进入梦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薛桓觉得自己病的更加严重了。
醒了之后,看到王慧茹正趴在自己身上,半个身子裹在轻纱之中,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说不出的暧昧撩人。看到这种情况,薛桓心中一动,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还这样的撩拨自己,这是何居心。
想到这也躺不住了,于是推推妻子,让她起来,自己也要起床了。王慧茹看到自己的色诱不起作用心中大急,干脆自己动作起来。薛桓大吃一惊,几乎就要跳起来了。这时的王慧茹看在他的眼里几乎就成了那吸人精气的妖魅,大急之下居然有了力气,一脚把王慧茹踢到地上,大叫“翠缕,翠缕,进来伺候!”
其实这完全是薛桓想多了,眼看薛桓不行了,儿子又和自己不亲,王慧茹不过就是想要在丈夫死之前再次怀上儿子罢了。
王慧茹自然是不能在丫头面前失了面子,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来,扯过轻纱,裹住自己那妙曼丰腴的身子。然后拿起薛桓的衣服,这样的做派看在翠缕的眼里就是:薛桓心疼夫人,不让她服侍,要求丫头服侍自己,可是夫人不愿意假人之手,非要亲自服侍。
看到屋里的形态,翠缕在心里暗骂,她早就看上薛桓了。很久之前王慧茹也是许了她,只要她忠心耿耿,就把她开了脸做姨娘,可是一直到现在王慧茹也没有丝毫的行动。别说是做姨娘了,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混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能近薛桓的身。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今天双更哦,为然然鼓劲吧,鼓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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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空出世
穿上衣服后,薛桓借口去看儿子,赶紧离开了暮雅轩。出得门来被冷风一激,立马激烈的咳嗽起来,于是示意左右赶紧的来扶着自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还是决定到儿子那里去,“若是儿子也会害自己的话,自己的人生也太过失败了,也就不用活了。”
呆蟠受了父亲的冷言冷语,心里郁闷至极,回到锦绣园晚饭也没有吃,倒头就睡。早上醒来后,心里还是闷闷的,又实在是放心不下父亲,胡乱的洗了一把脸,就想到暮雅轩去打听一下情况。刚刚拐出二门,就看见父亲脸色苍白的被两个小厮架着进来了,大吃一惊!心中又急又痛,几个跨步上前,也不管随侍在旁的小厮了,一把抱起薛桓,就向屋里赶去。口中叫着“如意,如意快倒水来!”
到了屋里后,薛桓发现儿子的屋里也是冷冷清清的,与昨天下午温暖的感觉丝毫不同,心中发愣。好在薛蟠不管自家爹爹愣不愣,把父亲放到床上后,一把扯过自己刚刚盖过的被子,把父亲包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接过如意手里的热水,先自己试了一下热度,这才慢慢的喂给薛桓喝下去。渐渐的暖和了,薛桓这才觉得好多了。看到儿子的着急,对比妻子的装模作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薛蟠想到父亲的怀疑,心里也是五味具杂,一时父子二人大眼对小眼,就如同第一次父子同床一起失眠的时候。
薛桓不禁想起了当时的日子,不管白天多么的累,晚上回到房间看到儿子稚嫩的小脸,口齿不清的叫着爹爹,一切疲劳就全部飞走了。
想到这里,再看到儿子那关心,着急,紧张,伤心融为一体的小表情。薛桓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抓住儿子的手,说道“蟠儿,爹爹信你!”听到父亲的话,薛蟠突然红了眼圈,然后就泣不成声了。
当下父子俩和好不提。
吃完早饭后,薛蟠坚持要爹爹留在家中养病,自己到铺子里处理事务。薛桓本来不同意,可是儿子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伤心至极的问道“爹爹,你还是不相信蟠儿,怀疑蟠儿吗?”这一问,薛桓就没有办法了,只好放儿子去独飞了。临走之前薛蟠当着薛桓的面吩咐了院子里的诸人,“不要让任何人进院子,即使是王慧茹也不行!”并且扔掉了全部的药,吩咐如意亲自出去抓药,然后亲自熬制,亲手给薛桓端上来。
薛蟠习惯性的先来到书铺子,进去后大吃一惊,几个衙役正在里面翻翻捡捡,李伯一个劲的擦汗,口中念念有词。看到薛蟠来了,仿佛来了救星,赶紧朝后瞅去,可是怎么也没看到东家。看到这种情况,薛蟠在心里稍微一思量,也就明白了几分。
大概是别人看到薛桓就要倒下了,想要在金陵的商界分一杯羹。上辈子薛蟠在牢里的那几年不是白呆的,他对付衙役也算是有经验。于是板起一张面瘫脸,微微的咳嗽一声,踱进屋子里做到上位的椅子上,向四周瞥了一眼,这才老神神在在的开口道“不知诸位到薛某的铺子里来有什么指教啊?”众人看到一群小厮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从外面进来了,这般的排场风度摆在那里,众人也不敢放肆。一时停住了动作。
李伯赶紧的上前介绍道“这位就是少东家,诸位有什么事,可以先向少东家表明,少东家自有裁决!”于是领头的衙役上前打了个千,这才说道“原来是少东家,失敬失敬。”薛蟠却端起一杯茶,慢慢的抿了一口,然后又稳稳的放下,这才微微抬头,看了说话的衙役一眼,开口道“好说,好说。”那衙役看到薛蟠这般的作态,心里也是打鼓。他们主子听说薛家当家病重,家里没有做主的人,这才来找茬,希望能分一杯羹,现在看来,薛家的小主子更胜乃翁,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如此,衙役还是强自镇定的说道“有人告你们薛家书局里卖□□,兄弟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少东家海涵!”薛蟠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放下,这才老神神在在的抬头,瞥了衙役一眼,却对着李伯问道“李伯,家里有什么书,你给衙役大哥报报数,看看哪几本是□□,也省了衙役大哥的麻烦了。”挥手让小厮拿来了十几张椅子,示意站着的衙役都坐下。
李伯瞅了自家小主子一眼,心里暗暗的叫苦“唉吆喂,我这老脑筋哪里能记得这么些的书名呀!”可是主子吩咐了,只好硬着头皮上,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报出几个书名来。这时站在李伯后面的一个叫小二的少年忍不住了,偷偷的看了薛蟠一眼,又看了李伯一眼,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李伯,你记得不对!《隋唐英雄》明明上旬就卖完了,也没有进书,你怎么还说出来了。”李伯正在挖空心思的想,听到小二的话,气的在心里大骂,可惜在东家面前,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说出来,只是瞪了小二一眼了事。
李伯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了,薛蟠挥了挥手,示意李伯停止。对小二道“李伯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你接着说。”小二看了薛蟠一眼,往薛蟠的地方靠了靠,这才说道“李伯说的不全,很多都漏掉了,我能重新说吗?”李伯听到小二的话,气得几乎就要冒烟了。薛蟠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李伯,对小二挥手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说全就行。”小二这才开始说道“我就按书排列的顺序说下去了,第一排书架,从右边开始依次是…”等到小二把书全部报完,已经接近中午了,小二从右到左说的一点不错,更神的是,小二不仅能说出书的名字作者,还能说出进书的时间,以及缺了什么书,什么时候缺的。
听小二说完,薛蟠心里大震,“天才啊,这就是天才啊!”不过面上一点不显,问李伯道“李伯你再想想,小二说的有没有缺了什么?”李伯狂摇头,“都全了,都全了!”薛蟠这才放下茶杯,对衙役们说道“舍下就这些书,衙役大哥要是不信可以翻翻看看,不过这次就不要乱翻了,要不等你们走了,小二收拾起来麻烦。小二说的这些书里,哪本是□□,还请衙役大哥明示了。”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不过却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小二这一手也把几个衙役镇住了,试想,他们几个就是稍微识字的大老粗,看到薛家书局里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厮都有这样的水平,他们实在是不敢撒野了。还是回去向大老爷禀报,由大老爷裁决吧,反正自己也得不到多少的好处,于是陪着笑离开了。
看到自己几句话就吓走了这几个衙役,薛蟠在心里可是大呼万岁,再次深深的感慨“面瘫脸太好用了,自己修炼面瘫神功实在是太正确啦!”解决完了外部矛盾,还有内部矛盾需要解决。薛蟠干咳一声,再次强化了一下自己的面瘫脸,这才老神神在在的走到小二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李伯赶紧的替他答道“他叫小二。”薛蟠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假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小二,我身边就是缺个像你这样的小厮,你愿不愿意跟着少爷?”听到薛蟠的话,李伯首先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地位算是保住了。”一看小二似乎呆掉的样子,赶紧的推了小二一把,说道“少爷抬举你,是你的运气,还不赶紧的答应着,快呀!”小二看了李伯一眼,这才抬头问道“我要是跟了少爷,还可以看书吗?”薛蟠没想到小二会问这句话,他要了小二,就是要找个天才,来压压他那不可一世的妹妹,当下便点头允许到“可以!”小二这才跪下恭恭敬敬的回道“小二愿意跟着少爷。”
☆、梧桐昨夜西风急
解决了商业麻烦,又收服了这么一个天才,薛蟠这才神神在在的走了。又到其他的铺子里巡视一圈,解决了几件小事,接见了别处的来人。看看已经到中午了,薛大少亲自去请了大夫罗小仙。在自家最好的酒楼摆了一桌,请罗小仙赴宴。
带着罗小仙进了最豪华的包间,包间里早就上了最好的酒菜。薛蟠恭恭敬敬的请罗小仙坐下,绝口不提他请客的目的,只是一个劲的劝酒劝菜。罗小仙行医四十年,也算是有大见识的了。凭借自己的医术在金陵也算是小有名气,看到薛蟠的阵势,还算轻松的接了下来。从容的喝酒吃肉,薛蟠不提,他就慢慢的等着,反正他不急。
看到这种情况果然是薛蟠先沉不住气了,看到罗小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还是不开口,心里着急,于是挥手让小厮收拾桌子,端上今年的新茶来。自己亲自端着茶走到罗小仙面前,深鞠一躬,把茶送到罗小仙的手中,这才开口说道“家父的身体早就找先生看过了,只是服药后一直不见起色,不知先生有什么说法没有?”
罗小仙听后略略的沉吟,其实对于薛桓的病他也一直是很怀疑的。第一次看病的时候也并没有多么的严重,只要按时服药,好好的修养,注意保暖,一年半载的也该痊愈了。可是他的病却是一日重起一日,这是在是令人费解,可是想到大家族了的阴暗,他也没敢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暗暗的加重了药的剂量,希望能有痊愈的可能。可惜薛桓的身子坏掉的更加明显了,他也不敢随便的用药了,只是捡那温和的补药开上几剂。显然薛家的大夫都看出了薛桓病的蹊跷,也都采取了罗小仙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毕竟薛家的水究竟有多深谁都说不上来。
薛蟠察言观色,看出了罗小仙的犹豫,于是再下一剂猛药,说道“家父的身体一直很好,现在却一日坏起一日,先生的医术实在是让人起疑。蟠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家父有什么三长两短,薛家总会给出一个说法,到时先生的名声总会受点影响。蟠虽不才却也在彻查父亲的病因,这里面或许有蟠对付不了的角色,不过总有几个要承受蟠的怒气,先生还是好好的思量一下再回答吧!”
听了薛蟠的话,看到薛家公子这通体的气派,罗小仙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算了。于是把自己的用药,以及自己的怀疑通通的说了出来。听了罗小仙的话,薛蟠心里也升起了几分的雀跃,“这是不是说明父亲并不是一定要死,自己可以救父亲。上辈子父亲是死在一年之后,这是不是说明父亲的身体还没有非常的坏!”
在听罗小仙说话的时候薛蟠一直都是面瘫脸,看在罗小仙的眼里就以为这一切薛蟠都查明白了,只等着自己再来确认一遍,于是更家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后观察薛蟠,还是那一张面瘫脸,看不出喜怒,心中忐忑,毕竟自己这也算是卷入了薛家的内斗了。想了想又亮出一张皇牌,说道“我有一个师兄,叫王嘉仁,深得我师父的真传,只是他喜欢四处游历,不喜在一个地方定居,所以名声并没有打出去。上个月我接到师兄的书信,说要到我这里居住几天,看一看金陵的风情。想来不日便要到了。”说道这里便住了口,等着薛蟠发话,可见罗小仙还是深谙说话的艺术的。
听到这等神医,薛蟠如何会不动心,当下便拱手到“到时还要请先生引荐了,这里蟠先谢谢先生了。当下还请先生随蟠到家中为家父请一次脉,看看药剂的增减情况。”
回到家中,先是到暮雅轩给王慧茹请安,向王慧茹禀明了自己请大夫的情况。只说是“一大早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太好,自己担心,所以自作主张去请了罗小仙,还望母亲不要责罚。”王慧茹眼看着丈夫就要不行了,自然更要和儿子打好关系。本来她想着想多勾引丈夫几次,让自己怀上孩子,可惜没能成功,而且看今天早上丈夫的表现,恐怕对这闺房之乐也没有什么兴趣了。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的小事来责罚儿子,反而好脾气的关心了儿子几句。又拿出几件自己亲手做的衣服,薛蟠照例是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口中说道“儿子多谢母亲费心了。”然后接过衣服,一溜烟的走了。
王慧茹本来还想问一下早上关于书局的事的,可惜还没来得及,看到儿子的表现,王慧茹气的心中直骂,在心里把已经去世多年的薛家老太太再次骂了个狗血喷头。今天早上李伯派来小厮找老爷,王慧茹为了显示自己的贤惠,亲自到锦绣园去找。可是锦绣园的小厮狗胆包天居然敢拦着自己,王慧茹惹了一肚子气回到暮雅轩。
薛蟠带着罗小仙直接就进了锦绣园,罗小仙给薛桓号了一下脉,不禁皱起了眉头。比起十天前,薛桓的脉理更加的虚弱了,可是也看不出中毒的迹象。罗小仙自己开的药自己知道,都是一些润肺大补的药物,再这样的大补之下薛桓还能虚弱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奇了怪了!于是沉吟着不敢开药方。薛蟠看到罗小仙的沉吟,于是开口问道“家父的身体可有大碍?先生只管实话实说就好了。”薛桓看了儿子一眼,也默许了薛蟠的话。罗小仙只好沉吟着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听了罗小仙的话,薛桓心里也是震动,难道他的药一直都被动了手脚!到底是在商场浸淫多年的人物,很快就平静了自己的心情,也开始怀疑罗小仙用药的准确性,毕竟自己的药是很难被动手脚的。药都是从自家的铺子里抓的,自己多少也算是识药理,有空也会去厨房看看,尤其是心里疑神疑鬼以来。所以说,这十天的药几乎不可能被动了手脚。想明白了之后,说道“蟠儿送罗先生出去吧。”竟然也没有要求罗小仙开药。薛蟠听到父亲的话,知道父亲心里自有主意,于是对罗小仙做了个请的手势,自送罗小仙出去不提。
回到房中,父子俩说了一会话,薛蟠汇报了书馆的事情,并且把小二也叫了进来。听了儿子的汇报,薛桓心里很是满意,突发状况,临危不变,自己在儿子这个年龄的时候,不如儿子远矣!
说完话,薛蟠伺候着父亲又喝了清水,这才说起自己请罗小仙的状况,以及罗小仙的怀疑,罗小仙提出的他的师兄。薛桓心里也是想找个明白的人好好的问问自己的状况,听到有这么一个人物,也是急于想见见,于是吩咐薛蟠,仔细的打听着,只要这王嘉仁到金陵了,就赶紧的去请。这时外面的小厮汇报,去云南收茶的收茶队已经回来了,薛蟠这才匆匆的走了。
☆、神医到来
过了两天,果然小厮来报,罗小仙家里来人了。薛蟠顾不上手头的事,带上几个小厮,抬上一顶小轿直奔罗小仙家里去了。到了门口也不待小厮进去通报,直接就带人闯了进去。自重生以来,才真正有了金陵一霸的风采。进门之后果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正在和罗小仙喝茶唠嗑,老头看起来形貌猥琐,面色憔悴,头发花白。与罗小仙的满面红光,体态富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看到薛蟠这个瘟神,罗小仙明显的呆了一下,这才调整表情向薛蟠介绍自己的师兄,王嘉仁。
说实在的,一看到王嘉仁的外貌,薛蟠就冷了心,这样的猥琐老头真的是神医!真的吗!真的吗!不过呆霸王的呆劲可不是盖的,我管你是不是神医,挥手招呼小厮,“猴崽子们,赶紧的把神医请上轿!”于是几个小厮一拥而上,抱头的抱头,抬脚的抬脚,簇拥着王嘉仁坐进了轿子里,往薛府抬了去。
到家之后,薛蟠先是抬着王嘉仁进了书房,这才恭恭敬敬的亲自去向王慧茹禀报。王慧茹听说儿子请来了神医,心里很是着急。这几天薛桓一直都住在儿子的锦绣园里,自己想要显示一下贤惠吧,根本就进不去园子。儿子与自己也是丝毫不亲,要说自己现在所依靠的无非就是丈夫的宠爱,丈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日子恐怕就要不好过了。现在听说来了神医,就想亲自去隔着屏风看看,也好放心。可是薛蟠可不是这样想的,在他的心里王慧茹就是一个心如蛇蝎的,不可理解的神经质的女人,其可怕的程度直逼恶魔。现在听到王慧茹的要求,心里怎么也想不出王慧茹将要怎么动手脚,心里对王慧茹更加的佩服,这种情况下母亲大人都能将戏演得如此的到位,还能隔着屏风动手,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如何能够让她靠近病重的父亲,恐怕自己和父亲联手也斗不过她吧!!于是赶紧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紧张的想不出什么理由了,只是说着不行。在王慧茹的逼问之下只好再一次的运用了呆霸王的手段,让小厮把暮雅轩的门从外面紧紧的顶住,自己一溜烟,跑了。
一直跑到书房附近,薛蟠这才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再次得出了一个结论“母亲大人太可怕啦!”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亲自引着王嘉仁进了锦绣园,为薛桓请脉。
王嘉仁自打被薛蟠强请进薛府,就提着一口气。原来王嘉仁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好赌。他医术高明,年轻的时候比之罗小仙混的可是体面的多,可是自打40岁迷上赌博之后,迅速的把家里的东西在五年之内全部输光。幸得他无儿无女,自他迷上赌博之后,妻子也气的一命呜呼了,就只剩下了他一个光棍。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天南地北的到处闯荡,每到一个地方就欠下一屁股的赌债,然后赶紧的溜走。上次罗小仙说的,实在是给他的脸上贴金了,他这次到金陵来就是为了躲债。
到了薛家之后,不禁没有挨揍,还被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心里就放下了很多,明白大概是向自己求医的,这下子名医的范可就拿出来了。看到薛蟠进来了,干咳一声,这才慢声慢语,慢条斯理的摸着他那几根胡子问道“家里可是有什么病人?”
不过薛蟠今天呆劲犯了,可不管他的装模作样了,招呼小厮,一窝蜂的又簇拥着王嘉仁进了锦绣园。薛桓早已得到消息,穿戴整齐的坐在床上等着了。看到王嘉仁的相貌也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就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来,放到脉枕上。王嘉仁看到人家对他不是十分的重视,也不在装模作样了,在椅子上坐下,开始为薛桓把脉。看了薛桓的脉像不禁轻轻的咦了一声,薛桓父子一看“有门!”更加的平心静气,耐心的等着他诊脉。过了半晌,王嘉仁又示意薛桓把另一只手拿出来,又是半晌,才算是结束了,示意薛蟠出去,到外面说。薛蟠看了一眼父亲,明显的是等着父亲拿主意。薛桓对自己的身体也是有数,于是开口道“就在这里说吧,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能担当的人了。”王嘉仁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说了,薛老爷的病明显是被庸医给耽搁了。”说到这里干咳一声,似乎对说自己师弟的坏话很不好意思,又看了薛桓一眼,这才勉强说道,“再加上纵欲过度,这才一发不可收!”听了大夫的话,薛桓那张老脸也迅速的变红了。薛蟠在心里更加的佩服母亲了,父亲临幸她一个居然都纵欲过度了,自己当年相好无数都没有纵欲过度!父子俩各怀心事也就忽略了王嘉仁那复杂难辨的眼神。老子居然住在儿子的院子里,居然还纵欲过度!这是虾米人家呀,大家庭里果然黑暗难言啊!
于是更加的不敢多说话,只是分析道“老爷的病是一股子的热毒,一直没有发散出去,开始用的药似乎也正确,只是老爷一直用七星海棠的熏香,这中熏香能挑起人的□□,对健康的人似乎也没有害处,对于老爷来说那就是□□了。再加上没有好好的保养,操劳太过,纵,纵欲…总之就是如此。后来用药却改变了,用了大补的人参之类的,导致热毒不减反增,而且也没有注意外部的保暖,所以才会如此。”
听了大夫的分析,薛桓觉得也在理,心里也便尊敬了几分,于是开口客气的问道“那依先生说薛某这病,究竟防不妨事,几时可以见好?”听了薛桓的话,王嘉仁觉定还是实话实说“老爷这病是没法完全的痊愈了,就算是好了,也要注意好好的保养。老夫先给先生开几服药吃着,若是今年冬天不妨事,与性命也就无碍了。”
听了大夫的话,薛蟠是彻底的呆住了,倒是薛桓还算是镇定,平静的对王嘉仁拱了拱手,说道“麻烦先生了,请先生开药方吧,蟠儿伺候笔墨!”薛蟠这才呆呆的奉上笔墨。等王嘉仁写完了,薛蟠才猛然惊醒,一把抓住王嘉仁,恶狠狠的说道“还请先生在薛府住上个一年半载,若是家父痊愈,任何条件都由先生开,就算是要了蟠的性命,也行。若是家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先生就给家父抵命吧!”
☆、爱恨两由之
用药十天后薛桓的身体果然明显好转,不过因为天气寒冷并没有搬出薛蟠的锦绣园,而是继续留在这里养病。在冬季也几次犯病,可是不得不说王嘉仁的医术与他的赌术真的是成反比,医术果然高明,几次都把薛桓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第二年初夏薛桓才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不过照王嘉仁的说法,从今以后受不得半点的寒气,也受不得半点的潮气。一直到初夏锦绣园里才停了地龙,每日薛蟠用被子把薛桓严严实实的包裹住,抱到外面晒太阳。这看在王嘉仁眼里,更是证明了这对父子有□□,不然的话,照顾老爷的责任不是应该由妻妾担任吗!哪有老子一直在儿子房里养病的,而且由儿子亲手服侍,再加上一直没有见到薛桓的妻妾,这实在是让人想歪!
不管歪不歪,在王嘉仁宣布薛桓已经好了之后,就战战兢兢要求一万两银子的诊费。虽然当时薛蟠说过只要医好薛桓的病,任何条件随便提,可王嘉仁也不敢太狮子大开口。薛蟠二话不说,取出文银一万两交到王嘉仁手中。但是有一个条件,王嘉仁必须每年秋冬交接的时候到金陵来为薛桓诊一次脉,每来一次奉送纹银五千两。只要一次没来,这个约定就作罢。听到儿子的话,薛桓是直皱眉头,儿子以为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居然这样花。可是在自己生病的这一年多,儿子一直都是独当一面,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来教训儿子。只好闷闷的不说话。
送走了王嘉仁,薛桓这才开始逞老子的威风,看到儿子回来了大喝一声“小畜生,你给我过来!”薛蟠察言观色早就知道父亲对于自己扔银子的行为不满意了,不过自己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十分正确,若不诱之以重利,王嘉仁又怎么会乖乖的每年来金陵为父亲诊病。
于是乖乖的走到父亲身边跪下,这才说道“儿子认罚。”听到这句话薛桓气笑了,认罚,他居然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居然还无视自己的眼色,实在是不孝至极!笑完刚要说话就听见这不孝子接着说话了“只要父亲好好的,即使要了薛家全部的产业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咱么爷俩有手有脚也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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