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人鱼]女王都是喵星人 作者:白娘子
正文 第7节
[人鱼]女王都是喵星人 作者:白娘子
第7节
布偶猫这时候刚好吃完一条鱼，颠颠几步跑到虞美人跟前，前爪攀着虞美人的身体往上爬，喵呜喵呜地叫，“哈尼，想吃小鱼干？”虞美人问。布偶猫喵了一声，虞美人真的拿出一条小鱼干，它却跟没看见似的，墨绿色眼眸紧随着虞美人嘴里咬着的小鱼干移动。
虞美人拿手晃了晃她吃掉一半的小鱼干，问：“要吃这个吗？”布偶猫前爪悬空，一点一点向上够，虞美人被逗得笑出声。布偶猫突然嗖地蹿高，猛地叼住小鱼干的尾巴，虞美人吓了一跳，这小家伙，刚才明明还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呢，动作竟然如此敏捷。
不知道是不是看其他几只喵星人都离虞美人这么近，吃得最慢的折耳猫似乎着急了，自己的鱼还没有吃完，就不管不顾了，毛茸茸的小身体颠颠地往虞美人这边跑。
可能是步子不稳，跑得急了，还没到跟前，折耳猫一下子摔倒，向前跌过来。虽然知道摔倒应该不会疼，虞美人还是下意识伸手去接住它，折耳猫稳稳当当地扑进她的手心里，虞美人松了一口气，“宝贝，你吓我一跳，下次慢点走，知道吗？”
虞美人看得出，这几只喵星人中，折耳猫身体最弱，惹得她想多给与一份疼爱。折耳猫十分软地喵呜叫了一声，软得虞美人耳朵都痒痒的，这小声音，好听到要怀孕了。
虞美人重新拿出一条小鱼干，分开两半，她一半，另一半喂给折耳猫。四只喵星人都以不同的姿势和角度与虞美人的身体接触，画面意外的和谐，她们像是一家人，都爱吃鱼呢。
虞美人去洗澡，走到门口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只喵星人果然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眸发亮。虞美人无语，这喵星人什么爱好嘛，竟然喜欢偷看她洗澡，“你们几个，不许看我洗澡。”几只喵星人还是目不转睛，虞美人向前走了一步回头看，喵星人动作没有任何改变。虞美人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看来，她必须得给门上锁。虞美人只能人工堵门，把一只装有半桶水的桶放在门口。
虞美人还没来得及变幻成人鱼，就听见，喀拉喀拉，是水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虞美人暗道不好，扭头一看，果然，四只喵星人正齐心合力地用柔软的身体倚着门板，还很有节奏地一起用力，如果它们会说话，估计它们此刻还在喊口号：一二一二一二……门，彻底被推开，四只喵星人，刚好将门口堵上。
虞美人真是哭笑不得，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浴室好像多了一道软毛的小门槛，它们各个歪着小脑袋，以一副“世界真奇妙”的眼神望着虞美人。虞美人的身体都被泡沫挡住，她多少没那么惊慌，“你们几个，快点睡觉去。”几只喵星人根本不听指令。
“你们真要不听话，我可要生气的。”虞美人故意板起脸，“我跟你们说，偷看别人洗澡是不对的。”虞美人一板一眼，跟老夫子似的，“也许你们只是喜欢看人类玩水，但是，你们现在的偷看，不，你们现在是在光明正大地看，给我带来了困扰，所以，这种行为不应该进行下去。”几只喵星人，面面相觑，歪着小脑袋看看彼此，似乎在无声地商量。
热带草原猫首先扬头冲着虞美人叫了一声，然后扭头，第一个离开了。虞美人忍不住赞叹：“果然好女王啊，你们三个，还不跟过去。”虞美人已经大概摸出规律，这几只喵星人，热带草原猫是oss，看看也知道，这几只喵星人的排名应该是：女王公主哈尼宝贝。
果然，猫女王一走，孟加拉豹猫冲着虞美人中气十足喵了一声，也毫不犹豫地走了。布偶猫似乎在犹豫，喵呜喵呜叫了几声，虞美人严肃地说：“哈尼，不准闹，还不走？”布偶猫喵呜一声，低头不甘心似的走了。
最后，剩下那只最柔弱的折耳猫，它还是一副傻不愣登的呆样儿，歪着小脑袋直勾勾地望向虞美人，看那意思，它根本不想动，软性十足地喵呜叫了一声，好像在说：让我再看一会嘛。虞美人根本无法生气，软了语气，说：“宝贝，快跟它们一起去。”折耳猫还是不动，喵呜叫了一声，虞美人纠结该怎么办，她总不能赤身出去把折耳猫抱走。
热带草原猫再次走过来，它的身形要比折耳猫大上许多不说，身体也强壮，它俯身，跟猫麻麻叼着自己孩子似的，轻柔地咬折耳猫脊梁的皮毛，将折耳猫叼走了。折耳猫腾空，小身子，四只小爪子蹬了蹬，反抗无效被带走了。虞美人还能听见折耳猫软软地叫声，好像在抗议。
哈，虞美人简直心花怒放，女王喵太有范儿了。
虞美人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时，几只喵星人正在茶几上，都在舔毛。软软的红红的小舌头一下又一下，舔得很来劲，此刻，布偶猫正在给折耳猫顺毛，似乎还在安抚它之前的不快情绪。
折耳猫眼眸半闭半睁，似乎被舔得太舒服，快要睡着了，正迷糊得虞美人都觉得萌死了的时候，咣当！布偶猫舔得太用力，折耳猫直接被舔掉地板上，“喵呜！”一声惨叫。虞美人直接笑出来，这小家伙太可爱了，摔到地上，还一副迷蒙的傻样儿。
虞美人抱起折耳猫，折耳猫叫得更来劲，似乎很疼，“哦哦哦，乖哦，宝贝，给你揉揉。”折耳猫窝在虞美人胸口，有意无意地揉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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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觉得哪里痒痒的，拉开距离，放下折耳猫，不摸它了，“你们几个都早点睡，晚安哦。”
虞美人挨个抚摸它们，并分别和它们道晚安，虞美人吹干头发就去睡了。心神疲惫的一天，虞美人很快就睡着了。四只喵星人依旧是睡在四个床角，为表公平，它们的位置都是轮流的。毕竟，谁都想在床头的位置，那个位置和角度，能看见美人的睡颜。虞美人睡着的时候，放下了所有警惕和戒备，那张美人脸透着说不出的柔和和恬静，让喵星人愿意看一晚上。
不出意外，第二天，虞美人按开电梯，里面，依旧是四朵金花。这几率，她可以去买彩票了。左清浅露出清晨第一缕笑，金色的眼眸好似朝阳的颜色，让虞美人精神振奋不少，左清浅说：“美人，公司打算给你换房子，你意下如何？”
“换房子？”虞美人疑惑，她除了对鱼有着非人类的本能诉求，其余的，她都是随意，“没必要吧。”搬家麻烦，虞美人不想麻烦那家人，那是她可以称之为朋友，但没事从不会主动联系的朋友。
“我听年经理说过，美人的家，很小。”左清浅语气一贯清冷，但较之于往日，柔和了。年之遥点点头，“是，确实小。”
“美人，换个大房子吧。”董长卿笑着说：“尤其美人现在养四只喵星人，不觉得家里很拥挤吗？”也是哦，虞美人凝眉想了想，现在喵星人都没地方住，只能住在她的卧室里，“如果换房子，需要我做什么？”虞美人是怕麻烦的人。
“什么都不需要做。”苏月神笑盈盈地，“哦，对了，记得带上那四只喵星人就可以了。”这是最重要的。
“对，可能的话，美人现在家里的东西，不重要的，可以扔掉。”左清浅低头看看手表，好像在赶时间，“我会让人买新的，美人可以列清单，他们此刻就在宜家。”左清浅勾起一丝笑意，浅浅的。虞美人突然觉得，左总监平常好像也没那么凶，只是工作时很认真，而工作时认真是应该的，“所有你想买的，都可以列下来，我让他们今天准备齐全，这周末之前，争取让美人住进去。”左清浅说。
“额，这么快。”虞美人感叹左清浅办事的速度，年之遥轻笑，“快点不好么？”
“好是好，可看房子，不是得需要时间么？”虞美人活了这么久，除了讨厌频繁地换工作，还有一件事，就是看房子搬家，她在世界各地看房的经历可以写一本坑爹的书。
“美人，房子你可以放心，”董长卿轻轻拍了拍虞美人的肩膀，“bd旗下有房地产，房子是bd建造的，无论质量，还是造型设计，都有保障。”
“哦哦，这样。”虞美人点点头，嘴上这样说，虞美人还是不放心，主要是bd太奇葩，虞美人真担心她们会建造一个地下城堡什么的，到时候每天回家都跟进坟墓差不多。虞美人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不能笑出声，就咬着唇故意绷着小脸，几秒种后，虞美人才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可以提前去看看么？”
“当然，”苏月神理所当然地说，“你是女主人呢，不过像左总监说的，你先把要买的列个清单出来，等全部安置好了，你再过去，怎么样？”
虞美人感激地道谢，“我对家具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就是希望浴室能大点，厨房大点，其他的随意吧。”虞美人说话的时候，左清浅金色眼眸专注而认真地看着虞美人，虞美人看得出，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自己在被注视，被关心着。
“好，我知道了，那我和其他几位领导一起研究吧，到时候美人若是想起什么，可以随时再买。”左清浅说，“你们三个，都去下我办公室。”
在门口，她们分开了。虞美人呼了一口气，明天她绝对不要按电梯了，那样就不会遇到四位金花了。到了办公室，虞美人做的第一件事是站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因为，接下来的一天，她都要打扮成一只喵星人。
衣柜里，猫耳装按照日期排列，虞美人把今天这套拿出来，是原宿风不规则斗篷式的猫耳装，虞美人换上，诶？今天这套看起来，好像还蛮帅气。配合猫耳装的颜色，今天的小尾巴和小耳朵都是黑色的，柔软度和昨日差不多。虞美人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昨天盯了一下午适应装束的事好像白做了，因为，镜子里的那个喵星人打扮的她，虞美人还是很陌生。
虞美人念力似的想皱皱耳朵，猫耳并没有随着她所想的动作而回应，虞美人闭上眼睛，深深地用力去描摹这个想法，一遍又一遍。睁开眼那一瞬，耳朵微微向后背着，哈，看来是需要静下心，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猫耳装系统才能感受到她的指令。
虞美人这次静下心来研究该怎么写日志，先在脑子里构思大概框架，先把四只喵星人的样貌过了一遍。虞美人突然觉得，她对四只喵星人还不够了解，所以才会没什么可写，这就和工作是一样的，若是对某一方面足够了解，肚子里才会有实料。嗯，虞美人边想边微微点头，她要好好了解四只喵星人，把它们的生活习性尽快掌握。
临近到中午，苏月神小对话框叫她，苏月神：美人，中午，我们俩个一起吃饭吧。照顾级别低，身体弱的，和虞美人共进午餐的计划，苏月神被排在第一个。虞美人回复：好的。虞美人还纳闷，今天就她和苏月神么？其他领导呢？虞美人刚收拾好推开门，苏月神已经站在门口了，笑吟吟的。
苏月神似乎特别喜欢笑，每次笑起来，琥珀色的眼睛弯弯，好像夜里的月亮，虞美人也不由得咧嘴，弯起眉眼笑。苏月神伸出手，说：“走吧，美人。”虞美人犹豫了下，不自然地抓抓猫耳，说：“那什么，我的员工卡忘拿了。”苏月神扬起的手心，孤零零，空荡荡。苏月神咬咬唇，没说话。
俩人站在电梯里去一层，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拒绝了，苏月神显得很安静，她一直低头。电梯里诡异的安静，虞美人感觉快要窒息，本身穿着猫耳装她就不自在，现在更是手脚不知道要怎么摆放了。她是不是该找点什么话题？虞美人想。
苏月神今天穿了高领修身的衬衫，胸前的曲线更加饱满，苏科长的胸型很好的样子，浑圆硬挺，苏月神应该是符合那种腰细胸大的说法。虞美人正盯着苏月神的胸口，苏月神突然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相遇，苏月神顺着虞美人的眸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虞美人立刻不自在别过头，咳咳一声，“那个，今天其他领导怎么没一起下来啊？”虞美人随便找了个话题。
“美人想和她们一起吃？”苏月神颇为挑理地问，虞美人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不愿意和我单独吃饭的意思？”苏月神确实还是在闹小脾气，小美人老拒绝她，一次次的，她的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虞美人冤枉地摇摇头，猫耳朵背着，脸上之前残留的笑意彻底没了，小脸之前因为偷看胸口被发现的红霞还在，虞美人往旁边站了站，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看吧，连话都不和我说了。”苏月神气恼地用拳头轻轻砸了几下电梯的门，虞美人受到惊吓，不知道苏月神为什么突然来了脾气，本就局促，这下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虞美人的沉默，让苏月神越发地憋闷，电梯到了一层，虞美人逃也似的走出电梯，回身却发现，苏月神还站在里面，嘟着嘴，挑着眉，很不开心。
“苏科长……”虞美人不明白，苏月神到底什么意思，不是一起吃饭么？
“你那么不想和我吃饭，我不吃了，我去帮你叫其他几位领导陪你吃饭。”苏月神眼圈都红了，琥珀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汽，好像马上就要哭了。苏月神伸手就去按楼层的按钮，电梯门真的开始关闭，虞美人几乎是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咔！”不轻不重，虞美人的手腕被夹了一下，疼的她皱眉，猫尾带着情绪，快速甩了一下，苏月神都看在眼里。
电梯门开了，虞美人眉头微微舒展，手臂依旧挡着电梯门，说：“苏科长，你出来啊。”手腕好疼，呜呜，她最怕疼惹，可是又不能哭。苏月神不动，虞美人小耳朵扑棱的频率明显变高，猫尾摇曳的速度也是如此，很明显，虞美人现在烦躁，她在不耐烦。
见苏月神仍是不动，那副委屈的可怜样儿，不知怎么的，让虞美人想起家里那只最柔软的折耳猫，她伸出手，抓住苏月神的手腕，拽了她一把，说：“我没有不想和你吃饭。”是的，相比于和四个领导一起吃饭，她更喜欢单独和苏月神吃，压力不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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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物种，都有家人，哪怕树木草丛，也不例外，唯独她，是个例外。虞美人微微拧眉，有家人的感觉会是怎么样的呢？呵呵，她也不需要有人给她舔毛，对哦，她没有毛的，生病时，会陪在身边的，就是家人么？虞美人没有观念。
虞美人很少生病，不过，病上一次，就要很久才能好。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虞美人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吃什么吐什么，吃吃吐吐一个月左右才好，最为搞笑的是，是她的那家朋友，怀疑她是怀孕了。
好像从那时起，虞美人对于所谓的最后的朋友，也没了特别的感觉，她们似乎并不能完全信任她，不过虞美人并不责怪，她也如此。那家人一代又一代传下来，似乎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虞美人回国后只联系过一次，因为要办理证件，她有钱都送不出去，而对方是家大业大，关系很硬。
家人，她没有，朋友，她也没有，爱人，她更没有。虞美人突然想哭，人类说，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每个人都会被亲情友情爱情所牵绊，而她却是一无所有。虞美人时常安慰自己，没有情，她一身轻，可某个深夜里，某个特别的时刻，她也会偷偷地奢望下，和一个人类相遇成为朋友，相知成为爱人，最后相伴成为家人。
一个人类，就可以让她同时品尝到人类间的所有感情，看起来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可事实上，却又是那么艰难，那个人，很难遇见。虞美人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安心地接纳，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自己一转身，将刀子插、进她的胸口，拿走她的心脏呢？
虞美人很早很早之前，看过人类的一篇报道，写的是：传说，美人鱼长生不老，若是能得到她的心脏，并吃上一小口，都可以长生不老，百病皆除。纵然得不到心脏，哪怕吃上一块美人鱼的肉，也能让人青春永葆，活上万年。所以，虞美人在被人类突然咬了一次后，她就开始害怕了。人类，可以手里捧着鲜花在冲她微笑，而心底里，想的却是伤害她。至于吃了美人鱼的肉肉是否真的长寿，虞美人也不知道，她自己长生，她是知道的，而人类似乎并不是真的在意长生的问题，就像是尝鲜，美人鱼的肉，那么罕见，谁不想尝一口呢？
人类，太可怕了，虞美人翻了个身。这周过得好慢，今天才周三，周五晚上，如果天气好，她想出海去游泳。虞美人迷迷糊糊，天亮才睡着，等她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迟到了。闹钟被按了，虞美人却没有印象自己关过闹钟，电话里也没有来自领导们的电话。虞美人顾不得其他，换了衣服，飞奔去了公司。路上，虞美人想了想，给年之遥打了电话，“经理，我、我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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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就迟到了呗。”年之遥轻笑的声音，虞美人没那么紧张了，“额，真的没关系么？”
“没关系啊，你开车慢点。”年之遥温柔的声音熨帖了虞美人慌乱的心，“谢谢经理，要是领导们问起，麻烦您帮我说下。”
“嗯，乐意效劳，到公司楼下，给我打个电话。”年之遥主动挂了电话，开车不适合长时间通话，会让人分神。
虞美人选择给年之遥打电话，是权衡过的，给位置最高的左清浅和最低的苏月神打电话都不适合，董长卿还在生病，性子也偏软，而年之遥是经理，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更好些。年之遥为人有担当，做事有尺度，这是虞美人的直观感受，总觉得，把事情交给年之遥，会有一种：我办事，你放心的感觉。
虞美人到了楼下，乖乖给年之遥打电话，年之遥说：“美人，在餐厅门口等我，我三分钟后下来，我们一起吃个午饭。”虞美人看看时间，11点半了，她还真有点饿了。这一觉，怎么会睡得这么沉，虞美人懊恼地揉揉头，正胡乱地抓着自己的金发，不经意瞥了一眼，瞧见里面走出三个人。左清浅为首，左右是苏月神和董长卿，她们像一阵带着暖香的清风拂面，到了她跟前。
虞美人顿时局促，这事弄得，正好撞枪口上了。左清浅翘起唇角，笑了，“美人，午饭多吃点。”左清浅轻轻捏了捏虞美人的手心，走过去了，苏月神和董长卿都含笑望了她一眼，跟在左清浅身后一同离开了。诶？领导们都不问问她为什么迟到么？呼，虞美人松了一口气，真是吓了一跳呢。
“美人。”年之遥纯净的声音，唤回虞美人的注意力，“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年之遥嘴角挂笑，很自然地牵起虞美人的手心，往餐厅里面，“你啊，以后不是不可以睡懒觉，但是要吃了早饭再睡，身体要照顾好。”虞美人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谁都没有责备她，甚至提都不提，都在关心她，这应该是关心吧？虞美人低声说：“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歉意。年之遥偏过身，黑发飘逸，发梢扫到虞美人的脸颊，痒痒的，“傻瓜，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年之遥的笑意感染到了虞美人，心情上扬，“嗯，谢谢经理。”
“走吧，我们先大吃一顿。”年之遥握紧虞美人的手心，虞美人只是挣了挣，没有挣脱，也没有再挣扎。吃饭时，她们相对而坐，年之遥说：“美人，和我吃饭，什么都不需要介意，按照你最舒服的方式来，我也会如此的。”虞美人点点头，当然，她不会真的那么随意。年之遥是真的很随意，以往吃饭时会保持安静的年之遥，主动开口和虞美人说话闲聊，“美人有想去哪里玩么？”
“额，出海玩，算么？”虞美人想到昨晚自己的计划，年之遥淡笑，“算啊，美人是不是很喜欢游泳？”
“嗯，挺喜欢的。”
“那美人游泳的技术一定很厉害。”
“咳咳，也没有惹。”虞美人嘴里咬着鱼，嘟囔了一句。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喜欢的么？”年之遥擦擦嘴角，同时缓缓伸手，用纸巾把虞美人的唇角擦了擦，歪着头笑说：“沾了鱼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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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己做的软糖，美人上飞机后，觉得难受，可以吃一颗。”董长卿把木盒放到虞美人手心。虞美人还想推辞，董长卿握着她心，略带撒娇，又有几分幽怨不舍，说：“不要拒绝我嘛，我很想跟你一起出差的，但是不行，所以只能送你这个，希望你旅途上能愉快些。”
虞美人咕噜一声，唔，董部长真贴心，“谢谢董部长。”虞美人说着，就想打开盒子看看，董长卿手心搭在她的手背说：“美人，上了飞机后再打开吧，不吃的时候不要打开，味道散了就不好了。”虞美人乖乖地点头。
董长卿淡笑，拿过木盒，边回身说：“我给你放到随身的背包里面，第一个隔层里，别忘了。”虞美人跟在她身后，嗯了一声，然后道谢。虞美人就看着董长卿打开她的背包，把木盒轻放进去，再拉上拉锁，虞美人看得出神，她在被照料着，这种感觉……嗯，感觉哪里暖暖的。
虞美人正盯着出神，董长卿整理好背包，突然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而站，距离极近。虞美人红了脸，咕噜一声吞咽口水，想往后退一步，董长卿伸手，手臂轻柔地落在她的腰侧。
虞美人顿时不敢动了，咕噜咕噜咽了几次口水，“怎、怎么了？”被那双墨绿色眼眸盯着，虞美人有种呼吸紧致的错觉，董长卿凝眸浅笑，“让我好好看看美人，接下来几天，都见不到你了呢。”虞美人不仅脸红，连耳朵都红了，主要是腰部的触感太“可怕”惹。
虞美人哪里好意思对视，垂下眼眸，低低地说：“我也就去几天就回来。”怎么大家搞得好像她要去很久似的。董长卿突然靠近，虞美人下意识往后躲，可腰肢在人家双臂间，躲不开，董长卿在她的额头眉头轻柔落下一吻，颤声说：“美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虞美人本来排斥亲吻的动作在听见董长卿颤抖的声音时顿了一下，不自在地别过头，嗯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董长卿眸光透着不舍，嘴角的笑意，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来，有苦涩的味道。
“当当当。”敲门声，董长卿放开虞美人，偏过头，看向门口。虞美人长舒了一口气，说了声请进，是左清浅。董长卿抚抚虞美人的手臂，说：“美人，保持联系。”虞美人点点头，局促地嗯了一声，同时抬眼看左清浅。
董长卿出去了，虞美人才问：“左总监，有事么？”左清浅环视一圈，“没事，想到未来几天，见不到美人，心里突然有点难受。”左清浅很直白地说，那表情，也是透着不开心的。虞美人本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也有点难受，再次说道：“我就去几天而已。”怎么被大家搞得她好像要去一辈子似的。
“度秒如年。”左清浅偏过身，在虞美人看不见的角度，说。虞美人愣了一下，半晌，说：“左总监真爱开玩笑。”她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有什么可度秒如年的。虞美人知道，人类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意是形容两个人思念彼此，时间也变得无限漫长，不过，这句话，都用在很亲密的俩人身上，她和左清浅并不亲密。
“美人，我会想你。”左清浅转过身，金色眼眸发亮，虞美人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了，“如果到了那里，谁欺负你了，谁让你哭了，记得打电话告诉我。”左清浅颇为冷峻的表情说。诶？会有人欺负她？这话怎么感觉是个不好的征兆呢。
“美人，记得想我。”左清浅面色柔和，笑了，“能做到吗？我要检查的。”虞美人被问的不自在，头一次听说，想一个人还要跟做作业差不多，还得检查。虞美人别扭地转头，故意咬唇不回应，左清浅手指刮了刮虞美人高挺的鼻梁，屈膝低头向上看她的表情，笑着说：“逗你的，小美人。”左总监，真讨厌，虞美人突然想咬人。
最后，来的人是年之遥，虞美人拿起行李跟她一起下楼，去机场了。虞美人之前也去过美国，不过，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一路上，年之遥安静地开车，虞美人昨晚睡得不好，昏昏欲睡的困顿模样，年之遥也就放缓了车速。这次美国行，具体什么事情，左清浅并没有说，只说到了美国，分公司接待处负责人会跟她细说。
年之遥做过很多设想，每个设想都与虞美人有关，这次的任务，肯定和小美人有关，要不然，左清浅不会舍得把虞美人放出来。问题是，到底什么事，需要美人出动？好事还是坏事？年之遥等红灯时，偏过头望了一眼副驾驶的虞美人，皱紧的眉头舒展一些，不管怎么样，她都会保护好虞美人。
登上飞机，虞美人除了背包其他都托运，当飞机缓缓移动时，虞美人的心失重似的跳了下。果然，她还是不喜欢坐飞机，机身开始倾斜，轰隆隆的声音震耳，虞美人不自觉地皱眉，双手抓紧座椅的扶手。
手背，被温暖柔软覆盖住，虞美人紧闭的双眼睁开，年之遥正偏着头，笑着看她，虞美人也勾起一丝笑意，但脸色苍白。温暖的触感让虞美人惶惶的心安定不少，所以，也没有抬手挣脱年之遥的触碰。当飞机平稳地飞行后，年之遥才放开虞美人的手，问：“还难受么？”虞美人摇摇头，咕噜，“还好。”
年之遥问：“想不想睡一会？”虞美人揉揉眼睛，“等会应该会困。”年之遥往虞美人那边偏了偏，目视前方还在说注意事项的空姐，说：“累了就靠我肩膀睡会。”唔，虞美人心里有点感动。
虞美人真得犯困了，耳边呼呼之声让她头脑发沉，虞美人小脑袋不时地晃点，有时候机身一耸，她就会向前跌去，有安全带系着，身体被勒住，虞美人就会醒过来。
即使年之遥那么说了，虞美人也没想过真的要睡在她的肩膀上，几次之后，年之遥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虞美人身上。在她再次昏沉入睡，小脑袋左右摇晃时，年之遥坐直了身体，抬手轻柔地搂住虞美人的头，往自己的肩膀上拢了拢，虞美人直接倒在她的肩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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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睡了多久，年之遥就一个姿势保持多久，除了机身的颠簸外，年之遥给予虞美人的，是梦境米和安稳。虞美人这一打盹，就睡了2个多小时，之所以醒来，是空姐过来问是否需要饮料，虞美人睡得不沉，听见声响，眼睛还没有睁开，恍惚中听见有人问她喝什么，就稀里糊涂地嘟囔了一句：“我要喝鱼汤。”
空姐被逗得笑了，温柔地说：“这位客人，机上没有鱼汤呢。”年之遥淡淡地笑，说：“给她来杯牛奶好了。”年之遥纯净的声音让虞美人彻底醒过来，她眼神迷茫，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空姐倒了两杯牛奶，年之遥接着，空姐继续往前走了。虞美人接过牛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跟小动物似的。年之遥就端着杯子一直看虞美人喝牛奶，小美人，真可爱啊。虞美人喝完，舔了舔唇，才注意到年之遥的眼神，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边问，自己边擦擦唇。
年之遥抿嘴笑，问：“还要喝么？”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杯子，虞美人摇摇头，仰头将自己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喝干净。喝的太急，咕噜，打了个嗝，虞美人脸瞬间红透，揉揉眼，不好意思地咕哝了一句，“喝得太急惹。”年之遥轻笑出声，抬手揉揉虞美人的发丝，“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真是萌死年之遥了。唔，年之遥也拿她当小孩子，虞美人把空杯递给年之遥。
虞美人不睡觉了，年之遥也就拿出电脑开始忙，虞美人总想着避嫌，目光四处飘，就是不往年之遥那个方向看。可飞机上，空间有限，虞美人看了个遍，开始无聊了。诶，对了，她可以吃糖，虞美人想起董长卿给她的木盒，那个木盒做工精细，挺漂亮的呢。
木盒在背包里，而背包不在身上，她坐在里面没办法拿到，那就是得麻烦年之遥。算了，虞美人开始玩自己的手指头，要是可以吐泡泡就好了，可惜不行，在飞机上吐泡泡戳着玩，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虞美人左手戳右手，右手捏左手，目光不时地飘向放她背包的地方，她要是站起身，不知道能不能够到呢？可站起来会妨碍到年之遥，唔，还是不行。虞美人继续玩手指，同时想，要不一会趁着去洗手间拿背包好了，这么想，可是她现在完全没有想去洗手间的，而且年经理好像忙得很专注，“呼！”虞美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闷得慌，耳朵轰鸣，开始难受了。
“美人。”年之遥突然出声。
“啊？”虞美人吓了一跳。
“不舒服了么？”年之遥停下手里的动作，虞美人望了望上方，咕噜咽口水，说：“我想拿下我的背包。”虞美人要起身，年之遥抬手按住她的手臂，“你别动，我来拿。”虞美人道谢，背包拿到手，翻开第一个隔层，掏出小木盒。
年之遥偏过头望了一眼，目光定住，呵，好家伙，董部长速度够麻利啊，连东西都送了。
木盒做工精致，像是被打磨许久，盒身发亮，摸起来也顺滑。虞美人按了一下开关处，咔嗒一声，盒盖打开，里面确实是糖，各式各样，被各种颜色的包装纸包裹，放到一起，她仿佛看见彩虹的颜色。
虞美人盯着看了半天，随手拿起一颗深蓝色的糖，海洋的颜色，虞美人的最爱。打开，里面竟然还有一张纸条，虞美人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写着：美人，这会是你拿的第一颗糖果么？当你触碰它的那一刻，我在想你。
不知是看了这话，还是飞机突然的强烈颠簸，虞美人的心，跳了一下，手拿的不稳，爱心型的软糖掉落，虞美人下意识伸手去接，却没有接住。
年之遥摊开手心，笑了笑，“给你。”虞美人咂舌，刚才年之遥的动作，敏捷度超出她的想象。虞美人低低道谢，年之遥坐直了身体，“美人，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谢，好不好？”商量的语气，虞美人愣了愣，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好。
为表示答谢似的，虞美人把装着各色软糖的木盒送到年之遥跟前，问她：“经理，你要吃糖吗？”年之遥抿了抿唇，望着虞美人，最后说：“不要了。”那是董长卿的心意，她怎么能吃下去呢。
虞美人自己吃了蓝色爱心软糖，蓝色妖姬香，虞美人嚼着糖，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又拿起一块黄色的圆糖，果真还有纸条，写着：遇见你，我就遇见了阳光，当你飞往大洋彼岸，我的世界开始了漫长的黑夜。我的太阳，此刻，你想我了么？
黄色圆糖是橙汁味的，太阳的颜色。虞美人想起董长卿金色波浪卷发，也想起她墨绿色的眼眸，更想起初次见时，董长卿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带着异域的风情，很漂亮呢。嗯，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想董长卿了，原来，想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吗？心里哪里好像空落落的。
董长卿真奇怪，会写这样诗情的句子，是从哪里抄来的么？虞美人感觉自己不会写感人的句子。咕噜，虞美人咽了口水，数了数，还有10颗软糖。虞美人不爱吃糖，不过也没那么讨厌，此刻，糖纸里包裹住的那张纸条，比糖果来得更吸引人。
虞美人有点心痒，想都打开看看，可又觉得那样不好，董长卿说了，糖果不吃，就不要打开。虞美人想到这，把盒子盖上了，不着急，反正糖果也不会跑，想吃糖果时，再看纸条好了。
这个念头，不过撑了半小时，虞美人再度无聊，一无聊就百爪挠心地想打开木盒看看。开了关，关了开，咔哒咔哒，年之遥在旁边无奈地轻轻摇头，真是个小孩子，既然那么好奇，为什么不继续呢？年之遥也好奇呢，剩下的10张纸条都写了什么？董长卿这个小猫崽儿，很浪漫的嘛。
虞美人怕自己会忍不住，就把木盒放回到手包里，顺手拿起一旁的杂志翻阅，可惜，依旧是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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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直勾勾盯着地面上瘫倒的人，是她认识的人，那个人是年之遥。虞美人怒目而视的目光开始缓和，眼眸里还透着茫然，她呼吸急促，目光四处飘忽，无法聚焦，疼痛感在逐渐消失。
年之遥半天动弹不得，双手捂着胸口，身体也是尽力蜷缩成一团，疼死了。好一会，虞美人慢慢爬到年之遥身边，看到了年之遥痛苦的神情，她蹙着眉，轻轻呵气，牙齿紧咬，虞美人低低地道歉：“年经理，对不起。”年之遥睁开眼睛，墨色眼眸潮湿。
年之遥让服务生买来药酒送上来，坐到镜子前，浴巾领口敞开，胸口红肿到青紫，嗯，美人的脚力真大。年之遥把药酒倒手上，试探着抹到痛处，火辣辣的疼，虞美人内疚自责地坐在旁边，她一定是脑抽了，才会以为那时要触碰她的人会伤害她……虞美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她就是下意识地反抗了。
“美人，你不去洗澡吗？”年之遥声音平静，并听不出异常。虞美人正局促不安，闪烁的目光望了几眼年之遥，“对不起。”虞美人眼圈都红了，她真是混蛋啊，透过镜子，她能看见年之遥胸前都要紫了。
“乖，去洗澡吧。”年之遥并没有去看虞美人，知道这个时候的目光对视，会让虞美人更不自在。虞美人低着头，拖着步子进了浴室，门，关上那一刻，年之遥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哼出声，一手撑在桌子上，颤抖的呼吸不受控制，啊哈~太疼太疼了。眼泪，就在年之遥眼里打转，不能哭。年之遥仰头，眼泪倒空回去。
酒店的房间，有专门的办公用房，和卧室是分开的。等虞美人出来时，年之遥不在卧室里，虞美人连头发都没吹，洗完就直接窝进被子里。等年之遥出来，虞美人只有湿漉漉小脑袋露在外面，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而被子在微微的起伏。年之遥盯着那个小包包很久，最终，她坐到床边，轻声说：“美人。”虞美人趴在那，一动不动。
“美人，别这样，我没有怪你。”年之遥透着疼惜的话，一出口，虞美人的身体颤动的更加厉害。年之遥抬手想要触碰，却始终没有落下，手僵在半空中，低低地说：“我想抱抱你，美人，我不会伤害你，可以让我抱抱你吗？”
虞美人不动，也没有任何反应，年之遥往里面坐，里虞美人更近，她微微俯下身，说着：“美人，不要哭。”手，轻柔地落在虞美人的后背，年之遥轻轻拍着虞美人的后背安抚，“真是一个傻小孩，那么漂亮那么可爱的美人，我怎么会舍得怪你呢。”
“经理！呜呜！”虞美人突然起身，扑到年之遥怀里，并没有哭，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虞美人的美瞳不知何时摘了去，那一双深海蓝的眼眸，仿佛是漩涡，让年之遥跌落进去，再也无法出来。年之遥忍着胸口的疼，紧紧地抱住虞美人，压抑地叫道：“美人。”
“对不起，经理。”
“傻瓜，不许再说对不起。”
“呜呜，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年之遥双臂抱紧，手轻轻拍着虞美人，胸口疼得她全身都在颤，而怀里美人的气息，让年之遥的心战栗地跳动，她渴望更近的距离，哪怕，这种接近，是带着疼痛的。
最后，还是虞美人主动挣脱的，当时只顾着难受，不知怎么的就扑进年之遥怀里了。等虞美人意识到这件事时，满脑子都由之前的歉意，变成：我要如何挣脱这个怀抱才不怪异。
在年之遥的监督下，虞美人被迫吹干头发，她换上了自己的美人鱼睡衣，萌得年之遥胸口更疼了。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勾引，年之遥邪恶地想：剥开美人鱼睡衣，里面就会躺卧着一只美味的小美人。等俩人都躺下时，都是后半夜2点半了。虞美人困，却睡不着，年之遥是胸口疼得无法入睡，每一次翻身，都会疼得她忍不住呵气，虞美人听着，十分内疚。
“美人。”黑夜里，年之遥叫她。
“嗯。”
“我想跟你说件事。”
“好。”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方法，我想坦白地跟你说。”
“好。”
“可以答应我，先不要怪我，也不要和我生气，更不要恨我吗？”
“……”虞美人没说话，年之遥等着她的答复，虞美人望着被打造成深蓝海域波流浮动的房顶，良久，极低的声音说，“那年经理为什么还要说呢？”
“因为非说不可。”
“呵，那请说吧。”虞美人微凉的语气，让年之遥心里已经开始不自在了，“美人，别生我的气。”
虞美人不说话了，如果可以，她想选择不听，但是，显然，她没有这个权利。
“美人，明天，我们需要去一个地方，可能会做些让你不适应的事。”年之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那会是怎样的不适应。虞美人听得头皮麻了一下，“什么事？”
“你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说。”
“那我不想听了。”虞美人翻了个身，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美国之旅，似乎不那么单纯，这种感觉真讨厌，周围的人都那么有心机，似乎都在算计着什么，只有她傻不愣登的。
两个人几乎都是彻夜未眠，一早，虞美人的手机响，而虞美人却没有心情再去翻看调笑了。年之遥开车，把虞美人带到n市市中心一所外观神似bd的金色大楼前，看样子，这里也是bd旗下的产业。等虞美人一进去，她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药水味道，虞美人本能地排斥，站在门口没有动。年之遥在她身后，险些撞上，“怎么不走了？”年之遥问。
虞美人有了不好的预感，潜意识告诉她：赶快离开这里。虞美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扭身就要走出去，年之遥抓住她的手腕，“美人。”虞美人挣扎，“年经理，我不喜欢这里，我在外面等你。”
“美人……”年之遥迟疑地叫道，稳稳心神，说：“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你必须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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